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章作者:肉书屋
盛世华章第24部分阅读
“舅老爷!”冯子震一开始低头挨骂并未反驳,他自己怎么样无所谓,可后边杨鲲鹏也被牵连其中就不是他能够继续沉默的了,“我少时入杨家便是三媒六聘齐备,不比正室入门差到哪里去的妾室!去年也不过是扶正而已,且当今陛下钦赐了我三品淑人的诰命,名分上我丝毫不差!舅老爷若是再如此胡言乱语,我这做小辈的却也说不得要告一告御状,为自己和夫君正名了!告辞了!”
冯子震说完就大步跑开,这四周除了他们三人,可是还有不知多少下人呢!虽然他不会后悔这些说出口的话,可实在是臊得厉害啊!
一路疾奔着到了正房,还没进到卧房,一开门便是满室的蒸汽。
“谁?”
“大人,是我。”
“正好,快过来,快过来,帮我搓搓后背,我自己一个人,越搓越疼。”
“?”冯子震奇怪,手上却没闲着,快速褪了外袍挽起袖子便转到了屏风后,可一看到杨鲲鹏的后背,他顿时急了眼:“您这是怎么弄的?!”
原本坚实平滑的肌理,如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肩膀上还有一个清晰无比的牙印。让他看得心疼无比。
“还能怎么弄得?”杨鲲鹏哼哼了两声,“都是小伤不碍事,只是搓背的时候我自己看不见,搓掉了血痂有点疼。”撇撇嘴,他对赵璞可是一直小心无比,赵璞对他却是下得去爪子!
“都这样了,您还泡澡搓背?快出来!快出来!”冯子震对杨鲲鹏的千依百顺也是有限度的,如今这种事情就已经超出了他的限度!不容拒绝的将某人从浴桶里拉出来,直接就让他湿淋淋的身子趴在床上。回身用柔软的棉巾吸干背上的水分,取过随身的药物就开始为他上药。
背上随着冯子震的动作,杨鲲鹏能够感觉到一点一点的冰凉,扭头,看见的就是男人皱着眉头专注的脸。杨鲲鹏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张脸,“啪!”爱人丝毫犹豫也没的一巴掌拍开了他的爪子。再摸,再拍!不放弃的摸,不妥协地拍!
结果就是等到冯子震抹好了伤药,杨鲲鹏已经捧着自己那只被拍红的爪子入睡了。
这天晚些时候,王韬自翰林院回来,首先自王父口中听到了杨鲲鹏一顿不是。不过他也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毛病的,这段时间看着那么多官员被拖进了诏狱问罪,这个乡下小子总算是明白了这官场并非是他想的那样考中了便能平步青云,原本的那点飘飘然也被压了下来。
对于杨鲲鹏这个武将,他也不敢再用看普通武将的眼光看他,这人自小便从龙伴驾,与帝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可不是寻常官员可比的。且听说他原本在国子监呆过一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弃文从武。王韬以己度人,觉得没有谁会放着平稳的青云之路跑去做粗鄙的武人,这八成并非是他自己的要求,而是皇帝的想法!
如今杨鲲鹏回京的第一个晚上便夜宿宫中,更加让王韬认定了自己的猜想。或许在官场上需要照顾的并非是这个表弟,反而是他这个表哥!
安慰好了自己父亲,到了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王父闷头喝酒吃菜,并没怎么搭理杨鲲鹏,那边表兄弟二人也都当没这人,喝酒谈心客气但也算愉快。
酒足饭饱,喝着茶,王韬和杨鲲鹏的谈话就到正题上了。
“讨扰表弟多时了,前天我托同僚已寻到了一处房产,不日便能搬走。”
“我明日便要回到军中练兵了,表哥乔迁之日我是没有机会亲自上门了。不过表哥若是有了麻烦,自可到隔壁去寻杨千户。”杨鲲鹏也不留,再留着这一家子难不成还真要把宅子送给他们?他虽是个大方人,可也没有自己花钱养祖宗的习惯,当然,他的爱人除外,那不是养着,是供着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看着四下无人,王韬一咬牙总算是把胡月儿的要求提了出来:“表弟,你也知道胡小姐的情况,本来她该是你的妻子,可是……陛下乱点鸳鸯谱……我当时正好一无所知,阴差阳错之下娶她为妻。只是胡小姐性子刚烈,却说若是我与她真成夫妇,还需与你见上一面。你可否寻个机会?而且,最好知会姨夫一声,否则日后……”
杨鲲鹏喝了口茶,虽然没想到胡小姐的情况,可是这个赐婚的事情,他也确实要和王韬说一下免得日后误会的,略微沉吟,杨鲲鹏毫不脸红的睁眼编瞎话:“或许我与胡小姐订亲在前,但毕竟皇命在上,你二人婚书在后,她是你的妻子便已经定了。”
杨鲲鹏斜眼看了王韬一眼,见他脸上微微泛了红色,倒是没有看不出什么反感,反而有些欣喜的意思在里边,杨鲲鹏暗自庆幸赵璞点出来的不是一对怨偶。
顺手摸上腰带,杨鲲鹏将腰边系着的玉佩解了下来:“她既是你妻,我与她便不便相见,表哥将这块玉佩送上,认她做我的干妹妹,自今日起我便是她的兄长,也算是全了我俩的缘分吧。”
王韬眼睛一亮接过了玉佩,他原本就不愿胡月儿与杨鲲鹏见面,唯恐这两个人做出点什么来,可是如今杨鲲鹏的一块玉佩总算是全了他的心病了!
第二天,杨鲲鹏带着冯子震离开了杨府,私事已毕,现在,将全部心思放在公事上,才是他应该做的!
倭寇啊……那可不是寻常山贼响马可比的,他能不能凭着这三千多人“觅个封侯”呢?
083起兵〖〗
昌佑四年六月,杨鲲鹏自金吾营参将,调任宁绍台参将。
虽听上去是平调加远调,实际上金吾营参将不过在京中掌控一营,宁绍台参将却总督宁波、绍兴、台州三府兵马。不过立国之初这大概是是个肥缺,到如今江南一带倭寇横行的时节,去到当地任职却是和发配无异。
接到杨鲲鹏调任的消息,王韬首先就跑到金吾营却寻他,焦急的问他是否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皇帝?毕竟这些年赵璞年纪渐长,威仪也是日重,说不准就想拿儿时玩伴开道。杨鲲鹏费了半天唇舌才将他劝走。
“看来以为我失势的人还真是不少。”杨鲲鹏轻笑着端起茶杯润喉,这三年他他并没有闲着,三千多人训出来之后便拉着人马跑到各地剿匪练兵,最远的去年跑回了家乡大同府,和鞑子响马拼了三个月。
凭他的军功,按理说早该更上一层楼了,可是这些年却仍旧在金吾营参将这位子上呆着——陛下盛名,不过是玩物而已,给他一个参将便足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类似于这样的流言就开始四处流传……
杨鲲鹏倒是无所谓,赵璞在忍无可忍之下,趁着某次杨鲲鹏外出剿匪的空隙,又寻机来了一次大整风,反正他手底下这群文官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想找他们的漏子,锦衣卫和东厂一找一个准!
等杨鲲鹏回来,什么流言就都没有了,现在杨鲲鹏总算是挪窝了,不过到底是升是贬其实并不分明。也就只有王韬那样的新晋人士才以为是杨鲲鹏失势的表示,真正官场上的老油条仍旧在按兵不动。
“大人今日要入宫吗?”冯子震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问着。
“不了,后天便出发了,这个时候离开军营不好,况且我大前天也和他道别过了。”杨鲲鹏说道“道别”的时候脸色异常的别扭,没办法,他背上如今可是旧伤叠新伤,好不凄惨啊!
“呵呵~”冯子震忍不住笑了,原本他对于赵璞的这种行为还有些反感,可是时间长了,知道这是这两人卧房中的趣味,慢慢的也就不以为意了。
“子震,你也被带坏了!”
“是呀,我被大人带坏了。”
“……”杨鲲鹏有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冲动,一个二个都这么欺负他!
“大人。”
“嗯?”被打击到的杨鲲鹏无力的抬头。
“孟昉今天一早便离开了。”
“哦。”提到孟昉,杨鲲鹏的神色从郁闷变作了有些苦涩的深沉。这三年他东奔西跑,孟昉也是一样不得空闲,只不过这并非是孟昉想开了,仍旧回去过他江湖人闲云野鹤的生活,而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杨鲲鹏付出……
“战场上有子震帮忙,官场上有那位坐镇,这些都是我插不上手的地方,我原本想着跟在你身边就好,可如此纠缠不清反而会给你惹出麻烦。想来想去,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些年走江湖混出来的人面了。”三年前,杨鲲鹏刚开始练兵,孟昉便来寻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第二天他便打点行装离开顺平了。
而且,他用的竟然是那锦衣卫暗探百户的身份,三年里走南闯北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号,不知扎下多少锦衣卫的暗桩钉子,在锦衣卫的档案里他已是积功升了千户。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这一番出生入死的辛苦到底是为了谁?
“子震。”
“大人有何事?”
“打完了倭寇,我想……”
“大人稍等。”冯子震突然给杨鲲鹏滴了一杯茶,转身进了里屋。杨鲲鹏随奇怪,但仍安坐等着。只一会,冯子震便出来了,不过手里多了几张纸。
“大人想说的可是这个?”
“嗯?这个?!”奇怪的接过那几张纸,杨鲲鹏的脸立刻就涨红了!
“这张纸在我那里放有一年了,还望大人不要怪我擅作主张。”些张让冯子震存了一年多的纸,正是只签了孟昉名号的婚书,“这就要委屈那位了,待婚书签押妥当,外人面前大人的平妻也就只能是我与他两位了。”
冯子震挑挑眉,这也算对赵璞经常弄伤杨鲲鹏的小小报复了!
“……”杨鲲鹏还有什么可说的?于私来说,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今生最大的幸福,他能做的就是尽毕生的努力维护这一份圆满!
“把那一份婚书用锦衣卫的快马给他送去吧。既然已经签了,也就没必要等到打完了倭寇,毕竟这场帐不知道要打多久,总这么吊着也不好。”
“大人写一封书信一起带上吧,写一封让孟昉好好珍惜自己的书信。”冯子震转身取来了信封和笔墨纸砚……
三天后,宁绍台参将杨鲲鹏带着自己的三千多子弟兵启程前往浙江,开始了他的抗倭之路。
084来、到~〖〗
杨鲲鹏出征这天,赵璞悄悄的爬上城门楼看着远去的军队——皇帝亲自擂鼓送行的也不是不行,但那必须是要有大战功、为国做了大贡献的将军,赵璞觉得杨鲲鹏够了不行,文臣们是绝对不会让他那么干的。其实他觉得杨鲲鹏挺委屈的,以他这些年南征北战的功劳,就算升不了总兵,但一个副总兵总是够的吧?
可就是因为他和自己私下里的关系,那些文官死活压着他的功劳不给他升官!虽然三年下来他已经把自己低下的这帮子大臣拾掇得好用多了,可文臣们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更为了杨鲲鹏在外打仗少些掣肘之人,赵璞也不得不给他们一些尊重。
半天没看见杨鲲鹏出来,赵璞悄悄将头探出了城楼,这一探却正好对上了一对黑亮的眼睛!
虽然离得不近,可赵璞能看到那个人朝着他笑了,一如既往的蔫坏的笑容!然后,赵璞的眼睛一热,眼前的景物就模糊了。赵璞在刹那间有些冲动,想收回让杨鲲鹏远赴浙江的冲动,可最后他只是抹抹眼睛,将探出的脑袋缩回来而已。
少不更事时你为帅,我为君的誓言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美好而可笑,想做一番事业首先便要有一番付出……
队伍走远了,赵璞带着人回宫,可还没等他回到乾清宫呢,就有太监跑过来说是太后多日不见陛下,想得慌了。
赵璞一想这段时间确实是因为忙着为杨鲲鹏最后出征铺平道路所以没去太后宫里问安,可是也没有到“想得慌”了的这种程度吧?赵璞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且皇太后并未在寝宫寿安宫,而是在后妃礼佛之所在英华殿。
杨鲲鹏在的时候,他能有一个倾诉发泄的地方,比如抓得他满后背是伤?走向英华殿的皇帝很没有威仪的嘿嘿傻笑了两声,太监侍卫宫女们全部低头,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鲲鹏啊,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吧!
(还没离开京城范围的某参将突然打了一个惊天的大喷嚏)
英华殿外,粉雕玉琢的一对金童玉女正举着两根花枝子互相拍打嬉戏,将赵璞来了,内侍们齐声行礼,两个孩子却咯咯笑着跑了过来,指着对方齐声道:“皇兄,他(她)欺负我!”
他们俩正是赵璞名义上的弟妹,赵璞登基之时受封宁王的赵璋,以及安平公主赵伊儿。这两个孩子年龄相近,皇太后和静慧夫人又是将他二人放在一起抚养,因此便是普通的双生兄妹也不如他二人一般亲厚,赵璞更是对他们疼爱有加。
与两个孩子嬉闹了一番,赵璞知道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他略微去晚一点太后并不会怪罪他,相反,太后是很乐于见到他和宁王亲近的。
待玩闹之后进到英华殿,殿内梵音阵阵紫烟袅袅,让赵璞刚快活雀跃没多久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他并非是不敬神佛之人,只是这种僵硬的气氛实在是让他难受。
还好太后并不是要在这里和他说话,跟着侍女一路弯弯绕绕,赵璞来到了英华殿后边的一座小佛堂,翘着木鱼的太后与静慧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屋里虽然仍旧烧着几根香,可是比前边大殿让人舒服多了。
三个人面对面坐下,按照惯例问候了几句,赵璞想要告退,却被二老留下喝茶,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自己果然预感成真了。
“再过几个月,陛下也就十八了吧?”静慧夫人温柔的笑着。
“呃!是。”
“陛下也是个大人了。”静慧夫人依旧温柔的笑。
“多亏母后夫人照顾。”
“陛下,十八岁也到了大婚的时候了……”一直坐在一边闷声喝茶的太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赵璞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靠着意志力才硬咽了下去,“早些年陛下刚登基的时候,朝臣们曾经提过一次,不过我们赵家养的那群文官们是个什么样子哀家也知道,当时朝纲未稳,陛下娶了妻子也只是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当时陛下驳就驳了。可是如今陛下年纪大了,也能主事了,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陛下也不用忧虑,后宫里的人和朝堂上的可不是一码事,成了亲之后,陛下如今怎么样事后还是怎么样。”
两位长辈,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很明白的告诉赵璞,你到年纪了,该成亲了。不过这事赵璞也是早有算计,他喝了一口茶稳定了一下情绪:“母后、夫人,有一句古话不知二位长辈可曾听过。”
静慧夫人捂着嘴一笑:“难不成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赵璞的脸扭曲了一下,比起端庄肃穆的太后,这位静慧夫人可是绝对的笑面虎,所以干脆当做没听见:“古语云:‘兄终弟及,父死子继’!兄弟可是在父子之前的……”
离开了英华殿,赵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出门看见玩闹的小赵璋更是多了一番别样的亲近——这小子日后便是他的继承人了!自己的直系血脉已经不会在这世上出现了,可是反正都是高祖爷传下来的后裔,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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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鲲鹏自北直隶一路向南,穿州过府,陆路走到了头就接水路,水路飘到了再接陆路。这也是幸好各地官员事先都得了上边的警告,所以阿谀奉承者有之,横眉冷对者有之,直接开骂的也有之,就是没有怠工惹事的。
大江南北看得多了,说实话杨鲲鹏对那些清流更是不屑,这些人脑袋里的满是酸臭的朽木,整天只念叨着什么“大义”,什么“圣人”,可实际上比谁都不少拿。而且还多是拿了钱不办事的主,真正如包拯海瑞那般清廉自守又有治国安邦之才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说实话,对老百姓来说他们还不如那些收了银子办事的贪官呢,至少这些人还会做些事。庸吏害人更甚于贪官……
一路颠颠簸簸,光为了赶路,杨鲲鹏自己就瘦下去了十多斤肉,本来只能算是精瘦的人,这下子变成干瘦了。眼看着到了十月底要入冬了,杨鲲鹏才总算是带着他的杨家军入了浙江地界。正好冬天的时候倭寇也大多休息,趁着这半年时间,能够让军中上下熟悉熟悉地形和环境。依稀已经能够看见山阴的城墙,杨鲲鹏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夏鼎穿着一身便装,在山阴城外的一处长亭等着,三年前进士及第,他就被一纸公文调到了浙江,那些夏家的亲朋好友明里暗里多有嘲笑,他一开始也有些憋气。可后来知道夏鼎与钱舒云的任职地也是在浙江省内,再想想杨鲲鹏的抗倭之意,三个人就多少明白了些这任职令背后的意思。原本便是富贵险中求,人生在世拼一把又如何?
如今不过三年,他们三人就已经是个知府了,若是这次真的能够帮着杨鲲鹏灭倭,那非但日后仕途再无险阻,就是青史上也必有他一笔!
远远的看着官道上尘土飞扬,夏鼎微笑着站了起来——总算是来了!
085兄弟〖〗
禄王赵琨今天刚纳了一房小妾,本来该是美人在怀的日子,他却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生闷气,原因就是他的生身之父平王寄来的一封密信。
“又是时机未到,不宜妄动?这个时机到底什么时候到?”赵琨叹气自己当了几年王爷,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也不再是曾经那个轻狂的无知少年了。曾经的狂暴躁动慢慢的都被他压抑了起来,如今虽然还有些狂妄可已经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藩王了。
自身阅历的增长,儿时强大无比的父亲平王,如今看来却是行事懦弱优柔寡断——他自己等了一辈子的时机,如今也让他的儿子等上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