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年氏也顾不得宫人在场,只紧抓一儿一女不放,急急接口道:“小格格病魔折磨至死,皇上您说过要弥补女儿早逝的伤痛。还有福惠,他还那小的孩子,母族获罪,再没一个分位高的母妃,他以后如何在后宫生存?”闻言,胤禛面露犹豫,口里低声自问道:“福惠?”年氏一听,知是希望,忙喜道:“是呀,就是福惠。他自幼体弱多病,又中过毒,皇上素来为此更加怜惜他,还望皇上为福惠着想。”
年氏语气里的卑微乞怜,让慧珠微有诧异;小路子领着宫人埔一进屋,就听此言,也是诧异,齐齐拿眼怪异的瞧向年氏。见状,年氏一怔。立时又反应过来,本就苍白无色的面孔,登时青白交加,煞是复杂难辨。
胤禛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薄唇一抿,正色道:“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册为皇贵妃。”话一停,见年氏死白的面上泛起红澜,眼里冷意当即一闪,微勾嘴角道:“至于晋位大典,由钦天监拟定吉日。”言毕,不再看咳嗽不止的年氏,与慧珠各乘轿舆离开。
日子一晃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园中早已妆点一新,处处红绸金涤,喜气盆栽摆设,胜似年节氛围。至晋封殿内,又是锦绣绣屏,宝烛香灰,宫人绸衣裹身,一片花团锦簇之景。
彼时慧珠正对镜梳妆,身着一袭明黄|色缎织绣龙纹长袍,袍以貂绿镶边,并加同绣有龙纹的披领,护肩于袍身之上;再外罩一件绣龙云及八宝水波纹样的朝褂,其褂为对襟、无领、无袖,形似背心式样。
梳妆妥当,素心见时辰快到,亲奉贵妃朝冠上前。朝冠为薰貂所制为青黑色,上缀有红色帽纬。顶部分三层,叠三层金凤,金凤之间各贯东珠一只。帽纬上有金凤和宝珠。冠后饰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颗,每行另饰青金石、东珠等宝石,末端还缀有珊瑚。
全副贵妃行头着身,慧珠就着小然子、阿杏的搀扶,移至一人高的水银穿衣镜前,望着镜内端丽艳妆、丰容靓饰的人儿,不觉秀些晃神,乍眼一看,竟真有牡丹海棠的光艳灼人,不可逼视。
收回目光,忍着脚裸上的轻痛坐上皇贵妃的翟,由八人抬至晋封大殿。一路行来,华光异彩,风光无限,人人回避。
翟典停稳,众妃、命妇行礼,慧珠目光掠过众人,见无年氏在场,心里一松,露了丝笑容道:“免礼。”说罢,由左右宫娥搀扶至胤禛跟前,行六肃三跪九拜礼,口呼:“臣妾跪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胤禛下位,上前亲扶起道:“熹贵妃脚伤未愈,坐行大礼即可。”说着,一命张罗宫人设金翟宝座。目睹此景,命妇们尽管心知慧珠受宠,,却任生诧异,不想竟受宠至此。然,落于众妃眼里,无不是刺眼一幕。
随即行晋封大典,宫妃于殿右面侍立,礼部官员站在阶前唱贺。如此唱贺半个时辰余一刻,晋封礼毕,众妃,命妇朝贺。
一时礼乐声听,殿外国宫监扬声传到:“年贵妃到”闻声,正欲下跪行礼的众人纷纷止住动作,朝殿外看去,只见亦是一身贵妃朝服装扮的年氏,半侍在宫人的搀扶下,向殿内蹒跚行来。
惊见此,慧珠心里一沉,年氏病重难行,她本只当胤禛说的是气话,不料他真命了年氏前来朝贺。想至此,慧珠微微侧目而看,就见胤禛薄削的嘴唇隐隐上扬,道:“年妃知书达理,曾言一日未行晋封大礼,一日便为原位。所以今日,年妃不以即将晋为皇贵妃为势。前来朝贺,实为宫妃之典范。”
话落,殿内一片哗然,看向年氏的眼神也有了别样的深意,更有甚者与左右附耳道:“听说年妃的皇贵妃之位,是她自己求来的,还是拿八阿哥干巴巴的求皇上谨晋封的。”一命妇诧然道:“年妃不是当朝第一宠妃,怎么回事自己求来的位,难道是因为她娘家?不待说完,彼此换了个眼神,掩嘴一笑,嘲弄的看向年氏
四周嘲讽的话意义进入耳内,年氏死白的面上出现惊慌害怕。。
为什么她乞求晋为皇贵妃的事众人都知道?为什么她们眼里全是嘲讽,面上皆是讥笑?为什么要说她是假清高?
不要,不要这样看她!
不要!
“唔〃扶着年氏的两名宫娥各吃痛一声,却又不敢挪开死死插住她们臂上的手,唯有暗自苦笑。
慧珠与上位上看着年氏疯狂混乱的眼神,不由心下一惊,微敛下颌刀:’皇上,年妃看样子似有不对,就像……”疯魔二字未及说出,只见小然子拂尘一甩,仰首高喊都:“乐起”
两名嬷嬷得到暗示,忙上前挤开左右两旁的宫娥,死压住年氏的手,凑而说道:“娘娘,快跪下向熹贵妃朝贺。”闻言,年氏眼中一凝,愣愣的看着上位正坐的胤禛、慧珠二人,脑海里泛起混沌,坐在胤禛旁边的不应该是她吗?怎么成了钮钴禄氏?
“叩首”唱喝声起。
两名嬷嬷对视一眼,各明其意,随即手上一用力,强押着年氏跪下,伏地叩首。一礼毕,年氏瞳孔放大,嘴里发出“呃”的呕吐之声,突然身上急聚起力气,双臂朝外大开,挣脱两名嬷嬷的钳制,全身往前一扑,形如枯骨的双手死命的往阶上攀附,猛地大叫到:“皇贵妃!本宫是皇贵妃!熹妃你下”
“噗”话未完,一口血水从年氏口内喷出。
瞬时,四周惊呼声起,众人震惊不已的看着离上位一步之遥的年氏,她双手还死死的抓住阶上猩红的地毯,身体却已不再动弹。
〃年贵妃猝死!〃小禄子触上年氏的鼻息,随即高声喊道。
第287章年终
十一月末,年氏猝死大殿,转至下月,不到几日,各方参奏年羹尧的折子纷纷上表;同时议政大臣也向胤真提交审判结果,给年开列九十二款大罪,请求立正典刑。但胤真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有功于社稷,遂特赐其狱中自裁。
就在叱咤一时的年大将军身败名裂自裁于牢狱期间,慧珠的脚伤也好了全。对晋封那日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并极为平静的以附后之名重掌圆明园宫务,以及亲力亲为的主持了年氏的丧葬礼。至于胤真,他是明白晋封大典那日,慧珠心里生了膈应,也不计较她的冷淡相对,只道过了时节最忙的日子再去找她,便是时过境迁,必是相安无事。
这般,在二人刻意的冷淡下,圆明园也呈现了低气压,一直至过了腊八,才渐有了年节的喜气。
常言:“长至日值授新衣,往来庆贺玩赌博。”十一月最末一日,洋洋洒洒的下起大雪,慧珠开始着手备制新衣,忙碌两三日,交代好了一应事宜,也得了些空闲,便邀了耿氏与一些交好的命妇玩些叶子戏迷、骨牌、樗蒲等娱乐,既消磨些时间,也便宜了聚着闹腾嬉戏。
这日夜雪初霁,难得放晴,兆佳氏、富察氏二人相约递了牌子入园请安,慧珠见外面雪停却风大,索性找了耿氏过来凑够四人,聚在一起玩骨牌。
正房内堂里,素心已张罗着摆设整齐,一张紫檀木卷草纹展腿方桌设于中间,四面各放一把紫檀木镂雕龙纹扶手大椅,每一椅上搭了翻毛褥子,椅下又各放了鎏金珐琅脚炉,并每两把椅间各置一张紫檀木双层几,在几上摆满瓜果点心等零嘴。
四人坐定,耿氏笑问道:“今日谁做庄?”兆佳氏、富察氏两目相睃,扑哧笑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当然是贵妃娘娘的庄家。”慧珠佯怒道:“欺负本宫是新手,你们三人又想让本宫输个十几贯钱,这可不成!”话是如此,但三人却不敢超次,往往故意放水,慧珠自是输不到哪去。
兆佳氏自思片刻,挑眼轻笑道:“今北风刮得冷飕飕,不如换个暖和身子的玩法,老是让娘娘输了钱,臣妾们可是担当不起。”众人眼睛一亮,来了兴致道:“怎个说?”兆佳氏道:“仍是老规矩,只是输的人不用出钱,饮薄酒一杯即可。”
三人迟疑,富察氏犹豫道:“这是在宫里,若是饮醉了……”兆佳氏大不在乎道:“今都十九了,利年节也没几日,小聚饮酒,宫里是准了的。再说咱们饮的是果酒,不易醉人。”三人一听,琢磨着果酒烫熟了再饮,劲也不大,遂点头同意。
素心从旁提议到:“桂花酿酒,酒味芳香醇厚,微微略甜,奴婢去取了它可好。”富察氏惊诧到:“桂花酿酒可是万岁爷的御用饮酒!”慧珠敛了笑意,淡淡的道:“以因年节,本宫这也有些,饮它便是。”富察氏看了慧珠的神色。心里暗恼鲁莽,故只笑笑不提。
不多时,取来四只清宫所用的六面水晶杯,素心往内各倒一杯满起,四人开始玩牌。
玩了近两个时辰,慧珠仰头体内下一杯,杭着手里的空杯,摇头道:“小牌久是没人两张牌,胜负立现,本宫一连饮四杯了。灯会弘历兄弟过来,若是看见本宫醉了,可是不好。”话落,素心贴心的取了茶水递与慧珠解酒。
耿氏将面前的四张牌两两相搭,无奈道:“说起兄弟二人,臣妾就气的跺脚。弘昼就小四阿哥半岁,却没半点比得上四阿哥,整天除了打架惹恼先生,就没干过正事。”说罢,又自不够,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众人掩嘴轻笑,慧珠想起宏昼胡天胡地,没个章法的样子,倒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子,不由暗自摇头,随即脑海里浮现一句话,立时推知宏昼的性子是胤禛有意放纵,心里有起不快。
富察氏一直想补了方才的失言,这会见慧珠面有暗色,忙岔开话题道:“裕滨娘娘快是莫忧心,哪家儿郎玩心不重,等娶了《挡住了》妻后,都是收了性子,到时候等万岁爷给五阿哥指门婚事,嫡福晋、侧福晋一起迎了,还会担心居住性子。”慧珠不喜富察氏后半句话,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正说之间,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随即一个带着几分奶气的男音笑道:“富察夫人这话不当的,本阿哥就是迎了福晋,她们也别想管住我。”一听,众人知是来人,齐齐转首看去,一名容貌普通的少年郎进入眼帘,他头戴貂毛冠帽,穿一件石青色起花八团袍子,外罩宝蓝色团花马褂,仰头阔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弘历、傅恒二人。
耿氏停下手中的牌,恨道:“年一过虚岁也十五,就是该成婚的年纪,还再这胡言乱语。”弘昼满不在乎道:“才不要娶了妻,幸亏这次直隶水患取消了选秀,要不然真娶了妻,准把她们丢在一边。”说着,得意地笑起:“下次选秀又要等三年,额娘的算盘是打不上了。”耿氏听了,直气的牙痒痒。
慧珠瞪了一眼,嗔怪道:“看把你额娘气的,还不快过来陪个不是。”弘昼也是机灵,不敢真惹怒了耿氏,忙拱手作揖,慧珠见了,又拉过耿氏的手实心劝道:“你也别气,其实等孩子大些成亲也是不错的。再说,也是就晚个两年多,不愁选不中合适的。”
耿氏敛了怒意,顺着慧珠的话说了,心下却颇不以为然,这皇子十五成亲是惯例,且也只有成了亲才能由宗人府请封贝子,从而进差,今年没得婚指,尔后一推又是三年,晚了整整三年入朝,期间的差距是大了。又转念一想,今年初弘历已经进了差,更传出胤禛有意给他指婚,如此一来,慧珠自是不用如她一般焦急。这风凉话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了!
心思每转愈下,耿氏不觉失了玩牌的兴致,又见弘昼倒在一旁炕几上嘻嘻哈哈的样子,再一比较站在慧珠身后的弘历,自生了一肚了闷气,意忘了放水一事,手上牌对搭一翻开,却是大了慧珠一点,这局又胜。
“哎哟”慧珠抚掌一拍,回首横了弘历一眼,道:“去去去,还说给本宫带了喜气,你这一过来,本宫输得还快些。”一语毕,极痛快的饮下杯。
弘历笑容不变,似变戏法的从身后拿出一本一寸厚度的蓝皮书,欺身讨好道:“《三言二拍》全集,文以话本类别,额娘保证喜欢。”
兆佳氏笑道:“四阿哥真孝顺,晓是娘娘喜欢话本类的书籍,就专给您找来。”慧珠听着受用,不禁与兆佳氏越发亲近,正欲谦虚几句,就听弘昼抱怨道:“没意思,四哥我们走吧,难得今日下学的早,你又把书给娘娘送来了。”说罢,见耿氏沉了脸色,不由分说,一手拽了弘历,一手拽了傅恒疾步出了屋。
耿氏气得没法,恨不得拧了弘昼的耳朵,抓住他一阵好说,却碍于众人在场,一时拉不下脸,只得掩去心思,扬了笑脸继续玩牌。
只过一个多时辰,时进申时正(下午4点),外面已有些暗沉。桌上三人估摸着时辰不早了,又见慧珠似有些朦胧醉意,便起身告辞。慧珠确实饮多了,身子乏沉,也不多做挽留,命了小然子送人离开,自起身回内室换洗更衣。
许是起身急了,甫一站起,只觉得头昏眼花,忙把了小娟的手,也不说换洗的事儿,径往烧的暖烘烘的内室走去,待一下坐到熏香燃炕的榻上,慧珠醉意已来了七八分,勉强撑了些精神一边动手解盘扣去外袍,一边话语不清的挥退道:“退下,就这样了。”话音未消,眼皮子沉的搭上,歪躺在榻上睡着了。
小娟看着好笑,心道三年陈酿的果酒再不醉人,也当不的水一样的喝,醉人是自然的。后思量着室内暖如春天,倒不会冻着,于是她也就由着慧珠这般睡下,再拿一条褥子给搭盖上,自轻手轻脚的掩帘退下。不知睡了多久,慧珠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下意思的去找褥子,但在榻上摸索了半阵子依旧未果,只好虚睁起了眼睛去看,隐隐约约的似瞧见一抹藏青色的高大身影站在塌前。
高大身影?慧珠当下酒醒了几分,摇摇头稳了稳心神,再定睛一看,已看清来人,是头戴朱纬结顶,不加梁冠帽,身着藏青色绣九龙纹样常服的胤禛。而他此时脚下正踩着一条褥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肆无忌惮的视线在她身上梭巡,慧珠略觉得不自在,不禁咽了咽唾液,便反射性的伸手扯住了衣襟,问道:“皇上怎么来了?”说完,无不识惊,有感声音软绵绵的厉害,忙清了清嗓子,敷衍道:“臣妾衣裳不整,还请皇上暂且避。”
第288章欢愉
屋室里暖香浮动,床榻外锦笼纱罩,被褥上可意人儿鬓发乱洒,身上梅红撒金袄儿对襟散开,露出一抹金链系脖、面绣“喜上眉梢”(喜鹊与梅花)纹样葱绿肚兜亵胸,一抹白皙似雪的胸脯半开半遮。
四色猩目,煞是冲击眼球,越发显得一袭娇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的腮颊嫣如朝霞映雪,一双朦胧惺忪美目就着醉意眼波潋滟荡漾,檀口色朱樱一点,微微启合吐息,即使未能近触,仿若已闻得妩媚幽香之气入鼻。
胤禛如此冷眼看着,竟是迷晃了双目,心下顿生旖旎,又听那似嗔似娇的慵懒软绵嗓音,不觉身上一酥,再是矜持不住,脑海里的意志轰然倾塌,一脚踢开脚下挡路的褥子,手里解着盘扣衣襟,就往榻上压去,一口含住喋喋不休的朱唇。
“唔……”未及说完的话什,化作一声酥麻软腻的嘤咛,胤禛深邃的眼瞳一暗,再无所顾忌的大肆作为,唇舌撬开洁白的贝齿搅入香檀缱绻,粗糙的大掌扯开半掩的袄子,顺着倒三角形的兜儿下摆,延伸上温软如绵的所在。
白润滑腻的丰盈握在手里,就像握住一团炙热的凝脂,不知不觉烫了他的手,煨暖了他的心。登时,胤禛呼吸紊乱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不再温柔,对着似玉山高处的小缀珊瑚重重一捏,这才放开呼吸滞缓的人儿,微微撑起上身,低头俯视着身下娇喘不已的她,气息沉重道:“尝到了,桂花清香,又似酸带甜,你饮了朕的桂花陈酿。”说着,不给慧珠喘息之机,一把扯掉欲挂似落的兜儿,俯身咕哝道:“自去了静香园就没碰过你了,倒是长了不少。”
“唔,疼……”颈项、后背两处的金丝掉被强硬扯掉,慧珠吃痛的低呼一声,可不待她抱怨出声,随即只感胸前一凉,继而颤微微的一处又狠狠一痛。如此,她当下恼怒,又感疼痛不止,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推拒,然,不知是酒劲使然,还是被撩拨的软绵无力,只觉心里怦怦直跳,双腿麻酥酥的,两只白玉裸足情不自禁的弓起脚背,蜷缩起十根葱郁精英的脚指头,以忍耐全身的热潮涌来。
动情了!胤禛稍是停下动作,幽暗的鹰聿眸子里愈加深沉,隐隐有簇浮动的火苗掩藏,喷吐灼气的薄唇翘起愉悦的弧度。又须臾之间,一声轻绵绵的在耳畔响起,湿漉漉的温腻触感舔上耳垂,接着一股兰薰桂馥的淡淡香气呵来,他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抖,循着温热感看去,那是一张腮晕潮红的粉颊。
慧珠捕捉到胤禛眼底的迷茫,不觉笑得花枝乱颤,眼里却是狡黠之光流浅,一双皓雪的素手似蜻蜓点水般掠过对方精瘦的背脊,慢慢的撩拨挑动,然后停在某处狠一使劲,润光剔透的指甲顺着后颈项一直划至腰股间。
胤禛痛哼一声,浑身上下一怔,瞬间眼里聚起狂风骇浪,眼似喷红的盯着笑得颇似得意的慧珠不放。只见身下的她笑颜娇憨,柔嫩的双颊笑涡有霞光荡漾,随着似微风振箭的轻吟笑声动荡,一双娇俏的白玉凝脂,肉颤颤的上下晃动,恍若一对跳动的玉兔,引人再难移开视线。
刹那间,胤禛双眼赤红,喉间暗暗滚动,动作略显粗鲁的一把压住慧珠,扯下腰上的明黄带子缚上她一双细腕绑在塌栏上,埋身于丰白的双腿之间,正欲动作,却感身下的人儿轻颤,又见她满目的惊慌,暗哑着嗓子冷笑道:“你自找的!”
云消雨停,慧珠睁着一双水雾雾的湿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塌顶石青腊梅报喜软帘,直至外间燃起了灯亮,有了脚步、倒水等声响,方才动了动被缚在头顶的双手,眼珠儿溜向单只手支在额侧半起了身子的胤禛,道:“解开。”
胤禛挑挑浓眉,从鼻腔发出一声询问道:“恩?”慧珠眼角瞟了眼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人影,不怠再拿气,只得软了话道:“臣妾不舒服,还请皇上给臣妾解开。”胤禛倾身前凑,一手又攀上软滑的丰盈把玩,一手仍支着额侧,好整以暇的盯着慧珠,另说道:“闹腾了近一个月,你也该够了。”慧珠闭眼不答,胤禛手上一重,沉声道:“睁开眼!”
慧珠忿忿的睁开眼,犟嘴道:“臣妾不解皇上话里的意思。自静香园回来,臣妾兢兢业业的打理宫务,宽待园里嫔妃,交好于命妇女眷,不知皇上认为臣妾还有哪出未做妥当?”胤禛也不说话,面色淡淡的看着她,只是覆身上的手,却不大规矩的作乱,变着法子似地轻一下重一下的动手。
白皙的颊上渐渐爬满红潮,一声抑制不住的刚溢出口内,慧珠顾不得疼痛,一下咬住红肿的双唇,抬睦恼恨的瞪着胤禛,腮帮子也不禁微微鼓起。胤禛见此一幕,眼神又是一暗,气息逐渐沉重,看的慧珠心下一怕,忙告饶道:“别。。。。”尾音颤抖,犹觉底气不足,且见胤禛睦色不浅反深,急得没法。
心慌意乱之下,慧珠大叫一声“素心”,道:“皇上起身了,过半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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