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作者:肉书屋
在清朝的生活第64部分阅读
命了小然子去留心朝堂之事,若有波及后宫他们也好心里有底。
如此过了一月,年羹尧笔误风头渐消,皇八弟允禩一党一月之内三次被贬,再加之弘时过继的事,满朝文物皆以为胤禛会接着重击允禩一党。不料这时风向又有变化,三月下旬整整半月,山西驯服伊都立、都统范时捷、川陕总督岳仲琪、河南驯服田文镜等人相继参奏年羹尧。
至四月,见人证物证俱实,胤禛命年羹尧交出抚远大将军印,从京贬官调任杭州将军,此时暂告段落。(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雪梅手打)
随着朝堂风波渐歇,慧珠筹备的选秀一事也渐进尾声,只等众闺秀进京,她动身回紫禁城便是。如是,这日子也跟着溜至五月,待初五端午过后,日头是热的没法,即使待在通风阴凉处,也是浑身汗湿沾衣,暑热之气更胜往年。
好在异常高温的天气未持续几日,一日午后,本事九九艳阳天,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转瞬间就是大雨倾盆。
是时,慧珠正半眯着眼靠在凉炕上打盹,手里持了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胤禛打扇子,听得外头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忙睁眼看一看竟是哗啦啦的下起大雨,眼里满是惊喜;手里撂了扇子,就去推胤禛一把,声音难掩喜悦:“皇上,下雨了,这暑热定是下得去,您也能安生的吃顿饭了。”
胤禛自五月来,夜里未得安睡,只得下午在慧珠这里眯会觉,精神十分不济。当此,他整刚入了睡眠,被慧珠扰醒心生不悦,却闻话里话是下雨,立马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半晌。渐渐地。多日来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眼里划过一丝笑容,吁了口气道:〃见了雨就好,否则照前几日的势头下去,朕倒有些担心会有干旱。”
听得胤禛似松了口气的调儿。慧珠不由一怔,直至窥见胤禛眼里几不可察的喜悦,才会心一笑,柔声说道:‘皇上不用担心,看着雨势就知道今年雨水定是丰沛庄稼也会长得好,倒是等了丰收。,多了的粮(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佐熙暗手打)食还可运去给棚民救济。”
棚民指在浙江、福建、江西、安徽、湖北、陕西、四川等地山区或丘陵地带居住的外来农民。他们因生活所迫,到异地谋生,或开山种地,或开炉铸铁,或当雇工,因系搭棚而居,故称“棚民”。棚民生活没有保障,故而迁徙不常,一些地方还曾发生过棚民的起义。
棚民近来暴动不断,胤禛为此烦不甚烦,这会儿经慧珠一说,仿佛棚民起义一事已被解决,脸上露了笑意道:“京畿周边田地皆为良田,收成不错。到时调了直隶,保定等地的粮食过去,想是可解决大半棚民的安置问题。”说完,脸色一沉,不打自然的瞟了眼慧珠,微咳一声掩饰道:“熹妃,朕有些食欲了。唔……你让厨房备些吃食过来。”
如此过了一月,年羹尧笔误风头渐消,皇八弟允禩一党一月之内三次被贬,再加之弘时过继的事,满朝文物皆以为胤禛会接着重击允禩一党。不料这时风向又有变化,三月下旬整整半月,山西驯服伊都立、都统范时捷、川陕总督岳仲琪、河南驯服田文镜等人相继参奏年羹尧。至四月,见人证物证俱实,胤禛命年羹尧交出抚远大将军印,从京贬官调任杭州将军,此时暂告段落。
慧珠闻言一喜,也没注意胤禛的别扭,一心盘算着这七八天里,胤禛每日就食几口白粥勉强果腹,夜里又不得睡眠,整个人清瘦的厉害。这会儿总算主动开口要用些吃食,慧珠自是一扫多日的担忧,连忙去了厨房,亲自张罗了吃食过来。
然,世间之事往往难料,一解燃眉之急的及时雨,一下就未有停过,直至半个月后,京畿之地发生灾情,直隶大水成灾,导致京城周边良田被浸,家宅被毁,霸州、保定等七十二州县厅厅饥民流民遍地,开始转向京城乞讨。(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花影与转瞬的距离合打手打)
(这章是过渡,也算是写慧珠与四四的亲密)
第272章陪驾
小然子陡着一身半湿的衣裳,急匆匆的撩帘跑进来,顾不得脚上带湿了一地水渍,抹了一把脸上溅起的雨水,焦急道:“主子,奴才去万岁爷那看了,从晌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出来。方会打算回来的时候,禄公公恰好出了屋,便让奴才请了主子过去,最好带上些吃食一块。”
彼时慧珠正倚窗而站,闻言回首,见小然子一身狼狈,皱眉道:“本宫知道了,你自己下去喝碗姜汤换身干衣服,一会你就不用跟了。”说话时节,眼睛频频看向几上摆钟差一刻申时(16点45分),不禁眉稍处又添几分愁绪。
未几,慧珠已收拾了几样青菜小粥并一碟鸡肉拉皮卷、一碟御膳豆黄(饽饽),冒着瓢泼大雨出了院子。好在胤真住的地方离这不远,绕过一处九曲回廊,又一蜿蜒的鹅卵石小路,便是胤真所住的院子。
院前十几名黄衣侍卫、宫监外头站立,见慧珠裹着披风过来,齐唰唰跪地请安道:“奴才请熹妃娘娘金安,娘娘吉祥。”慧珠随意摆手免礼,唤了离得最近的宫监道:“去传话,本宫要不了,去找禄公公,说本宫给皇上送吃食了。”宫监在雨里淋得瑟瑟发抖,领了话连忙往院子廊下跑。
也不知宫监怎去传的话,慧珠在外站了半盏茶功夫,也不见有人回个消息,豆大的雨珠顺着风直往身上脸上飘,饶是打了雨伞、带了披风,时间一久也不顶事。
“主子,这也没遮雨地,要不去那头的亭子等吧?”小娟指着不远处的水亭说道。
慧珠侧首看去,心里掂量了一下,正欲点头依允,忽听“啪嚓嚓”连声世响,下意识的止步不前,即刻就听胤真暴怒的声音传来:“朕是白养了你们,棚民暴丶动没解决,现在又添饥民流串。。。京畿重地,居然在京畿重地出现流民乞讨,你们让朕如何面对天下黎民。。。还敢紧闭城门,不让流民进城。。。”
慧珠正听得心惊,就见小禄子撑着一把伞跑来,陪着不是道:“让娘娘受委屈了,快随奴才进屋里去。皇上还正在。。。头上,娘娘需等上一会,想是也快了。”
说着话,已到了院子廊下,慧珠将手上的食盒暂交宫人提着,自行去了披风、掸了掸身上的雨珠。
正打理着自身,只见上殿朱门一开,几名朝中大臣面有菜色的晃步出来,慧珠避之不急,只好连退素步半垂螓首。大臣们被胤真狠批一番正是垂头丧气,又乍一见慧珠杵在这,忙打了千儿匆匆行过一礼,旋即脚下似有生风,自打了雨伞就往外走。
慧珠看得暗自心惊,望着半阖上的门扉顿生怯意。小禄子看在眼里,皱着一张苦瓜脸道:“娘娘,奴才就指望您了,皇上他一天滴米未进。”慧珠幽叹一声,接过食盒,又命了小娟在外等候,独自提了食盒推门而入。
前脚甫一迈进上殿,“啪”一本奏折摔至脚尖前,慧珠愣的未及反应,胤稹巳劈头盖脸的骂道:“混账东西,还有脸见联,看看写的什么!不为水患饥民作想,一个劲的讨好联有何用!哼,将雍亲王府升格为宫殿,就可以解决水患!”怒气犹未发完,抬头一看,见是慧殊身子僵直的立在门前,脸色倒和缓了些,口气依然不善道:“熹妃,你来何事?”慧珠勉强压下心里的发憷,扫了眼地上还未收拾的碎片等物,边走边道:“地上乱了些,臣妾让人收拾一下,皇上也正好休息一会,甩些臣妾备制的吃食。”
听了这话,胤稹眉毛一竖,冷森森的盯着慧殊,又怒道:“吃食?今年直隶、保定等地颗粒无收,京城附近几乎全是饥民。朕的子民风餐露宿,朕却在这华服美食不成!”一宇一句的敲打心头,胤稹语气下是隐藏不住的乏力,慧珠听得鼻腔酸涩,也不顾胤稹怒气未消,一径走至案几,默不作声的揭开食盒,将碟碗一一摆桌,盛了粥、布了菜端至胤稹跟前。
胤真眼里火气上升,沉声道:“熹妃,看来你听不懂联在说什么了!”话音刚起,伸手就要扫翻一桌吃食。
慧珠忙压住胤真的手臂,眼眶忍不住的泛红道:“皇上,您也顾忌些自个儿行吗?您不遗余力的打击八王爷一党,又对付年家,两方势力都在反扑,您还要留着劲对付他们。再说,京畿饥民众多,难道他们一日不食,皇上您就陪着他们吗?”
不待慧珠说完,胤稹厉声喝道:“熹妃!”慧珠蓦然噤声,迎面对上胤稹如炬的目光,见他眼窝下隐隐泛了乌青,终是没止住的低头道:“臣妄也担心您……”声音渐消不见,慧珠深提口气,退后一步,福身说道:“是臣妾妄矩了,请容臣妾告退。”说罢,也不抬头,一手抓过食盒,便往里收拾碗碟。
一只微带薄茧的大掌覆上细腻白润的柔荑,慧珠手上动作瞬间即停,垂敛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相触的两手。
胤稹感到手心下温腻肌肤发出的微微颤抖,不由重重地握了握,声音稍显生硬道:“联知道你的心意,不用收回去了,你陪联用些吧。”慧珠低低的应了是,抽回手,饲候着胤稹用食,心里却不无后怕。方才一时失言,将胤真对付允共、年羹尧一事说了出来,实属过了。膳食毕,饮过茶,胤稹渐是心平气和,突然伸手拉过慧珠,道:“准备一套衣服,明日陪联出宫。”这是哪跟哪?慧珠拧眉回望,胤真沉呤道:“联明日打算微服出巡,去保定一趟。
慧珠心里突地一跳,目光不掩钦佩的定定看着胤稹,这个男人为了夺权隐忍他人所不能忍,舍他人之不能舍,本该是个权欲熏心的人。其安不然,他的心中自有丘壑,于大义上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更不枉为一代帝王。
转至次日,三更天内,慧珠已着了一身寻常贵妇妆扮,带了小娟跟着,便随胤稹派来引路的宫监穿梭夜雨而行。
行约一刻半钟,就见几名家仆打手穿着的男子神情严肃的簇拥着一辆式样简单的马车侍立,夜色苍茫,/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雨雾迷蒙,慧珠也看不清楚,遂也不多瞧,直接踩凳上车。
挑帘入得车厢内,只见里边灯火煌煌,再一看除了对着车门而坐的胤稹,左首边还坐着一人,俨然是乔装过后的皇十三弟允祥。
慧珠面上露出惊疑之色,允祥眼里亦是闪过诧异,但也只是微怔片刻,继而就摸摸鼻头讪讪一笑,起身对着拱手道:“臣弟见过熹妃娘娘。”慧殊收回惊讶,回了半礼,又客套的寒暄了几句,方举止枸谨的坐到胤稹身边。
胤稹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将目光落在慧殊身上道:“朕让十三弟跟着,是让他先看看那边的情况,也将朕的意思给他说一下,到时由他负责流民的事……朕打算解决饥民的同时,看是否能开通水田,如此也不怕水患毁地。”慧殊对胤稹所述一窍不通,便闷声不吭气儿的点头作罢。
一旁无从插口的允祥将兄嫂的互动看在眼里,尤其是对胤稹出言解释一行的目的,以及告之以后对京畿施政的看法大感吃惊,又联想近年来朝堂后宫的形势,不由暗暗虚惊,随后又有些得意,兆佳氏早作打算与这位熹妃娘娘有意攀交,现在看来倒是不错。
允祥正想着,忽听胤稹唤了他名字,忙敛了心神道:“皇上请说。”胤稹问道:“通水利、名声的下级官吏,可是安排了?”允祥正色一对,遵:“臣弟已明察暗访过,此次找得三名官吏,皆是五品以下的汉臣,他们对水利农田多有心得。”听完,胤稹点点头,便闭目未发一语。
一时,车内三人相对无言。马车在夜色暴雨中疾速前行,至天际翻了鱼白,已驶入京畿周边小县的官道上。
猛地,只听车夫大叱一声,马车一个踉跄停了下来。胤稹立即睁眼,沉声道:“什么事?”蹲在马车外隔间的小禄子探头打量了一下,回禀道:“外面流民过多,道路不通。需得疏散一下,方能继续行路。”胤稹不悦的皱了眉,发话道:“尽快,不要耽搁行程。”小禄子忙领话行事。
此时,慧殊也无了困意,一手持锦帕掩嘴打了个呵欠,一手掀了帘子住外着。一看之下,震惊的无以复加,前世所处和平年代,这世又享尽富贵,即使耳有所闻灾民情况,却远远不如当下亲眼所见。
只见官道两旁,本该枝繁叶茂的树木,皆被扒光了树皮,啃残了树叶,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还在暴风雨中颤动。再至视线拉进,围着马车不远处涌满了人群,个人衣衫褴褛,面黄饥瘦,神情呆滞的无目的的缓慢流动。
(前面那一章,知道写得不好,所以今晚熬夜又补了一章。。。。。。算是加更吧。。。。其实上面一章,虽写得有些潦草了,其是俺是想表达,半年的时间,慧珠和四四一直在一块,四四工作休息啥嘀)
第273章保定
“哗——”慧珠倒吸口凉气,一手因着情绪激动死命地拽住床帷而不自知,一手僵直在空中,不知是捂住双唇以防发出惊呼,还是拍打雕栏的窗几,让那对形如枯槁的夫妻不要丢下摔在泥浆里的老妇人。
“啊,不可以!”抑制不住的惊呼破出口,慧珠狠狠的拍打窗几,手指颤抖的指着外面的一幕,两名饿得干瘦的汉子一脸麻木的拖着一名看不出年龄性别的孩子,不由愤怒道:“怎么可以,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没看见那孩子都昏厥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胤禛顺着慧珠指着的方向看去,仅仅一眼便收回目光,淡然道:“放下帘子。”什么?慧珠不可置信的回首瞪视,胤禛却恍若未见的闭目不语。
允祥见兄嫂间有所误会,从旁解释道:“此次灾情多年少遇,直隶近乎全部被淹,京畿之地亦有七十余州县被淹,像这样的流民遍地都是,成|人抬了昏厥的孩子去食,也是有的。再说,出行人马不多,若是帮了他们一人,其余的流民都会涌来,到时后果堪忧。”
话音刚落,“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起,小禄子在外禀道:“爷,马车前有妇人拦车,又跟着涌了些流民过来,奴才已命人拖开妇人,马上就可以启……”
“程”字未出,一个哭嚎声叫道:“贵人,行个好,收了妇人的儿子吧,一个子儿也不要,只要能赏口饭吃就行。”小禄子手里的伞被撞开,气得啐了一口,吆喝道:“拖开,马车丈尺以内,不可近流民。”
车厢内妇人绝望的哭声听的分明,允祥悄悄窥视了眼兄嫂二人的神色,心里自计较,朝胤禛通告一声,便挂了帘子,推开车门探头一看,见马匹前一名形似乞丐的妇人正被磨着泥浆拖走,再前头起码堵了二、三十号人跪地乞讨,路两旁还有流民往过涌来。
粗略一看,知是情形不好,允祥心下一狠,断喝道:“流民打死了也无事,谁再来拦车,直接给爷往死里打!”此话一出,人群出现马蚤动,外围的流民开始散去。
正形势大好之际,那名妇人浑浊的双眼忽然一亮,朝着马车大喊道:“四娘子!四娘子!我是张婶啊,卖粥的张婶子啊!求求你了,赏口饭吃,给我家的二小子赏口吃食!”与张婶子同村的妇人一听,也惊声叫唤;其它流民见状,眼里纷纷露出饥渴的神情,目光直直的瞅着马车不动。
允详不想情况有变,当机立断夺过马鞭,在雨中“啪”地一声凌空抽响,神色凌厉道:“胡言乱语的贱妇!休管她,继续赶路!”说罢,朝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当下明了,步履逼近张婶子,手里大刀一番,刀刃在雨中闪过一道亮光。
“叮”、“啊”刀剑声、惨叫声,愤迭至耳。
一道血水喷射出来,张婶子子只及痛叫一声,仰倒泥浆。
“不”慧珠摇头呢喃自语,突然双目眼光一凝,猛地从位上起身就要冲下马车,这时身后伸出一手,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重重的往回一拉。脚步踉跄一下,身子又重新跌坐位上。慧珠惊慌的抬首,是胤真,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呜呜。。。”视线相交的刹那,慧珠哭咽出声,随即往胤真怀里一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埋头闷声呜咽道:“是张婶子,真的是张婶子,臣妾、宝儿都喝过她熬的粥。皇上您也是见过她的,她真的是张婶子子呜呜。。。。”
胤真由着慧珠趴伏在怀失声哭泣,垂放两旁的双臂几经犹豫,终是慢慢回圈住怀里的身子,手上僵硬的抚着背脊,道:“朕记得她。。。。以后不会了,京畿之地,朕不会让它再有水患出现!”动作仍是轻缓,眯眼瞥向允详的目光却是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