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作者:肉书屋
新唐遗玉第123部分阅读
去了。
“嘿嘿,”程小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逃学了,”还不忘提醒她,“明日你来我家,可莫说漏了嘴,别给我娘知道程小虎比遗玉大一岁,今年是该有十六,这今年纪的小伙子,正是贪玩的时候,遗玉笑着冲他挤了下眼睛,道:
“放心,我就当是咱们今天没见过。”
她脸儿嫩白,眉眼修展,笑起来尤为娇媚可人,程小虎盯着她愣了一下,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脸有些发红,索性脸黑看不出来,但说话却有些结巴:
“哦,谢、谢谢。”
遗玉觉出他有些异样,只当是被她撞见逃学的缘故,便没在意,抬起酒杯饮了一口,从她是一杯倒,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随身带着解酒的丸药,小酌两杯是没什么问题。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遗玉还有事在身,便拒了他午饭的邀请,两人在酒馆门前道了别,说好改日再叙。
魁星搂
水沉香,玉琴摇,碧翠的纱帐叠了几重,遮掩窗栏不见阳,外头是明媚春光,室内却是幽静烛摇,一般辰,两样景。
“铮!”低锦簌簌的琴音在一声胡乱拨弦的刺耳之音后乍停。就听一声怨语:
“不弹了,指头都僵了,你连一声好都不说,亏得人家一早被你使来弹琴,特意沐浴焚香,还换了件新衣裳。这东都会的人口,哪个能得我这般待遇,还好翻着几卷破书看个不停的。”
“嗒、嗒”的竹简卷动声响,在琴声落下后,变得明显,一声低笑后,略粗哑的男声在有些空荡的室内回荡。
“今早起来,忽觉这屋里有些冷清,这才叫你来伴,若是觉得闷,便忙你的去吧。”
听这话,银烛台旁抱琴的女子,瞬间便软了脾气,轻松了两下琴弦,语调亦软晤下来:
“好啦,你还想听什么,我弹给你。”
未及男声再响,室内便悦起一阵叮叮细铃声,借着便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女声凛报:
“楼主,有人求见,是卢家的小姐。”
这话又重复了一遍,铃声又响过一回,便没了音,将琴轻轻放下,女子站了起来,掠了下耳畔发丝,瞅一眼对面的黑影,便轻笑着故意扭了水蛇般的腰肢从他面前晃出去。
第四十七章儿臣知
“魏王殿下,杜大人,皇上允见。”
太极偏殿外的松树下了,等了十几个人,当中有一半是御史,见前来传召的小黄门先引了李泰和杜楚客二人进去,都斜了眼来瞧,待他们走远,几名御史才在一旁聚起,小声议起来。
“看这样子,咱们又要白参一回。”
“周大人此言差矣,倘若魏王当真是耗资十万在外游玩所用,我等就是冒死也要参他的罪!”
“刘大人,您小声些,撰书支取是从内务的库里,这事还需请示过皇上才知明细,就怕陛下有心偏护,咱们也是莫可奈何。”
这人一句话,说的其他几名御史脸色都不大好看,却没消了参奏的打算。
御书房里,李世民见小黄门领了人进来,便放下手中毛笔,冲着李泰一笑,道:“昨晚的接风宴,办的如何,朕瞧着早朝那会儿是有几个站着差点睡着的,是喝了一宿?”
这打趣的语气,叫垂头的杜楚客暗松一口气,想是昨晚的“热闹”还没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听李泰应声:“是父皇赐宴,几位大人便多喝了几杯。”
李世民点点头,没再问这个,“说吧,你们两个一起过来,这是有什么事要同朕讲。”
杜楚客先是瞅了李泰一眼,见他面无异色,才上前一步,从袖里摸出早捂热的文折,捧在双手,躬身道:“回皇上的话,是喜事。”
身边宦官去接了杜楚客的文折呈上,李世民打开翻阅过,竟是笑出声来:“好、好,这可真是喜事,朕允了,叫太史局去选个好日子,此事就交由礼部去办——皇儿啊,那东方家的小姐,是在京里等你有两年了吧,不容易啊,得亏东方佑从没来朕这里闹过,心里想是急的很那。”
杜楚客听他笑语,心中大石一落,在边上呵呵陪着笑,说几句逗趣的话,李泰揣着袖听着,也不打断,等他乐呵够了,才突然出声道:“启禀父皇,儿臣尚有一事奏请。”
“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
“当初儿臣曾拒父皇指配,私下言说,是欲娶了嫡妃过门,才行纳,然冠礼成后,未有良选,这便接连订下两门亲事,此去两年,儿臣今年二十有二,理当成家,然初衷未改,是以在此求父皇再指一门亲,应儿臣之初衷。”
听这话,分明是心里有了中意的嫡妃人选,杜楚客傻了眼,李泰事先半点没和他通气,叫心里巳对妃姑的人选有主意的他,一时无措,就怕李泰又随性妄为,像是订上门亲那般乱挑,想要插话,又不敢在皇帝面前失礼。
“哦?”李世民颇有些意外,合上手中文折,道:“你倒是个特例了,你兄弟们的亲,多是朕给拿主意,你可好,三桩亲事都要自己挑选,你且说说,是中意了哪家的小姐,这嫡妃的事,朕可不能随意任你。”
“回禀父皇,”李泰语调一定,垂眼遮去目中神色,淡声道:“是已故怀国公嫡孙女,卢家的幺女,卢二小姐。”
将这家门报的清清楚楚,就是杜楚客想当自己耳背也是不能,神情骤变,下意识就去看座上李世民反应,却是浅笑依旧地看着李泰,大手在龙案上轻叩着,御书房安静下来,只剩下轻轻的叩桌声,那指尖就像是戳在杜楚客心口,叫他有些喘不上气,心一横,未及他开口,帝先做声。
“皇儿,这怀亲事不妥。”
他脸上带笑,语气和缓,但杜楚客就是听出了绝然不容抗辩的味道,生怕李泰违逆,心下更是紧张起来!
然而,李泰却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对上李世民的视线,道:“儿臣知。”
“你知道便好,”李世民两手叠和在案上,“既然提起这事,朕也不瞒你,你这嫡妃的人选,朕已有了主意,若你非要先娶妃过门,也可,但父皇帮你选的,是比你挑的那个,更合适。”
“劳父皇费心了,”李泰似是半点也不抗拒李世民帮他拿主意,就像是他刚才压根没提起遗玉这个人名,杜楚客却被他弄出这一番虚惊差点吓出毛病来,二月天里,背后已是汗湿。
“昨晚宿酒,朕看你这会儿精神不大好,若无事,便先回去歇着吧,这事留着明日再议。”李世民说着话,又执起了毛笔,落字纸上。
“是没别的事,不瞒父皇,因被人当众诬陷,昨日宴上儿臣才多饮了几杯,这会儿正觉有些头疼。”
杜楚客平日巴不得李泰能在圣前多说几句,好不容易李泰今天的事多了起来,他却恨不得能上前捂住他嘴,让他不要再说,可李泰也不看他暗递过来的眼神,面色如常地继续道:
“不知那人从哪里道听途说,儿臣巡游支取了内务大盈库十万贯,偏却有人信了,方才在殿外等传,同候的有几位御史大人,想是为了此事来禀,父皇明鉴,儿臣莫敢这般奢骄,若被冤屈,还望父皇明察,将大盈库这两年支出布公,还儿臣一个公道。”
转折时,笔锋顿下,在纸上晕出一片墨晕,好好的一幅字,便毁在这一处污痕上,李世民收了笑,换上肃色,道:
“杜卿先下去。”
“..臣告退。”杜楚客心里无奈李泰提了这糟心的事出来,苦着脸躬身退了出去,这下子,室内除了一名近身服侍的宦官,便只剩父子两人。
“这门亲事,你不用想了,朕不允。”
“儿臣知。”
“那位卢小姐朕曾在你府上中秋宴见过,人品才情都不错,可非能担你嫡妃之人,”李世民两眼直直地望着李泰,有些语重心长道:“你当知道,父皇对你寄予厚望,大事上会帮你安排妥当。”
寄予厚望!这话换做说给别的皇子听,怕是能喜地将心从胸里跳出来,可李泰依然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同样答了一声:
“儿臣知。”
“至于你巡游耗费钱财一事,大盈库的账目事关重大,虽然不容外人随意查看,但是若有必要,朕不会容那些小人胡乱冤你。”
“儿臣知。”李泰像是没听出李世民话里隐约的难为,依旧三字应答。
哪知就是这么三个字,竟惹得龙颜骤变,就听“啪”的一声,原本握在李世民手上的毛笔被甩在了李泰的身上,笔锋在他胸前浅紫色的袍子上戳出一点磨痕,随即弹落在地毯土。
“倘若你当真做了错事,不需御史参奏,朕也不会轻饶你,出去。”一盏茶前,还是笑语相迎,一盏茶后,却是冷淡地斥退。
“儿臣告退。”
李泰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倒退出了御书房,来到殿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午当空的太阳,转了食指上的宝石戒子,大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午后,换了身男装的遗玉从魁星楼出来,俏脸上不见笑,思考着走向街对面等候的马车。
两年前,她离京之前,魁星楼的楚楼主是有赠她一些物件,这一行是帮了大忙,原先不知其贵,别的不说,可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小刀子,珍贵之处,岂是能轻易拿来送人的。
刚才在楼里,见了人,遗玉拿出小刀子退还,对方是大方承认了这刀子并非凡品,紧接着便是一番感慨,提及了同她大哥的故旧,说是卢智被冤屈,是怪她楼里的人证词,心中负疚十分,这才拿了当月用作压轴的卖品相赠,只求遗玉收下她一番心意,免得她思及亡人,夜不能寐。
遗玉表面安慰了她几句,心中对她的说辞,不信多少,当初作证卢智杀人的扶摇姑娘,两年前便被李泰从长孙家手上弄到了魏王府,被她施药催眠无果,就是李泰也摸不清魁星楼的底细,恰证实这魁星楼的古怪。
她以前是有觉得,唯恐天下不乱的红庄在当中也有掺和,可种种迹象表明,卢智的死,同宫里那位脱不了关系,同魁星楼脱不了关系,换而言之,两者之间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她大胆地猜测,魁星楼是皇上在宫外的眼线,那她大哥到底做了什么,才叫他们先污其名,后杀其身,到头来,弄了个尸骨不全,偷偷入葬,死后背负骂名!
这么想着,遗玉脸色冷下,攒在袖口的左手紧握起来,直到捏的骨节发酸,才又松开,突然格外想见那个人,再回神,已走到马车边上,可车夫于通不见了踪影。
“咦?”正纳闷他是跑哪去,人便打对面巷子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她跟前站好,一脸不好意思地赔笑道:
“小、小姐,小的刚、刚去——嘿嘿。”
人有三急,遗玉轻咳了一声,没让他再解释,也没责问他丢下马车,掀起帘子坐了上去。
“小姐去哪,是要寻家饭馆用饭吗?”
“到魏王府去。”
“是。”
车行到魏王府门口,遗玉没下车,让于通拿了牌子前去询问李泰是否回府,被告知没有后,犹豫了下,没进去等人,想想暂时没什么事落下,就使他往龙泉镇赶回。
第四十八章芳心暗动了
卢氏知道遗玉去芙蓉园参宴,因曾经有那么一次受伤的经历,在家里等得心急,越想越不放心,直到下午还没见人回来,就差没乘车进京跑一趟,好在有韩厉在旁巧言安抚,才耐着性子在前厅里等。
于是遗玉一进门,先是被卢氏拉着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是不是磕着碰着了,叫她既笑她太过担心,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先前在魁星楼外的苦闷不见了踪影,挽着卢氏回了后院,差下人去请了周夫人来说话。
说到周夫人,在外这一年,遗玉可是没少从她身上学东西,愈是接触,遗玉越觉得惊奇,这老妇不知是哪路来的神仙,针线女红、茶点料理、梳妆打扮样样精通,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处处都有一套办法,这里面的学问大的叫遗玉被她足足找了大半年的茬子,才得她一个“勉强有了女子模样”的称赞。
周夫人之所以会跟着他们离开普沙罗城,因遗玉觉得有这么一位有经验的老太太在身边有大用,便出言相邀,本是没抱着多大希望,对方却干脆地应了。
在正房小厅里摆了茶果,挥退了下人,遗玉便将昨晚宴上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略去了当中一些细节。
卢氏喝着茶,津津有味地听罢,一边喜爱她机灵的模样,一边又有些担心,“你那般出风头,又带了昭华去,魏王他,可是会介意你这般自作主张?”
不怪她这当娘的担心,在她眼里李泰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又是有势得宠的皇子,哪帕这人日后会变成她女婿,她也生不出多少亲近来,若非是遗玉喜欢,她当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没事,娘,殿下不会介意的。”遗玉多少猜到卢氏的心思,她和李泰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明白。
卢氏拿铜签儿插了一块用糖腌好放在碟子里的草莓,喂到她嘴里,当年他们认回卢家,搬走前,旧的小院子里一些蔬果,遗玉是有让人在山楂林子里空出一块地方挪进去,后来她一直没时间打理,小满的舅舅齐伍凑合浇水施肥,竟也活了下来。
那山楂林子,没了遗玉的特别照顾,加之她的异能去年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失了效用,而今一年只有一熟,同大兴干果行的契子去年就到期,冰糖葫芦风行了几年,眼馋这生意,山楂种植到底还是传开,不再是他们一家独有,所幸从卢老爷子那里得了一份家产也不急这份收入。
“你怎么知道他不介意,你仔细想想,他可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
咬着酸甜的草莓,遗玉还真回想起来,若说不一样的反应,李泰自然是有的好比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情别地清澈,同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柔和了些,搂着她的时候手不老实了些——
“咳、咳咳!”
卢氏见她噎了嗓子,赶紧去给拍背,看她小脸憋的通红,头气又笑道:“这孩子怎么吃个果子都能呛着,多大点出息。”
周夫人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温茶水递过去,“喝了就好。”
遗玉“咕咚咕咚”两口咽下,果然是又缓过了气儿,红着脸对卢氏道:“娘,我没事了,”怕卢氏再问什么,便跳了话题,“对了,拾玉呢,怎么没见她?”
“吃过午饭便回房去睡了,”卢氏拉过遗玉的手,轻拍道:“玉儿,她是在外头长大的,小时候又没娘在身边,这才刁蛮任性一些,你莫总逗她生气,多少让着她点,可好?”
说来也怪,在普沙罗城相处了一年,也许是因为韩拾玉曾被父母抛弃的经历和遗玉上辈子相似,也许是她总是真心地去哄卢氏开心,在她忙的时候代替她去陪卢氏,遗玉对这个喜欢找她麻烦的人,没丁点儿的恶感,反倒是在她身上,发掘出自己性子里鲜少的恶劣来。
尤其那一年里,遗玉一想起李泰把她丢下就心烦的时候,有几次韩拾玉触了眉头,便被她拿来解闷,时间长了,有事没事总要逗逗她,闹到后来,两人一见面,韩拾玉就对她没什么好脸,遗玉却是笑吟吟地喜欢和她搭话,不明就里的,只道是遗玉好脾气,可卢氏自己养大的亲闺女,时间长了自然是看出端倪来。
被卢氏说破,遗玉收起笑容,嘟了下嘴,就别过头去,闷声道:“知道了。
卢氏怎会看不出来她是在装模样,怎奈就是吃她这一套,便笑着去搂了她在怀里,伸手去咯吱她的脖子,道:“还同娘使小性子,过来,让娘看看,这嘴巴撅的都像鸭子了。”
遗玉怕痒,被她挠了几下,就咯咯笑着破了功,又不敢还手,只能左躲右闪,讨饶道:“娘、哈哈,别、别,我听话便是了,哈哈,痒!”
母女俩这般玩闹,周夫人坐在对面捧茶看了,露出一丝笑意,扭头看着门口僵立的人影,道:“睡醒了?”
听见这声音,卢氏拉了仰倒的遗玉从毯子上坐起来,冲还站在门口的人抬了抬手,“拾玉,方才还在说你,过来坐。”
遗玉对她点点头,整理着快晃散的头发,韩拾玉却不进来,朝卢氏扯了下嘴角,便绷着脸对遗玉道:“你出来下,我有事同你说。”
卢氏向周夫人打趣,“你瞧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还避着咱们。”又拍了拍遗玉肩膀,“去吧,如今家里也就你们两个的女孩子,有什么不方便同娘讲的,就私下说。”
遗玉知卢氏是怕她不配合才这般明言暗示,心中好笑,便捡起掉在毯子上的珠花,站了起来,对韩拾玉道:“走,咱们去小花园逛逛。”
璞真园的花草,是圈了山脚下原生的,在工匠的构建下,多半存了下来,因此这园子盖成两年多,便可见枝繁叶茂、绿草如茵之景。
“前几日,有个姓杜的来找你,他是什么小花园的花廊下头,遗玉坐在廊椅上,听了站在对面拨弄花藤的韩拾玉问话,道:“你是说,我不在那几天?”
“废话,”韩拾玉两句话便又没了好气,“他说他叫杜若谨,我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遗玉听卢氏提过杜若谨来找她的事,但想不明白韩拾玉怎么问起这个,“认识啊,我以前在长安城的国子监念书,杜大哥是教丹青的先生。”
“杜大哥?”韩拾运掐断一截花枝,哼道,“叫的可真亲他是什么——人?”
遗玉听她说活口气,寻思了片刻,眼珠子转了半圈,便道:“什么人?你若问的是性子,那他是个好人,好脾气的人,你若问的是来历,这个就厉害了,就是你这长在外地的人应该也听说过,“杜断”杜如晦大人的名头吧,杜大哥便是他的长子,可惜这位大人去年逝了。”
说到一半,她便顿住,韩拾玉扭头催她,“接着讲啊。”
这下,遗玉将她心思确定了七八,继续道:“后来杜大哥承了爵,算是这长安城里最年轻的国公。”
“还有呢?”
“就这么多,哦——他还画一手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