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这是你逼我的,从今往后,不要再拿大雪山和过去的情分来压我!!”慕凌空怒极,美眸仔细在水面巡视,试图去寻找神王的位置。
可她无法分辨出两个不断搅动的点哪个才是玄冥本尊。
用我身换你心(二)
可她无法分辨出两个不断搅动的点哪个才是玄冥本尊。
又过了一会,水下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被热气蒸的满面通红的人影,从水底钻了出来,右臂带伤,血r外翻着,落在了对面的大石头上,喘息不定。
慕凌空看清了那人不是帝俊,泛红的眼眶瞬时溢满了疯狂。
c起她那那柄大的出奇的巨剑,闷声不吭的飞跃过去,迎头便砍。
“凌——”玄冥险险躲开,宝剑擦身而过,唤不完整她的名,下一波攻势已到。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慕凌空功夫本来就不低,这十二个时辰的提升,令她的实力更是跨越了很大的幅度。
兵刃相接,玄冥心惊不已,他已不能像过去那样漫不经心对待。
想要解释,可慕凌空哪里肯听,一下快似一下,不要命了似的,完全不顾自己破绽百出的身体。
玄冥很快就看出了她的绝望。
可他却没办法去化解。
在慕凌空的眼中,全没了过去的情分。
她当他是对手,世仇,死敌,你死我活的那一种。
玄冥被逼着全力以赴对待。
他哪怕存了一丝让步的心思,下一秒都有可能被开膛破肚,身首异处。
“凌空,你停住,听我说,快点住手!”不能打,就只有跑,靠不断的闪躲,来拖延时间。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她宛如入了魔,完全听不到他说的话,一门心思的只有一个念头,帮帝俊报仇。
“凌空,你清醒些,我是玄冥。”搪塞一剑,玄冥被慕凌空的大力气震的虎口发麻。
用我身换你心(三)
几十斤重的巨剑,挥舞间极为耗费体力,普通人g本就用不习惯,但是对于从小就玩的得心应手的慕凌空来说,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可以发挥出绝对凶悍的威力。
而现在,玄冥正享受着她超常发挥的对待,禁不住暗暗叫苦。
他努力的想让慕凌空恢复神智,哪里知道一提起自己的名字,她仿佛就被刺激的更厉害,疯狂的长啸一声,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震的整个山洞都在晃。
“你再这样子,我就要还手了哦。”玄冥苦笑不止。
若是再放任她如此,被斩杀当场的人怕就是他了。
慕凌空的嘴上全是血,细一看,却是贝齿咬住了唇,伤了痛了,也感觉不到。
“你对他的感情,难道就真的那么深,为了个才相处不到一年的男人,过去的情分全都不顾了吗?”玄冥大声发问,不知是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再继续打下去,连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两脚用力一瞪,身形飞起,跃到半空之中,犹如一朵盛开的凌霄花,直扑他而去。
面面相觑,那是相逢以来,两人最近的距离。
玄冥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浓浓的恨意,几乎郁结成了实体。
为求自保,他向慕凌空竖起了剑锋。
而为了杀人,慕凌空g本不管会不会受伤,哪怕这一击下去会被玄冥刺穿,她也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帝俊——夫君——
她没能保护住他在乎的人,更亲眼看着他折损在眼前,
那么,就让她手刃了仇敌,然后再追上黄泉路,继续纠缠住他。
用我身换你心(四)
痛,如预期之中来临,或许是因为万念俱灰,反而没觉得怎样痛苦。
她忽然绽放出一朵笑容,因为她的巨剑也同时砍中了玄冥的手臂,或许是因为看见她自损过于震惊,他呆愣的看着她,两瓣唇上下开启,却说不出话来。
“娘子!!”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扬起。
下一刻,盼着念着的男人已然将她带回了怀抱中,死死搂紧,“傻瓜,不是叫你照顾为夫的兄弟吗?你就不能听一次话,干嘛要对上那个娘里娘气的家伙?”
“夫君??”慕凌空眨了眨眼,不太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努力抬高手,抚着他滚烫的脸,确定那是真实存在于面前的实体后,眼前瞬时模糊成一片,哭成了个泪人。“你活着,你没死,你还在,呜呜呜。。。哇哇。。。啊啊。。。”
那哭声,没有一点美感,她几乎就是在用嚎的,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把心底的恐惧一股脑的全部都发泄出来。
可这场景,同样也令人揪心。
“乖,不哭,没事了。”帝俊护住她,瞅见慕凌空身子上见骨的伤痕时,骇然y森。
“是她自己撞上来,本尊并不想伤她。”宝剑刺入心爱的女人的身体时,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留了下来,玄冥亦是心乱如麻,手中剑,万斤重,再难提起。
杀意,就在慕凌空可以而为之的自损当中,消散殆尽。
玄冥忽然恍惚起来。
他万里迢迢的从大雪山赶过来,寻找慕凌空,得知她已许配别人,然后就是没日没夜的煎熬,苦寻办法,想要赢回芳心。
用我身换你心(五)
可到了如今,万事做尽,他也已经向她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可换回的是什么?
她宁可伤害自己,也要砍他一剑。
身痛,心痛,到最后,已经分辨不清楚究竟哪边更难受些。
帝俊撕裂了衣袍,帮慕凌空捆住伤处,暂时减缓了血y流出的速度,“我原以为你是个爷们,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玄冥直觉认为他是想在慕凌空的眼前来诋毁,可不管他怎样大声反驳,都显得那般虚弱无力。
“玄冥,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深深的爱着凌空,你这种廉价的爱,不配用在我娘子身上,哪怕只是单相思,也会污了她的纯洁。”毫不留情的鄙夷,帝俊甚至懒得正眼去看他,这种人,不配做对手。
豺狼虎豹,同样凶猛,可畜生就是畜生,没有人情味。
“你把凌空还我。”被刺激几句,玄冥没法淡定的当作听不到,“她伤的很重,让我来给她医治,我身上带了大雪山的灵药,一定可以要她恢复如初。”
不等帝俊回答,倒是昏昏沉沉的慕凌空强撑开了眼皮,苍白的脸色,红唇血色尽失,“我——不要!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再碰你的东西,夫君,我还欠着萧家兄弟一个人情,当日他们送了那么多礼物来,我接受了,可没有报答,所以,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死了也要寒着心。”
她的姿态,表明的很清楚。
藕断丝连,不是她的个x。
言毕,慕凌空合上眼,大口的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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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身换你心(六)
看她实在太过辛苦,帝俊伸指,点住了她的睡x,暂时令她脱离了痛苦。
大还丹,再取出一粒,塞入她口中,护住心脉。
武林至宝,人人抢夺,可放在帝俊眼中,却不及凌空的一朵微笑。
大雪山的灵药,或许珍贵,可他并不稀罕。
对玄冥,仇与恨,无从化解,两人相见,必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永无休止。
“还没有结束,我们继续吧。”安顿好慕凌空,他又拾起了长软剑,“我感谢你没有在凌空冲关的时候来打扰,让她可以顺利的完成,因此,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萧家六兄弟的眼睛,没一个合上的,他不给个交代不行。
“不,我不想打了。”出乎意料的,玄冥直言拒绝。“我来中原,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凌空回大雪山,引她成为其中正式的一员,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她成为神王的女人,可是,我好像又做错了一些事,少年仔,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山外人的思维逻辑,强者生存,决定一切,这不就是上天赐予的真理吗?为什么你们却不当回事呢?”
“中原人还有个原则,你大概是不知道。”邪佞冷笑着,帝俊缓步接近,“游戏规则,的确是由强者定义,有些人,你不该去惹,而且也不是你能够惹的起的。玄冥,伤了我的人,你还想走吗?”
“本尊虽然伤的很重,可你也未必能一击必杀,你我之间的死仇,不妨定下个日子,另行解决。”拖着残破的身体,玄冥已经失去了争斗之心,他用快如鬼魅的速度往洞门口掠去,留下一片略显虚弱的声音。。。
用我身换你心(七)
“凌空的师傅乃是大雪山之主,她才是那个更期待着凌空回转的人,你们之间,就算没有我来横c一刀,也注定不会有个好的结局,好好珍惜最后的这段日子吧。”
帝俊的软剑直接甩到他脸上当做回应,“来几个,爷杀几个,欢迎之至!”
“好气魄!”赞了一声,玄冥整个人消失在硫磺味混淆的气体之中,不见踪迹。
帝俊紧随其后,到了悬崖边,还是只能望着他消散在暮霭之中的背影扼腕不已。
慕凌空还在山洞之内,身负重伤的昏迷着,那是他唯一记挂的人儿,帝俊无法放下他,去追着玄冥报仇。
“爷在大都等着你,如果你不来,咱们大雪山见。”他的高呼声与呼呼的冷风混在一起,传出老远,玄冥一定可以听得到,但是却没有回音传来。
中原的故事,已然告一段落。
若帝俊真的敢上大雪山,他必定率众夹道欢迎。
。。。。。。。。。。。。。
黄塘山,一夜之间,成为曾经存在的历史。
官军们冲上了山,平了寨,抓了不少来不及逃溃的匪众,又派人留守,免得他们死灰复燃,这才敲锣打鼓的返回延平县城。
大皇子曦康再也没法故作超然,他首次带军,就立下此等战功,平了黄塘山的毒瘤,七名匪首死了六个活捉一个,将几代人都搞不定大隐患连g拔除,且伤亡人数极小。
道贺之音,不绝于耳,吹捧之词,翻天覆地。
庆功宴立即举行。
大皇子坐在上首位,手执美酒,笑容满面,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心神恍惚。
用我身换你心(八)
等捷报送回到了京城,父皇看到了他最不待见的儿子,立下了任何人都没法完成的功劳,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吧。
曦康被封最低品的爵位,几乎就是被放逐到了延平城自生自灭,他的窝火、郁闷、压抑、无望,没有任何人能懂。
母亲只是一名小小的g女,偶然被年轻放浪的帝王看中,强而幸之。
春风一度,就有了他的存在。
虽说是长子,可对于他的到来,灵帝并无特别欣喜。
按部就班的给他安排好人生该走的路,可以给他的,都给了,更多的东西,求而无用。
曦康二十六岁的生辰一过,就被人远远送到了京城之外,手中拿的旨意,冷酷而决绝,此生无诏,不得回京,不得离开延平。
这里是他的封地,同时也是他的囚笼,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没有一丝自由。
囚犯至少还有个刑期,而堂堂天家皇子,却永无出头之日。
曦康再饮一杯酒,醉眼迷离。
有了黄塘山之战的功劳,再派人把萧维白押解入京,父皇看到了,也许会念起他的好处,到时候,返回京城,绝不再仅仅是午夜的一个美梦。
“张玉仁,呈送给皇上的战报,可有书写好?”即使醉了,大皇子也忘记不了这件至关重要的事,今天在宴席之上,已是第四度开口发问。
延平守备恭敬抱拳,“王爷,战报尚在草拟之中,要等下边的人清点完毕,本官才好着手书写。”
“该怎么写,你心里可有谱了?”不便明说,可曦康却时不时的暗示一番,生怕占尽了先机之后,倒被手下人坑了。
用我身换你心(九)
张玉仁苦笑着点头,“下官明白。”
他是官场老人,混到现在已然成了j,别看离皇帝山高水远,可是非常明白隐藏在圣旨之中的潜规则。
灵帝下旨剿匪,那是给太子爷的命令。
换句话说,这命令最初的本意其实是为了抬举殿下,积累战功,为将来登基做准备。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太子还没找到,倒是先让大皇子抢先占了个便宜。
黄塘山的匪众内乱,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七位彪悍强势的债主死了六个,剩下的那一个也变的痴痴呆呆,终日蜷缩成一团,仿佛被吓傻了。
官军一举拿下了所有的寨子,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
如果战报真的按照曦康的想法,呈给了灵帝,那绝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马匹拍到马腿上。
皇帝不止不会高兴,还得大大的恼怒。
他j心安排的一切,到了延平县就完全变了味道,大皇子李代桃僵,承受了本不该他获得的功劳。
皇帝是该赏?还是不赏?
如曦康所愿,把他接回京城??
大概那只是大皇子一个人的想法。
皇帝要是真的想念这个儿子,当初就不会大老远的把他撵来。
这回就算是死皮赖脸的回去了,将来还会再找个因由赶出来。
太子已立,英明的君主绝不会再多弄出几个不安稳的对手,免得最后一不小心弄成了恶x竞争,兄弟相残,亲情全无。
可张玉仁同样也没办法直接了当的拒绝大皇子的要求。
延平县毕竟是他的封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哪里得罪的起金枝玉叶的王爷。
用我身换你心(十)
曦康对付别人不行,收拾他还算是绰绰有余。
“派出去寻找太子的人马可有消息了?”放下酒杯,大皇子坐正了身子,状似不经意的道,“那些个死尸都派人去好好辨认下,再以酷刑审问,务必要寻到太子的下落,生要见人,死了嘛,也得见到尸体呀。”
这番话,说的过于直接,以至于底下有好几位官员同时抬头,诧异的望向曦康。
他怎么敢盼着太子死去?
莫苍国谁人不知,灵帝视太子若命,宠爱有加。
若真是在延平县出了差错,陛下非得直接掀平了此地不可。
张玉仁哼哼哈哈,赔笑敬酒,愣是不敢接此话茬。
暗暗发誓,回去得赶紧给佛祖上柱香,求他老人家保佑着殿下平安无事,可千万别应了曦康的心思,折损在延平呐。
众人你来我往的以眼神交流,熙熙攘攘的宴会仿佛也安静了许多。
忽然有人注意到门口出现一人,身着蓝红相见的侍卫服侍,品级极高,手持腰牌,朗声道,“奉太子命,大皇子曦康及延平县主事官员立即到客栈拜迎储君,另外,黄塘山余匪全由侍卫队接管,匪首萧维白以及六具无头尸体,即刻交接过来。”
张玉仁眼尖,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日秘密送来太子密信的二品御前带刀侍卫小北,心中一松,赶紧带头过来,“下官遵命,立即启程前往客栈,请小北侍卫带路。”
延平县官员大多是守备大人的旧部,平时做事,也全看着张玉仁的眼色,他这么一起身,十个倒有九个跟了过来,陪笑抱拳,径自去了。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一)
曦康气的脸色青红交错,手不自然的颤抖,杯中酒洒了一桌,“太子殿下好手段,攻下黄塘山六寨,活捉匪首萧维白,斩杀其余六匪王,明明都是本王指挥有方,立下的功勋,打仗的时候他没出现,到了分功劳的时候,他竟想不客气的独吞了吗?”
小北冷眼望向他,抱拳朗声道,“属下只是传太子令,王爷心有不平,可当面问殿下。。。不过小北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不敢有违主子的命令,萧维白一定得带走,还有那六具尸体,也同样要抬走。”
“本王自是要问,太子又如何,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信他有那个脸去抢。”曦康站起,拂袖离去,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瞧着煮熟的鸭子就在眼皮子底下飞跑了。
张守仁他们已然走远,曦康快步跟上,路过小北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是要吃人。
“来人,速去大牢,把太子要的人请出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明白。”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主子,除此之外不管是谁,小北半点不会放在心上。
。。。。。。。。。。。
慕凌空还在睡着,伤口被清洗干净,涂抹好了金创药,再重新包扎过。
小南跑前跑后的照顾,生怕娘娘后半夜发起烧来,恶化了病情。
帝俊就坐在她对面,喝了几杯茶,嘴里没有滋味,又叫人去搬了好几坛子酒,放下。
美味佳肴,近在眼前,他连筷子都不动,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酒。
小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压g就不敢凑近自讨苦头。。。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二)
小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压g就不敢凑近自讨苦头,幸好慕凌空身旁离不了人照顾,她也就没种的整晚的窝在附近,靠昏迷的女主子庇护,免得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
小北很快返回来复命,他带来了萧家六兄弟里唯一还活着的幸存者。
萧维白十几个时辰粒米未进,大胡子乱糟糟,头发也是乱糟糟,神采飞扬的狐狸眼耷拉下去,灰蒙蒙的眼色,混沌而没有光彩。
他再见到帝俊,噗通一声跪倒,不敢再像过去般亲热的称呼他为老大,恭恭敬敬的磕了六个响头,“殿下,我没有保护好六位兄弟,您杀了我吧。”
“杀了你,就能让核桃、黄叶、林松、秋凯、珏凌和阿男都活过来吗?”帝俊冷冷反问,用脚踢了一坛子没开泥封的烈酒过去,示意他打开,“陪老大我喝一杯,送众位弟兄上路。”
萧维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脏袖子蹭眼睛,使劲使劲的揉,才把酸楚全都逼回体内,可那哽咽的声音,却怎样都没法恢复往常的音色,“萧维白对不起各位兄弟,当日我们七人结拜,曾经许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六位兄弟都去了,当大哥的不敢苟活,喝了这杯酒,拜别殿下,我会亲自送自己下去赎罪。”
“孬种。”帝俊不会劝人,很恨骂出两个字后,就不去看他,连喝掉半坛子烈酒,才又道,“你那么想死,就赶紧死,回头我去抓到了那个害死弟兄们的仇人,就不替你一起雪恨了。”打了个酒嗝,仿佛怕萧维白听不懂似得,又解释一句,“你是自杀,是孬种,可怨不得别人。”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三)
打了个酒嗝,仿佛怕萧维白听不懂似得,又解释一句,“你是自杀,是孬种,可怨不得别人。”
即使心存死志,萧维白还是像打了血似得蹦起老高,两只眼珠子血丝弥补,宛若要吃人的野兽,“老大,你知道谁是凶手?”
帝俊横了他一眼,“你不是想死吗?死去吧,人间的事儿,不归你管,到下边记得给弟兄们带个话,就说当老大的连累了他们,此生没法,下辈子再做好兄弟,一定好好偿还。”
“不不不不不,我不死,我要跟着老大,给兄弟们报仇。”他抽了抽鼻子,脑袋不住的晃,到最后,就只有抱住了头,七尺高的汉子,蜷缩成一团。
吭哧吭哧的声音传出来,仿佛是在哭,又仿佛不是。
没有人笑他。
萧维白心里的痛,比谁都浓。
有些时候,死去的人不是最惨。
那些活了下来,心却随之一起埋入黄土,化为飞灰,就算日后能够喘息,也永远带着永难愈合之心伤的人,才需要真真正正的考验。
帝俊继续喝酒,小南继续照顾夫人,小北在守门,各行其是。
仿佛谁都没有注意到萧维白的失态。
哭吧,把眼泪都流出来。
卸下负担,大步朝前走,有朝一日,从哪里跌倒了,再从哪里爬起来。
小小客栈,因为入住了一位大人物,而变的热闹非凡。
曦康和张玉仁等人一样,只能在最外间等着。
从京城而来的侍卫个个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守在进进出出的入口处,不给任何人机会悄悄溜进去。
大皇子在大都不受宠,到了延平县,情势依旧。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四)
他数次想仗着金枝玉叶的身份往里闯,再数次被人客客气气的拦回来,总归就是一句话,太子不请,谁也别想见,全都在门外乖乖的候着吧。
。。。。。。。。。。。。
过了晌午,慕凌空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裹在了松软的棉被当中,伤口还痛,却显然是经过了处理,并无大碍了。
“夫君。”她的嗓音chu嘎,火辣辣的疼,强撑着坐起来,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不见到他,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帝俊从不会令慕凌空失望。
她唤他的声音刚落,他就已经裹着浓郁的酒气飙过来,扶她重新躺回去,“娘子别动,伤口还没愈合,这样会撕裂伤口,留下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你没事吧??”慕凌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想从那身整洁的衣袍之内发现些被掩藏起来的东西。
他长叹一声,在床边坐下,半倚着贴过来,哀哀怨怨,“凌空,为夫的八字一定不大好。。。想想看,自从我们成婚后,你就一直在受苦,大伤口摞着小伤口,刚好了没几天又招来更加严重的,心疼死我了。”
“这跟你的八字没关系吧,不怪你的。”她才是彻头彻尾的扫帚星啊,跟大雪山扯上了关系,无数次连累帝俊。
慕凌空还没来得及说抱歉,帝俊却先抢去了她该说的话。
“娘子,能不能答应为夫一个请求。”他吻着她的侧脸,刚长出的胡茬,刺在皮肤上又痒又痛。
若不是浑身难受着,慕凌空真要笑出生来,“你说嘛,我在听啊。”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五)
“求求你,拜托你,从今天起,再不要受伤了。”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郁闷又难过,“我一点都不喜欢看见凌空奄奄一息躺在那儿动也不动的样子,不喜欢看见完美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丝划痕,更不要娘子因为任何的理由流血,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连最最最爱的娘子都保护不周全,非要等到你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后,才徒劳的做些养护的工作。”
慕凌空脸颊一红,忽然咂明白他的另类情话,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舒畅伸展,那些还没愈合的大小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好神奇。
可帝俊显然并不这么想。
他只是在说心里话,并非只是哄哄慕凌空而已。
“你是我娘子,就该由我来保护,为夫帮你提升功力,不是指望你去打打杀杀,只希望在偶尔没法顾及到娘子的时候,能让你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不被人欺负。”说到此,帝俊特别特别的不爽,很恨的咬住她没有受伤的肩膀,牙齿轻磨,“可是你呢,居然又玩自损伤人,上次因为别人了你一下,就想砍手,咱们沟通过的话,你是都忘记了,对吧?”
糟糕!
开始清算旧账了。
慕凌空躲没法躲,也就特别识相,直接认错,“下次不会了,真的真的不会了,这次是真的,你相信我嘛。。。。哎呦,萧竹,你属狗的啊,又咬人,人家还是病人耶。”
她的伤还没好呢!!!
呜呜呜,他真下的去口,好用力的来了一下。
感情他说不准她再受伤,却没把自己算在内呀。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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