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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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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作者:肉书屋

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第8部分阅读

澡?前一段时间有过驴友把营地驻扎在干涸的河床上,结果被突发的水流冲走的事件。因此他们的营地下得离河道比以往都要远一些,听不到洗澡的声音也是正常。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阎非璜才不会放过在他眼前秀身材的机会,要洗也不会偷偷摸摸地洗。

--难道是淮南王墓那边?

他抬头望黑暗处的一座小山那边看去,被不算稀疏的阔叶林挡住了视线,声音传不过来也是正常。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黄翎羽走向了密林的那一端。

……

走到半途的时候,被一些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注意,他慢慢停下了脚步。

这种声音太过熟悉,如果他还分不清锄地和挖墓的分别,那就太不专业了。为了阻止地下水渗入,古墓会用白膏土在周围围上一层,然后才封土。要挖开较为细密坚固的白膏土层,声音会很不一样。

黄翎羽慢慢把电筒给关上。很艰难才抬起脚步往声音来处迈去。再走不久,声音越来越清晰,也逐渐看到了一些光亮。

白天他还来看过,墓地是完好的。这么快就到白膏土层,很明显并非一人之功……

随着接近,逐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不算太大的平地。些微的白光从已经挖开的墓口泄漏了出来。

黄翎羽如同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默默无言地靠在了身后一棵树上,慢慢地滑坐了下来。

过了不久,传来争吵的声音,白色的亮光被什么遮挡了一下、两下。紧接着从里面钻上来两人。

那个身影……

其中一个人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沉默地坐到一旁已经堆起一垄的土堆上。一阵微风吹来,夹杂了熟悉的香烟的味道。

“如果不想我们动手,就把他看好!”陌生的声音。

“这次的时机不对,我早就提醒过你。”

“上次汉阳那块,还有再上次,哪次不是抢在他们先头?你如果想收手,一开始就不要掺和进来。”

“……”

“你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不是单为了钱,是为了……”

黄翎羽靠在树桩上,已经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那人还在说着,从黄翎羽身后传来拨开杂草的声音,电筒的光斑一扫一扫,很快越过了他的位置。

“二十九,回来了?”刚才还在说话的人转向来刚回来的人。

“平头换了我的班。”是个很年轻的孩子的声音

“营地那边怎么样?”阎非璜的声音。

“完全没动静,睡得很死吧。”

黄翎羽窝在树脚处,不知该怒还是该乐,他竟然没注意到一直睡在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让其他人来监视他。这个孩子刚才也许是打了会儿盹,没发现他已经出来了。

如果……被阎非璜发现了,那人又会怎样处理?

不期然地,心中出现了这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想法。

37口是心非

“怎么在发呆?”阎非璜的声音在很近很近的耳边响起。

黄翎羽转过头来,稍微抬起点角度,刺眼的阳光下,阎非璜在他头顶上罩出了一大片阴影。

清晨来临之前,阎非璜回到了营地,睡了一个不算短的回笼觉直到早上九时。现在,若无其事地和他说话。

“有点高兴,也许是找到了地点的缘故吧。等下我想再去墓葬那边作些记录。”

阎非璜揉揉蹲在地上的黄翎羽的头发:“何必这么积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几年发现的墓葬不下十几座,政府批下来能开挖的也就四五处。”

“我想至少先把发掘计划列个草稿,计划足够合理,上面还是会批下来的。”黄翎羽似是毫不在意地扫过阎非璜的双目,只在其间看见一成不变的真诚。

“算了。”他终于拍拍腿上沾上的泥土,站了起来,向阎非璜伸出手,“河里有不少小螃蟹,我们去抓几斤,今晚下酒。”

“好。”

被那只手握着,发觉还是一如既往地结实宽大,而且不论什么时候都比他要温暖。相比起来,他自己更像个冷血动物也说不定。但是,昨夜……

他们一起回到了营帐,找了提桶,又一起到不远处的河里。

这三年来,如此接近地在河里捉螃蟹、钓小虾,有多少次已经忘记了。当时觉得十分平常,现在想起来,能够毫无顾忌地相处,真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螃蟹怎么做?”

“油炸。”黄翎羽随口说道。

“油啊,很珍贵--在野外。”其实是因为阎非璜不喜欢吃油炸的食物。

“补给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现在天气这么热,油炸也太上火了。”

“真扫兴,那我还是去古墓看看吧。”

“哎,我的意思是,油炸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在河对面那边摘一些凉药回来煮茶。”

黄翎羽正翻起河底一块石头,闻言抬起头来。

--你果然,不论如何也要隐瞒到底吗?

“你的螃蟹逃了啊!”阎非璜手舞足蹈跳了起来,一只手拿着刚刚捡起的牛丸大小的河蟹,一只手指着黄翎羽的脚底。

小河很浅,只到黄翎羽的膝盖,换一条宽大的沙滩裤就不怕湿了衣服。河水很清,清得除了透明的绿色就没有其他的杂质。河蟹,已经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上次,再上次……

没有怀疑的时候,什么也想不到。等开始怀疑了,以前的事情就像九连环被解开了一个结,接下来一环套一环地,什么都被联系了起来。

他们先遣队是负责寻找遗迹的,后行还有专责发掘的专业队伍。然而开挖进去的古墓,随葬品都少了许多。应当是王侯的墓葬里,只有相当于大夫级别的随葬,而应当是卿大夫的墓葬里,只剩下士一级别的随葬。在这样的墓|岤里,有的发现了盗墓口,有的则没有发现。即使有盗墓口,看起来也像是几十年之前开凿的。

他们先遣队一次次地找到新的遗迹,后发队伍一次次发掘出这样的怪墓,也只能归咎于盗墓技能流行化之由。

如果是这个人,那些盗墓口会这样就不奇怪了。经过第一年的跟队学习之后,阎非璜比任何其他新人都要专业,更何况还身具地质专业的优势。在伪装方面,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至于那些没有发现侵入痕迹的墓|岤,也许是考古队开凿进去的地方正好就是盗墓的入口,挖掘进去的时候同时也就破坏了当时遗留下来的痕迹,而且有的伪装得太好了。

难怪竟然在一个似乎从未被盗掘的墓|岤里,捡到了易拉罐的拉环。

--阎非璜,你当时那种强烈的好学心全都用在了这方面了吗?我们在为此啧啧称奇的时候,你是在一旁偷笑,还是在冒冷汗?

那些人在附近应该也有营地。如果他们发现他已起了戒心,很难说得定究竟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因与盗墓团伙作对而伤亡的人并不少见。

除了考古的工具、书籍再无武器的他,面对的是阎非璜和至少三个以上的生人,现在的他简直像新生儿一样防备薄弱。

如果能潜入对方的营地,那又另当别论。黄翎羽的目光转到了河对岸,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记得好像发现过马钱子属的植物,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傍晚时,仅有两人的营地旁燃起了篝火,篝火上吊着吊锅,阵阵油炸的香味飘散了出来。

黄翎羽坐在火边,脸颊被火烤得火烫,看着阎非璜把吊着锅的横枝取了下来。被烧得漆黑的锅底一碰到地面,就发出湿泥被烫焦的吱吱声。

阎非璜用筷子夹出一只小蟹吹了凉,自己咬了一只钳子觉着不烫了,才送到黄翎羽嘴边:“尝尝。”

“嗯,火候正好,盐也够了。”黄翎羽递过自己的饭盒,让他帮装了小半碗。

说起来,也不太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阎非璜成了队里兼职的厨师。每次队员们回家探亲归队,最想念的竟然就是他做的饭菜。

阎非璜,真正的你究竟是怎么样?

你是主犯?还是胁从犯?

那些人说的,不单是为了钱,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捉这群小河蟹们时它们丫的钳人可带劲,现在吃着就觉得解恨了。”阎非璜又继续说道,“你下午不是摘了很多凉茶回来?煮一些送菜如何?”

黄翎羽从背包里找了一听啤酒出来,拉开拉环,自己饮了一口,递给他:“唯一的锅都弄油了,明天再煮凉茶。”

“你不是挺讨厌喝酒的?只有应酬才勉强和那么一点。”

“来的时候看了个片子。里面的话挺有道理。”

“哦?”

“春观夜樱,夏望繁星……”

“秋赏满月,冬会初雪,这才是人生--当然,要一边喝酒一边观景。《浪客剑心》里比古清十郎的话吧,”阎非璜笑着接道,“你什么时候也堕落到看动画去了?而且还是追忆篇这么娘的动画?

黄翎羽忽然转身压倒了阎非璜,啤酒洒出来不少,送到嘴边的炸螃蟹也滚下地来。阎非璜躺在地上,眼底是无尽的夏夜的星空,黄翎羽伏在他胸前用力地拥紧了他。

啤酒罐滚落在地上,不管了。

饭盒被踢到了一边,不管了。

篝火里被烧得噼啪作响的干木,远处石灰岩山枝里传来的蝉鸣全都模糊了。

阎非璜猛地捧起黄翎羽的脸颊,狠狠地吻了上去。

深情,而且不舍,直到很久。

草地上沾着水汽,有些冰凉,但是彼此的身体都是火热的,紧紧地贴在一起。

“今天,好吗?不要等回去了,我们。”阎非璜问道,不用他仔细说,黄翎羽也会明白是什么事。

黄翎羽把头埋在他胸口,因为已经作了决定,激乱的呼吸也渐渐平定下来:“今天累了一天,早点睡。”

38序幕揭开

时间将近傍晚,黄翎羽守在篝火旁等待,一向精力充沛的阎非璜因为某些原因还没醒来。

其他人再过三日才能送补给回来。这段时间里,手机电池已经告罄的黄翎羽无法与他人取得联系。而在观察了两日之后,当他发觉对方几乎要将墓|岤掏空一般运出东西来,终于下决心今日动手。

篝火上烧着三个容器。锅子里是凉茶,横木上吊着两个竹筒,一个煮着马钱子属的植物,另一个熬着勾吻的幼芽,勾吻的竹筒中还捞了一些车前草,一些金银花,一些枇杷叶和雷公根,熬到后来,色泽与一般凉茶根本无法区分。

其实说是马钱子,根本是可以提炼出管箭毒的毒物,说是勾吻,其实是恶名昭著的断肠草。

黄翎羽将被马钱子毒液浸透的竹枝绑在臂上,穿上长袖衬衣,便谁也看不出其内的乾坤。

黄翎羽有些神思不守地将混有勾吻的毒茶倒进了自己的水壶里。

--这个水壶……希望不要被用到,只能是以防万一的措施而已。

对于考古者而言,盗墓贼就像蝗虫一样让他们深恶痛绝却又驱之不去。墓葬最为集中的陕西河南两地,常常是全村皆盗。而解放后盗墓的盛行,却又不能不说是归功于考古学者。

七八十年代,正当考古再度进入一个繁荣期时,考古队不得不面临的困难就是人手的短缺。为了能够迅速发掘墓葬,某所名牌大学的教授开始给陕西当地村民们传授考古挖掘的知识,让他们协助发掘遗迹。然而等考古队撤走之后,这些村民们就开始了盗墓的生涯,盗掘的知识也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屡禁不绝,弄得警方也只能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出现了监守自盗的事情。

黄翎羽在自己背包里找出了一个装着油状液体的棕色玻璃瓶,虽然是碘酒用的玻璃瓶子,上面却用涂改液加强标记了“小心有毒”四字。

当准备好所有的物件,阎非璜还在熟睡。他默默地熄了余火,往靠山那方的墓|岤走去。两日的时间足够让他弄清这些人的作息。那边一共三个人,日落而作,日起而息,早间就住在被挖开的墓|岤里。

不论阎非璜出于什么目的加入他们,等将这些人都捉住后可以再作询问。以一敌三可以说是有勇无谋的决定,但是只有这么做之后,才能好好地和阎非璜摊牌。

--竟然为了一个人而如此沉不住气,真是越来越愚蠢了。

被挖开的|岤口做了一些掩饰,大概是算好了阎非璜会拖住他,所以并没有掩饰得十分完美。

黄翎羽用湿布蒙了自己的鼻子,才轻轻扒开洞|岤,揭开玻璃瓶塞,将其中油状液体全部都倒泄进去。

一股微甜的气味霎时间便溢满整个墓|岤--这是气味来自于极易挥发的三氯甲烷,也就是俗称里的氯仿。原本是想捕捉野兔野蛇之类会钻洞的动物而准备的,也算这几个人命大,因为躲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岤里睡觉,否则这东西若是见了阳光,氧化反应出的可是剧毒的气体。

他正待起身,忽然察觉身后有些许不寻常的响动,紧接着迅疾的风声灌耳而来,他就地滚倒,避开了一记自后扫来的铁锹。待起身时,只见一个身着迷彩的黝黑干瘦的男人满目通红的瞪着他,一边往墓|岤里大吼大叫。

里面的盗墓人是从好梦里被惊醒了,好大一阵响动叫嚷,然而地|岤里的同伙们还没冲出洞口救援,就听得陆续传出咕噜滚地的声音。没等他回过神来,大腿上一下刺痛,麻痹的感觉很快就扩散开来。

“不要再动,”黄翎羽看着手里的竹枝说道,“只是一点马钱子碱,浓度不高,不会死人的……大概吧。”

事实上,这种被称为管箭毒的毒素,经常被印第安人涂在箭头捕杀猎物。由于能够造成肌肉的极度松弛,也曾经被用作肌肉松弛剂。但是如果过量使用,就很有可能造成呼吸肌的无力而窒息死亡。

他大张着嘴,看着黄翎羽将一根竹枝收回了衣袖里,慢慢倒在了地上。视物仍然清晰,听声依旧清楚,可是却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不受自控地舒缓了。

阎非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全黑。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爬了起来,却又被忽然察觉到的头痛给晃开了神。直过了大约一两分钟时间,他才感觉到稍微舒服一些,抬起头来,发现黄翎羽坐在隔着篝火的那一边,正冷眼看着他。

“现在什么时候了?竟然都忘了做晚饭,没有饿坏你吧?”

但是黄翎羽没有回答,只是站了起来,给阎非璜的水壶里灌了半壶凉茶水,走了过来递给他。

阎非璜有些怔忡地喝了下去,这气氛的不寻常让他起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黄翎羽才道:“再多喝些,多加了些甘草,能解药毒。”

“呃?”

“三片白加黑,没吃死你也算不错。”

“什么?”白加黑是感冒药,但是阎非璜几年都没感冒过,更何况吃药。

“我把中午的粥煮糊,其实是为了给里面加几片白加黑的安眠片。”黄翎羽灼灼地盯着他,“你却因为见粥糊了,和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全抢吃完了,还给我另煮了一锅。……为什么?一边这么对我,一边又搞了这么多是非?”

“呵呵,别开玩笑了,我绝对没有花心!可以指天誓日!”

“聪明如你,在小地方也很大意呢。还没发现吗?你现在拿着的水壶,是在汉阳那里丢失的那个--其实不是丢失了,而是干脆放在盗墓人那边,让他们帮你保管,方便‘干活’时喝水的吧--你们的关系已经熟络到能如此信任的地步了吗?”

“你!”

黄翎羽看着他抓着铁皮水壶的手握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说道:“我是知道了,那又怎样?这里就我一个人,要杀人灭口随时欢迎。”

“什么时候的事?”

--真是直接的男人。就连做错了事,就连被揭穿的时候,眼神都这么直接,毫不逃避地震慑人心。

“去年,汉阳。”黄翎羽说了谎,“你知道,我对小事一向不会注意,却能记得你手里这个丢失了一年多的水壶,是因为那时就已经发现你交给他们保管。”

--其实是对你的事比较留心,即使小事。其实是前几天夜里听到你们的谈话,才知道汉阳,也是你们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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