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倒也是。那我们就去踏雪寻梅吧!哈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飞扬越说越兴奋。子矜的看法总是那样与众不同。
没走几步,转过一座高高的假山,就看到一枝白梅从墙角边斜着支出来。道劲的枝干上8厚厚一层白雪,映衬着那一朵朵洁白无暇的白梅,真如冰肌玉骨一般,甚至连花心里都是血,却迎着风雪开得那样傲然。
“飞扬你看!”子矜指着前面的梅花,喜道,“还真是一首诗呢!”
“哦?子矜已经有诗了?快,快念来我听听!等会儿咱们就画一副画,然后把诗提上去。”飞扬惊喜地望着子矜,对她的才思敏捷敬佩不已。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飞扬细细回味着,果然应景。“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句好!简直,却极有韵味儿!”
“只要是我说,都是好的吧?”子矜扑哧一笑,她也是看到墙角边的梅花才想起来的,小学课文里的诗,记得牢啊!应试教育其实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飞扬也笑了笑,在他的眼里,子矜的一切都是好的。
“好,我们就去那边的亭子里围炉煮酒。飞扬,你画梅花,我为你画一副肖像吧!”
“好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以后每年我都给你画一张,好好地保存起来。等到我们老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时候,我就看看画像,感叹你这个风华绝代的江南第一才子怎么娶了我这个老太婆。呵呵&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想着那一幕,子矜不禁满心幸福的笑开来。
飞扬激动不已,竟然两步扑过来,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子矜就是老了也是最美的老太婆。呵呵&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幸福地笑了。
“子矜,我会把你的美深深刻在心里,任谁也更改不了、抹杀不掉,哪怕是无情的时光。”飞扬很快又正色下来,但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和喜悦。
“飞扬,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幸福和憧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十一月底,皇宫。
借着皇后的生辰,宫里又组织了一次梅花宴。
皇帝傍晚时分才过来,一干妃嫔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李明道看着一群红红绿绿花枝招展的女人,看着她们莺歌燕语地讨好他,讨好杜皇后,同时还不网表现自己的模样,第一次感觉女人多了也有些烦人。
虽然看来看去一个个都人比花娇,然而多看两眼似乎也不过如此,还比不上那两个如清风霁月般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俗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不知不觉的,他又想起了柳子矜和洪飞扬。
想起子矜的小心和温柔,洪飞扬的勇敢和淡然,他们居然说有办法能根除外戚专政一枝独大,竟然还想像商鞅变法那样进行改革,让他一直心痒难耐。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能很快想到他们身上去。
其实他也怀疑过,两个年纪轻轻的才子,真的有这个能耐么?然而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他们。相信子矜的真诚,相信洪飞扬的自信。他也是阅人无数了,可洪飞扬与柳子矜绝对不同于那些汲汲于名利或者贪图享受的凡夫俗子,他们两个人,气质超尘脱俗仿若谪仙!
其实那两人站在一起是非常协调、非常动人的一道风景,可写他怎么都不喜欢。两个男人在一起,想起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据说江南士族好男风,真是变态&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其他人喜欢男人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子矜怎么能喜欢男人呢?然而想起他唱歌时的落寞和伤感,是那样的柔弱,似乎又确实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男人相助。但那个人怎会是洪飞扬呢?
“皇上?皇上?”杜皇后看皇上刚刚坐下来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出神,不由德轻轻唤了两声,心里已经非常不满了。心都飞走了,人坐在自己身边又有何用?
“嗯?皇后说什么?”李明道回神,自然地问了一句,似乎自己刚才丝毫没有出神过,只不过没有听清而已。
皇后端庄地笑道:“妹妹们提议说大家难得聚在一处,不妨各自表演一项才艺凑凑趣,热闹一下,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唔,好啊,今日皇后寿辰,就由皇后做主好了。”老游戏了,那些女人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求得一夕恩宠罢了。
“如此,臣妾就逾矩。”皇后微微颔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端庄又高贵。
李明道看着她,怎么都无法将她与阴险狠毒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可实际上,她和阴险狠毒就是一体的。
为了增强趣味性,皇后给每位妃嫔发了一张花牌,上面有不同的点数。第一次由皇上掷色子,确定第一个表演的人,而后每个人表演之后再掷一次色子确定下一个人。如此,基本上不给大家思考和练习的机会,而且谁先谁后谁有机会全看运气。
李明道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这些女人能有什么才艺?不过会弹两个曲子跳两支舞而已。他从小看到大,足足看了二十几年,早就腻了。
当然,他不会让任何人猜到他的心意,所以他一直含笑注视着场中众妃嫔的表演。
几乎每个得到机会的妃嫔都很卖力地表演着,甚至为了展现自己完美的身材诱惑他,还脱掉棉袍,穿着一件单薄的夹袄上场跳舞。他不怀好意的夸赞了两句,还亲自倒了半杯酒以示奖励,看得其余妃嫔咬牙切齿,到了她们表演时就穿得更少了。
李明道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些女人为了争夺自己的目光和宠爱如小丑一般在堂上表演,心里却恶毒地想着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人得风寒。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艳羡的目光又聚集到前面,李明道微微侧头看了过去,原来是容贵妃凌氏。这曾经是个多么单纯的女孩子啊,可惜到现在也心如死灰了吧?
不过,在一片的红红绿绿中,凌想容穿得相当肃静,一袭浅蓝色绣兰花的锦袍其实相当引人注目。但他刻意不去看她,很多时候,他的宠爱就是毒药,反而会害了她的,至少在废掉杜氏之前,他还不能表现出自己对她的怜爱。希望凌青云和凌夏父子能明白。
对这样的活动凌想容似乎并不太热心,她起身以后竟然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叹道:“臣妾为皇上吹奏一曲吧!”
只见她取下挂在腰间的竹萧缓缓走到大殿门口,默默地遥望着北方,片刻之后才竖起萧凑近嘴唇开始吹奏。
那是一支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曲子,婉转悠扬,哀而不伤,仿佛表达了一场百转千回的爱恋。
听着这萧音,李明道仿佛看到夏日里残阳西下满天彩霞,那样绚丽多姿,却很快黯然而逝。一片暗沉之后,又是星斗满天。这曲子其实相当的忧伤啊!只是忧伤之余,又藏着一些希望。
一曲箫音完毕,余音袅袅。
众妃先后回神,不由感叹人家西北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这容贵妃进宫两年多了,一直都是很低调的,处处隐藏自己,但偏偏皇帝喜欢她,不久就有了身孕,然后就是与她们相同的遭遇——流产,失宠。
如今,众妃嫔看着她的神色都带着些猜疑,不明白她是要开始争宠了呢还是单纯表达自己的哀怨?刚才那首曲子是埋怨皇上无情吗?还是表明她对皇上的情意百转千回绵绵不绝?
李明道看着凌想容缓缓走回来,神情淡然地行礼告退,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首曲子乃是爱妃新作?叫什么?”
凌想容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会过问这个,她微微一怔,然后轻轻摇头,说:“回禀皇上,这个曲子是臣妾在西北时嫂嫂教授的,名为《神话》。”虽然四哥一直不让云桥教她,可他大半时间不在家,怎么能阻止她们在一起?
想起云桥,凌想容的神情就变得黯然。她始终无法接受云桥已经自焚而亡的事实,而且逼迫她如此决绝的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又是那个骄阳县主?李明道眉毛一挑,想不到凌想容也如此怀念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真的有那么好么?男人女人都喜欢她?
李明道尚在沉思中,不想皇后的心腹韩淑妃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道:“大胆!容贵妃,你在皇后娘娘的寿诞上吹奏已亡人的曲子究竟是何居心?”
凌想容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冷冷地说:“现今流传的经典名曲,经典舞蹈,甚至字体,他们的创始人可还在人世?”
韩淑妃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坐下。
李明道不由得深深地打量了凌想容一眼,这才发现她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对于她的改变,他心里其实是哀伤的。但不否认,她的改变也正是自己需要的。
“呵呵,据闻容妹妹乃是西北第一才女,不知可否为我等现场赋诗一首,也让姐妹们开开眼界?”杜皇后看皇上打量凌想容的目光有些不同,心里的酸气就直往上冒。她早打听过了,这个云贵妃在家的时候就是个单纯的傻丫头,什么西北第一才女?不过是人们看在永乐公主的份上对她的恭维而已。
凌想容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而又冷漠地说道:“请皇后出题。”
皇后一怔,本是想刁难她的,想不到凌想容竟然敢接招。她目光一转,看着桌案上花瓶里一枝红梅道:“就以梅花为题如何?”
凌想容略想了想,转身在殿中走了几步,而后便道:“笔墨伺候!”
众人震惊。想不到这位容贵妃竟然真的深藏不露。
连李明道都诧异。他也是知道凌想容底细的人,他可不认为短短两年时间,这个阴暗的皇宫就能培育出一个才女来。难道,又是她那个嫂嫂从前写给她看的?
笔墨纸砚很快就送上来了,凌想容提笔就写,洋洋洒洒一笔簪花小楷,秀气中隐隐也有些钢骨。
收笔之后,她就径直回座位去了,根本就不看帝后一眼,着实有些狂妄。
小太监来福将写好的诗稿呈送皇帝。
李明道接过一看,只见纸上之写着四句诗,却是难得的佳句,若非是他亲眼见凌想容写出来的,他真的要怀疑这首诗的作者了。即便如此,其实他仍旧怀疑。凌想容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梅雪争春未肯降,马蚤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她这是在隐射什么呢?她和皇后的争斗?还是其他?
皇后看皇帝面色有异,凑过头去一看,也愣住了。
只见纸上字迹清秀而隐隐有些风骨,虽然之写了四句诗,却绝对是上层佳作,足以流传千古的。
“好诗!好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想不到朕的爱妃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呢!”李明道抚掌称赞,让来福念给众妃听闻。
来福接过诗稿,上前一步,朗声念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马蚤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很简单的四句诗,众人一听就懂,一听就能铭记,可是听完之后,她们却忍不住齐刷刷地望着凌想容,不由得都对她刮目相看。
趁此机会,李明道下令今夜由容贵妃侍寝。
凌想容诧异地望着皇帝,却发现李明道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自从流产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侍寝了,宫中众人都道她已经失宠,但她明白,这是皇上在保护她。
回到寝宫,私下无人时,李明道才问:“那诗究竟是何人所作?”
想容轻轻叹息道:“还能有谁?除了我嫂子,谁能有那份才情?”
“那倒未必。”李明道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柳子矜来。“对了,朕这次去江南,看到你四哥了,他说你嫂子尚在人间,你侄儿也找回来了。”
“真的?”想容震惊地扑到李明道身上,眼中的喜悦和期待让他甚至忍不住有些吃味儿。
“朕还能骗你不成?”姑嫂之间能有这样好的感情?李明道想不明白。
“哦。皇上,您真是太好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想容竟然喜极而泣。她本想感谢上苍的,但话到嘴边又改成皇上。她已经明白云桥说的伴君如伴虎的话了,她已经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真是悔恨,当初怎么就忘了云桥的忠告呢?云桥早跟她说过皇帝是不能爱的啊!
李明道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双眼,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禁叹息一声道:“今日为何要出风头?朕本来还想忍一忍的,如今你树敌太多,万事可都要小心。”
“皇上,想容不怕。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找她报仇的!即便到了如今,我一再隐忍退让,她不还是不肯放过我么?我要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正式向她宣战!”想容握紧了拳头,目光是那样的坚定。
李明道一怔,恍惚在她身上看到子矜的影子。激动之下,他轻柔地捧着她的脸细细看好一阵儿,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他轻轻摇摇头,暗骂自己真是入了抹了,怎么会自爱这种时候想起柳子矜来呢?他俯身将凌想容打横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苏州洪府。
老夫人将五管家唤过去,低声询问道:“少爷和少夫人&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关系如何?”
五管家老脸微红,低头答道:“很亲密的样子,比起一般夫妻似乎还更恩爱些。”
“那依你看他们究竟有没有&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只怕。只怕还没有。”
“还没有?”老夫人轻轻一声叹息,“那得想点办法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老夫人的意思是?”
老夫人数着手中的佛珠,淡然地说:“天气冷了,也该给他们夫妻补一补了。”
“是,奴才明白了,这就下去安排。”五管家躬身退下。
当晚,子矜就发现他们的晚膳相当风声。
人参当归鸡,片好的烤羊肉、鹌鹑鸽蛋汤、香酥泥鳅&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洪飞扬倒没觉得偶什么不对。自子矜进门以后就对他们的饮食作了安排,也是出于健康和节约的,今天的晚膳虽然稍稍比平时丰盛了一些,其实远远不及他从前的膳食水平。
子矜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但看了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问上膳的侍女,回说是五管家吩咐的,说天冷了,要给少爷和少夫人补一补,不然担心他们经常出去吹风会生病。
子矜去了疑虑,便开始吃起来。
到了晚间上床休息,子矜才猛然回过味来,依稀明白了今晚这顿晚饭的含义。
刚刚躺下,飞扬就伸出手自然地将子矜搂进怀中。天气冷了,他喜欢抱着子矜睡,香香软软的,又暖和。只是心里躁动得厉害,但是也不要紧,他只要跟以前一样,想着白雪,想着梅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看得出来子矜还有些不自在,但相信很快就会习惯了。两个人抱着睡既暖和又亲密,多好啊!请记住本站地址:dlhshubao2蝶恋花书院
然而躺在飞扬怀中,子矜总是忐忑不安。他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睡一起的,她既然嫁给了飞扬,自然就应该全心全意爱他,即便暂时还做不到也该多关心他,多顺着他才对。飞扬只是抱着她睡而已,并没有其他要求,她应该感激的,她怎么拒绝,又能以什么理由拒绝呢?她甚至都不敢表现出一丝不乐意俩,不然他一定要伤心了。
“子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子矜有些异样,洪飞扬自然能感觉出来。他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心中一荡,竟然觉得比那三月的桃花更好看。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那柔腻温软的触感令他留连,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她红润的唇瓣,忍不住又吞了一下口水。
“子矜,我想亲亲你,可以吗?”飞扬忐忑地问道,双眼却有意无意盯着她的唇。
子矜一怔,心底一阵慌乱。这段时间以来,他不过拉拉她的手,亲亲她的额头和脸蛋而已,现在他已经感到不满足了吗?可是她&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他们真的要做真正的夫妻吗?当初之所以答应嫁给他,就是为这飞扬那句:“我们不做那个”,他们的生活就是每天弹琴看书,写字画画,淡然宁静,没有丝毫的压力和忧虑。可她怎么会以为可以这样单纯的过一辈子呢?在此之前他就有过冲动
暖香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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