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作者:肉书屋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10部分阅读
的话,跑错门了。皇帝在储秀殿。”她有气无力道。
“你很想朕死么?”来人问。
是他!
他怎么来了?怎么会?
璇玑一怔,她听得声响,他在对面的软塌上坐下,似乎有好整以暇和她说话的兴味。
那天,那盏茶泼落在手,也在心。
只是,生病了的时候,谁不想那个自己最牵念的人在身边?
心跳得有丝乱,竟然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
她想了想,笑道:“他的武功很高,而且,左徐熹,右夏桑,还有清风在中间”
声音又沙又哑,璇玑自己也吃了一惊,好一会,不见他说话,她只好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朕想问你,一期一会是什么意思。”
龙非离的目力极好,看到她一半身子都挂到了床沿外面,嘴角不觉一勾。
璇玑吓得差点掉下床。
他知道了!可是,瑾嫔绝不会告诉他他怎会知道?
她惊疑着,心肝乱跳,正琢磨着该怎么说,门口却一阵声音传来。
是小狼?
它自刚才踹了她一脚以后就不知所踪了。现在听起来,那嗷嗷乱叫的声音似乎甚是气愤。
“要去看看吗?”男子的声音在对面淡淡传来。
“你把它怎么样了?”她赶紧下了床。
脚一软,却跌在他的怀里。
“算是朕还你一个人情。”
怀里她的身子有点滚烫,却在低低笑着。
她似乎很容易自得其乐,龙非离不觉皱了皱眉。
“笑什么?”
璇玑眯了眯眼,看着在脚下闪过的屋檐,花叶。
星月笼罩黑夜里的皇宫。
他把揽在怀里,施展轻功,净拣幽静的小路过去。
耳边掠过温润的风,有点寒意,却更加清晰那种飞翔的感觉。
“一期一会。”璇玑轻声道,“我想,我以后记住的。”
没有自称臣妾,也许是他把他的喜恶也与她说了,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她便不用忌惮这称呼。
她微微顿住了他似乎看了她一眼。这时,他抱她停在一个小亭的顶上。
这里是——麒园前的柳林?
她正想跟他说一期一会的意思,却葛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
湖畔那只上下飞扑折腾的物体不是小狼是什么?
自从从麒园脱险回来,小狼便没有再飞过。
她和蝶风闲着无事的时候,也会逗它飞,这小东西却高傲得很,一点面子也不给,不飞就是不飞。
这时却见它追着一个人,那人的轻功极好,在柳枝上点跃翻腾,小狼不得不飞起来追他,但每次刚碰到那人的衣衫,那人便如泥鳅一样滑了去。
小狼初时只是追着他跑,后来变得愤怒,嗷嗷叫着,出爪去攻击,那人的身法却越发轻盈,刚才似乎并未尽全力。
璇玑看得目瞪口呆,道:“龙非离——”
这皇上的贵称也省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人一个翻身落地,璇玑看清了,“夏桑?”
她话口未毕,突然,柳林斜飞出一抹黑影朝小狼攻了过去,她大惊,夜色里翻卷过寒光,那人有兵刃。
小狼厉叫一声,它刚才飞得欢快,现在情势换了过来,它一边叫着一边手忙脚落去躲,眼看那人的剑刺上它的前胸,璇玑惊得便要站了起来,却教男人挽住了身子。
到再看时,小狼似乎已经避过了攻击,呼的一下,它振翅往柳林飞去,那速度竟比当日在麒园所见更快捷数倍,夏桑和黑衣人相视一眼,也不怠慢,立刻施展轻功,往柳林深处追去。
璇玑惊魂甫定,却有点明白龙非离的用意,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清风。”看她坐稳,龙非离放开了手。
璇玑微微奇怪,“夏桑是用什么引它过来的?”
“紫苏。”
她心里一暖,“谢谢,小狼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忘了忧患。”
“你谢朕作甚?如果它躲不开清风的攻击,它会被请风杀死。”龙非离道。
他语气闲适凉淡,好似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璇玑分不出他话里的真伪,心里一震,那亭顶本就溜滑,她的身子竟往下滑去。她大惊,腰身却旋即给人扶住。
温热的掌心惊魂一瞬,她被拥进男人的怀里。
她的唇,斜斜刷过他的脸。
她慌乱,抬眸瞬间,看到了他幽深的眸里的自己,那徜徉的流光,有点锐利,有点冷,却又似乎含了点莫名的炙热。
天边是弯弯的一丛银月,湖子上疏影斑驳。
他瞳中的她,只着轻薄单衣,衣襟微开,长发未挽,披散了一身。
也许是月色撩人不知道是谁最先的动作。
她闭上眼睛的同时,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
他修长有力的手紧扶着她的背。
不同于上次的吻,那时他做的主导,他的呼吸悠长,有狎~玩的意味,现在两人的呼吸一样急促。
终于,他的舌撬开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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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第三更毕。亲们,明天4-6更。
正文099一期一会(2)
当他的舌尖触上她的时候,那温热又甘冽她头脑昏沉,只是想,要不是他紧扶着她的腰身,她必定瘫跌在地上。/
上次,只是唇瓣轻点。她能探得他唇上的凉意。
现在,他的舌侵入她的檀口中,卷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气息。
是不是也有一点真心她就在他的怀中,这一刻,他这样护卫着她,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似乎没有任何危险能伤害她。
似乎他永远也不会再伤她。
不问值得不值得穿越千年,可是,却又似乎不只千年。
月色疏冷宫墙柳,头顶苍穹斗转星移,时辰更迭。
这样的情景,好像在更久以前也有过。
璇玑身子轻颤,那种战栗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在身体深处涌上来。
眼前仿佛漫过一片水烟飘渺,鲛人的宫殿里,谁身穿一身紫色衣裳,束腰上流苏轻系,白玉手上擎一盏宫灯,满脸泪水,视线尽头,伟岸冷漠的男子拥着另一个女子越走越远。
那远走的两人相视而笑的侧廓,那样的明媚——
谁悲伤的声音在说,紫苏,若有再生,不要再爱因为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幻像一闪而逝,璇玑惊觉脸颊冰凉。
泪水滑落,却被修长的手指揾过。
她怔怔看着龙非离,他眸中颜色深了。
“你不愿意朕碰你吗?”他的唇离了她的,声音里有分不明的低沉粗嘎。
她苦笑,凝着他反问,“是谁不愿意?”
这一次,她终于能够肯定是谁先起的动作。
他吻住了她,狭长美丽的眼睛里带着不多见的凌厉。
他喷薄在她脸上每个毛孔粗重了的呼吸,她低低的喘息。
唇齿相交,畏怯,凌乱,燥热终于试着回应。
得到的是他微微疯狂了的掠夺。
津液相抵,唇齿每一处都交~缠过。
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的指盘桓在她的唇上。
谁也没有出声。
璇玑想看看他的眼睛,看看他这时的神色,想想,看了估计也不分明。
即使亲如父母,爱如情人,昵如朋友,每个人都有仅属于自己的世界。也许大也许小,但除非,那人容许你走近,不然,大小与你无关,更别说里面藏埋了什么。
这一吻以后,他们之间会有不同吗,她想知道,但能够怎样,问他吗最后只凝目在远处的湖心。
风把发卷乱,衣衫单薄,有点冷,她禁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龙非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轻声道:“回去吧。”
“多留一会好吗?”
“你病了。”
“不碍事,反正也病了。”她轻轻笑了一下,“龙非离,你听过那个故事没有?”
“什么故事?”他脱下外袍,披到她身上。
她伸手去乱扯。
龙非离皱眉,“你做什么?”
“我总归是病了,不碍事,你自己穿上吧。两个人一起病,不划算。”
他的胸~膛微微震荡。
她好奇,“你笑什么?”
“给朕说说那个故事吧。”龙非离淡淡道,只把她弄乱的外袍帮她重新盖上。
那则笑话,听过说过多遍,不知道西凉有没有这样类似的故事?
“下雨了,路上行人都紧赶慢赶的跑着去避雨,有个人则不然,只慢慢走着。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前面也是在下雨啊——”
龙非离挑眉而笑。
“这人很笨是吧,可不也有点偷得浮生闲的意思在吗?”她往他怀里偎紧了一点,“龙非离,你累吗?”
他原本要把她抱紧点的手,微微顿在她肩上。
“朕不累。”
“夏桑和清风跟在你身边很久了?”
“嗯。”相处不多,他却似乎有点习惯了她挑跃性的思维。
“他们是你放心的人吧。这样起码你累的时候,也能稍微休息一下,因为有这些人在。”
“嗯,真好。”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他没有出声,她便也住了口,倒也不太惶恐。
他突然把下巴轻扣在她的发顶上,她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样的相抵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头昏昏的重,她吸了吸鼻子,连自己也能听出的浓重鼻音。
“回去吧。”他的声音很轻。
“再多一会儿好不好?”
“给朕个理由。”
“一期一会。”她想了想,道。
“一期一会?”他的眸光扫过她。
她轻轻笑了笑,那是日本的茶道用语。
“一生一次,有些东西,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缘分,两个人今儿个可能还坐在一起喝茶,明日以后,也许就没有重聚的可能了。在茶禅里有说,一期一会,难得一面,世当珍惜。”
正文100水中探物
龙非离没有说话,璇玑心里突然有丝忐忑,苦笑,在茶盘里留的纸条,他是在想她居心叵测吧。/
良久,听得他淡淡道:“你的脑子里似乎装了不少古怪的东西。”
“那是——”她连声解释。
“你夫子教的。”他打断了她。
璇玑笑,“皇上英明。”
他却把她抱起,跃下了小亭。
她心里有丝失望,却听得他道:“这茶的手艺,每日都有长进。”
她一愣,心里一甜,又摸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想了想,问,“那秋萤轩的小厮仍照旧到储秀殿送茶,可好?”
“甚好。”龙非离道:“只是听说瑾嫔病得不轻。”
璇玑满眼都是笑意,“很快便会好起来。”
她病了,他也有一点在意吗?
只是,这话又怎么问,她也没有力气再问。
他用外袍把她包裹住,拢在怀里,在屋檐枝桠间纵跃。
她蜷在他怀中,刚才贪着想与他多呆一阵子,现在静下,头痛欲裂,身子忽寒忽冷,才觉得倍难受。
果然,在屋顶晒月光的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
闭上眼睛,不觉用手环住他的腰。
他摸了摸她的额,加快了脚步。
但几个纵跃后,他又停了下来,璇玑微微打开眼睛,龙非离已抱着落了地。
她正想问他,他的声音已葛然在耳边响起,隐隐带了抹焦灼。
“自己能站稳吗?”
“能。”
他把她靠放到最近的树干,璇玑依着树身,就着月光星光一打量,才知道他们尚未走出柳树林。
她心下疑窦,龙非离这是做什么?
淡薄的火光在前方倏然亮起。
璇玑越发奇怪,她其实站不稳,只是不愿意给龙非离添麻烦,索性靠树干坐下来,眯眸看去,却见龙非离拿了火摺子,踱步到前面的荷池。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心里隐约知道他甚为着急,似乎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过。她咬牙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道:“还有火摺子吗?”
“没有你的事。”
“告诉我,你要找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他正从她身边走过,她却挡在了他前面。
他沉声反问,“在池子里,你怎么找?”
璇玑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在落地时,她似乎听到细微的水声,那时,她正难受,把手环到他的腰间。
别的是那时把他什么重要的东西拽丢了
身子像被碾散的痛苦这时也吓走了几分。
“什么东西?很重要的是吗?”她一急,便不觉攥上他的衣袖。
“嗯。”他把她的手拨开,火摺子前递了些许。
手从他的衣袖上跌落,璇玑怔怔看着他微蹙的眉,心里一疼,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
“龙非离,你是不是不识水性?”
他没有吱声,凤眸凌冷,凝着前方荷池。
为了择树选花拣水煮茶,她曾带着蝶风等人把整个皇宫都走遍。
这儿也是来过的,只是不到时节,这荷池里骨蕊未打,只是凋零一片。
蝶风曾告诉她,这方荷池积水很深,连着皇宫外面的护城河,水势甚急,这东西千万别给冲去才好。
他的护卫似乎不在璇玑咬咬牙,绕过他,走远了些,一脚跨进荷池。
龙非离吃了一惊,他身形一闪,便要去捉她——
她却想到了,所以走远了才沉入池子,迅速游到数丈开外,才把头伸出来,哑声道:“告诉我是什么东西,还有落水时的约摸位置我支撑不了多久。”
龙非离咬牙沉声道:“年璇玑,你疯了,给朕上来。”
“龙非离,妈~的,别废话,快说!”她也急了。
她水性甚好,但本来春寒未过,又带病在身,这时冷得牙关打颤。
龙非离又急又怒,但他是个果断的人,咬牙道:“就在前面数尺的地方,是一枚锦囊。”
锦囊有什么在璇玑脑里快速闪过,又疾又急,她来不及去抓,一个扎子沉到底。
那浓重的泥土腥气和混浊的水扑眼扑鼻而来,池塘里黑寂,不可视物,她只能用手去触摸
磕碰间,池底利石划破了手脚,那窒息的滋味,还有全身的疼痛,她脑里昏沉,一个想法却格外明净。
要帮他把东西拿回!
水里没有动静,垂在衣侧白皙的两手早已紧握成拳。
焰火没有带在身,今夜,他想去看看她,把所有暗卫都遣散了身处峻诡的形势中,危机潜藏,但他天性智睿,学文习武,较人敏捷不知数倍,甚至他比清风迟进师门,修为却比清风尚厉害许多。
早已习惯处变不惊这时心里却微微惊慌起来。
惊慌——多少年没有尝过这滋味了年璇玑
璇玑你不能有事!
朕不允许!
正文101表字由之
她刚才问他,是不是不谙水性。/
她怎会知道。
十多年前,七岁的九皇子登基前一晚,被人沉溺在皇宫的一个小湖里。
他几次游上来,却教人在头上用刀鞘狠命敲击回去,那晚,血从头上汩汩而下,他满眼血红,只看见一池的黑暗和霓红
他咬牙,一甩衣摆,踏进池子。
冰凉,像恶心的水蛇缠绕上肌肤。
与此同时,飞扬的水花,像陨落的星屑轻尘,散落他一身。
星月下,寂静的九重宫阙里,他只见她破水而出,苍白到极点的小脸,一双眸子却明亮倔强,眼中深凝潋滟,一头墨黑的长发扬散跌在后背,像妖魅的海藻。
她,就像一个沉寂了千年万年的美丽水妖,从深湖里苏醒过来。
她无疑是清妍秀婉的,但在这个有着无数美人的地方,她并不出色。
这时却偏偏生了动人心魄的感觉。
他双足在水面上一点,把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荷池旁,她在他怀里颤着,牙关微微作响,动作很轻,却似乎连颤抖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把她抱紧——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东西拿上来,这份罪,何必。
“火摺子。”她的声音有丝微弱。
他收紧在她背胛后的手,燃亮了火光。
“看看是不是这个。”
龙非离一震,火光里,她慢慢摊开掌心。
灌满了水,沉沉的锦囊。织锦简单。
璇玑也看到了。胸口一闷,整个人僵住。
如果有冥冥,这样的巧合,到底算什么。
这枚锦囊,和那天拾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