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身子一僵,手就不受控制的伸进了纯歌的衣襟,握住了胸前的软玉,戏谑道:“你说什么好?”
纯歌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喊了一声国公爷。
李建安却掐着她下巴,逼迫她抬头,含着她的唇,仔细舔舐,诱哄道:“叫我的名字。”
纯歌憋了半晌,才涨红着脸,叫出了李建安三个字。
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像是煮熟的虾子。
李建安看着不由得心情愉悦,眉眼都是是说不出的快活,猛的把纯歌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早上,纯歌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酸软,一侧身,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李建安一只手撑着,侧着身子正含笑看过来。
纯歌不由得脸颊绯红,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
李建安忍不住又抱着纯歌狠狠亲了亲,才笑道:“快起来,今天休沐日,我带你去九华山上看看。”
这么久的日子,李建安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要带自己出去走走。
不管自己是不是爱着李建安,李建安又是不是爱着自己,要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两个人,能够有机会让彼此更亲近一些,自己都不应该拒绝。
可马上就要来了的宴席,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惹得太夫人不高兴。
看出来纯歌在想什么,李建安就宽慰道:“放心吧,娘那儿我找人去说。”唇角就带着几分笑意道:“说起来,我们一起出门去玩,娘是最高兴的人了。”
纯歌不由想到了每日早上去请安时候太夫人总是盯着自己肚子的神情,脸上一红,又低下了头。
总是这么害羞,都成亲这么久了,还跟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一样。
不过本来也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娃娃。
李建安就在纯歌脸上捏了捏,大笑着叫人进来伺候。
两个人用过早饭,纯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拉着李建安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亲自说了要去九华山的事情。
蕤娘几个人都在,五娘还一脸羡慕的看着纯歌。
太夫人果然如同李建安说的那样,半个字都没有为难,还笑眯眯的问纯歌东西准备好了没有,又说九华山上是有李家的别院,若是玩的高兴了,就明天再回来,一副恨不能两个人能再早些出门的样子。
纯歌谢过了太夫人,看见五娘她们的样子,想去又不敢说,就说要把姑娘们都带上。
李建安就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
太夫人马上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可不把我闷坏了。要去就你们去,她们几个都得留下陪我说话!”一副绝不肯放人的样子。
蕤娘几个脸上,就掩不住的都是失望。
纯歌看在眼中,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告辞了。
第五十章撒泼(上)
陈纯荔坐在家里心神不宁,想了半日,还是决定去一趟赵家。
不管如何,自己相公交代下来的事情,一定要给办好。本来婆婆就不满意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还是相公护着。
这件事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沾手,也只能办了。
心里决定了,陈纯荔还是觉得一肚子委屈!
当初没出嫁时候,和陈纯歌那个死丫头差不多就是撕破脸了。自从她嫁到李家去,自己也不怎么过去。
本来以为李家接二连三生出变故,陈纯歌肯定是不会这么快立住脚的。没想到不仅让她站稳了脚跟,现下还欺负到自己头顶上来。
说的好听,看在姐妹之情上伸把手。
若不是国公爷直接吩咐了相公,相公推辞不了,又只能给了自己,自己是二房的,凭什么去管三房陈纯贞的闲事。
真是欺负人!
陈纯荔看着天色,就叫绛霜去叫人准备马车。
等看着绛霜头上梳着的妇人发髻,陈纯荔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新婚燕尔的时候,婆婆为了打压自己,就要给相公安排身边的丫头过来做妾。
自己逼不得先下手把绛霜和降雪推出去给了相公做通房丫鬟。虽说相公还是每晚都歇在自己屋子里,也没有真的要这两个小丫头,但自己每次看见她们,还是觉得刺眼!
偏偏新调教的丫鬟暂时又还不顶事。
陈纯荔浑身上下觉得都要炸开了,挤出笑容去给兰老妇人说了一声。
兰老夫人早就听兰康说过陈纯荔是国公府夫人的亲姐姐,又是去的赵家,也不好为难,不疼不痒说了几句早些回来,就让陈纯荔走了。
等陈纯荔带着一肚子火气到赵家,看着病榻上的陈纯贞,先是大惊,后面就想要大笑。
哎哟,精明厉害的三婶婶,捧在心肝上的亲生女儿,如今居然成了这副样子。
千挑万选的好婚事,又没妾,又不需要管家,带了那么多嫁妆,结果就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外室给拿捏住了,折腾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陈纯荔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就拿姜什熏过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眶过去坐下,喊了一声十妹妹。
陈纯贞还是坐在床上,全身上下看起来就只有腹部鼓起来的地方还有些肉,其他的,就全是骨头了。
身上也没有戴什么首饰,素净的很。
看见陈纯荔过来,先是觉得意外,然后眼里就涌起一丝戒备,疏离的喊了一声八姐姐。
陈纯荔已经走过去握着陈纯贞的手,仔细打量一番后,就板着脸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嫁到赵家来,就给折腾成了这副样子!你可是三婶婶的心肝啊,要是叫她看到你这样,还不心疼死。”
后面赵家跟着过来的几个丫鬟听见这番话,心里都有几分不自在。
这位少奶奶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赵家上上下下都清楚地很。不过陈家过来的人,还没有人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过。
陈纯荔昨晚被兰康嘱咐了一通,本来就是带着施压的意思过来。
想着要是能逼得赵家自己出面更好,要是赵家实在不肯出面,也说不得也只能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法子了。
反正这件事,既然国公爷那儿吩咐下来,又经过了相公的口。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也只能妥妥当当的办好。
自己如今又何必给赵家留面子,只要不闹的太过僵硬就好。
陈纯荔打定主意,脸色更加阴沉,就骂旁边站着的孟妈妈。
“孟妈妈,你是十妹妹的||乳|娘,三婶婶信得过你,才让你跟着十妹妹嫁到赵家来。怎么你看着她被人折腾成这样,也不知道派人来给我送个消息。咱们陈家的人,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
这位八姑奶奶,什么时候跟自家夫人有这么深的姐妹之情了。若是十三姑奶奶这副样子,自己还信几分。
不过这段时日,赵家也的确是欺人太甚,明明那天说的好好的。结果那个狐狸精依旧好端端的在天桥胡同住着,夫人怀着身子,少爷却还是整天住在那边,也不回来关心关心夫人。
真是让人寒心!
既然赵家不给夫人留脸面,自己又何必处处赔小心。
难不成赵家理亏,还敢休了夫人。
好歹还有十三姑奶奶在那儿立着呢。
心里也有火,孟妈妈就顺水推舟的认错道:“都是老奴不好,想着既然已经劳碌了大爷和大奶娲还有十三姑奶奶,就不能再劳烦您了。本来事情也解决了。”
陈纯荔就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大哥大嫂十三妹妹他们是十妹妹的娘家人,我就不是!”说着就睃了一眼后面站着的几个婆子,冷笑起来,“你还说事情解决了,若是真的弄清楚了,怎么十妹妹还是这样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有身子的人,还被折腾成这样,我倒是想知道,赵家上上下下,是不是根本就不把这个孩子看在眼里。要是不愿意养,我把十妹妹接走就是。咱们几姐妹都在京城里,哪家还能少了十妹妹一口饭吃”话语锋利,逼迫人心。
几个跟着过来的婆子丫鬟都不禁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
孟妈妈也没想到陈纯荔会把话说的这样狠,就呆呆的看着。
陈纯贞心思单纯,看着陈纯荔为她发了脾气,就觉得以前对陈纯荔的偏见都是错的,心里很惭愧。拉着陈纯荔袖口道:“八姐姐,我知道你疼我,可这件事……”
陈纯荔已经先堵住了陈纯贞的嘴,截断话道:“你不必说了。十三妹妹家里忙着,今儿她既然叫了我过来。我也亲眼见你这副样子,就断然没有撒手就走的道理。否则别人都要戳我脊梁骨了。前头大哥他们过来都说好的事情,就断然不能更改。可那人却还在天桥胡同锦衣玉食的住着。当真是欺负你身后没人撑腰是不是。”
陈纯荔越说越气,就霍的站起来,面颊上写满怒气,吩咐孟妈妈道:“你们几个留在这儿好好伺候十妹妹,我这就去请教赵老夫人,赵家书香世家,世代清贵,说出来的话,到底作数不作数!拼了是长辈,也不能这样戏要咱们!”
说着当真就站起来拔腿往外走。
陈纯贞眼看陈纯荔气成这样,想要阻拦,又站不起来,就忙叫孟妈妈跟过去把陈纯荔劝回来。
孟妈妈却已经收敛了一脸惊讶,安抚陈纯贞道:“夫人,您放心吧,八姑奶奶吃不了亏。”
不仅吃不了亏,说不得这次还能把事情一股脑儿都解决了。
当真是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法子
第五十一章撒泼(中)
“老夫人,论起道理来您是长辈,做什么事清自是没有我这个晚辈置喙的余地。不过女人一旦出了门,受了委屈,就指望着相公,儿子和娘家了。我那外甥还在十妹妹的肚子里,也给她做不了主,十妹夫……”陈纯荔就拉长语调,看了一眼赵老夫人,板着脸道:“真是不说也罢!既然这样,还不只能靠娘家人了。我们姐妹几个,都是嫁到京城来的,大伯父和大哥她们是斯文人,就只能讲讲道理。我是小女子,今天可就要豁出去了。早早就说好的事情,拖到如今,要是您再不给我个说法,也别怪我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了。”
赵老夫人也是出身书香大族,和人讲道理,绕着说话,深谙其中精髓。可若要想是陈纯荔这样直来直去的说话。又要顾及脸面,又要想着亲戚情分,又是觉得赵家先理亏,只气的脸色铁青,看着面前滔滔不绝说话的陈纯荔,一句话都回不出来。
陈纯荔就在心里冷笑。
就知道赵家一家人都是纸糊的老虎,面皮上光亮。像这种人,最是好对付!
也难怪国公爷选来选去选中了自己,自己倒是陈家的人,几代祖宗都是读书的。不过自己已经嫁到了兰家,兰家数回去五代可都是武夫出身。
别人看不起武将,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历来这样的人才是最有实权的。面子算什么,手上有了权,再大的官夫人也得上来拍马屁。只要这件事办好了,相公也不会嫌弃自己丢脸,还能让三婶婶他们那边都来领自己的情,又不用做那般阴私的事情,真是怎么算怎么合算。
想到这儿,陈纯荔就接着道:“老夫人,您也不用光看着我不说话。今儿我既然来了,是一定要等着事情解决。”
赵老夫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陈纯荔这样的人,忍了半天,就叹气道“兰夫人,你也不用在这儿上火。咱们赵家说话算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熵儿媳妇。你且再等几天。”
就叫旁边站着的几个儿媳妇上去拉着陈纯荔坐下,还沉着脸道:“老大家的,这是你儿媳妇的亲姐姐呢,还不上去好好招待着。”
赵大夫人听着一张脸憋得紫红,望着旁边几个偷笑的妯娌,恨不能将赵熵立时找回来狠狠打一顿。
面上还不得不忍着过去亲自给陈纯荔端茶,“兰夫人,你歇歇气,用茶。”
陈纯荔就蹭的一声站起来,惶恐道:“这是怎么说的。大夫人,您是纯贞的婆婆呢,哪有您给我这个晚辈端茶的道理。”
既然知道我们这儿的都是长辈,你还这么闹!
赵大夫人心里憋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就有几分古怪。
陈纯荔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瞥了头去跟赵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我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您就给个准话吧。说起来,天桥胡同也不是多远的地方。若是赵家一时半会没有得用的丫鬟婆子过去传人,我身边的人您也尽可以用。”
赵老夫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赵家连个传话的小丫鬟婆子都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赵家没落了,还是说赵家迟早要走到那一步。
心里有怒气,赵老夫人也顾不得面上好看,就冷冷道:“兰夫人也注意些体统吧。说不得今儿的事情传到兰大入耳朵里,他也不自在呢。”
用我相公要挟我!
我陈纯荔做事情,要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会做的。当初好端端国公夫人的位子被人抢过去了。扭过头来,我都还打算着跟陈纯歌那丫头做好姐妹。你一个赵家的老夫人跟我有什么干系!
陈纯荔就面带寒霜的站起来,看着赵老夫人冷笑了两声道:“看样子您是定然要护着十姑爷了。也罢,我出门时候,我婆婆和相公还嘱咐我,既然是亲姐妹,就要互相照拂。就算是咱们兰家住不下,还有大伯父那儿。大伯父容不下了,我就不信十二妹妹,十三妹妹能看着十妹妹饿死!”
说着就扭身去叫身边跟着来的丫鬟出去叫小厮套车,“赶紧让他们把马车准备舒坦了。等我过去接了十妹妹,咱们就家去。”
小丫鬟就伶俐的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陈纯荔就带着其余的入朝陈纯贞那边走。
见陈纯荔一副真要去带人的架势,一屋子人都慌了神。
真要是把人带走了,只怕赵家上上下下也不用见人了。
本来若是哪个孙媳妇的娘家敢上门这样闹,赵家顶多就是一纸休书,可偏偏这中间先是赵家理亏,在众人面前有了允诺又没做到。赵熵还天天往天桥胡同跑。现下再要写休书,定然也是赵家被赔笑大方。
何况还有朝政的牵涉在里头。
赵老夫人先是气的一口气梗在那里,好半晌反应过来,才俐忌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拦住,真要咱们赵家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是不是。”
赵大夫人几个反应过来,就带着丫鬟婆子追出去拦人。
赵老夫人也拄着拐杖被丫鬟扶着走在后面。
陈纯荔本就不是想要真的把陈纯贞带回去,人带回去容易,要送回来,可就难了。
陈家的姑娘,绝不可能改嫁!何况还有了孩子,怎能随意挪动。
可要逼得赵家性口,就必须装的真一些,否则就是前功尽弃,就还得用三太太那个馊主意,担着今后莫大的干系。
想到这些,陈纯荔也没有刻意慢了步子。一直到都快出了院子的时候,后面赵大夫人才带个几个婆子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把抓住了陈纯荔。
“兰夫人,兰夫人,纯贞那孩子,是咱们赵家的儿媳,怎能说接走就接走,你放心,我这个婆婆定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
陈纯荔就毫不客气的甩开赵大夫人的手,讽刺道:“不让她受委屈,敢情现在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躺在床上瘦的一把骨头都是自找的。十妹夫身上也没有一官半职的,他自己的正妻弄成这副样子,倒不知道他是到哪个地方心疼人去了!”
第五十二章撒泼(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说他。
果真是嫁给了武夫,连半点身份气度都不要了,只知道跟个市井泼妇一样。
赵大夫人心里不喜,又不愿意像陈纯荔一样豁开脸面的闹,就只能讪讪的不说话。
陈纯荔却抓住机会,就要朝前面跑。
后头赵老夫人跟过来,看到陈纯荔又要走,急得站在原地大声道:“还不快把人拦住”
旁边赵大夫人等着看戏的几个妯娌这时才反应过来。
真要是让人走了,可不是大嫂他们一房的人丢脸,是整个赵家丢脸。
今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敢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赵家来。就算是赵家的姑娘,说亲事也要被影响。
干系重大!
几个妯娌就一起摒弃了成见上去抓陈纯荔。
陈纯荔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着所有人都捅上来,就大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准娘家人来撑腰是不是。天下间有没有这种道理。出门的姑娘是泼出去的人,却也是人家父母姐妹的心上肉呢!”
又一边说外头称赞赵家是礼教传家的书香世家全是虚言。
赵家几位夫人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赵家的名声。
赵家不是权贵,全凭着历代积攒下来的名声在贵族世家中占着一个位子,走出去人人都要高看几分,被一个小小武官的夫人这样辱骂!
就有人气愤之余不知不觉下了狠手掐了几下。
陈纯荔胳膊上吃痛,觉得肯定会留下印记了,心里一下子就高兴起来。
总算是没有白白豁出这番脸皮去做戏,到底是有了效果。这下子,看赵家还敢不敢左右摇摆,糊弄陈家的人。
陈纯荔这样想着的时候,人已经晃晃悠悠,一不留神,人就歪在了地上。
旁边带来的几个婆子口里喊着夫人,手脚灵便的垫在了下面。
陈纯荔摔在几个婆子身上,用还带着姜气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泪水滚滚而落,就脸色苍白的喊道:“快,快回去告诉老爷去,就说赵家要打死我!”
一群人都吓呆了。
陈纯荔却还没有住口,又哭着道:“你们别动我,别动我,我腰痛的很,赶紧去找十三妹妹,让她看着姐妹情,帮我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婆子们就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按照吩咐去办事。
又有人要去帮忙扶陈纯荔起来,看到陈纯荔一动,就喊痛,眼珠都红了,大哭道:“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可怎的好,要是老爷知道,还不剥了我们的皮。”
又要人喊着赵家仗着官职高欺负姻亲。
乱糟糟的一团。
赵老夫人站在廊道下,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局面,又想到方才陈纯荔叫出去传信的人早已经不知道踪影了,眼前一黑,人就厥了过去。
赵大夫人几个先前知道闯了祸,还站在那里直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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