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作者:肉书屋
嫁做商人妇第18部分阅读
:“一不做二不休!”
路纾露出恍然大悟状,拍拍头道:“果然这脑子不用会生锈,连这句话,我都给忘了。”
王嗣铭眸底浮现一抹笑,却偏偏摇头叹道:“我羞与你齐名。”
“我只是一时没想到,这样好了,我出个谜语给你猜,看你猜不猜的到。”路纾挑眉道。
“洗耳恭听。”王嗣铭欣然应战。
“何山无石?何水无鱼?何门无关?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刀无环?何火无烟?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日不足?何日有余?何雄无雌?何树无枝?何城无使?何人无字?”路纾念完后,洋洋得意地斜睨王嗣铭,“蓟宗兄,请说谜底。”
程心妍听完他说的这一长串,头就晕了,更别说猜了。
王嗣铭微微一笑,道:“土山无石,井水无鱼,空门无关,犀牛无犊,木马无驹,斫刀无环,萤火无烟,八仙无妇,玉女无夫,冬日不足,夏日有余,孤雄无雌,枯树无枝,空城无使,小儿无字。谜底就是寅字。”
“蓟宗,你好厉害!”程心妍赞道。
王嗣铭谦虚地道:“是他出的谜语太简单了。”
路纾嗤笑了一声,拍了拍玄衣男子的肩,道:“希远兄,你出个题考考他,别让他这么得意。”
“我只会猜,不会出题。”玄衣男子淡淡地道。
玄衣男子的性格一向冷淡,路纾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笑了笑,扭头对程心妍道:“原大少奶奶,你出一个难题考考蓟宗兄。”
程心妍摇头,道:“蓟宗是我妹夫,我才不帮你出题去考他。”
妹夫两字一出口,王嗣铭脸上的笑容一僵,眸色沉了下去。玄衣男子眉梢微动,看程心妍和王嗣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说起这个,我到想起来了,原兄什么时候回来?”路纾问道。
“你找他做什么?”程心妍挑眉问道。
“能做什么,蹴鞠,都跟南屏书院约好了。”路纾说这话时,眼神飘浮。
“又骗人,南屏书院半月前发大火,烧了大半间书院,如今在整修,学子们都回家去了,你跟谁约好了?”程心妍冷哼一声,“上回把我家相公骗去喝花酒,我还没找你算帐,这回又想勾着他上哪里去鬼混?”
王嗣铭微微蹙眉,侧目盯了路纾一眼。路纾风流名声和他的才气一样出名,是四大才子中最放荡不羁的一个。
“上回去喝花酒,可不是我带原兄去的,是江长康那小子。”路纾推卸责任。
程心妍不过随口一提,也没想真追究,撇撇嘴,道:“他在过二十来天就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找他?”
“下个月我姐夫过生日,我要买件好点的玉雕送给他,想让原兄帮着拿拿主意。”路纾道。
“还在骗人。”程心妍拆穿他的谎言。
路纾夸张地叹气,道:“原大少奶奶,女人太聪明,会吓坏男人,嫁不出去的。”
程心妍笑,“这个问题,路公子就无须为我担心了,我已经嫁人了。”
程心妍都已是原大少奶奶了,嫁不出去的问题不存在,路纾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端起茶杯喝两口茶,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程心妍问道。
“前几个月玉坊斋不是卖出一尊白玉老虎,那老虎和以前见过的不一样,那双眼睛就跟真的似的,活灵活现,我就想让师傅再帮我雕一个,伙计说图在大少爷手里,没图雕不出来。”路纾道。
程心妍一听这话,知道他要的是那张图了,笑道:“那图我不过随手画出来的,简单的很,你要,我现在就能画给你。”
“那图是你画的?”路纾不相信地问道。
程心妍点头。
“那就太好了,你帮我把图画出来,一会回城,我就去玉坊斋,让师傅雕。”路纾道。
“行。”程心妍满口答应。
原致亭常坐马车出城办事,马车上纸笔都备着。程心妍有时候灵感来了,要画首饰图,自制的炭笔也是随身携带,让元春找出纸来,就在颠簸的马车上,挥笔作画。
当那只造型别致的老虎出现在纸上时,不止王嗣铭和路纾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是那个一直神情淡然,冷眼旁观的玄衣男子也微微动容。
程心妍把画好的图递给路纾,“我改动了一些,你看看行不行?”
“这只老虎比那只老虎更深得我心。”路纾郑重其事地把图放进袖袋里,“谢谢你原大少奶奶。”
“一张简图而已,不用客气。”程心妍大方地道。
“妍儿,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王嗣铭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可以,也要画老虎吗?”程心妍问道。
“我喜欢马。”王嗣铭道。
程心妍画了一匹奔驰的骏马,并在上面写了两句诗,“春风得意马中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嗣铭唇角上扬,程心妍这是在祝他金榜提名后,打马游御街,道:“谢谢你,妍儿。”
“我也要。”玄衣男人开口道。
王嗣铭和路纾愕然,同时看向他。
程心妍愣了一下,笑问道:“你喜欢什么动物?”
“随你画。”玄衣男子道。
程心妍明眸流转,看了看玄衣男子,低头画了一幅肖像图,“画的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嗣铭看看那肖像画,又看看骏马图,眼底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他不该告诉妍儿,他喜欢马,如此,妍儿是不是也会为他画幅肖像图?
“你画的很好。”玄衣男人伸手拿过程心妍手中的炭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赵伯骕”,把图叠好,放进袖袋中。
姓赵?
程心妍眼皮一跳,不会是皇族中人吧?
这时,马车已经抵达城门,雨也停了。进了城,王嗣铭三人下了马车,解下马,向程心妍道了谢,就此分开,各走各路。
回到家中,程心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问起庵中的情况,程心妍只说一切都好。陪老太太说了一会话,略坐了坐,程心妍就告退离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婢女撞的差点摔倒,还好绿枝一把扶住她,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元春上前给了那小婢女两耳光,骂道:“瞎眼的狗东西,胡乱冲出来,撞坏大少奶奶,你十条命都不赔起。”
那小婢女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道:“大少奶奶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撞大少奶奶的,奴婢是慌了神,才没看到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饶命!”
“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程心妍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二少奶奶在院子里摔了一跌,血流不止。”小婢女道。
程心妍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楚,这小婢女是在怡红院伺候的,问道:“可派人去请大夫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奴婢这是来禀报老太太的。”小婢女道。
“你别跪了,快进去禀报老太太吧!”程心妍又跟着小婢女进了房。
老太太见程心妍去而复返,笑道:“我家乖孙媳舍不得我这老太婆,又回来了。”
罗嬷嬷见程心妍脸色有些惊慌,道:“老太太,大少奶奶怕是有事要要跟老太太您说。”
程心妍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奶奶,我有件事跟您说,您听了这事别着急。”
“什么事?”老太太问道。
“二弟妹刚才院子摔了一跌。”怕吓着老太太,程心妍把血流不止给省了。
“下着雨,那青石板上滑,叫她少出来走动。”老太太一点都不着急,垂下眼皮,“冷香,你过去看看。”
“是,老太太。”冷香答应着就出了门。
程心妍想起那日宗嬷嬷给她上的内宅普及课上提到过,祖母是不会亲自去探望孙媳妇,一般派个婆子丫头去看看就行了,道:“奶奶,那我也过去看看吧!”
“你去吧,走路小心些,别急,免得滑倒。”老太太笑道。
“是,奶奶。”程心妍出门去怡红院。
刚一进院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程心妍打了个哆嗦,差点想扭头退出去,壮着胆子走进房去,还好大太太已经赶了过来,上前行礼道:“二娘。”
大太太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程心妍扁扁嘴,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等了一会,满头冒汗的大夫被蒋六家的拽了进来,“快快去给我家二少奶奶诊脉。”
嫁做商人妇第六十一章大发雌威
于雅愫摔了一跌,是流了点血,但血流不止,这说法就太夸张了。大夫诊了脉,告诉大太太和程心妍,道:“胎儿问题不大,吃几付安胎药就行了,只是二少奶奶以后要多加注意,这头三个月,最好是卧床休息,不要随便走动。”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同房就更不可以了。”
大太太嘴角微微抽搐,淡淡地道:“有劳了,请开药方。”
婢女引大夫到一旁开好药方,数了诊金,送大夫出门,顺便让人跟着去抓药。大太太起身进去看于雅愫,程心妍就跟着走了进去。于雅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锦被,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二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大太太问道。
“肚子还有点痛。”于雅愫带着哭腔道。
“二少奶奶,刚才大夫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以后要多注意,不要到处走动,老太太那里,我会帮你说,这晨昏定省就暂时免了,你好好在房里安胎,这孩子可是我们原家的嫡长孙,可是个宝贝,要当心,大意不的。”大太太斜了眼站在一旁的程心妍,“大少奶奶,你说是吗?”
“二娘说的是,二弟妹,你要好好保养身子,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厨房做。”程心妍笑道。
“好,我知道了。”于雅愫闭上眼睛,“我累了,婆婆,大嫂,你们出去吧,别吵我休息。”
于家陪房过来的婢女一听于雅愫这么不懂礼数的话,面露忧色,可是她们又没办法出言替于雅愫补救。
大太太先是一怔,捏紧了手中的丝帕,顾忌着于雅愫怀着身孕,强把那怒火压了下去,只是心里倒底不舒服,扭头恨恨地瞪了程心妍一眼,转身就走。
程心妍被大太太瞪的一愣,好好的瞪她做什么?刚才那番话,她有说错吗?莫明其妙,撇撇嘴,跟在大太太的身后走出了房。
“二少爷呢?”大太太也不落座,站在屋里,沉声问道。
“回大太太的话,二少爷一早出门,还没回来。”碧玲垂首答道。
“这两日是谁在房里伺候二少爷?”大太太又问道。
“回大太太的话,前儿是奴婢。”春枝答道。
“回大太太的话,昨儿是奴婢。”鸣莺答道。
大太太扫了两人一眼,道:“二少爷回来了,要好生伺候,不要让他去吵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身子弱,你们要好生伺候,不可疏忽大意,有什么事记得来回我。”
“是,大太太。”屋内的婢女齐声应道。
大太太眼皮一垂,甩着帕子向门外走去。话都让她说完了,程心妍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跟在她后面出了门,一个向左,回东篱居;一个向右,回晨晖园。
清早就出去,到天黑才回来,程心妍着实有些累了,用过晚饭,梳洗了一番,就吩咐婆子栓门,准备上床睡觉。守门的婆子听命去关门下锁,刚要掩上门,就被人推开了。
门上悬着的灯笼随风晃动,摇曳的烛光照亮了来人的脸,是张渠家的。张渠家的凑到婆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婆子脸色微变,道:“你随我进来。”
婆子领着张渠家的,走到正房门口,停下脚步道:“大少奶奶,老奴有事要回。”
屋内,程心妍斜眼看了一下时辰香,亥时一刻,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有事要回?这当家就是麻烦,叹了口气,蹙眉道:“进来吧!”
那婆子进门跪下磕了个头,道:“大少奶奶,刚张渠家的来禀报说,这几夜,几个管事婆子天天在后罩房的西侧厅内聚众喝酒赌钱。”
“张渠家的,现在何处?”程心妍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她就在门口。”那婆子道。
程心妍看了眼元春,元春出门去把人给叫了进来。张渠家的进门下跪磕头道:“奴婢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万福。”
“是谁让你把这事回我的?”程心妍沉声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奴婢的男人。”张渠家的实话实说,“奴婢的男人说,大少奶奶心善,不愿苛待下人,但是这些人闹的太过份了,怕日后惹出大事来,大少奶奶难做,就让奴婢大着胆子过来禀报。”
大太太当家时,常常夜半支人巡视,守门守角的没有敢偷懒吃酒的,程心妍管家后,一直没派人巡查,这些下人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敢惹事,可过了这两三个月,见程心妍一直循旧例做事,也没什么雷霆手段,待下人也宽厚,凡她们禀报的事,多半都不会驳回,她们就觉得大少奶奶好欺负,家规就松散起来,开始还只是喝点小酒,斗斗嘴,闲扯,这半个月,愈发的放肆起来,不止喝酒斗嘴,还聚众赌起牌来。
聚众赌博从来都不是好事,在内宅里聚众赌博,更是祸事临头的先兆,程心妍重新穿上衣裳,挽好头发,带着院中的婢女婆子,浩浩荡荡地往后罩房的西侧厅去。
后罩房西侧厅,此时灯火通明,热火朝天。个管家嬷嬷凑在一起,吃酒耍乐,房里摆着一张榆木卡子花长桌,桌上摆着鸭头、鸡爪、水晶肘子、青果鸡、酱核桃仁、什锦果子共十几二十样儿的吃食,桌边小火炉里还暖着一壶烧酒,桌上还摆着十几个小酒杯,众人围坐在桌边,边吃吃喝喝,边赌牌为乐。
“叩叩叩”有人轻轻地敲了敲窗棂,接着一个细细地声音开口劝道:“妈妈,妈妈们,夜深了,快歇了吧!”
屋里的玩得正开心,谁肯听她的话,更有人大声道:“叫什么叫,小丫头片子睡你的觉去,别挡着老娘们的兴致!”
话音刚落,“嗵”的一声,门被人给踢开了,一股冷风窜了进来,烛光晃动,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妈妈们,真是好兴致!”
这声音?
众位嬷嬷回头看去,披着大红绣玉兰花披风的程心妍扶着元春的手走了进来,发髻上的金錾连环簪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冷冷的寒光,都倒吸了口冷气,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程心妍站在门口,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落在桌上的吃食,接着又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牌九骰子、几堆散碎银子和铜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来人,把桌子掀了。”
晨晖园的两个粗使婆子应声而出,上前将桌子一掀,“唏哩哗啦”一阵乱响,桌上的盘子、鸡鸭鱼肉全被掀翻在地,散碎银子和铜板也滚得满地都是。
“妈妈们既然这么喜欢赌钱,喝酒,我就如你们的意,让你们赌够,喝够,玩够,可好啊?”程心妍冷笑着问道。
婆子们呆了一下,不太明白程心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