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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来归 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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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摇了摇头,又开口仔细解释道,“我出了烟岛后,打听到四夫人也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于是准备去看看她的女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后来我知道陶府要出远门,估计你们正要买车买马,就买了一辆马车去应征。”

“于是你就成了陶家的车夫?”若岫觉得有些好笑,“我还以为江湖人报恩都是挑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踏月而来,飞檐走壁的翻墙进来,然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面前,吓人一跳。”

子默瞪大了眼像是看怪物一样若岫,“这样是坏了人家的清誉,乃是报仇,实非报恩。”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若岫所说的那分明是采花大盗的行径,哪儿会有正经的人去做那样的事情。

若岫尴尬了一下,忙转移话题,“怪不得,那时你总是问我是不是想要嫁傅青云,还说要帮我。”原来是为了报恩,若岫虽也一直觉得子默不可能对自己一见钟情,但此时知道原委之后,却也有些小失落。

子默静静的看着窗外道,“我当时确实希望你说想嫁他。”

若岫不觉好笑道,“难不成我若是愿意,你就要去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我?”

“我自然有办法。”子默淡淡道。

“什么办法?”若岫追问。

子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手上有他的把柄。”

“你人明明在烟岛,怎么会有傅青云的把柄?”若岫奇道。

子默正要开口解释,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乐水一面推门进来,一面询问道。“乐山今天如何?”

“他很好。”若岫回答,仔细看着若水有些疲惫的神色,忙给他让座,还去倒了茶来。

“你们……”若岫看着乐水牛饮,皱了皱眉头,斟酌着用语道,“还要忙多久?”

乐水微微一笑,“已经有眉目了,估计出发也就这两天的事。”

若岫扬眉,乐水于是继续解释,“是断剑山庄的私事,我不方便说。还是等文瑾解释吧。”

看似温吞的文瑾,办起事来竟然颇有雷厉风行的味道,当天晚上便请同行的人去城里的万壑斋吃饭,顺便解释最近忽然忙碌的原因。

若岫猜得没错,果然和茶馆那天的事情有关。那个唱曲姑娘俨然也在受请之列。

万壑斋的素斋很有名气,每到晚上都是爆满,断剑山庄虽然名声在外,却也没办法订到包厢,便在二楼隔了一道屏风,算是个小隔间。

唱曲姑娘此时换了一身嫩粉色的衣服,衬得整个人娇怯怯地,面上微微擦了粉,描了眉,她柔顺地坐在文瑾的旁边,也不知是因为擦了胭脂的原因还是在害羞,微垂着的面庞红润可爱。文瑾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态度十分温和可亲。

乐水他们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若岫愣了愣,乐水却皱起了眉头,张志远迎上来张罗着照顾他们,若岫带着小乐山和子默作了邻座,另一边是则乐水,和文瑾遥遥相望。通共就那么几个人,大家落座之后,就开席了。

文瑾举了酒杯示意大家,“今天其实是有件喜事,不如先共饮一杯。”说着仰头饮尽杯中酒。

众人也跟着饮了一杯。

文瑾才要开口解释,却听得屏风外忽然传来“轰”地一声巨响,直让人感觉地面都要跳起来一般,众人神色一凛,若岫反射性地将乐山搂进怀里,乐水和子默同时伸手去拉若岫,然后同时一怔,子默像是抓了烫手山药一般迅速松开手,乐水则顺势将若岫拉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桌对面的文瑾也将唱曲姑娘护在了身后,然后对张志远道,“你去外面看看。”

张志远点了点头,转过屏风走出去。

文瑾这才看向若岫,温和地道,“都到里面来吧。”说着让出地方,让若岫和乐山进去靠墙的位置。

若岫点了点头,抱着乐山走过去,文瑾又对子默道,“不如医者也一起过来,志远做事比较随性,而且我也想出去看看。乐水留下如何?”

乐水点了点头,他才不愿意去凑热闹,仅剩的两个家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文瑾安排好了里面,又检查了一遍餐桌周围,这才徐步走出去。

——————

我,忘了上传……擦汗……

第五十九章喜从何来

若岫看着唱曲姑娘爱慕的眼神随着文瑾的身影一路飘来荡去,觉得怪怪的,爱一个人难道真的能够如一见钟情那么简单?还是说她自己其实是爱情感应缺失侯症群而不自知?

乐水见若岫又在走神,忍不住叹了口气,敲在若岫脑袋上,“怎么总是这么漫不经心的?”

若岫揉着头抱怨道,“我这是极度信任大哥的表现。”说罢,还赖皮地望着乐水。

她也知道这会儿正是不明所以的时候,不该径自发呆走了神,可是身边有乐水,还有让人安心的子默,她很轻易地就放松了心神,魂飘四野之外去了。

“还敢顶嘴。”乐水作出一脸凶恶状,逗得若岫和乐山都笑了。乐山还伸手过去抓着乐水的衣角扯啊扯,乐水无奈,若岫笑得更欢。

唱曲姑娘看着他们笑闹,突然羡慕地开口对若岫道,“陶姑娘,你真幸福。”

若岫愣了愣,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临时改了口,微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她说着,看了看怀里的乐山,又看了看身边的乐水和子默,笑意更深。

“我……我从没见过自己的家人。”唱曲姑娘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地道。“真的很羡慕陶姑娘。”

若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还真没遇到过这样柔弱无助又自伤身世的姑娘,她无法体谅唱曲姑娘的哀怨心事,也不知该如何劝解,“这位姑娘……”

“叫我青青吧。”唱曲姑娘微仰着头,看着若岫道,“我叫你岫姐姐可好?”

若岫点头,却总觉得不自在,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青青对文瑾很明显的好感,只是不知道青青是否知道她和文瑾定了亲事,如果知道的话,这声“姐姐”可谓是大有意趣。

“我从小都是一个人,如今有了个姐姐真是再好不过。”青青轻拍着手道,面上满是喜悦,不似作伪。

若岫勉强微笑,忽然有点同情若竹,当时自己对她莫名其妙的亲近,应该也让她觉得很无措吧,世间之事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如今还到她身上,她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奇怪。

外面的嘈杂很快平息下来,文瑾和张志远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看样子似乎没什么问题。

“不关我们的事。”文瑾道,“怪我太草木皆兵了。”

“怎么会,出门在外谨慎一点是应该的。”乐水点头道。

“咱们别受影响,继续继续。”张志远呵呵笑着,拉众人重新落座。

“对,不是要宣布一件喜事么?”乐水也笑道,“吊了我们半天胃口,总该说了吧。”

“说起来,外人可能不知道。断剑山庄为什么收留了这么多孤儿做弟子,其实这和我师父师娘的遭遇有关,我师娘因为体质关系,成亲十年才有了一个女儿,师父师娘两人喜欢的不得了,可惜当时正逢仇家寻衅,师父夫妇为了孩子的安全,只好将襁褓中的孩子托付给他们的一个朋友,没想到,那个仇家打不过师父,便丧心病狂的乱杀人,朋友也被连累,一家惨死,师父的女儿也消失了。师父和师母伤心欲绝,却也没办法,以后也没能再有孩子。这件事情就成了师父师娘心中一直以来的心病。”

张志远在一边点点头,接口道,“师父师娘为了移情,开始收养孤儿,并且教导他们读书习武,断剑山庄在前几代一向人丁稀少,只有这一代,因为师父师娘的念子之心和慈悲宽厚,收了我们几个孤儿,后来又有丁容他们过来,这才热闹了些。”

“我自幼被师父师娘收养,自然知道他们心中的遗憾。”文瑾继续道,“这几年师父师娘益发想念当年的那个孩子,我们几个不忍两位老人如此难过,便决定四处走访,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没想到,之前在茶馆,看到青青姑娘掉落的绳带,上面有一个师父的玉珠子,虽然不算什么值钱的物什,但确是师父独有的。”

“也是文瑾心细,才会留意到那个绳带上那么小一颗珠子。”张志远笑呵呵地道,“换了是我,铁定认不出的。”

“所以,你们最近是在忙这些?”若岫了然道,看样子这个青青应该就是那个被遗失的孩子。

“我记得师父曾经提过,他家中的那种珠子一共有三颗,两颗现在还在师父那里,一颗当年被女儿硬是抓去玩,随着消失了。所以我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也是吃惊了一下,然后决定从这颗珠子开始查探。”文瑾解释道。“其间还烦劳乐水帮忙查了些事情。”

乐水摇头,“不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这两天我们仔细查了一些线索,又有这颗珠子做引,加上多方印证,现在应该是可以确定,青青姑娘就是师父师娘遗失的孩子,也就是我们的小师妹。”文瑾笑的很开心,这么多年的遗憾和痛苦,如今能够化解,真是让人再欢喜不过了。

“此次就是要带小师妹一同回去,好让师父一家团圆。”张志远兴奋的脸庞红通通地。

“我才要多谢两位师兄,”青青细声细气地道,“若不是你们,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见到亲生爹娘。”

“加上这次子默再能把师父的毒解了,就真的皆大欢喜了。”张志远乐呵呵地道。

众人都在笑,若岫也在为他们而开心,失而复得的喜悦确实是再美好不过了,乐水却有些低落,默默坐在角落里,径自出了神。

若岫知道乐水是联想起自己家破人亡,陷入沮丧和自责,忙岔开了话题,举杯对子默道,“我借花献佛,借今天的酒,谢你一谢。多亏了你仗义相助,乐山才捡回一条命。”

乐水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站起身道,“小岫说的是,这次如果不是你,陶家的血债就又多了一笔。”他这么说着,眼睛微微的泛红,连忙掩饰地举起面前的大海碗,哗啦啦的倒满,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个涓滴不剩。

子默自然明白若岫的意思,他点点头,“无妨。”也擎了一只海碗,倒了酒,一饮而尽。

既然开始喝酒,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一席人热热闹闹的开怀痛饮,将一路的疲惫和沮丧一扫而光。

第六十章琴棋书画

接下来的一路都很顺利,一行人很快到了传说中的断剑山庄。

断剑山庄在桐城郊外,占地很大,俨然像是一个村落的模样,和若岫想象中的武林世家相差甚远,没有华丽繁复的雕花,也没有戒备森严的围墙,每一处都安排得让人觉得很舒服,断剑山庄的建筑属于简洁明快的风格,装饰的东西比较少,给人的感觉大气而不拘束。

唯一让若岫觉得有些郁闷的就是庄子实在有些大,如果单凭走的话颇为费时费力,故而就连庄子里来回穿梭的丫头都会些轻功,若岫这个不会轻功的自然比较郁闷,想要从庄子这边走到那边得花上大半天工夫,让她稍微有些安慰的是,青青也不会武功,两人结伴慢慢行走,也不算太过怪异。

客人们都被安排在梨香苑,陶家三兄妹被安排住西厢房,子默住东厢,中间隔了一曲小小的溪流横穿过整个院子,墙角还斜斜的种了几棵不知名的树。青青则是另做了安排,不和他们一处。

在前厅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布衣中年人,据说是路浩他们的师叔,之前一直在代替庄主管理庄内的大小事务和田地店铺。

子默才到就被立刻请去后院问诊断剑山庄的主人,想来因为陶府的事情拖延,这边已经等的万分焦急了。子默的医术果然了得,自从他来,眼看着庄主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手臂上的印记的颜色也日渐浅淡,大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到了第十天,子默终于宣布,庄主体内的毒已经除了八分,剩下两分已经不构成威胁,只要这一年之内持续服药便可彻底排去,无须复诊。断剑山庄的众人自然千恩万谢,激动万分。

庄主身体无碍,加上这半个多月来各方查探的结果都表明青青确是庄主遗失的女儿无疑,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块粉红色的菱形烙印,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虽然别人不记得,但是作为亲娘的庄主夫人记得很清楚,所以当她看到那块烙印的时候,直接欢喜的晕了过去。

断剑山庄的人并没有调查出青青为何会幸免于难,只查到青青当年被一个农妇在当年那个朋友家附近捡到,然后养到六七岁的时候卖给了村里的一个傻子做童养媳,那村子后来遭了大旱,傻子的爹娘为了生存,又把青青卖进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大户人家见她生得伶俐,本要买去做家中小姐的侍读,却没曾想姑娘嫌她生得漂亮又娇弱,坚决不要这样的丫头,夫人没法子,便把她转手又买回人伢子手里,辗转数次之后,她到了一个专门为大户人家调教姬妾的地方——珍宝阁,那里有教坊里曾经红极一时而今年老色衰的妇人,专门教她们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姬妾。后来青青被一家买去,那家主人是个老色鬼,夫人却是个善心的,怜惜青青年纪小又孤苦无依,便偷偷放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出来了,青青虽然恢复了自由身,却身无分文,学得东西又是如何讨好男人,生活潦倒,无以为继,几经坎坷,沦落到卖艺为生,直到之前被文瑾遇到。

这些消息都是青青告诉若岫的,这姑娘这些天来总是跟在若岫身后,拉着她谈天说地,若岫觉得奇怪,这样的话题,不应该是尽量隐瞒或者不愿提起,为什么她会和自己说这些?不过她因为目前寄人篱下,也不好驳乐她的面子,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说。

大多时间都是青青在说,若岫在听,听她讲自己小时候在村子里做农活,听她讲唱曲的艰辛,听她讲珍宝阁里的门道。

“唱曲儿是必不可少的,朱唇轻启,低吟浅唱,最是动人。字儿也要认识几个,方好按照主人填的词唱曲,写字的话,只要横平竖直,够用就行。”青青回忆道,“说起来,也就唱曲儿最花功夫去学,其他都是为了讨人喜欢,做个花样子罢了。”

“你们可是学琴棋书画四样?”若岫有些好奇,又装作不经意地问。

“琴艺是不怎么教的,一来琴艺本身就难,教来太过费功夫,没有读过几卷诗文,没有十年功夫苦练,根本下不来,通常是那种生下来就在那儿的姑娘才会学琴。画也就是对付着来,通常来珍宝阁的人都是风雅的读书人,人家可是画画儿写字儿了一辈子,怎么着不比我们精通?这种人最喜欢什么咱不一定非得知道,可他们最讨厌什么,却得摸清楚,风雅人儿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附庸风雅的人,你说我学了半天画,画出来像个绣花儿的描花样子,还喜滋滋的给人看,这不是招人嫌么?”青青笑容微冷,似乎沉浸在那段日子的回忆中。

“青青,如果勉强,就别说了。”若岫看得有些不忍,劝她道。

青青摇摇头,没有理会若岫的话,继续说下去,口气带着些嘲讽地道,“说起来,惟有棋这一项,是必备课程。你道是为何?”

若岫摇摇头,她对棋的认知还只停留在“金角银边草肚皮”上,连乐水的偶尔邀约都是能推则推,推不了则赖,她是绝不会主动提下棋的。

“姐姐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青青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透过若岫看到了别处,“也不知,我是该羡慕你,还是该可怜你。”

若岫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忙抬头看她,似乎瞧见她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却很快被她掩了过去。

青青微微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姐姐应该知道的,姬妾在家中地位极低,甚至不比丫头,除了正室,夫君通常不会多么留连哪个,无聊的时候,下棋确实是最好消磨功夫的,加上后院里本身就有争斗,比起抓破美人脸,男人们更希望手谈一局定输赢,美人执棋,皱眉思忖,却也是可爱的。”她这么说着,唇角含讽,却让若岫有些说不出话来。

“青青,你不要再想过去,你现在还这么小,还应该好好享受爹娘的疼爱才对。”若岫想了想,还是开口劝道。

“也是。”青青倒是爽快地答应下来,笑得温温柔柔,一脸甜蜜,似乎方才那个眼神凌厉、面含嘲讽的人根本没存在过似的,她轻扭着腰,用很漂亮的姿势站了起来,笑着对若岫道,“我去看看爹娘在做什么。”

若岫目送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面上若有所思。

第六十一章心如乱麻

为了庆祝庄主的痊愈和失散多年的骨肉重逢,断剑山庄办了一场认亲仪式,不算盛大,但很郑重,订了个黄道吉日,请来了与他们相交颇深的友人作为见证,青青正式认祖归宗,随庄主姓了郑,改回了最初的名字:翩然。

庄主夫人当场哭得稀里哗啦,青青亦是花容带泪,庄主虽然面上含笑,眼眶却也微微泛红,其他人也是欣慰欢喜,不一而同。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似乎忽然全部陷入忙碌之中,先是几天前断剑山庄轰轰烈烈的认亲仪式,再是三天前路浩代替庄主去了少林,昨天丁容的爹又稍了信来让他回家一趟,杜娟则去为家里的奶奶祝寿,据说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一时间,若岫所熟识的几个人全部跑得没了影儿。

虽然还是在别人的地方,但是若岫的生活总算是度过了混乱期,恢复了之前的淡泊清静,心思也不似初来的那个秋天那么浮躁不安,经历了那么多混乱和离丧,似乎让若岫本来闭塞的心找到了出口,她之前因为被保护的太好,总是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不知道如何面对生离死别,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别人和自己,如今这一路走来,她也在慢慢学会如何面对现实和面对自己的心。

若岫镇日无事,就给小乐山讲故事,陪着他玩些小游戏,这个还不知道什么是愁的小家伙过得最滋润,原本因为病痛有些瘪下去的小脸又变得圆鼓鼓的,恢复了红晕色泽。

对面住着的子默,因为解毒工作已经基本结束,除了定时的查看一下庄主的状况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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