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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3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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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作者:肉书屋

在清朝的生活第32部分阅读

,请安行礼道:“老奴请钮钴禄福晋大安。”慧珠扶着素心的手,一面回到上位坐下,一面叨念着让座上茶点。

一番虚礼过后,王嬷嬷正色道:“看钮钴禄福晋现在还不怎么好,可得多休养啊,福晋说,外面路上滑,您又身子不太好,让您多样养身子,等开了春,出了正月,在恢复请安就是。”慧珠客气道:“谢福晋体恤,今早才让人去告了这事,不想却劳了嬷嬷特地过来一趟告知。”王嬷嬷暗自打量了慧珠一阵,瞄了好几眼肚子,才笑道:“福晋其实早就有这个意思,想让您多养养。今天特地让老奴过来,就是为了瞧瞧您可是大好了,如今见您确是气色不错,福晋她也该放心了。”说完,吃了茶,关切问了几句,告辞离开。

慧珠见人走了,也往里屋去,素心同旁跟着,说话道:“福晋倒是够给主子体面,就不知心里又是怎么想。”慧珠淡漠道:“随便怎样想,能让我安安稳稳过了前几月,在赶在七七之前多做些童衣就是了。”说着话,一是进了里屋。

屋里,弘历正趴在炕上,手上拿着笔杆子,胡乱划着什么,见了慧珠进来,嘟囔了声:“额娘。”瞬时,慧珠脸上扬起了温暖的笑容,摸着尚未隆起的肚子,望着弘历,轻声应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圈子

岁暮天寒,自得了乌喇那拉氏的准许,又见外面天气委实不好,这以后的日子,慧珠也就没出过院门一趟。

白日,慧珠待在坑上为慧珍之女做着针线,或陪弘历认字玩耍,至身子酸乏了,便去院子里的抄手游廊逛一圈,呼吸下新鲜空气,醒醒神。晚间,胤禛大多会过来用饭,时常还捎带些物事给慧珠母子玩着打发时间,毕竟冬日看的、玩的都是甚少,京城里的富户人家到了冬日一般都是闲在屋里,所以也才有了冬日闲时正好眠一说。

不过,胤禛虽是常来,可好几回都是陪着用了饭,呆上个把时辰,就会离开。这般,慧珠心里在被胤禛看似极少的关怀一点点打动下,又被某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警醒过。但这些日子,胤禛一些偶尔为之的贴心举动,还是让慧珠生出了不少好感。

像是胤禛知道慧珠对西洋文之类的感兴趣,便捎带些西洋那边的话本小说过来,这些书里有的是原文、有的是中文杂译,看起来颇为费神,却让慧珠喜欢极了,爱不释手,顺带着对胤禛的笑面相迎也多了几分真心。

另一边,相对于慧珠惬意的甩手掌柜日子而言,素心却是忙得脚底朝天,带上一大院子的人清扫庭院,张贴对联、粉刷裱糊、挂笺儿,贴新画和窗花,安排厨房做点心,蒸年糕、饽饽,还得和府里的钱粮管事打交道,桥对年节时要打的金银裸子、如意荷包等物。

素心这些年来一直都和慧珠一块儿打理着这些琐碎之事,今年因慧珠有了身子,便一个人承担了下来,自是比往年忙碌不少。索性这年节下的事,素心也是管惯了的,一切事宜还是有条不紊的打理下来了。

然而,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三了,年下之事是备了个齐全,不用操心了。可文总管那还是没给个回信,也不知毛皮是否给买了下来,可是让素心急了。想着最迟也得在明天下午给礼给送了去,只得抽了个空挡,进屋向慧珠禀道:“主子,都十来天了,文总管也没干好消息传来,该是这事不成。”

屋里,慧珠正和弘历一起歪在羊毛地毯上,堆着积木玩,这积木是慧珠见弘历四岁大了,回忆着前世的记忆,专门画的一些图案,找了木匠特意做出来,拼凑成一种益智小玩具,让弘历在玩耍时,也能开动脑筋想事情,倒有寓教于乐之意。

此时,慧珠听了素心前来禀道的话,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复又笑着让弘历自个儿好生玩耍,方才微抬了手,看向素心,素心知其意思,忙凑过身,搀扶着慧珠站起了身,去炕上坐下道:“看来只得给挪了首饰,分成三份送去备作年礼了。”

慧珠沉默了下,忽然说道:“其他院子里流传了些,我仗着有了身子傲慢无礼,不将福晋放在眼里,未去晨安的话吧。”素心怔了怔,僵笑道:“主子您莫要多想,哪听得这些胡话。”慧珠抬首看了眼素心,轻笑了声,道:“无事,我也没多想,只是无意间听了小然子在一旁嘀咕,才知晓的。”说到这,朝急欲开口的素心摆摆手,又道:“自上次福晋整顿后,已好久没什么闲言碎语了,这次该是有人授意的吧。其实想想,倒也无妨,过些日子这话也就少了。不过是不等再等文总管的消息,这已经拖了好些天,唔,一会儿,你就去收拾装点下,把该送的年礼都送了过去。”素心应了话就出去,到了外间寻了小然子狠狠训了顿,才忙着打点要送去的年礼。

至晌午用过饭,素心分挪好了送去的物事,拿着清单给慧珠过目。一时,慧珠正拿着清单,和素心琢磨着还差些什么,只见小然子打开帘子进屋道:“主子,文总管求见。”听后,慧珠、素心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估摸着是买上了毛皮。

出了里屋,见了文总管,一问话,果真是买上了,且这三张毛皮不但上好,有一张还是东北最极寒的山上猎下来的,这下,送去的年礼也就用不着首饰代替了,让慧珠挺满意的是文总管的办事效率,只是当给文总管交付另一半银钱时,慧珠是肉痛了半天。因时下年节,所以物事都比平常贵了不少,尤其那张从东北运来的毛皮要了整整一千二百两银子,再加上另两张的花费,就比原来的预算高出了七八百两银子,让慧珠脸黑了半天。

但慧珠这钱,花的确是也不冤枉,虽高价买了关外的毛皮,还另外买了一张极难得的纯白虎皮,却让府里的流言消了不少。

那张纯白虎皮送到了乌喇那拉氏手上,众人见了慧珠这好的毛皮都孝敬了乌喇那拉氏,自个儿反是用的关外毛皮,便也挑不出理来,就算心里有其他想法,也是不好再说的。

后面几日,收了慧珠年礼的人,也是做了面子,见慧珠送了极厚的礼来,便借了这个台阶,有意和慧珠示好,如李氏、年氏是派了身边的贴身嬷嬷送了回礼,而宋氏、乌雅氏之流更是亲自携了回礼上门拜访。一时之间,慧珠院子是门庭若市,来串门子、走年礼之人是络绎不绝。如是,慧珠自一月前闭院养病后,重新走入了府里的这个小圈子。

这些不得不过的人情面子事告一段落后,就到了除夕这日,便又开始了忙碌。早上,慧珠起了个大早,带着弘历,跟着乌喇那拉氏一起进宫。到了永和宫里,德妃好似没有这一年来的可以冷落,亲热的拉着慧珠的手道:“好孩子,就知你是个有福气的,现在也该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吧?嗯,好好养着,等暑夏了,给本宫生个胖孙孙。”慧珠不语,状似害羞的低头,避过众人直直看过来的视线。

德妃见状,大笑道:“面浅,这些年了还是个面浅的人。”乌喇那拉氏看了眼慧珠,抿嘴笑道:“额娘,快是别说了,钮钴禄妹妹从刚进府就没变过,您若是再这么打趣她,她脸就要红到脖颈上了。”闻言,众人大笑。

(只穿小黑裙手打)

第一百三十九章画师

说笑间,只见一个穿着有几分体面的小太监进了屋,打了个千儿,谄着笑道:“德主子,万岁爷说有趣事,请您和众位主子早些去慈宁宫,您看此时去可是方便?”德妃看向众人道:“既是如此,咱们在这也是闹嗑闲摆,还是早些去了慈宁宫便宜。”众人附和,遂德妃带着一群儿媳,孙子孙女起身出了永和宫。

来到了慈宁宫外,随着各门听太监一声高过一声的传话声过响,慧珠牵着弘历行进了宫内,还未及至正殿,隔着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脚步稍顿,随即又和在众人堆里继续朝里走去。

刚踏进屋内,暖烘烘的热气,带着炉鼎里袅袅缭绕升腾的檀香,围绕开来。慧珠轻吐了口冷气,微垂双眼,鼻吸了下醇醇馨香,来不及有所遐想,便拉下弘历,跟着众人齐刷刷跪拜叩首道:“臣妾(奴婢)请万岁爷大安,请太后老祖宗大安。”康熙帝笑道:“德妃来了,你们也快起来吧。”

德妃率众人起身道:“谢万岁爷恩典。”语毕,笑呵呵走到上位旁坐下。

慧珠牢牢牵着弘历的手,跟着乌喇那拉氏到了侧后方站定,便听德妃笑道:“臣妾还未走个进来,大老远就听到屋里笑声传来,怎得这般欢喜?可是先生又说了什么得趣的话?”说罢,和着身旁的一位妃子交换了个眼神,憋住一脸笑意。

慧珠顺着德妃的话,向屋子内看去,乍一看,黑压压满屋子的人,不去细看,还分不清谁是谁,只听唧唧喳喳的说笑声,已是晕头转向,且不说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一屋子人,这围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看着甚是腻人眼球。

看着眼花,慧珠便随意瞥过一眼,就欲收回了视线。不对,慧珠偏头一想,忽的灵光一闪,忙是打眼看去,有半刻怔住,不禁傻眼。

只见一个头戴碎磲质的顶珠礼帽,身穿藏青色六品鹭鸶补服,袍饰八蟒四爪,脚蹬黑色长靴,年约二十七八的文臣六品官员,挺胸抬头,一手后背,一手前伸,站在一地,对着康熙帝侃侃而谈,不过,这些并不是让慧珠惊讶愣神的地方。

待慧珠定睛仔细看下去,却见这位年轻文官头戴的礼帽边缘下,跑出了些微棕色卷曲头发,微白的面上是一对粗犷的浓眉,一双细密密的眼睛,眼里蓝色眼珠随着音调的欺起伏熠熠光辉,眼下又是高鼻梁,凸颧骨,厚嘴唇,轮廓清晰,五官深邃,长相明显区别于其他人,一看便知是外国人。只是不知这外国人劲还能到满清朝廷当官?慧珠歪着头,一面细瞧这位洋人官员,一面好奇的想着。

弘历好像也瞧着了这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问道:“他的眼睛是蓝的,是不是就是额娘说的外国人,可为什么他的头发不是黄|色啊?为什么……”不待弘历继续问下去,慧珠忙一把捂住弘历嘟囔着的小嘴,匆匆看了眼屋内,便瞪向弘历,小声训道:“额娘说过什么,进了宫不许乱说话,不然回去就不准吃糕糕了。”说着,又见弘历憋沓着小脸,不禁缓了语气,哄道:“乖,那是位外国人,不过咱们的小弘历有什么想问的,还是等咱们回到府里再说,好不好?”弘历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慧珠见了,这才笑眯眯的站起了身。

乌喇那拉氏转过身子,摸了摸弘历的头,看向慧珠笑道:“钮祜禄妹妹可能瞧着面生,这位德娘娘口中的先生是年前远涉重洋过来的传教士。十一月间,万岁爷召见了他,见他画艺高超,便留他在宫里做了画师,还封了官阶,他好像叫,叫个什么来着?”说道后面,乌喇那拉氏蹙眉思索起来。

完颜氏笑道:“四嫂子,听额娘说,他却是个有趣人,说什么入乡随俗,一来了就给自个儿改名叫了郎世宁。”说着,玩味的嘀咕道:“这些洋人,不懂礼数,竟学着起了个汉名郎世宁不说,还甚讨万岁爷的欢心。”

慧珠听着十四福晋的话,越听越觉得这名字耳熟,“郎世宁,郎世宁”在心里默念了几声,依稀记得前世某部戏剧的名字就叫《宫廷画师郎世宁》,那里面的郎世宁是黄发碧眼,身材高大,而眼前这位却是棕发蓝眼,身材偏瘦,怎么看怎么不像前世戏剧里的主角。

慧珠犹自不觉的一旁想着,忽见郎世宁朝她这边走过来,挨着问道:“dies,youhelp,please?”一群贵妇人见突然凑身过来的郎世宁,弧了一大跳,不约而同的后仰了身子,又待郎世宁滑稽的摇头离开后,方才双双挽手凑在一起,吃吃笑了起来。

慧珠也不禁撇嘴轻笑,穿着清朝官员大褂的外国人,站在一脂粉堆里,看着活像个唱大戏的。心念间,郎世宁已经走到了乌喇那拉氏坐着的椅子前,继续问道:“dies,youhelp,please?”乌喇那拉氏与下手坐着的完颜氏对视一眼,忙闪开身子,看着郎世宁离开。

突然,弘历却脆生生的答道:“yes,sure。hoyou?”话落,屋内瞬时一片安静,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慧珠伏低做小的低着头颅,想起万寿节那天发生的事,恨不得直接抱了弘历离开。

不过,显然弘历是感觉不到牵着他的慧珠正手心直冒冷汗,还一脸正然的辩解道:“iaagentlean”

听后,郎世宁一脸惊奇的看着弘历,嘴巴大张,随即惊喜道:“oh!ygod!whatalovelyboy!”说着话,人已绕过前排坐着的众人,来到弘历跟前,一把抱起弘历,在脸颊上亲了一下,望向康熙帝,扯着十分奇怪的中文问道:“陛下,我可以不画dies,画画这个可爱的男孩,heisverydlovely!ilikehi!”

康熙帝有些怔然,忽的眼里又闪过一抹骄傲,哈哈大笑道:“郎世宁你手里抱着的孩子,是朕的皇孙,朕四儿子家的小阿哥,若是你想画他就画吧。”郎世宁已经能听懂不少汉语,只是对于口语的回答不怎么通顺罢了。此时,郎世宁听了康熙帝的准允,道了一声谢,便抱着弘历在一旁比手划脚的解释一通。不过似乎这解释弘历并没有听懂,因慧珠也就只教了一些常用语句,对于深奥些的,弘历也听不懂。

幸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机灵,躬着身子像弘历解释了何意,半响后,就见弘历似乎懂了般,点了个头,然后看向慧珠嚷道:“额娘,lonelgnen要给弘历画画,额娘也来,把弘历和额娘画在一起,还有额娘肚子里的小妹妹也画在一起。”说完,就两眼亮晶晶的望向慧珠。

现下,慧珠心里是七上八下不着地,她能感觉到各种目光向她投来,尤其是身旁的李氏、年氏更是目光锐利,一瞬一瞬的牢牢盯着她。

康熙帝犀利的视线向慧珠看去,忆起胤禛曾在面前提过此事,想是弘历的洋文也是慧珠教的,倒也是好事。这般心念一转,康熙帝缓了视线,兴致颇高的道:“钮祜禄氏,你也过去吧,让郎世宁给你和弘历画一幅西洋画。”

慧珠无声的叹了口气,瞟了眼上坐这位身穿明黄|色龙袍,已是六十一岁,双鬓虚白的康熙帝,心下一颤,忙是低头领了命,疾步走向案桌前,向郎世宁礼貌性的点了下头,便拉着弘历在绣墩上坐下。

德妃件慧珠母子似又出了彩,眼里划过异样,目光深究,直到一旁的妃子夸赞道:“好福气,有这么个聪明的皇孙,小小年纪还说得来西洋文,可是羡煞旁人。”德妃收敛心绪,扬眉隐隐透着得意,谦虚道:“小孩子就会几句,哪值得这么夸,快是别让他听去了。”一句话,众人也差不多听出意思,又见康熙帝、太后含笑的看着慧珠母子,也纷纷说起了夸赞话。

时辰约莫过去一个多时辰,众人另说笑寒暄,期间因太后年岁过高,没说上一会话,便由着老嬷嬷扶下去休息。这时,郎世宁也画好了,放下笔,向慧珠拱手做了个揖,语调绕着弯道:“谢谢您,漂亮的女士。”一语毕,单脚后退一步,伸出右手,一脸诚恳的望着慧珠。

众人见状,停下说笑,纷纷看向慧珠,康熙帝心下明其意思,却不开口解围,也随着众人视线看去。慧珠面上一僵,只是看着郎世宁干笑,双手却把着弘历两肩,不愿伸手予之。

正尴尬间,门听太监扬声道:“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到。”话音还在大殿里回响,胤禛兄弟几人已迈步前来,只见他们身穿皇子蟒袍,下摆一撩,箭袖两掸,单膝跪地道:“儿臣胤禛(胤~)清皇阿玛大安,皇阿玛吉祥。”康熙帝收回视线,抬手笑道:“起来吧。”兄弟几人又两掸箭袖,垂首道:“谢皇阿玛。”言毕,起身立于一旁。

第一百四十章自解

慧珠轻乎乎的瞟了眼一旁行礼请安的胤禛,猛的一惊,差点忘了所处之地,差点失态呼出声来,胤禛居然来了!本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肚子面对郎世宁的西方礼节吻手礼,已让慧珠手足无措了,现在连胤禛也来了,慧珠心下更是惊悸不安了。

虽然在慧珠心里,她是能接受郎世宁的吻手礼,也知这是西方宫廷的最高礼节,可情况不同啊,现下她身处之地不是思想大解放的前世,也不是西方宫廷宴会上。而是身处于一个礼教世俗大于天的封建社会,一座封建等级礼制甚严的紫禁城,一位维系封建皇权的帝王面下,这样,让她如何接受吻手礼?何况还当着胤禛的面?

这时,似乎众人也察觉情况的不同,只感殿内气氛陡然骤变,不时有人偷递眼瞧瞧面如常色的胤禛,或又幸灾乐祸的看向慧珠那边,再与身边之人挤眉弄眼,彼此交换个眼神,坐等好戏开罗。

郎世宁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不免动作僵硬,又见众人忿然投来的各色目光,语带询问道:“dy?”慧珠看着眼前这位完全弄不清情况的洋人,嘴角微一抽搐,不待有所反应,就听弘历语含炫耀道:“额娘,弘历知道,这是吻手礼,洋人宫廷里的皇室都行吻手礼,对不对?”想了想,皱起巴掌大的小脸,好奇道:“可是为什么额娘不予他吻手?”

殿内一片哗然,在场之人大多以为慧珠是不懂洋人理解,下不了台,等着落井下石看好戏,不想郎世宁竟然是明目张胆的要吻慧珠的手,这下事情大条了。宫内妃子、王府贵妇是不懂什么西洋宫廷礼仪,却是人云亦云,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笑声议论起来。

慧珠垂下眼睑,在心里思忖了片刻,深呼了口气,方睁开双目,放开弘历,从椅凳上起身,右腿交叉后腿,两手作势惦着大蓬裙,微一欠身,语速极慢,却掷地有声的回道:“谢谢先生,但我身为皇四子的侧福晋,按照大清国的礼仪规矩,我是不能接受先生的吻手礼。我国有句老话,先生想是也听过,叫入乡随俗,先生既然已经来到我国,并出任我国官员,就该习我国之俗,用我国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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