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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多情(清穿) 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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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多情(清穿)作者:肉书屋

天与多情(清穿)第22部分阅读

说,只要奴才提八爷在,主子必来的。”我也不理睬,快步来到南书房。海青带着人守在书房前,一见我这身装扮来了,不由得一怔,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我忍着笑,径自往里闯。他只得跟在我后面进去,魏珠不敢叫住我们,在后面干着急。

第四十三章回家

我走进去,却见被场面惊着了。太子、胤祉、胤禛、胤祺、胤禩、胤祥、胤祯均在,还有几个满汉大臣。一个满人武官模样的,斥道:“你是何人?不禀擅入!一个小小侍卫竟然走在内大臣之前,还有没有个规矩了!”没等我想怎么教训他,却见白晋对面的中年人,说道:“皇上在上,你未奉旨而擅自训诫,显见目无君上!鄂伦岱,你可知罪?”鄂伦岱?那个竟然敢顶着雍正大人干的家伙!看在你是我们家胤禩一党,原谅你的冒犯吧。那个说话的一定是法海了,与永镇白娘子雷峰塔下的和尚同名,也是胤祥和胤祯的老师。鄂伦岱刚想回过去,康熙一摆手道:“好了,好了,亲兄弟见面,总吵个不停!当着朕的面争执,成何体统!”两个人都跪下请罪,却又互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可见都是康熙的宠臣,在康熙面前都有几分面子。康熙转头对白晋说道:“那个侍卫,朕宣来了。你看如何说服法海?”

诸皇子早认出我,自是见怪不怪。那些大臣,佟国维、李光第、马齐都见过我,知晓我的身份,面上都现出尴尬,鄂伦岱、法海、还有个老臣不认得我,都现出奇怪的神情。康熙又望着我,说道:“这位是大学士王掞,世之鸿儒,你说错了,可就贻笑大方了。”这是那个传说中写康熙遗诏的人?我躬身应是。康熙又说道:“法海、白晋,你们谁先说?”法海冷冷地扫过我,说道:“那天在朝上,我见过你,倒是有几分辩才,可惜都是些旁门左道。不说也罢。”白晋不愧信仰天主教,心态平和了许多,说道:“皇上宣这位大人来,就是开解你我之间的各执一词,不说怎么能明白呢?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小小年纪,如此才学,必是天主赐福而诞。”法海冷笑道:“神赐而诞?天人合一,方称得至上境界,哪里来的神!”白晋又开始辩解。他讲的天主教义,而法海说的是儒家的纲常伦理,各说各的道理,根本不在一个平台上。

看着他们口沫飞溅,不得不佩服白晋的汉学,能跟法海平等对话,已是西方人无出其右了。我站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四处看有没有空位子。李德全一眼瞧见,亲手搬过个绣墩给我。我刚想坐下,却被法海一眼瞧见,说道:“皇上没赐坐,你竟敢如此无礼!”我心道刚我瞧着胤祥、胤祯的面子,没跟你计较,又来一出。我恶狠狠地扫了一眼法海,说道:“皇上在上,你未奉旨而擅自训诫,显见目无君上!”阿哥们忍不住都笑了,唯有胤禛冷着脸。法海怒了,向康熙道:“臣请治此侍卫大不敬之罪。”康熙头痛地看看法海,又看看惹祸精的我,说道:“不得无礼!”我扬起头来,说道:“那要看我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哼!”胤禛望了一眼胤禩,胤禩只得说道:“不管以什么身份,在皇上面前,都不能无礼!”我对着胤禩扮了个鬼脸,不肯答言。胤禩叹气,不再说话。鄂伦岱不满了,指着我说道:“你与法海说话,咱们不计较,竟然敢不敬八阿哥!臣请皇上治这无礼的侍卫不敬之罪。”他把调门降低,显见法海的缘故。康熙淡然地说道:“是朕准她的。”我唬了一跳,没料到康熙会这样答复鄂伦岱,望向胤禩求助。胤禩也是一怔,似思考着什么,但示意我不得妄动。胤禛出神地望着我,我心底一阵阵地发毛。虽然我打定主意跟他斗到底,但是史书上记载的雍正大人刻薄寡恩,着实给我留下了些阴影,我还是有些怕他的。

太子说道:“法海、鄂伦岱,你们当真不知道她是谁吗?现在也该猜到了吧!”鄂伦岱望向佟国维,低下头说道:“臣知道了。”法海冷笑道:“就是不世之功,也不大过一个礼字。”我说道:“这个礼字可不是法海师傅这么讲。有国才有家,没有征战沙场的将军,哪来的后方详和安定。守土治世,守土在前,治世在后。皇上亲往每年木兰秋狝,向蒙古诸部展示大清的勇武刚强。你从未体味到‘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无归计’,一介酸儒尔尔!”我太不给法海的面子,把胤祥和胤祯弄得目瞪口呆。法海从未受过如此奚落,半晌才说道:“你!你这是一套歪理”我笑道:“歪理也是理。我也在讲道理!”白晋叹道:“铎罗大主教也是落入这位大人的陷阱里了!”我说道:“我们大清天朝上国,历来以气度折人,何来陷阱之说!”白晋摆手,说道:“我不与大人争辩!天主会指引我,前往正确的彼岸。”我冷笑道:“天主没问白大人是效忠太阳王,还是以虔诚的心灵奉献自己的一切?”白晋讶然地说道:“大人说的话,我没有听懂!”我说道:“如果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四和上帝同时站在你面前,你向哪位表示的忠诚?”白晋惊道:“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法国皇帝陛下的尊号呢?”我答道:“我当然知道。不要以居高临下的眼光看待大清王朝!黎塞留阁下说过,民族国家利益至上。我相信一位红衣大主教的虔诚,远比一位低阶神父深刻得多!但是他已把民族国家摆在天主之上,白晋大人也该心有戚戚焉!”白晋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着我,说道:“我真不敢相信,大清国竟然有你这样的奇女子!”他转向康熙说道:“皇上,臣不是在梦中吧?即使是法国的伯爵,未见懂得黎塞留阁下的主张!大清真真让臣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竟然会用“五体投地”,还没等我偷笑,康熙说道:“她一个小孩子家,不过以一充十。大清这样的能人比比皆是。”白晋更加崇敬了。

我却有些不满,怎么说我也是现代的精英,哪里会比比皆是啊!就是撑场面也用不着这样啊!法海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说道:“你是个女人?”又来了,我噌地站起来,想着如何给个假和尚一个下马威!太子却说道:“她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人人护着,人人惹不起的女人。”从胤禩起,其他阿哥碍于他们的父皇在侧,没有表露心中不满,但个个的眼色不善。康熙的脸色沉下来,必是想起司棋那一出,旧怨添新怨,冷冷地叫道:“胤礽!”太子只得站起来,说道:“儿臣在!”康熙说道:“朕叫你们兄弟来,是听法海师傅和白晋师傅的讲论,从中汲取知识,体会其中的三味,不是让你来说无用的话。既然你不愿意,回毓庆宫歇息,有其他兄弟陪着朕也是一样。”太子现出尴尬之色,何曾受过康熙这等重话,连其他人都现出愕然。太子鞭挞宗室、朝臣,康熙虽代太子赔礼,但都不曾训诫过太子。佟国维、马齐、鄂伦岱互相交换眼神,李光第皱眉捻须,唯有王掞泰然自若。太子愤然跪安,大步迈出去。

我真的没想借此难为胤礽,纯属无心插柳之举,虽有意外收获,但我认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样的小胜,不痛不痒,起不到一点点实质作用。况且这种自我展示,不能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把我推向更加糟糕的处境。我最初设想低调,后来变更成高调,但现在我已经是八福晋,而且为保障胤禩争储计划,我又必须低调作人,不能让胤禩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要打消康熙的念头。

太子出去后,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无论大臣还是阿哥,都低垂着自己的头,生怕成为康熙下一个出气筒。他们当然不知道那桩宫廷秘闻,以及康熙的借题发挥,而且这种策略也是正确表现,保不齐康熙又迁怒于人。康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法海,朕命你协助胤祉整理古文,进展如何?”法海一愕,没想到康熙这么快转移话题,想想方答道:“启禀皇上,所有文章已圈选确定。三阿哥领导臣等,正在收集历代点评精粹,并逐一校注,以期完成此巨制。”康熙说道:“朕也向你们推荐一位博学之人,希望你们也能听听她的见解。”法海答道:“启禀皇上,臣等自认为已遍寻天下饱学之士,却不知还有遗漏,请问皇上这位高才之人是哪位?”康熙一指我,说道:“就是她。”我错愕地望着康熙,王掞终于说话了,站起来道:“启禀皇上,臣知晓这位小姑娘博学多才,但是御制古文渊鉴非同儿戏,不能草率行事。”康熙似乎很重视王掞的意见,思考着如何说服王掞。

胤禛望向康熙,康熙略一颔首。他方说道:“王师傅还记得大学问者的三重境界吗?”王掞躬身答道:“回四贝勒的话儿,臣记得,此论非大学问者不能言。臣好生仰慕,时时期盼能与这位才子相会。”胤禛说道:“她就在王师傅的面前。”不但王掞、法海,连李光第、马齐、佟国维都惊异地望着我。我心道,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看什么看!在我们的那个时代,比我强的女人多着呢,多少中文系的高才生,不是穿越轮得到我吗!然而望向胤禩,我又觉得幸福满满,还顺带得了个大清第一才女。胤禩微笑道:“她年纪小,胡言乱语罢了。”康熙却冷笑道:“朕看她比你强多了。”胤禩站起来请罪。我一副兴灾乐祸地看着胤禩的窘迫,法海几乎是顿悟道:“原来是八福晋!”王掞显得宽和多了,说道:“早想向福晋请教,一直无缘,蒙皇上恩旨,还请福晋到翰林院一叙。”胤祉这时才向康熙说道:“皇阿玛不知儿臣被王师傅盘问得多辛苦。儿臣无意中向王师傅讲词论,王师傅跟儿臣深入探讨,把儿臣逼得无处可遁。王师傅还非逼问儿臣,这个有此高论的才子姓字名谁,不依不饶。因为儿臣无法回答,还几次借故罚儿臣外面站着。”王掞说道:“启禀皇上,三阿哥不肯明言,臣只好采取其他策略,找出这位才子,不,这位佳人。”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王掞又说道:“福晋对词的境界论调,令臣耳目一新,臣还想向福晋请教这境界如何论断。”原来这位大学士也是痴人!我裣襟肃然说道:“王师傅过谦了。我年纪小,知之不多,况且那时醉酒胡言,说些什么都不记得了。三阿哥酷爱读书,一直没机会深究其中谬误,所以一直深奉其能。”康熙刚想说话,李德全趋入,禀道:“启禀皇上,午膳备好了。”康熙笑了,说道:“既然醉酒有高论,今天朕赐宴也赐酒。”唉!再争无益。

御膳摆在隔壁,康熙命我坐在他的下首,其他阿哥依序而坐,然后是佟国维、李光第、马齐、鄂伦岱、法海。刚才白晋说要祈祷,告退了。我穿着侍卫服色,却坐在又是龙,又是仙鹤的藻纹之上,怎么着都觉得别扭,更何况依着座位,我之下是胤禛,之下是胤祺,然后是胤祯,对面是胤祉、胤禩,然后是胤祥,而且这种赐宴,严肃之至,其苦万状。我垂头端坐,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局面,不防手却被胤禛抓住了。他抿着嘴,用力握紧我的手,手指不断地摩挲着我的手背。我的脸刷地红了,不敢说话,挣也挣不脱,又不敢大力动作,只得任由他施为。我紧张地看看周围,这种羞涩的感觉难以言表。直到康熙举杯,他才松开手。我长出一口气,端起酒杯沾沾唇,借机把手都放在案上。

康熙说道:“赐酒应该饮尽。”我苦着脸端起酒杯,看看康熙的神情,把酒一饮而尽。李德全端着酒壶,又给我满上。我暗骂李德全,想让我出丑怎么的。如今我的身份是八福晋,不比从前格格时可以任意胡闹,尽管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康熙指指酒杯,那意思很明显,胤禩起身道:“皇阿玛,诗璇有心悸之症,不宜多饮,这杯可否由儿臣代她?”康熙扫了一眼胤禩,说道:“朕没有考虑到吗?”胤禩跪下请罪。康熙说道:“起来吧。”我赶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辣啊!这杯比刚才那杯烈了许多,李德全又满上时,我只得又喝了。他们没动呢,我倒快醉了。

康熙这才说道:“向王师傅请教那个词境吧。”王掞立刻起身道:“老臣不敢。老臣想请教何谓有我之境,何谓无我之境,还请福晋明示。”我揉揉额角,默背了遍《人间词话》,说道:“王师傅请坐。只是一些感悟,让诸位师傅见笑了。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王掞、李光第、马齐、法海都涌出文人那份狂热,尤其是王掞,目光灼灼,不由自主地以学者的目光来看待我。佟国维、鄂伦岱文学修养上略差,但是也听出其中滋味,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想着今天的事情不能免,索性把那个《人间词话》讲得明白透彻,使他们再无可问之处。况且,康熙让我参加《御制古文渊鉴》的编制,展示才华,让他坚信我的能力,也好借机回家,不在宫里跟着他担惊受怕。我接着说道:“譬如‘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宝帘闲挂小银钩’,何遽不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而‘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王掞、李光第、法海轰然叫妙!阿哥们抚掌大赞,胤禩的神情显得极其骄傲。康熙的脸色却沉下来,李德全适时地为我满酒。看着满满的酒杯,灵光一闪,我赶快把这杯酒喝了,确实也醉了,但头脑仍然清醒。我故意扶着头说道:“太白纯以气象胜,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可为颠倒黑白矣。‘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火候差不多了,我伏在桌案上,喃喃道:“永叔‘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于豪放之中有沈著之致,所以……”然后就假装睡着了。可是胤禛又握住我的手。我浑身绷紧,却不敢再动,暗气自己把手放下来干嘛!

康熙对王掞说道:“王师傅还认为她不足以编纂古文渊鉴吗?”王掞站起来,说道:“老臣目光短浅,世间竟有此才女!班昭、蔡琰、谢道韫、唐琬,当世之沈琬,恐难望其背。”王掞这话滴水不漏,他虽觉得我才高,但未列出李清照、柳如是这些能诗能文的。胤祺的声音道:“皇阿玛,既然八弟妹醉了,可否由八弟带她回府?”听着康熙略带怒意的声音,道:“胤禩,带你的福晋回府。”

胤禩温柔地抱起我。靠着他温暖的怀抱,我忍着惊喜,继续装着熟睡。直到马车晃晃当当地走了许久,我的眼睛悄悄地嵌开一条小缝,确认车内只有我和胤禩时,我紧紧地抱住他,伏在他的胸前,抽抽咽咽地哭起来。胤禩轻轻地抚着我的头,说道:“我一定会站在那个位子上,只有这样才不会担心失去你。”我流着泪,说道:“我也要你站在最高处,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失去你。”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皇阿玛亲眼看见太子和司棋偷情了。”胤禩一震,说道:“原来今天皇阿玛是借题发挥,可宫里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我摇头道:“我们不能以常理揣度皇阿玛。但可以肯定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事情,更何况是皇帝。不管怎么样,皇阿玛已和太子之间已有嫌隙,对于你是个非常有利的机会,在朝上善加利用即可事半功倍。”胤禩一动,说道:“我筹备好了,只差天时。明日早朝,我便借此策应。”我又问:“我让胤禟带给你的话,我收到了吗?”胤禩凝眉道:“九弟已带到了。皇阿玛竟然在我们府里安插密探!”我长出一口气,他们都明白了,就不用我再操心了。我不过想用已知的历史来改变历史而已。他们这个人中龙凤,动起心机来,岂是我拍马能及的。胤禩搂紧我,说道:“正是这消息,我好生担心你。我真怕你出些事情,我就追悔莫及了。”我慢慢抚平他眉心的皱痕,说道:“我这不是回家了吗!”胤禩喃喃地说道:“你回来真好。”

我们回到贝勒府,没等坐定,梁九功就来了。他带来了康熙在宫里赏我的那些东西。望着那些东西,我摆出欣喜的笑容,宽慰着胤禩,朝上的事情已够他烦的了。胤禩见我很高兴,也高兴起来,但是我心里的隐忧,越发沉重了。我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这风吹得久,那真正的暴风雨却在我想像不到的时刻暴发了。

次日下朝,那三个八爷党都来了,个个欢喜非常,一齐涌进密室。胤礻我一坐定就大呼痛快,涎着脸问我要好酒、好菜。胤祯颇有气势地说道:“今天皇阿玛把喻成龙罢了,任命石文晟为湖广总督。”胤禟玩着手上的扳指,说道:“才小胜一回合,现在庆功太早了。”胤礻我说道:“九哥这话我不爱听。只要我们一个一个扳,迟早能把他弄成没毛的鸡,看他还怎么飞!”胤禟示意胤礻我小声,说道:“我们这里都有耳目,凡事都要小心。皇阿玛虽然开始厌恶太子爷,但是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非有重大的过失,我们还须小心从事。”胤禩默然地想着事情,我心中一动,说道:“大阿哥会引见一个相士,叫做张明德的,给胤禩相面,这是个陷阱。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周全的策略。”胤礻我张大嘴,说道:“这个?八嫂怎么会知道大哥做什么呢?再说一个相士,能鼓多大火……”胤祯打断胤礻我,说道:“听八嫂说完。”我说道:“小事可以被人借题发挥,一如大事可以化小。在关键时刻,被人用在关键之处。如果被皇阿玛知道,胤禩觊觎储位,你们说会出现什么状况?”胤祯皱眉道:“大哥向来与八哥亲近,若说大哥有意害八哥,有点说不通啊!”我看看胤禩,他静静地在一旁,没有插言的意思,便继续说道:“你们别忘了,大阿哥是皇长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平时立贤,战时立功。这是历代王朝所遵循的礼法。一旦太子被废,大阿哥占据了长子之位,又是远征准噶尔的功臣,他会没有想法吗?太子握有索额图一系的人马,大阿哥除了兵权,还有明珠一系的人马……”胤礻我一拍腿,说道:“我们光顾与太子斗,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我心道当局者迷,其实也未必,八爷党输在失却君心,而不是输在力量上。胤禩过早地曝光在康熙眼前,把所有的底牌都被康熙掀了,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把胤禩隐藏在幕后,做笑到最后的渔翁而已。

胤禩的脸上却涌起苦涩,说道:“我累了。今天不谈这个。”胤祯疑惑地看了看胤禩,还是胤禟最理解胤禩,领着胤祯和胤礻我告辞。他们一走,胤禩立刻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吻如雨点般落下来。我默默地承受着,思考着他为何如此失常。他吻着我的唇,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来,才捧着我的脸,说道:“诗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抛弃我,对吗?”我愕然地看着胤禩,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的!你现在有侧福晋乌雅氏,还有侍妾张氏和毛氏,以后你还可以娶侧福晋,还可以像胤禟那样好多好多女人,应该是我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才是啊!”胤禩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揶揄成份,执着地等待我的答案。想起那一回的盟誓之词,我轻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与君绝。”胤禩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然后默默叹息一声,却不肯再言。

第四十四章女人

我努力地使自己的日子恢复平静,凡宫中有事,一概装病,连每月的定省,专打听着康熙忙碌的时辰进宫,而且都跑得跟兔子似的,惹得太后总打发人看我,不是派人送东西,就是派人来照看我。最夸张的一回,她罚胤禩在慈宁宫外跪了一个时辰,说他不好好照料我,连累得我总不来看他。若不是胤祺求情,只怕这场还不能善了。胤禩回家的时候,我虽然心痛,但也笑得肚子痛,指着他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胤禩温柔地搂着我,怨妇似的问我,自从我进府之后,他从来没去过那几个女人那里,而且只要他在家,他总是睡在正房的。他哪里对我不好!我偷笑。

但是从那儿以后,我开始打发胤禩去找那些女人。虽然我心里非常非常地不舒服,但是我相信保持我们的爱情,必须有权力做基础。没有权力,爱情都是一纸空谈。我要改变我和胤禩的既定命运,首先要从子嗣改起。胤禩要争那个位子,处处都要符合他老爸的标准。他老爸有五十多个孩子,序齿的有二十四个儿子,他怎么也得有三五个儿子撑面子。无数科幻小说里写过,时空是平行的,只要一点点的错误,就会使其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为了我的胤禩,我现在必须做出一定牺牲。当然,我以后会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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