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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6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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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屋子摆满了东西,地上有个箱子打开着,里面本来摆放整齐的画卷散落的到处都是,另外一边堆放着各种瓷瓶、摆件,容华四处看了看,稍作停留便进了内室,撩开琉璃帘子,一眼就看见老太太穿着葱绿色福寿纹薄衫,戴着姜黄|色菊花抹额,半躺在炕上,芮青跪坐在老太太脚下低头给老太太捶腿,老太太旁边坐着穿着墨绿色寿纹褙子的二老太太和穿着枣红色织金褙子的三老太太。

陶老太太半眯着眼睛,脸色虽然难看,目光却依旧清澈,头上两只墨绿寿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并不输给特意装扮的三老太太。

三老太太这一支人丁一直兴旺,大老爷做到了直隶州的知州,在朝中人脉甚广,平日里明里暗里没少和大房较劲,而今看到陶老太太病了,却是一脸的担忧,更加上陶老太太说起以前的事,想想家里能说话的老人也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难免感怀春秋。

听到撩帘的声音,屋里的人向容华这边看来。

容华和廖氏一起上前行了礼。

三老太太先从炕上下来,上前拉起容华的手,“这孩子,这礼我可受不得,你这一低头,我可是担了大罪过。”

陶老太太笑道:“三弟妹见外了,这是家里,咱们不拘这个。”

三老太太将容华拉过来坐下,“这可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品级的事可了不得,我们家有位姑奶奶如今是二品的夫人,每日里她回了娘家,家里大小都要去迎接的。”说着慈祥地看容华,“那是朝廷定的规矩,如何能乱得了。”

陶老太太只是慈祥地笑,“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三老太太道:“我们也就罢了,仗着要入土了,倚老卖老,量他们也不敢如何。”

陶老太太招呼廖氏也坐着,“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小曾孙,千万要小心,外面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办,你陪着我们在屋里说话。”

廖氏听得这话表情一僵欲言又止,侧头看了一眼容华。

容华知道,老太太摆宴,大太太病在床上,一定都是廖氏来回张罗,老太太将廖氏留下说话,外面就没有了人操持。

偏老太太似是都忘记了,就是不肯放廖氏离开。

二老太太笑着问:“侯爷来了?”

容华道:“侯爷说了,今天下了衙就会过来。”

二老太太点点头,“认亲的时候人多,只是远远看了几眼。侯爷是一表人才,将来前程无量,你可是个有福气的。”

容华腼腆地笑了,并不否认。她能嫁给薛明睿,的确是福气。

三老太太拍拍容华的手背,“这个年纪是最好的。花骨朵似的,还没开呢,将来只会越来越好。”

听着大家夸奖容华,陶老太太也跟着高兴起来,心里一舒畅,病气弱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些,笑着道:“知道你们喜欢热闹,我让人找了有名的班子来唱堂会,”说着顿了顿,“也不知道花厅准备好了没有?”

芮青给老太太捶腿的手停下来。

老太太皱起眉头,看芮青,“太太呢怎么还不过来?两位老太太都在这里,她干什么去了?”

众人听得这话都互相看看。

老太太道:“快去看看太太什么时候过来,就说我们都等得急了,还等着听堂会呢。”

屋子里的小丫鬟哪敢违逆老太太的意思,匆匆忙忙地下去传话。

三老太太一脸祥和,“大媳妇不是病了?就别让她过来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脚么多虚礼。”陶老太太沉下脸,“那哪里行,之前我们没分家的时候,长辈来了怎么也要上前伺候的,更别说行个礼,那都是应当应分的。”

容华起身道:“我去看看母亲。”

陶老太太道:“不用你去瞧,一会儿她自然就过来,她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怎么不懂得这个道理。”说着又吩咐小丫鬟,“快去将二小姐叫来,家里长辈来了也不用躲着。”

小丫鬟应声去了,陶老太太这才笑着道:“我是一刻也离不开那丫头,现在她要嫁人了,我心里不知多难受。”

二老太太忙劝,“儿孙自有儿孙福,早晚要出去的,不论嫁去哪里都是我们家的姑娘,想了就让人找了回来。”

三老太太看看容华,“你二姐是你祖母的心头肉,放在怀里都怕揣化了。”

老太太动这么大的肝火还不是为了这个孙女。

大家在屋子里说话,这边丫鬟来到大太太房里。

大太太正冷笑老太太的作为,前几年在族里对二老太太、三老太太避之不及,现在却又将她们请来,似是有多深厚的情分,老太太在府里折腾也就罢了,现在还要闹到族里去,巴不得让别人知道她已经得了重病。

想到陈妈妈去老太太屋里回话挨了打,大太太就气愤难平,老太太偏得了这种病,她讲也讲不出道理去。

大太太正思量着,老太太屋里的小丫鬟来传话,“老太太让大太太过去呢。

靠在大迎枕上的大太太听得这话,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胸口的怨怒更重了一层,也不顾及别的,开口就质问那丫鬟,“我病在床上不能移动,族里谁不知道,若是能请安我早就过去了,还用得着遣人来叫。”说着艰难地动了动腿脚。

那小丫鬟只是传话,不敢去接大太太的话,只是垂首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陈妈妈拿了冰敷着脸从侧室里出来,看看那小丫鬟,吩咐道:“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儿叫你进来。”

小丫鬟如蒙大赦般,应了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大太太见陈妈妈一侧脸红肿起来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无法压制,“我现在这个模样,那些人都是死的,在老太太面前也不替我说些括,任由老太太消遣我。你去打发人到老太太屋里回话。就说我无法起身,不能向族里的长辈行礼。”

陈妈妈叹口气,放下手里的冰,上前宽解大太太,“您要想开些,老太太得了这拿病,族里谁人不知晓?眼下正是尽孝道的时候,太太这样回话岂不落人口实?”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没少帮着老爷,现在得了病,府里的人哪里能不重尊长?不如太太就劳累一趟,我让家人请肩舆过来,太太坐肩舆过去瞧瞧。”

大太太不甘心地皱起眉头,“我还有什么伺候不周的?每日里都让府里买最好的药,即便是我自己行动不便,还不是一日三问?这个家里老太太依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何时真的做过主?”

陈妈妈看看左右,“太太说的没错,这些年太太该忍的都忍了,也不在这一时……”

大太太冷笑道:“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糊涂了,许多事忘了,许多事偏又记得清楚。”

现在请了族里的长辈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如何?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大太太掀开被子,陈妈妈忙上前搀扶,大太太试着站起身,只动了几下便疼了一身的汗,大太太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眼泪几乎从胸口涌出来,吞咽一口,半哽咽地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陈妈妈眼睛一红,“太太,忍忍吧。”只要去了老太太屋里,这一关也就过了。

老太太也了一眼肩舆里的大太太,大太太半躺着整个人没有半点的生气,举手投足都十分的艰辛,尤其是一双眼睛里满是凄然和委屈。

二老太太、三老太太还没说话,老太太就道:“郎中说了,即便是养好了也好多活动,这样才能恢复的好,”说着看一眼二老太太,“这些后辈们不像我们,总是吃不得一点的苦,一味将养,哪有半点的好处。”说着关切地叹口气,“这年纪轻轻的,难不成要这样一辈子?”

本以为会换来些同情,却没想到是一顿冷嘲热讽,大太太胸口一闷,心里火辣辣地疼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惩罚

老太太说完话,屋子里顿时一片静寂,所有眼睛都向大太太看过去。

大太太咬紧了牙,压制着吞咽。难不成她还能开口指责老太太?屋子里上有长辈下有小辈,她这样开口成什么了?

只能有苦暂时吞下,“老太太说的是,是媳妇的错。”

老太太道:“这个家本是要交给你的,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瑶华眼见就要嫁人了,嫁妆还没有准备好,到时候要让别人看了笑话不成?你这扎窝子的样儿,便是我让人叫你,你也不肯来的,我只得让人将东西都搬将出来,我老眼昏花是挑不出什么来了,你们年轻却也不帮我看着,要逼死我不成?”

屋子里的众人听得这话都惊讶起来。

大太太更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娘知道,我这病的确是……”

老太太冷哼一声,“御医来看你不是说你已经好多了?你的病比我的还要重,要我每日去看你才是?”

大太太几乎能感觉到所有探究的目光,里面夹杂着惊讶、轻视。她这些年在外贤惠的名声眼见就要毁于一旦,大太太一急挣扎着要从肩舆里站起来。

本来也是要在人前做做样子,谁知道旁边的丫鬟误以为真,都上前真心搀扶,这样一来大太太不得已愣在那里。

老太太看着旁边的陈妈妈,“还愣着做什么?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去扶你主子。”

陈妈妈被老太太责骂,只得上前帮着丫鬟一起搀扶。

这样一来,大太太只能忍痛站起身,让人扶着慢慢走到老太太跟前,“娘,您这是要冤死儿媳,儿媳怎么敢这样。”

老太太道:“我哪敢冤你们,年轻的时候做牛做马,老了之后也无人依靠,以后你便尝尝这个滋味,也就能明白了。”

大太太有苦无处诉,拿起帕子擦眼泪。

三老太太笑着道:“好了,好了,该骂的也骂了,我看着大媳妇还是不错的,咱们族里谁不知道她是贤惠能干的。”

老太太听得这话来了精神,问身边的丫鬟,“瑶华呢?瑶华怎么还不来?”

外面的丫鬟才道:“二小姐来了。”

容华看着大太太的脸色。大太太不光是在长辈面前挨了骂,在女儿面前也丢了脸。老太太毕竟是了解瑶华的,所以才会在这时候问瑶华,若是老太太不问,大家还不知道瑶华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刚才的话也必然都听得请清楚楚。

帘子一掀,瑶华走了进来。

瑶华穿了一件水绿色纱衫,头上绑了青色的结子,只插了两三只缨络做装饰,脸上未施粉,唇上也是没有几分颜色,看起来万分的憔悴。

容华之前已经听春尧说,老太太这几日常让瑶华两边跑,瑶华的身体也是娇弱,折腾了几次就这样起来。

现在瑶华刻意素面朝天不加遮掩,无非是要示弱给老太太看,好让老太太心里一软放过她,只可惜这次用的实在不是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她是故意表露委屈。

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还是对嫁妆不满意?

瑶华上前给众人行了礼,老太太忙抬手让瑶华坐在炕上,一双眼睛盯在瑶华脸上反反复复地看了几眼这才道:“可怜的孩子,这又是怎么了?”说着有深意的着了一眼大太太。

瑶华顺着老太太的视线看过去,恰好和大太太的目光撞在一起。

大太太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的怒气,看得瑶华心里一惊,急忙解释道:“我哪里有什么事,只是担心祖母……”

瑶华惯用的手段,说起话来十分大方,字字句句都是为别人着想。

容华抬起头看老太太。

老太太叹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病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哪日就要闭了眼睛,你又要出嫁了,还不知什么时侯才能得见。”

明着说瑶华不该这么快就嫁出去,既扫了大太太的面子又让瑶华心惊肉跳。

瑶华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生怕老太太再说什么。

大太太却忍不住在一旁解释道:“也是没法子的事,一是早定下来的,二是常宁伯请了皇恩,聘礼也都下了,我们家总不能这时候反悔。”

容华和廖氏互相看看,端起茶来喝,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老太太道:“没说让你现在反悔,”说着拉起瑶华,“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在我们家里捧在手心里,身体尚且这般,等到了婆家还不知道会如何。”

老太太说到这里看二老太太、三老太太,“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只这孩子在我身边让我高兴,这孩子又懂得孝顺,我病的时候就是床前伺侯。别的东西我倒是没有,只是但凡她喜欢的东西我必然要给的。”

三老太太笑道:“老人还不都是这个心思,金的银的都不是长物,只有身边的儿女才是真正的福气。”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劝慰老太太看开点,那些金银细软没了也就算了,连带数落大太太花了老太太那么多钱却没有尽到了女的责任。

这隐晦的话足以让大太太脸上挂不住。

老太太点点头,“我屋里的东西,自然我能做主。瑶华的陪嫁虽然不能多于容华,我挑的这几样也不会让她吃亏就是。”

没想到老太太这时候会提起她,容华向老太太看过去,老太太的目光却全然落在瑶华身上。

三老太太道:“那是应该,族里的孩子出嫁都要比照容华,容华是朝廷诰封的一品夫人,哪里能僭越。”

赫然是族里长辈的语气。

老太太道:“我也是这样想。”说着吩咐身边的丫鬟,“将我写的那张单子拿来给大太太,我上面列的东西都要准备齐全,那些东西都是瑶华喜欢的,我早就答应了给她。”

那丫鬟将瑶华的嫁妆单子送上来,老太太先给了身边的二老太太、三老太太看了,这才递给大太太。

大太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瑶华脸上也颇为难堪。

还好这时候外面婆子进来道:“只等几位老太太过去开戏了。”

老太太这才展开笑容,吩咐大太太,“我们年纪都大了,你让人准备好软榻,我们就躺着看吧。

大太太点点头,容华起身要去帮忙,老太太将容华叫住,“你跟着二祖母、三祖母说会儿话,我进去换件衣服。”

容华这才站住。

老太太扶着瑶华的手起身,又叫来丫鬟,“让芮青……”说到芮青的名字,老太太想起自己之前恼怒芮青的事来,“让绿儿过来伺候。”

老太太和瑶华进了内室,大太太这才让人搀扶着又坐进肩舆。

二老太太道:“你身子不好,也别太张罗,看戏是小,我们不过说说话。”

三老太太也道:“遣个丫鬟去瞧瞧也就是了。”却没有别的话。

大太太道:“本已经准备好了,我再去让人上些果盘子,就请二婶、三婶过去。”话刚说到这里,瑶华急匆匆地从内室出来,“祖母睡着了。”

前一刻还和她们说话,回去换衣服的功夫竟然睡着了。三老太太皱起眉头,“嫂子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这样严重。”

大太太道:“郎中也请了不少,御医也来看过了就是不见效。许多事做过之后就忘记了,好多东西早就送了出去,却转眼就要让我找出来。”

三老太太叹口气似和老太太有了共鸣,“人老了还不就是这样,我也是许多事记不清楚,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上次家里办堂会我也是躺在软榻上就睡着了。要不怎么说是老糊涂,你们还年轻才不明白。”

大太太心里一沉,讪讪地道:“三婶说的是。”说着撂攥紧了手里的单子。

三老太太道:“大嫂也是好心。人老了能做的就是惦念着小辈。有些事你就委屈点顺着她,让她少生气,病说不定能慢慢好转一些。”

大太太无声地点点头。

大太太管家这些年让老太太迁出了千禧居,自己在陶家独断专行,大概早就忘记了要如何对待尊长,以为利用老太太病重糊涂做借口就能将自己开脱出去,珠殊不知陶氏一族毕竟是书香门第,以孝义教诲人。就因为老太太病重,儿孙才应该病榻前伺候,大太太不但没有尽到媳妇的责任,更让老太太大动肝火,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摆了一地,亲自给孙女挑嫁妆。

陶老太太有多少嫁妆陶氏一族尽知,现在老太太落得这个下场,陶正安和大太太两口子就是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容华心里冷笑一声,陶正安和大太太早就应该被揭穿本来面目。

至于瑶华,在人前向来示弱博得同情,这一次也该尝尝失败的滋味。

三老太太看瑶华的目光不善,还未出嫁的姑娘将家里搅的不安生,听老太太话里透着的意思,瑶华要东西在先,老太太为她操持在后……总之老太太病重,这个家里所有人惦记着都是老太太手里最后的梯己。

二老太太站起身,“既然戏班子都请了,我们不如先去看看戏,一会儿等大嫂醒了再过来说话。”

大家起身去了花厅看戏。有了刚才老太太的话,大太太亲自张罗,容华和廖氏陪着二老太太、三老太太。

瑶华也要跟着去花厅,还是三老太太道:“你是要出阁的姑娘,不好在人前露面。”瑶华这才回了房。

四出戏过后老太太醒了去花厅里和大家看了会儿戏,等到陶正安下衙回来,春尧进来道:“侯爷来了。”

老太太笑着道:“快请进来。”

屋子里没有旁人,薛明睿径直进来给长辈请了安。

老太太睡醒之后格外的精神,与薛明睿多说了几句话,又说起弘哥被沈老将军收徒的事。

二老太太十分羡艳,“沈老将军择徒很严的。”

三老太太也道:“一般人哪里能有这样的面子,沈老将军府不是那么好踏的。”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

弘哥下学回来,向众人行了礼,然后坐在老太太脚下紫檀木的踏脚上。

老太太这才嘱咐容华,“弘哥在外进学,你要多照应着些,若是他有什么不妥当的,你自说他,他不肯听你便来告诉我,看我不打他。”

大家皆笑了。

说了会儿话,陶正安和薛明睿去了前院。

老太太看着容华道:“弘哥大了,我屋里那些笔、墨、纸、砚、书画和几本书,能用着的干脆都封在箱子里,将来拿给弘哥用。你一会儿跟着弘哥去挑一些,尤其是那箱子书,侯爷是行伍出身懂得多,你让侯爷帮忙看看,将现在应看的拿出来你自帮他收着,用的时候直接拿给他。”

这就是说,要让她帮弘哥收着东西。

容华忙道:“还是留在家里,我那边笔墨纸砚都短不了他的。”

老太太笑道:“那怎么行,我们家又不缺这些,怎么能净拿薛家的用。”

老太太又瞧向大太太,“我给你那单子上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出来给瑶华的。剩下的就给我老的时候用,也不拖累你们。”

大太太被这句话吓得跪在地上,也顾不得整个身体疼痛难忍,“娘,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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