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儿,火儿!”纪馨喏瞠大眼,泪水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火儿!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这样死了,让我们怎么办?!你让阎清怎么办!火儿,阎火儿!”纪馨喏疯狂的大吼,随即便要冲向积雪奔涌的山坡。
“姑娘,姑娘你疯啦!”老猎人一把拉住她,喊道:“快来人把她拉住!”这姑娘的力气可真大,他一人还拉不住呢。
“放开我,放开我!”火儿,火儿,阎火儿你这个,混蛋!颈后一痛,纪馨喏昏了过去。
“爹,她不会有事吧?”年轻的猎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棒傻愣愣的问。
“哎呀,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呀!唉!来来来,过来几个女人,把她带进屋子里去。哎呀,这姑娘呀!”老猎人喊来几个村妇抬着纪馨喏便回了村子。而上山的路,早已被积雪掩埋。
“哎,我说。你和你们家老叶什么时候才能洞房?你不累我都累了的说。老这么玩,不怕老叶跑了?”
“吃龙葵子可以保胎,你吃点,吃它十年八年的吧?”你以为怀胎可以怀多久?生妖怪吗?
“我说,让老叶去打点野味吧!”
“你闺女跟我吧!看她就不是什么良家小姑娘的命。跟我学点本事还能做个女中之龙!”
“你儿子要不也跟我吧?反正我也是孤独的命不会成婚,让他当我儿子吧!”
“我说,哪天我要是也嫁人了,就让你闺女娶我的儿子,你儿子嫁我闺女吧!”
“如果你再这么任性,老叶迟早让别的女人抢了去!”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记得要哭啊,不哭我就变鬼来拖你!”
“火儿,火儿,火儿!”纪馨喏大喊一声,忽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入目极为简陋,墙上还挂着一张破真是的猎弓。
“姑娘,你醒啦!”爽朗的声音带进一个极为壮实的女人:“这是我家。姑娘昨天昏了过去,我爹爹把我带回来让我照顾你,你醒了就好。你呀,从昨天到现在都在火呀火的喊着,我们都以为你发烧呢,结果却不是。可把我们担心死啦!现在好了,你醒来了就没事啦!我去告诉我爹去。”
“等一下。”
黄龙府松软的雪地上几个人影蹒跚而行。
“死在这种地方也不错,可以保我容颜不变吧。”红焰看着冰洞顶方微微一叹:“你说你也是,谁不咬偏来咬我。话说,你不是怕冷么?怎么这种居然能动,还这么快?”略一沉吟再看看那原本是雪白现已墨绿的身体:“哦,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雪蛇。怪不得,可惜了。就这么死了。”
“火儿!”一声呼喊穿透厚厚的冰层传进她的耳朵。
“幻听了?”抬头,嗯,这冰洞也挺安全的,只不过,要饿死在这里了。
“阎火儿!”又是一声。不是幻听?那个笨女人!眼眶一热,红焰看了看冰洞的顶层。办不到呀,就算现在活着,动一动就让冰块砸死了呀!
“姑娘,这边以前应该是有一个洞的,可是这雪一埋,找不到洞口了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很近。
“那怎么办?怎么找?”纪馨喏的声音又响起:“再不找到我真怕……”
“纪馨喏……”她试探的喊了声。
“火儿?”纪馨喏在一堆雪堆前竖着耳朵听:“是你吗?”是真的吗?是吗?
“额,要不你躲开一下下?”红焰摸了摸鼻子。有没有搞错,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原来出去的路这么近?!
“哦。往哪躲?”纪馨喏看了看:“你从哪里出来?”在哪儿啊,躲哪儿才保险,这要是刚好站在她出来的地方,那不要倒霉个彻底?
“哎?不对。我们挖你出来!”纪馨喏急了,她身体那么虚,冻这一晚不出事才怪。
“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到底躲不躲?”红焰脾气来了,直接威胁她。
“额……好吧。你确定你没事?”听不到里面的回应,纪馨喏怕她真来个什么意外,只得再问:“那我往哪个方向躲?”
“不知道。越远越好吧。”看看自己手,嗯,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
“好了,你出来吧!”纪馨喏躲的远远的,紧张的四处张望,她到底要从哪个方向出来?
“轰!”在纪馨喏面前三米的地方飞出一块冻石,直接砸在她的脚边。纪馨喏脸比雪白,瞪大眼睛看着那块冻石。
飞出冻石的地方有一个雪洞,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宛如碧波仙子般飘然飞身至她身前。
……两人无语相视。
“不是成心的。”不知过了多久,红焰以为飞出的石头吓着了她,不是很在乎的给了句解释。
“你……”纪馨喏颤抖着手指向红焰:“你……”一面说一面手抖啊抖的抖个不停。
“我都说了,不是成心的。”红焰有些翻脸,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这么事多?
“你的脸,你身上的毒……”纪馨喏依旧抖个不停,声音中竟带了些哽咽。
“我的脸?”红焰一愣,低头看向那被自己打飞出来的冻石,上面赫然有一个掌印。她抚上脸,转头问那跟着纪馨喏一起来找自己的四个猎人装扮的男人:“我的脸……”
“你好漂亮,姑娘!”其中年轻的一个毫不掩饰她的美自己的影响,整个人说话都有些激动。
“没有红色的印记吗?”她低喃,像是询问,又像是自问。
“你别动!”纪馨喏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半晌,她又哭又笑的道:“没事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没事了,呜呜呜……”说到最后竟抓着红焰的手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哭的那样凄惨,仿佛红焰刚刚在她面前死了一般。
“我说,你可真是。”红焰看着她,任由她哭的死去活来。
“没事了,没事了。”半晌,纪馨喏红肿着眼起身:“没事了。太好了。火儿!”她喊出红焰原本的名字——阎火儿。
“是啊,没事了。”阎火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雪蛇,是你吧!你的毒,刚好解了莲媚儿下在我身上的毒。这老天,还真是捉弄人。来这黄龙府,有大半的可能性是来等死,谁知,你却解了我身上的毒,而且……
“我们走吧。”阎火儿转头:“几位,多谢了。他日几位有何难处定当援手相助以报今日踏雪寻人之恩。”
纪馨喏见她话也不多说,足尖一点便飞身往山下而去,忙追了上去:“几位,如若他日有难可去天音庄寻华奇,只说阎火儿欠你们一个恩情自会有人相助。多谢了!”
“火儿,等我!”两名绝代女子一前一后,一红一绿消失在四个男人的目光中。那飘然的身姿留在四个男人心中,久久不曾忘怀。
完结
皇宫
“皇上,觉得怎么样?”皇后扶着伤势好转的皇帝自龙榻上起身。
“太医说皇上伤势不轻,尤其……”尤其悲伤过度,需要好好调养才是。可是这话,要她怎么说?皇上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知道,皇上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女人。听说,她被选为皇后,也是因为自己与那女子有些相似。仅只相似便能让自己成为东宫之主,这到底是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这个问题,她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皇后,朕,是不是太亏欠你了?”李洛英拉着自己的皇后陪自己坐在桌旁,突然问。
“皇上?”皇后抬眸看向自己的夫君,他居然,居然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这……
“我知道。这后宫之中因你相貌与她相似,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朕一味选择忽视,让皇后,受委屈了。”火儿,我若是不找你,你便会更好是么?是这样的么?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皇上……”皇后看着与往日大不相同的皇帝,为什么……
“朕之前亏欠于你,日后便来补偿吧!”而今日……
“来人,送皇后回宫!”
皇后,今日,就请让我彻底的与她道别,今日之后,朕亏欠于你的,朕,全数补偿!
“寒竹,她过的可好?”李洛英坐在栖凤亭的栏杆上,随手扔给左寒竹一坛酒。
“嗯。”接过酒坛,左寒竹拍开封口,嗯,酒香四溢。好酒。
“那你呢?这些年,你过的可好?”他再问。他与她,朝夕相处多年,真的是,让人嫉妒啊。所以,他回来的这些时日,他根本不理他。只因见了他,他便会恨,会怨。恨自己身处皇宫不能亲去寻她,怨她为何不来见他。
“我还活着。”左寒竹轻轻吐出这句。如果不是她性命堪忧,他宁肯老死在摩崖谷也不会踏进中原半步!
“我知道。是我让你去寻她,也是我对你又怨又嫉。我怨你为何寻着了她为何不告诉我,嫉妒你能与她不受外界干扰那么多年。寒竹,为何?”
“因为你曾是她最重视的唯一的朋友。坠入摩崖谷前除了你,她没朋友。我,什么都不算。”左寒竹不甘的喝了一口酒,他什么都不算。
“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他是她最重视的朋友,为何连见也不肯见?
“她从曾用我的衣袖擦手过,也不曾在我面前放肆过。”她在他的面前,永远冷淡有礼,她的放肆,她的骄傲,她的邪恶,他只远远的见她在一旁偷偷看过。她的一切真实,都不曾让他接近过。
“是么。”李洛英看着挚友一脸苦涩不由一愣:“你果然,爱上了她。”已经计算在内的,却仍是出乎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他不会,结果,仍然如此。
“是啊。爱上了。”左寒竹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心高气傲。所以,我才会让你前去寻她,你会爱上她,我曾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可谁知,你不但爱她,连你自己都改变了许多。”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一样。”洁癖那么严重的人,居然把她擦手的衣服一直留着。
“呵呵,原来,我们都栽在一个不爱我们的女人手里。”李洛英看着他,许久才道:“其实你挺惨的。她那个人,如果对你真的无视,你会觉得很痛苦。”
“嗯。”左寒竹随手扔掉空空如也的酒坛,舒服的躺在亭子外的草地上,惬意的闭眸:“可她不为人知的那面你也不知道啊。”言语中颇有一番炫耀的味道。
“你别忘了,我是皇帝。”李洛英语气有些冲。
“哦。知道。”左寒竹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过来躺会儿。”
……
“听说,你对皇后不怎么样。”正在舒服享受这难得宁静的时刻,李洛英的耳边传来非常讨人厌的声音。
“哦。”他是要做什么?为皇后鸣不平?
“女人一旦被逼急了可什么都做的出来。回来后,也听过不少传闻。你对她的关心已经少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你都不曾注意过么?”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怎么做。”李洛英忽起起身:“今天,我只想把时间留给我自己。”其他的事,过了今天再说吧!
“好。”左寒竹沉默半晌,闷闷的给出一个字,再度躺回草上,天空,很蓝。
火儿,你好吗?这些年真的是苦了我啊!何时才能,再见你……
“火儿,你说这红湘林是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对吧?”纪馨喏摸着一棵树上的刻痕:“你小小年纪就那么心机深沉,啧啧,怪不得阎清那么宠你。”
“嗯。”这个地方,几次分合,阎清,你会找到这里来么?
这一路走来,不少江湖人士指着她狂吼:“阎火儿没死!”也有不少人伤在她的手中,那么,你会来么?
“我说,你这一路弄这么大动静是要干嘛?生怕人不知道你没死不来仇是么?”纪馨喏不赞同的看着她:“你再想找人也不用这么大的动静吧?”
“我不这么大动静,你觉得那个人会明目张胆的出来么?她背地里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确认我的生死,与其让她偷偷摸摸不知会做什么事,不如直接告诉她我没死,这样一来,省了多少事。”现在的她,只怕华奇与浩玉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浩玉与华奇根本不在一处。
“你在担心天音庄的人?”纪馨喏了然的看她:“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对他们,其实,你比关心我还要关心他们。阎火儿,你到底要他们怎么做?”
“何时不再与阎火儿有瓜葛何时休吧!”阎火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笑道:“现在才知道,原来杀人多了也是麻烦。不知道要让谁把自己的命拿去才好呢!”
“你要做什么?”纪馨喏吓的不轻:“你才从鬼门关回来,你又想怎么样?这么大的江湖,不够你折腾么?我拜拜你,行行好。你为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想想好不好!起码,起码你为阎清想想!”
“雕儿回来了。”随便看了她一眼算是给她一个回应,阎火儿抬头看天,呵,雕儿。蓝天上,一只白雕俯冲而下落在阎火儿身前的树上,雕颈上还系着一根浅绿色的发带。
“阎火儿!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给我听清楚,我、不、准!”纪馨喏抓狂的吼。她不准她再做任何拿她的命开玩笑的事!
“哦。”阎火儿哦了一声,在她快发飚的时候扔出一句:“笑尘带着笑凡赶回摩崖谷了。”回来了就好。洛,谢谢你。
“回摩崖谷?”纪馨喏一愣:“可是……”谷内应该已经没人了呀,回去做什么?
“没人会想到我的软肋会在那个地方无人照应,如此一来,你认为还能有人威胁到我么?”就算是她,也不能!
“走吧。”说完,阎火儿毫不犹豫的迈步,这一次,不会再犹豫了!
“去哪里?”纪馨喏慌忙跟上:“你走了,阎清怎么找你?”不是说只要在这里阎清就能找到吗?离开了还怎么……
呃……阎清?!
通体黑亮的马儿背上驮了一个人,青衣白发很是扎眼,却又莫名的协调。那马上的正是阎清。
“玄扈。”阎火儿轻轻一唤,那马儿听到呼唤前蹄一扬,直接要甩掉背上的人。
“倒是美了你。”阎清轻轻喝斥,稳住过度兴奋的马儿对她伸出手道:“带来了。”她最爱的马儿还给她。
“阎清,媚儿死了。”阎火儿抚着兴奋过头的马儿脖子:“为了救我死的。”
“她也在你身上下毒了不是么。”阎清淡然接道:“两清了。我们走。”
“我们去哪里?”纪馨喏看着两人离去有些傻眼。
“不是我们,是我们。”阎火儿伸出手让阎清将自己拉上马坐在阎清身前居高临下:“你去天音庄与叶苍朗会合。告知那边的人我的决定。还有,月中去浩玉不在庄内。”
话才落地,阎清拍拍马颈,玄扈长嘶一声扬蹄而去。
“喂,你让我怎么去呀,就这么走着去?!”纪馨喏看着潇洒离去的二人,玄扈单骑双人倒也没见慢下多少,一会儿功夫一马二人便没了踪影。
“喂,你们这两个死没良心的!喂,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喂!”正在抓狂的纪馨喏听到一声雕鸣,白雕振翅疾去,一根浅绿色的发带飘然落地。
“该死的你们。”纪馨喏眼眶发红,捡起的发带被她紧紧抓在手中:“该死的,你们!”
“真的去?”阎清问着身前的人:“不是一直不忍么?”怎么这次又决定要去了呢?当年被她一掌推下山崖都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举动,怎么现在……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而且,笑凡差点死在她手中,对她的容忍也因这次的事件而告终。如果说开始的一切是因她而起,那么,绿袖现在的命运,便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火儿……原谅我。”阎清幽幽的冒出一句,这么多年的风雨,真的不能再失去她。
“嗯。”马背上的人儿昏沉沉的扔出一句:“困了。睡觉。”阎火儿放松的靠在阎清怀里,迷糊道:“好像小时候。”
“呵,睡吧。”阎清单手搂着她的腰以防她掉下马:“我们回来后去哪儿呢?”
玄扈悠哉的晃在官道上,夕阳正好,人正好。马儿好幸福……
番外
绿秀篇
“这闺女啊大了就留不住,相公,我们也替女儿寻个好人家吧!”蓝夫人笑吟吟的看着在庭中抚琴的女儿对自己的丈夫道。
“是该找个了。不过那也得等她哥哥娶妻之后,哪有妹妹嫁在哥哥前面的。”蓝老爷抚着胡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嗯,这子娶女嫁后,他就带着妻子出去游游。
“爹!”女儿的一声呼,蓝老爷往女儿的方向看去,发现女儿竟被一个红衣的女子拉住。
“你是什么人!闯入我蓝府做什么?!”蓝老爷愤怒的喊:“来人!来人!”人呢?那些护院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让人随便进出蓝府!
“蓝老爷子,我劝你还是省省。你女儿我带走是带定了!不想你一家被我整死就乖乖的别动。哼!”
“爹,救我,救我!”
“怎么救,也救不出去你!”那个浓艳抹的女人带着香到呛人的味道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像打量一件货物一样打量她。
“嗯,这不怎么样吗!见不得场面。我绯红楼的姑娘可不能这样。来呀,给老娘拉下去,好好见识见识。”
几个男人上前,抓住她就往一个房间走去。
“不……不要……救我”救我,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
“女儿……”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看着自己的爹娘在床榻不远处被迫瞪大眼睛看着她,她麻木的看着,动也动不了。而那个男人……
“老人家,这表演你喜欢不喜欢啊?这个男人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就不知道肯不肯把你女儿买回去当个侍妾去养着了。”那个抓走她的红衣女子出现在房间,低头俯在她娘的耳边说着什么。
“娘……”她在心里低唤着,看着娘向那个女人冲过去,然后被她身后的一个侍女打扮的人一剑刺进心肺,只一会儿就没了出息。爹冲过去,也倒在了那个女人的剑下。哥哥呢?哥哥在哪里?
“你哥可是一个风流鬼哦,死的时候都搂着女人,呵呵……”红衣的女子掩唇笑,她望着,突然张口咬住身上那个男人的颈项,任那个男人怎么踢打自己也不松口。
“哟,咬死了一个
师父夫君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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