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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第6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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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换了张笑脸,道:“这就去了。”

“等等我,我去喊白露。”丹霞疾步跑进屋子,喊白露:“白露,快,牙婆领人来了,奶奶让咱们都去。”却见白露伏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不由摸了模鼻子,道:“你这又是怎么啦?不就是配人么,又不是让你胡乱配人,至于哭成这个样子么?还真想做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白露不理她,越发哭得伤心。

丹霞觉着无趣,道:“你不去算了,我可是一定要去看看,要是奶奶让我带人,我得挑个顺眼些的,聪明点的。”转身往外追上金簪,二人说笑着去了。

明菲和薛亦青一左一右坐在罗汉床上,笑听那牙婆一个一个地介绍下面的几个小女孩,看过长相又看指甲缝,又一一问话。最终挑出四个年龄长相端庄清秀,俱在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分别以锦绮、锦云、锦霞、锦慧命了名,暂且先跟着金簪和丹霞等人熟悉一下规矩,只待花妈妈回来再好生调教。

诸事妥当,白露方红肿着一双眼睛慢吞吞地进来,立在墙角里垂着头不动。明菲假作不知,只笑道:“白露,你去看看我们选的这几个小丫头怎样?”

白露抬眼看她,见她面容仍然温和,强笑道:“奶奶选的自然不会错。”

明菲郑重地道:“你是跟了我几年的人,可要以身作则,莫要让她们看了笑话。省得到时候,我不惩罚你呢,难以服众,惩罚你,又伤情面,大家都不好过。”

白露鼻子一酸,起身跪下去:“奴婢记住了。”

第240章相信

经过此次敲打,果然再没发生过不经禀告就擅自入室的事。而白露,自那之后,关系与金簪明显疏远了许多,虽然做事也还尽心尽力,却不像从前那般爱说爱笑了,没事就躲在屋子里做针线,轻易不出去。

明菲也不管她,只悄悄吩咐薛明贵,在众管事中挑选合适的人,将名单送上来,慢慢斟酌不提。

到了娇桃的儿子满月头一日,明菲使与薛亦青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日一大早就前住乡下。薛亦青见天气极好,兴致勃勃地道:“明日表哥是骑马的吧?”

明菲点头:“如果天气好,多半是骑马。”

薛亦青眨了眨眼,揪住她的胳膊:“嫂嫂,你可骑过马?”

这可怜的娃关疯了,明菲抬眼看着她,笑着摇头:“不曾。”

薛亦青拉着明菲的手臂直晃悠:“嫂嫂,你让表哥教我们骑马好不好?”

话音才落,娥妈妈已经惊慌失措地呵起来:“使不得,使不得,那马哪是女人骑得的?”

薛亦青板起脸来:“怎么就骑不得?萧慈姐姐还骑着马到处做生意呢!她能做得,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得?”

娥妈妈道:“她是没法子,要不她定然也不肯抛头露面。小姐你身子又不好,怎能和她比?”

乖乖女薛亦青突然咆哮了:“我就要骑,偏要骑!从小到大,你们不许我做这样,不许我做那样,我从来都不敢给你们添麻烦,都是一一听从,我不过就是想骑骑马,尝试一下,凭什么也不让我骑?”说完将娥妈妈一推,转身往外跑了。“小姐!”娥妈妈吓得够呛,不顾仪态,提了裙子就要追出去,明菲拦住她,“让我去。”

薛亦青身子弱,不过跑出明菲的院子就再也跑不动,生气地寻了个角落,对着墙角生闷气。

明菲扶住她的肩头,笑道:“不就是骑个马吗?等到了庄子里,咱们寻了宽敞的地方,让你表哥牵着给你过瘾就是了。”

薛亦青极着嘴,愤愤不平地撕着冬青树的叶子:“我忍了她很久了,从小就管这管那的,这日子过得真设意思。只要有她在,我就没顺心的时候。那日老道长也说了,要我适当活动,她倒好,成日拘着我,没病也养出病来了。”

明菲故意道:“对,她实在太可恶了。咱们不理她,不要她跟我们去庄子里。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要。然后让你表哥把她送回去,让家里另外派个懂事的妈妈来。”

薛亦青不说话,半晌方道:“还是算了吧,真送回去,她会被人笑的。不要她跟着去庄子里,让她晓得厉害就行了。她除了这个以外,对我还是很好的。”

还是舍不得呢。明菲笑道:“既然老道长都说了要你适当活动,你为何不好好同她讲道理,非要生气自己跑出来呢?”

薛亦青红了脸:“我光顾着生气,没想到这个。”

明菲牵了她的手慢使往回走:“努力不让自己给别人添麻烦固然很好,但也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别人听,努力说服别人达到目的,不然憋坏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薛亦青低着头道:“家里人对我很好,从小我屋子里的东西都比哥哥嫂嫂、姐姐们的好,他们谁也不嫉妒,想方设法逗我开心。爹爹身体不好,娘很忙,哥哥嫂嫂也有自己的事,我不敢给他们添麻烦。”

明菲听得叹气,爱怜地捏捏她的手,“傻瓜,他们都希望你开心,你如果不开心,他们为你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所以现在也好,将来也好,你要做的就让自已过得开心,才对得他们。”

薛亦青使劲点点头:“我记住了。”

“明菲,你赶紧替我收拾东西,我马上就要去抚鸣一趟。”龚远和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快步走进来,“我明日不能陪你们去庄子里了。”

“怎么啦?”明菲拍拍垂头丧气的薛亦青,快步跟了他进屋去。

龚远和低声道:“邓家出事了。我怎么地,也得跑一趟抚鸣。就算是管不了男人,也要让女眷们少吃点苦头。”

明菲赶紧叫金簪去帮他收拾衣物,自己去开了装银票的箱子:“要带多少?”

龚远和默默盘算一番,道:“先给我一万两。若是不够,我再让人来拿。”

明菲想了想,又给他多装了一万两的银票:“多带着点,以防万一。”崔吉吉要进宫,崔悯必然会想法子给她准备一些稀罕的珠宝等物,明菲想到此,犹豫着把手放到了装着祖母绿的那只箱子上,“还是把这个带上,兴许用得着……”

见龚远和的眼神明灭不定,她垂着眼道:“其实我也不是就舍得拿出来,我只是想要你心里好过一点。”亲生父亲算计自己的家财,而邓关却舍得把三分之一的家产托付给他,龚远和虽然拒绝了他,但这份信任,却不是银子和珠宝可以衡量的。钱可以再赚,而这样的人,这一生兴许就只能遇上一个。

龚远和叹了口气,很坚定地按住她的手,低声道,“用不着这个。邓家的这些好东西只会更多,崔悯若是有心,一定会自行留下。这个是我给你的,就留着给你。”

明菲见着这东西时的那种喜爱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可是她却愿意拿出来给他,只为了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快乐一些,还有这银子,知道她大方,却不知她如此大方。邓家遇到这种事,其他人躲避不及,唯恐惹祸上身,她却不多问他一句,也不怪责他,只是默默地支持他。

这就是他的妻子,那个要和他过一辈子,生儿育女的人,看着明菲安安静静的表情,龚远和只觉得心口热乎乎的,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从那里开始,沿着他的经脉和血流,源源不断地流向四肢百骸,让他精神百倍。他扶着明菲的肩头,一宇一顿地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给家里惹任何麻烦,我要和你好好过一辈子。”

明菲心头一暖,笑道:“我相信你。”

明菲是第二日去庄子的途中,才详细得知事件经过的。

崔悯在夜里带了官兵冲入邓家,抄家拿人,把邓家的成年男丁尽数打入死牢,发了海捕文书通缉邓关两个外出的儿子。在邓家的地窖里搜出白银五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金银器皿若干,又在邓家的几个货仓里清缴私盐几千引。与此同时,都转运盐侯司、盐课提举司领头的几个官员统统跟着倒了大霉,抄家的抄家,打入死牢的打入死牢。

紧接着,以雷霆之势,同时在抚鸣治下的各府县查抄了一批参与贩卖私盐,比较显眼的富户,缴获银钱、私盐若干,大大地充盈了国库。剩下的若干小鱼小虾被吓破了胆,望风而逃,崔悯也不去追,轻轻放过。

此案轰动一时,崔悯一举成名,人送外号:“催命阎王。”第二年春天,他如愿以偿地登上了抚鸣布政使的位置,当然,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明菲带了薛亦青到了庄子里,虞祝与娇桃高兴得不得了,将新生儿抱出来给明菲看,请明菲帮着起名,明菲百般推辞不过,只能是起个||乳|名应应景,因见他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于是很没创意地起了个“虎头”,却得到虞祝与娇桃不要命的称赞,羞得她差点没半途而逃。

第二日,明菲特意叫虞祝准备了两匹性格温顺的小马,与薛亦青二人分别骑了,再由人牵着,慢慢往种枇杷的园子去看枇杷花。

娥妈妈虽也还是跟了来,但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又被薛亦青用老道长说应该如何,老道长交代务必怎样,不然这药效不能充分发挥的话唬着;明菲又再三向她保证,定然不会出什么事,只有薛亦青的心情好,身体才会好的话哄着,虽然心里不赞同,仍然默认了薛亦青骑马的事实。

只是她到底不放心,眼睛也不眨地紧紧跟在薛亦青的马后,一见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惹得众人好笑不巳。直到薛亦青生气,恐吓她小心惊了马,她才算是闭了嘴。

严格说来,枇杷花并不怎么好看,哪怕就是连片的开放,也比不上其他花树,只不过冬天里花少,又有香味,也就可以一观了。饶是如此,薛亦青仍然兴致高涨,小心翼翼地下了马,拿了娇桃事先给她备好的篮子,指挥着以摘枇杷花做茶。

明菲心中挂怀龚远和,没多高的兴致,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陪笑,只恐因自己个人的原因,扫了大家的兴致。幸好花婆子一直陪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许多庄子里的趣事,让她的情绪轻松了许多。

薛亦青犹如放出笼子的乌儿,玩得不亦乐乎,平时苍白的脸上也透出红润来。娥妈妈生怕她出汗浸湿衣服,又引发病,几次想上前去劝,又恐她发脾气,只得向明菲求救。

薛亦青倒是很痛快地答应回去,一路上笑得无比灿烂,不住感叹她太快活了。想到过不了多久,家中就要来接她回去,这种日子从此不会再有,不由黯然神伤。

第241章冬至

从庄子里回来后,刚晴了没几天的天气又没完没了地下起了毛毛雨,阴冷不堪。明菲为了满足薛亦青在回家之前四处游玩的愿望,约了陈莹一道,今日去赏腊梅,明日去看南天竺,后日又约了一起吃火锅。白日里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夜里却总是觉得冷清无比,忍不住地思念龚远和。

龚远和一去好些天,除了隔几天会托人来报一下平安之外,并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情。其间龚中素使人来问过好几次他的去向问题,又将明菲叫过去亲自过问,脸色特别难看,明菲没说他是去替邓家周旋去了,只是借口说薛大舅有事,找他帮忙。

龚中素便要她写信,说冬至快到了,让龚远和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来祭祖。而冬至就在那几日,也就是说,这是逼着龚远和立刻回家。

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这个时候走得开走不开?要是刚好到了关键时刻,怎可能回来?明菲便笑道:“时间紧迫,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龚中素吹胡子瞪眼睛:“再紧迫也得赶回来!这祭祖是天大的事情!他是长房长子,如果连这种事都不能以身作则,做不好,还怎么给弟弟们当表率?外人重要,还是本家重要,你让他自己掂量掂量!”

这个话说得有点重,还有点酸溜溜的,明菲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便地寻李姨娘打听消息,李姨娘只笑着说,叫她不必担心,龚中素只是因为朱姨娘的死心情不大好而已。却又说龚妍碧的未婚夫家曾派人来过,说是在抚呜见到了龚远和,言下之意是有人多管闲事。

看来这世上永远最不缺的就是多嘴多舌的人,明菲虽对龚中素的态度颇不以为然,却还是写信把这件事告诉龚远和,让他行事小心些。

信刚送出去,李姨娘又奉了龚中素的意思,过来问明菲冬至祭祖的祭品等相关事宜准备得如何了,半点没提两家人共同分担的意思。

明菲也知冬至祭祖是大事,原本早就将相关的祭品等物准备妥当,可听到龚中素这样问她,她心里就不舒服。

龚家人口不多,就算三牲齐备,供品再好,家宴再讲究,也花不了多少钱,但这祭祖是大事,并不是长房独自的责任,你二房就算没钱,不拘多少,也得出一份心,尽一份力才是,而不是只想着算计人,占便宜。他的钱是钱,别人的钱也是钱。

龚中素越是这样,明菲还偏就跟他耗上了,面上也不显,笑眯眯地跟着李姨娘去见龚中素。

龚中素沉着脸独自坐着打棋谱,见她进去问安也不说话,装作没听见。李姨娘抱歉地朝明菲笑笑,俯身去喊龚中素:“老爷,大奶奶过来了。”

龚中素方掀掀眼皮,也不叫明菲坐,淡淡地道:“这马上就是冬至了,祭祖的祭品等物,准备得如何了?”

龚中素这是接连第二次给自己脸嘴看了,不就是眼红龚远和拿钱补贴外人,没补贴他么?读书都讲究个人穷志不穷,他倒好,人穷志也短,半点不讲究。明菲暗自鄙视他,笑道:“说来惭愧,婆婆去世得早,婶娘也没教过我,家里冬至都该准备些什么。”

龚中素的脸一僵,不悦地道:“你在娘家时,你母亲没教过你?这冬至要准备家宴,要准备祭祖,一应祭品都是少不得的。”

明菲笑答:“回公爹的话,我母亲也去世得早,跟着继母,继母虽也教过,但到底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对娘家的规矩习惯熟悉,对咱们家的却是不太知道。”

龚中素越发不高兴:“为什么不来问?”

明菲眨眨眼,迷茫地道:“公爹早些日子就一直在提,儿媳还以为公爹和婶娘早就安置妥当了,正准备把我们该出的那一份例送过来呢。”

听说她半点准备,龚中素气道:“你婶娘病着!你是长房长媳,这么大的事,竟然半点不放在心上,这临时了了,却还什么都没准备,像什么话?”

明菲不气不恼,笑道:“儿媳这就问。”回头看着李姨娘:“姨娘,你们准备了些什么?我跟着你学学,好赶早叫人备了来。”

李姨娘为难地道:“我也不懂。这以往都是夫人准备的。”她不是不懂,而是龚中素摆明了要长房出钱,没给她家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准备也无从准备。

言下之意就是也没准备,明菲“哦”了一声,笑道:“既然你们也没准备,那正好一起准备。不知要多少银子才够?烦劳姨娘算算,我这就把我们那一份送过来。”

龚中素没想到她立刻就掰清,而且分得如此清楚明白,摆明了不肯独自承担,气得够呛,本想说她怎地如此斤斤计较,如此小器,却又觉得为了这么点银子和儿媳吵,很失面子,儿子也不在,不好收给她,当下阴沉着脸不说话。

明菲也不理他,笑眯眯地告退,让人送了二十两银子过来,又和李姨娘说,若是有事,记得叫她,不要客气。一边吩咐薛明贵,先前准备好的东西不必送过去,拿了准备冬至盘,在冬至头一天送到亲朋好友家中去。

银子是当着龚中素的面送到李姨娘手里的,龚中素气得要死,当下就将那银子砸到了地上,大骂明菲可恶,不孝,给外人那般大方,对自家人就如此吝啬。

李姨娘等他骂完,方将银子捡起,陪笑道:“老爷,敬献三牲,准备家宴,省着点花,这二十两银子也是够了的。”

“够什么够?难道就真的只是敬献三牲就够了?”龚中素想自己前半生不说春风得意,却也是光耀门楣,从不曾缺过钱花,如今却要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受儿媳的闲气,不由越想越气。却不想,如果他自己先前不抱希望,先拿出长辈的样子,带头做好,别人也不会有机会给他气受。

李姨娘试探道:“哪咱们也出二十两?”钥匙虽是她拿着,龚中素不发话,她却是不敢动一两的,一家子都盯着她呢。

龚中素气了半天,始终不提拿银子出来的话,只道:“你务必要将三牲祭品准备得像样些,家宴简单一点也无所谓。”龚远秩要去京中读书,还要准备其他几个孩子的婚嫁,这钱不省着点花,怎么能行?

李姨娘暗自叹气,自将这二十两银子精打细算,准备猪、羊、鸡,安排冬至家宴,并不敢去找明菲帮忙,只恐被明菲看出破绽。

龚中素发脾气骂人的事传到明菲耳中,花婆子少不得抱怨:“这是什么道理?大爷和奶奶再有多少钱,也是你们自己的,想怎么花那是你们的事,难不成还要尽数花到他们身上才对,否则就是错?这种不知好歹的,还真不能由着他,越惯他越不知事。二十两银子,尽够买一口肥猪和一腔肥羊了,鸡也值不得几个钱,大头已是我们出了,他们整治一桌像样的家宴,难道不应该?”

明菲只笑不语。这可和给龚妍碧他们嫁娶补贴不同,只要龚中素敢当着她的面说,她就敢驳,还要叫他哑口无言。

冬至的前一日,明菲收到龚远和的来信,说是能赶回来过节,又说带了两位客人来,让给准备客房。信中却没说是什么客人,只说客人喜欢清静。明菲隐约意识到,这两位客人大概不简单,便挑了一个相对僻静偏远的院落,亲自监督着收拾整齐。

刚收拾完毕,龚中素又着龚远秩来问,龚远和明日到底能不能赶回来参加家宴和祭祖?

明菲有些厌烦,急道:“我是收到你哥哥的来信,说尽量赶回来,可是路上的事谁说得清?公爹问我,我也是一样的不知情,若是答他一定能赶回来,他却偏偏来迟了,岂不是我蒙骗了长辈?我不知道!”

龚远秩有些尴尬,笑道:“嫂嫂不必着急,老人家年龄大了,想法和咱们不同,又是突然闲下来没事做,难免有些罗嗦。该管不该管的都想插手管管问问,不然闲得发慌。”

明菲听他的意思,竟然是都知道龚远和是去替邓家周旋去了,也懒得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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