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作者:肉书屋
名医童养媳第35部分阅读
的管家娘子交待下来的,你想走正门,让四少爷来接。”
“你明知道四少爷陪侯爷出府饮宴了,怎么让他来接?”
“平兄弟,这我们就管不了,上面是这么交待的,要不就让她们走后侧门。”
“你们……”平海气得脸都变了色,他知道平氏和沈妍进府会被人刁难,却没想到这么过份,竟然趁徐慕轩不在府里,竟然让她们走后侧门。
白芷从车里探出头,喊道:“平大哥,你过来,姑娘有话吩咐。”
平海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过来,沈妍隔帘跟他低语几句,他点点头,又回到大门口,高声说:“烦请几位跟上面说一声,既然上面吩咐让有子的姨娘走后侧门,想必这也是咱们武烈侯府不同于其它名门旺族的规矩。姑娘说不会自降身份走后侧门进府,只能先住进客栈,等四少爷和侯爷回来再进府。”
武烈侯府门口的街道很繁华,过往通行的路人不少,旁边也有官员贵胄的府邸。听到平海的话,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等着看热闹,指指点点评说。
几个门人听平海这么说,脸色都很不自在,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人,他们得罪不起。可要是不遵规矩,丢了侯府的脸面,主子们还会拿他们当替死鬼开刀。
白芷下车,冲车夫挥手,说:“掉头,先找家客栈住下来。”
平海点点头,大步向车队末尾走去,指挥最后面的马车掉头。
“不要,不回去――我要见轩儿,我的轩儿……”平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
马车正在掉头,沈妍想等马车拐过去之后,再下车去劝慰平氏,跟她讲明道理。没想到就在马车拐弯之际,平氏趁丫头没防备,从马车上扑下来,摔到地上。
沈妍吓坏了,连忙让车夫停下车,她要下车去扶平氏。几个丫头怕把她摔伤了,赶紧扶她下去,雪梨机灵,趁她下车时,给她戴上了一顶帏帽。
平家的下人匆忙下车,过去扶平氏,她们还没到平氏身边,平氏就爬起来向武烈府的大门冲去。几个门人赶紧拦住她,拿起棍棒向她呵斥比划。
“我要见轩儿,我要见轩儿,我的轩儿……你们让我进去,让我……”平氏好象疯了一般,力气大的惊人,撞开门人,向正门扑去。
“快,快拦住她。”沈妍又惊又气又急,忙带丫头去阻拦平氏。
正在这时,从正侧门冲出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不由分说,抓住平氏就连踢带打。沈妍见有人打平氏,想带丫头上前去阻止,又被门人挡住了。平家的车夫和下人毕竟都是外来的,不敢跟侯府的人起冲突,只能哀求苦劝。
平海正在车队末尾指挥马车,听到吵闹哭喊声,忙快步跑过来。看到平氏被踩到地下暴打,满脸是血,满身是土,忙冲过去,推开几个婆子,护住平氏。
几个婆子以最快的速度钻进武烈侯府,等沈妍缓了口气,回过神来,打人的婆子早没影了。门人躲到侧门,棍棒早已收起来了,好象什么事出没发生一样。
平氏昏过去了,丫头扶起她,沈妍给她诊了脉。平氏本来是焦急郁结,伤心过度,又连日少吃少喝,今天又挨了打,脉相很不好。
沈妍咬了咬牙,吩咐说:“把奶奶扶上车,我们走。”
今天早晨,沈妍跟平氏说了半天,让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稍安勿燥。平氏答应得很痛快,谁知道她怎么又突然发狂,惹来这场无妄之灾。
平海也气坏了,说:“你们先住客栈也好,等轩哥儿和侯爷回来,我去求侯爷做主。皇上都夸赞过轩哥好几次,郡主和侯爷也重视他,这帮奴才欺人太甚了。”
她们一来,门人就说让她们的车马走后侧门,说是上面的吩咐。上面那位究竟是谁,沈妍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奴才永远不敢做个这个主。
刚才冲出来打平氏的婆子显然是早已等在门口里侧了,她们似乎早知道平氏会哭闹。她们冲出来打了平氏,又很快藏进了侯府,没准备能这么整齐吗?侯府这么多婆子,她们初来乍到不认识,平氏挨打连个真凶都找不到。
“哟,这是出什么事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婆子带两小丫头来到门口,很惊诧地问了一句,又快步走出大门,凛厉的目光瞪向几个门人。
“海嬷嬷,您老怎么出来了?这么大的日头可别晒到您老。”一个门人陪笑过来,又说:“他们是从金州来的,要找四少爷,不知怎么的,就昏过去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有几个婆子从侯府出来,打了我家奶奶,你瞎了?没看到吗?”白芷脾气冲动,怒骂门人,黄芪等几个丫头也过去帮腔。
海嬷嬷忙说:“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武烈侯府的主子最仁慈,从来不仗势欺人,连下人都很少打骂,怎么会打你家奶奶呢?”
徐瑞坤的正妻,也就是徐慕轩的嫡母出身明国公海家旁支,海嬷嬷是海氏的奶娘,陪她嫁到了武烈侯府,在侯府的下人中颇有几分体面。
白芷还想跟海嬷嬷分辩,被沈妍拦住了,别人有备而来,说什么都是白废。
“唐嫂、陆嫂,抱奶奶上车,我们走,先住进客栈再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什么人?”海嬷嬷笑得很温和。
平海冷哼,说:“挨打的人是四少爷的生母,载帏帽的是四少爷的养媳,从金州来,今天刚到京城。门人让她们的车马走后侧门,说她们是奴仆,还说是上面的意思。姑娘不同意走后侧门,要去住客栈,没想到平姨娘……”
“谁让平姨娘和姑娘的车马走后侧门的?”海嬷嬷沉下脸,训斥门人,“你们不知道平姨娘和姑娘的身份吗?这点规矩都不知道,是不是皮又痒了。”
门人陪笑解释,说:“今天一早,二门上的王婆子来传话,说让平姨娘和姑娘的车马走后侧门,还说是上面的意思。我们也挺奇怪的,就算不开正门,怎么也要走前侧门,哪能走后侧门呢?可是王婆子说……”
“你们连王婆子的话都信,我看你们这份差事真是当到头了。”海嬷嬷冷哼一声,“府里谁不知道王婆子疯疯癫癫,什么话都敢乱传,你们竟然听她的?上个月她有编了几句话,竟然说是郡主让传的,你们没看到她挨打吗?”
“原来王婆子又乱传话,小人糊涂,还请嬷嬷饶恕。”
海嬷嬷没理会门人,陪笑来到沈妍面前,行了福礼,揉着眼睛,说:“想必这位就是姑娘吧?轩少爷走的时候特意又禀报了奶奶,说姨娘和姑娘上午就会到。奶奶当家理事又烦又累,也没忘记姨娘和姑娘要来,她都问起几次了,又派老奴出来查看。真没想这帮糊涂行子竟然听一个疯婆子的话,让姑娘和姨娘受委屈了。是奶奶虑事不周,是老奴没用,老奴替奶奶给姨娘和姑娘陪罪。”
“嬷嬷快请免礼,我们担当不起,辛苦奶奶了。”
别人的坑早已挖好,由不得你不跳,已经跳进去了,就是站在坑里大骂大哭还有什么用?不如自己先爬上来,再好好想想怎么把别人推下坑。
“你们这帮糊涂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海嬷嬷斥责了门人,又转向平海,说:“平小哥,你也看到了,这帮人真是……你还是赶紧帮忙指挥车马进府,一会儿跟我去向奶奶说清楚,打罚这帮东西给姑娘和姨娘出气。”
海嬷嬷刚才说侯府很少打骂下人,现在又说要打罚门人给她们出气。她们还没进府,这随意打罚下人的恶名就背上了,这又是一个深坑。
沈妍暗暗咬牙冷哼,脸上陪笑,说:“嬷嬷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初来乍到就惹了麻烦,嬷嬷不计较是宽待我们,都是我们不好,就不要打罚下人了。”
“唉!姑娘仁慈,先进府吧!奶奶正等着呢。”海嬷嬷想了想,又叫过一个婆子,说:“平姨娘昏倒了,赶紧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可不能让姨娘受委屈。”
海嬷嬷边说话边偷眼打量沈妍,心里暗自琢磨,听说四少爷这个童养媳是逃荒到金州,母病弟弱,才做了童养媳。侯府上下听说她的身份,没有一个不撇嘴蔑视的,在侯府随便抓出一个仆人,出身都不比她低贱。
可今天一见沈妍,海嬷嬷就心里暗暗惊诧,模样且别说,就这份气度也不是小家女能有的。难道弄错了?这问题可不能忽略,她还要赶紧去禀报海氏。
前侧门打开,门人恭立两旁,沈妍扶丫头的手上车,车队进入武烈侯府。
第九十二章嫡母
马车在二门外停下来,几个婆子上前施礼,又搬来脚凳,伺候沈妍和平氏下车。海嬷嬷到二门内吆喝了几嗓子,立刻有婆子抬出两顶小轿,放到沈妍和平氏的马车前。平氏仍在昏迷中,唐嫂和陆嫂把她抬下来,扶她坐进了轿子。
“姑娘快上轿,奶奶正等着呢,早就盼你们来呢。”海嬷嬷笑得很殷勤。
沈妍笑了笑,浅施一礼,说:“嬷嬷也看到了,我现在衣衫不整,姨娘也满身狼狈,又昏过去了。奶奶惦记我们,可我们不能这样过去行礼,要是冲撞了奶奶,可是我们的罪过。烦请嬷嬷向奶奶禀报一声,容我们梳洗后再过去磕头。”
“姑娘考虑得真周到,我这老婆子真是不中用了,让姑娘见笑了。”海嬷嬷叹了口气,吩咐道:“何瑞媳妇,你带几个婆子抬上姨娘和姑娘,拿上她们的衣物行李到青莲院。张槐媳妇,你领几个人跟着马车到后门,卸下粗重物件,再把马车安顿了。你们一个个都小心些,别慢怠了姨娘和姑娘,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嬷嬷放心。”
海嬷嬷跟沈妍告了罪,就进了二门,想必是向海氏报告去了。丫头们收拾好随身的衣物用品,交给婆子,贵重细软则亲手拿着,向青莲院走去。张槐媳妇带人引领马车去后门,沈妍给白芷黄芪使了眼色,两丫头就跟着马车过去了。
婆子抬着沈妍和平氏七拐八绕,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沈妍都被颠得昏昏欲睡了,轿子才停下来。她平静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岤,脑子才清楚了。
“姑娘,青莲院到了。”
沈妍下轿,放眼一看,嘴角挑起冷笑,“多谢几位嫂子、嬷嬷,雪梨,赏。”
雪梨应声,打开布袋,拿出小银锞子,打赏侯府的下人。媳妇婆子们接过一钱多重的小银锞子,立刻眉开眼笑,对于她们这些粗使仆人来说,这份赏也太重了。雪梨在发赏银时,随便跟她们闲话了几句,就算是混了个脸熟。
“姑娘,赶紧扶姨娘进去吧!一会儿大夫就来看姨娘了。”
“多谢何嫂子提醒,青莲院周围风景好,我喜欢得很,都忘记进去了。”沈妍说得是实话,但不知传到海氏耳朵里,会不会变了味。
青莲院坐东朝西,与候府的方位一致,是一座小二进的院子,地方很大。可这座院落却不在侯府的内院之内,偏远又荒凉,想必以前是打理花林和湖溏的下人们临时休息的地方。沈妍觉得这座院子不错,风景好,最重要的是安静。
院子周围风景不错,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湖溏,清荷迎风,碧波荡漾。前面是一片绿草茸茸的空地,一条青石小路转了几个弯,才通向内院的月亮门。左侧是密密麻麻的竹林,一眼望去,满目葱绿,也看不到边际。右侧有一个小花园,隔开了一片梅林,花园好象没修剪过,很不整齐,鲜花倒开得五颜六色。
青莲院的房子半新不旧,屋里屋外象是刚洒扫过,收拾得很干净。门窗也都擦洗过了,窗棱上还糊上了茜红色窗纱,远远望去,朦朦胧胧,很鲜亮。房里家具摆设不多,桌椅床榻都是旧的,床上的铺盖很粗糙,却也都能用。
沈妍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微微摇头,在武烈侯府住的地方要比她们在金州差远了。可她又能怎么说呢?京城的日子不好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能大体过得去,她就想忍耐,毕竟她们是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要立足之后才能谋划。
她让下人把平氏安排在青莲院的正院,她自己则住进了正院后面的抱厦。马车把行李放到了后门,没等沈妍开口,得了赏银的婆子们就去抬箱笼了。行李抬进来,沈妍让唐嫂和陆嫂带几个丫头收拾,把所有物品都分门别类存放整齐。
时候不早,可平氏还处于昏迷中,大夫也没来。沈妍怕海氏挑礼,再生出是非,就想先一个人去给海氏请安。她收拾好,刚要出门,海嬷嬷就带了,还带来了大夫。海嬷嬷见到沈妍,那张老脸笑得就象一朵盛放的老菊花,让人不敢亲近。
“奶奶说平姨娘不舒服,就要劳烦姑娘照看,你们又车马劳顿,今天晌午就别去请安,先休息,等出了晌,估计四少爷也回来,到时候再过去。奶奶还亲自向郡主和老太太告罪,说你累了,郡主和老太太都让你明天再去请安。”
“多谢嬷嬷。”沈妍几乎要感激泣零了,“烦请嬷嬷代我谢过奶奶。”
大夫给平氏诊了脉,开了药方,海嬷嬷让婆子送走大夫,又让人拿药煎药。沈妍冷眼看她,也不说话,等海嬷嬷指挥停当,她送上了一个丰厚的红包。海嬷嬷没有推辞,就笑纳了,象她这种极别的下人显然收红包早已收得轻车熟路了。
“姑娘,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可别见怪。”
“嬷嬷提醒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怪?嬷嬷请讲。”
“姑娘是主子,别的我也不敢多说,可到了京城,就要有礼法,就跟你们在金州不一样了。”海嬷嬷顿了顿,又说:“就拿住这套院子来说吧!姑娘将来是正妻的份位,姨娘是妾,姑娘应该住在正院,让姨娘住到后面的抱厦里。我也知道姑娘感姨娘的恩,可规矩不能废,这也是奶奶的意思,姑娘可要多思量。”
沈妍就是傻子,也明白海嬷嬷的意思,海氏给沈妍抛出了“绣球”,想把她拉拢过去,孤立平氏。如果不出意外,沈妍就是徐慕轩的妻,海氏是她礼法上的婆婆。与准婆婆搞好关系,以便将来在侯府立足,就没必要顾及一个妾的死活了。
“多谢嬷嬷良言,奶奶一片苦心,令我感触颇深,也感激不尽。”沈妍叹了口气,又说:“正如嬷嬷所说,姨娘对我们一家有恩,我要是一个连恩情也不知道报答的人,恐怕奶奶第一个厌弃我,我又怎么配让奶奶看重我呢?”
“姑娘可真是明白人,你这么说,奶奶会更看重你。”海嬷嬷的脸笑得快抽筋了,可沈妍从她的眼底却看到了失望,还有埋怨沈妍不识抬举的恼恨。
海嬷嬷还想跟沈妍多说几句,厨房就送来了饭菜,沈妍主仆要吃饭,海嬷嬷赶紧告退了。沈妍亲自把海嬷嬷送到大门口,亲热道别,好象相识很久一样。
沈妍有十二道份例菜,凉热搭配,荤素齐全,听送菜的媳妇说是海氏专门交待下来的,给沈妍按侯府小姐们的份例。平氏有八道份例菜,菜品比起沈妍要差一些,听说这是有子女的姨娘该享用的份例,无子的姨娘要减半。她们的下人则是一荤一素两个菜,外加一个汤,主食很多,随便吃,和侯府的下人们是一样的。
不用沈妍示意,雪梨就拿出银锞子打赏了送菜的婆子媳妇,顺便问她们一些闲话。见沈妍出手大方,婆子媳妇们也乐得送人情,跟雪梨说了好多私密话。
吃过饭,沈妍刚歇了一口气,就有丫头来报说平氏醒了。沈妍赶紧过去看平氏,正好药也送来了。沈妍试了试药,没什么问题,就亲自喂平氏喝药。
平氏推开药碗,又开始哭泣,“轩儿,我要见轩儿,我的轩儿……”
“娘,轩儿跟侯爷去赴宴了,晚上才能回来。”
“不,去叫他回来,我要见他,我的轩儿……”
“娘,你身上有伤,先把药喝了,轩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不喝,我没病,我要见轩儿。”平氏一扬手就把药碗打翻了,一碗药全洒到沈妍身上,裙子上弄脏了一大片,往下滴嗒深褐色的药汁。
平氏要出去找平慕轩,被两丫头拼命拦住了,她又开始挣扎哭闹。
沈妍紧皱眉头看着平氏,丫头要伺候她回房换裙子,也被她甩开了。她很生气,平氏怎么变成了这样?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有时候就跟疯子一样。她本是极有耐心的人,平氏一次又一次闹腾,把她的耐心也折腾光了。
许夫人说平氏反常的表现说明她有灾,这点沈妍默认了。今天若不是平氏突然跳下车,去大门前叫喊闹腾,也不会凭白无故挨一顿打。那些婆子确实事先埋伏下的,如果平氏能忍耐一时,就不会被打伤,就不会惹上这场灾祸。
这几年,思念儿子占据了平氏全部的心思,又不得不压抑忍耐,她心里那根弦绷得太紧。一旦那根弦绷断了,人就会失常、会崩溃,就象平氏现在这样。
她体谅平氏的思子之痛,可别人会怎么想?她们今天刚进侯府,海氏就给了一个“隆重”的下马威,她们现在没有反驳的余地,更没有反驳的力量,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忍。可平氏这么闹下去,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还会连累徐慕轩。
“玉扇、珠扇,你们放开姨娘,她愿意做什么,就随她去。”
“姑娘,奶奶她……”玉扇和珠扇满脸犹疑,但还是放开了平氏。
平氏听沈妍这么说,又见丫头不再拦她,就跑到门口,抓着门框痛哭,也不挣扎着要出去了,也不闹腾着要叫徐慕轩了。由此可见,平氏处于崩溃状态,却没完全失去理智。沈妍冷眼看她,心中的疑团加大,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记住,从今天以后要叫姨娘,不能叫奶奶,这是里侯府,不是金州。”
“是,姑娘。”玉扇和珠扇都很机灵,这些规矩她们都懂。
不管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是道义礼法的规定,哪怕是游戏规则,只要想混下去,都要遵守。只有先融入环境,才能改变环境,这是沈妍行事做人的原则。
平氏呜呜咽咽,抓着门框的手慢慢松开,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沈妍,哭声更大,“你就是想攀高枝,呜呜……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人家都说……”
沈妍气得脸色苍白,咬了咬牙,强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不再理会平氏,快步出去了。她大步向抱厦走去,实在忍不住,就抽抽咽咽哭泣出声。
几个丫头追上来,满脸气愤,埋怨平氏,替沈妍抱屈。
雪梨递给沈妍一方丝帕,“姑娘别哭了,咱们刚到侯府,没的让人笑话。”
白芷嘴快,叹气怒问:“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黄芪扯了扯白芷,说:“叫姨娘,以后不能再叫奶奶,免得吃亏。”
“知道了。”白芷叹了口气,又说:“姨娘以前也不是很明白的人,却也不糊涂,很疼姑娘。这几天就是不一样了,还骂姑娘没良心,是不是被小人挑拨了?”
沈妍突然停住脚步,几个丫头跟得太紧,撞到她身上,才停住脚步。
“雪梨,在客栈,我出去的两天,姨娘都是见过什么人?”
“除了许夫人,姨娘没见过任何人,都是一个人闷在房里。”雪梨见沈妍沉思,又说:“奴婢听玉扇说,许夫人去给姨娘讲经,姨娘就让她们出来,到门口守着。每天讲完经,许夫人还要跟姨娘说好多话,有一次还陪姨娘哭了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