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睁开眼睛,某宅男习惯性的往旁边靠了靠,没倚到东西,才想起铜面人昨晚已经被他打发去睡地铺了。他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呻吟,之后在床上滚了两圈,四仰八叉的躺好。
铜面人端着洗漱用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乌鲁西——”他唤道。对方说没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他,所以他就这么叫了。
微微偏开脸,塞那沙极力忽略床上的景象。乌鲁西修长的双腿,因为不雅的姿势暴露在外,细腻而富有美感的腿部曲线,让塞那沙憋了几天的渴望蠢蠢欲动。他甚至能从毯子的阴影处,看到对方隐约现出的小内裤。
乌鲁西的睡衣带子也没系牢,胸前嫣红的凸起半掩半现。一大早上就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让铜面人顿住步子,夹住双腿,将手里的托盘往下压了压,才挡住乌鲁西投来的视线。
乌鲁西打了个哈欠,眼睛半阖着,真不想这么早起来呀。不过今天他打算进宫见一见娜姬雅王太后,毕竟几天没去了,怪想她的。
只是赖床的感觉太舒服了,就让他再眯一会儿吧。
乌鲁西闭上眼睛吩咐道:“再睡一会儿,等下叫我起床,今天要出门,铜面人。你也准备一下,我打算带你一起去……”声音越来越低,没等塞那沙控制自己的表情,乌鲁西已经没动静了。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铜面人都会照做,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塞那沙眼中闪过欣喜,他已经很久没离开过这间院子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就算没有对方的吩咐,他也可以来去自由。不过这种包吃包住包撸管的生活,就算赶他走,他也不舍得呢。
将盛有梳洗用具的托盘放到一边,塞那沙走到金发神官床前,静静注视对方。乌鲁西胸口均匀的起伏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梦乡。不过塞那沙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耐心等待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五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乌鲁西闭起的眼睛,并没有对光线变化起反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塞那沙低头,碰上了乌鲁西的嘴唇。轻轻的、温柔的在那地方亲吻了一下。有一道酥麻的电流,从对方柔软的嘴唇触感,一直窜到了他的心脏。
扑通扑通——塞那沙感觉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什么时候才能跟对方坦白呢?现在似乎就可以,但他却不想。
乌鲁西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发出嗯的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抱怨对方打扰了他的睡眠,却始终没有醒来。
塞那沙抬头,表情像只偷腥的猫,动作却像最忠心的卫士。他退到一边,守护在床侧,身体站得笔直,就这么静静的等对方醒来,回味偷猎的过程。
等到太阳高高挂起时,乌鲁西才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碧蓝的双眼被一层氤氲的水汽湿润。盈盈波光流转在其中,过了好一会儿,双眸才恢复清亮。
塞那沙喜欢看对方起床,因为迷蒙间,那勾人的眼神,总让他想起对方在他身下虚软而缠绵的景象。
伪装成沉默寡言的铜面人,塞那沙把这当成乐趣,思想的活跃度,永远跟身体的活动不成比例。
再次醒来的乌鲁西,见铜面人忠心耿耿守护在旁,不疑有他,不过……他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
“这个季节,已经有虫子了吗?”他迷糊的想。
面对某宅男的疑惑,铜面人屹立不动,不过双目心虚的望天,等到乌鲁西召唤,才回转过来。
洗簌了一下,用了点早餐后,乌鲁西亲自从药盒里取了瓶黑水喂铜面人喝下。虽然铜面人已经学会自己喝,不过不能给对方喂食,总觉得缺少了一件很大的乐趣呢。
喝干净瓶子里的黑水,铜面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乌鲁西的手指,那里也沾了一些药水。乌鲁西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自从他们那次在浴池之后,对方就跟他更亲昵了。
“乖,去牵两匹马,我们要出发了。”乌鲁西吩咐道。以前的塞那沙会骑马,即使没有记忆,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掉下来。就跟对方高明的剑术一样,脑子里没有记忆,身体却仍然记得。
不过他还是等对方利落的上马之后,才骑上了另一匹。
“铜面人,跟好了,驾!”一甩马鞭,乌鲁西冲到了前面,塞那沙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始终保持半个马身的距离。
王宫的建筑群位于西台最高点,被建的高高在上,不但在高度上跟平民有落差,还隔了道厚厚的围墙。
乌鲁西拉住缰绳,等待士兵打开通往其中的大门,门一开,他就看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白色的文官服上,绣有精美的金丝纹路,华美却显不张扬。这套服饰代表着西台文官最高的职务——书记长。
伊尔·邦尼正要出宫,见到金发神官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非常意外。这次巧遇,勾起了他心中酸甜苦辣各种滋味。
他们上次见面是在元老院会议上,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实际上他试着去沟通,但对方连个眼神都吝啬到不愿意投给他。
“乌鲁西——”年轻的书记长,尽管内心汹涌澎湃,表面上仍然淡然从容。这几日担心卡修的伤势反复,让他清冷的脸上多了分倦容。
他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卡修的伤势,对方的身体,还有未出口的无尽歉意。
他想问:乌鲁西,近日可好?
怕被当成挑衅。
他想说:对不起。
但太过轻易的道歉,会显得毫无诚意。
而且站在凯鲁这边,西娣王妃临死前的交托还历历在目,他不能反叛凯鲁,所以无法给对方任何补偿。
他爱这个国家,更加爱这个男人,不会像卡修一样轻易交出生命,因为他舍不得死。那么除此之外,他还能给对方什么呢?
口头上的道歉,毫无价值。
他最想跟对方说的还是:乌鲁西,见到你很高兴。
并不是客套话,而是因为他想对方了。
乌鲁西,我想你了,见到你很高兴——这种情话,只有毛头小子会跟初恋告白时讲吧?
……根本不适合他。
伊尔·邦尼,这个帝国最年轻的书记长,早已忘记自己也是个年轻人了。他甚至在遇见乌鲁西之前,连初恋都不曾有过。
尽管有那么多话,伊尔·邦尼说出口的却是:“这是你新招的侍卫吗?”他的目光看向乌鲁西身后的塞那沙,甚至不敢去直视乌鲁西。
面对梦寐以求的人,他跟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连见对方一面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却站在书记长的位置上,留意他该留意的一切,暴露出他对帝都的掌控和对这个男人的关注。
乌鲁西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表情和书记长一样平静,但往常总是以一副温柔面孔示人的金发神官,会出现这种表情,本身就说明了他现在很不高兴。
尽管彼此心中百转千回,实际上也就开门的工夫。门被士兵们一打开,乌鲁西就高高举起马鞭,狠狠甩在了马屁股上。
这声音响亮的就像落在伊尔·邦尼心头。他的身体也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尽管没有伤,却痛彻心扉,这是难以言明之伤。
“乌鲁西,等等!”书记长厚着脸皮挽留道,不过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金发神官唇畔扬起一抹冷笑,连头也不回,又一鞭子甩在了马身上,绝尘而去,留给对方一屁股滚滚而来的灰。
塞那沙心情复杂的看着伊尔·邦尼,这位昔日好友脸上的沮丧,是他从没见过的。尽管年轻的书记长,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别人看不出来,可塞那沙跟对方是从小玩到大的,这点心思瞒不过他。
半年没见,对方清减了不少,也憔悴了许多。塞那沙为对方的状态难过。
伊尔·邦尼现在还不知道他活着呢,当初接到他的死讯,对方得多悲伤呀?
这一刻,就算铜面人没跟上前方的步调,暂时失踪一会儿,乌鲁西也不会发现。到底要不要告诉伊尔·邦尼,他还活着呢?塞那沙犹豫的想。
以伊尔·邦尼的聪明才智,哪怕不吐露出只字片语,只要一个动作暗示,对方就够猜到。
越是这么想,塞那沙却越没有轻举妄动,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给对方留下。
扬鞭,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沉默寡言的铜面人,一甩鞭子,往金发神官消失的方向追去。留给对方的,同样是一路灰尘。
徒留伊尔·邦尼,一个人在原地黯然伤神。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一时脑抽,写铜面人低头吻主角的时候,居然打上一句。
叮——系统提示:你被勇者推倒,获得经验值,等级上升一级。【锤地,跟基友窜文了!
108
108、帝都风雨
乌鲁西骑马一路奔驰到娜姬雅的王宫,下马时脸色因为上涌的血气,变得异常红润。
尽管见到个扫兴的人,乌鲁西却不想把这种情绪带到娜姬雅面前。嘴角荡出温柔的笑意,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等出现在娜姬雅面前时,他看上去已经容光焕发。
“乌鲁西,我那瓶健体药效果好吗?”一见面,娜姬雅没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也没提及卡修,而是问药效。他们之间的时间仿佛停留在分别时,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乌鲁西不相信对方会不知道卡修的事,就算第一天没收到消息,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对方却什么都没有问。
微微抽搐眼角,乌鲁西问道:“王太后,您不会拿我试药了吧?”那瓶药的效果真心好,好到他都跟人滚床单了。
斜了眼铜面人,对方跟个柱子一样矗在他身后,这时候倒是一副木讷的模样,当初在浴池里,脱起他裤子时可不是这样的!
娜姬雅捂嘴,笑得花枝乱颤:“乌鲁西,我怎么舍得拿你试药?今天见到你,就知道药效如何了,我这还有几瓶,你一起带回去吧。”
“……¥¥”
之后她仿佛刚注意到乌鲁西身后的人,目光落在塞那沙的铜面具上,停留了一会儿,才上下打量对方。娜姬雅询问道:“乌鲁西,他就是你提到过的铜面人?”
“是的。”乌鲁西颌首,“这段时间出行,我都打算带着他。”
娜姬雅以挑选护卫的眼光评价道:“身体单薄了一些。”当初她身边的兹瓦,可是北方蛮族出身,胳膊都有乌鲁西两个大腿粗。
不过看在塞那沙曾经“帝国双雄”的份上,还有那块隐形的领土。对方并不是单纯当护卫用的,她就不继续挑剔了。
把铜面人看得胆战心惊,险些以为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娜姬雅才收回目光,悠悠道:“既然你说他武艺高强,就留在身边吧。你身边有个人跟着,我也放心一些。”
铜面人默然,到底有多少人打乌鲁西的主意,他恶毒的后母,才会露出跟夕梨一样惴惴不安的受害者表情?
不需要对方吩咐,他也会保护好乌鲁西,毕竟觊觎他的男人太多了。
以前塞那沙只觉得乌鲁西浑身是刺,心思歹毒,接触后才发现,光凭对方出众的外表,如果没有这些刺,会被人啃到体无完肤吧?
可即使乌鲁西手段毒辣,也没挡住那群衣冠禽兽——卡修!塞那沙又想起了这个人。当初接触起来开朗阳光的俊朗男子,下手让人防不胜防,就因为对方的性格太具有迷惑性,才让乌鲁西中招的吧?
塞那沙恨得牙痒痒,自从跟乌鲁西发生过关系之后,他已经把对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了。不过现实里,他铜面人才是对方的所有物。
不管谁是谁的,总之他们现在在一起就对了,不需要计较太多。
“铜面人,你到外面去,我跟乌鲁西要单独聊聊。”娜姬雅王太后发话了,乌鲁西身边站着这么一个身材挺拔的人,两人出现在一起的画面万分和谐。控制了塞那沙,娜姬雅想象中的得意没有多少,不顺眼却很多。
她的话传进塞那沙的耳朵里,对方却纹丝不动,直到乌鲁西笑着说:“你到外面去,铜面人。王太后别怪他,他这人心眼死,只听我的话。”
塞那沙这才动了起来,出门时听见娜姬雅抱怨道:“乌鲁西你要多调教他呀,这像什么样!”
“好好好——”乌鲁西道,语气依旧温柔包容,“铜面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接触久你就知道了。”
塞那沙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回想乌鲁西刚才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在成为铜面人前,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以这种态度对他。
塞那沙从小要强,即便是凯鲁王兄,也把他当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看待。西娣王妃虽然对他很好,但那种疼爱却夹杂着怜惜。他贵族出身的母亲,生前是西娣王妃的女官,将他托付给了对方。
只有乌鲁西,待他的态度跟人不一样。(也只有他给你撸管呀,喂!)
王太后不好惹,乌鲁西在对方面前对他这么纵容,自己是不是要收敛些脾气呢?塞那沙想。他根本没发现,身为堂堂一国王子的自己,在金发神官面前越发奴性化了。
等塞那沙一离开,乌鲁西就没有了顾忌:“娜姬雅,你觉得他怎么样?”现在是验收成果的时刻了,这么久的黑水不是白喝的。
娜姬雅朝门外空旷的地方,看了一眼道:“虽然他对你言听计从,不过我心里……总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针对他?”某宅男耸耸肩,“他已经不是塞那沙了,你大可对他好一些,甚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从暗杀他的事里摘出来。”
被黑水控制的人,就算恢复意识也仍拥有这段记忆。不趁着现在扭转对方的印象,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娜姬雅骄傲的一扬下巴:“乌鲁西,你让我对他说什么?告诉他,他当初中箭是埃及人的阴谋?我是无辜的,是埃及人想挑拨我跟他的母子关系?”虽是母子,她可生不出这么大个儿子,而且她也不屑否认自己做的事。
“你大可以说,如果想要暗杀对方,根本不会使用本国产的箭留下破绽。”乌鲁西帮对方圆谎道,他的思想还停留在现代,体会不到贵族的骄傲。
娜姬雅摇了摇头:“那么你呢?怎么解释将他弄成铜面人的事。既然我没有杀他,你干什么还要掩饰他还活着的事实?”
“——乌鲁西,我做了好人,你就要扛上这罪孽了。”
乌鲁西心里暖暖的,对方在为他着想:“不用为我担心。当初西台和埃及都以为他死了才开战,如果他还活着,埃及会以为我们耍花招,引发战争的。”
顿了顿,将自己的谎言更加完善,乌鲁西补充道:“我不但可以这么说,还可以推给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告诉塞那沙,当初我曾悄悄向陛下禀告过,但他挣扎在死亡线上,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在当时的局势下,还不如一个死人有价值。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野心勃勃,刚打完一场胜仗,觉得对埃及下手的时机到了,为此牺牲掉一个王子算什么?要不是凯鲁和夕梨破坏了他的好事,现在两国已经交战了。死人——是不会反驳的。”
现代有一句话:作者大人,你家里是开洗衣店的吧?黑的进去,白的出来。不过某宅男想说,洗衣店没这功能,他家开的是染坊。
娜姬雅叹息:“我突然发现我很幸运,因为你站在我这边,乌鲁西。可是我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我承认我有些嫉妒了,他能伴随你左右,和你出双入对,我当初想跟你走,你却死活不同意。”
喂喂!一码归一码,出双入对不是这么用的。
“娜姬雅——”乌鲁西无奈道,“其实,你……我……”
他们都知道,不管重来几次,他们的关系也只会像现在这样。娜姬雅实际上是在替她儿子修达吃飞醋吧?
“乌鲁西,答应我。”王太后媚眼如丝,“如果我做成了生子药水,你一定要喝下去,跟修达生个孩子给我!”
“……¥¥”乌鲁西都要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了。王太后你崩坏了吧,哪有让爱人给你生孙子的?
乌鲁西嘴角狂抽:“等你先做出来再说吧。”
这个回答让王太后很沮丧,看来生子药的进度不尽人意,某宅男心里笑开了花。
“说到埃及,我这正好有封书信,是妮佛提提王太后写给我的。”娜姬雅道,本来乌鲁西只是身体养好了,来打个招呼看望她一下,结果每次会面,他们都不得不聚在一起,商量颠覆帝国的大事。
这就是做boss的无奈,和做小boss的悲剧——这个小boss,指的是宅男自己。
娜姬雅王太后道:“凯鲁上台,让埃及人很不安呢,妮佛提提写信给我,想跟我合作,制造机会,联手除掉凯鲁。”
乌鲁西想到了原著里的战争,虽然西台跟埃及的交战不可避免,但这一次小打小闹,仅仅是开胃菜而已,非但对凯鲁没有影响,反而会把娜姬雅搭进去,让凯鲁那帮人开始怀疑王太后通敌,有了寻找她罪证的苗头。
这么一想,某宅男对这场战争一点都不支持了:“埃及人觉得凯鲁是威胁,与其看他做大,不如和你联手,制造双赢的局面。既能除掉他们的眼中钉,又能让你得到实惠,推修达上位。”他分析道。
“表面上看的确很诱人,不过娜姬雅王太后,与埃及人联合,这是与虎谋皮。他们想要战争,就让凯鲁顶
宅男奋斗史(天是红河岸)BY铂金色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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