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人鱼(晋江VIP)作者:肉书屋
誓不为人鱼(晋江VIP)第11部分阅读
出手来刮了刮我的鼻子说,“你在撒谎。你巴不得我留下来!”说完了,他脸上戏谑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他的目光令我感到无所遁形,“没有这个书卷的保护,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独自在这里?”
我背对着窗外的月光,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整个的人都埋在他的阴影里。奇怪,怎么月光下连他的影子都是温暖的?我忽然失去了开玩笑的心情,望进他的眼睛,望进他的灵魂,我怔怔地说,“我其实,也不希望你走。”
我心中那些乌七八糟的思想全部都成了垃圾。他留下来了,可是,事情完全没有朝着我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威廉用他的驭心术将我的女仆找来,侍候我洗漱了,换下我繁琐的长裙,换上我柔软的睡衣。他一直背着身子去望着窗外的月亮,等到他回过头来,我的女仆已经不见,我已经躺在自己软软的床上。
威廉这才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俯身轻轻吻了我的发际,用被子将我包得紧一些,说,“做个好梦,伊丽莎白。”
我如同一个傻瓜般问,“你要睡在哪里?”这才意识到,我的房间除了我的床根本没有睡觉的地方。难道他要我“邀请“他睡在我身边?我不知所措。
他笑笑,指着我床头的摇椅说,“等你睡着了,我就坐在那里看看这本魔法书。”
“威廉!你不能一整夜都不睡的。”我抗议说。
威廉说,“那个魔鬼迄今为止只在天黑时出现过。只要天一亮,你就安全了,那时候我再回去睡觉也不迟,正好夜深人静,没人打扰,我可以专心学习这本书上的魔法。”
我心中感到一片幸福和温暖。我忽然坐起来,不自控地伸出双臂抱住了他,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喃喃说,“威廉,你不要把我宠坏了。”很久以来,我一直生活在恐惧和担忧中,从来没有像今晚一般感到如此的安全。我心中一片安详,甚至没有心痛。
我感到他在我怀中战栗了一下。轻轻拉开我的双臂,他望着我,眼中的神色好像是在努力控制着他自己的本能和冲动,不去用目光探索我单薄的睡衣下隐约的身体的曲线,“不要诱惑我,伊丽莎白。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定力。”
他停顿了一下,我听到他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又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你。”
我垂下头来,心中又痛作一团,威廉放我平躺下来,我咬着嘴唇不做声。他没有再说什么,缓缓松开我的手,温柔地拭去我额上的冷汗,他的眼里,有无尽的痛楚。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假装要睡了。他无言地走向离我不远的摇椅,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坐下来,将烛火拉近,展开那个书卷。
我偷偷望着他聚精会神地吞噬着书中的魔法。烛光下,他看上去如同一个不可侵犯的神祗。
就这样,威廉成了我秘密的保护神。
每一个夜晚,他都在我的房间里,整夜研究他的魔法。每一个清晨,我在清晨的曙光中醒来,时常会看到他在我的摇椅上沉沉睡着,手中还捧着展开的书卷。
威廉果真是个学习魔法的天才。每天他都似乎能够拿出新的东西来和我卖弄。我知道他在飞速进步着,他的驭心术想必是越来越纯熟,我们整日厮混在一起,就连夜晚都不再分开,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原本计划在王宫里仅仅小住半年,可是,父亲和母亲来看了我一次,他们走后,无人再提起我要何时离开王宫,回到我自己的家去。对于这个,威廉给我一个骄傲的笑容。我知道,这又是他在捣鬼。
几个月的时间在平静和幸福中悄然逝去,那个阴影里的魔鬼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心不再充满恐惧。只有我那已经成为习惯的心痛时刻在提醒我,那个噩梦也许并没有完全结束。
冬天到来的时候,消息传来,我国的大军在最近一连串的战役中所向披靡,平定了几个周边的小国,我们的国土又扩张了不少。
据说这一连串的胜仗背后有一个重要的功臣―――埃文。整个王宫里,埃文的铸剑绝技早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他这一次,将那神奇的,可令人天下无敌的宝剑铸了整整十把。这样一来,国王手下的所有大将现在都成了傲视天下的神祗。当然,随着国王称霸天下的扩张,埃文的加官进爵也指日可待了。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张请柬。
一向有些孤僻的埃文竟然要在他的城堡举办一场宴会,说是为了庆祝我们的连番胜仗,同时展示他所铸造的各式宝剑。
自从埃文那天偷偷爬上我的窗子,和威廉几乎宣起战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我心中有些好奇,他现在还好吗?我还清楚记得他对我说过,他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将小房子变成了城堡。我对于埃文的城堡,心中还是相当好奇的。
这样的请柬,不光是我收到。他邀请了国王和王后,当然也邀请了威廉,还有数不清的王公贵族。
威廉拿着那张请柬,对我说,“他这个举动有些奇怪呢!他喜欢静,家里从来不宴请宾客的!”
我也觉得有些古怪,可是,想到埃文这个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也就释然了。心中也不禁期待着那个宴会的到来。
到了宴会的日子,满天的飞雪中,我乘上了王室豪华的马车,直奔埃文的城堡。我和王后坐在车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不经意地去看车窗外骑着马的威廉的脸。只见他披了一身厚厚的雪花,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他的腰上,还戴着一把佩剑。我心中奇怪,他是去赴宴,为什么要戴着剑?
通往埃文城堡的路,我闭着眼也认识。埃文的小房子里,有着我们多少难忘的少年时光!现在,我虽然明明知道那个小房子已经不存在了,可是想到它,我的心还是轻轻跳起来。
马车在我的沉思中停下了。
威廉优雅地伸出手来,扶了我下车。我抬起头来,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生于贵族之家,现在又住在华丽的王宫里,富丽堂皇的城堡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新奇。可是,这眼前的城堡是我此生从来没有见过的。
埃文的城堡有尖尖的房顶,高耸入云,通体为雪白坚固的大理石筑成,城堡上所有的窗棂竟然都是铸剑用的材料筑成的。宝剑是用什么东西铸的?我从来不懂。唯一知道的是,上好的宝剑,即使在这样飘着大雪的暮色里,也会依然闪亮。埃文城堡上所有的窗子,现在就闪烁着这样的剑光。再去仔细看他的房顶,那尖尖的结构显然如同一把宝剑的形状-――那简直就是一把巨大的,闪亮的宝剑。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幕却尚未降临,天空此时是一片透明的深蓝色。鹅毛般的飞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着,使这眼前的建筑物看上去不像是人间的城堡,倒更像一个梦幻世界的宫殿。我想,如果我们白天来看,这个城堡一定是灼灼生辉的。
围墙上巨大的正门开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我看到埃文一个人站在门口恭迎着我们的到来。这样豪华的城堡里,却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一般。埃文穿了一身华丽无比的正装,显得英俊挺拔。他的人看上去更加清瘦了一些。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我和他的目光相遇,发现他的脸上,依然有那份永远挥之不去的阴翳。
我四下张望,首先落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个硕大的水池,可惜现在天冷,池子已经结冰了。
我们绕过水池,穿过花园,美妙的音乐声已经率先传入我的耳中。我们随着音乐声,被埃文带着,进入了他的城堡。
足足三人高的大厅里,我看到的,是一片金碧辉煌。
这个城堡大概只有我们王宫的一半大,可是,王宫的内部装饰虽然富丽堂皇,但王宫的装饰风格则是庄重多于华丽。
埃文的城堡,俨然是一个用财富堆积出来的宝库,四处一片耀眼的金色和银色,就连我这个生长于荣华富贵之中的人都看得眼花缭乱。
这个大厅里,满墙是金色的浮雕,高高支着大厅的柱子闪着银色的剑光,高高的天花板吊着一个硕大的,装了足有上百烛火的水晶吊灯。烛光被水晶吊灯四处反射着,如同银色的光雨,无声地洒落在我的身上。
我无意中转头,发现走在我身边的威廉正用专注的目光望着我,眼里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却又无法开口。
大厅里已经站满了锦衣华服的男男女女。看到我们进来,大家恭敬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和国王,王后,以及威廉一同走到人群的中心。埃文则远远地停下,独自站在人群的尽头。
晚宴上,我和威廉坐在一起,埃文则远远地坐在宴会厅的另一端,我知道,他在更成功,更富有的道路上走着。他身上一如既往地披金戴银。过分华贵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永远没有俗气的铜臭气,仿佛这些繁琐华贵的衣服天生就是属于他的一般。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依然可以感到,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地向我的方向扫来。
餐桌上,我感到威廉有些心不在焉。我趁着无人注意时轻声问他在想什么,他忽然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埃文今天的宴会,是用来向我挑战的。”
不依不饶
“你太多心了!”我轻声对威廉说。我皱皱眉,心想,为什么他这个人平时原本是宽容大度的,可是一沾上埃文的事,就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埃文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埃文,发现他左右的客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相互交谈着,只有他独自一人,没有和任何人讲话,正出神地望着前方,仿佛这个完全是他一手操办的宴会与他完全无关,他的思想早就飘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宴会过后,隆重的舞会开始了。一如既往地,我和威廉刚刚跳了一支舞,他便收到了一个长长的舞伴名单。威廉有些担心地望了我一眼,便不得不转身去应付下一个舞伴。我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用眼神告诉他,我已经习惯了这个。
几支舞曲过后,埃文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次,他总算懂得一点礼节,轻轻吻了我的手,音乐开始了。
这是一支缓慢的舞曲,埃文的舞布熟练却少了几分轻盈优雅,似乎与他的人一样有些沉重。他一直沉默着,面无表情。我有些奇怪,他以往不是一直和我有说有笑的吗?他的沉默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跳到一半,音乐的节奏忽然变快,埃文开始带着我旋转起来。我有些头晕目眩地随着他旋转着,旋转着,音乐声渐渐变得遥远起来,直至消失。我随着埃文停下来,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了刚才人声鼎沸的舞厅,站在一个灯火昏暗的宽敞的大厅里。四周空空荡荡,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四下望去,只看到四面墙壁上挂满闪亮的,出鞘的宝剑。奇怪的是,这个大厅里面竟然矗立着一个小小的房子―――那明明是我所熟悉的,属于少年时代的埃文的小屋,小屋四周还围着熟悉的雪白的栅栏!我从来没有见过,一栋带着栅栏的小房子竟然可以建筑在这样的大厅里!除了小房子,整个大厅如同一个巨大的盒子,既没有窗子,也没有门。我们刚才不是在跳舞吗?我们究竟是怎样跑到这里来的?他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心中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埃文!”我发话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怎么可以不事先说一声就这样……”我停顿了一下,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我的声音放低了一些“……这样劫持我?”
埃文早已放开我的手,他面色有些沉重地说,“伊丽莎白,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个和你单独谈谈的机会!”
我叹了口气,他眼中的一丝悲伤和无奈使我无法继续责怪他。他的目光扫向我的颈项,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吗?”
我一面感激地向他点点头,一面不禁漫步走向那个充满了记忆的小屋,走进雪白的栅栏,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少年时我们三人一起嘻嘻哈哈的样子。
埃文从墙上摘下一把剑,随着我走过去。
我倚着那栅栏,看到埃文站在我对面,正拿着那把闪亮而锋利的佩剑,轻轻擦拭着。他一面擦着剑一面说,“这把剑,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宝剑,只是我用上好的材料,为我自己在铸的,这把剑,我从十四岁起就开始铸造,一直铸造到今天才刚刚铸成。其实我今天,除了这个,还铸成了另外一把宝剑!”
我似懂非懂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从那剑上移开,如同两道闪电射在我的脸上,他说,“伊丽莎白,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我会怎样回答。他的脸上已经有一丝受伤的,悲哀的神情,令我不忍将那个他已经知道的答案说出来。我说,“埃文,我们都是好朋友,你明明知道的,我和威廉的婚约许多年前就昭告天下了……”
“我不是指那个婚约,我是指你的心,你的心里,真的爱他吗?”他咄咄逼人地继续问。
我有些不忍,但又不能撒谎,只好轻轻点头。
他向前逼近了一步,我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你是从何时起爱上他的?”他不肯善罢甘休地问着。
我怔住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威廉似乎和我已经认识了一生一世,我哪里记得那个“爱上他”的瞬间?难道“爱上”一个人需要有个开始的瞬间吗?
埃文看到了我脸上的迷惑,继续不依不饶地说,“伊丽莎白,你不记得你是怎样爱上他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爱上一个人的瞬间!从小到大,你就只认识他一个人!你从小,就认定了他会是你未来的丈夫!你根本没有给过你自己机会,去考虑其他的选择!“
我摇摇头,觉得埃文的逻辑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可是,我了解埃文,他认准了的道理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也不愿去和他辩驳,只好说,“我们不说这个了吧,现在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心中清楚,威廉如果看到我失踪了,一定以为我被那个魔鬼劫走,岂不是要急死?
埃文不理我,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可以有选择,你还会选择他吗?王宫里虚伪冷漠,万事都要合乎礼仪的活法,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你不是要到大海里作美人鱼吗?你一直是个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事情束缚的人,为什么现在你的眼里总是有那么多悲哀,无奈,甚至恐惧?伊丽莎白,如果你幸福,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这番话,可是,我明明看得出来,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幸福!”
我知道他说的话有一半都是荒谬不经的,可是,我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完全的旁观者告诉我,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我早已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乐,当然,这一切的根源绝对不是威廉,而是我所受的诅咒。可是,那又有什么分别?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只折翼的鸟,只是一直在伪装自由,伪装快乐而已。
在我有些悲伤的情绪里,埃文忽然走了过来,伸出一只胳膊环住我的腰,他的身体几乎贴上了我的,他的目光如同可以灼烧我的眼球一般,我无法直视。我听到他一字字说,“既然你不幸福,就有权做出新的选择!”
他如此接近我让我觉得紧张极了,我手足无措,只能用力试图推开他,哀求说,“埃文,求你不要这样!”
埃文忽然叹了口气,松手了。我松了一口气。看到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说,“对不起,我只是……刚才喝了几杯红酒,有些醉了。”
我叹息着走到他对面,柔声说,“埃文,我们是朋友,对不对?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你,我,还有威廉,我们不是有个永恒的盟誓吗?”
埃文丝毫没有注意我在说什么,他的手中,拿着那把闪亮的剑。他举起右手,将那剑高高举起,昏暗的灯火下,锋利的剑刃反射着暗黄|色的灯光。埃文身上纯金丝织成的衣服也在一同闪着光。他如同一尊冷漠的石像,对我一字字说,“我知道你怕王室的威严,永远不会反抗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一个叛徒,我会和他公平地决斗。”
听到这“决斗”两个字,我的心头一凉。我吓坏了,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求你,不要!”我的声音都在发颤。
埃文叹息一声,无言地转身走进那小屋。
我呆在原地,忽然发现我前方那原本严严实实的墙壁裂开了一道缝。我依稀听到舞会的音乐声从那缝隙里透出。我飞快地跑出那白色的栅栏,跑向墙壁的裂缝。我刚刚穿过那个缝隙,墙壁就在我身后和上了。音乐声刚好停了下来。舞会上,依旧人声鼎沸。我满脸惊慌,我的视线都被眼里焦急的泪水搞得模糊起来。忽然我感到威廉的手臂放在我的还在发抖的肩膀上,我感到一阵温暖。
“整整两支舞曲我都没有看到你,我几乎要跑出去找你!”威廉在我耳边轻声地,又有些焦急地说。
我顾不上宫廷的礼节了,我惊慌地说,“求你,用你的驭心术也好,魔法也好,让我们从这里走开,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威廉还来不及回答,忽然,一面墙壁上,发出轰隆的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墙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裂开成两半。
下一支舞曲原本马上就要开始,却没有人开始奏乐。满屋子的人声都在惊讶中平息了下来。
埃文从那裂开的墙壁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腰上,挂了一把闪闪发光的,无鞘的佩剑。他脸上的神色庄严肃穆,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望着他。
他径直走到人群的中心,大声说,“今天我请大家来,是希望你们给我做个见证。”
他朝着威廉欠了欠身说,“殿下,我的驱魔剑已经铸成,我们公平决斗的时刻终于到了!”
魔幻天使
埃文那句话一出口,满场的客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罩上了惊讶的神色。国王脸上一片不悦,他马上站出来对埃文说,“威洛克伯爵,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我们的国家里,骑士精神超越一切尊卑礼法,骑士纷争中最公平的仲裁方式往往就是生死相拼的决斗。一个人通过决斗赢来的东西,是至尊无上的,即使国王都无法染指。正因为这样,国王虽然不悦,却还是无权阻止这场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