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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按照惯例,免朝三日
宴席枯燥无聊,在数次叩拜三呼万岁,阿哥们说过贺词可以无所顾忌的推杯换盏片刻后,席清就被十三抓住带到了御花园见到了所有放假中的阿哥们
七岁的小石榴已经说什么都不让席清抱了,于是席清只好去抱了还不会反抗别人拥抱的小十八胤衸,这孩子的一双眼睛像及了现代的玫瑰葡萄,眼白很少很少,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黑黑的眼珠,睫毛是很特别的那种靠近鼻子的两端很短,越到眼尾越长,席清暗叹,长大后会是一祸害…轻轻的吻落在那惑人的羽睫上…
照顾小十八胤衸的两个嬷嬷一脸快晕过去的表情的看着这个不知道是几品的官员抱着他们的小主子不撒手还极尽非礼之能事,而他们的小主子居然也在这个陌生大人不正确环抱姿势的臂弯里扑腾的前所未有的高兴,小嘴笑着就没合上过
还是第一次见十八阿哥笑的这么灿烂的两嬷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但看看环绕在这位大人身边的众阿哥兄长,又淡定的擦去:小主子的兄长都不急,说明这个大人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再不回去阿哥所可就坏了规矩了…恩…不过有他们在没事吧,对视一眼退下了
“爷觉得小十八看上炎大人你了”晚风撩过九九衣裳的下摆,却吹不去他上扬尾调的魅惑
大概是为了衬托九九这句话的真实性,小十八这时把席清左手的食指含在了嘴巴里咂吧出声
“呵…爷觉得也是”八八站在九九身边,气质一个灵俊,一个灵美,站在同一个灯笼下
席清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他还小,懂什么?你们可别信口乱说啊,侍卫也不在,这儿可月黑风高静悄悄,万一出了点事…”席清现在仗着武功高,话里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不过有灯笼月黑风高谈不上,静悄悄倒是真的,这里是御花园西南角落的涉然亭,亭子颇大远离殿宇自然也就离开宴席地儿,现在被阿哥们和席清霸占了,也不知是不是事先说好的,尊贵的阿哥们居然都只身一人来到了十三布置好的这里除了意外经过的小十八,不过那两嬷嬷都很有眼力劲儿,一见这儿的氛围和架势就立马退下了,所以说,无论什么工作都有技术成分在啊…
“呀,这算是威胁了啊?五哥,这你可得帮我,论打,爷可打不过这个看起来没三两重的小席子”九九夸张的走到五五后面求救见没什么人也恢复了称呼
四四和五五因为年长,亭里唯二的两个石凳就归了他们两,但其实两人心中都愿意站着,至少大胆的看着那人,而不是像现在担心着自己抬头注视某人的视线被发现
“咳,也许我也打不过小席子”五五借机抬头看向他一直想好好看着的某人,见九九叫小席子,连忙换后,这样怎么都比上次叫席妃的好…
席清穿着李大总管拿给他的绿色袍子倚坐在同样墨绿的亭栏上,一手环住小十八放在腿上让他试着站着玩,因为扑腾着一直不安分,席清的袍子都被小十八弄的皱成一团,顶着薄薄的布料,小巧圆润的膝盖骨和美好的腿形便展露了出来
见五五承认打不过自己,席清也不得意,将空着的一只手撑在栏杆上朝五五看来浅浅一笑,墨绿的栏杆映衬着那手更显得那手如葱白,如水嫩
五五心神皆荡的转过头去掩饰性的又咳了一下,仓促开口:“其实兄弟里武学最出色的当是四哥,连皇阿玛都赞过文是三哥最博学,武为四哥最精通”
对于这个说法,席清没意见,他本就是不擅争不愿抢的清冷性子,无所谓高不高,对于不需夏练三伏,冬练三伏平白捡到一身武学修为的席清来说,他已经很知足了…但他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一直在旁边因为兄长在而安分的十十胤(礻我)急切出声:“我有天会超过四哥的”小时候的虎头虎脑已经长成有型的方正面孔,只是冲动的性子不改和同样十九岁的九九胤禟比起来,一个浅显易懂,一个深不可测
十四胤祯则是冷哼一声接口:“你早生十年都没用,要超过也是我”俊挺的五官窘异于四四的柔美,满脸傲气随着年龄一直有增无减也许以后选择和四四作对也有部分是因为不服输的性格吧…
而懂事的十三则是在他们发表宣言还没来得吵起来及时开口道:“五哥,你又没四哥比过,怎知不如四哥?”站在四哥身后的十三反而安慰起了五五
席清赞赏的看了十六岁已经出落的玉树临风的十三一眼,他果然很合自己脾性,喜欢息事宁人面由心声,面容也是清朗的柔和,如冬日暖阳
“那让四哥和五哥比一场,赢的那个再和小席子比”一直暗暗鼓着嘴巴不爽的看着在席清怀里玩的很欢小十八的小石榴提议道
席清眼睛一亮:“好啊”看了看不开心的十十和十四,继续道:“你们都来吧,欢迎来挑战我,战胜赢了你们四哥五哥的我也就等于赢了你们的四哥五哥”
从席清仿似绕口令的话里反应过来的十十和十四眼睛也亮了,连十三都一脸跃跃欲试
五五站起,揉上小石榴的头,开怀道:“存心不让我和四哥不消停是不是?”转向四四:“四哥,看来我们是拒绝不了了”
四四一脸无可不可的点头和三年前比起来四四更加冷凝,全身上下一丝破绽都没有…
席清叹了口气,看向仅仅在一个小亭子里就显得的壁垒分明的两帮人八八和九九站在一处,离五五不远,十十和十四站在稍后,隔着十六和自己旁边的才是四四和十三,如果不算自己和小十八,四四势单力薄…
席清突然看着半明半暗光下的四四有点激动——突然想知道他是怎么靠着这么孤单的力量大权在握,怎么反转乾坤,怎么度过夺嫡的那些日子,怎么登上那个位置……
啊…好多想知道…席清这时已经把太多的注意力给了四四胤禛却不自知…
八八上前拿过一盏灯笼对着出神的席清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皇阿玛万一找不到你该急了要比试的话再找日子就好”边说边使了个眼色给九九,胤禟立马抱过席清怀里的小十八附和道:“是啊,爷送十八弟回去好了,改明儿个再送来给你玩”
席清噗嗤一声笑了,这个九九老是这么不正经不着调,突想起九九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正经似乎是说他…喜…欢我…
“啊…那我走了”不知不觉红了耳朵的席清快速道别,努力不看向此时抱着小十八而显得难得温柔魅力惊人的九九
四四点头示意,五五有点不舍,但叙旧也叙了,还约了改日比武,该知足了…
虽然都知道由现在最受宠的八八送席清是最适合的,而且人也是他接进宫知道该安排何处…但两人都阻止不了心里的一片失落…
“走好,下次见”努力不泄露情绪的开口
“小席子,明儿我去看你”小石榴露出一口白牙招呼道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
灯笼的光微弱,却照的见缎面的靴子,席清是绿色白线边的,八八是白色绿线边的八八低头假装看路却一路看着他和席清踏步——他出左脚,席清却恰好出右脚,他出右脚,席清却恰好出左脚…这样感觉好相配…八八看的出神,不自觉的每次踏步出去都想方设法的让两只脚离的近一点儿…
两人并排走路,是不大可能脚碰在一起的,于是席清渐渐的落后了半个身子,因为他的手臂已经和八八的重叠了…
八八见那个靴子不再和自己在一致,诧异的抬头,看着席清看着自己的眼神,反应过来温润一笑,淡淡解释道:“我晚上看不太清楚,是不是挤到你了?”
哦,原来是夜盲症,席清恍然,这症状以前他一个同学也有,看着八八满脸歉意,忙摇头:“你应该有点夜盲症,记得叫太医看看灯笼就不要照我了,照你自己就好我看的见”
虽不知所谓夜盲症是何?但八八却听懂了席清认为他有眼疾,忙笑笑应了,但再次前进,灯笼依旧照在两人中间
宫灯挂在高高的树丫上,御花园此刻静谧的只有虫鸣
看到前方路上横生的一根树枝,八八眼神闪了闪,不躲避的踩了上去…
“没事吧?”席清扶住八八,却忽略了已经烧毁的灯笼…
“没事”不着痕迹的让嘴唇擦过那触感极好的耳垂,八八从席清怀里起身忍住自己想在那霜雪气息的怀抱里沉沦的欲望
根本就没注意八八的小动作,席清拉起八八的手:“灯笼没了,我牵着你走吧,注意脚下”
“好”小席子…也很善良…八八挣脱被握在席清手里的自己的手,却在下一刻反握住,默默感受三年后又握在手里的滑嫩柔软
在走到明亮的宫道上后,八八看着被席清放开的手决定从明起宫中要节俭用度,至少要把三步一个宫灯变成一百步一个…
八八胤禩忘记了这是因为康熙寿辰才保持的灯火明亮……
与八八在自己的小院门口告别后,席清走进了自己房间
“炎大人,下官等很久了”竟是许久不见的张瑞张御医
“哦…张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因为是熟人,席清也没在意
张瑞倏的瞪大了双眼,这声音…可这脸…算了,皇上的事还是糊涂点好,压下惊讶回:“皇上叫我来替大人把把脉”
“哦”玄烨是担心被下了药有后遗症吧,席清伸出手去“皇上去哪了?”
“皇上在太子殿下那”
玄烨去二二那干吗?难道清朝有规矩皇帝生辰要和嫡子一起过?席清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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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毓庆宫
康熙坐在塌上气定神闲的翻着一本书
二二胤礽跪在康熙脚边
这样已经一个时辰了…
唯一在场的李德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说今天罚的话也该罚闯了祸的八阿哥啊,但没见皇上怎么着八爷还派了人给八爷梳理身体,也仍让他参加宴席,跟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怎么一转身就到了太子这…
万岁爷在想什么呢?进了毓庆宫什么也不说,只扫了行礼请安的太子一眼,淡淡道:“跪下”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这太子也怪,让他跪就跪,也没反对
看着二二额上流下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身前的玉砖上,已经汇成一小水汪了,李德全心纠的不得了,这个太子怎么不吭声啊?好歹说句话啊…
李大总管看了眼仍翻书的康熙,再看看已经保持不了挺拔跪姿的太子,一咬牙上前道:“万岁爷,您看这时辰不早了…”
闻言,康熙把书放下了,看看天色,起身对李德全使了个眼色,径自走前两步开口:“兄弟如手足,这一个时辰朕是要你记得,手足相残的痛楚”
李德全连忙去扶起二二,心里直骂皇上别扭,现在知道心疼扶起来有什么用?跪都跪了…
“皇阿玛教诲的是,儿臣记得了但儿臣这一个时辰是为了什么可否请皇阿玛告知?”二二颤抖着唇问出,只是因为八弟吗?小时候你从未为欺压兄弟的事教训过我,你一直告诉的我,要强,强过所有兄弟,因为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八弟要纳人了,记得给份厚礼”康熙也不回头甩甩袖子走人
康熙是个皇帝,他乐意见到太子的地位被威胁,因为康熙深信逆境中成长,所以他不反对八八现在发展势力,希望朕的太子不会让朕失望,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不要再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康熙误会二二想对付的是现在势力逐渐壮大的八八…唉…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如果那人没被下药,你是否还会这么对我?二二咬唇,麻木的腿在告诉他,他爱的他为了另一个他伤害了他…
心破损了一块,却不得不爱…因为已经爱了…
倚在刚刚康熙靠过的塌上,嗅着那人留下的气息,二二越发瘦削骨感的手翻开刚刚在他手里的书…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悔、爱别离、求不得…
人,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易,不管是什么人在生活里总是逃避不了八苦…哪怕是睥睨于世,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话说另一边,张瑞提着药箱出了宫后,急吼吼往别院赶——既然这位回来了,那别院还是空出来好…
很明智的决定…张瑞大人英挺的外表下是一刻细致的心来着…
60皆可贪欢
是谁渴望温暖的拥抱?问来问去,原来是脆弱的自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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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走后,一个人静静坐在房间里的席清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找出以前的拼图玩了会,却心神不定想了想,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熟悉的灌木围成的院子,越见高大枝叶茂盛的梧桐树,简单的他和玄烨曾拥坐一起的回廊,席清慢慢转了一圈,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对劲了
满院的月光,却没有了散房间里透出的灯光不管是以前,还是三年在扬州的日子,不管他是因为看书半夜才入眠,还是整夜思念玄烨不睡的时候,看向外面,总是散房里的灯光一直有明亮的光影在那今夜却没有看向散的房间,似乎散也没有帮他准备沐浴用水…席清没有考虑太多,三步两步就去敲散的门
寂静的夜里,敲门声格外清晰,但里面过了半响却没反应,如果不是席清听见里面有一人的呼吸声,大概就会认为里面无人而离去
席清贴在门上,轻声叫:“散,你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啊,已经睡了”声音沙哑如破旧的风箱
“散?你没事吧?”席清皱紧了眉头
“没事,我没事,老大…你不用进来”散的声音沙哑里包含了一丝紧张
席清站在门外犹豫着,现代人不侵犯他人隐私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愿意冒冒然闯进去但里面越见急促的低咳喘息声不能无视…
“散,我进来了”下定决心的伸手去推开门,席清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伴着风声一团黑忽忽的不明物铺头盖脸的朝席清兜过来
散的声音急切慌张从床的方位传来悉悉梭梭还有不明的声音夹杂在难听的嗓音其中“老大,这长衫坏了,你帮我去丢掉”
席清手腕翻转间带动内劲把那团东西已经绕在了手里,听见散的话,没有依言转身出去反而朝里走去
还没走两步,又一件物什迎面飞了过来,席清直接甩出手里原本的衣衫击飞,却是以前他第一次出宫为散买的民间玉石做的小饰件,砸落地上叮当一声
“这是做什么?”声音冷冷隐隐,前进的脚步却一刻不停
借着纸窗透进的月光,躺在床上的散看清了席清脸上是难得的严肃隐怒,他一直是清冷脱俗,与人无争的模样,怎会?——原本烧的昏沉的脑子一个激灵,一心阻止被看到现今的狼狈,却做了更蠢的事…他刚做什么了?天啊…
“老大…我真的没事只是受了风寒,不想过了病气给你”闭了闭眼,散强自镇定道
“哼,说是怎么胆子肥了,敢拿东西砸我?”席清沁凉的手按上散光洁的前额“原来是烧糊涂了”
“老大…我真没事,你快出去吧我明天就好了”努力忽视那只手带给自己的舒服感觉,散摆头道
“真的?”
“真的”
“你服过药没?”席清扫了眼周围
散把肩膀往被子的缩了又缩“哦…我症状轻微,捂出身汗就好不需用汤药”吃准了席清不懂药理,信口雌黄道
但席清偏偏是信了,因为现代也是受了凉多喝开水出了汗就好:“哦,这样”转身往厅堂走
“老大,你做什么?”散惊讶的看向丝毫没有离开意思的席清摸索着给他从炉子上引火烧开水
席清回头一笑:“给你烧点水喝,多喝开水好的”
那笑似一汪清泉注进了散心里,似乎所有火烧火燎的不适感都消失无踪,包括身后那强烈的不容忽视的痛楚都轻了很多朦胧间散也不知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时席清已经浅笑着坐在了床边看着他,答了声好
啊?我说了什么?散眨眼…但瞬间所有的心神在那张眉目盈盈,温柔笑颜吸引了去,无法思考…
就在不久前,这个人还眼神迷乱,唇色如嫣,眉宇间全然浮出来的春情让自己心旌摇荡,唇齿间细细碎碎的低吟浅唱让自己难以自持…
这些年的夙愿,一夕得偿肌肤相贴的温度他一生也不会忘记
至少我曾完全属于这样绝美的你…
啊?那吻过自己的唇在开开合合说什么?
“嘶…”好痛,迷朦的看向痛处,一个冷颤,散从刚刚的沉迷清醒什么时候他的手伸出了被子外…
“散,这是怎么弄的?”席清的手按在散青紫的左边肩膀上,看形状似乎是五指深深按压进去的
散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今天你扣住我从后面…的时候留下的…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警告自己不好再失常了…
“哇哇,老大,痛啊…快放手”
席清疑惑的看向似乎恢复开朗的散,但好象过分了些,在外的三年,散已经稳重多了…
“别打岔,到底是为何?”不再按着伤处,把被子给散盖好,席清再次问道
“就被打了呗,还能什么?老大,等我好了,得好好教教我擒拿,那个世子太欺负人了”假装愤慨道
“世子?裕亲王府的?”果然席清被转移了注意力
“恩…好了,老大,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想睡觉,等明天再说可好?”散转个身,趴在枕头里下逐客令——看着那张脸说不出让他走的话
“好,那我明早再来看你”
走出房门,席清就着月色看向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去哪了?”坐在灯下康熙举杯抿茶的姿势如静松下休憩的虎,放松惬意
眉如峰峦聚,眼似秋水横,康熙看着席清走近,美的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挥掌带起风让身后的门关起,席清捏上康熙的肩膀:“怎么来我这了?不是在太子那吗?”
眯眼享受:“朕的清娘子越发的贤惠了,该有的容言德工你一样都不缺…”
“乱说什么?!我可不是女人”席清下狠劲儿捏了康熙一把
“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清在朕心中就是朕的梓童,唯一的”康熙拉下席清的手帮他温暖晚上骤降的寒冷
唯一的老婆吗?席清歪头,康熙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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