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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多情(清穿) 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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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扶着五福晋富察氏的手,走了进来,忽地一眼瞧见我,说道:“诗璇来了?快过来。”我保持着仪态走到太后面前,端端正正地肃身行礼。太后笑道:“丫头这几年头一回啊!”我没有以往日的小女儿态对待太后,而是一副标准的孙媳姿势。太后会意一笑,伸手道:“跟皇祖母坐吧。”我说道:“回皇祖母的话儿,诗璇今天依制守礼,与八阿哥同坐。”旁边胤礻我扑哧笑道:“看样子八嫂还要举案齐眉!”福晋们登时笑得花枝招展,我敛襟恭谨地答道:“今天不用我传菜,无法举案齐眉,让十阿哥失望,实在惶恐。”胤礻我惊恐地看着我,说道:“八嫂,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八嫂上回不说我那个犀角腰带好吗?我回去就打发人送到府上。”胤祯都笑得快透不过气来,要不是康熙在场,非笑趴下不可。

康熙沉着脸,说道:“太后的话还敢反驳!越发的骄纵了。坐你的老位子去。”我说道:“我不坐那儿。”康熙望着我说道:“大胆!”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惊惶。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还没怎么着呢!胤禩跪下了,说道:“诗璇无状,请皇阿玛恕罪。”康熙说道:“她自己不会说!退下。”冷着脸又说道:“不坐你该坐的位子,就去绛雪轩罚跪。”我是给胤禩争面子来的,我忍!我忍!我肃了肃,扶着太后往上走。太后笑着拍拍我的手,悄笑道:“非闹出点故事来!”

大家依序坐定,例行的家宴,例行的故事。我没有坐在那个位子的惶恐,只有淡淡的哀伤。胤禩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慢慢地把琼浆玉液倒入口中,那一杯杯仿佛咸涩的眼泪,浇在我的心头。康熙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飘来飘去,不时吩咐给我添换菜肴,我装作没看见。我望向胤祥,他瘦了许多,人也消沉了许多,唯一没变就是那份执着。另一道目光来自胤禛。他的目光灼热,仿佛要把我燃烬,我努力不触碰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越过,寻找那个年氏侧福晋。

一个娇俏的江南女人跃入我眼帘,她在那一队里那么鲜活,那么出众,使我一眼就判定,就是那个有名的敦肃皇贵妃。带着小家碧玉的羞涩,带着江南女子的灵秀,也许就是这种水一般的女人,才能网住像胤禛这样人的心。而年氏的目光也聚在我身上,那里充盈着嫉恨,厌恶,也许还有恶毒的诅咒。我讶然,她不是胤禛最宠爱的女人吗?盯着我干嘛?莫非她向胤禩求爱不成,才愤然下嫁胤禛。可我都被我的想法搞笑了。

胤禩已半酣,使我心痛不已。我走到胤禩身边,在他讶然地注视下,我端起酒壶,为他满斟了一杯。他笑了。康熙却打发李德全叫我上去,刚要训斥,太后笑道:“家里多少酒斟不得,跑这儿来点眼。你这丫头!来给皇祖母斟酒。”我笑嘻嘻地为太后斟酒。我也乖乖地为康熙斟了一杯酒,跪下双手奉给康熙。康熙冷着脸,但还是接过去。累得我半死,终于家宴结束了。康熙和太后一撤,我第一个逃出去。胤禩心情好了很多,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

正月快过了,我想起胤禩的生日,除了那年送了一件坎肩给他。这几年都吃一顿就过去了。我决定给他好好筹划一个生日。我把盍府上下指挥得团团转,入画也过起了主子瘾。家里那些小老婆们,都跟入画打起进步来。入画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每天忙过后,就听入画讲某某人如何贿赂她,她又是如何铁面无私拒绝的,把我和奶娘、侍书笑得直不起腰了,待胤禩进来又忙收住,搞得他莫名其妙。

正日子前三天,我就把胤禩打发到小老婆房里,又把弘晗、弘昭、若玉三个叫过来,进行训练。三个小家伙不愧是胤禩的血统,个个聪明伶俐,小嘴儿都跟抹了蜜似的。看着他们,想着我的弘旺。每个月初二、十六只能见一面,每回只有一个时辰,我抱着他不想撒手。宜妃说,当初她也是这样想五阿哥的。我很生气。我又不是宫里,守着这套礼数做什么。谁规定皇子的福晋也不能抚养自己的儿子。有一次遇见康熙,我就把这话拐弯抹角地说了。康熙笑着告诉我,如果我想念弘旺,可以搬回绛雪轩,让弘旺天天过来给我请安。弘旺躺在婴儿床上,给我请哪门子安。我暗叫倒霉!千算万算还遇见了康熙。

正日子终于到了。那三个小家伙都铆足了劲,等着在他们老爸面前露一回脸。我今天则换上新赶制的衣服——民国式样的偏襟短袄,宝蓝色云锦,滚着月白色边,同一质地的拖泥长裙,编了两条大辫子,头上只插了只珠凤,连我房里的丫头都惊艳了。

我们齐整整地等在房里,胤禩终于回来了。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迎出门,眼前的情形却使我有跑回去的冲动。康熙来了。还带着胤礽、胤祉、胤禛、胤祺、胤禟、胤礻我和胤祯。我下意识地围紧氅衣,肃身行礼。至于胤禩那些小老婆们,都慌慌张张的,藏也不是,露也不是。康熙命我们起身,说道:“今儿朕借着胤禩生日的机会,来贝勒府吃顿饭。”那话虽笑着说的,眼神却透着冷冽。我勉强笑道:“皇阿玛能来荣幸之至,篷壁生辉!”若玉怯生生地倚在我身边,眼里透着恐惧。我微笑着抱抱若玉,柔声说道:“我们若玉最漂亮。皇爷爷喜欢。”胤禩说道:“带着孩子下去吧。”我答应了正要走,康熙说道:“不必。你既然带着孩子们来,一定另有安排。朕就不能瞧瞧了?”我只得又把三个小家伙带进来,安慰一番。

里面早已布置好的。本是团圆坐位,又忙重新调换,设置屏风。我们内眷坐屏风里面那桌,康熙他们坐外面这桌。康熙命胤禩坐他东面,左一是胤礽,其他人依序入位。丫头们鱼贯而入摆上菜肴。李德全一丝不茍地验毒后,胤禩起来试膳,这才奉给康熙。我赶忙往外溜,穿这身衣服,不出乱子才怪呢!还没等走到后门边上,康熙说道:“诗璇今天梳的头发,倒有从前的格格风采。”我只得停下脚步,预备着康熙宣我。胤礽接道:“回皇阿玛,这倒让儿臣想起塞外之行那个骄傲的小孔雀!那回儿臣等与蒙古王子比试时,八弟妹组织儿臣等学唱《精忠报国》,场面真是难忘。”在座的人都神往起来。胤礻我先笑道:“启禀皇阿玛,那回本来派二哥打旗,没想到四哥唱歌那么难听,才改成四哥上的。四哥还落了套龙袍。我们这个悔啊!”胤祉笑道:“这么多年过去,八弟妹风采更胜从前。”胤礻我抢道:“八嫂才年一十八岁!比起我们兄弟,就是十四弟,也小多了。”我在后面暗骂胤礻我,跺着脚暗道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康熙说道:“诗璇,出来。”我低着头出来,康熙看看我,说道:“氅衣怎么还穿着?回头该热伤风了。”我答道:“回皇阿玛的话,臣媳畏寒。”胤禩使了个眼色,我只得解下来,肃身向康熙行礼道:“臣媳失礼,请皇阿玛恕罪。”我都蹲了半日了,他是恕罪还是降罪啊?我偷眼瞧康熙,却见他们每个人都呆呆地望着我。不就穿了件新潮的衣服吗?你们也用不着像看恐龙似的看着我。我咳了一声,没反应,再咳一声,还没反应,气得我站起来,说道:“皇阿玛请用膳。”康熙尴尬地举起筷子,他们兄弟也举起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丫头们不时地添换菜蔬。他们这个样子使我想起大学时代集体外出就餐,上一道菜,光一个盘子,不论男孩儿女孩儿,都敲着空盘子高喊“上菜!上菜!”他们怎么就不想想,他们在和他们的皇帝老爸用膳呢!要矜持!要矜持!那几个女人都趴在屏风缝隙处,瞧着外面的情形。三个小家伙则跑过来,说道:“额娘,我们要给阿玛祝寿。”我笑着捏了捏弘昭和弘晗的小脸,说道:“去吧。先给皇爷爷磕头,然后再陈奏你们的意愿。记住了吗?”三个小家伙齐声答:“记住了。”

三个小家伙跑过去,给康熙磕头陈述了拜寿的愿望。虽然口齿不清,但大致意思对了。康熙应允。弘昭和弘晗各捧着一朵玫瑰,对着若玉大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若玉则很配合地表现出或羞涩,或调侃,或欣喜,或无奈。胤礻我早笑得捶胸顿足,胤祯已伏在桌上直不起腰来。胤祉则边笑边叹道:“只有八弟妹能写出这词儿。”

三个小家伙唱完了,规规矩矩给康熙行礼。胤禩笑着把三个都搂在怀里,每个亲了一下。弘昭欢叫道:“额娘也要奖励。”挣脱胤禩的怀抱,向我跑来。弘晗和若玉也挣扎出来,毫不落后地冲过来。康熙问道:“什么奖励?”胤禩尴尬地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诗璇定的规矩,他们三个哪个表现得好就亲哪个一下。所以他们三个每做好一件事儿,都要诗璇奖励一次。”胤禟一口酒喷出来,起身向康熙请罪。康熙说道:“这规矩定的!”又道:“就这个寿礼吗?”我出来答道:“皇阿玛吃的、弘晗他们唱的,都是寿礼。”康熙说道:“简薄了些。”我笑道:“小家子,没个进项,可不得节俭。”康熙说道:“你总有理。蛋糕呢?”我晕倒。想着胤禩不爱吃这东西,我只准备了一个鲜奶水果蛋糕,给那三个小东西吃的。我一数来的人,可真不好说。康熙说道:“李德全,启驾时带上蛋糕,留着朕晚上当点心。”李德全答应着。又说:“不愿意?”胤禩答道:“晋献皇阿玛还不定受呢。儿臣实在荣幸。来人,快准备好。”我小声补充道:“又不给进项,还往宫顺。”康熙说道:“你要朝朕要饭钱吗?”我答道:“臣媳不敢。”

康熙说道:“朕来也不是为吃这顿饭。”阿哥们都起身,我待也不是,退也不是。康熙呷了口茶,说道:“去年塞外发生的事情,朕想过朕也有不是。”阿哥们齐声答道“儿臣不敢。”康熙说道:“所以朕想做一番补救。李德全!”李德全从袖中取出一个黄缎宝册,说道:“上谕……”阿哥们齐打马袖跪下,叩头道:“儿臣听旨。”我也跪下了。

李德全念道:“上谕,诏晋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礻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固山贝子,皇十二子胤祹多罗贝勒,皇十四子胤祯固山贝子。皇八子胤禩结党营私,外具贤名,实行笼络臣工,行止不端。着革贝勒爵,闭门思过,以观后效。钦此。”阿哥们齐声答道:“儿臣领旨谢恩。”康熙说道:“启驾。”李德全在前引导,胤礽冷笑一声,率先跟着出去。胤禛的目光如刀锋,直直地割向我。其他人的目光则显得无奈,紧跟着康熙出去。胤禩面白如纸,强自按捺着,起身恭送。我担心极了,抢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彩云霁月而已。”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与我一同送至中门。我停下脚步,依制跪下,恭送康熙。

康熙停下脚步,说道:“生气了?”我愕然,康熙冷笑道:“你不是生气,绝不会依礼守制的。”我仰望着康熙,绽放出笑容,说道:“启禀皇阿玛,那些是小时胡闹。在八阿哥面前,臣媳不过是福晋,定要依礼守制,不落人褒贬,有损八阿哥贤名。”康熙点着我,说道:“牙尖嘴利。朕看是太过骄纵了。”我答道:“皇阿玛不是第一天说这话。况且,臣媳认为说这话有些晚了。”胤禩赶快跪下,叩头替我请罪。康熙拂袖而去。

胤禩回来,我忙迎上来,没想到他已神清气爽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他微笑着说道:“怎么了?”我拉着胤禩的手,说道:“你可别闷在心里!想哭就哭出来吧。再不摔一顿东西也好。你这个样子……”胤禩握紧我的手,说道:“我没事儿了。至少证明我在朝中的地位,皇阿玛用革爵来分化这些臣工。我有实力。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所要做的,只是改变皇阿玛的心意而已。诗璇,你放心,我会赢!为你,为弘旺,赢得万里河山。”我松了口气,心却在绞痛。

第五十一章墨云

胤禩真做起他的闲散宗室了。他每日读书,下棋,偶尔骑马,还有几次偷偷带着我逛街。尽管周围有好多人跟着,我们两个自由地漫步街头。凡是没见过的东西,我就立刻往家里搬,胤禩笑问我,他没了进项,坐吃山空,我这么买他可养不起我。我一脸鄙视,告诉他胤禟才拿来一堆银票,实在不行,我再省吃俭用好了,听得他一脸无奈。我知道,太子复立之后,康熙跟着就得复胤禩的爵位,他需要胤禩牵制太子。而胤禩钱这方面是不成问题,八爷虽贤,但钱财上面可有金山银山堆着呢。他让我管家,这回作茧自缚了吧。再说,我可是正牌财务管理的学士呢!这个时代虽然很简陋,但我小小投资一下,也有不少赚头。另外一项进益,我没挑明,胤禩肯定心知肚明——康熙的赏赐。虽然因为我嫁给胤禩,康熙很生气,但康熙对我赏赐没有减少,例赏、节赏、寿赏,还有心血来潮的赏赐,从来没间断过。尤其是南苑回来之后,魏珠三天两头来一趟。

胤禩已平复,还百般安慰我,可我还是很烦闷。如果真按照历史的脚步前进,我该怎么办呢?想起学生时代,我心情不好时,就去天主教堂听弥撒。当然我从不忏悔。做的事就不要后悔,后悔的事情不要做。

听说白晋他们在南堂传教,我坐车直奔南堂。一到我才发现,这不是宣武门的天主教堂吗?我再辨辨方向,果然是宣武门天主教堂。我激动地跑进去。白晋迎出来,我按着西方人的习俗,向白晋伸出手。白晋欣喜地说道:“福晋总能给我惊喜。”白晋没穿神父的袍子,而是一身精干的装束。我笑道:“白师傅真像国王的火枪手。”白晋讶然地说道:“这个福晋也知道?”我说道:“白师傅还是叫我诗璇吧。我听着更舒服些。白师傅在做什么?”白晋说道:“我和张诚神父比试击剑。这回皇上派我到长城测绘,我真感觉到年纪大了。皇上还说要派我主持绘制《康熙皇舆图》,所以应该加强锻炼身体。完不成伟大皇帝陛下的任务,愧对天下的百姓啊。”我笑道:“白师傅更像我大清的子民了。可我没想到白师傅还会击剑!白师傅是神职人员,击剑可是军人玩的游戏啊。”白晋笑道:“在法国每个贵族子弟都要学习击剑。在进入神学院前,我的剑术在同龄中佼佼者。”我忽然心血来潮,缠着白晋要学击剑。白晋拗不过我,和张诚指导起来。

从此以后,白晋和张诚一有空,我就跑过来学习。为了这个业余爱好,我托白晋从法国进口了全套装备,顺带开列了一个清单,把我能想到的法国货,乃至于全欧洲这个时代的物品,统统要了若干。当两大船货物进入宁波港时,着实把守备惊着了。听说是八福晋订的货物时,他都有跳海的冲动。我奇怪地问入画为什么。入画得意地比道惹不起皇上呗。放进去是给八阿哥面子,皇上饶不了他;不放进去是不给八福晋面子,皇上更饶不了他。我啐了入画一口,骂她外面听着什么意思。入画委屈地告诉我,我是皇上第一得意之人,外面都传遍了。堵不住悠悠众口,也就由他们去吧。胤禩很新奇也很无奈地看着这些在他眼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在路上走了三个多月,我每天看见他的第一件必问东西到了吗,他烦不胜烦还得摆出十足的耐心,温言安慰我“脆弱”的心灵。我很佩服他的耐心,也很感动,不过还是照问不误。东西来时,开列的帐单唬了我一跳。我很没风度地质问白晋,物以稀为贵,也用不着狮子大开口啊!白晋老老实实地列举这一趟进口的费用,他也委屈地说,他未从中谋一分的利。我也只得作罢。胤禟听说后,替我付了一半账,轻描淡写地说不好意思全替我付。而另一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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