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作者:肉书屋
庶难从命第119部分阅读
用银钱雇佣长工开垦了二百亩的荒地。
山东地多人少,朝廷提倡官绅示范垦荒,二老爷也在朝为官,垦荒也是应该的。
垦出的荒地,朝廷免征一年的赋税,到了第二年收了田赋,官府就会签发鱼鳞册。所以四叔父只需要给二房看好田地,请二房出丁役雇长工去垦荒。
四太太眼睛发亮,“这样倒是好了。”
“二婶若是问四婶怎么会在山东买了那么多沙地,四婶也能说给二婶听了。”
四太太笑起来,“好,就这样办。到时候总还有老夫人为我们做主,想必二房也不能再说出别的话来。”
任家管事的还没有将实情说出来,这时候她也不好向四太太透露些什么,只需要再耐心等一两日就会有结果。
就算薛崇杰帮忙去山东买地,总也要过了年才有消息。可是薛家分家一旦尘埃落地,就不容更改了。薛崇杰答应薛崇义只是权宜之计。
送走了宾客,容华梳洗后躺在床榻上休息,耳边似是听到了清亮的声音,容华才睁开眼睛。
屋子里放了落地的宫灯,不远处的案子上放了一块幕布,两个皮影小人跃于幕上。
幕上的小生低着头,那声音悠然带着些乐调,“夫人生辰日,为夫不知拿什么来庆贺,为夫不会让人精绝的诗篇,更不会震慑世人的拳脚,只有这凡夫俗子的思量,将皓月当空的冬夜和满屋的芬芳送给夫人做礼物。”
容华看着那皮影上的小人,穿上鞋,缓缓地走向那块幕布。
薛明睿有些微醺,坐在小杌上细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容华接过薛明睿手里的小妇人,声音微低,“这月光不是你的,大雪隆冬的季节哪里又有百花盛开的芬芳,我看你是忘记了礼物,才要故意搪塞。”
那小生不急不躁,“夫人请看,那鲜花已在夫人鬓间盛开,轻柔的月华也落满了夫人肩膀,连我在夫人身边也备受眷顾。”
容华惊疑地伸出手摸发髻,触手果然是柔软的花瓣,窗子上没有挂帘,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正撒在她身上。
小妇人弯下腰,“官人送我这些,我却无以为报。”
那小生又唱起了词,“虽是大雪隆冬,心中却温暖如春,夫人给予的,我拼力及不得半分。只盼夫人长相伴,让我时时偿还。”小生说完话,拿起一只叠好的小小船慢慢推向小妇人。
容华将小小船接在手里,薛明睿放下皮影将容华整个人抱起来。
窗外风吹着雪花四处飘荡,雪花仿佛透过窗子的缝隙挤进屋中,落在迤逦的裙摆上,裙摆和着他的黑发轻摆飞扬。
容华躺在床上,薛明睿的手刚落在她腰际,容华顿时觉得肚子一动。
薛明睿脸上也露出惊讶。
“他动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了,比从前几次都要用力。
薛明睿将手放在容华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了什么,薛明睿放手的地方又是轻微一动。
细长的眼睛再次飞扬,“我们的宝宝也要给她母亲庆贺生辰。”
……
三场考试过后,应试学子留在京中等待朝廷发榜。京城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这些时日酒楼的生意越发好了,任静初不在意挣来的银钱,全都由酒楼管事的交给二太太处理。
二太太数着银子,心情无比的舒畅,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总算轮到她苦尽甘来了。
二太太将银子收起来,去三房盯着的杜鹃回来道:“三老爷这几天早出晚归,三太太起了疑心已经让人跟着了。”
二太太扬起了嘴角,纸包不住火,照这样下去就要提前看好戏登台。
老夫人的病表面上维持着,实则是越来越重。御医还是从前的说法,要老夫人好好静养,千万不能动气。
可是动不动气恐怕不是御医说了算的。
……
容华和钱氏在老夫人房里商量过年供银子办年货。
容华将庄子送上来的禀帖和账目念给老夫人听,各种野味、牲畜、五谷杂粮不缺,养的牲口也折成了现银,一部分用来过年用度,剩下和公中现银一起分家时各自分了。
容华道:“礼部和内务府各自送来一份年项,爆竹、干果都不缺了,只差这几日进些糕点、锦缎,留着过年时亲戚往来。”
老夫人听着点点头。
屋子里说着话,薛崇义和二太太来了。
老夫人支着胳膊看薛崇义,“老2这么早就下衙了?”
薛崇义一脸的为难,二太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下来,老夫人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家败
薛崇义不说话,二太太倒笑起来,“也没有什么,老爷只是担心老夫人身子,所以急着过来瞧。”
薛崇义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半晌岔开话题,“母亲这几日觉得怎么样?我听府里管事的说年前要去买些药材备着……”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垂下来,“别给我扯三扯四,刚才进来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说出来。”
二太太目光闪烁地看向薛崇义。
薛崇义吞吞吐吐,“儿子也是做不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儿子也不想母亲担心。”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让人想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氏亲手给薛崇义和二太太奉了茶,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恩科过后京里又开始赌虫,儿子似是瞧见三弟捧着虫罐进了捞月楼。”
薛三老爷喜欢玩虫逗鸟,平日里和勋贵子弟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斗虫是常见的事赌虫倒是没有。
老夫人脸色铁青,“他哪里来的银钱赌虫?”
薛崇义一时被问的无话。
二太太接口道,“我觉得也是,说不得是老爷看错了,三弟妹向来将银子管的紧,捞月楼那种地方,没有银钱是不能进门的。”
自己的弟弟也能看错?薛崇义和二太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绝不是随便说说罢了。尤其是二太太这番话,明里暗里将矛头指向分家,若不是分家薛三老爷可能拿不到那么多银子,没有银子就不可能去赌虫。容华看向老夫人,她能听出来的话外弦音,老夫人自然也能听出来。
老夫人表情低沉,“那就将老三叫过来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钱去捞月楼。”
薛崇义道:“母亲还是私下里问的好,没有这种事则罢了,若果然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捞月楼都是大额数目,儿子听说许多人不过去了几次硬是输了十几万两,所以儿子看到三弟才会心急。”
既然看了心急,为什么不立即将薛三老爷带回来。容华皱起眉头,往常薛崇义都是哄着老夫人,可这次却是故意惹老夫人生气。老夫人昨天胸口疼的厉害,才找了黄御医来看了脉,黄御医特别嘱咐老夫人不能动气,否则病气越胜恐怕不好将养。二太太向来对府里的事留心,一定知晓这一节,薛崇义和二太太今天是有备而来。
老夫人胸口顿时绞痛。这就是她养的儿子,眼见着自己的亲弟弟去了捞月楼却不阻止,甚至眼睛里还有得意的表情。分了家,就不必再在她面前遮掩,分了家,薛家旁人就再和他没关系,老2在她面前假装的恭敬只会让她看了生气。
“母亲千万别动气,”薛崇义口口声声,“要不然先将三弟妹叫来问问,三弟妹说不定知晓些什么。”
老夫人明显有发病的迹象,薛崇义却要将三太太叫来说话。
“老夫人还是歇歇,眼见侯爷也要回来了,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容华说着伸手去扶老夫人躺下,“黄御医说了吃过药就要静养才好。”说完话容华转头去看李妈妈。
李妈妈也忙走过来劝,“我怎么将这事忘了,黄御医走的时候嘱咐再三,老夫人不好好歇着倒是我们伺候不周到了。”
容华道:“不如将皇太后赐下来的安神药给老夫人吃两颗,老夫人也好安歇。”
老夫人闭上眼睛点点头。
李妈妈急忙去取药。
二太太冷冷地看容华。她们还没搬走呢,容华就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和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一唱一和起来,心里这样想,却已经换了副焦急的嘴脸,“我就说这件事不能让娘知晓,偏老爷沉不住气。”
容华和李妈妈服侍老夫人吃了药,然后转头看薛崇义和二太太,“二叔父、二婶,我们还是去外面说话吧别吵了老夫人。”
李妈妈将幔帐放下,抄手站在一旁。
屋子里静谧下来,薛崇义夫妻也坐不住了。
薛崇义起身道:“母亲好好歇着,三弟那边有了消息,儿子再来禀告母亲。”
特意强调,现在出事的不是他,而是薛崇仁。就算老夫人现在歇着,早晚也要面对薛崇仁的事。
薛崇义和二太太退了下去。
幔帐里才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李妈妈顿时脸色苍白,将匣子里的救急药拿出来。
老夫人摇了摇头,这种救急的秘药并不能常常吃,不但伤身体效力也会渐渐不如从前。
老夫人喘息了好一阵才算安稳,沉声道:“去将老三媳妇给我叫过来,再遣几个家人去找老三,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给我找到带回来。”
李妈妈应下来,求救地看向容华。
容华上前几步声音轻缓,“老夫人还是好好歇着,其他的事交给我和李妈妈,老夫人养足了精神才能处理府里的事,家里这么多人都看着老夫人呢。”
分家这个节骨眼,若是没有长辈说话,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模样。
“那你说怎么办?你三叔……”
容华目光闪烁,伸出手来给老夫人顺胸口,“就算有事也已经发生了,老夫人不如就歇在屋里,外面有什么事让侯爷支应着。”
容华这是让她躲开。
老夫人皱起眉头。
李妈妈带着丫鬟退下去,容华低声道:“大家都知道老夫人病重,老夫人不出面也是合情合理。老夫人一来可以养养神,二来若是前面处理不妥当老夫人也好再拿主意。反过来老夫人气病了,侯爷就算挡不住也没了别的法子。”
容华的话让老夫人心里一亮,容华看出了老2夫妻俩是针对分家。老夫人叹口气,“你说的对,”只要她处理老三的事,老2夫妻必然会在她面前添油加醋,让她不能不生气,“你毕竟是晚辈不好说话,一会儿你去你母亲那里,让她出面。马上要分家了,她这个做长辈的也好有长辈的模样,不能将担子都落在你一个人肩上。”
容华道:“那我对外面说老夫人病的急了。”
老夫人叹口气点点头。
……
容华去薛夫人房里将老夫人的意思说了。
薛夫人震惊地睁大眼睛,“三叔怎么能去捞月楼,那可是坑人的地方。”
容华道:“娘还是收拾收拾去老夫人房里,万一一会儿三叔父那边有了消息,娘也好安排。”
薛夫人一下子慌起来,“我怎么行。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老夫人拿主意。”
容华轻声劝薛夫人,“娘先将情形弄清楚,然后再去问老夫人的意思。”
薛夫人半天才答应下来,换好衣服和容华一起去了老夫人房里。
两个人才在侧室里坐下,就听得三太太哭哭啼啼地进院子,“这日子还怎么过。我怎么就那么傻,没想到他在外面竟赌了。”
李妈妈听得声音忙迎了出去,将老夫人病在床上的事说了,“夫人也在呢,三太太先去侧室坐坐。”
三太太看到李妈妈满面焦急的模样,顿时信了六七分,“这……这可让我怎么活,不如那根绳子吊死了……”掩面哭起来。
薛夫人和容华将三太太迎进侧室。
三太太抽噎不停,“这两日他早出晚归,我就知道在外面有事,今天一早我就让人跟着他,谁知道到半路将人跟丢了,我只当他又在外面养了小的,却没成想他是去了捞月楼,那里岂是他能去的地方,就算有万贯家财输了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三太太正哭着,只听外面有婆子回话,“三老爷回来了。”
三太太听得这话站起身立即跑了出去。
……
薛崇仁捧着手里的虫罐子,缩头缩脑地进了垂花门。
“薛崇仁,”三太太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将薛崇仁的虫罐子夺过来扔在地上,“你在捞月楼输了多少银子,你说,输了多少银子。”
薛崇仁仿佛宿醉未醒,茫然地看向三太太,半天才道:“一……万……两。”
三太太眼前发黑顿时昏了过去。
……
“一万两只是本金,三叔父没带现银,按捞月楼的规矩还要付利息银子。”薛明睿正襟而坐,将三老爷的事说给容华听。
一万两的本金,容华想着都心惊,“三叔父不是这两日才去赌的,怎么会输了这么多。”
薛明睿道:“在捞月楼,五万金一底也是有的。”
一局就能输掉五万金,这样算起来三叔父输了一万两白银还是少的。
“朝廷不是禁赌,怎么在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一万两白银,别说是三房,就是长房和二房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银。没分家前若是出了这事,老夫人可能会用梯己银子替薛崇仁还上,可是现在已经将薛家财物品搭了,若说从公中出银子帮三房,二房就会第一个不同意,就算老夫人用了梯己银子,二房也会说老夫人分家不均。可如果这笔银子全由三房来出,三房日后要如何生活。
薛明睿皱起眉头,“大周朝的禁赌律法和历朝历代一样不过是一纸空文,小赌坊不说了,就说捞月楼这样的地方富商巨贾、达官贵人去的多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参赌本就是罪,难不成要将这些显贵都抓起来不成?”
那就没办法依靠朝廷来解决了。
“三叔父签了文书,就算我能找人出面说话,也不过是免了利息。那家捞月楼牵扯了几个宗亲,想要不出银子就一了百了是不可能的,”薛明睿神色凝重,“眼下也只能付了银子了事,朝廷政局动荡,我也没精力再牵扯太多事。”
薛明睿这时候说出朝局,想必是又有什么风吹草动。应付政局是关键,这些事上就不能费神。
薛明睿低声道:“三场考试刚一结束,就有人告科考舞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只等着阅卷发榜。”
科考舞弊和之前的拜恩师可能会连在一起,那么就会牵扯到庄亲王爷。薛明睿应付科考舞弊已是不容易,怎么还能有精力去禁赌。
再说赌场存在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换了谁就能扫荡一清。
可是这件事老夫人不可能放着不管。
容华念头闪过,“三叔父的事来的太突然了,侯爷有没有问问三叔父为什么会去捞月楼。”
薛明睿和容华对视,“三叔父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只有等他的情绪稍稍平稳了,再问问清楚。”
整件事定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拿三房的事做文章的就是二房,等着看老夫人会不会帮衬的也是二房。容华道:“若是能将拉去三叔父去捞月楼的人找到,说不定会将事情弄清楚。”万一整件事就是薛崇义所为,先抓住了薛崇义的把柄,薛崇义反而就会处于下风。
二房还不止做了这一件事,“外面都在传老夫人给了庶子梯己银子,让庶子在山东购置了五百亩良田。”容华顿了顿,“这些话若是传到薛家族里,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再有人提出分家不均,朝廷必然会伸手干预。”
薛明睿扬起俊逸的眉毛。
说完这些,容华话锋一转,“二婶遣出去办事的婆子我已经都让人盯住了,后门的陈婆子也愿意将二婶这些年命她做的事供出来,就等二叔提出分家不均,我将人带去长辈面前说话。”二房的所作所为她已经领教太多了,她是一让再让,就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能一味等着二房害人。
自从老夫人和她说起分家,她就已经做了安排。她想到了薛崇义会利用薛崇杰庶子的身份做文章,却没想到薛崇义连薛崇仁都不放过。
薛明睿和容华话刚说到这里,木槿匆匆忙忙进了屋,“前院传话过来,三太太吞金了。”
容华心里一颤,三太太怎么会这样想不开。
容华立即站起身,吩咐红玉,“将侯爷和我的氅衣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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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决心
容华进了三房的院,就听到一片哭声。
薛明英、薛明达、薛明泰三个佯装镇定却挤在一起红了眼睛,薛亦秀、薛亦柔却已经忍不住在三太太nt前放声哭泣。
薛夫人拉住三太太的手”“你怎么这样傻,还有这些孩指望着你,怎么就寻了短见。”
三太太手指冰凉,脸上毫无生气,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涌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三太太身边邢长远家的拿了一碗油汤”“太太,太太先将这些喝下去,兴许就会没事了。”
屋里的丫鬟、婆忙让开路让邢长远家的上前。
容华和四太太将薛亦秀、尊亦柔叫到一旁。一个母亲不太可能当着nv的面泄情绪,三太太吞了金仍旧没有将委屈放出来。
“太太,您要听奴婢的,少爷、小姐们没有您怎么行,这个家都要靠您能支撑啊。”
三太太木然地躺在nt上,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刑妈妈上前将三太太扶起来,又从丫鬟手里接过碗盛了一勺油汤送到三太太嘴边,三太太看着那碗油汤忽然有了力气,伸手将那碗油汤打落在地”“让我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我自从嫁了他哪有享过半点的福,与其这样煎熬着,我宁愿闭上眼睛也就不管不顾了。”
屋里没有了许多人,三太太一股怒火也随着砸碎的碗一起放出来”“为了这些孩,我是不人不鬼的算计”若是他能上些心我哪至于如此。
我知道这个家里没有谁喜欢我,都觉得我眼里只有银钱,可是你们不知道,任是换了谁想要让这个家支撑下去都会如此。他每日里除了买虫逗鸟就是在外面与那些酒rou朋友吃吃喝喝”这些银钱要从哪里拿?还不都是我的梯己银,hu光了我的嫁妆又hu平日的用度。娘向来看不上他没出息的模样,难不成我能去娘面前数落自己的丈夫,我也是没有了别的法,只能向娘家求助,娘家的钱也不是白白拿的,年况我的娘家又不宽裕,我只能想尽法替娘家找些买卖赚些银钱,也好让娘家贴补我。熬了这么多年,攒下的银总算能置办些田产,却就被他这样赌了出去。”
三太太有了必死的决心,话语也不管不顾,将这些年的委屈通通放出来。说完这些,三太太拉起四太太的手”“四弟还会想办法出去赚些银钱”我们老爷只会将我攒来的随便hu出去,上次在府外保小被人骗了,现在又在赌输了一万两银。你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