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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5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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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作者:肉书屋

庶难从命第56部分阅读

见了老夫人容华急忙行礼。

老夫人笑容满面,“快过来坐,内侍应该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呢。”

容华坐下来和老夫人说了几句话,老夫人问起陶老太太的病,容华眼睛一酸,“黄御医说瞧着不大好,只能针灸试一试,祖母是多年的病症了。”

老夫人叹口气,“这种病症就怕伤及内腑。早年宫中赐过我几丸三宝,一会儿你拿去两丸命人送回去,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容华点点头,“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道:“你看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

正说着话,有人传消息进府,“中官来了。

容华忙扶着老夫人起身。

中官进了门,容华看过去,这位内侍她在皇太后身边见过的。

内侍上前熟络地行了礼,老夫人与那内侍寒喧了几句,忙请内侍坐下。

内侍笑道:“皇太后让咱家问长公主的好呢。”

老夫人急忙谢了恩。

内侍这才说起来意,“皇太后的意思是要设宴宴请几位夫人,都是为朝廷分忧解难的,太后惦记着,”说着刻意看了看一直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武穆侯夫人,“太后说了,武穆侯夫人是一定要去的。”说着将写好时间日期的宫牌拿出来。

容华忙上前躬身接下。

听到宫里要来人,她心里就猜想……真的如她所料,是静妃早就知道皇太后会有此举,先加以试探,还是……

容华这边思量,内侍已经起身告辞,“咱家还有其他事就先告退了。”

老夫人忙让人送上礼金,内侍笑着接了。

容华慢慢收拢手里的宫牌,这次进宫到底是福是祸?事事难料,特别是在深宫中,只能俯首听命,一旦做错事恐怕……更何况还有静妃之事在前,怎么想都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第二百零散章宫中遇险(上)

送走了内侍,容华和老夫人回内室里说话。

老夫人喝了些茶,“这样的外命妇赐宴并不多,不像我们这些老婆子进宫只是陪着皇太后坐坐,你们还年轻又是不经常被传召的……”

容华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侧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既然是皇太后的旨意,我们就要准备一下”,说着看看容华手里的宫牌,“上面写着什么时候?”

容华刚才已经仔细看过,“后天。”

老夫人点点头,“一会儿就能有消息进宫的都有哪家的夫人。”

容华看向手里的宫牌,原本以为京城有了这么场水灾,之前皇上去陪都之事应该作罢,没想到一切仍然照旧。

施米的事皇上已经有了赏赐,现在皇太后又赐宴。

宫里的动作最近似是多了起来。

“皇上去陪都的事,外面也不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传言。”老夫人忽然道,“你听了就烂在肚子里,进了宫只是赐宴不要到处走,以免有些规矩不知道,不小心犯错。”

容华点头应了。

容华和老夫人正说着话,李妈妈从外面进来,走到老夫人跟前,低声道:“鸿胪寺卿陈夫人来了。”

老夫人听得这话眉毛挑起来,“是来找二太太的?”

李妈妈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迟疑地看看容华。

老大人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妈妈这才道:“陈夫人前脚进府,后脚……咱们家外面管事的就来回话,说是三爷的事。”

容华微微一怔,老夫人急忙问:“到底有什么事?”

李妈妈说:“还没弄清楚,只是说陈夫人从常宁伯府里出来就直接来到我们家。”

难不成是薛明雳和任四小姐的婚事?看老夫人的样子像是并不知晓,之前她听说过,二婶曾托过鸿胪寺卿的夫人去常宁伯府上递话。

上一次总是老夫人应允的这一次,二婶总不会没有得老夫人同意就让人去说项?

李妈妈躬身退下,老夫人慈祥地看看容华,“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晚上看看明睿怎么说?”

巍峨的宫殿内内侍都退了下去”皇帝摊开眼前的折子一行行地看了过去,手本来已经摸到了御笔,却猛然间将手指缩回来,一掌拍在桌子上,伸手将手里的奏折扔了出去。

本来恭立在一旁的心腹大臣陈超和立即就跪了下来。

皇帝大声道:“瞧瞧这折子上都说了些什么?如今宗室勋贵、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盯在储位上,还有多少人一心为朝廷办差?工部的事拖了这么久现在还没查一二,朝廷年年拨大笔银子建堤却将堤坝建成那个样子,没有贪墨,那些银子哪里去了?贪墨了,却又查抄不到银子。他们是在跟朕玩huā样。”

“这些年是我太纵了他们。”

陈超和急忙趴伏在地上。

皇帝的眼睛一厉,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如同大殿上庄严的匾额,磅礴、深沉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你先下去吧仔细将这些奏折看一遍,一会儿朕再传你。”

陈超和急忙站起身,等到内侍将奏折从御案上拿下来交到他手里,他这才后退几步躬身下去。

皇帝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身后的龙椅。

都是为了这个位置。

只要生在帝王家无不凯觎,什么父子情深、兄弟手足都不重要,只要等做到那个位置上之前所做的事都将顺利成章,成者王侯败者寇。

在他面前哪个皇子不争贤能,满朝文武哪个臣子不表忠心?都是表桑,只要有了事一个个全都露出本来的面目。

“高聪立”皇帝叫旁边的内侍,“皇太后宴请外命妇,你要跟着安排妥当。”

高聪立早就明白皇上的用意上前道:“奴才不敢疏忽。”

皇帝点点头。

高聪立跟着皇帝进了侧室,服侍皇帝靠在软垫上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奏折这本折子是皇帝抽出来让他暂时保管的。

皇帝拿过折子来看,折子密奏的内容是武穆侯薛明睿与人勾结假公济私虽然看起来十分的荒诞字里行间却也并非空|岤来风。

上次武穆侯夫人进宫那一次,就有人亲眼看到蔡夫人上了薛家的马车,蔡夫人和武穆侯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后来薛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薛明睿在堤上办差,武穆侯夫人一心操持施米之事……也就没让人继续追查下去。

高聪立道:“皇上批了义承侯世子赵宣桓的二等侍卫,世子谢恩离开的时候,奴才顺着话茬问过武穆侯夫人的事。世子急忙说武穆侯夫人只是去府里探过世子夫人,再就没有别的来往。”

皇帝点点头,合上手里的奏折问道:“静妃今日如何?”

高聪立忙道:“一切安好。

皇帝欣慰地一笑,“但愿能给朕添一个皇子,朕身边已经很久没添过皇子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皇帝脸上怅然的笑容,高聪立心里忽然一冷。

送走了鸿胪寺卿陈夫人,薛二太太来到薛老夹人房里。

二太太亲手侍奉老夫人一杯茶,等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二太太才脸色一变上前跪下道:“都是媳妇教子无方,才惹出这样的事来。”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目光深沉地看着二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二太太这才脸色一暗原原本本地道:“上次庵里的师太来要香火钱,媳妇本想着老爷出了事,多捐些银两好保估老爷平安无事,谁知道那师太就稀里糊涂地说出一番话来,问我和常宁伯府上的亲事是不是将近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明雳瞒着家里和常宁伯四小姐私下里见过面。”

老夫人皱起眉头二太太道:“就算是偶然遇到却已经被人知晓。那位鸿胪寺陈夫人的女儿要嫁去奉国公府上,我就出了主意让她去求常宁伯夫人做保山。陈夫人从常宁伯府里回来,特意来与我说一声,常宁伯夫人同意做这个保山,陈夫人还说,常宁伯夫人还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明雷和四小姐的事……”,说着看向老夫人,“之前我去常宁伯府做客也似是听出这一层意思,只是不敢确定,毕竟之前我们家请过人去说,常宁伯府没有答应,怎么会突然之间说……,…想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明雳和四小姐私下里见面的事,常宁伯府也怕闹出去坏了四小姐名声。”

老夫人将二太太的话听完,好半天才淡淡地道:“老二的意思呢?”

二太太声音极轻,“老爷说还要跟老夫人商量。”

老夫人叹口气“你起来吧,回去跟老二商量商量,想好了让老二来我这里回话。”

也就是说不坚决反对。

二太太顿时一阵欣喜,站起身又和老夫人说了好些话,“老爷说现在赋闲在家,好多以前想做没做的事,倒是都能做了。”不等老夫人说话,二太太抿嘴笑道:“这些年都是老夫人帮衬我们我们却也没尽过什么孝道,老爷的意思是要亲手给老夫人雕刨根拐杖,现在正在屋子里摆弄着。”

老夫人脸上有了笑意,“这孩子,只见他刻过印章什么时候弄过这种物件儿,倒是难为他一片孝心,他小时候见他祖母用的拐杖好就说过长大以后要给我亲手雕一根出来,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

二太太垂下脸跟着笑起来。

二太太走了,老夫人收起脸上的笑容,李妈妈上前给老夫人捶肩膀,低声道:“老夫人若是觉得不妥当,等二老爷来了,再跟二老爷说说毕竟婚事是要您点头的。”

老夫人看着窗边的插瓶,“我是不是老了?老二都想起以前的事了记得给我做根拐枝…一晃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是当年娘那么大的年纪。”

李妈妈笑道:“二老爷是正好赋闲在家才想起来的。”

老夫人摇摇头“想想以前做什么事都很顺手,无论家里有什么事从来也不愁,放下这件就是那件”不知不觉就这样把自己的年纪熬大了,想想那时候长辈的样子,可不就是自己如今的情形?”

李妈妈听得老夫人这话,不由的心里跟着不舒服,“老夫人……”,“人生苦短还真是,一眨眼功夫说……,…他们都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不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做,谁也看不到将来会如何?再说之前我也答应过。晚辈的婚事,还是要以他们做父母的为主,明柏、明睿的婚事我没怎么插手,明雳的也由得他们去吧!”

李妈妈听了这话,站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

僻静的小楼里,外面前是奇异的植被挡住了视线,庄亲王周晏宁拿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第一笔,之后就如同行云流水,一副山水的骨架顿时就显现在纸上。

高山上一片初春的嫩绿,山脚下只有嫣然一笔桃huā的艳丽。

常宁伯任程集走进来看了一眼周晏宁的画,周晏宁舒展着眉宇,脸上的闲情逸致,像是身心都放在眼前的画上。

任程集笑道:“这下子都弄清楚了,是买通了吏部的人建了私档,好多官员的短处都在上面,本来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出个叫顾瑛的坏了事。这件事最先是被赵信盯上了,现在顾瑛进了顺天府的大牢,看样子他还以为就此息事宁人了。”

庄亲王收起手里的笔,重换一支去点朱砂,“查清楚是他的人了吗?”

任程集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只是没想到这位王爷还能做出这样大的事。”

庄亲王添了一笔的huā瓣,远处看了看,然后将笔放下,拿起桌面上的绢子擦手,“我早说过,你们小瞧他了,毕竟是皇长子,在名声上其实是比我们更有筹码,祖宗章法、律法上虽然没有写一定要立嫡立长,可是人人都知道没有立储诏书、没有储君的情况下,由皇长子登基继承大统。”

庄亲王走到主座上坐下来,任程集才坐在一旁,“那我们下一步。”

庄亲王道:“皇上英明,我们知道的事,皇上必定已经知道了,挟持官员的手段看似高明,一旦败露那走动荡朝局之过。再说这种事涉及太广哪里有不败露的道理,顾瑛就是个例子。”

任程集道:“这么说贵妃的人还帮子大忙。”

庄亲王放下茶碗,“他想坐收渔人之利,没想到却跌了大跟头。”

任程集笑道:“这点小伎俩终究上不得台面,不过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在朝中找不到立足的位置”也就剑走偏锋才能争得一席之地。

庄亲王似是不经意,“要注意薛家的动静,薛明睿和顺天府尹的关系非比寻常。”

任程集笑道:“我看薛明睿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里面的事,再说这些日子小女与薛明雳的婚事也要提起来了,去薛家的机会也多了。”

庄亲王突然问起,“武穆侯夫人是户部淅江司郎中陶正安的庶女?”

任程集道:“我听夫人提起过,的确是庶女。”

庄亲王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明天去找找人,让薛崇义早些官复原职。”

容华等到薛明睿从衙里回来,说起后天进宫的事。

“听消息说,请了不少外命妇。”

薛明睿眼睛一敛,“回来之前已经听到有人说了。”

容华点点头,给薛明睿系盘扣的手被拉住,“要小心,我会想办法找人帮忙。”

容华笑道:“侯爷,那走进宫,又不是在外面。

薛明睿道:“荣川的夫人也会去。”

“定南伯世子的夫人?”容华微微一笑,“我还从来没见过。”进宫连身边的丫鬟都不能带,身边志同道合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第二百零四章宫中遇险(中)

吃过晚饭,薛明睿去大书房里看公文,春尧做好了点心,容华端着送去给薛明睿。

点心刚放下,外面的小厮来道:“定南伯世子来了。”

刚才还说到荣川,现在他人就到了,容华吩咐锦秀去端茶来,刚要找借口退出去,薛明睿道:“也不是外人,你到里面坐一会儿。”

薛明睿和荣川说话,向来是不放人在身边的,容华抬起头看薛明睿,那坚韧淡定的眉眼顿时让她心里一暖。

容华到内室里做针线,荣川被请进了屋子。

薛明睿没有提及容华也在书房里,荣川显得十分随意,“工部的事恐怕最后还是要不了了之,查抄了几家都没炒出什么银子,施勉在任那么多年,贪墨的银子都弄哪里去了?现在施勉还在牢里叫屈不肯承认,将筑提的事都推给了下属两个管水利的侍郎,那两个侍郎早就畏罪自尽了。”

荣川道:“刑部的意思是要将施勉的孙子叫去牢里和施勉见上一面,好让那孩子和施勉说一说那天大火的事……”

容华的手顿时一僵,用那么小的孩子来撬开施勉的嘴。

荣川接着说:“我路过刑部的时候,看到有人正拉扯上次三哥救了的孩子,那孩子瘦的皮包骨,被刑部的人揪着领口拎了进去,”说着顿了顿,“虽说上次三哥替那孩子求了情,可是那孩子虽然不用定罪却可以拿来要挟施勉。”

薛明睿的脸色越来越沉。

荣川道:“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各种闻所未闻的奇事全都有了,皇子之间争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面再不立储恐怕就要出大事。”

现在是觉得立储之事迫在眉睫,可是立储之后就会风平浪静?既然已经分了党派就一定会争到底,除非新君继位,万事大定之时。

荣川道:“说不定这个差事又要落到三哥头上。”

薛明睿抿起嘴,细长的眼睛看过去,“想办法保住那孩子。”

荣川点点头,“顾瑛那件事怎么办?毕竟牵扯到陶家,陶正安的名字恐马上就要被人提起,他之前在任上做的事不说,单说那件事万一被人揪出来,恐是要牵连整个陶家,三哥准备如何?要不然使三嫂避一避?”

陶家万一事发,怎么会不连累薛家?毕竟是姻亲,薛明睿这些年在朝廷办差从不犯错,却有一个这样的岳家,容华捏着针的手紧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荣川告辞出去。

容华收拾好针线,就要叫丫鬟去给薛明睿换些茶,身形一顿,手指被薛明睿挽住。

容华抬起头,薛明睿幽深的眼睛似是被风吹开了些,露出笑意来“不急,我们说说话。”

书房的里间有暖炕,薛明睿提了宫灯,拉着她的手,她跟在他后面,低头一看灯彩之下有两个紧紧相随的人影。

“我早就知道顾瑛的事,”他刻意一顿“在娶你之前。”

他这话的意思容华的手微微一颤,抬起头来。

第一次看到她有这样的眼神,清澈的目光中带着许惊讶,还有些迷离的朦胧。不难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柔软的脸上却有着坚韧的表情。

“你父亲在户部这些年没少为赵信敛财,其中的证据应该被收录在私档里。”

“私档?”

薛明睿道:“记录朝中官员隐私情弊的私档。顾瑛是想要敲山震虎,却引火烧身,赵信想要借顾瑛查出私档的源头,可惜顾瑛知晓的却并不多。”

容华听得这话,抬起头,“除了与赵信的事,我父亲是不是还有其他把柄在顾瑛手里?”

薛明睿道:“本来我也以为只有这一件,现在才知晓还有其他。”

容华听得心惊。

薛明睿稍稍停顿,清冷的目光少有的柔和“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容华咬咬嘴唇,“侯爷能不能将知晓的事都跟我说。”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挑,“好。”

“雍圣十三年,皇上食用金石丹药中毒,炼丹的道士和钦天监的西人相继都被问了罪,你父亲和赵信应该是和这次炼丹有关。”

雍圣十三年,她死的那一年。

当时赵家还没有恢复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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