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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 第2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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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致亭脸上的表情愈加的尴尬了,端起茶杯,假装饮茶。

原牧白把程心妍领到李杭面前道:“舅舅,这是我娘子妍儿。”

“妍儿?”李杭皱眉,“我记的是叫如儿,怎么改名字了?”

“舅舅,这件事稍后让相公给您解释。”姐妹易嫁之事,过去了一年,当事人之一的程心如也已故去,程心妍想着给她留些颜面,没有直接说出来,行礼委婉地道。

“好好好,你不必多礼,我来得匆忙,没有准备见面礼,这玉佩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权当我这个舅舅送你的见面礼,你别嫌弃。”李杭取下腰间悬挂的玉佩递给程心妍,对程心妍要比对原致亭客气的多。

玉佩入手温润细滑,是上等的好玉,李杭却还要说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他是在说客套话,还是有意说给原致亭听的反话呢?程心妍笑笑,也不费心去揣摩,行礼道谢,“谢谢舅舅。”

“李大哥。”原致轩姐弟俩上前给李杭见礼。

“二妹,三弟,多年不见,你们可还好?”李杭对原致轩姐弟也很客气。

原致轩姐弟笑道:“托福,一切安好。”

待家中小辈和李杭见了礼,原致堂问起李杭为何十年不曾有音讯,才知当年李杭路遇盗贼,镖被劫了,人不慎跌落山崖,头部受到重创,奄奄一息,被一位路过的校尉所救,醒来后,前尘往事尽数忘记,不知道姓甚名谁,无处可去,就改名换姓,跟着校尉去了边关。那校尉见他武功高强,为人忠厚,就把妹妹许配给他,如今李杭已有了两个儿子,长子李鸿今年六岁,次子李濡今年两岁,两人的名字是李杭忆起往事后改过来的。过关虽没有打仗,但也不平静,时有小打小闹,李杭上阵杀敌,奋不顾身,屡建奇功,积功做了将军。去年岁未,他调回京城,头痛病再犯,经过太医的精心诊治,脑中的淤血渐渐散去,李杭记起陈年往事,重返临安,探访原牧白。

谈及往事,几番唏嘘。

李杭问起老太太因何故去,原致亭连连咳嗽,暗示众人不要细说,这家丑不便告诉李杭。那知原致堂看了他一眼,这事早闹的众所周知,岂能瞒得住人?没理会他的暗示,说出了实情。

知道皮氏成了妾,李杭并无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早已知情。原致亭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当年为何李杭并没有强烈反对他“娶”皮氏了,原来老太太早就将事情告诉了李杭,苦笑,说不定这事还是李杭的主意。

当听到原致亭要将原牧青兄妹认在李氏名下,李杭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怒目而视,义正词严地道:“原致亭,你再如何的薄情寡性,背信弃义,我只当当初我爹识人不明,错将妹妹许配给你,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寡廉鲜耻,要将一个不守妇道,没有贞洁的贱妇的儿子过到我妹妹名下。原致亭,你究竟还要如何羞辱我们李家?”

原致亭羞愧,低下头,无言以对。

“李大哥请息怒,我大哥已经知道此事不妥,早已打消了这个念头。”原致轩看了原致亭一眼,目光复杂,若是当日真让原致亭如愿,把原牧青认在了李氏名下,今天面对李杭的责问,真不知道要如何的回答?

李杭冷笑,嘲讽地道:“原致亭,一个处心积虑气死你生母的毒妇就该杖毙,你到好,哼哼哼,好个菩萨心肠。原致亭,你这个家主当得可真令人钦佩。”

原致亭被嘲讽的无地自容,那里还说的出话来,手抖了一下,茶水倒了些许出来。原牧青兄妹何曾见过有人敢这样对待原致亭的,心中不忿,可瞧着李杭气势威严,却又不敢多言,缩在一边,只盼着别被迁怒。

原致轩虽然也很恼原致亭所作所为,可兄妹情深,她还是舍不得他被李杭如此数落,使了个眼色给程心妍。原牧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如今有了这么强有力的撑腰人,程心妍巴得李杭替原牧白出出气,本想当作没看到原致轩的眼色,可是转念一想,原致亭毕竟是原牧白的生父,不能太让他失面子,扯了扯原牧白的衣袖,小声道:“相公,舅舅一路辛苦,请舅舅去厢房休息一会吧。”

“还是娘子考虑周道。”原牧白轻声赞了一句,上前对李杭行礼,“舅舅,您一路辛苦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牧白先陪您进去休息。”

程心妍的声音虽小,可李杭听的清楚,也不愿让这些小辈为难,就接受了她的好意,随原牧白去客房休息,他还有话要单独问原牧白。

原氏一族从来没有承认过皮氏是原致亭的填房,这原氏这一房要分府,家产自然应当全归嫡子所有。两日后,李杭、程理,以及原氏的族长,几位宗老和三老太爷主持分家。在老太太灵前分家是不合适的,可原致轩说,老太太一定很愿意看到家产传到原牧白手中,所以众人就同意在老太太灵前分家。

原家这座老宅和原家八成生意,以及老太太和李氏的都留给原牧白,原牧青分到了一个铺子、两个庄子和两成的生意,分给原牧红三个铺和三十亩田地以及十万两银子。

李杭宣读了分家书,宣布从今日开始,原牧白与原牧青各起炉灶,以后两家人两家事。他对家产的分配还算满意,算是对得起他过世的妹妹。老太太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满意这个结果。原牧青和原牧红虽有不甘,可是无人撑腰,他们闹都不敢闹。家产是分了,不过搬家要等老太太入土为安后才搬。

李杭如今贵为将军,临安城内的官吏们自然要巴结他,他也要去祭拜一下父母及妹妹,再见见旧日的朋友,处理一下李家的老宅,因而仅在原家住了四天,等家分好后,就搬了出去。

六月初一,天微亮,灵柩抬出了原家的大门,哭声起,哀乐阵阵。路上,亲朋好友摆路祭来送老太太,孝子贤孙依礼要一一叩谢,这一路拜下来,别说女眷们支撑不住,就是男人们也跪的膝盖疼痛。

好不容易灵柩出了城,程心妍轻舒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原牧白没有上马,转回来,跪在慈缘面前,叩头道:“岳母大人,小婿不在家中,娘子烦请岳母多多照顾。”

“妍儿我会照应,你不必担忧,快起来吧!”家中虽有下人伺候,可原致轩怕程心妍年轻不知轻重,万一闹起小性子来,下人劝不住,特意去莲溪庵把慈缘给接了来。方外之人不管俗事,可女儿永远是母亲的牵挂,更何况程心妍身怀有孕,身边没有长辈照应,慈缘实在是不放心,就没有推脱,于昨日进府,就近照顾女儿。

当然接慈缘来照顾程心妍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家中有外男在。景燃是原致亭的救命恩人,原家就算有事,也不能亏待恩人,赶恩人离开,依旧让他在家中住着。虽然客人住的院子有门出入,不会与程心妍碰面,程心妍只需打发下人照应着他的一日三餐,但毕竟人住在府中,多少有些不便,有长辈在,也就不会惹来旁人的闲话。

“谢谢岳母大人。”原牧白叩了个头,站起身,看着程心妍,“娘子,你在家里要好好保重,不要挑食,多吃点东西,补品要按时吃,不要嫌苦。”

“我知道了,你别这么啰嗦。”程心妍撇撇嘴,“你也要好好保重,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原牧白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到李杭面前,跪下叩头道:“舅舅……”

“你这孩子有事你说事,别跪来跪去的。”李杭伸手强行将他扶起。

“舅舅,我送老太太上山就回。”

“我会在临安城等你回来。”李杭看了一眼程心妍,“外甥媳妇有亲家太太照顾,你也别挂心,路上自个当心,别往你爹面前凑。”

“我知道了,舅舅。”原牧白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等原家的人走远,李杭送程心妍母女回了原家,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告辞离去,在大门遇到了景燃。两人打了个照面,景燃认得李杭,李杭却不认识景燃,擦肩而过。

第九十四章草稿,不要点

“这位兄台请留步。”走出几步后,景燃回头道。

“小兄弟是在叫我?”李杭迟疑片刻,停步回头问道。

李杭的随从警惕盯着景燃,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景燃虽然有所掩饰,但是会武之人与不会武之人,还是有所区别的。

“我见兄台有些面熟,敢问一句,兄台是否姓武,名讳一个诚字?”景燃拱手问道。

李杭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景燃,“我是武诚,你是哪位?”

“你真的是武大哥?”景燃面露喜色,“不知道武大哥可还记得当年的那一招‘苍松迎客’?”

李杭沉吟片刻,忆起往事,朗声笑道:“原来是景老弟!多年不见,恕老哥眼拙,没认出你来。”

景燃露不以为忤的表情,大度地道:“多年不见,武大哥认不出小弟,原来情理之中,就小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武大哥。”

“景老弟那招苍松迎客,让老哥惦记了许多年,还想着何时再跟你较量较量,谁知老弟第二天就远行了。”

“武大哥的拳脚功夫了得,当年要不是大哥礼让,小弟丢丑于人前了。”

“老弟不要说这客气话,相请不如偶遇,景老弟,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如何?”李杭爽快地道。

“大哥相邀,小弟不敢推辞。”九年前,景燃在边关见过李杭,并与他交过手,那时候,李杭还只是一个小兵。

人的际遇很奇妙,十年前名不见经传,无人闻津的小兵,十年后成了赫赫有名,朝中各大势力竭力拉拢的将军。赵伯骕让景燃以原家恩人的身份住进原家,为的是借用原家的财力,谁知原家闹分家,让事情搁浅。李杭的出现,在意料之外,却让公子有了要借用原家的关系拉拢李杭的想法。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李杭的确是个重情意的汉子,但是他和原致亭的关系很僵,对原致亭的“救命恩人”是否愿意结交?还是个未知数。舒静纭的预见虽然没全部实现,但是有几件事已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发生了,若是真如她所预见的那样,二皇子无法顺利的登上皇位,那么公子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将全部付之流水。公子不是那样轻易放弃的人,所以才会想要拉拢李杭。李杭若是帮二皇子,那他的舅兄姜太尉就不会再保持中立,势必会支持二皇子。自古得兵权者,得天下。二皇子有他们的支持,就能跟大皇子三皇五皇子他们争一日之长短。所以就算景燃知道有可能没办法拉拢李杭,他也不敢告诉赵伯骕,只能听命行事,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赵伯骕交给他的任务。

景燃没有送老太太出城,其实自打李杭出现后,他就很少在人前出现,一直在暗中窥视李杭,这几日他出入走的都是侧门,今天是特意走正门来遇李杭的。他决定不用原致亭救命恩人这个身份,而是用多年前那交手打出来的一面之缘与李杭攀交情。

送李杭出门的原东见李杭和景燃交谈了几句后,就相邀去喝酒,知道他们是旧识,原东颇感意外,给程心妍回话时,就说了出来。程心妍正被慈缘抓着听法华经,心烦着,没太在意这事。

好不容易等慈缘把法华经念完回了房,程心妍才四肢伸直地躺到床上休息,难怪孙猴子怕唐僧念紧箍咒,这实在太让人无法忍受了,仅仅过了一天,她就已经非常想念原牧白了。

黑小子,快回来吧!

“大少奶奶,鱼汤好,可以喝了。”初秋笑盈盈地端着碗鱼汤站在床边,慈缘在这里,连腥荤都不敢端进。

程心妍起来喝了汤,想起膝盖上还绑着跪的容易,掀开长裙,解了下来。今天还真多亏了这跪的容易,膝盖才没遭罪,“燕草把这东西收好,别让太太看到了。”

燕草抿着嘴笑,把跪的容易收进箱子,道:“这东西要是让太太看到,少不了又要数落大少奶奶您一顿。”

“数落到是小事,就怕她老人家给我念经,我又不打算生个小和尚小尼姑的,听那么佛经佛理做什么呀。”程心妍抱怨道。

“太太这也是一番好意,是请佛祖菩萨保佑大少奶奶平平安安。”初秋笑道。

“我睡会,吃午饭时不必叫我,我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吃。”程心妍掩嘴打了个呵欠,怀孕的人就是容易疲倦。

初秋和燕草笑着应了,退了出去。

第二天,程心妍处理好家里那几件小事,就让人备车,准备去店铺里瞧瞧,这些日子忙着办老太太的丧事,店子里许久都没去过了。

“不许去。”慈缘从下人口中知道程心妍要去店里,匆匆赶来拦下了她。

“娘,车上铺了厚厚的棉褥,不会颠着我的,您就放心吧!”程心妍笑着安抚她。

“你是正经人家的大少奶奶,怎么可以抛头露面?”慈缘不悦地责问道。

程心妍哑然,敢情不是担心她有事,而是因为女人不能抛头露面,撇嘴道:“我抛头露面又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都有一年了。”

慈缘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你,如今愈发的不懂规矩了,那《女诫》你回去给我抄一百遍。”

“娘,如今相公不在家,这店铺我不去打点,谁去打点。”程心妍不想抄一百遍《女诫》,耐着性子说服慈缘。

“有掌柜有伙计,用不着你操心。”慈缘垂睑,慢慢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有些事情掌柜伙计拿不了主意,必须要东家才能作主。”

慈缘嗤笑一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能作什么主。”

“娘,我开了一个金器铺一个成衣店,可都是我在作主。”金器铺和成衣店的生意很好,程心妍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

“你开店?”慈缘瞪着她,“你……你这是自甘堕落。”

程心妍好笑地道:“我正正当当开店赚钱,又没偷又没抢,哪里自甘堕落了?”

“士农工商,商最低等下贱,你居然去当商人,你这是气死我吗?”慈缘恨声道。

元春等原家的人微微皱眉,亲家太太这话说的太过份了,要是没有原程两家送去的银子,亲家太太在莲溪庵岂会过得那般的舒心?

“我不认为当商人就低人一等,我只知道一文逼死英雄汉,没有银子,何来吃穿用住?”程心妍正颜道。

“妍儿,你怎么变得如此的市侩?”慈缘痛心疾首,她一向觉得说钱财之物太俗气,却没想到女儿嫁进原家不过一年,就视钱如命了。

“娘,再清高的人也要吃喝拉撒,不能喝西北风,不能天当被地当席。”程心妍冷笑道。

“等姑爷以文入仕,当了官自然就有俸禄,难不成还会饿着你?”慈缘厉声责问道。

“奶奶过世,相公要守孝一年,今年的县试肯定要错过,他还要再等三年,才能参加县试。就算他顺利地通过了县试,还有会试,若是一次就通过,那到还好,可要是不能通过,又要等三年,三年又三年,六年不开店,不做生意,坐吃山空,不等他当官,我早就饿死。”程心妍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说什么方外之人,不管俗事,根本就是在骗人。

慈缘无言以对。

驳得慈缘说不出话来,程心妍唇角微扬,读大学时,她可是校队的辩论高手,虽然疏于练习,但是要辩倒一古代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开开心心上了马车,出发去巡视店铺。

“小予儿,好久不见。”程心妍在金器铺遇上前来订嫁妆的苏予。

“妍姐姐,你来了!。”苏予放下手中的金钗,迎上来,“我听说你怀孕了,早就想去跟你道贺。”

“我也要跟你道贺,恭喜你觅得如意郎君。”程心妍笑道。

能如愿嫁给所爱的男人,苏予是满心的欢喜,俏脸微红,害羞带笑。

“对了,眉儿什么时候回来?”拉着苏予到内室坐下,程心妍问道。

苏予叹了口气,道:“眉儿不会回来了,她下个月就要进二皇子府,给二皇子当侧妃。”

“给二皇子当侧妃?这怎么可能?”这个消息太突然,程心妍惊愕地说话都有些不利落,结结巴巴的。陶惜眉一心要嫁给王嗣铭,怎么去开封没几个月,就改弦易辙,变了心?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昨天接到她让人送回来的信,她什么都没说,只说下月她要进二皇子给二皇子当侧妃。”

程心妍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脑海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陶惜眉进二皇子府当侧妃这件事,不会跟舒四姑娘有关系吧?

“妍姐姐,我在跟你说话,你发什么呆呀?”苏予嘟起小嘴道。

陶惜眉的事,没有证据证明跟舒四姑娘有关,程心妍不好多说什么,道:“我备份礼送到你家去,你帮我转交给眉儿吧!”

“正好过几天我叔叔就上京了,顺便带去给她。”

“好,我明天让人把礼送去你家。”

第二天,程心妍处理好家里那几件小事,就让人备车,准备去店铺里瞧瞧,这些日子忙着办老太太的丧事,店子里许久都没去过了。

“不许去。”慈缘从下人口中知道程心妍要去店里,匆匆赶来拦下了她。

“娘,车上铺了厚厚的棉褥,不会颠着我的,您就放心吧!”程心妍笑着安抚她。

“你是正经人家的大少奶奶,怎么可以抛头露面?”慈缘不悦地责问道。

程心妍哑然,敢情不是担心她有事,而是因为女人不能抛头露面,撇嘴道:“我抛头露面又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都有一年了。”

慈缘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你,如今愈发的不懂规矩了,那《女诫》你回去给我抄一百遍。”

“娘,如今相公不在家,这店铺我不去打点,谁去打点。”程心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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