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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来归 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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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漱玉催促。

“小子!不知道就别胡说!”袁老爹却有些急眼,慌忙阻止乐水开口。

“是傅家的人找过您吧。”乐水淡淡地道,“若我没猜错,傅家的人应该告诉了袁老爹最近我们在烦恼的事情,袁老爹不愿女儿涉险,加上他也看出你二人并无私情,便索性决定退亲。袁老爹那么疼爱漱玉,定是不愿她沾惹江湖。”他转而又对袁老爹道,“不过,这件事情其实没有傅家说的那样危险,不然以文瑾的为人,断不会让袁姑娘去冒险的,怕是袁老爹多虑了。”

“你这小子。”袁老爹冲乐水吹胡子瞪眼的,却在看到漱玉的脸色时蔫儿了下来,嘟嘟囔囔地道,“要是换了你妹子,你愿意么。”

乐水听了面色一变,却说不出话来。

“原是如此。”文瑾恍然,对袁老爹躬身一揖,正色道,“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漱玉本不是江湖中人,此事将她牵扯进来确实有失妥当。”

漱玉有些动容,对袁老爹解释道,“爹爹,乐水说的没错,我所做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您若想知道,我便告诉您,真的没有什么危险。您认识文瑾这么久,难道还不相信他的为人么?”

袁老爹皱眉道,“我不管,我们家姑娘养那么大,连点油皮都没破过,要随他们去那个什么地方,他们自己都没摸清楚呢,谁能保证万无一失?”

两句话说的众人也无话可说,虽说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危险,可毕竟漱玉从小娇生惯养,若说蹭破皮、崴了脚也算受伤的话,倒还真谁都保证不了。

漱玉听了面色如常,只是平静的宣布,“就算退了亲,我还是会帮他们。”

袁老爷眉头一皱,却没再说什么。

众人见状纷纷告辞离去,若岫几人也便跟着回了吴家。

第二天,乐水再去袁家的时候,却被告知一个消息,漱玉竟然同意了袁老爹的请求,决定不插手断剑山庄的事情了。

断剑山庄的人也很无奈,毕竟那是袁老爹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闺女,自然不原意让她掺合到江湖里去。大家都有些疑惑,之前强硬的漱玉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却很快得到了另一个小道消息,似乎是丁香那里传过来的,据说那天晚上袁老爹以死相逼,才让漱玉让了步。

此事却让乐水有些郁闷,当日他也是一来为了给文瑾解围,二来不忍大家被傅家算计了还不自知,才说破了袁老爹的心事,他本以为能借此机会劝退袁老爹,却没想到袁老爹爱女之情已经到了中毒的地步,本来还想着就算不行,依着漱玉的脾气,还是会去帮忙的,可又没料到袁老爹竟能以死相逼,别说漱玉了,换了谁都只能妥协了。可如此一来,怕是断剑山庄与傅家便要为敌了,而且此事还是被他捅破,这却是乐水最不愿意看到的。

乐水和若岫私底下都对傅青云颇有微词,堂堂世家子弟,没有雪中送炭的风范也就罢了,竟还因为私利而落井下石,两人虽碍着若兰的面上不好说什么,却都心里隐隐的对若兰的未来有些担忧。

第二十三章蘧篨戚施

这日,吴圣学和几个朋友相约去拜访城外一位高僧,还要聆听高僧讲禅,请教佛机,据说那寺庙的豆腐白菜很有特色,他决定还要留下蹭一顿饭食,晚上才能回来。

一向忙碌的乐水竟难得的清闲下来,便决定去找妹妹说说话,谁知去了若岫那里,她却因为记恨上回吴圣学笑话自己是牛饮,非撺掇着乐水,两人偷偷摸摸去吴圣学的小书房,将他从袁家拿回来的新茶摸来,在小书房泡茶闲聊,好不快活。

到了晌午,乐水被陶老爷叫了去,说是傅家来人了。

若岫独自坐在窗下,午后的太阳洒在她面上、衣上晒得暖暖的,她微微伸了个懒腰,猫儿似的蜷在炕上,正昏昏欲睡,就见从外面闪进来一个喘着粗气的小丫头,若岫半眯着眼睛看她,心底颇有几分奇怪,这吴家在微水城也算得是大户,家里的规矩大着呢,平日丫头婆子们说话都不敢高声,什么时候竟容得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带话,想来是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见那丫头站定在她面前,若岫气定神闲的吩咐:“先顺过气来再说话。”

那丫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喘了半天,终于开了口,“前厅来了好些傅家堡的人,姑老爷说让小姐也过去。”

若岫听得奇怪,傅家这时候来人做什么,若是要准备回平源,从来都是陶老爷或者乐水与他谈,如何也轮不到叫她过去,若不是回平源,傅家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和她有关?越想越觉得疑惑,她甚至开始猜测或许这又是无良大哥和吴圣学的陷阱也说不定,可眼看着那小丫头一脸正经,又不由得她不信,赶紧起身拍了拍衣角,和那丫头一路急匆匆地赶往前厅。

前厅意外的人满为患,若岫依次看过去,陶家,吴家,傅家,倒是个齐全。

傅青云笑得一脸灿烂,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敦实矮小的男子,看上去比傅青云大上几岁的样子,那人面容看上去还算端正,目光却让人觉得有些阴冷,表情倨傲,有些自命风流的态度,他似乎颇有些不耐烦。

陶老爷笑眯眯的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若岫,让若岫感觉后背上的寒毛咯愣咯楞的立了起来,再看旁边的乐水表情坚毅,眉头却微微皱着。

“岫妹妹来得正好,”傅青云对若岫笑着,向她介绍自己身边的人,“这位是我的表兄,覃淼。今年二十有八,临江人氏,如今是傅家堡西边铺子的主事。”

无事献殷勤的傅青云却让若岫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与他这个表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介绍的那么仔细?莫非……

她忽然脑子里嗡的一声,恨不得就这么昏过去,却因为平日身体太好,没容易那么晕倒,只得白着脸勉强冲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仔细盯着若岫看了看,似乎不大满意,只哼了一声,若岫厌恶地侧了侧身子,避过那太过逼人的目光。乐水黑着脸在旁边冷冷的盯着那人,威胁意味很浓的咳了一声,覃淼这才转过眼神,看着乐水,似乎有些不悦。

傅青云连忙打圆场道,“陶五小姐可是有平源第一才女之称,就连咱们微水城的袁大小姐都高看她一眼,经常请她去作诗呢。”

“姑爷谬赞了,小女不才,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过奖过奖。”陶老爷笑眯了眼,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我却不知道傅家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保媒拉纤的买卖了。”乐水冷讽道。

傅青云脸色一变,却又故作不以为意地笑着道,“我身为陶家的女婿,自然也要为家中的姐妹们着想。”

“乐水!你胡说什么,青云和咱们是一家人。”陶老爷挤眉弄眼的训斥乐水,又转头喜气洋洋地和傅青云你来我往的互相吹捧。

若岫垂着眼,遮住自己快要掩藏不住的怒火,她知道自从她和子默回来之后陶老爷就一直不待见她,不回来就是忠贞大义的节烈女子,陶家也因此而荣光,可回来了,却成了滛娃荡妇,甚至害得陶家也成了笑柄,若不是乐水真心疼惜,吴圣学那些人狂放不羁,加上几个江湖人的不拘小节,她又怎么可能这些日子还活得那么滋润?也难怪陶老爷这么想,完全是商人压了残次在手里,一旦有人要,就希望能立刻出手的心态。

或许她确实不应该再回来,若是在现代,她大可以走得风清云淡,不带走一片云彩,可在这个地方,且不说这里独自出门的女子,不管她是不是都会被视为某种行业的人,这样被玷污、欺辱甚至劫掠,连官府都不会理会。就算她抛弃尊严、不顾贞操的走出来,凭她娇生惯养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甚至连女红都做不好,除了这幅皮相,什么都没有。如果真的再进了青楼,为了生活而忍受不同的男人,那她的出走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曾听丫头说过,平源城里赵家大小姐的事情,据说是和情郎约好私奔,带着自己的贵重物品等在城门,结果因为她去早了,情郎还没到,却被另一个村夫看见,掠回家去,不光那些贵重物品全归了那农夫,她家里甚至还赔了大笔的钱财田地,那农夫才勉强同意纳她这个不贞女为妾,用她的嫁妆娶了新妇,她还得伺候两个人,成日被打骂,直到被新妇整死,家人因为嫌丢人,都没去送终,一张草席卷了,扔去了野坟堆。

她初时怨赵家太无情,后来却又听初晴说起这事,似乎也不能怪赵家,毕竟还赔了大笔钱财让她也算是嫁了人,若按照有些高门大户的规矩,这样的情况就该当那闺女已经死了,那农夫来了之后就不该认,农夫没钱,但是白得了个媳妇也算过的去,就不会多作怪,女儿最多一辈子被当作农妇,干些农妇的粗活,受些苦。他们这样一心软,反倒害了自家姑娘的性命,还连累了家里,他家二姑娘因为此事被退了亲,如今都快三十了,还没人家,三姑娘索性出家做了尼姑,说是为姐姐念经消业障,唯一的独子,本在衙门里做了个小官,被人揭露此事之后,上司评定了一个家风不正,让他挂职回家修养,如今数年过去,仍在家中,怕是难再录用了。墙倒众人推,到后来,就连仆役下人都以在赵家做事为耻,赵家被逼无奈,只得回乡下老家守着祖上的田地过活。

自由还是生存,这个选择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又辛酸又沉重的吧。

她这么想着,怒火却渐渐息了,只剩下心里一片冰凉,隐隐的还有一丝绝望,木然地僵硬在那里,任由那个又矮又胖的男子肆无忌惮的用猥亵的目光来回打量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剥开她的衣服一般赤裸无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触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滑腻阴冷的感觉,她微微合上眼,努力控制住额际传来的晕眩的感觉,也分不清是故意还是真的,只觉得眼前骤地一暗,便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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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垫了这么多章,总算到了~~呼~~~~不知有没有人猜到哈~~~

第二十四章身非我有

似乎是乐水冲过来抱起她,一路经过长廊,拐角,院门,再是穿堂,又是院门,屋门,门口的帘子……

一阵嘈杂后,众人散去,乐水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传来,“好啦,就剩我一个人了。”

若岫睁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乐水。

“我还真没想到,你竟能想出这个法子。”乐水叹道。

“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么?”若岫也想起自己方才的处境,不禁又有些黯然。

乐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若岫勉强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她还想再说,却觉得鼻子一酸,眼前一热,登时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急,此事还有转机。”乐水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两天生病,在家养着吧。”他把“生病”两个字咬得极重,似乎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

若岫疑惑地望了一眼乐水,却只看见他眼里一片深沉。

“好妹子。”乐水轻轻拍了拍她,“我还有事,先得出去了,你千万别下床,如果有人过来你就装睡。”

她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乐水又亲眼看着她躺下休息,这才退了出去。

若岫分明记得这几天自己除了吃和睡什么都没做,却觉得自己仿佛确实很累了,就这么一直从白天睡到夜幕低张,不光晚饭没吃,连口水都没喝,她觉得似乎只有在黑暗里才能得到一些安全的感觉,可惜的是,却总是睡不安稳,不停的在做梦。

她一会儿梦见回到了现代,还是很小的时候,姐姐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时候欢姐姐还没有来,叔叔在一旁的书桌前坐着,微笑着看她们,窗户外面阳光明媚,院子里那棵紫玉兰开的特别美。

一会儿又梦见长大之后,叔叔又是好几天不回家,她在书桌前看席慕容的《禅意》,她还记得里面的句子,“当你沉默地离去|说过的或没有说过的话都已忘记|我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姐姐靠着窗口发呆,窗台上那几朵茉莉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忽而又梦到后来,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四面光秃的墙壁,入目是一片惨白,灰暗色的厚重窗帘隔断了外面的世界,她蜷缩在床上,抱膝低泣,房子分明很空旷,她却觉得自己被挤压得快要窒息。

又梦到那个山谷,树上桃花、杏花、梨花,地上紫花地丁、太阳花、蒲公英……五颜六色热热闹闹的开了满山满谷,隐约能看到小溪银光闪闪如练,子默站在那个山洞前,澄明安静的眼睛微笑地注视着她,山洞里的火堆烧得噼哩啪啦的直响,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一阵带着清香的风吹来,她又被带到那个小书房,书案上随意摆了几本翻卷了边儿的旧书卷,上面压着个镇纸,旁边是散发淡淡墨香的一方砚台并着两支旧笔,书案旁的小几上泡的是吴圣学珍藏的好茶,吴圣学和乐水在斗嘴,她在旁边煽风点火,见缝插针,三张笑脸上满是快意和畅怀。

最后梦见那个覃淼,冷冷地对她笑着,伸手掏出一块红盖头,吓得她尖叫逃窜,可覃淼却忽然又变成傅青云的模样,站在她面前,用那种阴冷的目光俯视着她,像是厨师面对俎上鱼肉,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才好。若岫看见那边乐水急匆匆赶过来,却在半路上被身后凭空出现的一个黑衣山匪从背后捅了一刀,若岫似乎能听到那一瞬间尖锐的金属刺入肌肤的声音,乐水缓缓倒下,鲜血顿时弥漫了整个空间,洒在她的衣服上、鞋袜上,她慌乱的伸手摸了一把脸,却发现手上也全是血污,忍不住惊呼出声,却看见傅青云和覃淼一前一后的慢慢逼近……

若岫猛地惊醒,发现身上冷汗涔涔,几乎要把被子打透了,身上的衣服似乎要能拧出水来,她恍恍惚惚的站起来,却因为湿衣服遇到冷空气而打了个哆嗦,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这才有力气唤来丫头帮忙换被褥衣服。

好容易又睡下,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叫她,她勉强起身,拉开帐子一看,竟是身着黑色衣服的乐水站在外面。她正不知道到底应该先开口还是先起身,却被乐水阻止了。

“你不用起身,我是怕你思虑过重,闹出病来,就连夜过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乐水似乎有些高兴。

“能有什么好消息?”若岫兴致缺缺。

“明日,文瑾会来向你提亲。”乐水一字一顿地道。

“什么?!”若岫原本还有些迷糊,听了这句话,忽然清醒过来。

“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也来不及让我再传一次话了,”乐水微微皱着眉头道,“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个万全之策,但是文瑾总比那个覃淼强的多,况且……”

他见若岫还在震惊之中,也不再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早些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明天会有人为你解惑。”说罢,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若岫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初时确实是摆脱覃淼那个高傲萎缩男的狂喜,之后咂摸咂摸,却慢慢变了味儿。

文瑾样貌俊朗、品行端正,为人性格温和,又大度体贴,甚至已经开始处理断剑山庄的大小事宜,应该算是再合适不过的金龟婿了,她似乎应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毕竟还是如此盲目的嫁娶,又觉得有些无奈,她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因为覃淼的出现让她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如今回想起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却有些了悟,不禁生出些许微寒的感觉,就这么叹一回,又喜一回,直到天亮还没能睡下。

果然,第二天文瑾便上门来提亲了。陶老爷这下变得有些为难,虽说有人上门提亲是好事,可两边却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推了哪边都不好。陶老爷也很纳闷,怎么一夜之间,自家本以为嫁不出去的姑娘竟变得那么抢手了?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啊。

傅家不断给陶老爷施加压力,先是说到若兰和两家的关系,又说两家生意上的往来,最后还暗示了若岫的丑闻和她亲娘身份的卑微,陶老爷连连称是,就是不敢点头,因为那边断剑山庄虽然没有那么多理由和条件,却也表达了对若岫的誓在必得,陶老爷这两天急得白了好几根头发,还是经乐水提醒,索性和若岫一样,装病在家,闭门谢客,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最终,断剑山庄还是找上了傅家堡,具体如何协商陶家上下都不知道,只知道协商之后的结果——覃淼决定退出。

第二十五章拨云见日

虽则有些姗姗来迟,但是乐水所说的为若岫解惑的人总算在三天后上门拜访。

文瑾和断剑山庄的几位师兄妹得到陶老爷的允许,由乐水和吴圣学陪同,在小书房和若岫见了面。

“此事,却是我们连累了岫姑娘。”文瑾上来竟然对若岫躬身道歉,吓了若岫一跳。

“此话怎讲?”若岫问道,心里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如若不是因为断剑山庄的事情,傅家也不会如此。”文瑾迟疑地看了乐山一眼道。

“此事尚未和她说起,我想,还是由你们来说比较妥当。”乐水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

“不知……是否和袁家退亲之事有关。”若岫试探着问道。

“正是。”文瑾苦笑,“此事说来话长。”

“愿闻其详。”若岫微笑,“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如果这件事情需要我参与的话,还是让我知晓比较好。就算是刀山火海,总也得让我知道闭上眼睛再跳不是?”

“此事,虽不是什么刀山火海,却稍嫌麻烦。”文瑾沉吟半晌,开了口。

“如何麻烦?”若岫好奇。

“你还是从头说起吧。”吴圣学吩咐丫头取来茶具,开始煮水,烫壶,“今天就这么耗在这里了。”

文瑾微笑颌首,众人各自寻了个舒服位置落座。

“说起来,断剑山庄曾在多年前和四川唐门有过一段龃龉,因为涉及上辈的恩怨,我也不好多加评论。直到这一代,两方仍是有些芥蒂。那唐门武功虽不足道,用毒却颇有一套,若两相对峙起来,怕是防不胜防。此事便是师父心中一直以来的一块心病。这些年来两方虽然面上已经能够和和气气,私下却还是略有相较之意。”文瑾皱眉说道,“去年中秋,师父在回庄途中遇到了唐门中人,本是想上前说两句客气话,也算是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便设宴在飞燕楼,邀那唐立前来一叙。”

“没想到那是唐门出来游玩的小少爷,他本学艺不精,又甚是狡猾j诈,与师父相遇的时候,恰逢他做了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还害死了两个人。他也是江湖中人,素来知道我师父嫉恶如仇,他做贼心虚的以为我师父知道了此事寻他麻烦,这厮心虚之余,竟生歹意,先行对师父下毒,还是他从门中偷出来的唐门秘药洗魂散。”文谨面色泛青,显然对那唐立之举气愤不已。

“你师父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暗算了?”吴圣学奇道。

“那洗魂散是唐门历代传下来的没有配方、没有解药的奇毒,唐门当时只剩最后两瓶,唐立仗着受宠于唐老爷,临出门时从秘室里偷出来一瓶。这家伙沉不住气,狗急跳墙地用在师父身上。”丁容红着眼眶道。

“若是那种东西随处可见,天下还不得是唐门的了。”路浩冷冷地道。

“就是和那唐门结下梁子我们也未必会惧他,可这回就算他跪着向我们求和,也是不能了!”一直安静的张志远终于一个没忍住,大声嚷嚷出来。

“可是,这既然是江湖中的事,我又能如何?”若岫有些疑惑地插嘴道……

“就要说到了,”文谨给了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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