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群弓箭兵对着他们穷追不舍,手上利箭也不断向他们射去。张敏宁和谢容两个人东躲西藏,正在心烦如何可以摆脱他们的追踪。
“容容,往建安宫的方向,我知道建安宫的地道。”张敏宁突然想到。
“好!事不宜迟!”于是狂奔的两条人影就往建安宫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这两人已经抵达建安宫了。此时的建安宫冷冷清清的,似乎一个人影也没有。应该说建安宫的那些宫娥们都被那些黑衣人给制住|岤道了关在房内了。
张敏宁昨晚偷窥发现了那些黑衣人是从那熙新亭的那块石桌下面缓缓走上来的。于是张敏宁走到那石桌旁边,往石桌底那黑点向右转一圈,果然那石桌底下缓缓的现出个地洞,里面有一条长长的石阶通向那地道。张敏宁拉着谢容快速的往那地道走去,可是那群追兵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于是紧追不舍的继续往地道里面追赶过来。
张敏宁就快要气急了,怎么到了现在那些追兵还是紧追不舍。进入光线晦暗的地道,那些追兵倒不敢再乱射箭了,毕竟皇上要他们活捉,要是乱射把他们射死了怎么跟皇上交待呢。地道里面充斥着新鲜泥土的味道,显然这地道新挖不久,时不时还有簌簌的泥土往下落。张敏宁心生一计,想到一个把他们甩掉的绝佳的办法。
张敏宁他们和追兵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张敏宁看到前面有丝光亮了,想是离出口不太远了,张敏宁向谢容使了个眼色,探手往怀里揣出个瓷瓶,然后向着那群追兵的方向重重的掷去。只是张敏宁显然小觑了这个药水的威力,那轰隆一声的爆炸声响过后,差点把整条地道给毁掉了,这时泥土更是加速往下落。张敏宁失去知觉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掉入一个软软的胸膛。
萧皓冷冷的看着那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的四王爷和阿牡丽两人。刚刚那密密的箭林竟然没把他们杀死,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萧皓蹲在阿牡丽面前,神色冷酷的盯着她看:“爱妃,想知道你为何会失败吗?”
阿牡丽面如土色的盯着萧皓看,全身不停的瑟瑟发抖,却是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萧皓看到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桀桀的怪笑道:“别以为你自己真的所向披靡,只不过是贱妇一名。你知道李统领为何会被你迷惑,这是朕一开始就要求他这样做的,配合你演戏呀,傻瓜。你真以为朕的眼光这么差,会让沉迷女色的人做我的心腹。朕不过想让你放松戒惕,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很顺利。可惜可惜,朕还是错看了一个人,不然朕今天也不会输得那么惨烈!谢容他虽然朕并不会认为他会忠于朕,但是他如此正直之人一定会忠于嘉宋国。但朕还是漏算了一步,漏算了这萧峰还在世,更漏算了萧峰的儿子就是谢容。可是这朕又如何可以得知呢?天命,一切都是天命!”
阿牡丽战战兢兢的望着萧皓,而那四王爷也失去了刚刚意气风发的神色。
萧皓再次讥笑道:“想知道你们天举国那些精锐高手的下场吗?他们都死了,被朕的弓箭兵还有暗卫们摧毁了,你们的据点也被朕灭掉了。你们还想攻陷这皇宫?还想攻陷京城?还是想攻陷我堂堂嘉宋国吗?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从建安宫赶回来的李统领走到萧皓面前面无表情的询问道:“皇上,那逃窜的两人恐怕被埋在地道中了,生死不明!”
萧皓的表情带着一丝暴戾道:“怎么办事的!朕不是说要活捉他们吗?”
李统领继续恭敬的答道:“皇上,是那叫金银的丫头向下属们扔那会爆炸的药水,所以使得整个地道崩塌,去追赶他们的弓箭兵也很大一部分也被埋葬在那地道里面。”
萧皓怒气冲冲的说道:“朕知道了!”但是心中却有一丝丝的喜悦在内,那金银竟是张敏宁,虽然当时的萧皓在发呆,但是萧跖和张敏宁的对话他还是听了进去。萧皓不知为何单纯的觉得这丫头和谢容两人都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望向另一边那萧峰插满箭矢的已然僵硬的尸身,萧皓对着那李统领冷酷的吩咐道:“把这叛国贼曝尸城门外!没朕的命令不得放下。这叛国贼的尸身可以任人任意侮辱。”说罢,萧皓的唇角露出个淡漠的笑容。谢容,这样对你父亲的尸首,朕就不相信你不会出现!
李统领大声的应道:“微臣知道!还有皇上,这两个天举国的逆贼如何处理?”
萧皓对着那阿牡丽和四王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柔腻的说道:“这贱妇既然那么滛荡,就用她来犒赏今天辛苦平反逆贼的兄弟们。这天举国第一美人的滋味想必那些兄弟们很有兴趣要享受一下的。那男的就扔去喂老虎好了,不要浪费了他一身的好皮肉。物尽其用向来是嘉宋国的准则。”
李统领恭敬的弯下腰:“是!卑职遵命!”
阿牡丽和四王爷早就面如死灰,心胆俱裂,全身不停的瑟缩着。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他们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想必也只能怨恨自己技不如人,败在了萧皓手上。
萧皓缓缓的朝殿内走去,萧跖那小小的尸身在他看来是如此刺眼。萧皓的双手早已染满了鲜血,只是他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会染上自己儿子的鲜血。那张敏宁留下那猩红的婴孩尸身图此刻浮现在萧皓的脑海,萧皓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不知名的战栗感席卷全身。
这个噩梦也许以后会跟着他很久很久吧……
第69章
翌日,京城还是如同它往常一样的安宁和热闹,似乎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皇宫里面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宁静的夏夜曾经那么接近过鬼门关。
萧皓在这样伤痕累累的情况下还是坚持上朝,许多高官要臣对昨晚的事情虽然已略有耳闻,但是亦不敢多言。萧皓面无表情坐在那镶金雕花的龙椅上宣告了对昨晚事情的判决。
于是萧皓一向那些朝臣说明昨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在坊间引起了平民百姓的争相讨论。原来事情是昨晚史上最大胆的刺客深夜的时候竟然敢行刺皇上等一干皇室成员。太子萧跖在昨晚不幸被刺客重伤了,最后不治而死。而丽妃也在此次行刺中不行中剑身亡。昨晚的皇宫可谓遭遇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嘉宋国尚书谢容勾结外贼对皇宫人员进行阴谋行刺,幸亏李统领英勇有加,才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将一干反贼全部消灭。现在皇上对在逃的谢容发布全国通缉令,一定要将罪恶滔天的的谢容绳之于法。
在城门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萧峰的尸身指指点点,还时不时扔上一个烂番茄和臭鸡蛋表示心中对他的厌恶。
“这刺客头子长得真是恐怖呀,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是呀,有这么个衰人在,晚上吓得我都不敢出城了,妈的,真是丑人多作怪!”
“看这个面相就知道不是好人,幸亏被杀死了,看起来像个杀人狂魔。”
“作孽啦,作孽啦!”
……
站在城墙上面的萧皓躲在暗处俯瞰着这一切。看着萧峰那已冰冷的尸身,紧闭的双眼,狰狞的神色,萧皓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究竟是谁造的孽?
“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萧皓神情平静的望向远方对一直监视在这的李统领问道。
“回禀皇上,暂时还没发现。”李统领精短的答道。
“继续严密的监视,如果他们活着的话,一定会再现身的。”萧皓握紧双拳冷冷的说道。
“是,卑职遵命!”依旧是简短的回答。
萧皓正想离去,突然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形顿了顿:“小心他们的易容术,他们很大可能会易容的,只要身形比较像他们两人都要捉来察看一下,千万不要疏漏了。”
“是,请皇上放心,微臣办事一向谨慎加小心的。”李统领还是那木然的表情。如果阿牡丽看到,应该也会感叹道这世上比她会演戏的人还很多,眼前这李统领现在怎么看也不像个色胚子。
“嗯!”萧皓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那身影便逐渐淡去了。李统领看着那比以往清癯了不少的身影,眉眼间虽还是严厉的神色但是染上不明的淡淡的哀愁。就算是冷酷木然如李统领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那晚万宁宫发生的事情李统领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沉闷的空气,昏暗的地洞里,谢容终于悠悠醒转。张敏宁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他身上,身体蜷曲着,脸色有些苍白。谢容轻轻的探了下她的鼻息,呼吸尚在,谢容不禁大大的舒了口气。虽然地道塌陷的时候,谢容来得及把张敏宁拉离远点那爆炸的地点,避免了被泥土活埋的噩运,但是他们现在还是被困在这地洞里面,周围都是密密扎扎刚刚塌陷的泥土。谢容也不知道和张敏宁在这里昏睡了多久,怕是快有一天了吧,因为现在即便是谢容也有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感觉。因为是夏季的缘故,这山洞又是密闭的,闷热的气息让谢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而且向来体寒的他也不禁汗水淋漓的。
谢容把张敏宁轻轻从自己身上放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谢容知道如果一直困在这地洞无异于等死,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不能错过。因此谢容开始循着爆炸前的记忆,自己和张敏宁已差不多看到光亮了,那么出口应该就在不远了。于是谢容开始把这密闭着自己和张敏宁的泥土不停的挖掘着。那些泥土是刚被挖掘过的,积压的并不久,所以谢容挖掘并不会很费气力。
时间一分一秒渐渐逝去,谢容手不断的重复着那挖掘的动作,可是祈盼已久的光亮已经似乎一直还未出现,那地洞仍是暗无天日的地洞。谢容一袭白衣早已染成泥土的深黄|色,汗珠不停的沿着额头静静低落在地上,口干舌燥的感觉更甚。谢容有好几次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倒下去了,可是没有,那边静然不动的张敏宁在默默的支撑着他,他不能倒下,也不可以倒下。唯一的生机,只有现在努力去争取才可以捉住手里。多懈怠那么一刻,多滞留那么一刻,也许迎接他们的不会是天堂而只能是地狱。所以即使现在谢容累得快虚脱了,手下的动作也不曾缓上半分。
突然,地洞里面传来张敏宁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呻吟声。谢容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张敏宁身边,帮她轻柔的顺着背:“敏儿,怎么了?难受吗?”
张敏宁紧紧的蹙紧眉头,额头上面也布满了汗珠点点,口里还是无意识的呻吟着。
谢容把耳朵凑近她唇边,似乎听到艰涩的几个单字:“水……渴……水……喝水……”
谢容知道她现在必是口渴了,可能肚子也饿了。因为谢容现在他自己就饿得肚皮贴脊梁,口渴的感觉就更盛了。忙活了这么一整天,又困在这样一个闷热的地洞里面,身上的水分早就严重的失调了。谢容轻轻的摸了下张敏宁的嘴唇,干干涩涩的,都快脱皮了。当然他知道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敏宁仍然是难受的无意识的不停的呢喃着:“水……水……”
谢容心疼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着她那一头早已凌乱不堪的秀发。那匕首轻轻在谢容的手上划过一刀,猩红的鲜血已经开始不停的涌出来了。谢容把自己带血的手凑到张敏宁的唇边,那干涸的唇色便立刻变得妖艳起来,滴滴鲜血不停的汇入的张敏宁的嘴里,越来越多,直入张敏宁的心底,似乎渐渐的与她体内的血液混为一体。昏迷当中的张敏宁只是无意识的将涌到嘴边的液体吞咽下去,那生腥咸涩的味道让张敏宁的秀眉不禁深深的蹙起,但是身体饥渴的本能又让她不自觉的渴求更多。
张敏宁终于安静下来了,也不再呻吟了。看来这鲜血已经满足了张敏宁体内的渴求,谢容看着那似乎又安静沉睡过去的张敏宁,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再次把张敏宁轻轻放下,谢容又再次投入到那漫长的挖掘通道的工作当中。夜晚似乎总是特别漫长,但是晨曦快要来临时的那段苦难的挣扎总是特别吸引人的。因为只有记住了夜的萧瑟,才会格外珍惜白日的暖阳。
倾月宫
贺月儿抱住她的儿子翊不停的在怀里逗乐着,脸上的神色是一片春风得意。莫名其妙的一场灾难,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而且还除去了自己的两个眼中钉萧跖和丽妃。
“翊儿呀,翊儿,以后你就会是我嘉宋国的太子,然后就会是皇帝。母后一定会好好为你护航的,现在谁也不能和我们争宠了。”贺月儿对的儿子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
那婴孩还只有几个月,尚不懂得是怎么回事,只是傻呵呵的笑着。
“我的翊儿也感到开心吗?呵呵呵,翊儿真是贴心!”贺月儿捏捏自己儿子粉嫩的小脸蛋。
闽兰走进寝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皇后对着自己的儿子傻傻痴笑的样子,满脸的春风得意。
闽兰给贺月儿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柔柔的说道:“皇后,今天还要去探望皇上吗?”
贺月儿一听到皇上两字马上喜悦的神色从脸上褪去,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恨意的说道:“不用了,每次都闭门不见的,现在去看他就是自己找罪受,去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待他心情好点再去吧。”
闽兰又恭敬的退了下去:“是,奴婢晓得了!”
闽兰退去之后,贺月儿开始陷入了沉思,虽说自己现在在后宫是只手撑天,可是这太子之位一天不落到翊儿头上的话,那一天都会有落在其他人手上的危险。谁知道哪天又跑出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出来,现在是该想想如何去做了。贺月儿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眼神也变得深邃。
张敏宁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周围一片静寂和昏暗。张敏宁霍地坐起身,才发现全身粘答答的,非常不舒服,喉咙也干干的,但是还停留着少许生腥的味道咽在喉间。张敏宁眯起双眼往前方一看,只见有个白色的身影半掩在这昏暗的地洞里。
张敏宁缓缓的摸索着到那谢容的身边,发现他双眼紧紧阖着,满头大汗,有几缕青丝湿湿的黏在脸上,呼吸也有些絮乱。本来纤尘不染的他,身上那身粘上了很多软土白衣早已变样。那被堵住的地洞已被他挖出一条长长的通道,但显然还是没有完成就累晕了过去。
张敏宁牵起他的双手,发现那握住匕首的双手显然已经累得破皮出血了,那右手晚上还有个长长的血口子。张敏宁忆起自己昏迷时候那浑浑沌沌的滴入自己口中的液体,分明就是血液的味道。这个傻瓜,为何要如此做呢。张敏宁从他手中拿过那把匕首,他的手顿时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张敏宁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柔声道:“感觉到了吗?容容?”
谢容还是悄无声息的安谧的躺在那地上。张敏宁对着昏睡中的谢容盈盈一笑,黑幽的瞳子在这昏暗的地洞里显得特别灿亮,轻如羽毛的唇轻扫过谢容那长长的睫毛,最后落在谢容那已经干涸的唇上。张敏宁幽远的声音也在这幽静的地洞里面响起:“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我们都一定会平安出去的。”
张敏宁继续挖掘着通道。她挖得很用力,像对待仇人一样,深深的捅入,再深深的捅出,一大片泥土也被挖掘了出来。一下,两下,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下,张敏宁觉得自己全身的筋骨从没有那么累过,可是干劲却也是无与伦比的大,这次的生机她绝不会错过,她也不会再想以前那样轻贱自己的生命,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那通道给打通,打通这通往他们唯一光明的道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敏宁觉得自己的双手也许快断了。突然有一丝光亮从那狭小的缝中穿透而入,然后那缝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亮。适应于昏暗的光线的张敏宁似乎一时之间适应不了那么刺目的光明,眼泪不禁潸然落下。
最后的最后,终于成功了。我们也都还活着……
尾声
漆黑的甬道上,空寂的宫殿里。萧皓就走在那黑暗的似乎没有尽头的甬道。周围的气息很窒闷,却又带着刻骨的寒意。萧皓觉得自己全身都发冷,他想逃离这甬道,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还是不得其行,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那甬道。
虚无缥缈的黑暗中,萧皓看到一对相依偎的人影向着自己飘来,萧皓赫然睁大眼睛,那不是萧峰和他妻子严闵吗?两人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冷冷的瞪着自己,渐渐的,那清晰的脸蛋变得模糊,那两人衣饰渐渐变得破烂,全身染满血迹,就好像他们死去的那副恐怖的样子,那丑陋的双手向自己伸来。突然,那黑暗的甬道上又再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却是萧跖和自己死去已久的结发妻子惠儿。惠儿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她的眼睛也从来没有那么对他如此刻骨的仇恨过,萧跖也是一脸恨恨的看着他,那被自己刺伤的胸口血还在汩汩的不停的流着。又忽然间,一个浑身浴血的甚至眼睛也未来得及睁开的婴孩蹦入自己的眼前,萧皓终于忍受不住的尖叫一声,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
原来这是噩梦呀,还好这是梦呀!萧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是已被惊吓得满头大汗。向周围看了看,这寝室空荡荡的,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是萧皓心理作祟还是真的这万宁宫太过空寂,萧皓总觉得周围鬼影幢幢,躺在软床上的萧皓却是再也睡不着。每每闭上眼睛,那些带血的伤口,怨恨的眼睛便会出现在萧皓的脑海里面。
萧皓从床上缓缓挣扎着起来,起身慢慢从窗户欣赏着外面的风景,驻足不动,良久良久,渐渐等待直到天明。
张敏宁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舒适的软塌上面,衣服也全然换过了。挪动了一下身体,张敏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就在此时,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那却是谢容。休息过后的谢容又恢复成那翩翩公子哥的风采,眼底也含着柔意,款款的望着张敏宁。
“敏儿,你终于醒过来啦?”谢容声音也是柔柔的。
“是呀,睡多久了?这里是你的老窝?”张敏宁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我把你带回这里之后你也快睡了一天一夜了。而这里是我安设在京城的秘密据点,那天进入皇宫那时为了谨慎起见,我已把尚书府安设的部分势力全部撤除了,因此萧皓虽然封了尚书府,却也没折损到我的力量半分。”谢容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还好我的容容够谨慎!”张敏宁揽过谢容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谢容顺手把张敏宁紧紧揽入自己怀里:“还好我的敏儿够坚强,不然也许我们都会不在了。”说罢,谢容的手还轻柔的附在张敏宁的肚子里缓缓的抚摸着。
张敏宁乐呵呵的说道:“容容,你都知道了?”
谢容轻轻的点了点头:“为了谨慎起见,我找过大夫帮你看过了。大夫说你没事,只是劳累过度,他还说……他还说你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说到最后,谢容缓缓的托起张敏宁的下巴,在她的唇边留下轻轻的一吻,那漆黑的瞳子熠熠发亮。
张敏宁靠在他怀里,笑容清脆的问道:“容容,可开心吗?可惜现在要过逃亡的日子了。”
谢容迟钝了几秒,笑意盈盈的说道:“开心,这世上没有更令我开心的事情了!敏儿的肚子里面可是孕育着我们的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张敏宁看谢容开心得和孩子一样,靠在谢容的怀里笑得更是舒畅痛快!
“敏儿,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谈谈,你可以在这里专心等我吗?”谢容静静的坐在床头,黑亮的瞳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敏宁。
张敏宁似乎察觉到这沉重的气氛,忙问道:“什么事?容容你可不能抛下我去做什么傻事!”
谢容摸了摸她的秀发,低柔的说道:“哪会是什么傻事呢。我只是要把我父亲的尸身给救回来了。那尸身已经被绑在那城门口那里好几天了,而且具体的计划我也已经部署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顺利的救回我父亲的尸身的。”
张敏宁不禁怒道:“这萧皓真是有够狠心的。也不想他自己造了什么孽,你父亲都死去了,还不让他安息,就连他的尸身也要侮辱。实在是太可恶了,这种人活该他一辈子孤独。”
谢容把正在激动中的张敏宁安抚下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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