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梳洗,又啃了些干粮,出了破庙,策马一路往南行去。
夜暮十分,两人到了一个小镇,打算在此落脚。
进入镇内,只见街道空无一人,两旁关门闭户,竟连一丝灯光也没有。夜,静得可怕,除却座下的马蹄声,竟连狗吠虫鸣都不曾闻。
惨淡的月光下,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时值深秋,冷风萧瑟,吹寒面。
席渺转头四处张望,觉得这个镇子实在太过诡异,心里毛毛的,止不住轻唤了声,“狐狸,你可觉得这镇子有些诡异?”
狐狸侧眸看她,笑道,“喵喵可知这镇子叫什么?”
席渺摇摇头,狐狸神秘兮兮地瞅了瞅周围,压低声音道,“鬼哭镇……”
啊?!席渺缩了缩脖子,觉得毛骨悚然。这镇子、莫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呵呵,喵喵怕了……”狐狸轻笑着驱马靠近,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有我。”然而,一双狐狸眼却警惕地扫向四周,轻轻眯起,握住她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
似觉察出点什么,席渺觉得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忽然,夜枭凄厉的尖叫惊破了沉寂,前面刮来一阵阴风,席渺打了个激灵,浑身耸起了鸡皮疙瘩。
凄厉的叫声方歇,紧接着一阵怪异的笛声自远处飘来,幽幽怨怨,如丝如线,幽灵般钻入人的耳朵,勾起心底最深的恐惧。那笛声渐渐的清晰,如同深夜里嘤嘤的哭泣,又似桀桀的怪笑,骇然惊悚。
随着笛声,方才空荡的街道似乎浮动出许多的人影。
席渺抬眼望去,低叫一声,差点跌下马去,握着缰绳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牙齿颤动里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只见前方,乌压压一大片人影,缓慢地移动着,正向二人而来。
如果是人,倒也不会如此惊怕。然而,看那些人走路的姿势,木然的、两边摇晃,更恐怖的是、双手僵硬地前伸!像极了、像极了前世里看的恐怖片里的僵尸——
“傀儡术!”狐狸目光一沉,伸手一捞,将她横扯过到自己的马上,坐在自己身前。双臂箍了箍她,“喵喵,别怕。”
席渺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已然害怕到不能言语。明明害怕,眼睛却无法控制地直视前方,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僵尸。
“那、那是、人、是鬼……”
狐狸冷冷笑道,“连鬼都不是!这些、不过是些拼凑的行尸罢了……”
“喵喵且在马上不动,不要离开流光圈,一切自由我对付!”狐狸说着,双掌贴于她的肩部,渐渐地、一道光圈自二人身上晕开,将他们拢在其中。
“喵喵,害怕、就闭上眼。”狐狸亲了亲她的发,利落地跃下马背。
席渺点点头,低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手紧紧地攥住缰绳。身体不敢稍动,怕脱离了光圈之外。目光稍移,只见那乌压压的行尸已离两人不过百步之遥。
惨淡的月光下,但见一张张惨败的脸,一双双空洞的眼,一片片乌黑的唇,一个个僵硬的身体,可不就、是行尸……有些个,甚至缺胳膊少腿,残缺不全。有些,似乎刚死不久,脸上还残留血污,身体上血肉模糊……
席渺浑身僵硬,血液凝固了般,甚至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眼前凄惨的月光,唯有冰冷。
狐狸足尖点地,飞掠上前,衣袍鼓动,周围卷起了刚烈的风,黑发肆意张扬,他一脸凝肃,右手在空气中随意一划,一道水光如虹展开,瞬间化作硬挺的银鞭,猛然甩向涌动的行尸——
“嗤嗤……”甩飞数十颗头颅,更有断臂残肢飞溅,浓稠的液体飞溅,发出浓烈的腐臭。
席渺胆战心惊,又觉得恶心不已。
那幽幽的笛声骤起,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攥紧她的心脏,席渺惊忙回头,一种窒息般的绝望涌上心头。
身后,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乌压压的行尸,乌色一直延伸到镇外,月光下,竟看不到边。如此多的行尸——
骇然间,笛声骤伏,方才静止的行尸忽然动起来,最前面的几个、慢慢向她走来。挖空的眼,腐烂脸上,恶心的蛆簌簌的往下掉——
。。
这章,有些恶心、有些恐怖偶在被窝里抖了好一阵,囧
031风凌公主
席渺骇然尖叫,足下用力一蹬,借力跃起,运气提神足不点地地飞掠到屋顶上,被张牙舞爪的行尸纠缠得脱不开身的狐狸听得她尖叫,惊忙回头,见她翩若惊鸿般飞到屋顶上,有些讶异。
席渺立于屋顶上,朝他微微一笑,心想、那些行尸总不能爬上屋顶吧。然而,随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脊背,一个白衣飘飘的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喵喵!当心背后!”狐狸失声大喊,那人正是吹笛之人!
嗯?席渺疑惑地转头,蓦然见一个白影,吓得后退了几步,“你——”
眼前的女子披散头发,脸上蒙着轻纱,只一双冰冷的眼眸盯在她身上,无情无绪,冷得令人心寒。
她手里捏着一根尾指大小的细长笛子,显然、是那操控行尸之人。
席渺有些害怕地又退了一步,眼见着已到了屋顶边沿,再无路可退,那女子却依旧动也不动。
狐狸心焦如焚,手中水鞭如龙蛇狂舞,刷刷刷地挥向源源不断围过来的行尸,旋即一个白鹤冲天,转身飞掠而来。
人未到,水鞭已挟着万千之势甩向那个白衣女子,女子一跃避开,狐狸已飞身而至,担忧地望了眼席渺,“喵喵,没事吧?”
“我没事。”席渺大声回道。
狐狸点点头,挥甩水鞭与那白衣女子缠斗起来。
席渺唯恐自己成为他的负累,便趁机飞跃到另一边屋顶,隔街观望。那女子以长笛为兵器,身形飘忽,身手灵活多变,诡异莫测。狐狸水鞭灵活,招招狠辣,游刃有余。但见水光四舞,人影翻飞,二人难解难分,席渺心焦不已。往下望去,只见道上的行尸没了笛声的控制,皆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僵硬地站在原地,月光下,张张惨绿的脸,分外可怖。
席渺一心关注屋顶上二人打斗,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数十条矫健的黑影飞跃而来。
忽然,听得风中猎猎声响,惊疑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展翅的大鹏,飞快地掠来。
“啊!”席渺低叫一声,未及反应,那人长袖甩来,但觉身子一轻已被卷入一个香味浓郁的怀抱。
“狐狸——”席渺惊叫,她发现自己被那人困在怀里,浑身无法动弹。
“喵喵!”狐狸急欲脱身前来相救,无奈凭空又冒出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缠得他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人掳走……
“你是谁?为何要捉我?”席渺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怒视着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长了一张妖媚绝伦的脸,狭长的凤目与狐狸几分相似,然而眉目间却多了一股让人为之销魂的风流,身上挂着一件宽大的红色袍子,那袍子端的奇怪,领口开得很大,下摆很短,露出那人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然而后摆却夸张地拖在地上,一根金色的流苏腰带松松挽在柔韧纤细的腰间,举手投足,莫不透着一股狐媚,目光横流,愈发令人销魂。
那人很是大方地让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对她的怒意更是毫不在意。水袖一甩,径自走到一边的木塌,往上一躺,侧过身来面对她,撑起半个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席渺望着那毫无顾忌地袒露出的两条玉腿,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酥麻,忙地别开眼,唯恐自己受了此人的魅惑。
那人低低一笑,中性的嗓音略带沙哑,落到人的心上,如同羽毛般撩拨。
“公主,可看够了?”
公主?叫她么?席渺暗忖,看看屋内,只有二人,便知道他叫的是自己。想了想,生硬地回了句,“阁下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公主。”
“呵呵。”那人眼波流转,目光落在她的发上,“这样漂亮的银发,这般剔透的紫瞳,奴又岂会错认?!”
席渺默然,心思千回百转。暗想,这回麻烦可大了。竟然换了副金枝玉叶的身体!
顿了顿,那人又笑道,“太后、想您可想得紧哪。公主还是乖乖地随奴回去罢……”
太后?席渺心念一动,忆起那夜大雨中追袭自己的黑衣人嘴里隐约听到“太后”二字,已是八九分肯定自己的公主身份。只不知那太后与公主的关系如何?牵扯上皇家,再简单的事情亦会变得复杂万分。何况,这还是个逗留在外的公主!
此人自称“奴”想来身份不高,寻思着,席渺已有计较。转眸望他,面不改色地道,“且回去禀告母后,过几天我自会回去。”
“母后?”那人闻言挑了挑眉,目光里竟有丝玩味的笑意。
席渺暗惊,莫不是称呼不对?还是公主与太后的关系并不好?
那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不日风凌便要与赭月开战,公主留在此处,莫不是想为人质?”
果然……席渺笑了笑,她猜对了,是风凌国的公主。可是,传闻中风凌有三位公主,却并没有哪位是银发紫瞳的,她又是哪一位公主?
看他态度轻慢,似乎并不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一时迷惑不解,席渺却硬着头皮充大,冷声叱道,“本公主要走要留,岂是你管得着的?!还有,你既尊我为公主,还不快快解开我身上禁制!”身上不知被他施了什么妖法,僵硬得像石头,半分感觉也没有,只脖子还能转动,实在是难受得紧。
“哦?”那人媚然一笑,斜眼看了眼她旁边轻烟袅袅的鎏金鸭炉,意味不明地笑笑,“也是时候了……”说着,懒懒起身,徐步过来,手掌在她眼前挥了两下。
席渺觉得似乎有一股热气扑面,身上渐渐涌起一股热流,僵硬的身子似解冻般,一点点地软下来。
暗暗惊奇着,待得觉得身体自由了,她急欲站起来,然而,又猛然地跌坐回去。顷刻,神色大变,狠厉地瞪他,“你动了什么手脚?”她的身体竟软绵绵地,如被人抽了骨头般,没有半分力气。
“嗯。”那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轻佻一笑,“公主不乖……奴只好给公主用了点软骨香。”
“你、卑鄙!”席渺怒叱,声音却软软无力,倒似撒娇。双目冒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大卸八块,然而挣扎半日,也只勉强抬起手腕。
那人目光一溜,蓦然脸色大变,激动地捏住她的手腕,拉出她腕上的红色镯子,“你、轮回怎么会在你手上?”
032双面妖男
“你、卑鄙!”席渺怒叱,声音却软软无力,倒似撒娇。双目冒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大卸八块,然而挣扎半日,也只勉强抬起手腕。
那人目光一溜,蓦然脸色大变,激动地捏住她的手腕,拉出她腕上的红色镯子,“你、轮回怎么在你手上?”
他认得这怪异的镯子?莫非他认识纳兰?是敌?是友?
心中惊疑不定,席渺脸上却不露分毫,只冷睨着他,“这镯子是我的自然在我手上!”那镯子忽然地亮了下,似乎是肯定她的话一般,很是神奇。
那人的神色愈发地古怪了,喃喃道,“这镯子是认主的……除了她……”目光移到她脸上,又定定看了一会,“虽然容貌一样……可你分明就是……”
什么是又不是的!这人莫名其妙!席渺一句也没听明白,想要抽出被他捏住的手,然而,却分毫不能动,只恨恨地瞪他一眼,“放手!”
那人又深深地看了席渺一眼,旋即容色一敛,“你不是她。”毫不迟疑地松开她的手。脸上,又恢复那妖媚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轻拍了两下手掌,门外进来两个浅紫色衣裙的奴婢,他随手一指,吩咐道,“送公主上马车!”
“是,主人。”两个婢子应道,声音很是怪异。
席渺一看,只见两人的脸色苍白异常,眼睛空洞无神,神色木然,好似梦游一般,不由暗惊,这莫非又是行尸?
两个婢子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力气出奇的大,席渺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心里却暗暗期盼狐狸能够寻来,将她救走。管她是不是公主,她都不能跟此人回去。一是不愿意,二是不能。纳兰阙还等着灵珠救命呢。
那人似是看穿她的心思,眼波一横,笑得分外妖艳,“公主的情郎早追了别个银发女子不知去了何方,公主还是乖乖跟了奴回去交差,如不然……”
“若不然如何?”席渺翻了翻白眼,隐约预感到自己将来的日子定不好过。想啊,一个奴才都如此嚣张地威胁她,地位能高到哪里去?
听他之言,狐狸似乎被他设计引去了别处,只怕、一时难以寻来了……
马车轱辘而行,席渺软软地窝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一面苦思着逃脱之计。
忽然,马车骤然停下,席渺的身子惯性地往前一倾,差点摔出去。好容易扶着坐好,听得外头妖孽男媚声笑道,“呵呵,今夜月色惨淡,竟难得有美人投怀送抱……只可惜、是个死人……”
死人?席渺暗惊,莫非又是劳什子的行尸?心里害怕,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吃力地拨开那厚重的车帘。
只见妖孽男背对着自己站在车辕上,长发轻舞,衣袍翻飞,看不到他的神情,亦可想象他此刻的无双风流。
举目望去,只见前面百步之遥处,一身白纱轻裙的女子,盈盈而立。衣袂飘飘,翩然若仙,然而,那蒙着轻纱的脸上那双冰冷阴刻的眸却再深刻不过——正是今夜里驱赶行尸的女子。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又追来了。不知道,狐狸可有发挥那狡猾聪明的本性,也寻了来?
席渺看了看四周,空无一影,心里不免失落。
“守住公主!”听得妖孽男一声吩咐,他人已如一只巨大的蝴蝶般,自空中斜飞出去,衣袍铺展,动作优美,堪比连续剧里的特写镜头,让人惊叹。
他飞掠过去,宽大的衣袖呼啦啦地甩向白衣女子,女子依旧以黑色长笛为器,携风点来。红白两个身影顷刻交缠在一起。令席渺惊奇的是,妖孽男并无任何武器,只一双流袖翻飞,呼呼生风,优美如舞蹈一般,却可与那女子较个不分高下,想来,他的武艺比狐狸高出许多!
席渺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却是希望妖孽男打赢那女子,毕竟,他再怎么危险,也暂时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而那女子,看样子是取她性命来的……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来历?又是何来所派?与她又有何纠葛?
她是不是认识那女子呢?对那身影,总觉得有一丝熟悉……
就在席渺闪神的瞬间,听得那女子一声娇喝,妖孽男的一声闷哼,转眼看时,只见妖孽男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被打飞。
席渺心中一紧,急道,“快去助你家主子一臂之力!”孰料,前面赶车的女子一动也不动,恍若未闻,马车旁分守两边的四个女子也压根儿没听她的。
“哎,你们——”话未说完,却见妖孽男一个翻跃,退回马车之前,似乎并无大碍,席渺住了口,眼睛盯着他的背影,正要问问他怎么样,却见他身上渐渐晕开一团白光,不由惊疑地睁大眼。他,在做什么?
只见他身上的白光越扩越大,越来越明亮,随着他身上的变化,四周也刮起了狂烈的风,卷起枯叶,飞沙走石。突然,他仰天长啸一声,刺目的光线骤然爆发,如夺目的钢针刺得人眼睛生疼。席渺忙地闭上眼,待睁开一看,不由愣了。
只见白色的光圈中,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一头银发如水银般直泄到脚踝,美的惊心动魄。
然而,妖孽男呢?怎地眨眼便换了一人?
席渺目瞪口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却见狂风再起,黑袍鼓动,衣袖纷飞,猎猎作响,那璀璨的银发狂飞乱舞,张扬出无与伦比的华丽与气势。
啊——席渺惊叫一声,那黑袍男子蓦然回头,双眸如利剑一般射向她——
席渺呼吸一滞,瞬间被那冰冷的眼神冻住——
那双眼、竟是一黑一红的瞳,黑色狠绝残戾,红色嗜血诡异……
那男子缓缓地勾起一丝冷到极致的笑意,旋即扭过头,面对那飞身功来的白衣女子。他身影骤转,如幻影移形,瞬间出现在白衣女子的背后,右手在虚空中一勾,空无一物的手中蓦然多了一张光影流转的弓,明明没有实质,然而,他却信手控弦,瞬间千万刺目的光线如流星飞矢般发散出去,比烟花璀璨,如丝网密集罩去,白衣女子无从躲闪。
强盛的光芒里,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流光散去时,白衣女子已颓然倒地,黑色的血液四处飞溅,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
席渺瞠目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震骇不已——
“没用的东西!”空荡的夜里忽然响起一声冷喝,如惊雷滚动,回响阵阵。旋即一个黑影如流星忽至,一手提起白衣女子,瞬间又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身手之快,速度之疾,让人几疑是一场幻觉。
风渐止,夜又复安静,黑袍男子周围的光晕渐渐地黯淡下来,那满头银发如变魔术般,一点一点地恢复黑色,再看那衣袍竟也换了颜色,黑中慢慢透出红色。
当一切静止,那男子悠然转身,俨然又是一副妖媚众生的面容,正是妖孽男——
啊?!还会变身?席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那人却回以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公主……”
033身世之谜
席渺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嘴里的饭菜,不时偷偷瞥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妖孽男。他吃饭的动作特别优雅,没有笑意的脸上,媚色犹在,却无形中多了几分尊贵和威慑。
他到底是何身份?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她发现、这个妖孽般的男人的邪魅孟浪似乎是刻意为之,而他对她、虽时常调戏,举动轻浮,然而,无形中她却感到他对自己的一丝厌恶和鄙夷。他与那位公主,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忆起他那日变身时的冷厉阴狠,她直觉得此人并非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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