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作者:肉书屋
新唐遗玉第106部分阅读
,还有程家,可是怀国公府问不出你的消息,龙泉镇又找不到人,我们甚至寻到你们在归义坊的宅子,小凤因为寻你,有七八日都没有去学里上课——你说你过得很好,你要我把这话转达给他们吗,你觉得他们听了能放心吗?”
闻言,遗玉沉默了片刻,方才道:“杜大哥,多谢你们关心我,请你帮我转告小凤、杜二哥还有程伯父他们,不要担心我。眼下我着实不方便现身,你该了解我是为什么才被国子监休了课业。”
“呵,你觉得会牵连我们?你叫我说什么好,”杜若瑾无奈地苦笑一声后,面容当即肃起,带些强硬地道:
“说句不当听的,你当这长安城里,就只有一个长孙家不成,许是怀国公府怕事撵了你,让你觉得心有余悸,可我今天告诉你句明白话,卢兄曾受家父举荐,外人不知,家父着实把你大哥当成半子看待,程家就更不用说了,以程大人和你祖父的关系——程家和杜家要保你,你若愿意,别说是正大光明地留在长安,二月一打头你便回国子监上课去,且看谁敢再拿罢课来威胁你!”
“回来吧,好吗?”
“杜大哥,我——”就在遗玉为难之际,雅间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吱呀”一声响,两人扭头看去,便见一身淡蓝头戴墨玉冠的李泰推门而入,先是打量了一遍遗玉,方才将视线落在杜若瑾身上,冷声道:
“她哪都不会去。”
“殿下?”遗玉纳闷,这人怎么找来了?
“魏王爷?”杜若瑾略感诧异地站了起来,被那双让人发毛的碧眼盯着,心念急转,目光来回在他和遗玉脸上挪动,心下恍然,若有所思地扭头对遗玉道:
“小玉,这一个月来,你是待在魏王那里吗?”
遗玉也没料到杜若瑾一猜便中,迟疑地点头,却不知如何解释。
杜若瑾见她承认,脸色当即一变,心中不好的预感一被验证,便是抑不住,当即拉下了脸,转身对李泰一揖,道:
“多谢殿下这些日子的照料,我代几位长辈向您道谢,既然若瑾已找到人,那就不再劳烦您了,我会带她回去的。”
李泰眸色渐深,语中竟是带上些不屑,道:“你拿什么身份同本王说这些。”
杜若瑾察觉到危险,却毫不相让地答道:“若瑾是卢兄好表,家父亦当其做后辈来看,自然当得待其照看胞妹,倒是殿下您,同卢家非亲非故,恕若瑾直言,小玉待在您那里,是为不妥。”
“哦?那依你之见,她就该同你回去?”
“正该如此。”
遗玉面色复杂地看着满是火药味的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轰,方才看完卢智留下的信,她最想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思考一番,而不是在这里听他们抢人。怎奈她一张嘴,才发现作为事件中心的她,这会儿却压根不被两个男人放在眼里。
“殿下、杜大哥,你们听我说……”
“本王说过,她哪都不会去。”
“殿下这是在为难若瑾吗?可受长辈所托,却是必须带她回去。”
“你是在说胡话么,她眼下无父无母,哪里来的长辈。”
“望殿下慎言,小玉的娘亲尚在,且卢家有两位伯父,程大人亦是当她做亲生女儿看待,还请您勿要再勉强留人。”
“勉强?”李泰许是吵够了嘴瘾,也许是耐性到了头,重复了这两个字眼,眉头蹙起又松开,原本带些不悦的脸庞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对神色不大好看的遗玉道:
“我们走。”
遗玉没做犹豫,轻轻点头,对杜若瑾道:“杜大哥,多谢你帮忙,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在殿下那里的事情告诉旁人,小凤姐他们那儿,你就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便是。”
说完便起身朝李泰走去,只是人刚离桌,便被从后头拉住了衣袖,回头便对上杜若瑾清俊却复杂的目光:
“小玉,听杜大哥的劝,同我回去,我会帮你的,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
遗玉犹豫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拒绝这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可是她的犹豫却被杜若瑾误解成了为难,他神色紧绷,心一横,便对门口的李泰冷声道:
“殿下,您若是真地为她好.就不该让她这般躲躲藏藏地过日子,她不该是那种活在阴影下面的姑娘,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有更好的选择,请您不要委屈她。”
听了这番话,遗玉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看看一脸认真的杜若瑾,又看看一脸淡然的李泰,就要开口,却被一声轻哼打断。
“嗯?”李泰习惯性地发出鼻音,却带着少有的不屑味道,只此一声,便不再看他,转而寻向遗玉,缓声却耐人寻味地道:
“她若想要正大光明地度日,本王允她,她若不想被人所知,本王允她,她若觉得躲躲藏藏会安心,本王允她。她若觉得这样还委屈,本王大可以再纵容她一些,只要她愿开口——你过来。”
遗玉望着那站在门口的修长人影朝自己伸出的一只手,心弦微颤,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低声对杜若瑾道了一句歉,扯回了衣袖,一步步迎了上去,伸出小手,搭在了那温热的掌心上,下一刻便被他牢牢地握住。
杜若瑾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在黑洞洞的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方才一掌拍在了桌面了。发出一串苦笑来。
“怎会……”
第四一九章树和兔子
上元节,百姓多街游,正经店铺的生意,很是冷淡,李泰拉着小厮打扮的遗玉出了小猫两三只的茶馆,倒没引起什么注意。
李泰脚步虽不快,可步子却迈得大,遗玉腿比他短上一截,几乎小跑才能跟上,隐隐察觉到他在生气,等到走进闻声不见人影的巷子中,她方才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掌,轻声道:
“您慢些走。”
李泰虽没应声,可脚步果然就放慢下来,遗玉仅同他错身半个肩膀,低头看着路,道:
“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乱跑,刚才咱们走散了,我遇见杜大哥,一开始我没打算认他的,可他不知怎地把我认了出来,说有我大哥的事要告诉我。”
“不是要你跟紧我?”李泰没回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就来气,想起方才在路上,她被左碰右撞脚上挨了不知多少记踩,他却好端端地站在街对面护着别家姑娘。
眼见前头几步处巷口灯火阑珊,她却没了声音,李泰扭头一瞧她板起的小脸,眉角轻抖了一下,道:
“你这是在闹什么别扭。”
“没。”遗玉撇过头去,心里惦记着卢智留给她的那封信,也没心思和他蛮缠。不想他却突然伸手过来,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她脸上覆着的薄膜给揭了下来。
“嘶——你做什么?”遗玉揉着又痒又麻的脸蛋,鼓着腮帮子,神色不满地看着他。
“信呢?”
将那团可能价值不菲的易容膜塞入袖中,他又伸出一只手来,遗玉迟疑地掏出信笺,本文手打版发于五五ab社区却被他两指一夹轻松地拿在手里收了起来,就在她抗议出声之前,他便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几步迈进了热闹的街市上。
“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想卢智的事,可今晚是赏灯来的。”
从这街上唯一一家生意冷清的成衣铺子出来,遗玉已经是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店铺的女掌柜很是热情,不单多送了她一条同色的披帛,还帮她梳了简单的双丫髻,虽没什么珠花,但这个年纪的姑娘,系着两条黄丝带,也满身是青春和俏丽。
“要是遇上他们怎么办?”遗玉有一阵子没正儿八经地穿过女装,不自在地扯扯裙摆,问道正侧目打量她的李泰。
“遇不上。”李泰倒是肯定的很,那群娇生惯养的,怎会忍得住在这拥挤的街头上乱逛,同平民们摩肩擦踵,一开始是有兴致,用不了多大会儿,便会找家酒楼吃喝。
说话的当儿,他便很是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环着她进了街上的人群中。这下遗玉可是不同先前一群人逛街时候的感觉,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挤没了影儿,反倒是路都不用看,就是左顾右盼打量四周的花灯,也不怕被人挤跑,只因边上站着个“人高马大”的李泰。
先前李泰挑给遗玉的灯笼,人多的时候被挤没了,两人便就一路挑过去,走了半条街,兔子灯笼不少,可却再没做的那么精细的月宫捣药兔。
摊主老人见对面那小姑娘挑拣半天都不满意,又瞅了一眼她身边模样俊俏的公子哥,便咧嘴对她呵呵笑道:
“小姐想要什么样儿的,只管说来听听,我这还有几只没拿出来的,原是待会儿去同人赛灯使的,若有你喜欢的,那便卖与你好了。”
唐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重,今天又是个喜庆的日子,街头桥坊不少见举止近亲的男女,有的是拉着手,有的则是挽着臂,不是夫妻便是诉过情的男女。
这来往的客人虽多,可这卖灯笼的老人却没一对像眼前这俩这般打眼的,单看那公子的俊俏模样还有那对绿眼珠子便是他生平仅见,这才舍得拿了好东西见人。
“赛灯?”遗玉不解地着向李泰。
李泰亦有些意外地斜了一眼老人,简单对她解释道:“京里的灯笼大师傅们,每年上元都会在都口的河桥比灯,赢的便能包下京中十六家坊有的灯笼生意。”
原这摆摊的老人还是位大师傅,难怪这家摊位上的东西比别处要精细许多,遗玉是向来敬待有手艺的人的,便冲这老人微微一笑,道:
“那就有劳您了,可是有绘着兔子的月亮灯笼,那兔子是用绣线绣成的,灯笼罩子就像是月亮的颜色一般?”
听她这么一说,老人先是皱起眉,而后便弓身去翻腾摊桌下的箱子,片刻后,便拎了一只没上火的灯笼在遗玉跟前,让她不由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李泰,倒真叫巧了,这只灯笼竟是同先前那只一模一样!
不,该说这只糊的更精细一些,那兔子的红眼睛还是用珊瑚珠子坠的,雪白的身子也掺有不少的银线。
结果李泰花了十两银子又买了只一模一样的灯笼给遗玉,卖灯笼的老人将灯笼上了烛火.两人转身走时,还听见他哼哼地自语道:
“哼,臭小子又偷学了我的去卖,可那假的能同真的比么,说过多少回了,自己的本事那才叫真的,这样下去,早晚得回乡下吃干饭!”
假的、真的…自己的?真的?
“怎么了?”李泰见她顿了脚不住前走,手又重新搭在她肩膀上问道。
“啊、没什么,那个赛灯是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可好?”
李泰约莫了一下时辰,道:“这便过去,应是已有人在桥头挂灯了。”
“嗯。”
赛灯是在东都会东口的一座桥头上,遗玉和李泰步行到那里时,的确早早便有人在桥上挂起了灯笼,且为数还不少,他们便挑了一处无人的树下站着。
若说千奇百怪的桥上花灯是一景,那长长的河岸边上两两成双成对,正在放流莲灯亦或是一盏盏天灯的男女,便是又一景了。
莲灯又作许愿灯,天灯能许愿亦能祈福,每年的上元三天,这长安城里头的家家户户,总会差使了年轻人去桥头放灯,似是这样,一整年才能顺顺当当,圆圆满满。
说桥下的河流是从曲江弯引而过,水面很是清澈,粉的红的或是黄的莲灯,只有巴掌大小,灯芯仅有一抹蜡油,被放在水中顺流飘走.上百只一齐,整条河便像是凭空生出了一朵朵彩色的莲花一般。很是让人惊艳。
而空中飞起的天灯,则叫人觉得震撼了,今夜月明星稀,灯入高空,却不知它们要飞往哪里去。
“好像是星星,”遗玉仰头看着这片不一样的“星空”,半晌,有些失神道:“以前我们住在村子里,每到了夏天,夜里热的睡不着时,娘亲便会领着我们在院子里纳凉,若是天上星多一些,二哥便会去数它们。只是他算学同我一样不好,一数岔了,大哥便会取笑他,说他不识数。”
李泰静静地听着她的回忆,环着她的大手轻捏了一下她瘦小的肩头,便也抬起头看着天上飞远的天灯。
“宫里有冰库,自我记事起,每年夏前会提前备好冰块,各宫各殿都有份例。母妃去世那年,父皇还是太子,那时宫里住了不少皇子皇孙,我独居在东宫偏殿,偶尔会被忘掉份例,偏我不耐炎,天热时常是泡在井水中,日子长了,不幸染上热疾,太医诊断后,先皇便下令封了我的琼林殿,后来先皇病倒,太子和安王相争,过了半年,我才被想起,解了宫禁。
遗玉是头一次听李泰提起自已的事,还是他儿时的一段经历,茫然地听他说完,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安慰还是一笑带过,偏就没了主意,干愣了一会儿,方才伸出没有提灯笼的那只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那片“星空”,对他道:
“我们也去放一只好不好,这不是祈福许愿的天灯么,等下咱们就写上,希望今年的夏天凉快些.好吗?”
闻言,他那浅色的眸光就像是水中的磷光一样微微闪动了一下,抬手将她指着星空的那只手拉了回来,用力地握了一下方才松开。
“嗯。”
于是两人便去到河岸,在贩灯的小贩那里买了一只中等个头的天灯,又借了笔墨。去到一旁的草地上留福语。
“你来写。”李泰一手按着点燃的天灯免得它失重飞走,一手拿过遗玉手里的兔子灯笼。
她便拎起裙摆,持着毛笔在灯罩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几个大字——愿今夏凉爽。
想了想,觉得五个字过于简单,她便晃了晃手中的毛笔,瞄了一眼李泰,绕到天灯另一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上头简单画上了一棵大树,又在树下添了一只望天的长耳兔子。
“成了,可以放了。”她站直身子对他一笑,示意他将天灯放起。
李泰便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按着灯罩的手掌,失了重心的天灯,便在两人之间升起,他们目光追逐着那只属于他们的天灯,直到它也变成了夜空中的一点星辰。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我还要去铺子把衣裳换回来。”遗玉道。
“嗯。”
早春的夜风,清晰中带着河水的静谧味道,他拥着她走上河岸,听她轻声说些儿时兄妹间的趣事,却分神地想着那盏天灯上,伴着兔子的那棵树。
第四二零章背后之人
赏过花灯的李泰和遗玉,本是打算先乘马车回宫去的,可临了,却在路上被阿生拦下。
阿生的耳语遗玉没听见几句,隐约觉着像是太子他们惹出了什么乱子,但她也没多问,只嘱咐了李泰自己小心,便坐上另一辆马车回了魏王府。
晚上她也没闲着,挑了灯,将卢智留下的信,翻来覆去仔细研读了数遍,这千字的信文,虽没提及有关他被谁算计陷害一事,可却总让她觉得,里头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指喻,还有暗示。
将书信反扣在案头,遗玉起身来回在室内走动着,嘴里低声念叨着一些信上透露出来的字句和信息:
“大哥是帮皇上做事的,到底是谁,他得罪了什么人,非要他的命不可?这信上,明明写的清楚,大哥说,帮皇上做事,有好处,好处便是永远不怕得罪其他大人物,不,或许应该说,就是得罪了,也有皇上这个更大的靠山在,但是他还是出事了”
“皇上一早便知道我们的出身…我们不认房家,是他默许的,”她握拳在唇边,张嘴用牙齿轻咬了几下指节处,在上头留下几道浅浅的牙印。
卢智特别提醒了她三件事,她不会当做他是无的放矢——第一件,不能招惹理智又聪明的男人。这分明是在告诫她离李泰远着些。
第二件,要她牢记,位份再高的人,头顶上也都压着个皇上。卢智的重点,指的是当今圣上,又似乎单纯地是指“皇上”这两个字。
至于那第三个提醒,便让她心中感慨了,正如他所预料的,她没有做到第一件本文手打版首发五五ab社区,她确确实实地“招惹”上了李泰这么一个理智又聪明的男人,然而,她却不大清楚,卢智为何要让她牢记第二件事。
是为了警告她,李泰有心争那个位置?还是为了提醒她,李泰亦会受到皇上的摆布?亦或是别的什么,重点似乎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
脑筋揪成了一团,就像是烤在火上一般,胀的发痛,明明是触手可及的真相,却就差那么一点点碰不到,她扭头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信纸,似要看穿卢智到底想要透过这些文字告诉她什么!
倘若你有一日从旁人手上拿朝了这封信,不管接下来大哥要告诉你些什么,你都要保证,你会冷静,不要让情绪左右你,记得,多用脑子,不要学那些蠢人。
“用脑子,脑子,”一笔一划黑纸白字像是被兄长在耳边念出,她又渐渐冷静了下来,闭上瞪得有些发红的眼睛。
“魏王府的中秋夜宴,卢智、长孙涣、李泰,”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便浮现起了一些相关事件和名字:
“房卢两家夺子,房乔、卢中植、卢智魁星楼凶案,东方明珠,长孙涣,长孙无忌,魁星楼主——不对、不对!”
一个激灵,她方睁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桌前,将案上的丢张信纸抓起来,抽出了其中一张,眼神飞快地落在其中的一行字上:
“不可查,不能查,不要查”她反复地念着这一句话,烛光下的脸庞渐渐浮起了一层苍白,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却是觉得心底冒出一股子寒气来,身子一软,便就瘫坐在了地毯上。
“每件事都越不过他去,每件事他都一清二楚,吗,每件事最终还是由他定夺——大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竟是他要你的命皇上、皇上、皇上”
东方未明,东宫正殿暖阁前,零星站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神色多是不大好看。早春,凌晨时候,屋外潮气重,男子便罢,可站了一夜的三个姑娘家,却是有些受不住的打起了哆嗦,可却没人敢吭上一声,要条披风什么的。
“真是的,到底怎么样了,也没人出来吱一声,这能怪——”躲在李恪身后的徐映蓝,吸着鼻子,语带些不满地抱怨,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恪扭头警告地瞪了一眼,便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相较于心存抱怨的徐映蓝,另一边的长孙夕和东方明珠则要安静许多,两人同样站在李泰身后挡风,一个目带焦急地望着紧闭的殿门,一个则是低头不语。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饿着肚子站了一夜的女孩子们快要被冻哭时,才听“吱呀”一声,殿门被人雄开,太监躬身打起帘子,一赶明黄的身影迈步而出。
神色阴晴不明的李世民扫了一眼门外的几人,“你们随朕来。”
一行专至了太极宫偏殿,太监将书房门关上后,落座的李世民却不吭气,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