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作者:肉书屋
庶难从命第24部分阅读
更是如此,拖上几年都很寻常。保人才上门几天,怎么会这么快又来。
廖氏在薛府遇到了二太太,二太太也是极力促成这门亲事,虽然觉得二太太这般热络定是有隐情,仔细一想就明白,二房的三爷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侯爷不成亲三爷哪里敢提,还是姐姐和她说,二房是看上了常宁伯四小姐。这些话廖氏当着老太太自然不能说,就笑着道:“那是好事,侯爷年龄不小了,薛家是想要早点娶进长房长媳好开枝散叶呢,将来长房也好后继有人。”
廖氏这些话是字字说在针尖上,老太太知道廖氏多多少少是存了些私心,现在容华毕竟是和三房走得近些,可是细想起来廖氏说的这些话却都没有错。
话都问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喝了口茶,将话题岔开,“章家那边怎么样?”
说起菁华的婚事,廖氏又笑起来,“说好了这两天备好礼就要来给老太太磕头呢。”
老太太故意板起脸,“才来这么一趟,我哪里能这样痛快就收了他家的礼。“婆媳两个人又笑起来。
廖氏走了,芮青才重新回到屋子里伺候老太太换衣服,又传来炖盅将补气养身的补品服侍老太太吃了,吃过东西老太太躺下来休息,芮青搬来锦杌来给老太太锤腿,屋子里的其他丫鬟都退下去,好半天老太太才道:“是个懂得珍惜骨肉之情的孩子,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芮青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八小姐,也不插嘴。
老太太长出一口气,这才睡了。
芮青将老太太身上的被子盖好,刚悄悄地退出来,就有丫头慌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容华从菁华院子出来,回到自己屋子里,红玉、红英是两个机灵丫头,找了借口避出去。
因是锦秀跟着出去,木槿早就等得急了,见屋子里也没了别人急忙上来问,“怎么样?”
锦秀点点头。
木槿立即面露喜色。
容华也舒了一口气,老太太虽然看似已经放弃了瑶华,实际情分仍旧在,一定最不愿意听到落井下石的话,她既不能表现的冷漠也不能太聪明,又要关心陶家的命运又要依赖家里的长辈,这样将来嫁出去才能一心一意地为陶家付出。
老太太表现出责怪,不过是假象,她只要陪着将这出戏唱好也就是了。
至于那姓顾的,老太太说是诬赖,父亲也不是那么好就被胁迫住的,这件事是不好解决,她也不希望陶家这条船这么早就沉了,她毕竟也在这条船上,何况现在依附陶家的除了她还有弘哥。
既然老太太已经插手,自然就会有解决的方法。
容华这边正说着话,红玉掀了帘子进来,锦秀、木槿看到红玉多多少少都有些隔膜,红玉却也没什么脾气,规规矩矩地给容华行了礼,然后过来压低声音道:“刚才在院子里听说二小姐那边似是出了事。”
容华目光一闪,这样一来瑶华就能见到老太太了。
老太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扬声叫芮青。
芮青连忙带着瑶华身边的湘竹进来。
老太太看到湘竹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湘竹立即跪倒在地,“老太太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的病又复发了,看样子比往日还要凶险,恐怕是要……”
大太太听得这话,再看湘竹红着眼睛一脸凄然的样子,不由地心里也慌起来,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鞋也没穿就站起身,“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前几日见她时还是好好的。“湘竹哭起来,“却也不知,二小姐这几日就恍恍惚惚的,好几日不曾吃过一粒米,除了来见老太太,平日也不梳妆打扮,只是坐在游廊里发愣,偶尔和老太太送来的鸟儿说上几句,也不理睬我们。”
“昨日半夜里我醒来去看二小姐,却见二小姐不在床上,找遍了院子,才看到二小姐缩在院子里太湖石后面,浑身冻得冰凉,我想要向老太太、太太禀报,二小姐却说什么也不肯,还说若我们谁说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见她。”说着湘竹抹了一把眼泪,“整日将我们看得紧紧的,今天小姐的病更严重了,眼见已经下不了床,我这是硬逆着跑出来见老太太。“芮青上前去给老太太穿鞋,手握住老太太的脚,感觉到老太太整个人微微有些颤抖,心里大骇,生怕老太太会急出什么事来,急忙安抚,“老太太别着急,我们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老太太哪里能听得进去这话,只是追问湘竹,“二丫头不让你们来,你们就都不来了?要是早日来和我说了,焉能到今日。”说着绕开湘竹急着向前走了。
芮青等人连忙跟过去。
众人到了二小姐院子里,屋子里传来“嘤嘤”哭泣声,老太太一下子顿住了,竟是不敢推门进去,还是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先一步打开了门。见到是老太太,众人都收了声,连忙站在两旁让老太太径直走入内室。
内室开窗子,青纱帐子在空中随风飘荡,让人看着心生悲凉,老太太走到床边探视瑶华,瑶华躺在床上,长发散落下来,眼睛周围布了一层青黑色,目光暗淡无光,嘴唇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毫无生气。
老太太见得这种情况,鼻子一酸眼睛,模糊起来,拉住瑶华露在外面的手,叫了两声,“瑶华,瑶华,祖母来看你了。”
半天瑶华的目光才聚集起来,落在老太太身上,似是十分的欣喜,脸上挤出些笑容,“祖母……你……来了。你…不……生……我的……气了么?”
软软的话好不容易说出来,却是问她还生不生她的气,老太太哪里还能忍得住,眼泪掉下来落在瑶华手背上。
芮青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嘱咐湘竹,“快去将郎中请过来,不要声张。”
湘竹急忙去了,芮青又将屋子里的丫鬟都遣了下去,“没有吩咐不用上来。”
老太太埋怨道:“你这孩子这样不知道珍惜身体,才几天的功夫就将自己变成这样,早知道你有今天,你生下来那晚我就不该一直抱着你。”
瑶华勉强露出笑容来,“祖母……白……养了我……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活……到现在……让……祖母伤心。”
老太太起眉毛,“你这是什么话?要让我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吗?我好不容易将你养这么大,你却要自绝生路。”
瑶华咳嗽了一阵,提起一口气,使劲拉住老太太的手,“我知道…祖母恼我了……可我不能不去争……祖母……年龄越来越大……我这般样子…将来…谁供养祖母……我不自强……谁能来可怜我……我断不能看着祖母老无所依,”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想……永远在祖母膝下……共享天伦……”勉强说到最后,手顿时垂了下去。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脸色已经煞白,“快去叫郎中过来,快去叫郎中……”说着上前去将瑶华抱起来,“瑶华,瑶华,我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祖母再也不拦着你了。”
第九十一章落定(下)
木槿在屋子里忙着张罗,“快点将饭食准备好,小姐这时候也该回来了。”话音刚落,红玉进屋向木槿行了礼,“姐姐,锦秀姐姐叫人回来说,八小姐在大太太那边吃了。”
木槿有些诧异。
红玉在木槿耳边悄悄道:“听说一会儿薛家人要来看大太太呢。”
木槿眉毛微微扬起,原来是这样。
大太太饭吃的不多,容华放下碗筷频频相劝,大太太这才又吃了些,吃过饭让丫鬟撤下碗筷,容华陪着大太太去换衣服。
大太太在一旁看着容华忙碌,容华微收着下颌,低眉顺目,这几日一直在她床前伺候汤药,恭谨柔顺没有丁点的错处。
老爷的态度她已经试探过,这两日又听说老太太将红玉、红英两个丫头送给了容华,那两个丫头可是老太太留给瑶华的,难不成瑶华就没有人管了吗?……只要想到这里,大太太的脸颊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不想在庶女面前难堪,大太太用手掩住脸颊,转过身去吩咐容华,“你先下去吧!”
容华刚走大太太就让人扶着去看瑶华,瞧见瑶华病在床上的样子难免心疼,想起自己这两个女儿的处境就越发过不去起来,好在瑶华的病情似是有起色,大太太软语劝说了瑶华一回、“你好好养病,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和老太太呢,总会给你寻个好结果,你只管放宽心。”瑶华雪白着脸,微微点点头。同样软声软语,“母亲要好好休息,我这边不用太操心,只要母亲好了,我才能放心。姐姐那边怎么样?这几日也没听丫鬟们说起,母亲不要将我的事告诉姐姐。”
大太太埋怨道:“你这孩子,就是为别人想的多。”说着想到女儿这样的性子却落得坎坷如此,心里一激动,脸颊又抽搐起来。瑶华看到异样急忙支起身子来问,“母亲这是怎么了?”
大太太只是遮掩,“哪有什么事,过两日也就好了。”说着不再久留,让春尧扶着走出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得里面一阵叫喊,“小姐,你可不能……”
大太太又急忙转身回去看,只见瑶华赤着脚踩在地上,支起身子肩膀不停地颤抖,嘴里还道:“我送送母亲。”竟是这般依依不舍。大太太忍不住走回办,母女两个经此恰景都流了泪。
大太太这边和瑶华说话,容华送走了研华回到屋子里,听到锦秀在屋子里嘱咐小丫鬟,“这几日过来的人多,你们要多注意一些。”锦秀似乎过于紧张了,容华看了一眼锦秀,锦秀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十分的认真,眉头微蹙着,有几分的担忧。容华叫了锦秀到暖阁里,锦秀忙铺了玄狐皮让容华坐了,又递了暖炉过来。
容华让锦秀在身边坐了,又让木槿好生在外面看着人,这才问起锦秀,“这几日怎么了?我看你心神不定的。”
锦秀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来,“小姐我是害怕。你说会不会有人一着急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小姐?”
容华又问:“怎么说?你听到了什么?”
锦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才一小姐屋子里丢了什么东西,或者又多了什么东西,被人查起来我们就百口莫辩。”
木槿在外面听了,进到屋子里,“我就说锦秀想的太多了,迹么多只眼睛看着呢,谁会往咱们屋子里放什么东西。”
锦秀还欲说什么,看了眼木槿却没说出口,“总是要小心一些才好的。”
容华看锦秀的样子,心里一沉,想了想,“就按锦秀说的这几日注意一些。尤其是我的随身用品都锁进柜子里,别人拿进来的东西也要注意看了,内室是无论如何都不许外人进来的,就算是咱们院子里的粗实丫头也不例外。”
木槿点点头出去。
容华将锦秀留下来,到内室后面的碧纱橱里面去,深深地看了锦秀几眼才道:“我以为你有什么话总不会连我也瞒着。”
锦秀抬起头看容华,在容华温和的眼神下还是扭紧了手帕,“小姐对奴婢有救命之思,奴婢还有件么事不能和小姐说呢。”说着抬起头看容华、“我只是怕二小姐会想出什么来害小姐。”
容华知道锦秀对瑶华多有戒备,却没想会到这个地步。
锦秀压低声音道:“小姐不知道,咱们家的五小姐可能并不是得急病死的。”
容华就算再镇定,听得这话脸色也末由地变了,她竟没想到身边有人会知道当年那件事。
容华走到外面看了看,亲手关上隔扇,又返回来将锦秀拉到身边,细细地问起锦秀,“你是如何知道的?”
锦秀道:“这是前几年的事,那日也巧,我娘病了,我告了一日的假回去看了老子娘,天晚了才回内府,正往府里走,看到一个人匆匆忙忙从藏书阁里出来,我仔细辫认看出来是二小姐,刚想上前去行礼,又看二小姐行色匆匆就留了个心眼,干脆躲起来避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二小姐走到没影了,我刚要出来,又看到大老爷提了灯笼急匆匆地出来找人,手里还拿了一支簪子。
到了晚上,大太太早早就将我们遣了下去,她和陈妈妈在屋子里说话,我仗着胆上前去偷听,听大太太说,五小姐和男人私通,这事竟被大老爷发现了,昨天老爷拿了一支簪子给大太太让大太太辨认,大太太找了人来看,说是看着像五小姐的,又不敢惊动五小姐屋里的人,就又让二小姐再来确认,二小姐也说是五小姐的。”
锦秀看了容华一眼,觉得八小姐脸色越来越沉,“我当然知道那簪子就是二小姐丢的,却没想她却嫁祸给五小姐。”
容华听得这里手指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竟然是这样,她抱着那种憧憬、新奇、单纯的心思,和瑶华学着金兰换钗。背着旁人偷偷地互相换了支簪子,怎么也想不到互换簪子的当天,那许以同生共死之约的见证竟然做了这种用途。这件事只有她和瑶华知道,即便是大太太问起来,她也百口莫辩。
锦秀没有注意到容华的情绪,接着说:“大太太又说,想象也是五小姐,平日里就五小姐爱去藏书阁,大太太将这事回了大老爷。”“大老爷又说今日来的那位贵人放在藏书阁的凤钗被人动了,让大太太问清楚是不是五小姐动了,如果这些都属实……就让大太太将五小姐处置了。大太太冷笑一声,这些话哪里还用得着问,肯定是五小姐喜欢那风钗就动了心思,都怪老爷将五小姐骄纵惯了,如今可好,又与男人私通,又去偷别人的东西,哪件不是败坏家风的事,既然老爷已经说了那样的话,照办就是。然后让陈妈妈找几个不常进府的亲信进来,一起去五小姐屋子里。”
接下来的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于是就有那晚大太太领了婆子过来给她灌了毒药,她不明不白地死了。她早就想光凭一个与男人私通的罪名还不至于就被处死,现在容华从锦绣的话中隐约能猜到,是瑶华动了那凤钗又在藏书阁偷听到了什么,被人发现就丢下簪子嫁祸在她身上。
父亲不好去查偷听的事,就用她私通男人为幌子,让大太太去查,大太太早就将她视为眼中钉,没怎么盘问就定了罪名。
瑶华这番作为,既能保护瑶华自己,还能顺手将她除掉。瑶华以为她死之后,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嫁给赵宣桓,却忘了利益驱使之下,谁都看好这门亲事,到了最后嫁给赵宣桓的是淑华。
费了这么多心思算计最后得到的是一场空,怪不得瑶华会大病一场。
如果不是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她大概一辈子都猜不到杀害自己的凶手到底都是谁。
锦秀道:“现在小姐要嫁去侯府了,我总觉得二小姐不会善罢甘休。”容华点点头,瑶华是不会善罢甘休,不但没有嫁去赵家,也没有退一步嫁去侯府,反而嫁给那个姓顾的,瑶华这些年岂不是枉费心机?老太太虽然精明,毕竟年事已高,瑶华又是她身边长大的,这样的骨肉亲情怎么能就这样舍弃掉?
瑶华“病”始终这样及时,让府里上上下下都可怜她,心甘情愿地为她打算,可是这一次……容华目光中透出一股坚定来,却不能就这样眼看着她得逞。
木槿推开隔扇进屋子里来,“薛夫人来了,让小姐过去呢。”容华换了衣服到大太太屋子里来。
薛夫人和大太太边喝茶边听薛二太太说话,薛二太太道:“不知道是哪里的道士进府里说了好一阵,说我们府里的梅花开的好,最近要有喜事呢,今儿到了大太太这里,看到梅花也开了,明儿让那道士来说说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薛夫人、大太太都笑了。又看容华进来,薛二太太更是笑开了花,容华上前行了礼。
薛二太太道:“这才几日没见八小姐更漂亮了。”
容华腼腆地笑了。
几个人正说这话,外面人来道:“二爷回来了。”
大太太道:“让弘哥进来,拜见两位夫人。”
说着话,弘哥撩帘子进来,先上前拜见弘两位薛夫人,又向大太太、容华行了礼。
弘哥在一旁坐了,大太太方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弘哥规矩第回道:“年底拜考,博士看了考卷就让回来了。”大太太问:“考的怎么样?”
弘哥却不说,只将手里的卷子递给大太太。
大太太打开来看,卷面上判了一等,顿时露出笑容来。
薛二太太看出些端倪,笑着道:“大太太有福气,二爷将来一定有出息。”
经人这样夸,大太太脸上浮起笑容,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的愉快,薛二太太不时地看向旁边的容华,容华也和薛夫人偶尔说上一句话。薛夫人连连点头,容华也时常低头笑。大太太有几次想要提起瑶华,话到嘴边就是张不开嘴。
薛夫人一进门就问起容华,从始到终都没有人提瑶华。上次廖氏去看薛夫人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薛家人竟然这样将瑶华避开。过了一会儿薛夫人、薛二太太起身告辞,大太太、弘哥、容华将两位夫人送出二门。
大太太道:“我要去老太太那里,你们各自回去吧!”
弘哥看看一旁的容华,大太太一走,他就能留下来和八姐姐说话,心里虽然这般盘算,却被容华一个目光看了个烟消云散,上前一步道“母亲我和你一起去看祖母。”
大太太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将你的考卷带上,让你祖母也高兴高兴。”
容华看着大太太和弘哥的背影,微微一笑,弘哥才是陶家唯一的子嗣,瑶华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前弘哥小不懂得和老太太按近,今后就不会了,瑶华虽然是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毕竟做出了让老太太失望的事,接下来只有年纪尚小,可以培养感情的弘哥。
若是弘哥能主动亲近,那就会更不一样了。弘哥学业“略有小成”将来陶家还是要依靠他。
大太太带着弘哥进了千禧居主屋。
老太太正在屋子里和芮青说话,见到大太太来了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又看到弘哥,笑容更深了,急忙让两个人坐下。
说了几句话,弘哥将考卷拿给老太太看,老太太眯着眼睛将考卷拿到稍远仔仔细细看了,夸奖弘哥,“果然进益了。”招呼弘哥就坐在自己身边,祖孙俩说了好一阵子,连大太太都插不上话。
话题离不开陶家先祖的那些事。
陶家出了多少举人、进士,老太太以前虽然讲过,现在又说起却仍不减热猜,弘哥也听得津津有味。
细数到最后,老太太道:“你曾祖父那是点了探花的,不过那都是往事了,以后陶家还要靠你们。”
弘哥点点头,“祖母放心。”
老太太笑着摸弘哥的头,“好孩子。”
弘哥似是想起什么,脸一下子沉下来,“我去看了二姐姐,二姐姐的病似乎也不见好,能不能换个郎中来医治?”
弘哥说起瑶华,老太太皱起眉头,眼晴中露出伤心的神情,“这位姓王的郎中看你二姐的病日子最长,我觉得他是最清楚的,就依旧请了他过来。”
弘哥道:“前段日子不知道是哪位郎中给二姐开的药,不是就见好了?怎么不去请他过来。”
大太太按过括茬,“那是宫中的御医,之前是你太姐请过来的,这次我们虽然去请了,却不见准什么时候能过来。”
弘哥道:“我正好想去看看大姐,顺道问问那御医。”
大太太道:“那怎么行,你大姐也正病着,听说这个怎么得了。”
弘哥道:“我只是先去看看,若是大姐情形好,我就提起来,让那郎中再过来一趟。大姐要是问,我就说让郎中看看二姐是不是完全好了。若是大姐情形不好,我就不说。”
老太太思量了一下,“也好,你大姐问的话,你就说你二姐的药吃完了,让郎中过来换个方子,再开几剂药稳固稳固。”
弘哥点头。
大太太却有些犹疑,“娘,弘哥年龄毕竟还小。”
老太太道:“也不小了,男子十二岁就可以随便出入,现在弘哥已经十一岁了,再说,只是去看看他姐姐有什么打紧。”
这事便定了下来。
弘哥吃了晚饭才从老太太屋子里出来,然后撇开丫头们到容华院子里。
“姐,”弘哥挽着容华的手到碧纱橱里说话,“老太太夸了我,还送了我一块玉佩。说是祖父以前常佩戴的。”说着从腰间解下来给容华看。
虽代表吉祥如意,是随身佩戴最重要之物,更何况是祖父的遗物。
容华笑容更深了又问:“还说了些什么?”说着端起茶来喝。
却被弘哥抢了去,弘哥央求道:“姐姐先让给我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