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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吟 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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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雨苓又一次把我的元神拉了回来,“看您这一身打扮,实在是俊俏的很。”我站起身,仔细从镜中打量着自己。一身淡湖蓝的长袍马褂,腰系丝绦,虽未施粉黛却也英气十足。

“格格,帽子。”雨苓递上了一顶藏青的瓜皮小帽恰好掩住额前的刘海。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猛然间,这句流传了百年的话语从脑海蹦出,想到清初多尔滚定下的这条剃头令,令得多少明末的遗老遗少为了铮铮节骨而横死血泊中。历史的改朝换代总是沾染着血腥和屠杀,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势所趋么?

“图勒海去了好一会了,奴婢出去看看,咱们也该起程了。”雨苓收拾完包袱对我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却是兴奋地脱口而出。

要知道,这些日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就憋坏了我这野丫头了。更何况,现在是三百年前的清朝,我早就迫不及待地要亲眼目睹这传说中的原汁原味的康乾盛世。

沧州虽没有保定府声名赫赫,却也有另一番繁华的盛景。放眼望去,街道虽狭窄,但两侧店铺、商号麟次栉比,人流拥嚷于此,热闹非凡。这可不是什么古装大戏的布景,这是真真切切三百年前的古街。眼前的景象,顿时使得我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我正兴奋地迈开步子,打算开始我传奇旅程的第一步。

“格格,”雨苓凑到耳边小声地提醒道,“咱们别走远,就在这里客栈门口候着吧。图勒海不在,您这样上街奴婢不放心,再说若是一会他回来时候寻不着我们,定会着急的。”雨苓的一番话如同一泼冷水将我的满腔热情完全浇灭。我苦涩一笑。是啊,我现在是伊尔根觉罗·靖晖,一位满清的贵族小姐,不可能像现代社会里与死党勾肩搭背肆无忌惮地在街上shoppg,倘若如法炮制,恐怕会把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吓坏的。罢了,罢了,不管是东施效颦还是依样画瓢。千金大小姐便该有个千金大小姐的样子。无奈之下,惟有点了点头,伸长了脖子,用眼睛去欣赏眼前好奇的一切。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街道的对面,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正使劲地大声吆喝着。红红的山楂按个头排列在竹签子上,外面还裹着晶莹剔透的糖稀,一串串地插在草杆子上,煞是惹人嘴谗。

我转过头,朝着雨苓咧了咧嘴,笑着问道:“雨苓带银子了没?”

聪慧的雨苓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应道;“格格,您等着,奴婢这就给您买去。”

我趁她不备,抢过其手中的铜钱,在手心一掂,笑着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马上就回来。”说完,还未等她应答,便大步向街对面走去。

“老板,给我两串冰糖葫芦。”对于清朝的物价水平我实在没什么概念,不过相信雨苓给的铜钱该够买上两窜冰糖葫芦了,更何况,我这人向来没有吃独食的习惯,所以自然也要为我可爱的小雨苓捎上一串。接过老板递上的冰糖葫芦,刚欲转身离开,却见一个四、五岁留着阿福头的孩童正站在一旁痴痴地望着草杆子上的冰糖葫芦。我不禁“扑哧”一笑,童年的记忆被一下唤起。

黄昏时分,那古老的石库门里,冰糖葫芦和芝麻糊的甜甜香气总是吸引着我们这群顽皮的孩子驻足,身无分文只得痴痴地守望着。

“这个给你。”我俯下身子,将手中的一串冰糖葫芦递给了眼前的孩童,“姐姐,哦,不,”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一身男装,更正道,“哥哥,请你吃。”他露出两颗虎牙,冲我嘻嘻一笑,边用鲜红的小舌头添尝着,边满意地离去。

“老板,再给我拿一串。”好在剩下的铜钱仍够再买上一串。刚接过老板递上的冰糖葫芦,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疾弛的马蹄声,即便在喧闹的街市,这声音也格外刺耳。须臾,我举目眺去,街的那头,五六骥高头大马正迎面疾弛而来。街道上出现小阵的马蚤动,但却又像是见怪了如此的场面,想必人们也熟知道此等的飞扬跋扈也并非一般来历,纷纷自觉向两边躲闪。

不由地,我望向街的对面,却迎上雨苓惶恐颤栗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寻去,血顿时冷凝了一般。方才那个留着阿福头的孩童依旧直直地站的街道的中央,出神地舔尝着我送他的那串冰糖葫芦,全然没有在意到周围的变故。而强烈的马蹄声却愈来愈逼近,近在咫尺间而已……如同那次撒腿跑向公交车一样,那一刻,我的腿在思维神经作出反应前已经迈开了疾步朝着孩子而去。

可我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孩子迅速抱离,只本能地俯下身子,将他牢牢地压在怀中,冰糖葫芦滚落在地,大脑又一次重复地空白,我闭上眼,只能听到人群中雨苓撕心裂肺地尖叫……

风中是马儿的振鬃长嘶,刺耳而揪心……

半响,我睁开眼,抬眸眺去,刺眼的阳光下一个洒脱的长身,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两道迥然的目光直射而来……

“不要命了!”他身后的一骥黑驹冲越到我侧身,一个髯须大汉翻身下马,怒斥我道。适才的恐惧瞬间消散,我周身的关节“咯咯”作响,无名的火焰在心中烧灼着。

“主子!”耳边是图勒海和雨苓齐唰唰的喊声。图勒海从前方大步冲了过来,挡在我与髯须大汉中间,满腔的怒火尽燃在黝黑刚毅的脸上,显然刚才的惊险的一幕,他该是尽收眼底。雨苓也上前扶起了我,可方才脸上苍白的惊恐却仍未退去。

“你……你想干吗?”被图勒海揪起衣领的髯须大汉直面着那双歃血的眼睛,哆嗦地问道。

见势不妙,髯须大汉的身后,另三骥马堵围了上来,惟首的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月白色的长袍,英挺的眉目,轩昂气宇间隐透着几分桀骜不羁。

“反了不成?”他对着图勒海厉声吼道,漆黑的双眸却定定地望住了我。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另两个男人翻身下马,疾步上前擒住了图勒海的胳膊。

“住手!”我高呼一声,在场的众人皆一楞,齐齐望向我。我将孩童轻轻推至雨苓的怀中。那孩子显然是吓坏了,仍没有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神来,那惶恐仲怔的瞳眸不禁惹人怜惜。我俯下身子,伸手爱昵地摸了摸那可爱的阿福光头,冲着他莞然一笑,随即转身从容地走到他们的跟前。

“主子!”图勒海挣脱了他们的挟持,伸开双臂挡在我身前,紧蹙着浓眉,满眼是乞求的无奈。

“让开!”我清冷地低语道,双眸却是闪烁着坚不可移的决绝。图勒海咬了咬唇,默默转到我身旁,但依然紧贴着我未离去半步。

我扬头迎上了那定定的目光,紧握着拳头,沉声道:“你们这群人,到底还懂不懂什么是王法?”电影电视里类似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想不到我一到这大清朝的头回出门,便就攀上了此等“好事”遇到了传说中的地痞恶少。幸好是一身男装打扮,否则下一步按剧情发展,该是轮到他来调戏我,接着会有个大侠出现,英雄救美。当然,这是现实并非在演戏,我知道不可能会出现那所谓的英雄侠士,仗义相助。尽管我们势单力薄,可面对如此的嚣张气焰,任谁都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哈哈哈哈!”少年与我对视了良久,竟忽地朗声大笑起来。我一怔,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嚣张跋扈的笑声将我的怒火一下全部撩起。

“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我冲着他怒吼道。

“放肆!”他的手下狠狠地斥道。少年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他漂亮地一跃下马,径自向我走来。图勒海本想挡在我身前,我却快他一步,迎了上去。哼!即便我现在是十三岁的身体,可还不至于把这样一个十五六岁楞头小鬼放在眼中。

在这个年纪,我的身型算是女生中高挑的,可依旧比眼前的小子矮了一截。但我倔强地仰起头,怒视着,丝毫未显半分的畏怯。他半眯着眼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这一举动倒使我的底气明显泄了一半,深怕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于是刻意粗着喉咙,率先发难“你想干什么?”

他的嘴角却浮现一抹讪笑,绕过了我,向着雨苓而去。

“没事吧?”他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孩子的头,关爱地问道。随即扭头,冲着看热闹的人群中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喝道:“你的冰糖葫芦,爷全要了。”

“是,是,是,多谢位大爷!”小贩接过少年手下递上的银子,不禁幸喜地连连鞠躬,人群中随即是小小的马蚤动。我冷眼瞧了下,想来那锭银子该是小贩大半年的收入了。果然出手阔绰,不论21世纪或是三百多年前的大清朝,“有钱能使鬼推磨”仍是存世之道。

“这个赔你的,小家伙。”他将草杆上的冰糖葫芦全都取下,一大把塞到两个小手里,却仍不忘嘱咐道:“以后千万别在路上乱跑了,那样太危险了。”

在我几乎要跌破眼镜那一刻,少年直起身子,复而转向我,一脸肃然,道:“阿郎格,你要反了不成?”

“奴才该死!望爷赎罪!”我身后刚才嚣张跋扈的髯须大汉赶忙单腿跪地,连连求饶着说道。

“你得罪的是爷,我么?”他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是是是!”髯须大汉即而转向我,一脸诚惶诚恐,“这位小爷,刚才多有得罪,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奴才这会。”

我刚要开口,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了,别再闹了,我们还要赶路,人没事就好了!”我寻音望去,一骥白驹隐在众人身后,那不就是这事故的始作俑者,那骥使我险些丧命于马蹄下的白马么?骑马的男子约二十五六,棱角分明,面沉如水,虽不如刚才的少年俊朗阳光,眉宇间却也不乏夺目的冷峻帅气。他一侧眸,却正好迎上我的目光,那深若寒潭的黑眸,深邃地望不见底,仿佛完全吞噬了我的身影。我只觉胸口蓦一紧,窘然地站着,语塞般地开不了口。

少年听罢,跃身上马,马鞭在空中扬起,一行人策马而去,我仍旧定定地站着……

忽地,少年猛勒马缰,马长长的嘶鸣一声,他掉转马头,唇角一挑,冲我狡黠一笑。

“呵!”他随即又大声喝一声,夹紧马肚,甩着缰绳,转身策马追赶上去,

阳光下只有一串眩目的光影,隐隐绰绰……

传说中的分割线

请留意\\\〃作者有话要说\\\〃

雨凝酒聚(新修)

坐在小小的马车里,一路上晃动颠簸的感觉,让我不悦地皱起眉,无限怀念起现代社会那舒适快速的轿车和飞机。我有气无力地靠着车壁,耳边只有马蹄落地之声,如安魂节奏的催眠曲一般催着我与周公会面。雨苓用薄被铺成了软垫,指着道:“格格,你还是靠过来小睡一会吧。”

“恩!”我一个跃身转到雨苓身旁拉着她的手臂,头垫在她的肩头,闭上眼,调皮地道:“这样就最舒服了!”视线透过马车窗布帘上的缝隙,依稀看到了马车外的景色。夕阳已隐没在远山之后,晚霞的紫曛尽染着一抹栀红,远处的青山缕缕的炊烟袅袅而生……

“好~美~!”我眯起双眼,禁不住出神而赞。

“格格,您说京城的天空也会这么美么?”雨苓望着窗外的弥朦,痴痴地问道。

“京城—紫禁城!”我恍然记起这是在进京晋见的路上。或许过不了几天,就可以一睹那座早以心旷已久的宏伟建筑。可是,陌名地,却一股冷风掠过心头。前些日子风靡荧屏的《金枝欲孽》,虽不过是个杜撰的电视剧,可看着剧中的女子惊心动魄的勾心斗角,将韶华的青春乃至生命葬送在那厚厚高高的红色瓦墙内,不禁让人心怵。

紫禁城!不知道那金碧辉煌下掩着多少低泣和呻吟。

等等!我倏地一抬头,猛然想起在为别人长嘘短叹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自己面圣的后果。那个吵着要非见我一面的康熙大帝,不会只是单单想颁发一份“奖状”来嘉奖我这个“烈士子女”吧?

“格格,你也还在想着么?”雨苓仍旧沉醉其中。我扳过身子,对着她一脸肃然地问道:“你说皇帝见了我会怎么样?”

“怎么样?”雨苓皱了皱眉,但又浅笑了一下,说道:“格格,您不必要担心这个,凭着您的性情、才气,皇上说不定会给您指个好人家的?”

“啊~~!嫁人!”我失声尖叫道。

“轰隆隆~~”一个响雷劈声而来,打断了我和雨苓的对话。我向前凑了凑,掀开马车的灰尼布帘,刹那,又一道闪电犹如妖蛇划破厚重的云层,心不由地狂跳起来。图勒海抬起头看了看天,转而对我道:“主子,快下雨了!您快坐好,我们得快点,兴许还能赶到镇上。”

说完,他扬起了马鞭,猛地一抽,一声嘶鸣之后,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起来

哄哄的滚雷愈来愈强,不一会的工夫,豆大的雨点密密匝匝地砸落在马车顶上,发出“劈啪”的响声。颠簸的车厢里,我和雨苓紧紧相挨着。

突然,山野间隐隐传来清远悠扬的笛声,透过风,穿过雨,那灵动的音符飞扬似有似无,呜咽着时断时续,风雨飘摇中却注入了一股宁静祥和。“雨苓,你听到没?”我侧耳倾听着,在雨声中辨析着那笛音的方向。

“听到什么?”雨苓疑惑地问道。

“笛声!”我幽幽地答道。

“笛声?”雨苓摇了摇头,“格格,奴婢只是听到风声和雨声,哪来什么笛声?”

“吁……”一声长鸣后,马车应声而停。图勒海掀开了布帘,露出早已被雨水打湿的面容:

“格格,雨实在太大了,天黑路又不好走,奴才看到前面有座破庙,今晚先委屈您在那里休息一下,待雨停了,我们再上路吧?”

“恩?”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没什么主心骨,只是盼望着最好别在如此颠簸下去,图勒海的建议无疑是正合我意。

雨苓为我执着伞,图勒海拉着马车,我们主仆三人在泥泞的小路上举步为艰。“格格,就在前面了。”望着前面点点闪烁的火光,图勒海兴奋地喊道,随即扭过头来对我说:“格格,您和雨苓先在这里稍等,待奴才先去探个虚实,再回来禀明。”我微微点了点头。雨苓却焦急地插上:“小心点!”

图勒海大步向前走去,我和雨苓却轻步在后尾随而行。

“什么人?”破庙的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厚重的吆喝声。我一楞,停住了脚步。图勒海警惕地伸臂挡在我俩跟前。我却已抢先扯着嗓子喊道:“前面的兄弟,我家主仆三人漏夜赶路不方便,特借此一隅避雨,叨扰了列位,还请多加包涵。”这样的旁白,早在武侠古装片中看腻味了。不过现在念来还是颇感别扭。不就是一个破庙,也不是谁家开的,凭什么先来的就仿佛成了主人家似的。

问话人听了我的回答后,显然还带着几分迟疑,迟迟未答。却听到破庙里传来一声清朗的答音:“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有缘,那就请进吧!”

待图勒海将马车栓好,我们三人走进了破庙。神龛旁支着两个火堆,离门口较近的火堆旁围坐的三个人,都齐目望向我们。

咦!我皱了皱眉,怎么看似眼熟。“主子,”雨苓正拉着我的衣角,拼命向我递着眼色。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神龛下的火堆旁,围坐着的不正是集市上的那个俊朗少年郎。

“是你!”两双黑眸盈然而对,我俩相视一笑,同时出了口。

我移动目光,恰恰迎上了少年身旁那双冷戾吓人的黑眸,不由又一个寒颤。

因为有女眷同坐不方便,图勒海另拾柴火在他们一旁起了个火堆。安妥之后,图勒海陪着雨苓去马车上换套干衣,我一人坐在火堆旁,正用手拂去袍子上点点水珠和泥浆。

“何不把外挂脱了,量上一量,歇会便能干了。你的仆人都去换干衣,你却要这样掖着捂着,就不怕着凉?”我回过头去,那边少年正冲我揶揄调侃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么?本小姐自己喜欢穿着满是泥泞的湿衣服不成。谁让我只有这么一套男装,要不是有你们碍事,否则早就换了,还会落得如此狼狈。

“不用了。”我勉强挤出一笑容,“有女眷在,衣冠不整的,总是不妥。”

“那就过来喝上一口,暖暖身子吧?”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牛皮酒囊,笑着道。

“这……”我犹豫不决。

少年扯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随后斜了斜头,一脸嘲讽,说道:“怎么啦?这回全然没有了集市上的英勇气概,扭捏地倒像个娘们似的!”

“哈哈哈哈。”另一个火堆上,他的手下们听闻,都不由扯着嗓子大笑起来。只有他的身旁,那个冷酷的男人,微闭着双眼,身子靠在神龛的下座旁,喜怒不形于色。

我“刷”地一起身,走向少年,盘腿坐到了他身旁,从他手中夺过酒囊,仰脖猛灌了一口,只觉一股辛辣下肚,蔓延至五脏六腑。这酒好辣。我不是滴酒不沾之人。只是除了兑了饮料的洋酒和无痛无氧的啤酒之外,白酒我几乎从未喝过。

“给!”我抹了抹嘴角,将酒囊递还给他。少年先是一楞,随后大笑着接过酒囊,又复喝了一口。

换了衣裳的图勒海和雨苓走进破庙的一刹,见到此番景象,显是吓了一大跳。本想上前阻止,可是听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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