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夏月出去,孙凤白悄悄地走到魏青言身边,那人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孙凤白探头看了看,魏青言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兵法书,上面画了一些阵法图。
魏翎就窝在魏青言的怀里,圆溜溜的眼睛也跟着他爹在看书,只不过他明显看的比较激动。当兵法书被翻到全是字的页面时,小家伙就扭头去看魏青言的下巴,当书翻到有图的页面时,小家伙就会伸手要去抓书。
只不过现在入秋,天气比原先要凉些,所以小家伙身上的衣服也比原先多了一层,行动起来没原先灵活,小胖手抓啊抓的,就是够不到书。
“你这是在?”
孙凤白在一旁围观了会,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看书。”
“那翎儿?”
“一起看书。”
孙凤白恍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拔苗助长么!翎儿才四个月,连图画都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他怎么可能看懂,还看书!亏魏青言想得出来。
“翎儿又看不懂!”
看不下去的孙凤白伸手就把魏翎抱了过来,转身往矮榻走去。
怀里突然空荡荡的,刚才那暖呼呼的小棉被团没了,魏青言看了会手臂,心里顿时不舍起来。把兵书倒扣在书桌上,他起身也跟着走到矮榻边坐下。
“看不懂,也可以看的。”
不知为何,孙凤白愣是从魏青言那没有什么声调起伏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委屈,转头看了看魏大将军那巴巴望着自己怀里小娃儿的模样。
孙凤白突然问道:
“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孙凤白惊讶地问,看魏青言对魏翎的喜欢劲,孙凤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因为这是男孩才喜欢的,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子。按照古人的思想,男孩可以传宗接代,女孩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也不止古人,就现代那些老一辈的思想,也都是喜欢男孩的多。
不过好像在这个时代,也不能用一般的思维考虑,因为这儿的男人也能生孩子,所以儿子也是可以嫁出去的。
“我有了儿子,我很喜欢,可是还没有女儿,所以不知道。”
魏青言回答的很是直白,听得孙凤白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又觉得不对,
“怎么能这么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你的孩子,不是应该都喜欢才对。”
沉默了好一会,魏青言这才回道:
“那就都喜欢。”
“”
明明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不是这样的,孙凤白有些无语地想,怎么就把对方给绕进来了呢。
想到这儿男人也能生孩子的事,孙凤白联想到上回在青山寺,主持大师问自己这具身体是不是石男之身,那是否可以理解为,这儿的男人也是有分成两类,又或者是分成很多类。
“将军,我已经和你坦白了我不是子祁的事,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所以我想问,这儿的男人是每个都能生孩子的么?因为在我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男人都是没有这个功能的,生孩子那都是女人家的事。”
“不是。石男能生,一般男人不能生。”
魏青言的回答很是简便,孙凤白虽然听懂了,可还是有问题:
“石男要怎么判断呢?还有就是,石男多么?”
“石男刚出生时右脚底会有粉红胎记,生了孩子后会消失。石男的数量不多,但是也不少。”
粉红胎记?怎么感觉和小说里的守宫砂相似,但是守宫砂是失了处|女|身就没了,这个倒是生了孩子后才会消失。
“石男可不可以让别人生孩子?唔,我的意思是,石男如果和女人结为夫妻,那是不是也可以生孩子。”
点了点头,魏青言继续解释:
“可以,石男也是男人,只不过也可以生孩子罢了。”
“那如果一辈子不生孩子,那脚底一辈子都有粉红胎记了?”
孙凤白问道,看魏青言点头,他摸了摸下巴,突然道:
“将军,我帮你洗脚吧。”
如果魏青言也是石男想象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大着肚子的模样,孙凤白突然觉得嘴角抽的厉害,这个画面还真是诡异。
“我不是。”
魏青言显然是猜到了孙凤白的心思,见对方眯着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低叹了口气,脱下一边的鞋袜。
“另一只也要。”
“石男都是右脚。”
“总是有意外的么。”
孙凤白那执着的模样,让魏青言僵着身子坐了一会儿,这才动手去脱另一只脚的。
没见着魏青言脚上有任何胎记,孙凤白既是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不甘,要说如果魏青言也能生孩子,那怎么也得让对方给自己也生一个!自己都义务生了两个了,现在感觉好吃亏。
房里一下便陷入了沉默,孙凤白总是忍不住盯着魏青言的脚看,一阵接着一阵的叹气。
魏青言被看的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以后还是别和诸葛家的人走太近。”
“我才不想和他走近,是那个诸葛云峰自己找上门来的。”
一提到今天下午那个跟屁虫,孙凤白就一肚子的气。
“恩,以后来了推脱身体不适,让李管家去处理就好。”
魏青言淡淡道,并且不着痕迹地把脚往后移了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魏大将军是不是有些天然呆!(罒l罒)
嘿嘿~谢谢大家的支持,表示昨天更新完文就抽了!各种悲剧什么的
本章走温馨路线,啦啦啦啦~
谁能想象魏青言大着肚子的模样!举手示意~~~
蘑菇:才发现标题错了,凤白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是一家四口!!!
35与你分享
孙凤白起了个大早,还特地在大堂等着,一见李大富他们来了,立刻拉着人往西边的屋子走去,边走边问:
“李兄,那个摇床完工了么?我昨天去看了下,那木床上的雕花实在是精致。我不确定有没有做好,所以也不敢碰。”
“二老爷客气,摇床昨天就做好了,但是听说您有贵客,我就没来打扰。”
一行几人说笑着来到乘风院西厢,推门进去后,李大富带来的几个徒弟把摇床从木材堆中搬了出来。
“二老爷,您看看,这个和您想要的到底一不一样?”
其实孙凤白昨天夜里看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满意了,只是不敢太大力地碰,担心弄坏了,现在制作的人就在身边,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试试质量了。
“看起来是一样的,就是李兄也知道,这东西我是为犬子准备的,在下不是不相信李兄的手艺,可将军对翎儿的用具很是注意,还望李兄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
李大富站在一边,脸上是客气的笑。
亲自走到一边的木材堆去,挑了几块平整一点的木板,用手掂了掂分量,比翎儿要重上许多。
把木板放到摇床里,用手推了推,摇床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摇晃起来。因为里面称重较大,所以摇晃的幅度没有昨天晚上空着的时候大,但是却很稳,重心抓的十分好。
一直等到摇床自己停下来,孙凤白这才抬头笑道:
“果然是手艺最好的木匠师傅,李兄的手艺果然不凡!”
“客气客气。”
李大富脸上虽然还是笑的很客气,可是身上那股得意劲却也是丝毫不掩饰,这就是一个手艺人的骄傲。他有这个能力,也值得这个夸奖。
“李兄,你还记得我上次画的摇椅么?”
孙凤白看到摇床的成功,立刻就想到了摇椅,他现在每天都觉得腰酸背痛的,躺在矮榻上睡太久会头痛,最想念的就是舒服的摇椅了。
“记得,二老爷给我的图纸,小人都留着呢。”
从怀里掏出折的好好的图纸,李大富十分小心地打开摇椅的那张。
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摇椅的制作原理和摇床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椅子,一个是床,但是最最重要的都是摇板。
欢欣鼓舞地让夏月叫了府里一个下人把摇床搬到卧室,孙凤白却并没有让奶妈把小娃儿放到摇床里。
虽然刚才试验了下,摇床的稳定性不错,但是就这么把小娃儿放进去,孙凤白还是不放心的,他觉得这个试验品,还是就当试验品的好,当然这些可不能给李大富知道,不然那家伙肯定就不再做了。
魏青言晚上回来就看到房里多了个怪东西,像床又不是床的,再看孙凤白那得意的表情,便猜到这估计就是对方口中说的什么摇床了。
也不主动开口说话炫耀,孙凤白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脸半仰着斜睨魏青言,就那模样就足够骄傲了。
看了看摇床,又看了看躺在小木床里的魏翎,接着便面无表情地走到摇床边上,用手推了推小床,看它在原地前摇摆起来,幅度虽然不小,但是却没有摔翻。
推完了木床,魏青言回头看着孙凤白,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便往里屋走去。
原本见着魏青言被摇床吸引了目光,孙凤白还是挺骄傲的,硬是忍着没说话,接着看对方去捣鼓摇床,他可就更加骄傲了,只是那人为什么见识了摇床的能耐之后,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皱着眉头,孙凤白起身跟着魏青言往里屋走,
“将军?”
“恩?”
“那就是摇床。”
孙凤白不死心地强调。
“恩,我知道。”
“你一点都不觉得新奇么?夏月和说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李大富也是。”
充满期待地看着魏青言,孙凤白围着魏青言转来转去。
把腰间的软剑抽出来放到剑鞘里,孙凤白在眼前,转身把头上玉冠放到桌上去,孙凤白还在眼前,就连他想去屏风后解个小手,孙凤白居然也在眼前!
魏青言始终是没有对方的功力深,沉凝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
“很有意思。”
虽然这话夸奖的意味不大,但是孙凤白却仍是满意了。
因为有了摇床这个成功的例子,摇椅做出来地速度就要快的多,才一天的功夫,成品便出来了。
看着那雕花摇椅,孙凤白很想躺上去感受一下,但是又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毕竟他现在代表的也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呢。
李大富想必是看出了他的担忧,出于对自己手艺的信心,他主动要求示范。
第一次看到李大富的时候,孙凤白就觉得这人不像木匠,倒像是个老爷,因为如果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绝对是养不出那么富态的身体的。
坐上摇椅,李大富慢慢地躺了下去,接着轻轻摇晃,整个摇椅便在原地动作起来,很是稳定。
“李兄真是好手艺。”
孙凤白忍不住称赞道,因为他发现李大富坐的摇椅,椅子腰部的弧度非常有讲究,他躺上去,正好贴着腰,一点都不吃力,如果是像自己这样瘦一些的人,只要放一个靠枕,恐怕也是极为惬意的。
“二老爷过奖了。”
命下人准备酒菜,孙凤白硬是留着李大富和他那几个徒弟吃晚膳。
“二老爷,那我们明天做什么?”
李大富期待地看着孙凤白,他之所以愿意来做这些,主要就是看中孙凤白给的他那些从来看到过的图纸。在这崇朝,他李大富的手艺那可算是出了名的,皇宫里的那些个器具大多都是出自他的手。
所以当魏青言发来邀请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有上心,只不过碍于对方大将军的名号,所以来走上一遭罢了。
可谁知道将军府的那个二老爷倒是也不简单,连着送来的几张图纸,都是些奇怪东西,但是却成功勾起了李大富的好奇心,作为手工匠人,最令他着迷的也就是这些个新鲜事物了。
孙凤白想了想,如果现在一次性把他知道的都给李大富说了,那等这些全部做好,李大富肯定就跑了,根本就不可能大批量的生产。可是如果一点都不说,对方肯定也不乐意。
“唔,其实我想把摇床和摇椅再细化一点,像摇椅,我想做个可以调节起伏弧度的。”
孙凤白笑道,看李大富要说话,他忙继续开口说道:
“李兄莫急,在下的那些个构想还都指望着你帮我完成,只是咱们先把这些做精了再去做其他的,李兄觉得呢?”
“二老爷说的是,呵呵。”
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李大富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便大肆吃喝起来。
等把人送走,孙凤白便又命人把摇椅搬回房,接着便继续坐在矮榻上,像昨晚一样等魏青言回来。
魏青言今天训练的比较晚,明天他就要进宫面圣了,虽然他是从小士兵一路升官才当上的将军,但是他见过皇帝的次数一共也不超过五次,所以心里总是难免有些紧张。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想直接和皇上伸冤,只是彼时他羽翼未丰,皇帝对那人的信赖又是极深,自己实在是力不从心。
这一次,他依旧很想这么做,可令人烦恼的是,以前的问题现在依旧存在,诸葛丞相,崇朝皇帝的启蒙太傅,连皇帝见了都恭敬不已,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越到要面圣的时候,魏青言的心情就越是低落,想到自己一家六十五口在一天之间全部遇难,他浑身的血气就澎湃地好像要从体内涌出一样。
回到房间,魏青言见孙凤白仍摆着像昨晚一样的姿势,扭头一看,果然又看到了个新东西,只是今天晚上他却没那样的心情来陪他闹了。
陈家的冤案,他一定要诸葛智血债血偿!
见魏青言一进屋便直接往里间走,并没有去看摇椅,孙凤白有些疑惑,坐了一会儿后便跟了进去:
“将军?”
“恩。”
“我今天把摇椅也做好了,你要不试试?”
“不了。”
“试试么,很舒服的?”
孙凤白不死心地又往里走了走,却看到魏青言坐在床榻上,闭着双眼蹙着眉,这才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是今天在军营太辛苦了还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有。”
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识的时候,魏青言说话又简短起来,而且语气也略带阴沉。
“我让夏月今天帮你捏捏吧,她手艺不错。”
“我说了不用。”
魏青言一个不耐,沉声说道。
孙凤白登时就火气上头了,心道好心没好报,哼了一声便往外走。
既然人家大将军不坐,那他就自己坐!
一屁股坐上摇椅,孙凤白躺□去,垫脚用力,整个人就跟着摇椅开始晃荡起来,好不舒服。
他不仅要正着坐,还要侧着睡!侧了身,孙凤白又动了动脚,摇椅再次摇晃起来,就连侧着躺都很舒服!
坐在摇椅上晃荡,孙凤白负气地往房里瞟了好几眼,可是渐渐的,不满的情绪开始消散,出现的却是对魏青言的担心。他自从穿越到这里已经快五个月时间,还从没见过这么反常的魏青言。
以往的魏青言是冷,是没有表情,可是却不会像今天这样暴躁。
踩着地让摇椅停下来,孙凤白起身走回矮榻,躺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不舒服,起身想往里走去看看魏青言,又拉不下面子。才刚发火,现在自己又干巴巴的回去,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
就在孙凤白还在矛盾的时候,奶妈抱着魏翎走近屋来,现在已经到了小娃儿的睡觉时间了。
慢慢长大了的小娃儿比小时候要好带得多,也不再只认孙凤白,一般他常看到的人抱他,他都乐意的很。
眯着眼睛,粉嫩的小舌头因为打哈欠吐了出来,魏翎一副即将要睡去的模样。
看到魏翎,孙凤白突然就有了进去的借口,
“奶妈,把翎儿给我吧。”
从奶妈把接过小东西,孙凤白想了想,举步往里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晚上收到了本文的第一个负分
摸头笑,有点打击情绪,嘿嘿
虽然知道本文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欢迎提意见,只是
欢迎打0分,负分什么的会不会
各种奔走┭┮﹏┭┮
36这是撒娇?
抱着小娃儿进了里屋,孙凤白抬眼瞟了瞟魏青言,见对方依旧靠坐在床上,眼睛也是闭着的。
“魏青言?”
这是孙凤白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喊魏大将军,压低了声音不说还略微有些紧张。
没睁开眼睛也没说话,魏青言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孙凤白紧了紧怀里的小东西,开始往魏青言那挪去,等到走近了,也没见着对方有什么反应,他便自顾自地坐到对方身边。
魏翎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梦乡,孙凤白也不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地晃着手臂,让小家伙可以睡得更熟一些。
房里就这么安静下来,过了许久,魏青言才睁开眼睛,淡声道:
“你进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
“出去罢,早点歇息。”
“恩。”
简短的对话结束在孙凤白答应声中,说罢他便抱着魏翎起身,出了里间,把小娃儿安顿好后,自己也脱衣上矮榻歇息了。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魏青言才把房里的灯熄了。
之前的几次面圣,他前一天晚上全都是一夜无眠坐到天亮,因为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父母兄弟的惨死,沉重的愤怒压着他,理智也在压着他,有次魏青言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被唐显救下,自己也随陈家一起消失,那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
方才孙凤白进屋来,以他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楚,只是自己不想说话,原以为孙凤白会问些什么。结果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那人说话,睁眼看了下,发现那人就坐在身边,正在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娃儿。
摸不清楚孙凤白到底在想什么,但是魏青言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痛苦了,因为他知道有个人在陪着自己,那寂寞的痛苦好像就有了分担的对象。不!其实是有三个人在陪着自己,两个是自己的骨血,还有一个是自己的
孙凤白隔日醒的很早,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听到里屋有起床的声响,他便立刻从矮榻上挣扎着爬起来。
批了件衣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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