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栩坤宫,完全是一趟子浑水,没这必要搅进去。”说着也不去看慧珠,就着手里的汤碗用了大半
再一次的慧珠了,她不想胤真会出言劝慰解释,不过吊着的心是落下了一半,毕竟胤真未对她拉拢人而有所不快,但人往往是得一想二,只听慧珠直截了当道:“您派在臣妾身边的眼线是谁?”
胤真嗤哼一声,道:“后宫是朕的后宫,任何事情,只要是朕想知道,便无可隐瞒。”这话一出,慧珠当下无语,只是紧拽住碟碗的指关节泛起苍白之色,隐隐透出了此时的情绪。
胤禛目光在瓷白的碟碗上一沉,伸手拿住碗碟另一边,用力拽过,摆在了他跟前,又取过一双筷箸在手,却不用食,而是竖在碟子里,向着慧
珠道:“皇后掌管六宫,由她坐镇后宫便是。到时,你随联同搬过去,还有其他……搬过去的人选,小禄子会打点的。”说到这里,胤禛不欲
再说,打断话题道:“用膳吧,养心殿还有些事情等着朕去处理。”
慧珠掀掀嘴皮,还想说些什么,终是作罢。
后用过晚膳,宫人撤了食几碗碟,胤禛呷了几口茶,随手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宫人,并一便打发了室内的宫人,就慵散的往后仰躺,在慧珠的双
腿上蹭了两下,自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耷拉了下眼皮,就是睡下。
本以为打发了其他人,是有话要和她说,不想就这样阖眼睡了,慧珠犹不可信的又眼圆睁。眨也不眨的看着浓眉舒展,神情闲适的胤禛,心里
是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胤禛怎么会有头枕在她腿上,脸埋进她怀里的亲昵举动?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弘历、宝莲撒娇拓盹的时候,会这般腻在她怀里,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慧珠摒除心里不里的不自在,随即想起一事,犹犹豫豫的唤了声“皇上”便在心里一横,伸手摇了摇呼吸渐稳的胤禛,有些焦急道:“不是说
养心殿还有事情等着您呢?现在都一更天了,你怎么就这样睡了?要是景仁宫成了您第一个夜宿……”犹言未完,只感腰上被人狠狠一捏,不
由止了话。
耳边唠唠叨叨的声音消失,胤禛重“哼”了一声以示满意,又就着搭在慧珠腰上的手轻拍了拍,咕哝道:“累了,睡会儿,等过一个时辰后再
唤醒我…”一面含糊不清的说着,一面又往慧珠怀里钻了钻。便不再动作。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就是二更天了,平时二更天她早就睡了,难道就让她这样由着胤禛枕着,一直傻坐到二更天!
越想越是不忿,心有不甘的低头瞪向好眠正酣的胤禛,却见他面庞上倦意深深,想起方才蕴含疲惫的话语,拧着的那股不快也消失殆尽,随着
悠远绵长的叹息声划过心头,双手慢慢的覆上了怀里躬身的背脊。
这样相伴的一刻,慧珠蓦地想起一句记忆不清的话什将心比心,你的付出,倾塌我心
静谧的屋室,锦幔绣屏,宝烛熏香,馨暖人心。
一个时辰突然变得那样短暂,二更的声响如期至耳,胤真翻身醒来,沉默的搭了件明黄|色的披风,在景仁宫宫人的恭送下,上兴离开。是夜,
慧珠也在小娟、阿杏有一下没一下垂着酸麻无觉的腿时,眼皮发觉,入眠睡下。
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不觉精神大好,唤了素心她们进屋服侍梳洗。待收拾停当,临窗而坐,启声视之,外面天朗气清,秋风送爽。日头正是当
值。慧珠舒舒服服的斜躺在厚实的软卧上,沐浴着晚秋的晨曦,不由眯了眯眼,嘴角上翘起愉悦的弧度。
一时,小然子进屋回事。慧珠偏头问道:“可是交代了下去?”小然子腰肝一挺,拍着胸膛保证道:“小然子办事,主子尽管放心。”慧珠、
素心等主仆四人被小然子的怪模怪样,逗得扑哧一乐,笑声阵阵。
小然子也不恼,却脸色一正,禀话道:“奴才已经差了两名低阶公公带着主子的赏赐物,各去了李府和索卓洛府。并找了名从六品的公公去了富
察府,当着老太爷、老夫人的面,宣了主子的话。”
说毕,小然子又疑惑不解的道:“主子,您想要给三姑奶奶撑腰打后台,又是给两位老人送东西,又是传话给三姑奶奶做脸。还不如直接召了
表少爷给四阿哥作陪读,那三姑奶奶母子四人,在富察可就是雷打不动的地位了。”这事慧珠确实没想过,经小然子一提,倒是思索了起来。
素心见慧珠真在琢磨了,对着小然子便是眼斥道:“胡说些个什么,三姑奶奶家的大哥哥儿,是什么性子学识都不知道,就能给四阿哥当伴读。
即便是要找了伴读,也要找钮钴禄府的嫡亲少爷,主子的嫡亲倒子,哪由得你出个馊主意。”小然子低头,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前几日四阿哥
说要找个陪读,奴才才顺口提一提。”
慧珠回忆了一下,确有其事,只是当时她在换药,弘历也随便说了一句,倒也没有留意过,遂略深思片刻,发话道:“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半会,
反正弘昼也同样要选陪读,等本宫脚伤好了,和裕嫔一起看人选。”
小然子插口讨好道:“还是主子想得周到。现在最要紧的事,可是您的脚伤”
这话说得中听,躺了月余,惠珠早就眼巴巴的盼着脚伤痊愈,下榻走动走动。如是,后面半个月,惠珠是一心紧养着脚伤,那些个琐事完全搁在一边。然,身处是非之地的后宫,他不去招惹了麻烦,自由麻烦来找她。其实,说是麻烦也算不上,不过是一时风向所致。自九月十五,胤禛前来用过晚膳后,隔上一两日,变会来景仁宫一趟,有时是小坐个把时辰,饮茶看书;有时是晚间来用晚膳,在“食髓知味”的枕着惠珠双腿小憩一会。
但偏颇就偏颇在这里,自古以来,皇帝的浓宠便是后宫交往的向标,胤禛一反近一年来的冷落,频频驾临景仁宫,如何不引得后宫侧目而侧目,京城贵胃动了心思。
这般下来,一时间,景仁宫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素心,小然子等人也变得炙手可热。宫外王府福晋品阶贵妇,时常递个牌子女前来拜见;宫里掌事宫人,低级嫔妃寻了由头就往景仁宫这边来。
为此,慧珠是烦不甚烦,私下更是抱怨道:“年妃,宁嫔的羽坤宫比起景仁宫还要略胜一筹,怎么就不去她们那,偏要往这跑。”素心心下好笑,口里打趣道:“主子可是素有谦虚的名声。。。啧啧,那两位,一个是清高至极,一个是为前者马首是瞻,寻了她们也是霉头不得好。当然是来亲近为人和善好说话的熹妃娘娘了。”
慧珠心里也明白这个理,却无可奈何,好在脚伤将养的不错,消除了些心中不快;后及至十月初,脚伤全好;同时,晨省宫事也接踵而来。
本章完
【文字】第242章各思(最新校对版)
这日清明时分,慧珠梳洗过半,忽有宫人来报:“裕嫔娘娘、安贵人前来求见主子。”慧珠微咦一声,刚想召了二人进了内堂,却又打住道:“素心,你去正殿张罗些茶点作陪,本宫梳了妆,就过来。”素心听言,眼里闪过一抹欣慰,忙福身退下。
视线从晃动的帘帐出调至水银镜上,溢出一声轻叹。素心眼里的欢喜,她又怎会不明白,自她封为熹妃以来,素心时常耳提面命,让她与耿,安二人保持距离,不可越过分位相交。今日她让二人留于正殿等候,却并未有心为难,不过是梳洗属为私事,有了外人在场她多有不自在罢了。
“主子,这是禄公公前日让送来的芳香蜜膏,今日可是用了它?”说话的是慧珠近月才提拔到身边的两名大宫女之一,年芳十八,唤作玉姚。
轻咛咛的嗓音打断慧珠的思绪,循着声音看去,就见玉姚手里捧着的朱漆盘里放着两寸略大的剔黑牡丹纹漆盒,想了一下动手揭开盒盖,顿时一股淡淡的芳香萦绕一室。
慧珠望着色美如玉的蜜膏,眼前一亮,伸出一指沾了半指甲盖大小,便在手心里匀开,注目而视。
另一边的玉娆略大玉姚半岁,今年十九,为人细心谨慎。这会儿见慧珠凝目注视,轻声笑道:“主子安心,这盒芳香蜜膏是用玉簪花提制出来的,未有添加其它物什。”闻言,慧珠欣然接受,对着水银镜面,细细的往脸上涂抹,心里却不无感叹,宫里调教出来的人,确实比她身边的小娟,阿杏用起得手。
晨妆毕,慧珠来到正殿,耿,安二人见慧珠过来,忙位上起身恭候,待慧珠上位坐定,方行礼齐声言道:“恭贺熹妃娘娘脚伤痊愈,娘娘万福。”慧珠不大喜欢这一套,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倒也笑应道:“起来说话,一大早就来,想必久等了吧。”
二人摇头,安氏小心的看了眼慧珠,低头解释道:“上月关心娘娘的人较多,婢妾们也没多来打扰娘娘,所以便寻了今日早早的前来恭贺。”
耿氏笑容不变,抬了抬眼,似想往安氏那瞟上一眼,但没予动作,只是轻声附和。
位至高坐的好处,这刻慧珠亲身体验了一把,无需刻意留心,底下人的一举一动自会尽归眼底。安氏几年如一的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可安氏却不知,越是这番模样,越是让她心有隔阂;而耿氏亦如当初,虽然现在与安氏同处一座宫室,可面和心不合,不过是在她面前一团和气样儿。
想到这里,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她从未有何举动表明了与安氏的亲近,那安氏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让得所有人,甚至是耿氏也认为她已收安氏为己用?
思忖无果,慧珠又不想因了安氏的问题坏了她伤愈的心情,便暂歇心思,另寻了无伤大雅的话题,说了半回话,后起身笑道:“快二月未去储秀宫请安了,今个儿还是早去的为好。”耿、安二人会意,忙起身相陪,伴左右而行。
路上拣了话什,不咸不淡的说笑闲谈,不觉到了储秀宫里。宫门宫监扬声通传,殿外伺候的宫人忙争先相迎,慧珠挑挑眉,由着众人簇拥进了正殿内,常在以上的妃嫔皆已到齐,或两两相携而笑,或三五做堆小谈,娇笑连连,声声悦耳,妍妍怡目。慧珠跨着门槛子的脚步一停,回首望了望晴日方好的碧天浮云,暗暗想道:“外面的自然风光也比不上一屋的美貌佳人,或清雅、或明媚、或娇俏……实属各有千秋……且大多为二十出头的丽人,真是环肥燕瘦,任君挑选。”
心想着,慧珠已向乌喇那拉氏行了礼,于左侧首坐下,凝目四顾。她对面首位坐有年氏,其次是李氏,再后便是宋氏,以及品级往下众嫔妃。。
这一看去,慧珠回应众人的寒暄声,不由慢下来,视线在正对面的年氏身上停住下来,目光里带着几分疑惑。今日有何重要场合,还是什么大日子,要不然年氏岂会精心打扮一番,身上头饰一应穿戴无不是细细琢磨过的,把面有病容,年逾三十的年氏,装扮成了一名婷婷女子。
李氏顺着慧珠的视线寻去,见目光所营处果然是年氏,暗下嘴角撇了撇,手里搅这帕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慧珠道:“熹妃娘娘养伤景仁宫,想是还不知道这件大事!青海罗布藏丹津的反叛,昨日初二的时候,年妃娘娘的大哥已被皇上钦定为抚远大将军,坐镇西宁指挥平叛。
慧珠前两日对此已有耳闻,青海局势大乱,西陲再起战火。当时她就想过胤禛会派何人平叛,其中最可用之人有二,一为同母胞弟胤禵,一为新贵臣子年羹尧。但好不容易才将胤禵囚之汤山,胤禵决计不会再
用;对于年羹尧,胤禛也已下必除之心,多方收集罪证,同样不会允用。可万万不想,昨日胤禛却已决定让年羹尧取代了胤禵为抚远大将军。
如此,胤禛前面所做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初登大宝不到一年,兄弟阖墙,边防大乱,国库微平,亲信异心,样样都是心头刺!
不期然地,慧珠忆起前日胤禛过景仁宫小坐的情节,来时面色阴沉,满目冰霜,离开时却又黯然
无声。怕是那时短短的一个时辰静坐,胤禛已下定决心,两相其害取其轻,暂且放过年羹尧,只为此人是平叛唯一人选!
年氏心性敏感,在慧珠目光投注的瞬间,已有察觉。且她自慧珠进殿之时,便存与其暗中较劲之心,不过,她原本还不忿胤禛对慧珠以及娘家人的恩宠,现在见慧珠面有失色,忽觉她今早四更天就起身梳妆,完全是正确的。。
念头闪过,年氏未去深究心里的比较之心,只是眼含讥讽的鄙睨了眼无心插柳却柳成荫的李氏,再向着慧珠唤道:“熹妃妹妹,似乎面色不大好,可是脚伤未好的全。若真是如此,熹妃妹妹还是好好待在你的景仁宫为是。”
慧珠勉强一笑,还未答言,只听耿氏借口道:“四阿哥从小就是孝顺,熹妃娘娘受伤这段日子里,每日晨昏问安决不含糊,在四阿哥孝心面前,娘娘的脚伤那是叫好的快。”说着,掩嘴一笑,又道:“年妃娘娘上慰圣心,嫡长兄又为皇上朝廷尽心竭力。尤其是现在年大人又被封为抚远大将军平叛,想是高升不远。臣妾在这事先祝贺娘娘了。”
耿氏向来沉默不言,就是帮言说话,也是秉承人人皆不得罪。这一番话说来,即解了慧珠之围,又让年氏听着服帖。不过,尽管如此,慧珠还是朝下首坐着的耿氏含谢一笑。
年氏知道耿氏是站到慧珠一方的,但耿氏这话说的确实合情合理,又讨了她的喜,她也懒得终究,遂目光在慧珠、耿氏身上绕了一圈,勾唇一笑,确也揭过不提。
武氏无子,能在宫中站住脚,位至宁嫔,除了自有手段外,不外乎仰年氏之鼻息而生存。于是,只见武氏顺着耿氏的话,接着道:“年大人已被先后受封三等公和二等公,此处战役过后,又是军功赫赫,年妃娘娘一家可谓一门忠烈。”话落,众人各掩心思,应声附和。。
年氏不在意的但笑不语,但被武氏如此一赞,心里自是为胞兄骄傲,盈盈闪动的水睦隐隐透出骄傲之色,直直看向慧珠。
慧珠自明白胤禛所想,便起了远避年氏之心。此时,对年氏看过来的目光,只当未有察觉,和着身旁的耿氏说起弘历弘昼哥俩的事。
谈性正浓,只听含笑沉默良久的乌拉那拉氏轻咳一声,引了众人注意后,方言道:“近几年,西陲战事不断,境内又遇多处天灾,咱们八旗将士百姓布衣,生活难有依靠。如今,战事又起,我们姐妹虽为女子,可也不能袖手旁观,安于自乐。本宫决定,储秀宫每月用度减半,或用于战事物资,或救济百姓皆行。”
宋氏响应道:“臣妾人微力薄,所能挪开的钱银,对于朝廷大事,不过杯水车薪,但臣妾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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