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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华衣(女尊) 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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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我保持着沉默,乃至遗忘。

直到在将军府中,有人惊呼出“金匮十二针”的名字,我才又警醒过来。

金匮十二针是二师姐最好的一副针灸用针。它在我十二岁那年被当做奖励我的下针速度和准确超过她的奖品送给我。我很喜欢这副针,一直随身带着。

弓麝是二师姐的名字。

弓蓝与她同姓氏,莫非有什么关联。

在没有弄清楚二师姐在入素衣门前曾经经历过什么前,我不能贸然透露任何她的消息,还有她与我的关系。

“弓麝是你什么人?”

“你怎么有‘金匮十二针’?”

我眯了眯眼睛。

弓蓝见我不置可否的样子,急道:“你知道她在那里是不是?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能吃能睡。

“难道……她已经死了?”弓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也太有想象力了。

弓蓝抓住我的胳膊,眼睛恳切的望着我:“你认识她的,一定是这样?”

处于对她的尊敬,我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凝视着她:“那些都已经与你无关。而且,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很是不明白在资讯这么落后的时代,消息为什么能传递的这么快。

不到两天,我和弓蓝之间不愉快的事情,又传遍了军营。

“素大夫,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弓大夫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过你们两人都是好人,肯定中间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人在你们之间挑拨,告诉我,我去揍她!”

这是第三十五个来当和事佬的。

“素大夫,弓大夫年纪大了,眼光和看法可能与年轻人不一样,如果你们……”

第三十六个。

“华衣,你和弓……”

弓你个大头!

我忍无可忍,停下手里的针,咆哮道;“给我闭嘴!再提一个弓字,就把你们统统扎成筛子!!”

转过头,雪衣站在我身后,紧紧抿着嘴,面色一阵白一阵青。

第67章

西辽和大楚开战已经六天。

大楚的情况不容乐观,即使什么也不问我也知道。

在伤兵流水一样送来的情况下,我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终于被我吃下,投入了如火如荼的救人中。

给一个伤兵换好药,我正吩咐药童将用过的纱布处理掉,外面就冲进来一人,见了我忙叫道:“素大夫,快,快——”

我见她都说不出话了,也不多问:“领我去看!”

蹲下来一看,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伤。从她的右肩到左腰一道最深恐有两寸深的伤口,连腹中肠子都流了出来,她下意识紧紧用手抓着才没有掉出来。

因为心肺未受到致命伤,所以现在才还苟延残喘,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已经是一片黯淡无光,却是那样坚持的睁得大大。

最严重的是,腹部大动脉被切断,失血太过,她的手脚已经出现抽搐现象。

这个人,死定了。

我一瞬间的迟疑,让周围的士兵紧张的快要哭出来:“素大夫,求求你,快救救她,救求求你,她可是救了我们三个人才伤成这样的!”

“素大夫,求求你,只要你救活她,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

我将叹息埋在心里,道;“赶快将她抬进去,用担架抬!”转头吩咐药童:“准备麻沸散,快!”

这恐怕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动的最大最复杂一次手术了。

针灸用来紧急止血的法子最多只能用二十分钟,时间一长,停止循环的部分将坏死,终身不可用。可而是分钟是绝对不够的。

将手在酒中消毒,我将她腹部的大血管重新续接,但以后能不能正常用,很难说,但现在这已经是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肠道也断了好几处,细细的修补。

身边的药童时不时给我擦汗。

将□的断掉的肋骨一根根续接,用纱布和棉花将积血吸尽,便开始缝合。最后是伤口的消毒和止血。

我的处理可以说是很粗糙,可是这里既没有输血的工具,也没有氧气供应,消毒条件简陋,连手术的地方都谈不上多么干净。内脏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细菌感染也是致命的。

即使这样,我整个过程也花了半个多时辰,过度的紧张和精神集中,让我一时有些手脚发软,但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煮‘补血汤’来,另外准备好退烧的药。”

身边没有传来熟悉的药童的应答,而是传来弓蓝的声音,她向一边的药童把我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刚刚一直在手术中给我擦汗,递各种刀具的原来不是我的药童,而是她。我望着她一眼道了声“谢谢”,转身出去。

弓蓝在身后急切道:“刚刚——你处理的手法,都是她教给你的吗?”

我顿了一下,掀开门走了过去。

尽管我吩咐准备退烧药,可心底却是祈祷不要出现高烧现象才好。

但是在前世那样优越的治疗条件下,手术后感染还是难以避免,现在更不用说了。我守在她身边不断的给她换湿毛巾,让她头部的温度降下来,一边将汤药一点点喂下去。

只是喂下去的汤药大半都给吐了出来。

我考虑了半日,将药捣烂做成泥状敷在她的身体表面。如果将药放在水中,将人置于药水中蒸效果会更好,可是病人现在根本不能移动,并且不能沾水,只能用这种办法。

外敷的效果比起内服要慢而且效果要弱,但总比吐出来要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到了晚上,麻沸散的效果退去了,她开始断断续续的呻吟,温度还是高的吓人。我想了想,把酒拿来,在她全身一遍又一遍的的擦,这样一直到了黎明的时候,她的温度才退了一些。

我把了一下她的脉,还是很弱。

又换了一道她身上的药泥,将包扎的伤口上的药换了。

有人在门口轻轻唤我。

我走出去一看,我的药童拿着一只馒头和一碗粥在外面等我。

“素大夫,你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吃点东西吧。”药童热切的望着我道。

我冲她笑笑:“谢谢你。你可吃过了?”

“吃过了。”

正要喝下粥,一个士兵冲到我面前:“素大夫,柳生可好了?”

我抬起头,这名字怎么这样熟,前几日送来的那个士兵貌似也叫柳生。

“你说这里面这个人,是柳生?前几天曾经送来我这里一次过的那个柳生?”我严肃道。

士兵大约没见过如此表情,有些怯,道:“就是她。”

我气的手都抖起来了,前几天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伤口还没有全部愈合,竟然又上了战场,就算没有今天的伤,以前的伤口要是崩裂了,也足够要她的命。

我那么小心的为她治疗是为什么?是为她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

突然有些吃不下,对士兵道:“她伤暂时控制住了,但是还在危险中。”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只能看她自己的身体能不能熬过着一关了。”

我这是在和老天爷抢人,赢了没有奖品,输了便是一条命。

怎么算都是赔本的买卖。

第68章

柳生的温度在第二天入夜的时候又升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寒气要重些。

又是一夜的擦酒精。

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给酒精味给熏的,我竟然觉得头有点晕。从怀里摸出一粒玉清丸,含在口中,感觉精神略好了些。

到了黎明的时候,柳生的体温终于又降了下来。

我时不时给她喂些糖水下去。她竟然能咽下一半,这让我欣喜非常。用棉花沾了水,把她干裂的嘴唇润湿。

药童给我送了饭,还是馒头加白粥。我也确实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自我安慰:“回京城后就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做一百道好菜吃个够!”

转念一想,怕是一半要进清书的肚子,又觉得有点郁闷。

柳生表面的伤口已经有结痂的趋势,这让我隐隐有点安慰,只是表面好了,里面能不能完全康复起来,却依旧是未知之数。

柳生晚上又照例开始发热。

我一边给她擦药,一面感觉到夜的寒气四溢。将煎药的小炉子拉近,点燃了,驱散军帐里的寒气。

夜真静啊。

我的心也很静。

已经三天没见到雪衣了。那天无意中吼了他,怕是不肯再见我了吧。

我怎就这么倒霉,已经忍了那么多次,再多忍一个次不成吗,偏偏摊上他。

想到这里,我对两次霸占我床的柳生自言自语道:“你觉不觉得无聊?无聊吧,躺了三天了怎么能不无聊?我来唱首歌你听听吧。”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我轻声的唱了起来。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花鲁冰花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住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

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

不变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来回的唱”

我一遍又一遍,轻声的唱着,怕吵醒她,又希望吵醒她。

我太专著于为她擦拭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其他声音陆续的加入,和起我的歌声。和我一样都是小声的唱着,唱着……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花鲁冰花”

等我发现的时候,整个军医部和伤兵营都响起了同样轻柔的旋律,好象长着很大很长翅膀的夜鸟一样在军营上方,盘旋,不愿离去。

我微怔之下,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柳生,不期然看见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柳生竟然在半夜里醒了过来,她的身体依旧不能动,眼珠却向我转了过来。

我忙伏下身,小声道:“怎么,身体觉得怎样?”

柳生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攒了很久很久的力气,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还有哥……哥,他一个人,很艰难,等我回去——”

我握紧她的手:“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活起来!我素华衣要救的人,阎王也不敢收。你要是给我死了,就算躲到十八层地狱,我也照样把你翻出来!!”

柳生听了,脸上露出梦幻的笑容:“我会活……起来的,当队长,然后当将军……那样俸禄就很多,我哥哥等……我,还在等……我寄钱,我是哥哥一手……养大的……我……有一个外甥,叫七……七柳,六岁了,很可爱,很聪明……”

我喂她喝了一点水:“你会当队长,然后当将军。买一所漂亮大房子,和哥哥,外甥一起生活,每天都很开心……”

柳生眼睛转了过来,一瞬间发出奇异的光,却没有焦距:“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去了……我觉得,我……好象已经……好了很多了……”

“真的。”

我泪流满面。

柳生在黎明前死去。

第69章

进入辽楚开战第十天,一个人来到大楚军营。

秦王楚风。

显然,皇帝对这场战争的局势开始着急了。楚风接到圣旨,前来督战,另一方面也算是增长士气。

楚风的到来,受到很多人的欢迎。即使不问,我也看得出来,她曾经是这里的常客。有伤兵告诉我,秦王在还是少女的时代,就参与了几场不小的对辽战役,因为人豪爽大度,有勇有谋,很得人心。直到现在的太女名分被确定后,而楚风又被封为秦王,为了避闲,才脱离了军队。但是这里依旧有很多人念着她的好。

一个在大楚军队中拥有很高威望的亲王,一个是未来国君现在的太女,两人关系不融洽,而亲王看起来并不是甘为人下的主。

我暗忖,大楚的安稳日子,只怕也是到了尽头。

如果她有心取而代之,就必须让自己始终站在道德的高峰,取得舆论的支持,方能名正言顺的达到目的。在京城的时候,楚风曾就想尽办法拉拢仕林,仅就这一点,她的居心就昭然可见。

身为一国大将军的萧敬平虽然在大节上与秦王保持距离,但是就楚风能让雪衣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而争取我,就说明萧敬平其实早就站好了楚风的队伍。雪衣是萧敬平唯一的儿子,他与楚风青梅竹马,又一直走的很近,在众人眼中,只怕是未来的秦王正君唯一人选——萧雪衣嫁给秦王楚风,不管她们自己的意愿如何,却是秦王府的势力和大将军的军队眼中的天作之合,众望所归。

我的心抖了一下,雪衣,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楚风对我在出现在军医部并没有露出很多惊讶之色。显然早有人把我的一切告之她了。

这让我很不爽,尽管以前不愿意多想,但是人在事实面前总是有许多的无奈。她来巡视军医部的时候,我正在给一名伤兵包扎。

我正想什么时候可能碰上她,起身后,却见她站在伤兵房另一边和二三个老兵亲切的说话,就好象老乡久别后又重逢一样。萧炎和霍宝山站在她的身后。

楚风结束了谈话,眼睛转向我,依旧是和煦的如同春日阳光的目光,笑道;“素先生果然高才,不但文才冠绝京城,医术高超也是超乎本王的想象。”

我不知道怎的,觉得她的眼睛里好象藏着潜台词,好象在看一个整天围着她的未婚夫君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而且还只是其中之一。

心微微的刺痛,好象有一只狰狞的毒蛇在啃嗜我的心。

我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礼数无缺的行了一礼,平静的吩咐药童要准备的药方,便从她身边走过。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秦王如果在到来后,楚军在战场上还未有所起色,她这秦王也就白当了。

之后的战况更加激烈了,作为始终处在战场后方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可从送到军医部来的伤兵数量急剧增加,伤情越发严重来看,这种推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我与弓蓝商量后,弓蓝向萧炎提出从附近的城镇紧急征召几名大夫作为临时军医,这才勉强能够处理过来。

现在的我顶着名副其实的两只黑眼圈在伤兵营里忙碌,当然如此状况的不只我一人。正在查阅伤兵的宗卷——实际也没有多少可查的,瘟疫基本已经断根,而现在的军医部里,已经忙的没有人有时间记录伤情了。外面传来喧哗。

我皱了皱眉头,走了出去,发现有不少士兵从伤兵房走了出来,两边还有士兵排队守侯。我问我帐边的士兵:“发生什么事情了?”

士兵见我亲自出来询问,忙道:“是炎将军的命令,轻伤士兵全部到自己的岗位报道!”

也就是说,现在的军队已经出现严重的战斗力缺口。

我看见一个手上还绑着固定上肢用模板的士兵也站在了队伍里,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绷带上还带着血迹……她们的脸,一片黯然。

我心底的怒火噌噌上蹿。

大步走过去,占在了伤兵的前面,堵住去路。

我愤然大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守侯在伤兵营门口的士兵领队人竟然是虞姬。

虞姬望着我,神色不定:“骠骑将军有令,轻伤士兵一律入队,加入战斗!”

我一指伤兵队伍中的一人:“你认为伤成这样,还能战斗吗!她,右手骨折,至今未愈,连刀都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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