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知的幸福啊。”王明正感概声很沧桑。
不知为何,孟怀想起了他的那个梦,梦中丧尸占据了海滩和城市,还有巨大冰川中的螺旋桨,那些历历在目的景象怎么都不能从脑海中排除。他手指在墙上游走,忽然间感到身体一轻,下方地板翻动,孟怀直直地栽了下去,刚想着基地大楼的机关怎么这么坑爹,还没来及叫出声,就被翻盖回来的地板砸到头,陷入了昏迷中。
地板的翻盖声音很小,一下就恢复了原样。宋飞隐约听到,走过来看的时候,地面已经平整如昔,看不出任何痕迹。
孟怀在黑暗中感觉既潮湿又冷,他按亮了手机上带的电筒功能,照射一圈,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天顶很高的封闭空间内,上方有几乎十米的高度,他落在了一堆软物上。用手电筒照亮,发现身下垫着很多套鼓鼓的袋子,他随便拆开一袋,里面是一套绿色的战斗服,里面有短绒毛,应该是冬天穿的。身下有几百件这样的衣服,否则孟怀就要摔得头开花了。
孟怀觉得自己就是事故体质,睡个觉遇到穿越的岳云;参加个婚礼遇到围城的丧尸;发个烧能合成什么抗体蛋白;夜行也会被丧尸追进会自焚的大楼里;如今不过是偷听几句谈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掉到地板下面了。
这什么坑爹的主角待遇,看什么看,笑什么笑,说你呐,在屏幕前不怀好意的小姑娘,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么!孟怀满腔悲愤。
当然孟怀没有聪明得能预知他活在一本书中的头脑,所以他考虑的事情依然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从那堆衣服来看,地下仓库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怀用手电筒照亮,发现墙边堆着更多的袋子,他走在软软的地上,又打开了好几个袋子,不同地方堆着衣服款式不一样,有防弹衣,军大衣,也有普通的棉袄和棉被。因为地下很冷,衣服都冷冰冰的,有些还吸水变硬了。孟怀就放弃了穿着御寒的打算。他转了一圈,只找到一个门,还是上锁的。
孟怀心里大呼无辜,难道自己要被关在这里饿死么?手机上的信号是空白的,大楼内屏蔽得太厉害,不可能向外求救。他来到墙边,叼着手电,卷起袖子开始爬墙,既然那个机关是在地板上,自己爬到地板下面,应该可以翻出去吧。
孟怀爬了几米就难以为继了,身体蹭着光滑的水泥墙,根本没有继续着力的地方。他还穿着皮鞋,连摩擦力都小得多,只得沮丧地滑下来。
不过孟怀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他到处寻找能钉进墙里的坚硬细小的东西,他摸到军装上的松柏型徽记挺硬的,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撕了几十个下来,先拿皮鞋把一个松枝尖的那端敲进水泥墙里,试了试还挺牢固的,就踩在上面,一边敲一边爬。心想解放军不要怪我,我出去一定赔给你们……爬到一半,脚下的徽记毕竟没有钉子那么牢实,一个没钉稳,孟怀又从半空掉下来,砸在衣服堆上。先前钉进去的徽记都不同程度的裂了,看来是支撑不了太久。
孟怀无奈地放弃了这种办法。他把棉衣外套撕下来搓成绳子,末端捆上一顶军帽,尽可能地往高处甩,希望能砸到天花板发出声音,可惜十多米的高度,长绳子甩了一半都落在墙上,砸不上天花板。
孟怀折腾了许久,累得够呛。只得坐在门边,拿出钥匙扣扳直成一根针,开始撬锁。孟怀手巧,小时候也喜欢撬锁,家里防盗门被撬开好几次,还让大人以为来了贼。没多久,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孟怀走进隔壁房间,地上堆着很多纸箱子,孟怀照亮了箱子上都拉着宽大的透明胶带,他毫不客气地划开,打开看里面居然是枪,几百把手枪。
孟怀惊讶之余又划开好几个箱子,里面是不同规格的手枪,长枪短枪,冲锋枪,他叫不出名字和型号。有些箱子里则是一匣匣子弹。还有手榴弹。
这个房间有两道门,一道是自己来的,孟怀撬开了第二道门。走到第三个房间中。
第三个房间里是急救包和药物,很多箱子里装着止血药和消炎药,也明显是战场上用的。这个房间还有几个上了锁的铁匣子,孟怀估计是什么重要的药物,类似丧尸的血清之类的玩意儿。孟怀用铁丝撬不开,应该是特制的防盗锁。
第四个房间中是很多奇怪的机械臂残骸。孟怀在工作科室里看过,应该是那种拦截丧尸的电网机的残骸。此外还有一些二类电气元件,大概是照明用的。
孟怀在房间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别的出口了。他坐在地上,开始思索现在这种境况该怎么办。
找不到出口就只有等待救援,可谁又知道这下面无声无息关了一个人,要是十多天不来,自己都饿扁了。还是得自救,起码要弄出点响动,把求救信号传出去。
他折回刚才第二个房间,从武器中翻了手枪和手榴弹出来,装上子弹,对着天花板开始砰砰射击,连续射击了超过半个小时,子弹壳堆在脚边都铺了一层。还是没有动静。孟怀远离火器,来到第四个房间,拼命回忆服兵役时手榴弹是怎么扔的,心一横把安全栓拔了就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掷过去,同时迅速回到第三个房间关上门。
只听“轰”一声,门外传来一阵震动,孟怀如释重负地想,上面的人起码该听到些吧,要是把天花板炸踏了更好。他打开门走出去,房间内浓浓的硝烟味弥漫着,天花板倒是没塌,但是没路的墙后面,出现了空处。
此时的孟怀还不会想到,天花板彪悍的隔音效果使他制造的所有声音都白费了,高坚硬度的天花板也不会被区区手榴弹炸塌。他此刻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地下仓库出现了第五个房间。
岳云回到宿舍等了很久,孟怀都没有回来。开始岳云以为是加班,从前孟怀经常跟他诉苦加班的烦恼,岳云还不怎么担心。一直等到晚上快十点钟,孟怀都没有回来,岳云就有些着急了。他跑去孟怀工作的机械处找人,那里的灯全是熄灭的,人都没有。圕馫闁苐岳云站在大楼外的阴影中思索。绞尽脑汁地搜索他那并不算丰富的现代社会知识,推测孟怀可能去了哪儿。此刻他深感自己应该弄一个手机,原来没这种意识,到了地下基地后想买,又没有地方卖。
孟怀平时喜欢干什么呢?除了上班,就是玩玩游戏,他会不会去原来住的地方和朋友玩了呢?岳云又一路找到‘副本王’大楼中,那里是孟怀原来住的地方,楼中的人却说根本没有看见孟怀。岳云心急如焚,又去找基地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对方告诉他,要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派出人手寻找。
岳云抱着一线希望回到寝室,多么想孟怀已经回到住处,他只是瞎担心而已,可是住处还是空荡荡的,寂寞且冰冷。
岳云心里有些惶恐,不知不觉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要是有一天孟怀消失,他该如何度过无边日夜?从前觉得一个人走遍天涯海角也无所谓,现在却再也回不到那种心态。
他决不能失去孟怀,想到这里,岳云又开始出门寻找,从居民楼开始找起,一栋楼一栋楼地问,一条街一条街地搜。
他就那样找了一夜。直到规定的训练时间,才去训练场找宋飞报道。
“孟怀不见了?”宋飞看见岳云顶着两个黑眼圈,问了之后感觉很吃惊。
“我想继续找他,能请假么?”岳云很诚恳地问。
宋飞打量他:“只是一夜没回来,不至于吧,说不定是遇到什么相好的,前女友啊,旧表妹啊,叙旧去了。”
“不会的!”岳云焦急道:“因为我们……”
“因为你们干嘛啊?”
岳云张口结舌,没法说,这种正处于热恋时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想分开只想歪腻一起的理由怎么说得出口,情人之间的感觉更加敏感,岳云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直觉认为孟怀的感觉也和他是一样,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么久,肯定是遇到了人力无法左右的情况。不过听了宋飞的话,他意识到了,万一孟怀和他的感觉不一样呢?遇到某个老朋友去叙旧,不是那么想回来。自己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
宋飞大大咧咧道:“一个大男人你担心什么劲,请什么假,今天的训练很重要的。”
“那好,等训练完再说。”
“一夜没休息是你自找的,如果被抬出去了,我也不会留情面。”
“是。”岳云挺直身体,坚定地点点头。他曾在沼泽里埋伏过两天两夜,他也曾在马背上追击敌军,三天不眠不休,虽然训练很耗体力,但是对于岳云来说,不过如此。
然而过了一天,孟怀仍然没回来。夜里岳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天再找不到他,自己一定要跟基地那边报案。
第二天早晨岳云又跟宋飞提出能否请假,宋飞对于孟怀失踪两夜一天也颇为奇怪,他说:“今天早上是要带你们去装备库,那些都是国防部研发的好东西。先挑完再说吧。”
岳云心事重重地点头,其他队员也聚拢来,听到挑装备,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带着二十多人来到大厅旁,宋飞按了一个开关,地板翻起,一道直梯出现在地板下面。宋飞走在前面,二十多人陆续攀楼梯下来。梯子有十多米高,地下仓库漆黑一片,宋飞拉出墙上的密码盘,输入指令,天顶上就亮起了应急灯,照亮了地下仓库的景象。
仓库地上铺着几百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上面还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有十多个袋子被拆开了,里面的衣服被拿出来,胡乱堆了起来,衣服领口还有被撕下来的痕迹,仓库墙上的门是打开的。跟被强盗洗劫了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飞奇怪了,瞥向一旁门开着,顿时脸色大变。
他招呼人都小声些,穿过门来到第二个房间,纸箱开着,手枪和手榴弹也被人拿出来过,宋飞脸色越来越黑。岳云和其他队员则是迷惑不解地跟着他。
“到底是谁来过?质量最好的衣服被撕口子,枪被动过……还少了颗手榴弹!”
而且一路上的锁都被撬开了,小偷技术真高。宋飞脸色青白,带着队员们走到第三个房间中,看到药品完好,特别是那个铁匣子还在原地没动过,顿时松了口气。
可当他们走进第四个房间的时候,顿时笑不出来了。
满地的机械手臂和二类零件被炸得支离破碎,墙上出现了几条巨大的裂缝,露出墙后的空间。
宋飞心中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而是震惊,墙后面放着什么他很清楚,那个东西被人看见的话……他脸色煞白,对其他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做出战斗的动作。慢慢地靠近墙上的裂缝。队员们都是精英,默不作声地调整呼吸。寂静中从裂缝中传来的隐隐的碎裂声。
忽然间“轰隆”一声,墙壁被震得抖动起来,从裂缝闪过一道雪白的亮光。那一刻宋飞如同看到了鬼魅,惊呼道:“后退!”
墙壁在破碎,瓦砾沙石被抖落,一片烟尘中,从墙的另一边伸出一支铁青色的钢铁长臂,捅破了墙壁,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水泥砌的墙像土豆似的被轻松切开。
宋飞再也抑制不住震惊,“妈的!谁把那家伙的战车修好了!”
钢铁长臂在裂缝周围来回捅几下,整面墙壁就轰然倒塌,露出墙背后的狰狞巨影,所有人看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十只铁青色的钢铁长臂从基座下伸出来,完全伸展开有四五米的长臂曲折活动着,每个长臂末端旋转着风车形状的十字刃,宛如钢铁蜘蛛。基座周围是数圈钢丝线圈,闪着嗞嗞的电光,线圈上方是八瓣莲花似的活动铁片,正像花瓣似的缓缓合上,把基座中央包裹得密不透风。在战车上方,一块高大的圆形铁罩缓缓旋转,几十只铁臂钢刺被铁罩甩出伸长,可以伸得跟钢铁长臂一样长,钢刺尖端锋锐无比,闪着寒光。
整个战车给人无比压迫的感觉,看着冰冷,森严而强大,似无法打破的铜墙铁壁,每个人心里都冒气一股寒气,根本不相信这样的东西会存在。
基座上的莲花似的铁瓣又慢慢打开,露出基座正中的的人。他坐在铁质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椅子似乎和基座连成一体,在前方有一圈半圆形的操控板。他按动操控板的按钮,所有铁青色的钢铁长臂忽然停止了动作。
光线微弱照射下,岳云瞬间就认出了坐在上面的人,失声道:“孟怀!”
两根钢铁长臂伸到岳云左右,顶端的十字刃缩进去,弹出两片半圆形的竖型宽铁,钳住了岳云的腰,岳云一愣,下意识扶着钢铁长臂,它们把他带到空中,关节折向内送到了基座前面。
基座的铁瓣降下一片,钢铁长臂把岳云放在上面。站在铁质基座前,岳云伸手向前,“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未落,前方的操作板已经平移到旁边,基座上的人一把拉过岳云搂在怀里。“不是做梦吧?再出不去,我要疯了。”
岳云这才听出,孟怀的声音是如此虚弱疲惫,他甚至无法支撑住岳云的身体,让岳云就那样伏在了自己身上。
宋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呼道:“孟怀!?战车是你修好的?”
好半天没听到声,却见铁青色的钢铁长臂间,岳云把人从基座上横抱起来:“他睡着了。”
孟怀陷入了梦境,仿佛又看到了那具残骸。
走进第五个房间,基座中伸出来的铁青色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巨大的机械像是某种怪物的残骸。
钢铁的基座上,有许多人骨的碎片,被烧成了焦黑色。孟怀摸索着周围,忽然间从椅子下弹出一个抽屉,露出一本薄册子。
他翻开看,册子的第一页写着:我相信如果无人理解我,是因为我的智慧太多。
第二页写着两句尼采的诗:世界的痛苦很深,快乐——比心中的忧伤更深。
孟怀暗笑这人是个自恋的文青,翻开第三页,他不笑了。
第四页,第五页……全本都是手写的,那上面记载了一台机器的制作与修复。孟怀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巧妙的设计,原来一台机器可以制作得那样精妙,那样强大。那些知识的串连让他看得如痴如醉,拍案叫绝。更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他就在残骸上找对应的地方,去思考钻研。孟怀真是觉得自己大学做的科研算个p,这本薄薄的小册子,似乎给他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
他真觉得设计出这个东西的是天才,然而不知为何,看着那本册子,似乎是一个孤独人一生的心血,就和机器的残骸一道死去,被关在漆黑的地下中,不见天日。
不知不觉间他产生了冲动,想要让它重新动起来。那具残骸仿佛在说。
他尽力修复,看册子上说,本来除了机械手臂,如果有足够的动力,还能释放出强大的电网,不过机器内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勉强驱动钢铁长臂和基座上的铁瓣。一定要修好,孟怀在隔壁房间找到了很多机械零件和修复工具。圕馫闁苐此刻他已经忘记了吃饭睡觉,也忘记了自己身陷困境出不去,被那种辉煌的知识光辉激发的热情仿佛一把火燃烧在他心里。
花了许多时间后,他终于坐在基座上,精神力似乎陷入了真空状态,他无意识用钢铁长臂在墙上划开一道道裂缝,觉得这台机器有灵魂在跟他说:欢迎回来。
病房外两个人露出凝重的神色。
王明正听完宋飞的复述,惊讶得嘴都合不拢:“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能修好战车,说不定能改良过热爆炸的问题。”
“你的眼光真毒啊,招的都是人才。”
“得了,知道你的意思,这种东西做好了当然会先分给你们用。”
“瞧你不情愿成那样,你们攒着战车又没用。在战场上肯定会发挥巨大作用,我们作战人员的伤亡率肯定会降低。反正那个机械师我们要定了。”
“得得得,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说你什么。”
孟怀只是缺水,休息了半天,补充了体力就恢复好了。他醒来的时候。岳云当天的训练也结束了,
岳云转过拐角,瞥到树下一人抱臂,孟怀清秀脸庞上的眼镜反射着光,雪白的衬角轻轻飘摆。似感觉到他的视线,孟怀扬眉一笑。岳云顿时觉得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快步上前。
“这两天找你好辛苦。我来讨债了。”
岳云一边捞起孟怀的手,在掌心摩挲着。脸作势靠近几公分,鼻尖几乎贴上孟怀白皙的脸颊,孟怀手被拉着,只能尴尬地躲过头,那一吻就浅浅地落在耳尖上。
孟怀有些脸红:“还不是等你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看你这么乐,辛苦什么!”
岳云拽着他的手就往前走,路上还有行人,脸皮薄的孟怀十分受不住,徒劳地挣扎两下,却被岳云握得更紧。孟怀愈发尴尬,小声说:“有人会看到。”
岳云挑眉一笑:“怎么了?看见的,这叫哥俩好;看不见的,这才是疼媳妇。”
“老子……谁是你媳妇!”孟怀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自己被这样称呼。
岳云面无表情地拉着孟怀转过身,径直走到旁边路人前面,,是个板寸头年轻小伙。岳云用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十分严肃道:“你好。”
路人愣住了,大概是看岳云身上气场太正,也很严肃地伸出手说:“你好。”
岳云握手后:“请问‘媳妇’还有哪些叫法?”
路人眨巴眨巴眼睛,咳嗽道:“这个……叫老婆吧。”
岳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对孟怀道:“老婆。”
孟怀脸一直红到耳根,真想把脸撕下来揣荷包里。岳云依然十分严肃地对路人说:“谢谢。”路人眨巴眨巴眼睛,忍笑道:“噢,那个,这个……祝你们美满。”
岳云点点头,拉着孟怀走了。孟怀内心奔腾着千万草泥马,近乎崩溃地吐槽道:“岳小哥,你是保守的古代人啊!你的保守传统到哪里去了!”
岳云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老婆。”
“你,闭嘴!”
岳云道:“子曰,学而时习之。”
孟怀怒道:“还子曰?子曾经曰:男,男授受不亲!”
孟怀的声音挺大,周围递过来的目光让他瞬间烧成了煎蛋。
孟怀落荒而逃,手被岳云勾着,甩半天动不了。
路旁一人诧异道:“孟怀?好久没见了。”带着半框眼镜的黑衣男子是黎珲,原来“副本王”大楼里的室友。他看着孟怀在用力甩一个年轻男人的手,好奇心大起。
孟怀快速把手背到背后,勉强笑道:“你好,好久不见看。”孟怀感到岳云折了他的手按在背上,滚烫地覆盖着。
“我们可想你呢,少了你,
将军,领证吧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