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之夜雨潇澜清穿作者:肉书屋
清影之夜雨潇澜清穿第22部分阅读
如果可以，这一生不让我遇见她，就这样流年似水的过去，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可是上天让我看到她，遇见她，并且——爱上她。无论是不是痛苦，无论快乐还是伤心，既然已经发生过，我都要感谢，是上天给了我一次爱的机会，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心动，心动到难以忍耐的地步，于是第一次，我想要争取些什么，为自己。即使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政事上，我毕竟是父亲的儿子，我有一个当皇帝的父亲，就注定我有一个与平常人不一样的人生，这一点我很早就认清了，并也认真的遵守着这个规则，我近乎愚蠢的固守住属于自己的方土地，不去与任何兄弟相争，别人把心思放在结交上的时候，我在练习书画，别人把心思用在钱银上的时候，我在努力精研佛法，别人的心思在追逐女色的时候，我在思考着我应该怎样更好的使用我的人生，当然我的人生并不是世人所说的那种所谓的报效国家，业精于勤。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与生已经具备的，是我必须完善的东西，而不是追求的，我有那么多的兄弟可以做这些事，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所以一直以来，我淡漠我的人生，该读什么书的时候读什么书，该考什么试的时候考什么试，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该做什么样的事，该娶妻的时候，该生子的时候，甚至于连我的第一个孩子夭折的时候，我也感觉并不是那样的悲伤。佛祖说四大皆空，六根清静，属于我的自然就来，离去的又怎能强求，于是我成了众皇子中最不醒目的一个，我怡然自得，我所求之大成矣。佛经里说每个人都会有魔障，有的人多，有的人少，如果我的一生只有一个磨障，那么一定是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子，她成就了我最辉煌耀眼的一幕，在我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然而我感激她，却并不是为此。我的感激，是因为她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爱；什么是可以为之舍生忘死，死去又活来的爱；什么是那种燃尽了一切，只为一抹笑容的爱，因为这样的爱，挑起我全身的力量和热量又焚尽了它，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一种感情，原来人生还可以这么精彩。不过是爱而已，不过是爱，身为一个凤子龙孙，我本没有爱的资格，没有爱的权利，如果不是遇到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那样一种默默的，无法宣泄的，几乎要漫延着汹涌而出的爱的逼迫，我会固守着我的尊贵身份到死去，然后成为历史记载上可有可无的一笑，xx朝xx子，我的生平大概是十几个字的一句话，也或者什么都没有留下，这就是我用一生的代价换来的几个字，如今我却可以不要这样的字，因为我有了一个想要去爱的女人，为此，我放弃这十几个字的记载。那一又清灵灵的眼，直直的撞进我的心里，虽然她的眼里并没有我，至死，我也不曾忘记，初见里听她唱的那首歌儿。我们的相遇并不是很早，从十六弟那个有些骄傲的孩子口中，我早就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宫女，会给他讲好听的笑话儿和故事，一点也不惧怕他的身份，仿佛眼前的爷真的就是个纸老虎一样，像一个姐姐那样对待十六弟，起初的时候我并不在意，小孩子的心性，没几天工夫新鲜，可是日复一日的在他的口中只有这一个人的名字，倒真的使我佩服起来，而且并不只是他一个儿了，还有十三弟和十四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驯服了虎狼一样的弟弟们？狼烟起江山远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这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女子吧！我听着那个柔柔的嗓音唱如此气势磅礴的词句，却无论如何也装不出那样的气魄来，不由的觉着好笑，这时的我站在索额图身边，不知道他为什么因为一件小事在与我喋喋不休什么，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在耳里，我只想找出那个唱曲子的人，但是前面的哥哥弟弟们挡住了我的眼。终于身边儿的人停止他苍蝇一样的嗡嗡声，却原来是皇阿玛要听她重新再唱一遍，于是我终于得以挤出来，于是那双清灵的眼睛就这样撞进了我的眼里。她并没有看到我，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似在思索什么，很久，我感到我的心里似有一把火，我怕她受到伤害，她并不是属于这个宫廷的女子，然后，慢慢的琴声响起，我才终于知道，原来世上有一种曲调可以沉重至此，有一种嗓音可以沉痛至此，他们，沉甸甸的，跌进了我的心里最深处。或者男声可以把这曲子的豪迈大气唱的淋漓尽致，可我相信，再不会有一个人可以诠释里面的内容，会比她更出色。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小女子，用这种不出挑的方式，轻轻松松的走进了我的心里。
蝶恋花（二）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记忆里从此停驻了一个身影，偶尔会想到她，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不自觉的会在听见她的消息时或微笑，或叹息。听到哈巴笑话儿的时候，我想像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可是觉得她的表情一定很可爱，恍惚中似看见她对我笑，这个笑话儿使她在阿哥们中间又多了一个绰号，时常会听到别人戏谑的说小哈巴又如何了，也会听到别人不带恶意的叫她哈巴兔子。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她了，她滑的像条小泥鳅，一点也不沾手，自从那次见过之后，几次去太后那里都没寻着她，她似是知道自己出了风头，倒很韬光养晦，一点头也不冒，人越多越不见踪影，太后居然也肯容着她，连我也不禁佩服起来，不光那身风姿，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妙人儿。年宴上人荒马乱的，我还是在一众人群中看见了她，与记忆中的悠然不同，紧蹙着眉头，不胜娇弱的样子，看得人心头一紧，我转过自己的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听，忘记这个人的存在，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虽然还是有时候会忍不住一天想三次，像以往的晨昏定省一样。太后的家宴，我想了又想，想了再想，终于没能忍自己的脚步，如果意志再坚定一些，或者又是另外一种结局了，不过想来注定是一样的，躲过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注定是我这一生的魔障，再说什么也不过是枉然。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谁人不识君，浮世滔滔，人情渺渺，一剑飘飘，一生笑傲，英雄肝胆两相照，江湖儿女日渐消壮志帱，雄心在，回首江山永不飘摇。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忘了这样的词，这是那个娇滴滴，柔弱弱的姑娘唱的！心里忍不住的叹息，这宫墙困住的是怎样的一个灵魂，为什么每一次的见面，都会有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惊喜，听过这样的曲子，怕是今后再也忘记不了这样的一个人了吧。不是看不到皇阿玛的心思，不是看不到哥哥弟弟们的眼光，我只是想不透太后的意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她的眼光从来不在我的身上，一略而过，甚至于停一下都不屑，我很相信，她根本没看到我这样一个人，原来在众兄弟之间我是这样的不引人注目。可是这样不引人注目的我，也有了一个想要拥有的人，想要一辈子拥她在怀里好好呵护，好好发现的女子，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聪明的，可是她是最特别的，特别到对我来说是唯一。我压制住心里的蠢蠢欲动，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渴望，因为我看到二哥尖锐的面色，四哥深沉的眼里流动的浮光，八哥温润却冷峻的笑，十三弟的淡然十四弟的狂傲，我已经不打算为那个冰冷的椅子得罪我的兄弟，我讨厌骨血至亲的反目成仇，我是否可以为一个女子做这样众叛亲离的事，不，不，这不像是我会做出的事，我不想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一这不能。神志恍惚的出了宫门，我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已经心神具乱，满脑子的都是一句话，我不能，我不能。因为爱，所以不能，因为不能，所以更加的爱。原来我也可以感觉到爱吗。我不再进宫，我整日研究佛经，可是这些日子的结果就是我只听见了佛祖的一句话：不可说，不可说。日里不能食，夜里不能眠，他们之中，或者有一个会是她的丈夫，可是他们会善待她吗？她不过是一个猎物罢了，如果得到了，还会珍惜吗？我的兄弟们，他们，心底深处可还存有一丝柔软的地方，可以将她容纳，那样细致柔弱，敏感善良的女子，会把年深日久打磨成铁石一样的心给软化了罢。像我一样为她痴狂，像我一样为她神伤。这样得到她的时候就会善待了吧？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我会这样痛恨自己这不争的性子。我但愿能像哥哥们一样深沉老练，像弟弟们一样张扬狂傲，可惜佛说，我不能。我渐渐的不能忍受，我克制不了自己，想听她的声音想听她的消息，哪怕见不到她的人。直觉的，她似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即使是在笑的时候，我也可以感觉到她的泪水，那种无声无息的泪，像一种春天的细雨，不知不觉的时候润泽了我的生命，这渐渐使我相信，她需要一个人，来抚平她的伤痕，即便我并不知道她的伤心之处在哪里，我可以用余生的时间慢慢，慢慢的找，然后慢慢，慢慢的平复与抚慰。我照例站在送行的人群里，看着皇阿玛带着意气风发的兄弟们，出行塞外，自我懂事以来，便一次也没有随扈过，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想去，可是她勾起了我心底里的魔鬼，我发疯了一样的想去，想的念头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原来不是不渴望，而是知道了现实之后的选择总最理智的那一个，为什么我要这样压抑自己，我比别人缺少的是什么。我开始无意识的到母亲宫中静坐，有时是一个时辰，有时是两个时辰，额娘是静默的人，我也是，我们从小便不亲近，而今也亲近不起来，我不能与她说，她也没有什么可以与我说，我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坐着，间歇会听到额娘一声轻叹，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者我真的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做什么呢，我知道八哥时常去太后寝宫，我知道十三弟临走之前异常兴奋，我知道很多不切实际的事，天天吵嚷着我的大脑，让我不胜其烦，这还是我吗？这还是那个超然于尘世俗物之外的那个我吗，绝不能这样，再不能这样，我一次又一次的下定了决心。
蝶恋花（三）
百种相思千种恨。早是伤春，那更春醪困。薄幸辜人终不愤。何时枕畔分明问。懊恼风流心一寸。强醉偷眠，也即依前闷。此意为君君不信。泪珠滴尽愁难尽。很多年后，我仍然记得她的那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美丽的小金鱼，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幸福，把自己变成了泡沫，永远不能再重生，我从来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可以让人为之舍生忘死，也从来不相信世间上会有这样的感情，没有人为抛弃自己的利益去为别人牺牲。对于生在皇家的我来说，这简直是件十分可笑的事，可是我仍旧为之感动了，心里微微的动，如果可以有这样一个人为我，如果我有一个可以为之这样的人，会是怎样，我或者会比现在活的有滋味的多吧！可是我没有，当时的我是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的，我的福晋们，我连她们的脸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成了我活着时所有的追求与向往，成为这一生我最渴望入怀的那个人，我会有多么难以舍得放手。太后的宴会上，十六轻易的把众人的目光引向了她，我才发现，原来很久以前，就连在一旁偷偷看她，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权利了。看着十六那张严肃的小脸，不知不觉的时候，我的弟弟们已经长大，将来残酷的斗争中，他们，将起着怎样的作用？我不能不让自己的脑子停止思想，因为太可怕。我清醒的，近乎痛苦的看着他们，我的兄弟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设定好的陷井，或意气风发，或神采飞扬，或志在必得，或晦暗阴沉。我不知道他们之中有谁会胜，结果如何，我只知道他们相争的东西最终只能归属一人，那么其余的会怎么样结局？我不知道~没给我多少侥幸的时间，临界点突如其来的爆发了，只不过是平常一样的塞外之行而已，回来之后太子哥哥已经由一人之下沦为了叛逆，想想不觉可笑，如果我是太子，我会不会半夜去偷窥我的父亲呢，尤其是我的父亲还是一个皇帝，我受了若干年的教育了，如果还会做出这种缺心眼的事，那与白痴还有什么分别。其实有一种结局不需要理由，不论他明不明白，他没有躲过去的机会。我更加期望可以在这艰难的时候，有她在身边，原也不过是我的梦而已。真正艰难的日子啊，出生以来最艰难的日子！艰难到连相思的时间，都是奢望。可是这样的日子里，还是忍不住会时常想想那张灵透的脸。等到我可以真正的坐在她面前，品一壶她亲手泡的工夫茶，论一论先贤的诸子百家，静静的流淌过的这个下午，才觉得人生圆满了，那时的我却不敢奢求这一天，哪怕能在给太后请安时照个面，已经可以偷笑了，后来把这段日子说给她听时，她教会了我一个词，初恋时的感觉。她告诉我，这是极难得的一种情绪了，很珍贵，我看着她的笑脸，觉得这才是最珍贵的。她并不知道，只要看着她的笑容，胜过各种珍稀名药。太子府的宴席上，朝朝暮暮思念着的人终于得见，却也知道此宴无好宴。她先是慢腾腾的讲了一个老掉牙的小故事，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她连一个字也懒得加，看着她的样子其实就想笑，忍住了怕丢她的面子，我撇过头去与别人说话，然后听到太子为难她。然后听她听寒鸦与鸽子的故事，她的胆子也太大，摆明了是讽刺太子是寒鸦，不思进取，混在一群鸽子里妄自尊大，我的心头如打鼓，比小时候答不出皇阿玛的考题还要紧张，此刻正是太子复出，风头一时无两的局面，这小妮子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老虎屁股上踢一脚，正是嫌命太长不是？十哥大智若愚，一声断喝，救了她一命，我已经看到太子眼里隐隐的杀机了，她已经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自己啃不到，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她的危机，比想像中还要厉害。我只能暗自着急，只能如此，幸而她的一曲箜篌震惊全场，太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与欣赏，我才终于能放下心来，她的安全暂时无虞，可是没想到离了虎|岤又进狼窝，这次我眼睁睁看着她随驾塞外，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这个时节，她那样的性子，随驾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我默念着传回来的消息，她总有让人目不暇接的惊喜，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甚至还有一些连阿哥们都不知道的新花样，譬如说那条谁也不曾听说过的小金鱼，那个蜘蛛的故事，我很想参与她的人生，相信一定丰富无比，哪怕只能是一壶茶，一杯酒，一场游戏一场醉呢！她的消息纸片一样传来，我却觉得，我们，离的越来越远了，看这样子，皇上太后心里早已经有数，怕是已经定好了指给哪位，我已经有了福晋，怕是没指望了，心里越发空落落起来，若为此而抛弃发妻，莫说皇家不容，自己这关也难过，她日后知道了，也必不能安心。但是依她的情况，指个嫡福晋已经是势在必行了，绝不可能委屈了做一个并不得宠的皇子的侧福晋。塞外回来之后，我找了个机会，只瞧了那一眼，便知道此生无望，她的眼角眉稍都是风情，那分明是为了一个人而绽放，握紧拳头，我缓步离开，仿佛亲身体验到她口中的小金鱼把改观分成两条腿的那莫大的痛苦，原来，真的可以这么疼。我从此消沉。
陶然
陶然不知道阿玛怎么会给自己起这么美丽的名字，虽然她一点也不美丽，但是额娘说，女子不必太美丽，美丽的女人是有罪的，没有太好的下场，女子必备是德行，是气质，是雅致，这些都是拉住丈夫的心应该有的，依你的身份，来时贵不可言，不是妃子就是阿哥福晋，你最应该有的还是端庄和气度。陶然很听母亲的话，她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后来的结果证明，少时的确记忆力是非常好的，她既然听进去了，做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她会为母亲，也为自己做到这些。嫁给胤禛的时候她才十几岁的年纪，心里很慌，可是谁也看不出来，一个少女的期待。这个年轻的阿哥是什么样儿的呢？英俊潇洒？相貌不凡？还是一表人才？汉家的书也读过，字也认得，可是想像力才大大的匮乏。大婚啊，经历了一天的繁杂，劳累和不安，在静静的深夜，等着自己的丈夫，所有女子都会有这一天吧，都会是一样的心情吧？害怕？心慌？想额娘！那个男人静静站在眼前的时候，陶然很诧异，他居然没喝多吗？好像应该是喝多才对的啊，外面那么多的酒席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人敬他酒？他静静在她身旁坐下，身上有水淡淡的酒气，但是很好闻，后来陶然才知道，那个人，她的丈夫，一向不允许自己喝多失态，他总是一副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样子，施施然，悠悠然，更加是泰然的。他的心思太深了，深得不可测，好在她受的教育也很好，女子随便去猜一个男人的心事秘密是绝不可以的，即便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丈夫啊，多么亲密的一个词，日后所有的希望和依靠，就是这一辈子了。陶然被胤禛拉着躺下的时候，还有淡淡的失望，当然也不乏淡淡的喜悦。这个丈夫还是满意的，人有气质，少了许多满人的粗俗，相貌虽不是很俊逸，但也清秀，瘦瘦的一个男孩子，稳重不张扬，很容易让人喜欢上。可是还是失望的，陶然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失望，是因为他没跟自己说一句话？还是因为他回来的太晚？还是——好像都是，又好像不是。第二天的一早，陶然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微笑的眼，和温柔的话语，昨天喝多了，弄疼你了吧？一瞬间陶然觉得自己很想哭，泪也不停的掉下来，仿佛所有的期待和怨念，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借口，也找到了安慰。胤禛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脸上还是沉稳的，还是少年的他，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一个女孩子过剩的泪水，或者日后看得多了也就好了，可是那时的他还很善良，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像养母一样天天哭泣。因此他有些笨拙的安慰了她，就是用唇擦去了她的泪，这一天她都在幸福的满足中。结了婚，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过，他是，她也是。陶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有热烈的爱过自己，自己呢，也不知道热烈的爱是什么，即便是以后一个又一个小妾都进了门，她仍能压抑住自己的醋意和不甘。幸亏她有一个好额娘。可是那一天还是来了，让她最痛苦的那一天，连自己的孩子的早逝都比不上的痛苦。她的丈夫真正的爱上了别的女子。因为知道不爱，所以能忍受一切，可是知道爱了，怎么办，怎么忍受，怎么办？所有人她是发现最早的，连胤禛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对劲了，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是惊人的，更何况她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在他的身上。会无缘无故坐在那里，面露微笑，会写一些带着深沉感情的诗词，会常常的发呆发愣，一发就是好一会子，梦里还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说的不清楚，可是陶然知道了。知道有一个人柔软了他的心，正在慢慢的，以让人惊心的速度，以让人毫不防备的情势，侵蚀着他的心，这太可怕了，陶然惊恐的想要发疯，可是她没办法，太久了，太久没发过脾气，早已经忘了发脾气是什么滋味。终于有一天，她知道那个女子的真实身份，原就应该是她，可是自己为什么早没想到呢？可是早想到了怎么办，能拿她怎么办？杀了她！杀了她。陶然为自己的想法惊心，可是知道心最深处是这么想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可是她的心里住着一只鬼，一只叫做嫉妒叫做愤恨的鬼。多少次，看着她着一身月牙儿白的褂子，粉红的坎肩上秀着漂漂亮亮的大牡丹给她行礼的时候，她都恨恨的想着，狐媚子，然后去看胤禛的眼睛，不意外的看到他的眼里原来早已经没有了别人，再四处一看，被媚惑的又岂止一个！她便恨的牙也想咬碎了，可是没人知道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她只能做他一辈子的闲妻，无论她多贤惠，他也永远不会用那种像要把人吃掉的眼光去看自己。心，很痛很痛，再无言语可以形容。看着那个美丽的精灵一样的人儿，在太后和皇上眼前儿晃呀晃的，耀花了所有的人的眼，陶然会忍不住想，额娘说太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等着看你的下场吧，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即使没有这个人，自己也一样是输家，这个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虽然有最尊贵的身份，最耀眼的丈夫，最易得的荣华富贵，可是她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东西。男人的心，自己的男人的心，哪怕那么一秒钟，也没得到过，即便他也对自己温柔过，他也对自己很体贴，可是他没爱过她。这太让人伤心了。陶然只能无奈的笑。四四的番外短期内没办法写啊，因为涉及结局，现在写了就没意思了，呵还有十二的，九九的，四福晋的，都没办法结尾，只能先发一点四福晋的给大家了。给四福晋起的名字好听吧，陶然，想了半天呢。
第四卷夜雨潇澜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