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宁公主拉住沈妍的手,神情急切而郑重,眼底密布失而复得的惊喜,“一事不烦二主,你去和他商量,你的事我答应,我的事你也必须去做。”
“好,我想办法和他协商,肯定会让你见他一面。”沈妍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他当野兽也是八九年前的事,没准他又穿越了,穿成|人了。”
“不管是人是兽,我都想见见他,变成|人不比兽好吗?”
“也没准他穿成女人了,若是变成小女娃还好说,可若是变成市井泼妇或是白苍苍的老妇,那……”沈妍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边说边在自己头顶上比划。
慧宁公主变了脸,“你说什么?他会变?你……”
这时候,房顶突然被人捶响,上面传来哑哑的大笑声。沈妍和慧宁公主同时仰头,看到房顶破了一个大洞,露出灿灿白光,一张俊脸正与她们垂直相对。
“下来。”
房顶上的俊脸消失,片刻功夫,沐元澈就从后面的高窗蹿进来,冲沈妍挤了挤眼,又转向慧宁公主,微微摇头叹气,好半天也没说话。
“澈儿,你都听到了?你爹他……亏你还笑得出来。”慧宁公主的手轻颤着伸向沐元澈的脸,想训斥他几句,又于心不忍,不由轻声哽咽。
“为什么不笑?我爹变成女人了,我以后两个娘,大娘、二娘……”
“住嘴。”慧宁公主厉声斥呵沐元澈,见儿子可怜巴巴闭上嘴,她又心疼不已,伏在沐元澈肩上,先是哽咽出声,继而泣不成声。
沈妍轻轻摇头,不管一个人多么聪明,遇上特别关心的事情,也会暂时失去最起码的判断力,这就是关心则乱。慧宁公主竟然对沈妍所讲的穿越故事信以为真,她以为老程真的穿越了,还可以人兽变化,才痛心不已。
沐元澈把慧宁公主揽在怀中,轻声劝慰,也忍不住眼圈泛红。沈妍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这对母子,长叹一声,就出去了,给他们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她站在小花园中,看着被沈承荣等“白饺子”糟蹋过的奇花异草,回想刚才劲暴的场面,想笑却笑不出来,不由暗自摇头。这园中好多花草都是珍奇名贵的草药,她财迷心痴,蹲在地上,仔细挑拣采摘,都忘记自己此身是客了。
“沈姑娘,你在这里呀?咱家还以为你走了呢。”
“陆公公,找我有事吗?”沈妍用手帕包好采下的草药,站起来询问。
“咱家恭喜姑娘,长公主让咱家去知会礼部,等过了徐老太太的丧期,就给姑娘和胜战伯爷行订亲之礼。”陆公公别有意味一笑,又说:“长公主说姑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人,长公主都让知会礼部了,姑娘也该撒鹰了。”
沈妍皱眉一笑,心中愤愤,“鹰早撒了,抓住抓不住,看你家长公主的本事。”
“原来如此,咱家告退。”
慧宁公主同意她和沐元澈的婚事,并知会礼部准备贺仪,此事已然订下。沈妍听说这个消息,心里由衷轻松畅快,却没有太多的喜悦,仿佛这已是平常事。
丹参和苍术过来,向沈妍禀报送汪仪凤回引凤居之事。沈妍点点头,没说什么,她抬眼四望,没看到老程的踪影,不由暗然一笑。她不想再去同慧宁公主多说,也不想见沐元澈,就不辞而别,同两个丫头一起走正门回引凤居。
刚走出门口,沈妍就感觉到几束不友好的目光朝她射来,劲敌要出现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收礼
清秋九月,金风习习,午后,灿灿阳光洒下舒爽的暖意。
沈妍走在明朗的阳光下,身沐清风,卸掉心中的包袱,感觉轻松畅快。她刚要伸展双臂抒发满心诗意,就觉察到几束满含妒恨愤慨的目光迎面射来。
三个衣饰鲜艳、容貌秀丽的女子迈着优美的步伐走来,身后跟着成群的丫头婆子。走在前面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扫向沈妍的目光满含清傲,正是庞大美人。她身后跟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个笑容柔顺,一个则怒气冲冲。
“让我父亲出丑可是你使的诡计?”怒气冲冲的少女快步走过来质问沈妍。
“郡主息怒,郡主忘记她跟你我是同父所出了?只不过她……”笑容柔顺的女孩瞥了沈妍一眼,掩嘴呲笑,想故作大方,举止言谈却透出一股小家子气。
听到两人的话,沈妍就猜到了她们的身份。对她怒气冲冲的女孩是沈婉,沐元澈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沈婉看上去是个爽直性子,喜怒形于色。笑容柔顺的女孩是沈承荣的妾室李姨娘所出的沈娇,沈娇善于讨好,却难掩她的j巧之气。
“你来承恩伯府做什么?父亲嫌你给沈氏抹黑,早就不打算认你了。”沈婉板着脸怒视沈妍,与沐元澈有几分相似的小脸上布满威严,却稚嫩易现。
沈妍扯了扯沈婉的袖子,掩嘴一笑,低声说:“郡主,她和澈哥哥……”
沈婉听沈娇提到沐元澈,想起外面的传言,大光其火,就要冲沈妍发泄。沈娇拦住她,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沈婉的火气更大,只是暂时压制住了。
“两位妹妹,我们是来奉劝沈姑娘好自为之的,千万别伤了和气。”庞大美人走过来,两手分别挽住沈婉和沈娇,她一张笑脸看向沈妍,眼底却阴笑涩涩。
到现在,沈妍要是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就真是傻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现成的戏台和演对手戏的配角,就看她如何粉墨登场了。
沈婉性子爽直淳良,正因为如此,才能和心思j巧的沈娇相处和悦。沈娇是庶出,竭力奉迎沈婉,又不时狐假虎威,才能在京城名门闺秀中崭露头角。
庞大美人心思玲珑精乖,过门没几天,就把承恩伯府上下的形势摸得一清二楚了。她处处给李姨娘脸面,得到沈娇的信任,继而通过沈娇结识了沈婉。她发挥自己独到的阅历才情,与沈婉和沈娇打成一片,也就在承恩伯府站住了脚。
可能是爱屋及乌,即使沈婉受人挑拨,跟她针锋相对,她也全无恨意,反而觉得很好笑。沈婉有郡主的身份,又是沐元澈的亲妹妹,沈妍不会树这样的敌人。
胜战伯府和承恩伯府只有一墙之隔,别看有慧宁公主坐阵,人与人之间的是非矛盾也少不了。什么人是敌人,什么人可以收为己用,沈妍很清楚。她的主要对手是庞大美人,怎么揭下那张美人皮,顺便收拾几个喽啰,她早有成竹在胸了。
沈妍冲庞玉嫣眨了眨眼,耸肩一笑,“奉劝我好自为之?呵呵,难得你们想得周到,我好得很,不需要各位费心了,恕我不能奉陪,几位请自便。”
说完,沈妍轻哼冷笑,想绕过人群离开,却被庞玉嫣挡住了。
“沈姑娘,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沈叔叔恨你恨得牙痒,承恩伯府不适合你,毕竟沈叔叔是一家之主,你又何必放弃阳关道、非走独木桥呢?”庞玉嫣神情沉谨,语气也很郑重,听上去倒象是把沈妍当成朋友的推心置腹之语。
福阳郡主被西魏皇长子求娶,沐元澈正妻的位置腾出来了,庞玉嫣千方百计想上位,也认为胜战伯夫人之位非她莫属。可她身份是贵妾,对家族、对家国没有特殊的贡献,被众人认同,就不能提升为妻,这是她平生之憾。锦乡侯世子现在费尽心机为她制造“贡献”,与此同时,她也要想尽办法消除一切威胁。
沈妍干笑几声,说:“庞姨娘,你好象口误了,听得我越发糊涂了。我和承恩伯府扯不上半点关系,更谈不上承恩伯府是否适合我。还有,你是胜战伯府的姨娘,跟承恩伯府关系虽近,也不能混为一谈,免得让人误会你是承恩伯的姨娘。”
“你……”庞玉嫣怒视沈妍,脸庞青白不定,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沈妍的话很简短,却是诛心之语,沈承荣是什么人,她很清楚,这个误会她可担不起。
沈妍摇头冷笑,“多谢庞姨娘奉劝,我走了,庞姨娘好自为之。”
“站住。”沈婉呵住沈妍,说:“今天的事情闹开,别说我父亲恨你,这一府上下也饶不过你。庞姐姐是识理之人,又有耐心,换成别人,谁会来奉劝你?真不知道你给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他竟然糊涂至此,要引狼入室。”
“去问你哥哥,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沈妍对沈婉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不用你提醒,我自会去问,还要苦劝他认清你的真面目。”沈婉想跟沈妍吵闹,可见沈妍神情温顺,面带笑容,她对沈妍强烈的排斥感突然松动了很多。
沈娇见庞玉嫣和沈婉一软一硬都向沈妍发起了攻击,也不开口帮腔,仍呲笑不语。沈婉话音一落,她就凑到沈婉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沈婉更加气恼。
沈妍微微摇头,这个沈娇行事龌龊、自作聪明,倒象极了沈承荣。她当众给沈婉拱火,毫不避讳沈妍在场,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挑衅,她扮演的角色比庞玉嫣更加令人恼恨。有她从中挑拨,想要把沈婉收归己用很难,毕竟她从小同沈婉一起长大。此人必须先收拾,可她懂得避风头,想制服她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机会。
“烦请庞姨娘高抬贵足让一让,我还有事,没时间听庞姨娘闲话。”
沈妍见庞玉嫣仍挡在她前面,一动不动,就顺手推了一下。没想到庞玉嫣顺势摔倒在地,捂住脚踝连声呻吟,好象在沈妍一推之下身受重伤一样。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沈婉和沈娇赶紧扶住庞玉嫣问长问短,又高声斥责沈妍。成群的丫头婆子将沈妍主仆团团围住,谴责声四起,时刻准备开战。
懂得什么时候争强、什么时候示弱,也善于小施苦肉计嫁祸于人,这庞玉嫣真是人才。可惜她碰上了油盐不进的沈妍,任她演技精湛,这一套也吃不开了。
“看来庞姨娘是一不小心伤了脚踝骨,正好我精通医术,可以为庞姨娘诊治。”沈妍没等庞玉嫣拒绝,就蹲下身,抓住她的左脚,点住|岤位,用力捏下去。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以震耳欲聋之势响彻承恩伯府,惊飞枝头墙角的鸟雀。沈婉和沈娇及众多丫头婆子被庞玉嫣的叫声惊得张开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
丹参撇了撇嘴,说:“庞姨娘的叫声真是吓人,看来确实受了重伤,我家姑娘是天下闻名的名医,不管什么伤病,只要她出手,保证能手到病除。”
沈妍赞许的目光投向丹参,促狭一笑,说:“庞姨娘双脚扭伤,确实伤得不轻,不过不用担心,我精通捏骨之术,保证你七天之后能下床。我刚给你捏了左脚,再捏一下右脚,配上几贴膏药,再适当调养,肯定落不下病根。”
“不、不――”庞玉嫣疼得直打冷颤,见沈妍要捏她的右脚,赶紧推却。
“庞姨娘不让我捏,若是耽误的治疗,以后可要受罪的。”沈妍摆出医者父母心的姿态,一本正经劝说庞玉嫣,任在场的每一人谁也挑不起是非。
庞玉嫣善于装蒜,想装出受伤让沈妍受责备,但她忘记沈妍是名医了。见沈妍非要再捏她的右脚,沈婉沈娇和她的心腹下人都支持沈妍给她继续治疗,她害怕了,赶紧强忍疼痛站起来,说自己并没有受伤,又向沈妍连连道谢。
“我家姑娘只是轻轻一推,谁会这么巧受伤呢?原来庞姨娘是想嫁祸我家姑娘呀?害得大家虚惊一场。”苍术瞪了庞玉嫣一眼,快言快语揭露她的小伎俩。
“不、不是,我的脚确实有一点不舒服,只是小毛病,不需要治疗。”不知是疼痛还是羞愧,庞玉嫣满脸通红,看向沈妍的目光交织着怯意和恨意。
“你不是今天摔伤最好,小毛病也不能忽略,我今天恰好有事,没时间为你诊治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找我。”沈妍抛给庞玉嫣一个大方的微笑,心里却笑得很龌龊,庞玉嫣的左脚被她一捏,从明天起,保证七天下不来床。
沈妍带两个丫头离开,众人注意力都在庞玉嫣身上,没有再阻拦她们。
回到引凤居,沈妍仔细给汪仪凤诊了脉,又检查了她的伤势。看到汪仪凤身上鞭痕累累,沈妍恨得咬牙切齿,把沈承荣千刀万剐,都觉得便宜他。
她恨沈承荣入骨蚀心,惩治他的方法很多,可也要把握一个尺度。若沈承荣一不小心嗝屁了,三年之内,她不能出嫁,沈蕴不能科考,这就是累人的礼孝。
汪仪凤在引凤居住了七天,在沈妍精心治疗下,身上的伤基本全愈了。想起这突然降临的无妄之灾,汪仪凤也恨得咬牙切齿,咒骂沈承荣不得好死。
听说慧宁公主答应了沈妍和沐元澈的亲事,等徐老太太丧期一过,就让他们订亲。汪仪凤虽然很担忧,却也为沈妍高兴,养伤期间也在寻思该如何准备。
这七天,沈承荣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是剩蛋老人的事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项氏一族将他告上金銮殿,他挨了二十大板,正在养伤,就被派到塞北巡查兵事了。沈妍要替汪仪凤出气,小作手脚,就让沈承荣一路拉到了塞北。
挨了这顿暴打,不只汪仪凤身受重伤,名声也不好听。慧宁公主为了择清自己,给这件事定性为私人恩怨,这会让人想到汪仪凤和沈承荣还有牵扯。好在项怀安是大肚明理之人,只把怨怒记在沈承荣身上,对汪仪凤则百般宽慰关受。汪仪凤忧心尽释,沈妍也放下了心,两人都对项怀安的宽容感念不已。
沈妍留汪仪凤在引凤居住下,直到她身上的伤全愈,心事也得已开解,项怀安才派人过来接她回去,也顺便很正式地把沈妍接到项家小住。
听说慧宁公主答应了沈妍和沐元澈的亲事,项怀安有些惊诧意外。他一直很看好沐元澈,也希望沈妍有一个好归宿,但对此事仍有顾虑。做为继父,他不方便多问,只跟汪仪凤提出了许多注意事项,又尽心尽力安排准备,令沈妍很感激。
“妍儿,后天环儿的一对儿女满月,你去吗?听说环儿一直叨念你呢。”
“去,我想环儿了,也想看看她的儿女,这段时间闲事太多,把她忽略了。”
徐老太太丧期未过,徐家长房这么大的喜事,也只能小摆宴席,还是经过皇上特准。虽说是小范围宴请,沈妍去赴宴,也能见到一些人,她也想见那些人了。
她和沐元澈即将订亲之事已在京城传开,这段日子,芳心跌落满地。祝福她的人不少,艳羡感叹者也很多,嫉妒到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者也大有人在。
每一个人都有来自人性根源的虚荣心,只是多与少、强与弱的区别。不管沈妍有几世阅历,她也有显摆的心理,也想在人前扬眉吐气,让别人的羡慕。
先前,她与徐慕轩没成亲,被徐家二房退亲,她算不上弃妇。不管其中有多少因由,也无论她是否在乎,她总是被抛弃的一方,承受了太多嘲讽和白眼。如今,她心有底气,想笑给所有的人看,想向众人证明,不管那些人是羡亦或是恨。
汪仪凤明白沈妍的心思,轻叹一声,说:“那我让人给环儿传话,再备上一份礼物,要不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再住两天,后天同我们一起去。”
沈妍摇头说:“我回引凤居还有事,后天我直接去徐家,礼物我自己准备。”
回到引凤居,沈妍刚处理完生产间的几桩事务,就听下人来报,说左琨投贴来访。沈妍会心一笑,赶紧让人把左琨请进花厅,又让人准备稀罕的瓜果点心。
左琨是异国皇子,不受徐老太太丧仪的限制,他和福阳郡主已按大秦习俗订亲。因左琨明年三月才满十六月,迎娶的佳期订在了明年五月中旬。
这桩亲事订下,大秦朝廷又有了一重筹码,对左琨的监管也放松了。他能随便出入质子府,没有暗卫再尾随监督了,只是不能离开大秦京城。
现在,左琨的身份是她的义弟,他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沈妍也能放心了。她享西魏公主待遇,不管身份能给她带来什么,她对左琨的感念此生不减。
“姐姐。”左琨看到沈妍进来,迎上前抱拳施礼,“多日不见,姐姐气色越发好了,听说姐姐即将订亲,弟弟特来送贺礼,区区薄礼,还请姐姐笑纳。”
说完,左琨摆了摆手,就有侍从送上几个香木制成了锦盒,一一打开,让沈妍过目。锦盒里是上等的紫貂皮,还有名贵的药材及西魏皇室才能使用的香料。
先前,西魏皇后派人给沈妍送来左琨认义姐的贺礼,都是稀缺贵重之物。沈妍欠左琨一份人情,觉得无以回报,也感叹西魏皇后爱子心切,就把花朝国远洋船队从番邦带来的诸多稀罕之物做了回礼,令西魏使臣纳罕不已。
“你太客气了,那件事还有几个月才能订,哪有你这么着急送礼的?”沈妍轻声嗔怪,又询问左琨时下身体的状况,给他提出许多补养的建议。
与沈妍四目相遇,左琨总是刻意错开目光,不敢与沈妍对视。沈妍知道左琨仍没有放下,心中无奈感慨,找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同他寒喧闲聊。
“姐姐对我的礼物可还满意?”
“岂止是满意,你的礼物太过贵重,我受之有愧,不知该如何回礼。”
左琨笑了笑,随便拈起锦盒里的一种药材,说:“这种野草长在西魏的苦寒之地,在西魏,这野草的果实连牛羊都不吃。可到了大秦就成了名贵药材,我听说这种野草的果实在花朝国更值钱,若能送到番邦,就价值千金了。”
“很正常,物以稀为贵,哪里都一样。花朝国南部的香蕉成熟时,多到铺天盖地,连猪都不吃。可在大秦皇朝就很稀缺,听说到了西魏,香蕉就成了只有帝后才能品尝的圣果。”沈妍边说边笑,感觉这样的话题很有意思。
“是呀!哪里都一样,姐姐是难得一见的聪慧之人,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左琨摆弄锦盒里的药材,不时看沈妍一眼,脸上神情若有所思。
沈妍不由一怔,左琨这么早来为她订亲送贺礼就有些反常,今天所说的话也是往日不同,她沉吟片刻,笑问:“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我没、没有什么想法,只、只是想跟姐姐借、借点银子。”左琨满脸羞涩胀红,鼓起勇气嚅嗫出语,很小心地等待回答,只怕沈妍拒绝他。
“借银子?呵呵,你是想往西魏贩花朝国的香蕉,还是想把西魏牛羊都不吃的野草贩到大秦皇朝来?我要先听听你的想法,再决定是
名医童养媳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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