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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金童 完 +番外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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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披着棉衣倚在散着淡淡薰衣草香味的靠垫里,苍白得可以见到皮下青色血管的手举着本〈通鉴〉,一行一行细读。

“病人该好好休息。”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周奕手里的书抽走。

罗耀阳拿起书,瞄了一眼书皮,这本讲的都是治国之道,读史书最是费神,无论如何都不是周奕现在该读的。

“殿下来了,请坐!”周奕看到罗耀阳,开口打招呼。只是他嘴里叫‘殿下’味道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放心,我怕死怕得要命。看看书只是打发无聊时间,整日呆着太枯燥。”他也就是把史书当成话本瞧瞧,费不了什么心神,排忧解闷而已。

周奕看到罗耀阳的神情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急忙为伺候他的那几个太监丫头解释。“我跟他们谈不来,索性自己找点乐子。”

罗耀阳没说什么,淡淡的扫他一眼,又简单问他吃药身体的状况,没呆多一会儿就走了。他前脚走了不久,广福后脚又回来一趟,带着一袭银白狐皮小袄,说太子爷特意吩咐,给周奕拿来用。

周奕脱下棉衣,穿上那小袄,明显大一圈,就像个小帐篷把他围起来,非常暖和。

“替我谢谢……算了,下次有机会我当面谢他好了。”

机会来得很快,第二天太子爷又来了,坐了半个时辰。

两人说话从头到尾都很冷场。

周奕说“您来了,请坐。”

太子说,“嗯。”

周奕说,“谢谢你的送来的衣服。”

太子说,“唔。”

没有问身体吃药方面的事──昨天已经问过了。

太子说,“西南有个少数民族,女人当家……”劈哩叭啦好似倒豆一样把某个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统统介绍个遍。

然后是两人异常尴尬的沉默。挨了半个时辰,最后,临走了,太子说,“好好休息。”

走了。

周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到底干什么来了?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自那以后,罗耀阳几乎每日都抽出一个、半个时辰的光景到周奕这里。谈话内容没变,偶尔夹杂一点吃饭喝药的问话,了无新意。

不过慢慢的周奕似乎明白了他来的目的──他是怕自己闷,来陪床?

不过,这哪像聊天?更像答辩考试,一看就没陪过床!

呃,好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子,想必真的没干过这种事。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周奕试图让自己融进某些话题:

“你说既然筑堤这么重要,为什么水利官要在行政长官下管辖?”

“……纯搞技术的人我了解,学术派的清高,他们把自己的成果看成荣耀,比什么都重,工程款放在他们手里比放在别人那儿更安全。”

或者解答一些疑问:

“关于上兵伐谋啊……”

“比如说,你那三个儿子小培,小基和小堂。小基一不小心把你珍爱的花瓶弄碎了,他见你进来,便跑过来说:花瓶是我弄碎的,不要怪堂弟弟──这就是上乘兵法,叫伐谋。”

“如果他联合小培一致指证是小堂弄坏的花瓶──他也许会破财,但总体没有什么损失,就也算上乘手法,就叫伐交。”

“如果他使用各种收买威胁恐吓的方式,逼小堂一会儿在你面前承认是自己弄坏了花瓶──这样的风险和代价太大,落了下乘,这叫伐兵。”

“如果,如果这些他都没用,而是使用武力迫使小堂在你面前承认自己弄坏了花瓶──你可能不会相信,而即使你信了,他也有可能因为与兄弟打架而挨罚──从而两败俱伤,这就叫攻城!”

或者是讲些轻松的话题:

“……他说你站在凳子上就能咬到自己的耳朵了!”

周奕看着身边几个宫女太监想笑不敢笑憋红的脸,也强摆出一个笑脸。

哦……真是好冷的笑话。不要再讲笑话了,真辛苦啊……赶紧转过话题,

“嗯,其实我见过有人真的能咬到自己耳朵。他的耳唇可以被拉得很长……皮肤很松懈。”在电视里看到过的。

“不可能。”

“嘁!你少见多怪,不可能的事多着呢!我跟你赌五两银子,你舔不到自己的手肘!怎样?”

“……”

罗耀阳一招手,“小福子,过来试试。”

……

…………

总算,总算……在病人的指引下,这个陪床的终于比较正常了。聊聊各地风土人情,奇闻轶事,跟罗耀阳学学下棋,偶尔两人也能说说朝中琐事。

居然一副很和谐的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周奕受众人的细致照顾,各种名贵的药流水似的灌,他当然知道来自罗耀阳的授意。

虽说先前太子变着法的利用自己,这会儿的示好也不见得动机有多单纯,但毕竟自己受了这份恩情,所以当这些日子罗耀阳有时不经意地聊到朝廷上琐事的时候,周奕还是要适时的表示一下自己的观点──这就是太子爷高竿的地方。

周奕虽不比罗耀阳从出生就在政治里面打滚,但毕竟有两千多年的见识,有的主意还真字字珠玑,能唬一阵子。罗耀阳也不迫人,他们谈论政务的时间要远远少于下棋闲聊。

两个当事人头脑聪明,学识互补,相处得非常融洽,行事也属光明磊落,只是在旁人的眼里就变味了。周奕身份从没公开过,几个月来又一直处于半软禁状态,活动空间有限,真正知道他、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一个身份神秘、相貌不俗的人物,加上太子爷这一个月的功夫日日探望,外头的传言已经转了几个版本,一个比一个传奇。

最最开始的版本,最最让人心照不宣,没有多少人真正说出来却无人不知。

他们称呼周奕:‘东厢的那位少爷’。

男儿身怎么了?人比花娇,后院几位夫人哪个比得过?难怪爷疼的什么似的。

身边跟了八个下人轮流伺候,睡在昭阳殿里,哪个娘娘有这样的待遇?!

“要说那位年方十六七,(周奕无奈:我快二十了!)正是好年华,面若桃李,弱柳扶风,随便递个眼神过去,能让你半个身子都发麻,那嫣红的小嘴儿吐出的声音好比黄鹂,他若是一笑,啧啧啧……”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后院充斥着三姑六婆,传着传着就变成这样了。

这哪是周奕,分明变成了人妖。

不管后院的娘娘们是不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物,到目前为止还都还沈得住气。不管怎么样,周奕‘受宠’的时间尚短,不能给太子爷生孩子,也还没有名分──这里有娶男妾的先例,司空见惯。目前,太子爷也还没有透露出丝毫这个打算的迹象。后院的娘娘们虽然满腹怨恨,却也觉得这个男宠还暂时威胁不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这个男宠版本虽传得火热倒也没发生后院起火之类的大事。

接着另一个版本来势汹汹,把大家都砸蒙了──朝内外几位出名的将领纷纷送礼物表示慰问。

要说这些将军袭承了军人的秉性大都生性耿直,高官厚禄凭的也是多年战场上的摸爬滚打,鲜少有巴结送礼这么一说。

你说,他们怎么…怎么…就给不及弱冠的少年送礼了呢?!

……

“这昭阳殿到了晚上就能看到有层红光护体,那是因为天人护法……”

“你没见那少爷踏雪无痕,水、火不浸身……”

男宠版渐渐失宠,天人临世神灵献身之类的虚无类版本盛起。什么福神转世,战神下凡说得活灵活现……

后来不知谁传出去说皇后派女官来亲自伺候,于是又演变出个新说法。

那位东厢的少爷实际上是下落不明失踪早夭的六皇子──太子的么弟,被世外高人(神仙?!)所救,一颗仙丹,起死回生……等等,连逻辑都不通的版本。

除此之外,还有孤儿篇,江湖篇,英雄救美篇,才子佳人篇……

20安分,永远也不会与某人挂钩

临近岁尾,天也冷到头了,周奕的身体也随着天气的渐暖一天好过一天。

最近时日,罗耀阳来去都匆忙得很,每日坐不到两刻钟便被政事叫走。

原来,超人也有挺不住的一天。

“你若忙就不用过来。”周奕见他眼下阴影,心下也嘀咕,真不知道他得忙成什么样才能有这样的疲惫,往日把自己这种打下手的累倒也没见他少一分精力。

罗耀阳躺在周奕的躺椅上,头靠在后面的软枕里,鼻间萦绕着淡淡薰衣草的味道,缓解片刻疲劳。躺椅舒适柔软,这小狐狸倒真是会享受。

周奕裹着裘衣靠在桌边看着疲惫不堪的罗耀阳,“你眉皱得特别紧的时候准是有事烦心,愿意说说么。”

好半晌,

“深秋的时候西北大雪,赈灾款先后拨了三次,”罗耀阳闭着眼睛躺着,突然开口。“加上边防国境的军饷……来年开春,西北地势高,雪融了流进河里,到了东南就得发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春耕若误,明年秋收……”就是恶性循环。

周奕知道东南平原河道纵横,是殷国的产粮重地,“你想找人挖渠泄洪,缺人?”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缺钱?”

若要抗水灾,一是固堤、二是挖渠。

新年一过,农民们就要开始为春耕做打算,若没有重金诱惑谁愿意离开土地干别的?但若不固堤挖渠,等洪峰一到,整个早春的努力就全白费,外带一年饥荒。这里面的关系,位于中下游的农民当然不懂,他们还以为像往年一样,等着过上好日子呢。

周奕想了一下,“你没找人要吗?”

罗耀阳眼神深处一丝趣味一闪而逝,“找谁要?向百姓再征税?”

朝上早有人提征税,都被罗耀阳毫无余地的否了,熬了一冬,春忙时农民还要买种买秧买牛,百姓无力负担。

周奕撇嘴鄙视,“当然不是冲百姓要,就算你真的想,他们也没有!熬过一冬,农民想来也榨不出什么……当然得从富人身上榨,捐款或者敲诈……”周奕晃动着手指,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算计,满脸j笑地走过来,手撑着躺椅把手,居高临下看着罗耀阳,俯身靠近,“查贪官,盐—漕-矿-商-,主管这些的地方官可比你、我有钱多了。他们有钱、你有权,他们不给、你有兵,怕什么?”

周奕看似不负责任、异想天开的一番话,触动了罗耀阳心底的某根弦。他的眼神微微一闪,瞬间功夫想得更远更深,一个计划在没人知晓的地方迅速成型酝酿。

也许……

是个好主意……

这样近的距离,罗耀阳清楚地看见周奕眼内流转的神采,黑中带着隐约的琥珀色,亮得透彻晶莹。好像催眠一样,他露出个极淡极浅的微笑,伸手捏了一下探到眼前的翘鼻头。

木头脸的微笑……简直就是冰山融化铁树开花,周奕看傻了眼,一闪神,没扶住把手,哎哟一声,整个人摔进罗耀阳的怀里。

罗耀阳下意识伸手一揽,牢牢把这只小狐狸圈到胸口。

若有若无的药香包围着他,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肩窝,臂弯里感受着略显单薄的腰身,手下触及的是裘衣上柔软的皮毛和暖暖的温度……

满耳都是怦怦回响的心跳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了,流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感觉。

感觉怀里的人一动,罗耀阳回神,理了理心绪,扶着周奕站起来。揉了揉他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说罢,留下依然有些迷糊的周奕,抬步走出去。

…………………………………………

又过些时日,病假销假,周奕又回书房上班。

只是太子爷最近些时日忙得脱不开身,为了商讨国事,方便随时就近出入六部衙门,他几乎整日留在宫中,不能回府。

周奕寻思着趁这个机会给自己备条后路,却意外得知太子爷已经允许他,在有人陪护的情况下,可以随意出府逛逛——街上正是采办年货的最后高峰期。

周奕有些石化的站在府门口,手里握着刚刚管家给他的五两银子零花钱……

赌……赌注……当初真的应该下大一点才对!

银子是什么概念?

银子代表着绝大多数劳动人民一辈子只听过没见过的东西。

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代表正七品官吏半年的薪水。

这五两银子对周奕来说是什么概念?

代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钱庄存钱,代表他可以跟海宁‘暗通款曲’——因为身边的跟班,他不能在海宁的宅子门前做手脚——起码他得让海宁知道他还活着。

……

几天后,周奕再去钱庄。

「三月初一,等我。」周奕前后翻着那字条,没想到海宁这么快就在账户里回消息,只是……三月初一?这日子有什么特别吗?

甩甩头,现在还没过新年……。

也好,他原本就计划再呆一阵子——还人情债——他不得不承认这罗耀阳这个怀柔手段正中他的命门。他这回是不甘心也得甘心,不情愿也得情愿的给他卖命。

…………………………

因为罗耀阳转到宫里原来的住处办公,周奕后来也被接到东宫小住。

周奕近来发现个好地方——东宫的藏书阁。

他空闲时间多,可巧这一幢楼的书都随他打发时间。

他只为随便找些有趣的看,也没什么目的。

后来无意的,真的是无意的,走到三楼,被看守书阁的人拦下来,“公子,这藏书阁三楼右手房间,殿下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左手边的呢?”

“呃,那个……殿下没说。”

“那我就去左边看看,你不放心可以上来看看。”

周奕坐在左边房间的地板上,手里捧着本书,眼睛却盯着对面出神。他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现在的情形简直是对他的莫大折磨,心就像被猫抓似的。

你说,要是他不知道吧,他可能看都不看一眼;

这要是房门大敞,他也可能不会在意。

可偏偏这样神秘,这样森严,明明知道无论里面是什么都肯定跟他无关,可骨子里那种刨根问底,寻秘挖宝的毛病,在他对着门发呆的时候与时剧增……

对这那扇门坐了一下午,煎熬着他自己薄弱的自制力。

自我鄙视法:

“谁没秘密?!你怎么这么多事?三姑六婆吧你!”

打消积极性法:

“话说回来有秘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肯定不是宝藏。”

威胁恐吓法:

“好不容易恢复自由了,你还真想再被人抓住小辫子?那人睚眦必报,不好惹,怎么没记性呢!”

……

不辞劳苦地进行一个下午的自我催眠,直到日落西山,晚风渐起……

周奕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衣服,把手中书放回原处,决定了!

——明天说啥也要进去看看。

好奇心迟早有一天得害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亲亲们的留言,越来越有意思了。

尽量赶,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弄出来一章……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21绝大的讽刺,皇家的亲情

明天——到了

他溜进去了。

真的没什么特别。

南边有个架子,上面摆了几本书,非常粗浅,好像那种给小孩子启蒙教育用的。有些习字的册子,也是出自孩子的手笔。还有乱七八糟的涂鸦,面前看得出是两个孩子手拉手游戏什么的,剩下的就是比正常小一号的乐器,球之类的。

如果或南面的架子上还算是‘学习用品’的话,北面的架子就全是玩具了,原始但是精巧。

周奕坐在唯一的桌子上,摆弄着那些木制的小玩具,还别说,有些东西还得他琢磨琢磨才会玩。

很多玩具居然还包含些高深的数学几何原理,老祖宗的智慧真是不一般。

周奕把里面的玩具摆弄个遍,探了究竟,心情好多了。

他手扶桌边从上面跳下来——忽然意识到不对……桌上某地有些松动……

他回头看身后的桌子,四脚八仙桌,他细细地摸索边缘,敲敲桌面——一个暗格——很容易找到。

打开暗格,里有一个册子带着黑漆的木质封面,又大又厚又重,完全不像这里寻常的那种线订的软软的纸书。

周奕把它拿出来,捧在手里,翻开硬硬的封面,里面的东西像一道霹雳,把周奕从头到底打穿。他瞬间僵直,心脏狂跳,脑子里更是空空一片,不能思考。

周奕摸索着坐下,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渐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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