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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逐影 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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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凝轻笑道。

“我会尽力的。吴兄的事,还请梅兄多费心。”

“言重了,份内的事,定当竭心尽力。”

梅子凝向鸿鹤一拱手,转身去向前院。才走到拱门处,忽听背后一声“梅兄留步”,原来是鸿鹤追了上来。

“弘兄还有何事?”

“啊,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鸿鹤被这么一问,竟然有些窘起来。

“你……我略通些歧黄之术,你最近要小心周围特别的人和事物,我怕有人也会对你不利。”

“弘兄竟通歧黄之术?有时间一定好好请教请教。弘兄美意,我先谢过。”梅子凝顿了顿,道,“我去把府上的事安排一下,便出去找人。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多加小心。”

鸿鹤目送梅子凝离开后院,心中却着实忐忑不安。

昨天心血来潮,为他卜了一卦,卦中呈现凶相,但欲知细节,却无论如何都卜不出。这让他心下大惑不解。卦不得解,只能是三种原因。一是所卜之人道行比自己高深,二则是此人之事与自己关系匪浅。至于第三种,便是不在三界之内,脱离轮回的异常存在。

会是由于最近与他接触太频繁的原因吗?

关心则乱。

鸿鹤惊异于自己的这个想法。

关心则乱……我吗?

不……我、我应该是……只有清凝一个人能够让我……

可是……现在,梅子凝开始渐渐吸引自己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真的好乱……

与此同时——

地牢。

吴惘双眼被蒙,由人推着进到这个地下之所。

扑面而来一股阴潮腐朽的气味让他下意识地闭起鼻息。

“喂,把那小子带过来!”

背后被大力地推了一把,吴惘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他之所以没有摔倒,是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经被人提起来,随后双手吊在一个器物之上。

吴惘突然感到不妙,沉声问道:“你们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猥亵地笑道:“哼,小子,你竟然没吓倒?够种!只不过,过一会儿,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坚持!”

“我犯了什么法?我要见你们大人!”

“嘿嘿,大人是你说见就能随便见的吗?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来这里的人,没几个能完好着出去的!”

“官府怎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哈!谁跟你说这里是官府了?”

“你、你说……你说这里不是官府?你们究竟是谁!”吴惘开始扭动身体挣扎起来,“放开我!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嘿嘿,小子,你再挣扎也没用。你,去把他的眼罩拿掉。”

吴惘感到有人向自己走过来,用粗暴到几乎是撕扯的方式除去他眼睛上的遮蔽物。房间一下子亮起来,即使不是很刺激的光线,也令他别过头,过了好一阵才慢慢适应。

……暗红色的地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联想到不好的事情,胃开始翻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倒出来。

“呵呵,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用这个东西一定能留下不错的伤疤。”

吴惘的下巴被一只长满厚茧、粗糙的手捏起来,这样他看到了对方。

……世上居然有长得比狒狒还像狒狒的人……

只看了一眼,吴惘就重新闭上眼睛。

“嘿嘿,怕了?小子,还没开始呢!”

“有一件事,我问你。是谁,命令你们这么做的?”

“你没必要知道。怨就怨你自己的命不好吧,偏偏要招惹惹不起的人!”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我不甘心!”

“哼,这里不甘心的又何止你一个?少废话!”

那人击掌两下,吴惘便听见锁链的撞击声、火苗的噼啪声,还有其他不知名但光是听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弟兄们,手下掂量着点,上面发话,要多折磨折磨这小子,但不许弄死了!”

“是!”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住手……住手!啊!!”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牢房中……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连狒狒男人都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只有一点能够确定,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兴奋过。

“小子,你真棒……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禁折腾的。居然还能有意志?”

在他眼前,是一具遍布伤痕的身体。胸口的衣服被扒开,原本雪白的胸膛如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伤痕上加着伤痕,鲜肉翻了出来,血向下流淌,染红了衣杉。被折磨成这样的人儿,已然昏了过去。却在一盆冷水浇灌下,凭着一丝气息,幽幽醒转过来。

“看看这个……在哪里烙一个印呢?”

狒狒男人青筋爆跳,眼睛布满血丝,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扁平的脸流下来,落在他紧握火钳子的手上。

“……别……不……不……”

被吊着的纤细人儿气若游丝,但是他的哀求完全无效。

“就在这里……好!”

“哧!!!”

烙铁印在物体上的声音异常刺耳,在狒狒男人听来却犹如兴奋剂。

“啊!!”

撕心的沙哑叫声颤动着整个地牢。

“啊哈哈!!叫得好!再叫啊!!”

狒狒男人大笑不止。

“……原来哪个时代都存在变态。”

吴惘打了一个哈欠。

“精力真是旺盛……都多长时间了?竟然还处于高亢的状态中。”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

“哎,这是什么茶啊,还不如白开水呢。”

他舒展身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歪在椅子里。这般模样若是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不磕掉门牙才怪。

自从给地牢中的一干人等施了法术,让他们进入自己的幻觉之后,吴惘便开始无所事事。

他已经出去在外面的院子里转了两圈回来,而地牢的人仍在这里对着空气忙得热火朝天。

“……你们不累,我看都看累了。”

吴惘看着狒狒男人把烙铁拼命向墙壁捅去,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该回去看看子凝他们。”他自言自语道,“飞梅&8226;眠。”

气流形成旋涡,包围着地牢中的每一个人。眨眼的工夫,他们便纷纷瘫倒在地上。狒狒男人的动作最为夸张,他拿着烙铁的手举在空中,烙铁顶在墙壁之上,人却呈大字型趴倒。

“连睡觉都不忘用刑吗?真是恶习难改。”

吴惘连手都懒得动,用手随便一指,狒狒男人就滚到一边去了。

他念起咒,被施刑的墙壁上逐渐出现一个双手被吊起的人形。

刻意做了些用刑的痕迹,吴惘自认为看起来被折磨得很惨的样子。

“就先这样吧,谁知道狒狒男人到底是怎么想像我的惨样啊?还是先回去要紧。”

隐了身形,他从地牢之中走了出来。

太阳已有西落之势。

我人不在官府,“青天”大老爷也是不会让子凝有理由见到我的。他恐怕着急了吧?是不是又开始瞎担心了?还是正在四处奔走呢?

吴惘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这位朋友。

“都是那个可恶的员外……”

他纵身,漂浮在空中,向下俯瞰整个府邸。

这就是王员外府。

刚才出去转了两圈,把他的家大致上摸清楚了。

王员外不在家中,似乎在外边忙碌什么。

但是吴惘从一个管事口中隐约听到梅子凝的名字,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这才决定回去看看。

希望你平安,子凝。

他一边赶路,一边默默祈祷着。

没过多久,梅苑出现在眼前。

他轻轻落在前院的听雪楼中,隐着身影,寻找梅苑的主人。

不在这里?在后院吗?

他起身,向后院行去。

但是找了大半个后院,终是没寻见梅子凝的影子。

吴惘感到不安。

他想找貂儿来问,也找不到。

“磅!”

身旁一个房间中巨大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他凑过去一看,竟然是幽瞑和景榕!

房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幽瞑涨红了脸,怒视对面的景榕。而景榕背对着吴惘,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不要过来!”

幽瞑吼道。

“只要你答应我不出去找他。”

景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即使你拦着我,我也一定要出去!”

“是吗……你就这么喜欢挑战我的耐性?”

他往前迈出一步。

幽瞑浑身一抖,抓紧自己的衣服,全身戒备。

“幽瞑……他不属于你。”

幽瞑闻言脸色突然变得刷白,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

“你……不要……不要说!”

景榕一个箭步逼上前去,夺去他紧扣耳朵的双手,反剪在他背后。

“啊!”

幽瞑被迫抬头仰望着他。

“我不允许你去!”

充满霸道的语气。

房外的吴惘看得一愣,这个真的是我认识的景榕吗?

“哼,老妖,要断了我的念头,除非你……杀了我!”

“杀了你?也许个不错的主意……”

景榕的眼神变了,流动着诡异的光彩,又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

正在吴惘怀疑他要对幽瞑不利,准备冲进屋里去的时候,景榕猛地把幽瞑拉向自己!

………………………………

咦?咦??咦???

吴惘睁大了眼睛。

这个、这个……

他、他、他竟然在吻幽瞑??!!

幽、幽瞑……你、你那若有似无、若即若离、半推半就、暧昧不明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们两个人……你们真的……真的……

没等吴惘再想下去,景榕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而此时的幽瞑像是清醒过来,开始认真抵抗他的进犯。

一股强烈的父兄之情在瞬间涌出,吴惘不假思索地冲进房间,朝着景榕厉声呵道:“放开他!”

两人俱是一惊。

“惘……是惘?”

“吴惘?你怎么在这里?”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希望我平安无事?”吴惘闪身,把幽瞑拉到自己身后,义正言辞地说,“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刚才你想对幽瞑做什么!”

“就是你所看到的啊。”

景榕脸上挂着笑容,声音却没有半丝笑意。

“你怎么能对他做出这种事!”

吴惘愤慨地说,背后幽瞑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杉。

“这种事?”景榕“嗤”地一声,带着轻蔑的眼神道,“你和残宵不是也经常做‘这种事’吗?”

“你住口!”

幽瞑突然叫出声。

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先把这个搁在一边,我有要紧事问你们。”吴惘没有看到幽瞑凄苦的表情,径直问道,“你们两个谁知道子凝去哪里了?”

“……你的要紧事就是这个?”

“知道的话就快回答我!关乎到性命大事!”

幽瞑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景榕,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过……”他把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媚人的笑容,“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办到!”

“你能,而且非你莫属。”景榕一瞬竟严肃起来,“只要你答应把幽瞑给我。”

啥、啥米?

他、他要幽瞑?!

“我怎么能做主……这、这事你要问当事人自己愿不愿意啊……”

“只要你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现在也许是子凝性命攸关的时刻,你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给还是不给?”

“呃……”

吴惘被逼得没话说。

景榕坚定的眼神让他倍感头疼,正在僵持之中,一个很轻的声音响起——

“……帖子……”

幽瞑在背后说着什么,吴惘回头,正对上他泛红的双眼,不禁一怔。

“他收到一个帖子,要他酉时去飘香楼赴约……”

“飘香楼?城东的那家酒楼?谢谢……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吴惘迈步便走,幽瞑急忙拽住他的衣袖。

“惘……”

“子凝恐怕有难,我要赶过去……要跟我一起走吗?”

吴惘向他伸出手。

幽瞑却没有动。

“你……快去吧……”

“咦?但是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回来是寻他的……带上我做什么?”幽瞑惨淡一笑,“快去吧……”

“你们……今天都好奇怪……我马上就回来。景榕,若我再发现你欺负幽瞑,别怪我不客气!”

吴惘悬浮在空中,看了一眼两人,便消失了。

“……这和抛下我没什么区别啊……”

“你每次在我面前流泪的时候都是为了他。”

被圈进坚实的臂弯中,身体是如此炽热,心却在一点点凉去。

“追不上……永远都……”

“不要看了,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手从背后绕过来,覆在双眼之上。

如此的……温柔。

却不是出自朝思暮想的那人。

痛楚逐渐远去,身心都陷入麻木之中。良久……

“景榕……”

第一次,幽瞑唤着景榕的名字。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体吗?我现在……可以给你。”

拥着他身体的手臂突然一紧。

“我对一副已经没有心的皮囊不感兴趣。”

景榕冷冷地回答,随后撤回自己的双臂。

“追魄竟也沦落到这般地步?哼,我还不如去找个男娼!”

丢下这句话,景榕也跨步离去。

幽瞑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牙齿太过用力而咬破了嘴唇都不自知。

没有心……

他直直地看着前方。

我早就丢弃那种东西了……

19

飘香楼,在城中是颇有些名气的地方。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飘香楼做的就是这种遍地开花的生意。

但是人家招待的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而是达官贵人,乡绅显赫,没点本钱和地位,您也就外边观观景,感叹两句,还是尽早走人为好。

王员外今天就是在这里摆宴,准备招待一位贵客。

王员外何许人也?

他祖上被封为开国伯,父亲一辈任职于中书省。他也曾入官门,官拜吏部左司员外郎。现在则辞官回家,做起各地买卖。几年下来,家产竟已经翻了三倍,名声大振。不过暗地里有人说,这与他和高官勾结也不无关系。

总而言之,这员外在当地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儿个他要宴请什么人呢?

此人正是听雪楼的当家,人称“寒清公子”的梅子凝。

别看听雪楼地方不大,却是不能小觑。这里聚集了洛阳城中的文人雅士,还专门开设私塾,是显贵们挤破了头想把孩子送到此处提高修养的地方。

更何况,这位梅公子的恩师乃是上任参知政事,尽管已经告老还乡,却仍与朝中大员交往甚密。梅公子又是这位参知政事的得意门徒,众人更是想借此机会巴结上面的官员,以求官运亨通。

……不过会如此想的人都会吃闭门羹就是了。

这梅公子行事也着实令人费解。他看不上眼之人,便是你极力表示友好,他也只用一副高倨的态度。但凡被他认定之人,却必定热情相邀,倾心以待。

而吴惘就属于他认定的人。

对于王员外的邀请,他打心底是不愿意来的。不过,今天去官府的时候竟然没能见到吴惘,这让他十分不安。于是,仅凭帖子上面一句“若想知吴公子详情,请务必前往”,他便决定亲自来赴这场鸿门宴。

飘香楼果然名不虚传,环境舒适不说,饭食做得更是精致。

梅子凝也是好定力,竟对摆在他面前的山珍海味,珍世琼酿,一概视若无物。

他表面上虚应着王员外,其实内心里如坐针毡。

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王员外只和他说些琐事。每当他装做无意间问起吴惘的事,对方也是避重就轻,七扯八扯把话题带走。

“梅公子,你肯赏脸赴约,实在令王某倍感荣幸。来,我敬公子一杯。”

说着,王员外举起酒杯。

“梅某不胜酒力,还是以茶代酒便好。请员外见谅。”

“呵呵,梅公子,你就算替吴公子喝下这杯可好?”

梅子凝轻挑眉毛,放下茶杯换做酒盅,一饮而尽。

“哈哈!好,好!梅公子果然爽快!”

王员外的薄唇乐得合不拢,看得梅子凝突然很想把刚才喝下去的酒全数吐出来。

“我王某素闻梅公子深谙音律,对乐谱也很有研究。正巧,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是否肯赏脸?”

“不敢当。”

梅子凝在心中冷哼,暗忖,这贼人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

“奚林翁的‘清羽’,梅公子,现下仍在您府上吧?”

“清羽?王员外,你还不死心?”

“梅公子,我现在向你要这本乐谱,你应是不应?”

“王员外!你……”

梅子凝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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