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作者:肉书屋
嫁做商人妇第14部分阅读
吃。”原牧白扬声道。
程心妍眸光一转,问道:“我吃甜的,这不甜的怎么办?丢了好可惜。”
原牧白拿过程心妍手中的西瓜,三两口啃干净,抹着嘴道:“娘子吃甜的,我吃不甜的。”
程心妍笑弯了眉眼。
七夕节的晚上,活动就更丰富了。据说在这天的晚上,抬头可以看牛郎织女的银河相会,在瓜果架上可以偷听到两人在天上相会时说的脉脉情话。
传说中的织女,纤纤玉手,飞舞金梭,能织出彩霞般的锦绣。天成的女工,是人间女子的向往。少女们在晚上,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织女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她们的针织女工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
拜织女是少女、少妇们的事,拜魁星则是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的事。魁星就是魁斗星,廿八宿中的奎星,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在古代士子中状元时称“大魁天下士”或“一举夺魁”,为了考运亨通,为了能顺利通过明年的县试,原牧白也是要拜上一拜,请魁星保佑他,能够如愿以偿。
到了晚上,原家女眷齐聚在花园内拜织女。新月如眉,斜斜地挂在天上,淡淡的月光的撒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茶、酒、时令水果、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祭品前摆着一个红釉堆贴菊花耳瓶,里面插着几枝鲜花和一束红纸,花前置一个金狮耳香炉。焚香礼拜后,众人就围坐在桌前,喝茶聊天,默念心事。
董筱瑶怀了身孕,街上人多,被禁止上街。李洁应是与江恺约好,坐了片刻,就说与姐妹约好要出去逛街,跟原致轩言语了一声,就带婢女走了。李洁走了没多久,拜过魁星的原牧白兄弟过来了,一个来接娘子,一个来接妹妹。四人同时出门,到路口,一对向左,一对向右,各走各路。
七夕之夜无比繁华,街上挂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灯笼,每个人手中也提着精致小巧的灯笼,临安城内宛如花灯的海洋,人就在这灯中穿行。
程心妍边走边看灯,突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寻香而去,在路旁摆着个炸糖浆丸子的,香气诱人,引得她馋虫大发,忍不住上前买了几个,咬了一口,香软酥甜,回味无穷,真好吃。看了看站在身边守着她的原牧白,眸光流转,用细竹签戳了一个塞进他嘴里。
原牧白傻愣愣地含着丸子看她,眼中满是愕然和惊喜。
“怎么了?不好吃?”程心妍推了他一下,问道。
原牧白把丸子嚼碎,咽了下去,咧开嘴笑,“好吃。”
“又傻笑了。”程心妍娇嗔地横了他一眼,“走吧!”
两人跟着人流继续朝前走去,没走多远,遇到了结伴出游的陶惜眉和苏予,如是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如是程心妍又后悔了一次。陶惜眉和苏予把她扯到了一个书会去了,逢年过节,文人墨客都会诗兴大发,城中某间书店,举动写诗赋词送文房四宝的活动,写的诗词能得到两位老夫子的赞赏,就将一套上品文房四宝送给此人。
“妍儿,你也写首诗词吧!”陶惜眉把笔递给程心妍,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我可不可以不写?”程心妍苦着小脸问道。
“不行。”陶惜眉和苏予异口同声。
苏予强行将笔塞进程心妍手中,催她道:“我要那套文房四宝,你快写。”
“我买来送给你好不好?”程心妍不缺银子,她缺才思。
“不行,快写,一定要写。”苏予强迫地道。
“为什么要我写?”程心妍不解,她什么时候表现出她很有才华了?
“因为你是姐姐呀!”苏予回答道。
这什么狗屁理由,姐姐就会写诗词?那阿姨不就成文豪了?程心妍百般推脱,陶惜眉和苏予立场坚定。
“娘子,你是不是当着她们的面不好啃手指,所以写不出来?”原牧白凑到程心妍耳边,小声问道。
程心妍恨恨地瞪了原牧白一眼,没办法了,只能再剽窃一次,反正又不是没有剽窃过,既然做了一次,那就再做一次,不过她的字不怎么见的人,找个借口道:“我把手弄伤了,不能提笔,让我相公代笔行不行?”
“可以。”苏予同意了。
原牧白接过程心妍递过来的笔,沾点了墨水,提笔等着。程心妍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词!”程心妍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了称赞声,回头一看,临安城四大才子来了仨,江恺不知去向,应该是跟李洁月上柳梢,人约黄昏后去了。发出称赞声的是路纾和庄子朓,王嗣铭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只是那笑,给人的感觉带着些许的苦涩。
秦观这首七夕词,得到了两位老夫子赞赏,那套文房四宝归程心妍所有。两位老夫子见写这词的是个女子,更是捋着胡子道:“才女,才女,咏絮之才!”
程心妍羞愧不已,人家谢道韫是真有才,她是剽窃之才。怕跟这些才子才女同行,一会要剽窃更多的诗词,程心妍借口走累了,扯着原牧白迅速返回原家。
看着离去的程心妍,陶惜眉叹气,王嗣铭沉思。
七夕过后四天,是立秋,暑去凉来,梧桐叶落。最重要的是,这一天,程心妍可以去店铺看看了,顺便也可以把李洁及笄用的簪子拿回来。
程心妍在店里呆了一天,到酉时,原牧白来接她回去,刚上轿,就听到“咔嚓”一起,原牧白坐的那轿的轿杠断了。轿子没了轿杠,没法抬,原牧白让轿夫去找人修轿子,对程心妍道:“娘子,你先坐轿回去,我走路回去。”
程心妍不想这么快回去,笑道:“今天天气凉爽,我们一起走路回去。”
原牧白笑,点头,“好。”
燕草和元春相视一笑,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后面。
“马受惊了,前面的人快闪开,快闪开!”一个男人惊慌大声喊道。
听到喊叫声,街上行人乱成了一锅粥,各自逃窜。马被人追急了,拖着满满一车的货物,撒开四只蹄子,见路就跑。原牧白和程心妍迎面看到,也吓了一跳,忙避让到路边。
原牧白等马车从身边经过时,突然冲上前去拽住绑着货物的绳子,可那马发了狂,力气极大,他根本就拉不停它,反而被拖着向前走。程心妍没想到他会这么冒险去抓马车,吓得肝胆俱裂,一边跟着他跑,一边喊道:“你快放手!原牧白你快放手!”
“不行,娘子,前面有间小学堂,就要散学了,马窜过去,会踩死人的!”原牧白拽着死活不放手,大声嚷道。
程心妍一听这话,没了主意,看到追马车的男人和那些站着发愣的男人,吼道:“你还不快上去帮忙,其他人也快去帮忙呀!”
那些人被她这一吼,都回过神来了,都跑上前去拽绑货物的绳子。众人的力气大,马向前冲的速度放缓了,但还是向前冲着。
追马车的男人道:“这样不行,这绳子就快拽松了,兄弟,必须要把马勒停才行。”
“好,我知道了。”原牧白答应着,脚上一使劲,蹬了上去,他刚爬上去,车轮辗过一个小石块,一阵颠簸,差点把他给晃下来,他忙伏下身子,紧紧地抓住绳子,稳住身形。
程心妍在后面看到,冷汗直冒,差点一口提不上来,吓晕过去,双脚发软,跑不动了,站在那直喘气。元春和燕草赶了过来,上前扶住她。
元春问道:“大少奶奶,大少爷呢?”
程心妍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前面,“他在马上!”
“啊!”元春骇得脸都白了,“大少爷!”
原牧白等马跑得稍微稳些了,才起身,看准时机,猛的往前一扑,跃上马背,抱住马脖子。马本来就受惊发狂,哪里肯被人这么抱着,前蹄仰,后蹄踢,就想把人给甩下来。后面扯绳子的男人被甩开了好几个,还扯着绳子的只有三个人了。
原牧白任马折腾,就是抱着它的脖子,不松手。马车离小学堂越来越近,这时,小学堂的学童放学了,那些学童不过六七岁大,看到这一幕,被吓呆了,愣愣的不知道躲闪,眼看着就要人被踩在马蹄之下。原牧白一边用力地勒马脖子,一边大声的喊:“孩子们,快躲开,快躲开。”
不知道是马跑累了,还是原牧白勒得喘不过气来,它在孩子面前仅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人受伤。原牧白长吁一口,好险!
后面那三个扯绳子的人松开手,手掌上都勒出了血痕。那追马车的男人,向另两人道了谢,绕到前面,对呆坐在马背上的原牧白,道:“没事了,兄弟,下来吧!”
原牧白翻身下马,两腿不由自主的打颤,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
嫁做商人妇第五十四章渐入佳境
“今天要不是兄弟你,可出大事了。”神魂未定的男子这时也没空去管马为何受惊,大口地喘着气,“我叫刘大文,兄弟贵姓?”
原牧白笑着摆摆手,“免贵姓原,这事也没什么,谁见着,都会帮忙的。”
“今天我受你这么大的恩,我该怎么谢你?”刘大文盘算着该怎么还这人情。
“一点小事,不用谢。”原牧白憨厚地笑了笑,回头看到程心妍焦急地向这边跑来,忙迎着她跑过去。
“这可不是一点小事,这可是大恩,不谢哪成!”刘大文追在后面道。
程心妍跑到原牧白面前,急声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见程心妍这么紧张他,原牧白很开心,笑道:“没事,娘子,我没事,也没有受伤。”
程心妍也不听他说的,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亲自确定他没受伤后,方松了口气,脸色一沉,厉声道:“笑笑笑,笑什么笑,你长本事是不是?惊马你都敢拉!”
原牧白被骂得低下了头,扯着她的衣袖,“娘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
“等你有事,我再骂就晚了。”程心妍打断他的话,“你那脑子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抓马?”
“没想什么,就是想把马给拉停下来,别踩着人。”原牧白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要是万一停不下来,怎么办?”程心妍想起刚才的事,一阵后怕,万一他没抓稳,从上面跌下去,被马踩,被车辗的,那还有命吗?这黑小子做事顾前不顾后,敢拿生命这么冒险,气死她了,伸手在他手臂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娘子,痛!”原牧白往旁边缩了缩,揉着胳膊。
“痛?你还知道痛啊!”程心妍瞪着他,又掐了他一下,可还是不解气,伸手又去多拧他几把。原牧白见程心妍在气头上,不敢躲,被她掐的眦牙裂嘴,“你刚才要是从马车上摔下来,那就不是痛了,那就是没命了!”
刘大文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不敢说话,原兄弟的娘子好凶,比他家婆娘还凶。燕草和元春则是一脸气愤地瞪着原牧白,刚才大少爷要是出了事,她们也没命可活了,老太太非打死她们不可。
“这不是没摔下来,我还好好站在这里。”原牧白小声地嘀咕。
程心妍耳力好,听到了,气得怒问道:“你的意思你没错?你还对了?”
“不是的,娘子,我错了,你别生气。”原牧白被吓得连忙认错。
程心妍冷哼一声。原牧白对着她露出讨好的笑,“娘子,没事了,我们回家。”
“你要是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就掐死你。”程心妍在他的胳膊上又狠狠拧了一把,这气才稍稍缓解。
“等等,兄弟。”刘大文追上来,对着程心妍嘿嘿笑笑,“兄弟,你告诉我,你家住在何处,我明天备上大礼登门道谢。”
“不用!”程心妍断然拒绝,她可不想把这事闹大,还打算瞒着老太太,他一登门道谢,不什么事都大白天下了,还怎么瞒?
刘大文算是看出来,这小娘子在家里做主,忙笑道:“小娘子……”
“刘大哥,我家娘子说,不用登门道谢,那就不用登门道谢。”原牧白怕刘大文再惹恼程心妍,他的胳膊又要受罪,忙打断刘大文的话。
“原兄弟,你施恩不望报,可我不能……”
“我不要你登门道谢,不是什么施恩不望报,而这件事我不想让我家老太太知道,怕她老人知道后,会担心,会生气。”程心妍把话挑明,免得这人非要找上门,到时候麻烦。
“对,娘子,这事不能让奶奶知道。”原牧白急道。
程心妍横了他一眼,总算回过神来,迈步朝前走。
“娘子,回家往那边。”原牧白伸手拉住程心妍,怯怯地提醒她。
“我知道往那边回去。”程心妍怒瞪他一眼,扯着他的衣裳,“你衣裳破了,不换一件回去,到门口就让人发现了。”
原牧白挠头,憨憨地笑,“还是娘子细心。”
程心妍冷哼一声,“不要你夸奖。”
见程心妍的气还没消,原牧白不敢再多嘴,低着头,跟在后面,不过眉眼带笑,唇角上扬,被她骂,心里也舒畅,她不心疼他,又怎么会骂他?
刘大文没再追过去,拉着马车把货送了,又去打听了一下原牧白是什么人,一听是同顺堂原家的大少爷,吓得瞠目结舌。同顺堂原家在临安城虽然不算首富,但那也是大富之家,就算他要登门道谢,那礼物都成问题,这份恩情怕是还不了,只能铭记在心。
立秋过后,没过几天,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上元节,观花灯,庆贺元宵;中元节,烧冥纸,祭祀先人;下元节,食寒食,纪念贤人。
中元节晚上,要出去放河灯,可程心妍死活不出门。原牧白很纳闷,娘子不是一向最喜欢出去玩的,今天为何不去?难道病了?紧张地问道:“娘子,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不舒服。”程心妍在摆弄原牧白给她买回来的各式各样的娃娃,这黑小子隔三岔五就买些娃娃送给她,现在大小娃娃有几十个之多了。
“那你怎么不肯出去?”
程心妍嘴角轻轻地抽了一下,她这不是怕万一真的程心妍没投胎,又或者没穿越,看到她,和她抢这身体,万一她没抢赢,那她就成了孤魂野鬼。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自私,可是,她不想当孤魂野鬼,“不想出去,就不出去啰。”
“那为什么不想出去?”原牧白还是觉得他家娘子生病了,坐在程心妍对面,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出去。”程心妍被原牧白的目光盯的发毛,柳眉一挑,“不行啊?”
“行。”别人的脸色,原牧白不会看,但他家娘子的脸色,他会看,立刻点头。
鸠占鹊巢,终是心虚啊!程心妍叹了口气,把桌上的娃娃,一个一个的收进锦盒里。
“娘子,你不喜欢这些娃娃了?”原牧白误会了,担心的轻声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这些娃娃了?”程心妍好笑地反问道。
见程心妍笑,原牧白也就笑了笑,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她。天气炎热,又到了晚上,不用出门,程心妍就没套外裳,仅穿着件粉紫对襟中衣和粉红裤子坐在房里。夏日衣裳本就轻薄,灯光一照,隐约可见里面嫩白的肌肤,洗了头发后,长长秀发的用一把雕花小金梳挽着个偏髻,这样既不妨碍睡觉,头发也不会太过凌乱,虽然简单,却也秀美端庄,微微低头,就露出了嫩滑修长的玉颈。看得原牧白心念一动,只觉得口干舌燥,喊了声,“娘子。”
“嗯!”程心妍用清软的鼻音应着,捧起那几个锦盒,起身放到一旁的桌案上去。
原牧白看着程心妍的背影,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发颤地又喊了一声,“娘子。”
“嗯!”程心妍又应了一声,可是等她把锦盒全放好了,也不见原牧白说话,感到有奇怪,回头看着他,“叫我什么事?”
被程心妍清亮的眸光这么一看,原牧白顿时气馁,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地抓着裤子,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想喊喊你。”
程心妍哑然失笑,“傻乎乎的。不早了,我睡觉了,你看书也别看太晚。”
“我知道了,娘子。”原牧白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到还算正常,只是手上的汗把裤子都给润湿了。
程心妍上床安安稳稳的睡觉去了,原牧白全身绷的紧紧的,书上的字全变成程心妍如花的笑脸,看得他身体的某处胀得发痛,跑到院子里打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拳。
接下来的几天,原牧白就一直躲着程心妍,整夜无眠,在被褥里翻来覆去,看着床上睡地安静的程心妍,心里就象有猫在挠一般,身体是越来越热,口干舌燥,他就越发不敢靠近程心妍,娘子到底有没有准备好?这个问题让他很困扰,可他不敢再问,他怕答案是他无法接受的。每天夜里只能打拳打拳再打拳,离程心妍能有多远就多远。
程心妍被他的态度弄迷糊了,这黑小子在搞什么鬼?这天晚上,程心妍沐浴回来刚一进屋,原牧白就起身要出去,程心妍怒了,她是老虎啊?看到她就跑,脸一沉,厉声道:“原牧白,你给我站住。”
原牧白闻声,就站在门口,低下头不敢看程心妍。婢女们见状,知趣的退了出去,并掩上门。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程心妍在椅子上坐下,盯着他道。
原牧白磨磨蹭蹭走了过来,站在离程心妍五步远的地方,就不肯再这去了。他胆怯的模样,仿佛就在被人大刑逼供,再凌迟处死般。把程心妍看的一阵气恼,抿了抿唇,问道:“原牧白,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