赵妈妈也起身告了罪,与雪鹌一道出去,想来应该是去找晋宁的那三个性格各异的房里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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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赵妈妈追着雪鹌出了门,二人与白鹭打过招呼,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赵妈妈凑到雪鹌耳边耳语了几句,雪鹌点点头,二人去库房里拿了三件物品,便朝着晋宁三个通房丫鬟的小院子去了。
几个通房丫鬟住的地方距离在绛绫院的最南边,一个人一屋子合围成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栽种着几株蔷薇花,因着还不到季节,只有绿绿的嫩芽。
赵妈妈和雪鹌拿着东西,最先去了红灵的屋里,人如其名,她的屋子挂着红色的帷幔,床单被罩也是用艳丽的颜色,赵妈妈与雪鹌进去时,红灵正在练习舞蹈,穿着异域的露脐装,将她曼妙的身姿完美的展现出来,脸部蒙着薄纱,半遮半掩,更添神秘之感,头发用银簪圈高高竖起,脸上画着妖娆的眼妆,眼线顺着她的眼部轮廓蜿蜒,在眼部微微翘起,有说不出地魅惑。
赵妈妈和雪鹌也看得脸红心跳,见她们来,红灵□着脚掌,扭着水蛇腰,只披了一件白地云水金龙妆花缎女披,随意的坐在桌边,双手撑在桌子上玩弄着指尖的,兴趣恹恹道:“不知道二位有何贵干。”
赵妈妈素来见不惯女子放浪形骸,原来在卢彤杉目前跟前服侍,卢天仲的那几个同房丫鬟见了她也要让与三分,这个不知人情的狐媚子,竟然敢用这般语气和她说话,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只道:“大奶奶打发我们来给红灵姑娘送回礼。”
“哦?”红灵这会才懒洋洋的抬头打量着雪鹌手中端着的物件,只不过草草的看了两眼就抬了抬下巴,“放着吧。”
雪鹌不动声色的把那对价值上乘的玉耳坠儿放到桌上,道:“不知道红灵姑娘日后作何打算?”
“你这话什么意思?!”红灵闻言,立刻就质问道,“呸,我生是大爷的人,死是大爷的鬼,你们休想随便处置了我!”
雪鹌和赵妈妈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遂退了出来,任由红灵独自在房中继续骂骂咧咧。
她们接下来去的是碧云房间里,碧云的穿着依旧叫人看了就舒服,粉黛未施,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正伏在案几前写字,屋里陈设简单,不似红灵屋中那般奢靡,看起来倒像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
见赵妈妈与雪鹌来,碧云忙泡了一壶茶,给二人沏上,落落大方道:“妈妈和雪鹌姐姐要来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这里也未有什么好招待的,只有大爷前些日子赏赐的一些茶叶,妈妈和姐姐莫要嫌弃才是。”
赵妈妈刚才在红灵屋中受气,此刻在碧云屋里,一番话下来,让她全身都通畅了,乐呵呵道:“哪里哪里,碧云姑娘客气了。”
“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碧云笑,“妈妈直接叫碧云就是了。”
“唉。”赵妈妈应道。
“碧云姑娘,这是大奶奶的回礼。”雪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回礼递给碧云,是一条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上面手工绣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裙子里飞出来一般,让人看了就抹不开眼睛。
碧云自然是喜上眉梢,接过来欢喜道:“让大奶奶费心了!”
赵妈妈道:“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碧云将裙子放在一旁收好,正色道:“妈妈有话不妨直说,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如今你对日后可有什么打算。”赵妈妈语重心长道,“大奶奶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最是面慈心善,有什么打算不妨直接说与大奶奶。”
碧云面色的表情依旧微笑着,道:“碧云谢谢大奶奶和妈妈一番好意,这侯门大院不是我这样的人能久留之地,得蒙大奶奶抬爱,若是能让我去庄子上帮大爷大奶奶打理做些事情,那可是碧云求之不得的。”
赵妈妈看着碧云说的真切,也不由的有些感慨,拉了碧云的手道:“你能那么想,大奶奶一定不会亏了你。”
“多谢妈妈。”碧云道谢。
雪鹌一直没有插话,只是安静的在旁边坐着喝茶,一直都是赵妈妈与碧云在闲扯,时不时的会问一问她的意见,雪鹌也只有那时候才会说两句。
在她看来,这个碧云到底真真是个玲珑心,才没有多久,就将这个赵妈妈笼络了,知道若是她知趣的让主母配了人,主母必定不会亏了她,以后的日子不说锦衣玉食,吃穿不愁却是不成问题的。
总比留在这晋府里好,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却要同时和几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还要随时提醒吊胆的准备好面对兜头而来的祸事,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生个一儿半女的,抬了做姨娘,终于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连带着自己的儿女也要遭罪,哪里比得被放到外面,找个知疼着热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好。
说了大半天的话,临了,碧云又塞了一个金锞子给她和赵妈妈,二人推脱不过,只好收了。
从碧云的房里出来,赵妈妈满面春风,显得心情很好,一直不停的夸赞碧云懂事。雪鹌看着最后剩下的那间屋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边亮着灯光。
雪鹌与赵妈妈一道过去,雪鹌轻轻敲了敲门,赵妈妈道:“不知道翠柳姑娘睡了没。”
翠柳一听是卢彤杉身边的人,忙道:“没呢,进来吧。”
赵妈妈才与雪鹌推门进去,翠柳刚把手中的针线放进篮子里面,挑了挑了灯,让屋子显得亮堂些,让雪鹌与赵妈妈在桌边坐下,自去取了些吃食与茶水放到桌上,道:“不知道这么晚了,赵妈妈找我何事。”
赵妈妈笑道:“大奶奶让我来给姑娘送回礼。”
翠柳一听,脸上一惊,声音都有些颤抖道:“这可怎么使得。”
赵妈妈见翠柳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面上有些难看,心道这个丫鬟也忒上不得台面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把她怎么了。
雪鹌见赵妈妈有些生气,便笑道:“没什么使得不使得,这是大奶奶疼惜你,大爷屋里人都有,你只管收着就是。”
翠柳这才颤颤巍巍的收了那镂空雕花水晶钗,又低头不敢看二人,也不说话。
赵妈妈自觉无趣,只想早些完成卢彤杉交代的任务,遂直接问道:“不知翠柳姑娘日后可有何打算?”
谁知,她此言一出,翠柳抬头双眼含泪的跪下来死死拽着赵妈妈的衣角道:“还请赵妈妈告诉大奶奶,我一定会安分守己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希望大奶奶不要赶我出府!我一定会好好服侍大奶奶与大爷的……”
她的这番举动将一旁的雪鹌也吓了一大跳,忙着与赵妈妈扶她起来,赵妈妈一脸无奈地道:“姑娘的话可不敢这么说,要是让旁人听去了,还以为我们大奶奶不容人,都怪我,我这不是见姑娘投缘,就闲扯几句吗。”
翠柳一脸不敢相信道:“大奶奶真的不会赶我出去?”
雪鹌搀着翠柳坐下,笃定道:“姑娘多心了,妈妈也是好心与姑娘闲磨牙,这话怎么能当真。大奶奶不是还给姑娘送了回礼吗,怎地会赶姑娘出府呢。”
翠柳这才点点头信了,赵妈妈和雪鹌也不敢多留,只是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话头与翠柳说了说,便起身告辞。
回到主屋里,从杜鹃那里得之,大爷还未有归来,大奶奶正在屋里与喜鹊、白鹭说话,她们可以听见屋里不时传来三两声浅笑。
二人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忙进去回报。
卢彤杉先将喜鹊与白鹭打发出去做事,才让赵妈妈和雪鹌回话。
听完二人打听来的情况,卢彤杉微微蹙眉,她未曾想到看似老实的翠柳竟然不肯出府,倒是那个碧云让她颇为意外,如果碧云想要留在府中,凭她的七窍玲珑心,日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卢彤杉转念一想,真真是个聪明人,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能做到的人却没有几个。
“大奶奶,那个红灵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也不知道她给大爷灌了什么迷汤!”赵妈妈对红灵的行为作风都十分不满意。
卢彤杉却觉得没有什么,红灵只是过于直接烈性,在她看来还能够接受,不过对于赵妈妈这样一直待在端庄秀雅名门闺秀身边的人来说,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不过那个红灵也够蠢得,即便是现在晋宁还未将她们的身契交予她,但那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只要有了身契,她们的生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这样的小蚂蚱,不过是因为留着有用处,懒得和她一般见识,所以只道:“妈妈宽心,我省的如何处理。”
“那碧云大奶奶打算如何?”赵妈妈对碧云的印象不错,方才又收了她的财物,免不了替她担心一二。
卢彤杉神态自若地反问道:“妈妈到是与碧云投缘,不如就让妈妈替碧云物色物色,寻个合适的机会,我与大爷说了,撕了碧云的卖身契,恰好我还有个庄子没人搭理,到时候办了喜事,就让她去吧。”
“唉!”赵妈妈面露喜色,“我替碧云谢谢大奶奶。”
“妈妈还与我客气什么。”卢彤杉见赵妈妈的反应,便知她收了碧云的好处,而且她们想要求的事情与她的利益并不冲突,这时候卖了她们一个人情还能笼络人心,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赵妈妈吹捧了卢彤杉几句,见卢彤杉似与雪鹌有话说,便识趣的起身告罪退下了。
等赵妈妈走了,卢彤杉才道:“大爷的表妹苏氏,你可曾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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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
雪鹌老老实实道:“不曾见过,只听那头院里的丫鬟婆子们提了提。”
“嗯,都说了些什么。”卢彤杉调整了个姿势,老神在在地问。
雪鹌道:“其他倒是不曾听说到,就是隐隐约约的知道,似乎表小姐和小姐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卢彤杉挑眉道:“竟然有这等事情?”
雪鹌正要开口,就听外面守着的白鹭娇俏地笑道:“大爷回来了,奶奶一直在等您呢。”
雪鹌立时住了声,卢彤杉小声道:“先下去吧,让喜鹊端些安神的汤水来。”
雪鹌应了朝着外面走,恰巧就碰见晋宁绕过屏风步伐平稳的朝着里面走,忙福了福身子,道“大爷。”
“嗯。”晋宁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卢彤杉见晋宁也不好继续躺着,上前笑眯眯迎着晋宁,道:“大爷可是乏了,吃些东西洗过就歇着吧。”
“不忙。”晋宁拉过卢彤杉的手,在软榻上坐了。
卢彤杉有些不明所以,这人先前还气冲冲的走了,怎么回来就换了一副模样,去也只能静观其变。
晋宁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我二人既已是夫妻,本就是一体,有些事情也不该藏着掖着。”
“那是自然。”一番言论,让卢彤杉更加不解。
晋宁继续道:“今日出门实则是进宫去了……”
“进宫?”卢彤杉一惊。
晋宁点头,道:“原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不过却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与夫人,只是教夫人有个准备罢了。”
“何事?”卢彤杉心中已经隐约有些猜测,却不敢证实,毕竟现在她与晋宁已经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堂之上的事情怕是要比这后宅凶险万分,前世对电视剧不是很热衷,却也还是看过一些的,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发配抄家都是小事,就怕的就是株连九族,小命都不保了,还谈什么其他。
事实证明,是卢彤杉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点,晋宁握了握卢彤杉的手,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再过不久,或许我得带兵出征。”
“……”卢彤杉闻言,皱眉头咬唇不言,虽然她不爱晋宁,却也不想刚嫁过来就成了寡妇,再说她这还没有生娃呢,以后可怎么办。
晋宁见她沉默不语,认为卢彤杉是在担心他,心中一暖,用指节分明地手指轻轻抬起卢彤杉弧线优美的下巴,安慰道:“夫人不必多虑,我会小心。”
卢彤杉也只能点头道:“什么时候?”
心中却开始盘算着,要是晋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是不是真的要准备收拾包袱出逃?那到时候要怎么逃跑比较好?线路怎么选择,钱物怎么偷渡出去,还有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要怎么处理?好烦……这个破年代,真是麻烦透顶了,身为女人束手束脚,这样做不了,那样干不成,憋屈!
晋宁见卢彤杉的眉头反而越皱越紧,不由得生出些愧疚之心来,当初娶她时,是抱了些不纯粹的心思,如今见小妻子是真心替他着想,很是感动,忍不住伸出手揽住卢彤杉的肩头道:“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卢彤杉闷不吭声的继续策划她的,只是敷衍的把脑袋靠在晋宁怀里点头。
晋宁看着暖暖地烛光,又低头看了看怀中一脸担忧的娇妻,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低声道:“我自幼丧母,还好家中有长姐……”
卢彤杉闻言,浑身一颤,不是在说他出征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又扯到了他的经历头上来了,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情,一旦背负了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感情,所以卢彤杉向来对于己无关的事情都不没兴趣。
遂抬起头,伸手捂住晋宁的嘴道:“夫君不必勉强,我知夫君的心即可。”
晋宁更是感动,今日来原是想与卢彤杉谈一谈心,不过几日的相处,晋宁便知卢彤杉不是个可以任人欺凌的主儿,能够很好的护住她的小妹和表妹,还有年迈的老祖宗,也让晋宁有些担心。
在他远征走了之后,总是挂念家中事情也不是长久之策,所以便想让卢彤杉照拂一二。
那些记忆太过惨痛,以至于现在还不能够毫无芥蒂的说出来,卢彤杉如此这般善解人意,让晋宁心中很是感激。
卢彤杉心知晋宁担心的事情,遂道:“若是有事,夫君自管去便是,家中自有我照料。”
晋宁免不得又说了一番甜言蜜语,卢彤杉也很配合,把晋大爷哄得十分开心。
喜鹊原本早就端了甜汤来,却被白鹭拦在门口,说是大爷正在大奶奶说话,不好进去打扰,卢彤杉见时候不早了,便柔声道:“夫君稍等片刻,我去看看,怎么那几个小蹄子弄个汤水也如此慢。”
“嗯。”晋宁柔声道。
对于晋宁态度的改善,卢彤杉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现在很多事情若是有了晋大爷的支持,做起来便顺手许多了。
刚推开门,就喜鹊与白鹭正在门口坐着闲磨牙,不禁低声笑着呵斥道:“我说怎么半日不见人影,原来是躲着偷懒。”
喜鹊素来与卢彤杉关系好,此时也不怕,还笑着打趣道:“我是怕打扰了大奶奶与大爷亲热。”
“呸,小蹄子不知羞。”卢彤杉接过喜鹊的托盘,在她脑门上宠溺的轻点了一下,“行了,去烧水吧,一会大爷洗完就歇了。”
“唉。”喜鹊应了去找粗使婆子。
白鹭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卢彤杉原也未曾在意,却被白鹭叫住,“大奶奶。”
卢彤杉转身,便见白鹭垂首不语,便走过去问:“怎地了?”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惹大奶奶不高兴了。”白鹭低着头小声说。
卢彤杉这才恍然大悟,便笑道:“哪里,这些日子把活计交给雪鹌她们几个去弄,原是想着你也到年纪了,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做老姑娘吧,抓紧时间把嫁妆绣了,看上谁只管告诉我,用不着羞,不然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若要叫我胡乱指了人,日后你还不埋怨我一辈子啊。”
白鹭双眼含泪的跪下来,道:“都怪我不好,辜负二小姐一番心意,就是教我一辈子伺候二小姐也是愿意的。”
“呸,又胡言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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