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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第9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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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作者:肉书屋

新唐遗玉第96部分阅读

他最后一句括,就好像是一记铁锤砸在了遗玉的心口,连日来的苦闷竟被一语拆破。事情已经再明摆着不过,她若嫁人,便要当那个唯一,这样她才有信心全心地去为那个人,可是李泰的立场,却注定她占不了那个唯一的位置,便无法一心待他,又何谈改变什么。既然注定当不了那个唯一,她还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唉,言尽于此,你再好好想想吧,是要像祖父祖母那样相依相伴一辈子,还是要——”

“你不用说了,”遗玉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一抹脸,两只泛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卢智,“我又不是吃傻了,才不要当人家的小!绝对不要!”

在她脸上仔细看过,见她毫不避讳的两眼,卢智一口气“嗖”地放下,挑了挑眉,唇角又勾起,道:

“那么,这事你便不用操心了,魏王那头,大哥自会应付,他以为,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娶我卢智的妹妹么。”

“嗯!”遗玉使劲一点头,破涕为笑,连日来的阴云渐渐拨开。将这事一抛脑后,她有意转移下话题,便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毛,道:

“我可是把什么都说了,好不公平,大哥呢?别人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孩子都有了,你却每每回避此事,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闻言,卢智眼中泄出了一丝复杂,却在她尚未察觉时消失不见,轻笑着摇了摇头,从毯子上起身,道:

“我累了,去睡会儿,你是答应了帮人忙吧,药材他都送来了,就在你屋里,记得避着下人。”

知道他是惯常一提这事就溜的,遗玉也没想从他嘴里扒出什么,只是托着下巴看他出了屋子,又坐在原处喝了半壶的恭水,沉思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回内室去,给那面具男子准备小药丸去。

第三八零章分

卧房的北窗下面,摆着一张宴用的长案,是遗玉让下人们抬进来的,案上一头放着各式打开的药材包,另一头则是捣钵、铜秤、竹筛等药具。

遗玉盘腿坐在案前,轻点了药材,最后才打开一只装有炼蜜的罐子,制作药丸是需和炼蜜才能成型的,这罐子里的嫩蜜是面具男子送来的,按着她的要求,是精炼的嫩蜜,正适合冬季配药使用。

她按着一定的比例在倒钵里添了事先干燥处理过的药材,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平彤和平卉,教她们分工先捣碎再研磨。

面具人所要的清热药丸,主药效便是泻火和除风邪,一粒约有黄豆大小,他要两百粒,若是自己一个人做实在是太耗时,平彤和平卉都知道自己有这一手,也无需瞒着她们,正好教她们来帮忙。

等药粉研的差不多时侯,遗玉才在火炉上放了药锅,把炼蜜倒了一半进去熬煮,等蜜热到一定程度便能添入药粉。在密宅时候,她没少用边角废料练手,虽然火候掌握的远远不如正规的药铺大夫,顶多是个尚在学艺中的学徒,不过好歹是凑合够用,就是做出来的药丸品相和药效会缺些。

拿象牙箸搅拌着锅里的药糊,遗玉暗暗沉思。

一开始她同姚不治学习毒理的时候,是兴趣使然,起初她是以为这毒术用不到什么地方。毕竟这天下的人,是病的多,毒的少,关键时候还是要看大夫的,哪里需要毒师。可随着了解的越多,学到的越多,她才发现,这天下的病,却都和毒脱不了关系。

但凡致病,无不有内外因,既七情和六滛,这冉因脱不了七情,诸如喜、怒、忧、思、悲、恐、惊,这六滛则是外因,风、寒、暑、湿、燥、火。

毒药便是利用不同药物的作用,去影响人体的这些七情六滛,最终导致各种毒症。

大夫和毒师,一个是治病救人,一个则是以毒病人,不过反过来说,毒师亦可以通过解毒,帮人治病,他们和大夫的主要区别,便是前者治病重在“养身”,后者掌毒重在“解除”。

以前,她是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一技傍身的作用,可她在三番两次借着这些毒药逃过一劫,又靠着这些毒药帮了别人忙,不得不再次重申它们对于自己的意义,还有眼下正在抓捕她的神秘势力而一红庄。

红庄,它早在十几年前便存在,且影响力大到了可以控制王爷,手长的甚至伸到了皇位,然而,它又是一个捕风捉影的存在,这么多年,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房乔为了打探它的来路,和丽娘耗了十几年,却被韩厉玩弄于鼓掌。

姚不治、韩厉、还有穆长风,这些人物都来自红庄,他们惊鸿一现便又消失,却代表着那支势力是有多么地深不可测,十几年前,他们能够做到那种程度,那么经过了这些年的运营.又该强大了到了那种地步,它该当是有野心的,可随着安王事败,隐忍了这么些年,是为了什么,是图的什么,只要略一深想,便让人脖颈发凉。

似乎正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远远地盯着这座长安城,伺机而动。

从她偷听韩厉的话中,除了那诡异的泉水外,红庄是靠着姚不治的医术和毒术双管齐下控制人的,然而厉害的毒药,是需要有药材才能做出来的,它不可能广泛地应用,所以红庄才会只挑那些厉害的人物下手,再通过这些人,布下网局。

姚不治留给她的那只漆黑扁盒,白绢上十八种稀世的毒药,盒子里却只有几样简单的药种,足可以说明药物的稀缺,若是那东西落在别人手上,半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在她手上,那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一株需要十几年生长才有效果的毒药草,在她手中,却只需要眨眼的功夫!

一旦她落在红庄的手上,可以肯定那被小心隐藏起来关于血液的秘密,一定是会被发现,到时候……

打了个冷颤,遗玉深吸了一口气,在脑子里悬上了一挂大大的警钟——她绝对、绝对不能落在红庄的手上。

“小姐?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遗玉回神,看着锅里的药膏,正要教平卉等下怎么处理,便听到屋子外头传来一道问询声:“二小姐,您在屋里么?”

遗玉听出这有些耳熟的声音是赵氏的侍女依云,冲平彤使了个眼色,平彤便拿帕子擦了擦手,闪身出了屋子,又将门掩好,片刻后,回来禀道:“大老爷叫您和少爷到他院子里去,有事商量,少爷已经醒了。”

“嗯,我换件衣裳,你和我一起去,平卉,你留下,再搅匀些,等下把它们刮出来揉捏,就像是做面点一样,太粘了就再添些药粉,一次少放一点,不然会不成形,先揉成条,再切成小段,捏成黄豆大小的药丸就行。”

平卉一脸仔细地点头,道:“小姐放心。”

傍晚,厅里坐着卢家七口人,卢老夫人不在,程咬金一家子下午便回去了,卢荣远和赵氏坐在上头,左侧是卢荣和一家和卢书晴,右侧是卢智和遗玉。客厅中间,除了国公府的两位总管外,还有一名从扬州赶过来的管事,三人都是卢中植生前的心腹。

总管是常年跟在卢中植身边的家奴,卢老爷子临死前,还特意叫他去交待过详细,若说这府里的账务,有谁比赵氏还要清楚,那当属他了,这会儿,他手里捏着一本账薄,将丧葬的花费说了一遍,最后道:“太老爷说了,丧葬一完,就要各位主子将这府里的东西分一分,无需等到足月。”

听了这话,窦氏的脸上一喜,但因为这些日子卢家上下操劳,都瘦了一圈下去,也着不出什么,剩下的人脸上多是意外,原以为这分府之事还要等上一阵子,不想会这么快。

一屋子的人一齐着向现在当家做主的卢荣远,等他开口。卢荣远不罗嗦,直接将卢老爷子遗嘱又讲了一遍:“既然这样,那咱们便来商量下,爹说过,家里的东西分成四份,二弟你占一半,剩下的一份给书晴做嫁妆,一份留给智儿开府用,咱们库里的东西,一部分是现银,一部分是些值钱的器物,还有地契和房契若干——素仪。”

赵氏被他叫到,便将放在手边桌上的一只匣子打开,敞开在一家人面前,遗玉看见,里头放着的一摞,全都是契纸。

赵氏道:“这里头放的,是地契和房契,还有一些大户商奴的卖身契,是娘下午给我的,不管是京城附近的良田,还是远些的,我都均分了四份,你们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

接下来,三家便大致将那些东西看了,就连窦氏对赵氏的分配也都没有异议,因为当年离京,多处东西都是变卖了,这里并没多少东西,折合成银两,每一份不足两万,卢荣和那两份里,包含了京内的一栋大宅,正好用作开府。

分完了房产和地产,便是库房里的东西,窦氏交了下账,扣掉刚才管家所报的丧葬费用,不出遗玉所料,这库房里的东西,四份均下来,每一份都有十几万再的价值,那银子可以直接分了,但是一些之前的家具摆设还有字画首饰等物,却要挑拣。

“二弟,你打算搬出去,还是暂时留在府里?”尽管分府已经是势在必行,卢荣远还是问了一句。

窦氏冲卢荣和使了个眼色,他犹豫后,还是道:“等这个月过完吧,我先让人去收拾宅子,下个月初搬。”

“那好,这几日有空,你们便去库里挑挑东西吧,至于娘,还是跟着我们过,你觉得如何?”

卢荣和一皱眉,正要说话,窦氏连忙抢道:“那自然是好,娘年纪大了,跟着我们来回倒腾不妥,她都住惯了朝阳院,跟着大哥过,比较舒坦些。”

她这些日子管账,很是清楚,老夫人并没有存什么和房钱,便以为带着也是个累赘。卢荣和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暗瞪了她一眼,却没开口反对,赵氏低头喝了口茶,卢荣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点点头,去对那一直站在厅中的江南来人,道:“卢东,智儿和小运你也见过了,爹将扬州的事物留给了我这侄女做嫁妆,日后,你便跟着他们吧。”

这名叫卢东的管事,约莫四十出头,人长得很精神,不像是个有心眼的,听了他吩咐,便对着卢智和遗玉一拜,抬脚走到了两人身后站着。

这便算接着卢中植生前的交待,将家产都分完了,当然,还除了一件事——

“大哥,”寞氏道:“等我们下个月搬府,智儿他们就跟着我们过吧。”

分完了田地房产便没开口的赵氏,听了这茬,一掀眉毛,接过话,道:“弟妹说的什么话,智儿当然是要留在府里,怎么能跟着你们搬出去,不是让人着笑话么。”

来了,遗玉提了神,先前被卢智特意交待过,知道两位伯母是会为他们的去留相争,果然,这东西一分完,便开始争人了,不、或许说是争那一份家产的去留更恰当。

第三八一章再等三个月

遗玉揣着一叠契纸,跟着卢智出了屋子,走在雪地里,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在屋里,赵氏和窦氏,为了争夺他们兄妹的去向,口水战到酣处,却被卢智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拒绝,不管他们怎么劝,好说歹说,他都坚持要搬出去住,差点让脾气不好的卢荣远当场发飙。

到了最后,三方谈不拢,卢智更是直接领着她离开,走之前,屋里的四位长辈脸上都是黑的,卢书晴也没少瞪她,毕竟,若是卢智坚持要走,谁能留得住,只是几家的关系,却要因此产生裂痕。

“大哥,”后面跟着平彤和那扬州来的管事卢东,遗玉扯了扯卢智的衣袖,轻声道:“你这是何故?”若是她感觉没错,卢智的目的可和她不同,她是不愿意掺和到这勾心斗角中去,而卢智则是有意同大房二房疏离。

卢智扭头,道:“你不是不爱住这么,我们以前不就说过,早晚是要搬出去的,就是祖父不在了,我们出去,也照样能够守孝。”

依着当朝的规矩,卢中植去世了,他们这些当孙子的,要守孝一年,除了出殡那一场宴席外,一个月内,不可以在府内摆宴,三个月内,需要服丧,一年内,不可以婚庆。

“少来糊弄我,”遗玉裹紧身上的披风,低头看着自己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小坑。他们当初回卢家,就是权宜之计,到现在,房乔的事了,对卢智来说,他们便不需要国公府这边挡风墙,他会想要离开也不奇怪,但是没理由同两房搞得这么僵。

卢智笑了笑,没答话,一行回到向黎院,他便去了书房,卢东则跟着遗玉到正房去。

“卢东管事——”遗玉刚张口,便被对放出声截住。

“小姐直接唤小称卢东即可。”这人是卢中植心腹,却也是个商奴的身份,连名字都是后来卢中植给改的,如今卖身契方才转到遗玉手上。

“那我唤你东伯吧,这样也显得亲近些,”遗玉这么说,卢东竟没反对,点点头,道:“小姐,咱们扬州的田产和生意,账薄小的都带来了,您现在要过目吗?”

“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用饭,咱们改明儿再说吧。”

卢东犹豫了下,还是应了,他退出去后,遗玉让平彤去摆晚饭,自己进了里屋。去这么半天,平卉已经捏了百十粒药丸,手脚竟比她往常还要快些。

魏王府梳流阁

偌大的前厅,只闻碗箸相碰的声音,阿生将煮好的茶捧给李泰,扭头看了一眼捧着盘子吃的满桌狼藉的沈剑堂,轻咳了一声。

“唔、唔”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沈剑堂抹了抹嘴,抬头看着李泰和阿生,有些扭捏道:“赶了一日的路,饿坏了,还是王府的饭菜香。”

见没人搭理他,沈剑堂也不客套,走到李泰身边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吹边道:“不是说要初九离京么,我和云峰他们等了你好几日都没见人来,你到底还走不是?”

李泰品了口茶,开口道:“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沈剑堂怪叫一声,就连阿生都惊讶地皱起眉头,显然他也是刚听说李泰这个决定。

“主子,三个月是不是久了点?”阿生道。

沈剑堂连忙附和,“是啊,原本不是说好了么,最迟年底,那边可是万事俱备,就差你到了,你怎么能这今时候放我们鸽子,你的毒是解了,可我和云峰他们还没呢,找不到那几株植物,我还好,能用酒吊着命,云峰他们可不行,迟一日,他们就要多受红庄控制一天,好不容易说通姚一笙那魔女帮忙,你这里却又出岔子!”

说到最后,沈剑堂已经露了火气,李泰却半点不为所动,不咸不淡地道:

“本王一开始便没答应你们什么,若是等不了,你们大可以自己去。”

“你!”沈剑堂瞪眼,伸了伸手,却没敢去指他,气呼呼道:“你要不去,那魔女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帮我们解毒!”

这话一出口,单看阿生一脸恍然,他才觉说漏了嘴,想要改口,但被李泰冷冷地盯着,却是不能。

“你们拿本王去同她谈条件?”

“啊、这、这”一阵支吾,沈剑堂索性光棍一回,两只油乎乎的手一摊,嘟囔道:“你也知道,抓不到姚不治,我们只能找那魔女帮忙,她背着红姑帮我们,肯定是要担风险的,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哦?所以你就拿本王当做人情。”手泰不见生气,只是声音又低了些。

“反正你也要去的,再说了,她只要与你同行,又没求别的。”

阿生缩了缩脖子,朝后退了两步,赔笑道:“咱们商量下好不,我知道怀国公去世了,你要等那小姑娘服丧,只是三个月,未免太久了些,要不,你先同我们去,那小姑娘到时侯再派人去接就好了。”

他话的没错,李泰之所以要再等三个月,的确是因为遗玉,一方面是等她服丧,另一方面,则是为了——

“三个月,你们可以等,也可以不等。”

沈剑堂和阿生都知道李泰为人,知他这么说法,便是不会改主意了,一个一脸纠结,一个则从头到尾皱着眉头。

“好!就再等你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若再出什么岔子,我们就、就绝交!”沈剑堂咬牙切齿地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便朝门外走去。

阿生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后,方才暗叹一声,知这人是真的生了气,不然怎么会从门走,他可是爬惯了窗子的。

“主子,您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京里不都布置好了吗,因那坤元录,太子和吴王都同您争起来,您这个时候抽身,刚好让他们两个斗去,要等三个月,岂不是又白布置了一场?”

若是有外人在跟前,听到阿生这话,一定是会大吃一惊,闹了半天,李泰揽下撰书一事,竟是为了拿自己当引子,去诱吴王和太子相争,又能顺道远行,当其是一箭双雕!

“本王自有打算。”

“主子,”阿生神情复杂,“属下知道,您是放不下卢小姐一个人在京城,那咱们大可以找个由头,将人一起带走,何必非要等她服丧。”

他对遗玉是没什么意见,甚至可以说是欣赏的,可见李泰三番两次为了她打乱计划,却不能不考虑,遗玉的存在,对李泰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了。

“恕属下多嘴,在九月底那次也就罢了,毕竟卢小姐解了您的毒,替咱们解决了大麻烦,可是这次也——您是不是太过迁就她了?”

“迁就?”李泰重复了这个字眼,并不因为他逾越的话感到不悦,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道:

“本王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你下去,让人把梦魇解药的药材准备一个月的分量送来。”

阿生立刻被他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紧张道:“您可是又做噩梦了?”

“是不是沈剑堂一来,你的废话就会变多。”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让人准备。”

沐休这天,遗玉本来约好到天霭阁去同李泰见面,去谈红庄的事,可是前一天被卢智说通,又知道李泰同东方明珠的婚事已经定下,心里有了别的打算,便毫无内疚之心地爽了约,且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

梳洗后,换上多日没穿的书学院常服,她同卢智一起出了门,前天下了一场雪,隔了一日便被太阳晒没了影,只是地上还有些潮湿。

在门口遇上卢书晴,遗玉冲她点了点头,却只换得对方一记白眼,她便上了一辆马车率先离开了。

卢智不知道守夜那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对卢书晴的态度有些奇怪,和遗玉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后,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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