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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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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作者:肉书屋

在清朝的生活第36部分阅读

更是哄道:“乖,额娘的乖宝贝,额娘给你吹吹,不疼了”

乌喇那拉氏命人去请了太医过来,见胤禛沉着一张脸,胸腔起伏不定,周围众人又在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忙定了定心神,一派镇定自若的招呼道:“事出突然让众位受惊了,极为抱歉,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今日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来府客人心知话里意思,也不多待,面上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带着仆从离开。

走了不少宾客,大堂内显得空荡荡的,喧哗之声顿时消散,只余诡异的寂静伴着女童不止的哭声在倘大的屋子回响。

这时,只见一个丫环妆扮的女子扑到躺榻上,哭喊道:“主子,您别吓奴婢啊,您的脸”众人闻声,这才注意到受伤的另一人,竟是安氏。安氏就着丫鬟的搀扶起身,茫然的用手轻触了下脸颊,面目痛苦的发出“嘶”的一声,接着神色徒然一凛,望向宝莲,迭声问道:“小格格她,她没受伤吧?那么小的孩子可经不住烫伤的。”

胤禛从宝莲身上移开视线,看见侧脸下方烫伤的安氏,皱了下眉头,乌喇那拉氏心领神会,忙一面亲自上前扶安氏往椅上坐下,一面关切道:“安妹妹先坐下,你把宝莲护的很好,我和爷、钮钴禄妹妹都心里记着,先等会,太医马上就过来。”安氏强忍着疼痛,向乌喇那拉氏点点头。

胤禛及至上位坐下,声色俱厉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跪倒在地哭泣的端茶丫环,见胤禛厉声问话,心中一颤,吓得全身颤抖,半天一个字也未道出。

见状,隐禛面色越是阴沉,大声喝道:“说,是谁让你端茶来的,又是谁指使你谋害宝莲的。”言毕,隐禛又“啪”的一下拍上高几,吐字道:“说!〃端茶丫环一惊,终是颤抖道:”奴婢听从高公公的吩咐,每隔两刻钟换一次小几上的茶盏奴婢也不知为什么刚端了捧盘进屋,就发生了这事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抬了奴婢的手,奴婢手上一滑,就”

隐禛眼底极快的掠过一丝精光,似有沉思的望向躺榻右侧,沉吟半晌,方问道:“当时谁站在躺榻右方的?”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吱声。

慧珠猛的抬头,目光一一扫向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年氏、李氏、武氏、耿氏、钟氏身上犹豫不定,却听那端茶丫环忽的哭喊道:“爷,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记得当时好像有个有个穿姜黄|色旗服的。”

慧珠眼里厉色大威,目光凛凛的直视年氏,只见年氏面色惨白,半身靠在刑嬷嬷身上,喘气不定的呆立着。随即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慧珠瞬时理清头绪,将仍在哭泣的宝莲交给何嬷嬷,径自一人冲到年氏跟前,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狠狠的掌掴上年氏苍白的面颊。

清脆的掌掴声顿时响起,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幕,年氏捂着右颊,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慧珠,张大嘴巴,良久不能言语。

“啊”刑嬷嬷大叫一声,扶着年氏,厉声指责道:“钮钴禄福晋,你凭什么打我家主子,您是侧福晋,我家主子也是侧福晋,您有何权力打我家主子!”慧珠狠狠地瞪着年氏主仆二人,冷声道:“年氏你摸着良心说,可是你让茶水打翻的!我的宝儿才一岁大,你就如此心肠歹毒的害她,亏得你也是有过女儿的人。”

她的女儿,她是有过女儿!年氏忽回过神,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泪眼摩挲,哀婉道?:“钮钴禄妹妹你这是何意?正因为我当过母亲,有过女儿,才会怜惜宝莲格格,我又岂会加害于她。难道就因为一个端茶丫头不清不楚的话,你就定我的罪?”说罢,转头面向胤禛,福身又道:“爷,请您为妾做主,虽然

妾不愿宝莲格格受此罪,可也断不能让旁人诬蔑了过去。请爷问一下,可是有谁看见是妾让茶盏打翻的,尽管出来对质,还妾一个明白。”

慧珠知道周围之人都是冷眼旁观,等着看好戏,可她此时心里是愤恨交加,想起若是没有安氏护住宝莲的话,她就一阵后怕。现下又见年氏一副含冤受苦的模样,只恨不得再抽上年氏几巴掌。

慧珠越想越气,胸中怒火腾腾串升,理智似乎已消失殆尽,阔步上前,一把拽过年氏,便高举右手,正想狠狠打下去,却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挟制住,手腕上立即传来阵阵疼痛。慧珠当下便知来人是谁,满腔怒火犹被一盆凉水生生浇熄,不禁打个冷颤,有些滞缓的转过头,迎上一双深如幽潭的双眼,眼里冷然无波,一片冰凉。

胤禛有瞬间的怔住,微感诧异,复又凛然心神,言待命令道:“钮钴禄氏,住手,事情未清不许莽撞胡闹,这般没规矩的事,决不允许。”听后,惠珠眼里漾起嘲讽,回视着胤禛,漠然无言。

气氛正异常凝聚时,小福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来了来了,太医来了。”话音刚落,就见小福子拖着王、荣太医匆忙赶来。乌喇纳拉氏蹙眉瞥过默声对视的胤禛、慧珠二人,心思一转,焦急道:“来的正好,太医快去瞧瞧宝莲格格和安妹妹,可不能让她们留了疤痕。”屋内气氛一缓,胤禛松开慧珠的手,有些疲倦的道:“你先去守着宝莲吧,这事等弄个清楚再做定夺。”慧珠没有应话,只是给胤禛欠了个身,便是疾步走开,抱过宝莲,跟着太医去了后堂。

后堂内,荣太医仔细瞧了宝莲的伤势,禀道:“小格格烫伤并不严重,只要涂上半月药膏便是,虽然以后还是会留下一些红痕,但过上一两年也就消了。”说着,就为宝莲净了手,抹药膏。

慧珠安下心,忙谢过荣太医,又见对面王太医正查看着安氏伤势,想了想,还是问道:“王太医,安氏的伤情怎样,可是严重?”王太医递手让丫环为安氏涂抹药膏,起身打了个千儿道:“回钮钴禄福晋,安格格烫伤有些严重,就算奴才开了药方、给了药膏,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安氏一把挥开丫环,声似恐惧道:“你说什么,我不信,怎么可能?我是不是毁容了,你告诉我啊。”

慧珠看了下安氏的伤势,安氏一侧脸颊的下方有四五个水泡,下颚也有红痕,脸上的伤势面积不大,只是婴孩的手掌心那般大小,但对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而言,却是极大的打击。而且安氏又是为了救宝莲才受的伤,不管安氏出于何种目的,她也该感谢安氏,遂帮着询问道:“王太医容貌之于女子何其重要,你再想想可有办法去了安氏脸上的疤痕,若是需要何种药材,你说就是。”

王太医安抚道:“安格格烫伤最重的地方是颈脖,那里无论用何种药也是得留下疤痕的,不过安格格下颚处伤势不大,涂过药膏,再注意以后勿食带颜色的食材,过上两年,面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少擦脂粉,便可盖过。”

闻言,安氏低首沉默了下来,慧珠见了,不由缓了声道:〃安妹妹这次是你救了宝儿她,我心里记着”言犹未了,已被安氏打断,只见安氏站起身,抬眼看向慧珠道:“救宝莲格格是婢妾心甘情愿,钮钴禄福晋不必觉得有所亏欠,且听太医的话,婢妾脸上的伤终会消,颈脖处又有衣领所遮掩,婢妾无事的。”话停顿了下,安氏咬咬牙,似鼓足勇气道:“钮钴禄福晋请您相信,弘历阿哥摔倒那次,确实与婢妾无关。”

慧珠心里有些讶异安氏会提起弘历受伤的事,面上却不显,反是点头应道:“安妹妹我知道,事过境迁,不需再提,现在安妹妹还是先上了药膏方是。”安氏福身应了,回位让丫环上药。

随后,宝莲上了药,苦累睡下,安氏也由丫环扶着去休息,慧珠被乌喇纳拉氏派来的丫环引到了正堂。此时正堂屋里只剩胤禛、乌喇那拉氏以及当时站在躺榻右侧德年氏等人,慧珠淡淡的瞟了眼众人,又给胤禛、乌喇纳拉氏福过身,便退至一旁,等待胤禛发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受罚

胤禛转头向慧珠看去,嘴唇蠕蠕欲动,见慧珠垂首敛目的立于一旁,却是半晌未予吱声。

乌喇纳拉氏不想胤禛是一语未发,有些纳闷,遂眼带深究的窥视了下胤禛、慧珠二人,心里起了计较,种种迹象都显示年氏清白,慧珠又在无凭无证的情况下,当着府内众人的面掌掴了年氏,自是慧珠理亏;不过胤禛迟迟不开口,必是对慧珠心存维护。

短暂的思索后,乌喇那拉氏定下主意,便向胤禛请了话,代为开口道:“那端茶丫环开始说的是一个身穿姜黄|色旗服的人碰了她,她才会打翻茶盏,后面在爷和年妹妹的连番追问下,她又道好像是一个身着橘黄|色旗服的人碰了她。”话锋一转,晓之以理道:“由此可见她话语不实,前言不搭后语,显然是想为自己脱罪。我知道钮钴禄妹妹定是受了那贱婢的迷惑,才会以为身穿姜黄|色旗服的年妹妹所为,可当时站在右侧的人除了年妹妹衣裳颜色如此,耿氏和顺承郡王家的侧福晋亦是如此。且刚刚已是细问了在场之人,无一人言明是年妹妹所为,你确实是冤枉了年妹妹。”

说完,乌喇那拉氏见慧珠仍无任何反应,又补充道:“钮钴禄妹妹是心里忧着宝莲,才会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唉,这事其实说到底只是那下作的贱婢向推卸责任所为,其心思忒是狠毒,幸得早早弄清楚了。年妹妹向来是个大度心善的,钮钴禄妹妹又是受了蒙蔽才会失了分寸。这样吧,钮钴禄妹妹给念妹妹赔个情告个欠就是,莫要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年氏心下冷哼,难道她就白白挨了这下,好一个充当和事佬的乌喇纳拉氏,正准备说上几句,却听胤禛淡漠道:“今本就是个喜事,又因丫环打翻捧盘在外人面前下了面子,这事就这样吧。钮钴禄氏你就依福晋的话给年氏赔个罪便是,毕竟是你先动手打人。”

年氏听了胤禛这话,双手死死的绞着锦帕,勉强咽回欲脱口的话,抬首,唇角泛出一丝苦笑道:“钮钴禄妹妹唉,罢了,既然已明我清白,被掌掴一事我也不愿追究,只愿宝莲格格和安氏无恙就是。“慧珠犹言未闻,继续自顾自的站立一旁。

如实,气氛有些尴尬,众人纷纷围过来规劝,耿氏更是到了跟前,附耳低声道:“爷和福晋给了台阶,您快接话应了,莫让事情闹大,到时吃亏的还是您。”

慧珠抬头淡淡的瞟了眼耿氏,便继续垂头不语,让人看着觉得是她倔强下不了脸面,却不知她心里是非常清楚。乌喇纳拉氏的话,一句句指明了当下的情形,她是百口莫辩,无一人见年氏作为,只有她在端茶丫鬟的话中忆起当时年氏的确退了步子做了手脚,可无凭无证的,又有何用?

然,她却是当着胤禛大小妻妾的面,对着年氏横眉冷眼,狠狠的掌掴下去,她这下洞了手,已变成她的不是。

可是让她明知是年氏捣的鬼,还要让她对着欲加害她女儿的人道歉,她是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

胤禛有种被蔑视之感,不由愤怒气威,目光如炬的直盯着慧珠,心里暗骂了句“不知好歹”,便沉声道:“钮钴禄氏,你身为侧福晋,竟然动手打人,现已免了责罚,让你道个罪,难道不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胤禛指向的怒火,慧珠大吁口气,欠身道:“对于掌掴年福晋的事,妾是不会道歉的,若是爷和福晋觉得妾是有错,企鹅愿意认罚。”

胤禛顿时来了气,伸手颤颤的指向慧珠,怒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乌喇纳拉氏忙两边劝道?:“爷,您息怒,钮钴禄妹妹也是为了宝莲的事,才一时昏了头。钮钴禄妹妹你别倔了,听爷的吩咐,给年”一语未毕,只见慧珠以下跪在地上,仍是吹收敛目道:“谢福晋体恤,不过妾还是那句话,甘愿领罚,决不道歉。”

闻之,胤禛怒气大炙,连道三声“好”,至平缓心绪,又道:“钮钴禄氏,仗势而骄,无故动手打人,又不悔改,念之育弘历、宝莲有功,不予重责,罚月例半年,禁足半年!”慧珠叩首道:“谢爷责罚。”胤禛狠瞪了眼,迈步,拂袖而去。

余下几人,愣眼的看着胤禛离开,初回过神,忙围过去叹慰慧珠,慧珠点头谢过,又向乌喇纳拉氏福身道:“福晋,请容妾带宝儿先行告退。”

乌喇纳拉氏欲言又止道:“钮钴禄妹妹你这般又是为何,算了,你带宝莲回去歇着吧。”慧珠再次福了个身,在众人注目下,径自走到后堂,带宝莲离开。

素心等人听说宝莲受了伤,心里惊怕,焦急地在院门廊下打着转,一见慧珠一行人回来,忙迎上去问道:‘主子,听说小格格受了伤,可是严重?”说话时,连连侧首看向由何嬷嬷抱着的宝莲。

慧珠看着一脸关切的素心等人,简单的言明情况道:“宝莲手上烫伤了些,倒也无碍,现在是苦累睡下了。你们不用担心,各自下去做事吧。”吩咐完,便回了里间屋里。

慧珠跟着进了屋,等慧珠亲候了宝莲躺睡下,又屏退屋子里的人,方问明今日的事。慧珠把在一院发生的事仔细的说了遍,素心倒吸口气,大惊道?:“主子你真看清了是年福晋所为?”慧珠肯定的点了点头。

素心气恨不过,破口大骂,待解了气,又记起一茬,忙道:“您被罚禁足半年,这可不当使,主子要不向爷和福晋求求情看可能挽回。您让爷心里不痛快,最后遭殃的还是主子您自个。”慧珠摇头道:“挽回就是得向年氏道歉,我做不到。不过你是知道的,胤禛向来是言出必行,他既已当着众人面要禁我的足,就算我现在去服软了,也于事无补。”素心脸色黯下,还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只是口里溢出一声轻叹。

一时,主仆二人各有心思,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这时,只听极重的跑步声从外间传来,下一瞬,弘历便高声喊道:“额娘,额娘,他们说妹妹受伤了,我要看妹妹。”话音刚落,人已经撩帘进屋了。

慧珠招手让了弘历过来道:“小声些,你妹妹在后面睡着呢,莫吵醒她了。”弘历立马噤了声,没隔小会,又皱着一张肉嘟嘟的圆脸,悄声问道:“额娘,妹妹真的被热水烫伤了吗?”慧珠没答话,反问道:“你刚下学,听谁说的?”弘历老实答道:“府里婆子们在说,儿子听见的。”想想不对,忙再次问道:“额娘,妹妹真的受伤了吗?我想看看妹妹。”慧珠同意,遂牵着弘历去了寝房。

弘历盯着宝莲涂抹成黑乎乎的小手半晌,忽的抬头道:“额娘,府里的茶水时滚烫的,妹妹那么小,被茶水溅到,肯定很疼吧,妹妹的眼睛都哭红了。”慧珠听着弘历童稚的话语,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眼眶泛红。

弘历忙是拉下慧珠的身子,焦急道:“额娘不哭,不哭,弘历以后保护额娘和妹妹,不让妹妹受伤了,额娘也不会哭了。”

慧珠破涕为笑,想起那位风流天子,若不出意外的话,该是眼前这位,于是忙拭了泪,蹲下身子,与弘历两眼相对,半开玩笑道:“咱们的弘历是最出色的,将来额娘和宝儿都要靠弘历了。所以弘历现在要好生用功,长大了才有能力保护额娘和宝儿,知道吗?”弘历似懂非懂的看着慧珠,随即又一脸坚定的重重点头。

慧珠见弘历一副小大人模样,不禁伸手摸了摸弘历光秃秃的脑袋,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似乎襁褓中的女儿,懂事听话的儿子,已是填满了她整个心扉。

随后的日子,慧珠开始了她为期半年的禁足。开始,小然子等人皆是为慧珠不值,一副气愤地模样,后面日子长了,见慧珠毫不在意她的委屈,府里其他下人又因弘历兄妹的由头,还是颇为忌惮慧珠,他们也就淡了心思,心想慧珠现下的分位不是他人能越过去的,便慢慢恢复常态,但暗下少不得为慧珠着急一番。

慧珠面上不言,其实对小然子他们的想法却是清楚的,可是她已被禁足,暗亏也是吃定了,多说又有何用,与其拿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还不如更好的过她的日子。只是对小然子传回消息说,胤禛以邢嬷嬷以下犯上冒犯主子为由,杖责邢嬷嬷十下的事,有些诧异,心里似有闪过什么,但却极快的抛开,

继续每日那种简单的日子,恬适惬意。

慧珠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一直会持续到明年开春之时,不想到了隆冬腊月,却从宫里传来消息,皇太后不豫,康熙帝上省慈宁宫,至新年将至,终是病逝。

156完

157服丧(手打)

严寒时节,烈烈北风越刮越急,赤条条的枯枝随风抽动,一下下发出“啪——啪——”的声响,伴着狂搅得弥天大雪,一起在空中缱绻作乱,席卷整个萧条枯寂的严冬。

这日,厚厚的积雪低低遮掩天日,风声如吼,暮雪纷纷,一种别样的压抑破势而来,似有山雨欲来前的平静。慧珠斜倚在铺着厚实皮褥子的炕上,一手枕着猩红金绣福寿双全棉枕,支起左颊,一手轻撩窗帷,望着玻璃窗外的雪虐风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弘历安静的写着功课,素心坐在炕旁的脚踏上穿针引线,不时抬头看看睡在慧珠怀里的宝莲,又低头做活。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静谧,只有金漆小几上正熬煮的杏仁茶“咕噜噜”的翻滚着,飘散出浓浓的茶香,萦绕满室

忽然,只听见院外锣鼓喧天,人生吵杂,慧珠一惊,忙转过头问了句“怎么回事?”,随即“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恐怕是府里发生了大事,慧珠一个激灵坐起身,忙穿鞋下炕,就见帘子一掀,小然子和乌喇那拉氏院子里的一个丫头进来。

慧珠挥手止了那丫头的行礼,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丫头答道:“皇太后薨了!福晋让钮钴禄福晋带着弘历阿哥和宝莲格格尽快赶去正院。”慧珠呆愣了下,张张嘴,有瞬间的不知该怎么说。

一时,宝莲被吵醒,放声大哭,慧珠忙抱过宝莲诓哄,一边又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禀告福晋,我一会就到。”丫头应声离开,刚出了屋子,就另有个丫环捧着三套白布丧服进来。

慧珠翻看了下送来的丧服,竟是按着她和弘历、宝莲身形做的,看来乌喇那拉氏早已知道皇太后就要薨逝,才连这丧服都提前准备好了。慧珠心下明了,也就没说什么,忙换上了丧服,去了头上的发饰,摘了耳环,只插了支银钗、戴了朵白绒花,就带着弘历兄妹匆匆向正院赶去。

路上积了厚雪,又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正院时,已是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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