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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救姻缘 经典版:全文+番外 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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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救姻缘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作者:肉书屋

三救姻缘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第5部分阅读

,紧贴在自己胸前,终于流下两行热泪,坐化而亡!”(有人痛哭失声)

“许多年后,当和平重新让人类安居乐业,有人在将军夫人坐化之处立了一尊无名雕像。塑的是一位老妇人盘膝而坐,怀中抱着一位重伤而亡的老兵。那老妇人沧桑的面颊上两行清泪,那老兵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容。”(哭声一片了)

“很多人发誓说,在月华如水的深夜,看见他们双双从雕像中站起来,携手漫步,却越来越年轻,渐回复他们少年时初坠爱河时的模样。两人追逐嬉笑,直到黎明时分才又没入雕像之中。

众多青年男女因此到这雕像前相约终生,盟誓无论富贵贫贱,艰难险阻,两心相许,不离不弃……”(好莱坞,你要是敢抄袭,我和你没完!)

我叹息一声,容大家平静下来(看来战争、爱情、死亡三要素结合就是催泪弹哪)。我一拍醒木,“诸位听了云起今天的故事,日后遇到不如意之事时,请常常加回想。记住这世间无论多么艰难困苦,只要我们怀着希望,心存爱意,善待他人,那就总会幸福更多!人间情爱无价,望大家好好珍惜!”

我又以木拍案,“我云起在此感激诸位乡亲的帮衬,日后若有机缘,我定回来为乡亲们修桥铺路,答谢你们的关照!”我一抱拳,“山高水远,云起明日还要早行,各位就此别了,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只见涌上来一大堆人,争先恐后要和我拥抱(刘德华救命)。我忙躲到佑生的门板和墙壁之间,使劲儿抱拳,完全忘了万一里面有个刺客可怎么办。最后还是李郎中和四少解围,把大家轰开,我才得以免受刘德华之难。

大家拥着我,抬着佑生,疯疯癫癫地到了悦来店。进了上房,把佑生放在床上,给我拿来了我要的东西,又是一番道别。最后,李郎中和四少把众人都请了出去(就因为他们和我吃了饭,这关系就不一般了)。李郎中含泪给了我一包银子,说是买了马车和物品剩下的,加上今晚大家随意给的。四少也是恋恋不舍,说日后只一句话,他们都会来找我,为我效力。我很想多表谢意,但我已到了筋疲力尽之边缘,唯有点头而已。

他们终于告辞,我关上门,一头摔倒在佑生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门被叩响。我哀号一声,起身,开了门,见是个小姑娘,低垂着头,从腕上褪下一只手镯,就递将过来了。我大惊失色,忙推辞不受,又说了一大堆,“云起实在不知日后身在何方,不能……”

她刚走,我又关上门,才躺下,门又响,又是一位要给我镯子的!于是我索性大开房门,倚着门框席地横坐着,给你方登罢我出场的姑娘们,就坐在地上,一个个抱拳,一次次重复我同样的答话,退却了十来只手镯或头钗。

终于夜深了,我想没有姑娘还能溜出来了,嘘了口气,站起身,关了门。踉跄到床边,脸朝下,扑倒在床上。演员真不是人干的!

第六章◎讲书(10)

佑生先是轻笑,接着终于笑出了声,叹了口气说道:“云起,你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下去,都快招兵买马了。”

我抬起靠着他的一只手,做出要打他的姿势,他居然不思悔改,又说:“你也不用嫁人,你还可以,娶好几个。”

我抬起的手食指和拇指分开,余下的手指蜷起,做出钳子状,恶狠狠地说:“你说,我能掐你哪儿?”

他笑笑,慢慢地说:“哪儿都行,就怕你不敢下手。”这就是我面露不忍造成的后果!我哀叹了一声,放下手,翻身对着他说:“我下回要是再说我想说书,求你立刻把我打懵!我宁可好吃懒做了,实在不成把你卖了也行。真是太累了,刘德华太苦了!”说完我就睡着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公开讲演。许多年以后,我的这次表演还在民间传扬。我坐的大树下立了个碑,上写“云起讲书处”,成了旅游景点。我吃饭的轻风楼变成了“云起楼”,悦来店变成了“云起店”。我觉得都比他们原来的名字好听,该向他们收知识产权费。

第七章◎分别(1)

我一觉醒来时,天还是漆黑的。佑生在旁边努力地抑制住呻吟。我忙问:“你用不用我给你上药?”

他吭哧了一会儿,停下呻吟,喘息了一阵,缓过气来,慢慢地说:“抱着你,就会好一点儿。”他说得毫无邪念情欲,像只在说“现在两点钟”那样自然,又像在说“给我一片去疼片”那样理所应当,让人无法拒绝。

我背过身靠向他,感觉到他抬起一只手,搭过我的腰,静静地环住我。他的手指抓紧了我的衣服,然后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很快又睡着了。

“云起……”谁是云起?哦,是我。我在哪里?哦,原来如此。我强睁开眼,天蒙蒙亮,屋子里是灰黑的。我依然靠在佑生身上,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肩头。我在枕上动动头,觉得浑身疼,说了一句:“佑生,你杀了我吧,我痛苦死了!”我爱睡懒觉,早起实在是太残忍。

起了身,我像梦游一样帮助佑生挪到床边,让他照看自己了。我拿了水盆出去,方便后,在井边洗漱,这才清醒过来。我盛了水回到屋中,让佑生洗了脸。看他头发乱了,就又给他梳了梳,重新用带子在头顶扎了一个髻。他老老实实地坐着让我梳头,不说话。

我把银子放入背包,拿出了一个馒头,一人一半。他又只吃了一口,我把我的和他剩下的都吃了。拿出了剩下的那根香蕉,一人一半吃了(香蕉你可以吃一半,馒头总不吃完,好挑口啊)。这时才觉得精神起来,开始和佑生讲话。

我说:“佑生,喜欢不喜欢我讲的书?”

他说:“非常,非常喜欢,从没有听过。”

我笑了,“当然啦,一大奇书呀,里面还有好多好多故事,十天十夜也讲不完。”

佑生惆怅地说:“可是,你说,你不再讲了。”

我一挥手,“不给他们讲了,老有人要拥抱我!可我给你讲!”一想到夜里他实际也拥抱了我,我哈哈笑起来。

佑生稍低下头,可马上又抬起头说:“你肯定,给我讲?”

我说:“我肯定给你讲。你要是想听,谁也拦不住我给你讲。你要是不想听……”

佑生说:“我想听。”

我说:“想听就好,正愁没人听我说话呢!告诉你,佑生,咱别的不会,就爱说话!我们那里管我这样的叫忽悠,大侃,或者话痨!你烦不烦?”

他马上说:“不烦。”

我笑出声来,“答得这样快。”

佑生又低了头。

桌上有水罐,我们喝了水,灌满水瓶。我把背包放在佑生身边。我在羽绒服外穿起了那件新置的半灰半棕的短衫,腰间系了根布带,头上扎上了一条黑色头巾。自己一看,哈哈大笑,我完全是个农民哪!佑生看着却一言不发。是不是还在担心被追杀?

我往空中打了两拳,意气风发的样子,对佑生说:“昨天没出事,神明保佑了咱们。后面咱们有钱有车了,就更好办了!简直就是旅游啊!你别担心,咱们一定能到达你要去的地方!”

佑生看着我说:“我不担心,到不了,也没关系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积极?当然到得了,我肯定能把你送到地方!言必信,行必果!绝不半途而废。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干成了,表示我日后就能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佑生轻声说:“云起,我……你想干的事,都会成的。”

我又一笑,抱了被褥草席,拿了林林总总的东西,出去准备马车。

马路路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我向它道了早安,并解释了我们今天要让它拉车,莫要生气。正在那里看着辕套发愁,店小二跑来,殷勤地帮我给马上了辕套,还解释了动作细节,对我毕恭毕敬,满眼的崇拜,好像是我在给他上课似的。没说的,昨天听我说书去了。

回屋见佑生已背好了背包,坐在床边等着了。好,会照顾自己了。我把他背出来,放他在马车上,扶他躺在被褥里,然后我赶马车出了店。

第七章◎分别(2)

一到街头,见昨天那帮小乞丐都在等着,是要馒头吗?我刚要打开背包,那个聪明模样去找李郎中的小孩走过来,一下子跪下,我吓了一跳,忙跳下车来。

只听他哭着说:“我愿意和先生走,先生不用养活我,我自己讨饭,只求先生带着我。”余下的小孩也一下子拥过来,跪在我身边。我喉头锁住,当时真的有心就把他们都带上,和我走遍天涯。大家也许饥寒交迫,但一定能快快乐乐的。但是我知道还不是时候。

我含泪转身,打开背包,取出两根巧克力棒,掰成小块,每人一块,让他们吃了。然后把巧克力的包装纸一条条地撕开,每人一条。我哽咽着说:“孩子们,我现在还不能带你们走,但是有一天我会成就一番事业,那时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你们每个人都要好好保存这片东西,这是我的‘云起之令’。我现在和你们约定——一旦你们听到了我成就的消息,一定要拿着它来见我!那时你们就都能有饭可吃,有家可归,有事可做。在这之前,千万不要放弃希望。记住了!”他们哭声一片,我把他们一个个扶起来,才驱车离开。

我心中难受,好久不愿说话。马慢步走出了小镇,车子到了大道上,没有什么人,就像我们进镇的那天早上一样。

忽听见佑生轻声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你会有番成就呢?”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佑生,但是我心里就有这种感觉。我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只要接着走,一转弯就能看到。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他轻笑,“是。”

我一瞪眼,他忙说:“不是。”

我把车赶到路旁小树林边,拿柴刀砍了一些树枝,抱了一大捆走回来。我把树枝放下来,看着佑生,绷着脸说:“你也许不相信,可我真的得把你绑起来了。”

他居然慢慢地说:“你也许不相信,可我真的相信。”这人怎么都学得这么快!

我让他侧躺好,盖了被子,上面又覆上草席,再把树枝摆在上面,然后用绳子一圈圈固定绑好。表面看上去就是一大堆树枝子。我干完了松了口气。想起来四少甲说我一笑就像女的,又抓了把土,抹了抹脸,自语道:“早知道这样,我早上还洗什么脸哪!”

我坐上车,重新上路。听见佑生在树枝子里说:“云起,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得意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听过吗?上上策不是逃出险境,是根本不在险境里。你现在就是一堆树枝子,除了松鼠或毛毛虫之外,大概没别人对你感兴趣了,你可以睡会儿了。”

他哽了一下,一会儿果然不说话了,睡着了吧。

后面的几个白天在我的回忆里都混成了一片。每天不过是出发,行路,到树林或别的僻静处让佑生出来吃饭、喝水、方便,然后接着赶路,按他说的名字去问路,过城镇买吃的之类。有时,我们说几句话,我哼几句歌,他睡睡觉,实在分不清哪天和哪天。

倒是那些夜晚让我们终生难忘。

我们不是在城外的庙里就是在客人稀少的小店里过夜。李郎中给的银子虽然不少,但佑生不愿去人多的地方。也是,让人背来背去的,引人注目。

自从那小镇的一夜后,每晚佑生都把手环在我的身前。他的手从不乱动,平静而安全。倒是我在给他上药的时候,经常感到他的害羞,于是更加喜欢稍稍调戏于他,甚至上下其手,乱摸一通。他总低了头,不加言语。

我入睡前都倚靠着他和他聊天。实际上大部分时候是我在夸夸其谈,他在默默听着。在这没有电灯的黑暗里,我远离我熟悉的世界,可那个世界的无数往事,尤其是我在大学时的种种,纷纭而至,充斥着我每夜的话题。

我讲起在读大学时,夜深人不静。黑暗的宿舍,就像此时一样,人人躺在床上开卧谈会。非要等到晚饭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大家也都刷了牙,就开始轮流讲述各种美食佳肴。一人讲一个菜,谁也不想被落下(是,只被人残害吗,也得去残害别人)。想我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务事废物点心,谁在家中曾煎过一个没糊的荷包蛋?(我直到三个月前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煎荷包蛋最好盖会儿锅盖!难怪我的荷包蛋都一边纯黑一边纯生。)此时间,却一个个口若悬河,细细道出怎么做出种种菜肴。其自信和口才完全可以让真正的厨艺大师自愧不如,怀疑自己几十年都是干什么吃的。虽然全是艺术创造,但要讲究绝对的真实性。从备料到调味,务要细致可信。讲起烹调过程,定要引人入胜。最考验人的是最终的成品,舌灿金莲,铁树开花,描绘要达到高嘲,将色香味尽述周详。夺得上筹者是那忍着五内俱断的饥饿煎熬,讲得别人个个倒吸冷气,口水长流,满地爬着找吃的。自虐和他虐完美的结合!

第七章◎分别(3)

曾有位舍友,黑暗之中,忍无可忍这样的虐待,终于愤而起身,捶床大怒道:“人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吃饭哪?”到末了,几乎声泪俱下,感人肺腑,众同嗟然大叹!当然除了那个始作俑者(鄙人),正缩在暗中角落,窃笑不已。

还有一次,一位舍友突然翻下床来,颤抖着双手,开了抽屉,遍寻食物不果,只好冲了包板蓝根,大概因为里面含糖。从此我们有了“饿得吃药”这一表达方式。

明明知道是凭空捏造,还有时不自觉地相信。一位室友曾描述过她的蛋花浓汤,说最后打入鸡蛋后,蛋液在汤中凝而不散,缓缓展开,像一大蓬海蜇在水中飘摇。我试过多次,均未果。后来去请教一位大厨,如何能把蛋液打入汤中,令之成为海蜇状。他真诚地告诉我,别管蛋液啦,直接放个大海蜇皮进去就行了。

……

暗夜里,佑生的笑声,柔和如缕缕轻烟,邀请着我的声音如过廊清风,与他的笑声回旋往复,纠缠不已。我合着眼睛,在往事的画面和他的询问之间,用我的声音搭起桥梁,合并起两个世界。

他从不讲他的以往。自从那次我问过他的妻妾之后,我也再不曾问过其他。我觉得,如果他想告诉我,我不必去问。况且,妻妾已经阻断了我对他的任何好奇。但李郎中说他腿伤有可能不治的预言好像把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我只想让他活一天就高兴一天。他总是在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还往往在我刚告一段落时,就问些“后来呢”、“还有呢”、“然后呢”之类的话。那温和动人的口气像燃料一样助长起我的慷慨情怀,引得我重起谈兴,胡说八道。这不是人来疯是什么?

无论我讲得如何混乱繁杂,我有种感觉,他都能懂。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确定,没有什么能具体解释。他在我讲述的关键时刻,稍停顿的呼吸?在我讽刺挖苦中的一声轻笑?在我与他相触的身体上我感到的莫名的安全?有时我觉得他像一块海绵,可以无休止地吸收我躁动不安的能量,而我则在这种发泄后,能平静下我不愿去面对的初到异乡的恐惧和茫然。

我讲起——

五月夏初,淡粉色的芙蓉花,在路灯下,一朵朵无声飘落,散出那似有若无的芳香,宛如我们每刻流逝难再的时光。

那清晨湖畔,空气清凉,书声朗朗,水中天光,树间朝阳。

毕业在即,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我们在草坪上玩起小孩丢手帕的游戏,又跳又唱,“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恰逢一位教过我们的教授路过,认出我们后,仰头悲叹,几乎晕倒,大概觉得自己教出一群白痴。其实他绝对自作多情,根本和他没什么关系。

一群同学夜里翻墙出了校园,买了一只号称包熟的大西瓜回来,可打开一看,竟是生的大白瓜!实在不愿意再翻墙头出去和小贩计较,也不愿意扔了浪费,遂展开刀子剪子锤的手赛,赢者吃一块白西瓜。一轮之后,再入加级赛。一时间,人人争输,个个怕赢。还就有这么个倒霉蛋,一气赢得了冠军,吃了约半个大白瓜!吃罢躺在那里哭喊许久,余者皆庆幸不已:反正不是我。

一度流行的拱猪游戏,输的人一定要说“我是猪”。容易点儿的,就是开了宿舍的门,大喊一声“我是猪”就罢了。狠的话,一定要输的人去严肃地告诉一个陌生人,不能笑,否则重来。于是校园里经常看到,一人咬牙切齿地在前,一堆前仰后合的人在后不远处跟着。那前面的人走向一面善之人,怔怔地说:“我是猪。”前后当场笑趴下一大片。

八月十五月明之夜,我们泛舟圆明园湖上。明月梢头,倒影水中。歌声笑语,此起彼伏。两船相错之间,水中鱼儿纷纷跳起,带着满身月光,如被我们歌声所惑而出。有一条竟跳入了我们的船中,当场被我们捕住,带回宿舍。用裁纸刀收拾了,放在脸盆里加水在私藏的电炉上煮开,放了从麦当劳拿回的一袋盐,鱼香满楼啊!不久门外就排上了大队,每人只能喝一勺。

第七章◎分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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