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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流云 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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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庄严一愣,慌张地摸了摸脸上,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才对,怎么他会认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姐姐身上好香啊。”勿正笑得鼻子皱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宝石。

庄严挽着袖子使劲闻了闻,实在闻不出身上香在哪里,也不知道勿正的鼻子是怎么长的。“好了,告诉你,姐姐叫流云。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到瑞王府来找我。跟他们说,要找梅园的流云姐姐就好了,会有人带你去的。”

勿正很郑重地点头,把银票收好。“姐姐要走了吗?”

“是啊,我得回去了。姐姐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庄严拍拍他的小脑袋,仔细查看了逑钥的病情,帮他掖好被子,叮嘱道:“多给他喝水,盖好被子。你也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勿正一直把她送到客栈门口,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街头,这才默默地回房。床上的逑钥已经醒了,微睁着眼睛,艰难地说道:“小主人,属下一定会将你平安送到大汗身边的。”

……

“这是你绣的?”陆谦上下把玩着手里精致小巧的荷包,不敢致信地问道。

“那当然,”庄严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荷包内侧的里子翻过来,指着上面金色的小字道:“你看,上面还有我的落款呢。”

陆谦又忙抢过来,笑嘻嘻地看了班上,念叨道:“一路顺风,一路顺风,算你有心,不枉我平时这么疼你。”又摩挲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把它收到怀里,凝视着庄严的双眼,严肃道:“我会好好保存的,决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庄严只觉得他眼神一片灼热,心里一阵怪异,别过头,勉强笑了两声。

正月初六,陆德带着几个家丁一起上路。庄严只送到王府门口便折回,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特别的关系。

一回到樱园,她就是陆家暂代的总管了。原本跟她一起来大兴的下人们态度顿时大变,虽然其中有几个人的眼神颇为不忿,但都不敢表现出来。庄严只作不知,她做了十几年的候爷,自然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在下人中挑选了两个人,一个是平叔,在陆家作了许多年的厨师,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连陆德对他也很尊重。另一个叫春梅,负责打扫梅园的丫头。庄严给他俩交待了几句便把管理日常琐事的责任交给了他们。自己乐得清闲,那两人也觉得脸上有光。

陆谦最近很忙,李闻持不时地差人请他,说是有事相商,每次一聊就是好半天。回到梅园后仍是忙个不停。庄严也不多问,看他们郑重神秘的样子也知道兹事体大,他不想趟这趟浑水,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每日逍遥自在。

初十晚上,庄严从屋里出来准备用晚膳,刚跟陆谦打了声招呼,容婆婆忽然来报,说是王妃有请。陆谦脸色马上一沉,有些不情愿地跟着去了,直到戌时才回。

第二日,庄严便听到王府里下人们在纷纷议论陆谦跟德晟郡主之间的韵事,什么除夕之夜一见钟情,谦少谦亲自为德晟郡主挡酒等等诸如此类。更好笑的是,他们一见庄严走近,便不约而同地一起闭嘴,待她走远,又开始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庄严心中只觉好笑,并不以为意,若无其事地满园子乱逛。

到晚上,陆谦也似有所闻,竟急冲冲地跑到庄严房里来向她解释。

“流云,你别听那些人胡说。我跟德晟郡主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乱嚼舌根,都信不得。”陆谦一脸涨得通红,眼里透着焦急,神情紧张地看着庄严。

她仍不声不响地靠在铺了羊毛的靠椅上,微眯着眼睛,低着头,没有半点反应。陆谦等得心焦,却不敢逼急了她,只任由她的头越低越下,越低越下。

“流云――?”陆谦尝试着叫了一声,庄严仍不答话。陆谦狐疑地探手过去,庄严的身子便软软地沿着椅子趟了下来,陆谦一愣,使劲将她扶起一看,这丫头居然早已双目禁闭,沉沉睡去。

陆谦又好气又好笑,本想一气就把她推开,但见她那张熟睡的小脸嘴角含笑,宛如天使。白皙水嫩的皮肤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开了,偶尔还动上一动,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陆谦先是伸出手指,准备在她脸上掐一把,但一碰到她柔润的肌肤,手又轻了下来,只在她脸颊碰了碰。指尖传来的嫩滑触感对他而言就像一股强大的电流,直冲击得他脸红心跳,紧张不已。

庄严睡得很沉,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均匀的呼吸声无端地让陆谦心里起了一阵涟漪。看着庄严沉静的睡脸,陆谦的心渐渐静了下来,眼神渐趋柔和,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脸也越靠越近。

“谦少爷,大少爷请您去书房。”屋外传来大风的声音,陆谦猛地一震,脑子顿时清醒。原本距离庄严不到一寸的嘴唇马上收回。庄严仍是恍然不知,双目禁闭,睡得正香。想起方才自己的行为,陆谦心里有些羞愧,轻声应着屋外的叫唤,同时抱起庄严,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看了几眼,才不舍地离开。

遏清秋

第二十一回

梅园书房

“此去凉州路途遥远,责任重大,你虽然不是第一次出门,但为兄还是有几句话要交代。”陆子澹不动声色地望着面前小自己三岁的弟弟。弱冠之龄的陆谦,俊脸上仍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确实难得一见的倔强和坚定。

“大哥您请讲,谦洗耳恭听。”对于这个从小体弱多病,却才智不凡的大哥,他有种说不出的崇拜和尊敬。自从陆子澹从天极老人的无忧谷艺成归来,已有五年,而他跟在身边也足有五年。亲见着陆子澹身报残躯,斡旋在朝堂江湖中,轻描淡写间便决定着万千人的大事。那份淡定和从容,自己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陆子澹朝他笑笑,道:“瑞王爷派你去凉州,你可清楚所为何事?”

陆谦心中一动,轻声应道:“王爷说让我跟凉州王定下合作协议,以便今冬与匈奴作战时在凉州驻兵,补充粮草。”

陆子澹嘴角微微牵了一下,低声道:“三弟怎么看呢?”

陆谦沉默了半晌,犹豫道:“恐怕王爷另有所图。”

陆子澹正颜看着陆谦,欣慰的笑道:“既然三弟知道王爷另有所图,就该知道此行凶险无比,又重要无比。王爷手下虽有能人无数,但都有要事在身,而且所有人都被密切关注。若突然出关,必引人怀疑。所以,王爷思索再三,才决定请你帮忙。他真正的意图在于凉州全境,五年前既有布置。三弟此行只是作为王爷的传话人,所有决策表面上由你所出,实际上王爷早有定论。临走前王爷还会跟你交代些话,具体怎么做我就不多说了。”

“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王爷的话可信,但不可全信,危机时不必顾忌他的命令,以自己安危为上。军中他早有安排,你的一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你行事说话都要小心,万事三思而后行,多与人商量,决策时不要决断独行。也不要什么事情都亲自说,亲自做,若一旦出事,也不至于背负全部责任。”

陆谦听到这里微微吃惊,有些愕然地望着陆子澹,疑惑地问道:“大哥你莫非信不过王爷,他——?”

陆子澹挥挥手组这他继续说下去,柔声道:“我与王爷有同门之谊,又是十多年的感情,不该怀疑什么。只不过,他毕竟身份不同,有时候要以大局为重,就必须牺牲一些人。我虽不怀疑他,但万事小心为上,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注意的好。他是君,我们是臣,做事说话不可过分,王爷虽心胸宽广,不介意这些,但毕竟君臣有别。他现在不介怀,但以后呢?若他日我不在他身侧,若他身边多了些j佞小人,终日在他面前挑拨是非,难保他不会有所怀疑。”

陆谦先是一脸不可思议,随即脸上多了些思索的表情,怔怔地望着他,道:“大哥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到,谦受教了。”

陆子澹忽又眉头微锁,状似犹豫,想了想,还是继续道:“近日有传言,说你与德晟郡主走得很近?”

陆谦马上否认,“绝无此事,谦只是跟她见过两面而已,一次是除夕那晚在临霄殿,另一次就是日前高王妃特意来请。那些传言,大哥切勿信以为真。”

陆子澹淡淡一笑,放心道:“这就好。你也知道陆家家训,不得与皇室联姻。德晟郡主乃德王爷掌上明珠,你若有意于她,还真有不少麻烦。好在你对她并无他想,不然大哥就为难了。只是,王爷恐怕不会这么想。德王爷是他的亲皇叔,又是皇上最信任的弟弟,手握京暨羽林军大权,是众皇子竞相争取的对象。若能得到他的支持,王爷定能在夺储之争中占得上风。所以,他恐怕会在你和德晟公主之前穿针引线,那日高王妃之举便是明证。你若对郡主全无情意,那我就找王爷替你一口回绝,省得他日再多生事端。”

“谦对郡主绝无儿女之情,还请大哥代为转告。”陆谦斩钉截铁地回绝道,一脸严肃。

陆子澹点点头,柔声道:“待你启程,我自会跟王爷说清楚,你且注意不要再跟德晟郡主接触,省得郡主误会。”

陆谦忙应道:“谦省得了。”

一连好几日,德晟郡主都来瑞王府拜访,高王妃又着人来梅园请陆谦,均被他婉拒。德晟郡主又不好来梅园,只得怏怏而归。

如此一直到了正月十五元霄节,处处张灯结彩,一片节日气象。

陆谦第二日就要启程去凉州,所以没有时间上街。王府里也拉了不少花灯,陆谦边拉了庄严一起去游园。庄严本想到街上逛逛,现在却只得在府里转悠,所以兴致不高。陆谦见她如此,也没了兴致。只逛了一会儿,便一起回了梅园。

才进门,便发现园子里有些异样。容婆婆大老远就迎了出来,笑道:“谦少爷您可回来了,王爷、王妃和德晟郡主都来了好一会儿,就等您了,快进去吧。”

陆谦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本想转身就走,但见园里李闻持锐利的眼神透过稀疏的梅枝朝他射过来,犹如芒刺在背,不由得心中一凛。他略一思考,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猛地抓住庄严的手,拉着她在众目睽睽中亲密地走了进屋。

如愿以偿地看着高王妃和德晟郡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陆谦这才松开庄严的手,躬身行礼,却不敢正眼与李闻持对视。庄严心里早把陆谦骂了不知多少回,此时也无奈,随着他必恭必敬地行了礼,亦步亦趋道:“奴婢叩见王爷、王妃、郡主!”

李闻持脸上倒无异样,若无其事地让他二人起身,又着人给陆谦设了座,正对着德晟郡主的面。庄严则低头退到陆谦身侧,微一抬头,正对上德晟郡主含怒的眉眼。

这郡主倒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柳眉入鬓,杏眼含情,比一旁的高王妃还要美上一份,只是气度上尚有不足。此时的她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庄严,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嫉恨和恼怒。一旁的高王妃却是早早地平息了下来,脸上露出端庄的笑容。

庄严又瞄了一眼陆子澹,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表情,似乎浑然不觉方才气氛有何不妥。再把眼神瞟向李闻持,这下差点把她吓出一身冷汗。李闻持正似笑非笑地朝她瞧过来,眼神难以诼磨,仿佛不以为意,又仿佛颇有深意。

李闻持忽然哈哈大笑,打破沉默,“今日本王特来与陆谦饯行,却四处找不到人,还让本王与王妃等了许久,陆谦,你自己说说看,该不该罚?”

陆谦忙起身笑道:“是陆谦的不是,甘愿自罚三杯。”说罢,举杯便饮,毫不迟疑。

众人一阵叫好,陆子澹脸上也微露笑意。

李闻持又继续道:“我和王妃倒也罢了,不过德晟郡主远来是客,你让她久等,是不是也该向她陪个礼呢?”

陆谦爽朗地一笑,朝郡主拱手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劳您久等,陆谦再罚三杯。”话刚说完,又面不改色地饮下三杯酒,这才回到座位。方自坐下,忽然脚下一软,斜斜地滑了下来。

庄严手急眼快地将陆谦扶起,发现他脸上红得吓人。对面的德晟郡主见此也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就要朝这里奔来。

“流云你先扶谦少爷回房休息,好生伺候着,有什么状况再向我回报。”不待德晟郡主有所行动,陆子澹眼睛轻声吩咐了,朝身侧的大风使了个眼神,他马上走了过来,帮着庄严将陆谦往里屋扶去。

隐隐的,庄严听到厅堂里传来李闻持大笑的声音。

第二十二回

小心地将陆谦放在床上,又请大风打了盆热水回来,庄严给他擦了把脸,待见大风告退,她才笑眯眯地拍拍陆谦的脸,道:“人都走了,还不起来。”

陆谦马上睁开眼睛,懈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庄严一乐,晃着脑袋道:“是你自己跟我说你的酒量是半坛,刚才那点酒,不过是小意思。再说,上次你喝得酩酊大醉都不见红脸,这回却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一看就知道是用内功所逼。不光是我,在场看出名堂的只怕不少吧。”

陆谦嘴一歪,嗤笑道:“你一姑娘家,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什么猴子屁股,你应该说红得像胭脂。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指不定怎么看你。”

庄严笑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就是心里鄙夷,又有什么打紧。若连说话都不能尽兴,那日子也过得太难受了。你要是觉得我丢了你的脸,假装不认识我便是,我又不会怪你。”

陆谦眼睛一瞪,声音略高了些,“你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你若再说这种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庄严马上转脸,笑嘻嘻地从桌上倒了杯热茶递给他,道:“我跟你闹着玩,你还当真,就跟一孩子似的。对了,你今天这样扫瑞王爷的兴,不怕他生气吗?我看他脸上笑着,心里怕是早就恼了。”她方才看着李闻持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寒气,那锋利的目光虽是一扫而过,却让她从头到脚都凉飕飕的,呼吸都失了平顺。若不是平素见多了大场面,怕是当场就要出丑。

陆谦也是一笑,不以为然的样子,方才李闻持因着陆子澹的面子,对他并无责怪之意。而他也仗着有陆子澹在身后撑着,不仅不害怕,反而调笑起庄严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规矩了?以前不是一直李闻持李闻持的叫得多顺口,今儿怎么突然改叫王爷?”

庄严揉揉鼻子,讪讪道:“就觉得今天晚上的他特别威严,跟个笑面虎似的,让人心里惴惴不安。平时的你也没这么大胆子敢忤逆他的意思,快说说看到底今儿是怎么回事?”以她对陆谦的了解,就是不喜欢李闻持的安排,也不至于做到今天这么无礼。毕竟,那是皇室,面子总是要给的。

陆谦将手山的茶一口喝干,方才正颜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陆家早有祖训,不得与皇室联姻。德晟郡主乃德王爷之女,我与她断无可能。再说,我对她全无情意,即使无此祖训,也万万不能娶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为妻。瑞王爷的心思是想借此拉拢德王爷,但她明知我陆家的祖训还在此传真引线,不是明摆着让我难做吗?我不怨他就已是对得住他了,还说什么扫兴、生气之类的话。”

庄严闻言微怔,忽然想起庄蓉,正是为了所谓庄家的安危荣耀,就要将那花一般年纪的少女送进吃人的深宫,自己虽无奈,却也未曾争取过。想来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候爷,竟连陆谦的气度都不如,不由得十分愧疚。

又想起方才陆谦的话,略显疑惑地问道:“你陆家的祖训也恁地奇怪,多少人想攀龙附凤,为何你们却不准与皇室联姻?我记得你二姐不就是鲁王爷的王妃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谦摇头答道:“这祖训是百年前传下来的,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可能是我们的祖辈不想陆家后代陷入皇室争端吧。至于鲁王爷,他并非皇室中人,而是郑国开国元勋徐渔先将军的后人,高祖皇帝赐封为鲁王,历代世袭。所以,二姐嫁入鲁王府不算与皇室联姻。”

庄严心中微动,有些不解。陆子澹此行不就摆明了支持李闻持,这不正是卷入到皇室争端中么?

陆谦似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大哥和我此行只是以王府客人身份来访,并没有明确表示陆家的立场。而且,根据郑国律制,陆家的驻军不可跨出蜀地一步,我们所作的,只是从财力和情报方面来帮助瑞王爷。事实上,历代以来的夺嫡之争,我陆家从未置身事外。当今皇上之所以能登上皇位,也与陆家上任家主的支持不无关系。若非如此,陆家怎能在郑国矗立百年而不衰。”

庄严听到这里冷冷一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郑国的皇帝倒也荏地将义气,不像其他诸国,一旦成事就急急地铲除当年功勋赫赫的大臣将领,让人心寒。”

陆谦不明白庄严为何突然变脸,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口中道:“郑国皇帝也并非善与之辈,他们这么做也是因为高宗皇帝时留下的祖训。当年高祖皇帝起事时,功勋最高的并非我陆家,也不是鲁王府的徐家,而是乔、孙两家。”

“当年乔正天将军和孙不惟将军乃是高祖皇帝麾下最得力的将领,郑国有三分之二的领土都是他们二位打下来的。立国后,二位将军功高盖主,高祖皇帝甚是防备。先是借口夺了乔将军的兵权,乔将军一气之下,带领妻小家将远走吴国。临行前给高祖皇帝留下血书一封,高祖皇帝看后竟懊恼失常,吐血不止,乃至卧床三月。”

“此事过后,众臣本以为高祖皇帝会因此有所收敛,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对孙家手段更加激烈。时孙家幼子刚娶新妇,乃人间绝色,一日入宫赴宴,被高祖皇帝看上,强抢入宫。那女子贞烈异常,咬舌自尽。此事一出,孙家人激愤异常,他们本就被皇帝种种手段逼得怒火中烧,于是率军攻入皇宫。但终因寡不敌众而全体自尽。他们的冤魂久久不肯散去,日日纠缠着高祖皇帝。不久后,高祖皇帝突然发疯,在殿前拔刀刺死了太子和三位皇子,只余高宗皇帝因病没有上朝而躲过。”

“高宗皇帝继位后,也曾动过咬对付陆家和徐家的念头,但不知为何,宫中数次走水,不仅使几位皇子命丧其中,连高宗皇帝也差点把命丢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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