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孟怀心里的算盘打得倍儿好。先用情话哄岳小哥开心;再剖析衷心,把从家庭到经历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对方,坦诚相待是恋爱长久的关键;再然后展望未来,表现出自己靠谱的负责好男人形象,让对方感到没有托付错人;当然还要来点刺激的行动,光说不练假把式,展现出自己雄性魅力,把岳小哥迷得七荤八素任他宰割,等到那时候,哼哼哼。不用看钙片,直接提枪上阵,攻克高地,手到擒来!
孟怀捡了机械库房剩下的材料。开始做手工。他中午时分赶回医院,护士正给岳云办出院手续。
一问才知道,在猎鹰队的催逼下,岳云的主治医师终于放他出院。其实岳云恢复得很好,但是主治医师一直觉得他康复得太快,不正常,把他多扣押几天检查,实在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前脚刚出医院,后脚任命书就到了,大信封送到岳云寝室中,里面装着蓝色证书,上面阴文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特警特别部队委任状”,下面小字则说明了岳云的级别,任期和职务。附了一封很长的规章单子。一张装备说明和一张日程表。
一天领装备与报到,接下来开始无缝训练两周,训练完马上投入实战。
效率高得让人森森胆寒。
“明天就开始?好不容易比赛完,都不给人好好休息几天。真会折腾。”孟怀看完日程表露出同情的表情。心里面大呼坑爹,和岳云独处只剩下半天和晚上,开始训练后肯定不能打扰,摇头遗憾道:“谈个恋爱都不让人安生。”
“什么?”岳云呆掉了。
“不会谈恋爱没关系,小将军。”孟怀得意洋洋地拍胸,拉了岳云的双手坐到铺上,“现在条件是比较委屈一点,但是相信我,会让你觉得幸福的。”孟怀准备好的情话开始登场。“应祥,你知道吗?你对我是最特别的,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喜欢得想把你缩小放在口袋里。莎士比亚说不能指着月亮发誓,我就指着基地大楼不熄灭的灯发誓,我只稀罕你一个,绝不变心。若有违此誓,就让一号大楼的电压把我打成焦尸。我喜欢你,虽然我是个男的,可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你那么吸引人,就像一杯醇酒,让我醉了就醒不来。你那么有魅力,就像一首诗,给我的心上送来一股清风。你那么美丽,就像一曲仙乐,让我听到了天籁。”
岳云忍笑:“你怎么突然……”
孟怀按部就班,抓紧了岳云的手,“我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也没什么超能力。我父母都是普通的人民教师,我从小到大犯过最大的错是在女生抽屉里放癞蛤蟆。除了死读书,我就会点电气工程作业,虽然饿不死但是绝对没那个能耐收复江山,但我可以养活你,给你平安温馨的生活,生……领养一堆孩子围着我们转,无论是疾病,衰老还是死亡,都无法把我们分开。如果你愿意,就答应我,做我……”
岳云很感动,很认真地看着孟怀。
“……的媳妇。”
岳云猛地甩开孟怀的手站起,一脸愤怒地指着他:“把我当女人,你搞错了吧!”
孟怀吓得愣了一愣,嬉笑道:“这是比喻嘛,这不是怕叫老公老婆你听不懂……”
“不是这个问题!”岳云凑过去扣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才是我媳妇儿。”
孟怀突然像是察觉到忽略了什么,但是好像来不及了。岳云抱住他说:“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我会把你的名字刻在我家祖庙里。”
祖庙!孟怀彻底凌乱了。岳飞爷爷(虽然辈分上应该是岳父)一定会杀了他的!
趁失神的时候,岳云把孟怀按到床上吻他,孟怀总算明白那天他的口腔刺痛是怎么来的。岳云这霸道的舌头不放过任何空处,仿佛戳刺进每一寸膜壁。孟怀被吻得都快断气,忽然岳云在他耳边很清晰地吹,每一个字都灌进耳蜗深处。
“记清楚,我是你的男人。”
这不对啊,孟怀拼命回忆哪个步骤出了问题,他是要把岳小哥哄得眉开眼笑乖乖让他为所欲为的啊,从来没有想过他……还真是一开始把岳云当成性格特别的妹子了。妹子再怎么凶悍到了床上还不是他主导,
可是现在,孟怀一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钙片里面下面嗷嗷叫的小样儿,顿时就僵硬得直冒冷汗。
“我……”孟怀挣扎道:“再商量下……”
岳云看出孟怀的勉强,起身拉好衣领:“你想怎样?”
孟怀立刻来了精神,坐起身勾起岳云的肩膀,甜甜道:“只要你往上面一躺……”
岳云反身猛地把孟怀压下,钳住他的手道:“不指望你悔悟了,非得就地正法,你才会懂什么叫——”
半句话被吞咽在齿间,孟怀瞪大眼睛,不甘地挣动身体,明白了自己忽略的重要因素。
岳云比他力气大,比他功夫高,又不按他说的来。
怎么看,都没有半点胜算。
呢喃绕齿,让人心烫。孟怀喘息着用力推岳云:“不……不要……”却哪里推得动。
“不要?”岳云按着孟怀的右手,左手像是打太极似的跟他玩:“谁刚刚说,要养我,要领孩子,还要什么,给我幸福?你这样我怎么幸福呢?”
孟怀半支起身子,身子嵌入岳云的臂弯,孟怀往床头靠,腰却被拉回来。
“不是……这,感觉太奇怪。”孟怀内心仿佛马教主在咆哮,被别人像对女人的一样,亲了又亲,身子还动不了,孟怀的身子就开始主动排斥,肾上腺素也不受控制滴分泌。他全身都僵了。特别看到岳云发亮的渴望,从心底升起的巨大恐惧就攥紧了他,圕馫闁苐生怕岳云像一匹狼把自己吃得渣都不剩。
岳云手伸到他的背下面顺着拍,减缓他内心的不安。
“别怕,乖点。”
孟怀在理智上也在反复说服自己,你喜欢的是岳小哥啊,他是男的,身为同类,难道你不清楚同胞的渴望么?指望全在上面是不现实的,必须得有牺牲精神。可是在主导行动的生理上,天生直男的感觉排斥雌伏。他想耍赖拖延,双手撑住岳云的肩,“等,等,先洗澡。”
岳云笑盈盈地从肋下托起孟怀,双臂抱着他的腰,把人从床上架起来。孟怀和他差不多高,徒然的悬空让孟怀下意识双腿盘住了岳云,等反应过来,脸红矗在地下。岳云也不勉强他,放了让他自己走,孟怀走了两步腰一酸,差点软在门口,心里骇然地想自己怎么那样经不得碰,不过是抱着亲了几下,从脖子到脚就软得像是泥水。他咬着牙走进浴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拿出手机。
要不要求救……
与其说孟怀怕的是未知,不如说他更怕羞耻,他喜欢岳云,觉得照顾他,保护他都是理所应当的,喜欢到了极点,就想好好地抱在怀里疼爱。但是让他像个女人一样被岳云干,承受着男人器物的疼痛和快感,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无意识地打开淋蓬头,抱膝坐在浴缸里,水从头顶泼下把他的衬衫和牛仔裤都打湿了,他却一动不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呼叫键,眼前被水模糊了。他心里更烦躁的还有自己反应都那么排斥,自己一直想把岳云压在身下。像岳云自尊心那样强的人,又怎么受得了?
岳云推开浴室门,看到孟怀穿着衣服坐在浴缸里发呆,水流了满地。他心中奇怪,走过去扶住他湿漉漉的脸。孟怀脸烫得厉害,岳云看着心痒,凑过去亲了一口,孟怀没有反应。
“你这么坐着不动,是想让我帮你洗吗?”
岳云说着解开了孟怀衬衫的扣子,被水泡得润湿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曲线。岳云分开了两片几乎透明的布料。露出整片光滑的胸膛。衬衫褪到圆润的肩头,孟怀还是一声不吭。岳云愈发奇怪,捏着他的脸细细转过,忽然间骇了一跳。
“你,你怎么,哭了?”
孟怀湿漉漉的眼神茫然地看他:“有吗?”
眼眶红的痕迹十分明显,周围还有刚出现的肿块。岳云满心的欲念都化作了爱怜,叹道:“你真不愿意我还能强了你不成?好啦。”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了。”
孟怀不知道自己表情怎样,他很多年都没哭过,也没有意识到。他看着岳云宽和的面容,有巨大的负罪感。主动拉住他的手说:“衣服脱了,我帮你。”
岳云脸更红了,偏过头:“算了吧。”
孟怀把岳云的毛衣掀起来,扯出秋衣,解开皮带的扣子,隔着黑色内裤撑出的小伞状让孟怀一呆,这种尺寸还真是第一次见……
岳云跨进浴缸坐在孟怀对面,孟怀隔着布料描摹过器物的形状,手指转捏过尖端,就看见岳云脸色变了变,似乎强忍住某种渴望。
孟怀勾下内裤,粗红上青筋凸出盘绕显示某人积压许久的欲念。翘起的铃///口渗出白色的浊液。孟怀把滚烫的物体握在双手间搓弄,感到跳动的经脉又涨大了几分。
“放……开……”
岳云双手撑着浴缸的边缘,抗拒不了阵阵遍涌的快感。孟怀加快了速度,岳云仰着头,长长的颈脖向后倒伏出曲线。忽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浊液在孟怀手上汪成了一小滩,湿哒哒地顺着手腕流下。岳云忽然伸手去扒孟怀的裤子,呼吸粗重道:“一起弄,不动你别的。”孟怀吓了一跳,看着岳云的那里,竟然又鼓胀起来,很快就比刚才还要大几分。
他不禁有点庆幸没有用别的地方来承受那玩意。
岳云的手握住孟怀,捏着子孙袋那里,摩挲说:“你的皮肤还真是光滑啊。”
孟怀吃痛,腾腾地上脸烧,完全沦陷在岳云手里,实在是太刺激。他从全硬到释放也就几分钟。岳云跪在他身前,两人的刺激物碰在一起,像是巨大的火把烧着。两只手紧握几乎圈不住两人那里,岳云闭上眼触到他的唇上,虔诚的动作仿佛不敢冒犯。孟怀双手搭在岳云肩上,不带任何抵抗,缠绵回应了那个吻。
双倍的□来得更快。两人尽兴后脱下所有的湿衣服,回到铺上睡觉。岳云从后面搂着孟怀,把头搭在他颈弯,轻轻在耳边说了方才消泯的半句话。
“总有一天,你才会懂什么叫——离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儿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喜滋滋地用收益的钱给他们买了礼物,结果回来的路上手机被小偷摸走了qaq!!于是肉就炒成了肉末,(喂喂,这是什么破理由!!)
抱头接过所有板砖,先吃点肉沫,适应下哈~~
下次更新还是两天内~~争取过年时还有~~~
34第三十二章
一夜无梦的好觉。
孟怀醒来时,感到全身舒服得像在温水里泡着,背后相触的温暖让人不想睁眼。身子被翻了过来,环在岳云双臂里。孟怀睁眼,看见粲然的黑瞳,心中一荡,凑上去亲岳云光洁的额头。岳云埋在他的颈间,轻柔地吻他。
除了亲密的拥抱,温柔的亲吻,昨夜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陷入爱恋中的人要舒心快乐,方式多得是,并非一定要强求占有。眸光流转,到处点火。两人在温暖的被子中腻了快二十分钟,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光线射进房中,昨晚在黑暗中没看清,孟怀还是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岳云的身体,禁不住一愣,手指划过背后一道指宽的浅红痕迹,从肩膀蔓延到腰际。“这是什么?”
“打仗时候,被敌人重剑砍到的。”
孟怀仔细看背上伤口痕迹,上面交叠覆盖着许多深浅不一的愈合疤痕,他指着肩膀上几个黑色圆疤问:“这个呢?”
“伏击的时候,埋在沼泽里被蚂蝗钻的孔。”
孟怀颤抖了下,转到正面,抚摸着腰间一片略深的痕迹:“这又是什么?”
“在马背上被流星锤砸到。”
孟怀伸手抱住了那具年轻却经历过如此多创伤的身体,脸贴在他的后颈脖上,责备的语气中包含着心痛,“自己的命最重要,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岳云微微迷惘,父亲教他鞠躬尽瘁回报国恩;生母早逝;继母的关爱有限;兄弟间友爱恭敬;妻子讷言本分;他恪守着为国为家死而后已的责任,从来没有人跟他说什么‘自己的命最重要’。他也早以为这条命不属于自己,属于岳家军,属于大宋。所以上一世的死,心中悲愤的是j佞误国,将帅蒙冤。身死的事,因为重活一世,在心中觉得不算什么了。
这才意识到,如果死后没有重活,他的生命就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三岁,他不可能继续鲜活地感知这个世界,他也不可能看见这边的风景,他更不可能遇到此刻抱住他的那个人。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是那么重要。
“我会的。你也别顾着说别人,也不知道是谁,不要命去救人,差点给摔死。”岳云转过身吻住他,惩罚似的重重在唇上咬一下。
孟怀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捂着嘴:“都肿了,我待会怎么见人呐。”
“让你印象深刻点。”
“你……”孟怀只有使劲揉,拿牙膏抹在上面。
坦白后,岳云少了些客气,言语变得耿介,而孟怀露出温吞吞的一面,被弄得愈发没了脾气。
岳云今天穿上了黑色的特训服,笔挺修长,全副武装,凸显一股凛然正气,直叫人不敢逼视。仿如青钢发硎,锋锐难当。孟怀一边看他理好那堆四十多公斤的负重,自己两只手都提不动。
虽然孟怀服过两年兵役,但他领的是文职,只会一点基础训练,和特种部队训练完全无法比。从前看的特种兵电视剧里,一个个被整得死去活来的。不知道猎鹰会不会那么恐怖。
虽然担心着,但是和岳小哥一起走到基地零号大楼的路上,孟怀没表现出来。嘴上不那么明显的痕迹也让他轻松不少。
孟怀今天去找王明正说的那个科长,也在零号大楼里。岳云则先去猎鹰的会议室。两人进了大门后分开,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休息的时候来找你。”孟怀想了想又说:“如果允许。”
“好。”岳云眼底闪过一抹喜悦。
大楼正厅地面大理石光滑可鉴,仿如镜面,镜中的两人,一个步履生风,大步流星。一个散漫轻快,节奏整齐。他们背向而行,却偶尔回看对方。
这样的景象仿如一种缩影暗示,昭示着冥冥中的命运。
孟怀在机械处找了科长领任务,科长派给他一把钥匙,让他把北仓库里坏掉的电元件修好。孟怀到地方,仓库里散落着二类零件,还有几台机器。孟怀一眼就看见桌上摆了几张图纸,正是那天他在王明正办公室桌上看到的。
“你照着图纸修,工具都在门背后。”
孟怀左看右看那张图纸,上面是个长着机械臂的机器,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孟怀好奇问。
“叫电网机,地面上打丧尸靠这玩意,两台就可以组合一片拦截网,用发电机改造的。”科长很耐心地解释。
科长交代完必要事情就走了,孟怀查看那些待修的零件和机器,原理倒是不复杂,他专心致志地沉浸在工作中,一件接一件地修,直到手边的备用零件都用完了。他活动一下酸痛的臂膀,抬头看钟表,竟然快到中午了。他刚想站起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想去休息下,顺便找科长要剩下的备用零件,他一转身,赫然发现背后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长得与他一模一样,浑向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一双直愣愣的眼睛,看得他发毛。
孟怀猛地尖叫起来。但那人打断了他,开口说话声音也一模一样。
“没时间了。”
孟怀全身血液都冻住了,颤声:“你你你是谁?”
“是你自己。没时间了,让我来看。”
那人凑近一步,把头贴近孟怀,那双和孟怀相同的眼珠慢慢旋转,在孟怀视网膜内放大,扩散成斑斓的颜色。孟怀仿佛被吸进了那双眼珠,视线内一切都在改变,他头痛得像要裂开,整个身体仿佛自高处落下,斑斓模糊的色彩聚合成一片逐渐清晰的影像:
——海岸线边涌着密密麻麻的黑潮,无数人挨挨挤挤,尖叫着,一地退向海里。在海滩边不远处,是比人群多得多的丧尸,它们巨大包围圈中的人团就像一块小点心。它们朝人团包围靠近,枯黄的脸上流着脓水,沙哑地怪叫。人群中有人捡起沙滩上的石块扔向它们,却不起分毫作用。
人们朝海中奋力游去,海面波涛汹涌,人们被浪打得翻来覆去。离海岸线一两百米的海中,慢慢浮起来殷红的赤潮,朝海滩蔓延。当赤潮和游泳的人重合时,人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被海浪吞没,消失在赤潮中。
没有下海的人则孤注一掷地向丧尸冲去,却没入了巨大的绞肉机一般,很快就被丧尸撕烂了。在赤潮和丧尸的双重夹击下,人团被清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个活口。赤潮蔓延上海滩,爬出浪花的是红色的蜘蛛蟹,成千上万地搅进丧尸堆里,干枯断裂声噼里啪啦响起,很多丧尸被蜘蛛蟹夹烂了脚,却仍然叠在同伴上面往前倒。红色和枯黄|色的残骸布满了沙滩。
孟怀眼前猛然模糊,景象变了:
——高楼大厦的灯已经熄灭,在星光照耀下,上海外滩标志性的银行大楼顶端挤满了人群,他们哭嚎着,大街上挤满的丧尸正慢慢顺着大楼外面向上爬,没有人救他们。他们恐惧地看着下方,老鼠吱吱乱叫,数以万计,围在丧尸像是水流一样。
丧尸爬到天台的边缘,被人打下去几只。却无济于事,越来越多的人痛苦地惨叫起来,老鼠朝他们的衣服里钻去,在人身上乱咬。人群不一会儿就被丧尸绞碎,残肢断骸朝楼外面落下。
孟怀止不住想干呕,眼前的景象却又变了。
——这次却没有密密麻麻的人和丧尸。而是一片连绵的雪原,上面冰川起伏,其中几座特别高的,上面云雾缭绕看不见底。一条冰谷像是被刀削成梯形凹槽,从平原一直延伸进深山中。他顺着冰谷往前走,两侧巨大的冰块像是一整块,看不见任何缝隙。他觉得不太对劲。凑近了冰壁,忽然看见里面有一截粗长的机械臂,起码有几层楼那么高。他沿着冰壁看,发现那不是机械臂,更像巨大的船桨,他继续往里走,头顶的冰谷封闭起来,日光透过晶莹的冰块,映出里面封着一个八叶的螺旋桨。
孟怀心中疑惑,那到底是什么,忽然头剧烈疼痛起来,眼前变得漆黑。面前另一个孟怀捏紧了他的肩,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恶狠狠咆哮:“继续看啊!怎么不看了!快给我看!”孟怀猛地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趴在一台修好的机器上,整个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是一个梦。但是孟怀背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梦中的景象清晰无比,那个和他相同的人的咆哮声还在耳边回荡。他觉得自己可能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他走出去领中午饭,很无奈地得知今天只有玉米。
下午孟怀完工,去找科长还钥匙。科长验收后,对孟怀的技术表示由衷地满意。因此孟怀早离岗一个小时,也准许了。
孟怀去国防部问岳云他们训练的情况,却被告知并没有在零号大楼内部。一大早猎鹰的主要负责人在会议室里训完话后,新的特种队员就由教官带去了训练场。训练场在一号大楼里,那栋楼是基地建来测试防御的,里面有专用的场地和器材。
孟怀想早点见到岳云,就来到一号大楼外面等他。却看见几个白大褂用担架抬出一个人。
孟怀心一紧,冲上去问:“这是谁?怎么回事?”近前看到那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孟怀才松了口气。那几个白大褂简洁道:“里面训练熬不住,带回医院去治。”
孟怀一颗心又提起来了,心想这教官到底是谁,怎么折腾人变态到这种程度。
且不提孟怀忧心忡忡地倚靠在墙边,训练场内则是一派愁云惨淡的景象。
场边站着的男人眉毛倒竖,浓眉大眼,一派肃杀的神态。脸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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