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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惜玉录(穿越篇) 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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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玉点了蜡烛,裹着被子在床上冥思苦想,忽然,她发觉窗外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好像因为突然的光亮,所以探头往屋子里看了一下。那人是个男子,宽肩,长发,观其身影十分熟悉。习玉急忙跳下床,走去窗边,低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还想趁你主子不在的时候,来对付我么?”

窗外那人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奉公子之命,三日内我都要看守在门前,不许司马姑娘出门一步。”

司马姑娘?习玉笑了起来,刻意狂妄地说道:“苏寻秀,你也有对我恭恭敬敬的一天!怎么,瞎眼的仇不敢再报了么?”

苏寻秀果然大怒,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什么,习玉隔着窗户,发觉他的拳头在胸前捏紧了,似乎在强行压抑怒气。半晌,他才冷道:“如今司马姑娘是公子的妾室,属下怎敢觊觎。夜深了,姑娘早点休息吧!”

习玉笑了笑,“我偏不休息,我偏要和你说话。主子的命令,你敢不听?小心我弄瞎你另一只眼睛哦!”

话还没说完,窗户忽然被他用力砸开,习玉只觉领口一紧,竟然被他硬生生提了起来。苏寻秀暴怒狰狞的脸凑得极近,近到他脸上那些伤疤让习玉看得清清楚楚。习玉心中一惊,不知他要怎么对付自己。

苏寻秀瞪了她半日,终于沉声道:“司马习玉,你不要太嚣张!等公子把泉豪杰杀了,你也会跟着陪葬!你就不过得意这两天而已!”

“哦,得意两天也没关系,至少我还得意过,还可以随意差遣你。你敢不听我的话?”习玉慢悠悠地说着。苏寻秀扬起手就要扇下来,她刻意贴上去,笑道:“你当真要打?你敢打?”

苏寻秀只觉她肌肤如雪,笑颜可爱,他心里毕竟对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从调戏到动真,从动真到极度仇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占据他这样多的时间去在意。那一巴掌,他怎样也打不下去,最后只有愤愤地把拳头砸上墙,一把将她推开,厉声道:“给我进去!我不想看到你!”

习玉忽然抓住他的手,柔声道:“其实你人是不坏的,对我也不错。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帮着鹤公子做事呢?你完全可以自己潇洒地闯荡江湖,不受任何人指示。”

苏寻秀怔了一下,眼神忽然暗了下来,他低声道:“你……什么也不懂的。”习玉把手腕举到他面前,轻道:“是因为这个?”

她手腕上有一块鲜红如血的痕迹,映着雪白的肌肤,分外显眼。苏寻秀浑身都震了一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道:“连你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习玉定定地看着他,说道:“这种心蛊,是怎么做的?怎么控制人?你先告诉我。”

苏寻秀摩挲着她手腕上那一块痕迹,半晌,才道:“那是用心口的血喂养蛊虫百日,等虫长大之后再放去鼎里面炼,待蛊虫产下后代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种心蛊平时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一旦忤逆他,就会全身爆裂,死状奇惨。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忤逆公子。”

他说的和师父说的一样,看起来他似乎不打算欺骗她。习玉顿了顿,忽然轻声说道:“苏寻秀,你想逃么?”

苏寻秀骇然瞪着她,似乎不能明白她说了什么。习玉继续说道:“我想逃,不想和一个变态待在一起。我一定要逃出去。”

他忽然笑了,如果不是现在的他满脸伤疤,那个笑容应该是和以前一样轻佻俏皮的,可是此刻,看起来却只让人觉得恐怖。苏寻秀慢条斯理地摸着她柔软的手,一寸一寸往上攀,然后伸去她宽大的袖子里。

习玉也不动,只是定定看着她。苏寻秀忽然捏住她的胳膊,低声道:“你大概是疯了,我大概也疯了,居然和你说那么多废话。知道我们逃出去之后会怎么样么?我想大概还没到第二层,我们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了。当然,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错,不如死之前,让我们快活一下?”

他话里那种心不在焉和不正经,让习玉有些恼怒,她抓住他那只不规矩的手,冷道:“我是认真的!我总是要离开这里!你不与我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他还是漫不经心。“你告诉我那个出朝鹤宫的通道在哪里,我就告诉你心蛊怎么解。”

苏寻秀忽然僵住,他抬头,眼睛里有一种算计精明的光芒,似乎在估量她话语的真实性。习玉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让他相信自己,就没机会了。她低声道:“你知道方神医吧,我是他的弟子。他告诉过我心蛊解开的方法,愿不愿意相信我,你自己选择。”

她说谎了,可是这个谎必须要说的无比真实,甚至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习玉的心在狂跳,她竭力抑制着面上的表情,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没有一点动摇,甚至自信地盯着他的眼睛。

苏寻秀看了半天,忽然道:“你是他的弟子,空口无凭,让我怎么相信?”

习玉立即开始背诵自己看过的医书,每一种草药长什么样,有什么特性,可以治什么病,她在那两个多月里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苏寻秀的脸色渐渐变了,眼睛里散发出一种极明亮的光辉,仿佛是跌入深渊的人终于看到一丝光线一样。

“就算我现在告诉你通道在什么地方,你也出不去。”苏寻秀忽然打断了她的背诵,他抹了抹脸,看上去有些疲惫,“中了心蛊的人,每次出去公子都会下一个新蛊,这样才没有任何危险,否则这样贸然出去,不到二楼,心蛊就要发作。除非你现在就解开心蛊,我立即可以带你离开。”

习玉有些哑然,原来这个心蛊如此麻烦!她转了转眼珠,喃喃道:“我不相信你,解开了心蛊,只怕你根本不会带我走。我没那么傻。”

苏寻秀摊开手,“那还怎么交易,我的姑娘?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我们是在说废话么?”

习玉咬住唇,那种为难的神情让他心中有些荡然,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滑腻的下巴。习玉猛然一惊,她急道:“可是现在鹤公子已经走了,要解开心蛊,需要他身上一件东西。现在我怎么解?”

苏寻秀摇了摇头,“公子如果在朝鹤宫,你就是插了翅膀也别想出去了。还是安分一点吧,公子给你下了心蛊,就是不想杀死你,只要你听话,他不会折磨你的。”

习玉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可是……我真的好怕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他……他根本是个……”话说到后面已经细不可闻,她的脸也红了。

苏寻秀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心下不由微微一动,习玉又抓住他的手,哀求道:“他……他那样,你让我怎么办?我才十六岁……”她忽然又推开他,用力抹着眼泪,喃喃道:“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都忘了你根本是恨我把你眼睛弄瞎的……”

她转身要走,袖子却被他一把抓住,习玉心头狂跳,勉强抿起嘴角压下笑意,她用力转身,一拳砸上他胸口,急道:“你拉我做什么?!你是要报复我吗?反正我们都中了心蛊,反正我也差不多等于死了!反正……”

苏寻秀按住她的嘴,隔着窗台将她上半身紧紧抱去怀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总会有办法的。只要……只要你……瞎一只眼睛又算什么……”

习玉本是想套他话的,谁知他竟然吐露心声,真挚无比,无论她之前如何讨厌这个人,此刻却再也无法继续讨厌下去了。苏寻秀是个标准的小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第一,虽然一直到现在他也不肯说通道在什么地方,可是至少他此刻的感情不是假的。

她握住他的手,喃喃道:“我……只求求你,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要为难我就好……”想趁这三天逃出去,看起来是没希望了。她紧紧抱住苏寻秀,不得不开始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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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情根26.那一剑

今夜是满月,月光十分明亮,映着地上的白雪,四下里的景物分外清晰。街道两旁的店面的大门全部紧闭了起来,长长的一条街,没有半点灯光,甚至地面积雪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平整洁白。也没有一点声音,连偶尔的犬吠也没有,整座青州府看上去仿佛是一座空城。

月光安静地流淌去紧闭的黑色大门上,顺着大门向上看,可以见到一块朱红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四个金色大字:【金龙赌坊】。再往上看,如果仔细一些,会发现二楼的那些雕花窗户有好几个是残破的,月光透过那些破洞,隐约可见里面半个人也没有。

没过一会,忽然从东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踏雪之声,好像有人走了过来,然后脚步声停了下来,有一个人低声说道:“公子,这里情况古怪,小心为上。”

良久,才有一个低柔的声音说道:“不碍事,去赌坊那里看看。”

话音一落,就见五六个黑衣人从拐角处疾步而来,其中四人肩上还架着一个漆黑的轿子,他们踏在雪上,行动依然如飞,甚至轿帘都没有过大的起伏。众人停在金龙赌坊门口,护在轿旁的一个黑衣人又道:“公子,这里黑灯瞎火的,只怕有诈,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轿中人不等他说完,一把揭开了轿帘,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鹤公子已经站定在赌坊门口。他仰头看了看赌坊,忽然冷笑一声,淡然道:“过于明显的拙劣,反倒教我发笑!故弄玄虚,想让我打退堂鼓?我倒要进去瞧瞧!”

他一脚踹开赌坊的大门,那门竟然向后倒了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原来大门早就被人卸了,不过是暂时靠在那里而已。那些黑衣人都吓了一跳,鹤公子面不改色,冷道:“雕虫小技!”他踏上门板,快步向屋内走去。

由于月色十分明亮,所以大厅里面即使没有灯火,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桌椅全部被堆去角落,柜台早已被砸得破破烂烂,甚至大厅上面的匾额也被人拽下来砍成了两半,整个赌坊看起来简直被掀了个底朝天。

纵使鹤公子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乍一见这情景,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扬手就朝柜台上拍下,“空”地一下巨响,红木的柜台竟然被他生生拍碎!众黑衣人纷纷噤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谁知柜台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

鹤公子一惊,说道:“点火把!”

众人急忙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鹤公子一把接过,往下面一照,却见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躺在桌椅的碎片下面,那人先是捂着脸,转头往这里看了一下,一见鹤公子,他立即抖着身体要坐起来,一面用微弱的声音哽咽道:“主……主子!小人不中用……”

鹤公子一脚踢去他身上那些碎片,将他扶了起来,这人身上满是血,一只眼睛肿了老高,面上血和眼泪混在一起,分外可怖。鹤公子皱眉看了他一会,终于说道:“你是……稷山?赌坊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后面的黑衣人早已递上巾子和水壶,龙稷山一气喝了半壶水,才喃喃道:“主子……小人没用,挡不住泉豪杰的人……赌坊被他们砸了,人全被他们抓走,只留我一个人……”

鹤公子不等他说完,就急道:“来的人是谁?说了什么?”

龙稷山忽然剧烈地抖了起来,嘴唇蠕动着,用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主子……小人对不起你……来的人有许多,都是江湖上与泉豪杰交好的人,还有泉家的手下……打头的是个蒙着脸的青年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听他的声音好像是泉豪杰的儿子……他……他将小人的手腕和脚踝打断……说……说如果主子你来了之后,告诉你……有种就去临泉泉家……小人对不起你……主子……”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赔罪,鹤公子皱眉用巾子擦去他面上的血,一面道:“不干你的事……”

谁知话还没说完,却听身后的手下惊呼了起来,鹤公子心中一惊,忽觉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罩了下来,他心下登时大悟,将龙稷山用力提起来向上抛去,他发出令人牙酸的痛呼声,鹤公子飞快从腰间抽出剑,向上一绞,将罩下来的网绞断,然后整个人纵身跳起,竟然一下子跳上了二楼回廊!

那一霎那间,却见赌坊里灯火大亮,二楼厢房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然后所有的门飞快被人踹开,人潮从里面汹涌而出,粗粗一瞥,都是与泉豪杰交好的那些派别弟子。鹤公子动作如飞,轻巧地闪过那些挥舞的刀剑,身体又是一纵,竟然攀去了屋梁上!

看起来泉豪杰这次是动真了,鹤公子看了一眼楼下那些被网罩住的手下,干脆纵声大笑起来,厉声道:“泉豪杰!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罢!你这般激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去泉家么?!”

话音刚落,就听下面一阵躁动,原来早有人架起大弓对准了他。泉豪杰算准了他仗着自己轻功了得,必然逞能跃去高处,所以早已准备好两百斤的大弓。须知鹤公子这个名号的得来,也是因为他轻功绝伦,加上面容俊美,每次施展轻功便如同一只仙鹤展翅飞翔一般。他们明争暗斗了那么些年,泉豪杰自然了解他的习性,只要牵扯到泉家的事情,鹤公子都喜欢亲自出马,更何况这次泉家是大动干戈,将他伸来西镜的爪子全部斩断,他岂有不出来的道理。

当下只听沉闷地“呜”地几声,架弓之人连发四箭,直直射向鹤公子的身体!他将手里的剑用力一挥,挡去三根箭,最后一根却硬是没挡下来,被他的袖子一蹭,擦过他的脸钉去了屋顶上。那人见没射中,立即又抽出四根箭架在弓上。

谁知鹤公子忽然长声大笑,双足在梁上一点,整个人拔地而起,只听“轰”地一下,他竟硬生生撞破了屋顶,瓦片积雪纷纷落下,众人急忙躲闪,再抬头时,就见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而鹤公子早已不见踪影,众人不由一阵唏嘘,此人虽然狠毒乖僻,武功却实在高深,被这么多人围住竟然丝毫不乱,还能全身而退,令人感慨。

当下众人将鹤公子的几个手下连同早已昏厥过去的龙稷山捆绑起来,其中一个年轻的弟子红着脸去问方才那蒙面架弓之人,“曲……姑娘,这些人怎么处置比较好?”

原来架弓射箭之人竟然是曲天青!她从小跟着父亲和镖局里的师父学武,但天资普通,武学方面没有什么大长进,在暗器和射箭上却分外出色,方才如果不是那弓太重,足有两百斤,要她连发五六箭也是不在话下的。曲天青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布,露出秀雅的面容,她望了望天色,喃喃道:“爹他们和泉老爷还有念香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东良了……保险起见,还是把他们押去镖局的地下囚室。”

那个俊秀的年轻弟子急忙答应了一声,曲天青顿了顿,才笑道:“晁大哥,谢谢你们来帮忙。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那个姓晁的少年男子叫做晁尚昆,是与泉豪杰交好的西镜沧海派弟子,习玉被掳走之后,泉豪杰震怒,立即通知了所有的朋友,众人纷纷前往临泉,陪同他一起讨伐东良朝鹤宫,剩下各派弟子则纷纷驻扎在鹤公子开在西镜的各个赌坊钱庄里,只待他一来,立即诛灭,就算不能生擒,也可以令他受伤。

晁尚昆今年刚满二十,是沧海派中甚得师父器重的年轻弟子,他见曲天青容貌秀丽,谈吐洒脱,早就心仪之极,只恨师父不在身边,不然求他老人家成全美事也好。如今见曲天青向自己道谢,他慌的话也不会说了,一个劲点头摇头,忽然又觉得自己很傻,干脆红着脸下去押解鹤公子的手下了。

曲天青何等聪明,早就看出这个人的心思,心里不由暗笑。说实话,她也挺喜欢这个俊秀安静的小伙子,可是他到现在一句正经的话也不敢和自己说,实在让人焦急。她见众人留守了一部分在这里,而晁尚昆押着鹤公子的手下正要离开,不由叫道:“晁大哥,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话刚说完,正要跑过去,谁知那几个黑衣人忽然开始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惊骇的叫声,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楚。晁尚昆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些倒在地上浑身乱战的黑衣人,忽然,一道血线从其中一人背上飞快射出,他不由猛然想起师父以前和自己说过,鹤公子是用心蛊控制自己的手下,教他们永远也不敢背叛自己,而心蛊发作的时候,人会四分五裂而死!这些人,鹤公子是怕他们说出朝鹤宫的秘密,所以自己逃走之后令心蛊发作么?!

晁尚昆急忙向后退了两步,一面叫道:“大家快让开!这些人……”他没喊完,转头见曲天青跑了过来,情急之下,晁尚昆将身体一纵,飞扑上去,曲天青一时不防,被他狠狠压倒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听“扑扑”几声闷响,那些黑衣人的四肢突然全部飞了起来,那情景如此诡异,就好像他们的身体里面有炸药一样。鲜血如同下雨一般哗哗落下,众人纷纷骇然躲闪。

半晌,晁尚昆和曲天青两个人才敢起身回头,却见那几个黑衣人全部四分五裂,死状奇惨。曲天青不由打了个寒颤,紧紧握住晁尚昆的手。她想起了被掳去朝鹤宫的习玉,心中又是一寒。习玉,你千万不能有事!

xxxx

正午时分,临泉又下起了大雪,新雪很快就把地面上杂乱的脚印掩盖住。泉家大院静悄悄的,院子里每隔两三步就站了一个青衣男子,每个人手里都紧握着剑柄,警惕之极。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鹰啼之声,众人纷纷紧张地抬头,却见天上飞快降下一个小黑点,扑啦啦几下扑腾着翅膀,闪电一般冲向院子里。原来,那是一只专门用来传递信件的白腿鹰,它扇了几下翅膀,停在一个雕花的窗棂上。那扇窗户很快就打了开来,一只雪白的手从鹰腿上抽出一卷信纸。

“小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屋子里传出低沉的问话声,原来这间小厅里坐了五六个老者,均是泉豪杰的生死之交。泉豪杰带了许多朋友去了东良,原本是要炼红一起去的,谁知她坚决不肯,只说留下来看守泉家,泉豪杰无奈,只得让几个功力高深的老友留在府中保护她。这次仰仗念香的面子,一向懒得参与武林争端的长门派竟然也来了无数弟子相助,长门派掌门并没有发话,想必也是默默允许了的,门外那许多青衣男子,都是长门派的弟子。

炼红展开信纸,匆匆看了一遍,然后默默把信纸递给方才发话的老者,淡然道:“他只怕很快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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