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我有时会突然就变得呆头呆脑,神思恍惚,心中忐忑,口舌笨拙,明明已有主见,却浑然忘言!
开始见了,他只侧开脸去,微笑而已。后来见我没好转,只好拉我到他面前,主动吻过来,苦笑着轻声说:“云起,何至于此……”
我心头乱跳,手脚发软,脑中总闪现出秀色可餐、艳光照人之类的词句,更垂目不敢看他。我知道我这次决不能再干上次营帐的事,甚至不能主动。于是时时自律,自言自语,天天害怕自己失控,真是疲惫不堪!
好在我的事情开始多起来,不然我非被憋死不可!
从我的信送出后的第三天起,就有人开始来见我。佑生把我的办公室的邻间变成了他的小书房,每天同我一起出去,到我旁边的屋中等我,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回来。无论我白天多忙,午饭总去和他一起吃,因为知道他若没有我在场,就不好好吃饭,完全没有我所有的钢铁般的自律。
两屋之间有一扇门,我若高声讲话,他就听得一清二楚。可我几乎总是在大声说话,因为我常觉得对方听不懂。
“任头领(这是我允许他们称呼的头衔之一。我就怕别人叫我老板,觉得自己立刻长了胡须。我也不愿意被叫任先生,让我总记得我是个冒牌的。而‘云起’是几个亲近的人才可以叫的。当淘气第一次见了小镇四少,听他们也叫我云起,险些和他们急。所以,我给大家定的我的称呼一般为:任头目、任头领,或是任老大,任大大!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任字去掉),我们发现了一家也做卫生马桶的业家,用粗劣材料做管子和水缸,可价钱比我们的便宜很多,您看我们是不是要降价?”
我挥手,“你把厂子给他们就是了!还降价干什么?!”
那人一愣,“把厂子给他们?!那他们会……”
我冷笑,“还不够?你把脑袋也揪下来给他们就行了!”
那人忙说:“啊,我懂了!头领请讲!”
我说:“当然不降价!顶多加些售后服务。如果他们真用粗劣材料,找个机会给他们曝曝光。”
那人问:“如何曝?”
我叹气,“我干脆替你干活,拿你那份月钱得了!”
“不敢,不敢……待我想想……”半天……
我又叹,“现在是八月份了吧,你年底前能想出来吗?”
“正在努力,努力……”又半天……
我叫:“努力什么哪?!月亮都出来了!再努力,又下去了!曝光,当然是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是粗劣产品啦!谁家用他们的管子和水缸,若破了,赶快找一帮人去看看呀!”
“喔!让他们看看污水如何流淌满地满房,缸漏之后,墙基处总是臭……”
我皱眉,“停止!我正想吃饭哪!你留着这些描述自己享用吧!既然想到了这些,还可以提前教育客户……”
“噢!我又知道了!就是把这种可能先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想吃饭,他们想到如此后果,自然不会去买粗劣产品!任头领,您太聪明了(喊声震天)!”
我翻眼睛,“十里外有人没听见,你能不能再喊一次?”
“可以!头领,您……”
我摆手,“行了!你省省嗓子吧。”
“我立刻启程!”
我摇头,“不行,你吃了饭再走。出去对人说你要吃饭,就有饭了。哦,把你今天领悟的向其他的厂子汇报,别让我下回又说一遍!”
“头领放心,每次头领的教诲都被总结成文,大家学习,体会不已……”
第三章◎水畔(2)
我又皱眉,“什么已不已的,你们一个个多用用你们的大脑袋,长在肩上不是只为用它们撞墙玩的!”
“不,不撞墙玩,只是有时互撞而已。”
我叫起来,“你们是想气我哪!撞死算了!”
“不敢,不敢,告辞,告辞,任头领保重。”
我垂头丧气地去佑生屋里,他却是满脸笑意。我跌坐在他怀里,双手抱了他的肩头,额贴在他脸上。他放下他手中的书,双臂环抱着我,轻声说:“云起,我虽没听过,人们怎么和长工苦力说话的,但听你对他们的言语,想来大概是,相差无几……让我想起,你说的那个故事……”
我笑起来,“你是说我对他们像长工?我成地主婆了?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生气了来挤对我?”
他轻轻亲我的脸和唇,(好,渐渐主动多了)闭了眼睛,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哪里会不耐烦?哪里会生气?我曾经要听别人,讲你的事情……后来,连那也不行了。只能每天,坐在床上,反复去想,你的事情,我们的日子……现在这样,能听着你说话,多好……”
我难过,就好好吻他,真舒畅。我渐渐燥热起来,他好像也有反应……他突然停了下来,低了头,脸竟有些红……我好心疼,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定是用羞辱伤透了他的心。可我也不怎么样……只装着不知道,将我的脸靠在他肩上,闭着眼,轻声说:“我可是想念你,只一壁之隔,也好想你……”
这才明白了,他那夜的心!在爱的眼中,没有评判,没有指责,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爱,只有怜惜。如果牺牲了自己就能让他走出这阴影,我会去那样做。
后面几次都是,两个人吻到天昏地暗,他就会忽然害羞停下。我从不表现出这什么不妥,只说一些轻柔话语,然后开始和他轻轻松松,说说笑笑。
八月十五的那一天,我没事,因为大家都在过节吧。和佑生在书房里来来去去地拣了不同的书,指手画脚地评论。当我说到关键时刻,坚决不看他,只盯着门框之类的地方,侃侃而谈,他总轻轻笑起来。这个只点火,不救火的小傻孩儿!我现在没法收拾他,只能委曲求全,先求自保而已。
我沐浴之后,披着头发,穿了件他淡蓝色的长衫,真是很漂亮,我是说衣服。
佑生沐浴后,我给他梳发,把头发在头顶扎好。现在和以前不同,给他梳着梳着头,看他那么好,随时可以亲他好几口,眉毛眼睛,不分上下,他只是微笑。
他穿了件深蓝色的衣服,和我颜色相配,他可真是非常……不敢看,不敢想!否则我会变成大灰狼!
晚饭摆在了院子里,只一个小桌子,几个小菜,粥和面点。我们两个的食欲都不高,口味毫不奢华,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豪门背景。
佑生倚在躺椅上,盖着锦被,和我拉着手,看明亮的大月亮,从树间升起来。吃吃喝喝中,又谈起我原来干的事情。
那一年中秋,我和相临宿舍的一位挚友深夜时分离校,骑车到了天安门。广场除了警卫,没别人,刚想离开,就见另一对浪漫人士,男生,也到了广场。我们马上交谈起来,他们是邻校q大学的学生,我们觉得普天之下,没更知音的人了!四个人在马路边,靠着自己的自行车,月色下,打了一宿牌。天大亮,双方一笑而别,没留姓名地址,此生没再相遇。也算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去了。那一夜寂静街头的欢声笑语,日后想起,总让我微笑。
背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朗诵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加上七七八八那些通俗易懂的咏月诗,也算是个诗歌朗诵会了。当然都告诉了他,那些诗歌是谁作的,本人没这才华,只能写狗爬字。
佑生紧握着我的手,没放开一会儿,像是怕放开就没有了似的。我和他谈笑之间,喂他吃喂他喝,简直把他惯得!难怪他一直在笑,好几次,似有泪光,笑大发了。
第三章◎水畔(3)
夜渐深了,他忽然说:“云起,我想让你看看,我喜欢的地方……”我说:“太好了。”
他让晋伯过来,抱他到轮椅上,我要去推他,他示意晋伯去推。他用右手紧握了我的手,对晋伯说:“去水边。”
这是一条我没走过的路,晋伯推着佑生,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我们像是走在花丛树木之中。月亮正当空,地上雪白。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但他好像越来越沉静,不再言语。当我们到了水边时,他的手变得冰凉。
好一片池塘月色!一方黑色水塘映着环绕的树木花丛,拱陪着那一轮明月在正中央。空气清新,水气弥漫,月光明亮,夜空杳然。
我不禁慨然赞道:“如此良宵美景,怎能没有我的歌声!”
对着水面,放开声音,就唱起了《沧海一声笑》。我喜欢罗文的唱法,温和轻扬,有潇洒之韵味,还容易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我的声音水上传出又返回,显得空灵明净,我更加放松大唱,“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天字还有个上翻的小旋律。“江山笑,烟雨遥。”多么好听的韵律啊,我侧脸向佑生一笑,他脸上月光如水,神情若喜若悲。我回头对着水面,接着唱:“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意犹未尽,从头来一遍,后面还有啦啦啦……
唱完,听着我歌声的余音在水上流连,有一丝箫音远远和应,慢慢走来。
我看向佑生,他的手温暖如常,他面上微笑让人迷醉,眼中映着水光,令人心情荡漾。我一笑问道:“我唱得好不好?”他真诚地说:“好,好极了。”我一高兴,更上一层楼,“那今夜我就再向你献歌一首!原来的歌者是羽泉,现在是任云起!”
我转身面对着他,唱起了羽泉的《最美》。这竟像是给他做的,“你的美无声无息,不知不觉让我追随。”我握着他的手,但脚下却随着旋律,绕着他的椅子,踏着简单的舞步,两三步,一转身,再回,“baby这次动了情,彷徨失措我不后悔。”凑到他脸前一笑,又离开,走开两步,把他的手在我两手间换了手,转了一圈,我的头发飞扬,我淡蓝色的衣衫,下摆飘起,月下衣影在地上流动。那箫音悠扬婉约,深情缭绕,伴着我的动作,缠绵回旋在月色水边……
我轻走回到他面前,继续对他唱,“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吻你的好(他没有坏)你睡觉时候撅起的嘴(他没有发脾气的时候)。”我又笑着走来走去,淡色衣衫飞动,舞影凌乱。那箫音让我如痴如醉,恍然似行在云间……
我凑到他面前,仔细唱,“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盯了他的眼睛,“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唱完,一笑,对他挑了挑眉毛。那箫音袅袅而去,越过花丛树梢,迎着月光,轻上天庭。
他坐在那里,像尊白玉的雕像,宁静美好,眼睛是如此含情脉脉,春潮激荡。我轻声问:“喜欢不喜欢?”他好久才说:“喜欢,好喜欢。”我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睛,低声说:“佑生,我听见了,美极了,我真喜欢。”
佑生眼中一片莹动的月光,他点了点头。
我努力微笑,可一滴泪水还是从我眼中涌出,流过了我的笑容。
佑生握紧了我的手,轻声道:“云起,我们回去吧。”我点头起身,只觉周围一片光明。
我们一路回去,说说笑笑,树影婆娑,月色温和。
到屋门前,晋伯把他抱起来,我才发现晋伯的前襟处一片湿渍,流口水了么?
佑生先洗漱后,晋伯把他抱到床上。我去料理后,到床边,见他穿着刚才的衣服坐在床里,背靠着墙,微低着头,不看我。我心中火警铃声大响,知道我们的洞房之夜到来了,不禁心惊胆战,又一次告诫自己要奉公守法,不可大意!
第四章◎洞房(1)
我微笑着坐在他面前,他好像屏住了呼吸。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那么安静可爱,我几乎发疯……
忽然觉得如果再这么坐下去,我们这一夜也有可能成为那夜在营帐了!不行,我得拯救自己,拯救大家!
我,伪造成小红帽的大灰狼,稍低了头,怕他看破我的险恶,极轻声地说:“佑生,你想不想,玩个游戏?”
他怔了一下,又像缓了口气,慢慢说:“想。”
“就是,我们玩包袱、剪子、锤……”我用手比画着,告诉他谁能胜谁……然后,停了一下,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咬了牙,又低下头,(有人会是以为娇羞,可实际我只是为了掩盖我的豺狼本性。)悄声说:“我们同时出拳,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说完,我自己吓得半死,忙抬头看他。他会不会认为我在强迫他?!也许他根本不想脱衣服!也许我该说,输的人,躺下……那不更糟糕!
他似乎轻笑了一下,大方起来,看着我笑着说:“好……”一语未毕,又垂下眼睛。
我不敢再看他,握拳抬起右手,他也慢慢握拳和我手相对,我说:“你说一、二、三,我们三时一同出拳。”他轻声说:“一、二、三。”温温和和,让人出拳缓慢。我想他头一次玩,大概不会变化,可能出个拳头,所以就出了个剪刀。果然!我输了!
我暗松口气,心想这要是他输了,又不脱,那这游戏没法玩了。现在至少,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万里长征?!还第一步?!我可怎么办哪?
我没说话,脱了外衣放在床尾,又抬了拳……这回他输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俗啊!……别打扰我,四歪,人家正忙着呢),他脱不脱?就看佑生,慢慢抬手,微低了头,把外衣脱下来……我差一点,仅仅这么一小点,就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扯个稀巴烂!但还是狠狠地咬着牙,低了头,不看他。我从不知道我这么能控制自己!
后面的就相对容易些,两人输赢相当,很快就脱到仅剩贴身的上下一层了。该下一轮了,他竟好久不抬手,得,玩不下去了,但到底比以前少很多衣服……
忽听佑生轻声说:“我,出,包袱……”声音很低,但清清楚楚。我明白过来,小傻孩开始长大了,要把命运放在自己手里了,可还让我担责任……就也轻声说:“我,出,锤……”但说完了,我没动手。
似乎好久好久,他叹了口气,倾了身子过来,轻轻为我脱衣。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肩时,因为我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他的触摸竟让我不由得打颤。他慢慢地把我的上衣脱下,我低着头,紧张得微微发抖。我有三年的……可现在就像从没有过一样!
我看着我自己,我是属于健美体形,不是柔软婀娜,不是骨感美人。许多人说我就像个健身房教练,到处都有点肌肉,胸膛中等坚实……他会不会喜欢?他从没见过我的样子,虽然我把他早已看了个够……我的心剧烈地跳,觉得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好像看了我好久,终于轻声说:“云起,你真好……”我松了口气,差点落泪。
他脱去他的上衣,过来抱住我。我们肌肤相贴,我抖成一团。他的体温感觉稍凉,贴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无比舒服可又充满欲望!我不敢看他,也不敢抬我的手臂。
他抱着我,也有点发抖,低声问:“为什么呀,云起?”我突然哭了,“佑生,我也不知道呀,可我就是喜欢你……”我的眼泪滴在他肩头,他紧紧抱住我,我慢慢平静下来。
他吻去我的眼泪,我抱住他,两个人吻了很久……他几乎是像轻轻的羽毛一样滑过我的皮肤,开始吻下我的颈,我的肩,到我的胸前。我觉得我的皮肤紧得像要爆裂一样,他每一下触动都让我颤抖不停。
他终于把我的……含在嘴里,我更加抖成一片,不能自已。他只稍稍用舌尖动了动那里,我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渐渐加大力量,我开始呼吸沉重,呻吟声无法控制地随着我的呼吸冲出胸膛。我闭着眼,泪又流下来。他换了一边,那更加无法抵御的战栗!我的呻吟声带了哭泣……
第四章◎洞房(2)
这是我多少朝思暮想的瞬间,多少不敢回忆的联想!我以为失去了的青春,我以为无法挽回的梦!
我的绝望,我的悲伤,我那些思念若狂的夜晚,我那悬崖边生死的试探!我不能填补的空虚,我不能满足的欲望!
我感到他抱我躺下,褪去我的下衣,我只闭着眼,喘着气。他的手轻轻到那里,我已经湿成一片。他的手指拨开我的……我又不禁开始吟呐……他是这么残忍地折磨我,反复在那里面轻轻地探索寻觅。
我双手紧握着拳,放在身边。我的身体微微扭动,胸膛起伏。我渐渐大声地喘息,泪水从我紧闭的眼帘流下,划过我的耳际……我拼命压住呼唤,压住我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
他终于停下,听着是他脱去他的下衣,他慢慢地俯下身,卧在我身上。他的……在我两腿间,蹭着我为他敞开的门外面。我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脸贴着我满是泪的脸,他轻声在我耳边说:“云起,告诉我……”
我又哭了,抽泣着说:“我爱你,佑生,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没办法,爱死你了,怎么办,就是,爱你,没有办法,救救我……”
他进入我的身体,一开始,非常轻浅,非常慢地进来又出去,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又开始声声呻吟……他渐强力,终于完全进入了我……啊!这是多么好!他来时填补了我万年的等待,他去时让我思之若渴!哪怕只是片刻,我都不能忍耐!我用力抱住他,在他归来的每一次大声赞叹!我不由得微笑,哭泣变成了舒畅的呼唤。他是这么好,这么好!我几乎要放声大笑!
忽然,有一丝遥远的,遥远的,快乐,在我的下腹里,隐约出现。他的每一次抽动,都牵着那一缕快乐,走近我。我的心提起来,大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佑生,我要你!千万,别丢下我不管!”我使劲抱住他,几乎在叫喊。他更加强悍,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他搅烂!脑中混乱,天旋地转,可那渐行渐近的快感,让我只想上前,只有迎向他每一次的撞击。他的动作几乎疯狂,终于,就在这里!我一阵狂烈的起伏颤动!我禁不住大声欢叫!他也发出低低的呻吟。我高翔入云,我飞上彩虹……我拼了命一样紧抱住他,然后,泰山倾倒,百川东去……
他瘫在我身上,我长舒了口气,依然抱着他,他还在微动着,一下一下……我的唇寻到他的唇,好好吻着,我的泪水还在脸上,但我已是欢乐无比。
我们吻到他平静下来,才发觉我们两个汗如水洗。我的心在狂跳,胸膛上回应着他的心跳。
我们半天没说话。他终于叹了一声,把脸埋在我颈间浓密的发中,轻声说:“云起……”又没话了。我紧抱了他,说道:“佑生,我好爱你,好喜欢,你真好,好极了,最好的,太棒了,爱死你了,好佑生,我多幸运!”他轻轻笑起来,慢慢地说:“我,好,爱你……”停了会,又轻笑了一下,极低地说,“你……我喜欢。”然后,他马上扭头向外,调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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