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又见他(清穿)作者:肉书屋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32部分阅读
情。
可是,我又怎能高估人心的承受力呢?更何况他是帝王,当然会有帝王独有的敏感心思,怎会容忍任何一个人对他帝王权力和尊严有丝毫的干涉、轻视、亵渎与侵犯?
“怎么?你终于看清楚了你面前的这张面孔了?冷酷无情、狠绝残忍。”
心中“突”的惊跳了一下,我抚了抚胸口,转过头闭上眼。
帝王威严不容侵犯。这是我在这里这么久早该明白的道理。更何况是一个能让他放下心防的人呢?
胤禛,是我欺骗了你,那么,你想要如何我都奉陪……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119章定局
天蒙蒙亮,就听见陈福在外喊了一嗓子。我一夜未能入睡,此时感觉到身后的他动了动,忙放稳了呼吸。
他轻轻贴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将脸贴着我的发。我想起昨夜与他的似火缠绵,激烈而持久,他定是累坏了。
这时陈福在外面又叫了一嗓子,他支起身咳嗽了一下,复又俯身在我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才下床穿衣。
不一会儿,想是洗漱完了,又过来看了我一眼才走了出去,我又听见他吩咐小太监说不要打扰我。
然后就听见外面穿堂的门“吱呀”响了两声,我翻身坐起,赤脚出了里屋。趴在穿堂的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正好看见他收了折子。
舒了口气,又悄无声息的潜回到床上。脑子里却是迷乱繁复。
来这之前我曾嘱咐过小念这两天随时听消息,诏书一下就去接人,倒不怕胤禛的突然反悔,毕竟皇上说话是金口玉言一语九鼎。我只怕去晚了弘时那孩子万一想不开有个好歹就糟了,只要小念按照我说的去做,弘时才会以为他阿玛终于决定原谅他。
我穿好衣裙,洗漱完,用了早膳,又去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铃兰。
走在园中,四四兴冲冲的跑过来,在我的脚踝蹭了蹭,陪我走着。我笑了笑,将它抱起,去了从前常住的屋里。
阳光洒进屋内,清晨留下的一丝凉意已然退去,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四四懒懒的趴在我的脚边。
手上的一本《庄子》已经翻过了三分之一,我的心情逐渐平静,慢慢沉入到庄子带给我的浩渺非凡的世界中去。
过了不知多久,大概热气正盛的时候,我听到了园中一阵微微的嘈杂。
放下书,就见四四惊醒的支起耳朵,然后伸了个懒腰跑了出去。我知道每次它听见胤禛的脚步声就会这样。
只是园子里又再度安静下来。
我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了,若无意外,弘时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京城。
时间渐渐过去,一本书看完,才发现已是下午了,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便吃了几个饽饽填饱肚子。
放下书,起身往他书房处去。
“皇上在屋内吗?”我低声对屋外的陈福道。
陈福哈着腰擦着汗轻声说道:“皇上在呢,不过脸色不好,今天晚膳也没用,奴才又不敢说,可是又担心皇上的龙体。主子,还是您去劝劝吧。”
我咬咬牙,点了点头。
入了厅堂,就见书房的门虚掩着,屋内悄然无声。我轻轻推开门,看见他坐在炕上,还是那个撑着额头的姿势,阖着双眼,右手上是一串佛珠。
我带上门,走到他的面前。
半晌,他似乎才有所察觉,睫毛动了动,道:“你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没有。”
“那就是习惯了朕宠着你、容忍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他直起头,站起来看着我,眸中寒光湛湛,“你竟然敢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你就不怕有人会让朕‘清君侧’?”
我握紧拳,凝视着他,笑了笑道:“你随意。”我庆幸自己还能保持一丝镇定,面对他没有颤抖。
他忽然走近一步,微眯了眼道:“令朕没有想到的是,你竟敢骗朕。现在想来,昨晚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过是一种欺骗的手段而已,是吗?”
我闭了闭眼,垂睑扬起唇道:“是。”
“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朕差点被你骗过,”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结冰的湖面,冰冷渗骨却平静无波,“可惜只是差点……”
我心中一惊,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朕刚发诏书,突然这心里就不知怎的惊跳了一下,忙拿了回来,结果打开一看,”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御折来,慢慢展开,“居然被你偷梁换柱了!你说,这叫不叫鬼使神差?”说着又合上递给了我。
我已感觉到大事不妙,可还是咬牙接过打开——这分明就是我仿造的那份。我不禁苦笑,心底却生出了无法明言的凄凉,弘时那孩子难道就真的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我看着这个就像才刚刚认识的人,摇头道:“你不是胤禛,胤禛不会像你一样,”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抓住他的衣袍,“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你告诉我!把他还给我……呜呜……你是个禽兽!求你把他还给我……呜呜……”
他伸手箍住我,道:“赐死的诏书已经下了,这游戏也玩到头了吧?”他的眸中闪过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滚!”我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你简直禽兽不如!天底下可有你这种父亲!你放开我!”
“你在我屋里,反倒让我滚?”
“那我滚总行了吧!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禽兽!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出那些话?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下这样的决定?他是你的儿子!呜呜……”我捂住嘴,忍住呜咽,“他为什么非要做你的儿子……呜呜……”
“你怎么能滚?朕还没有惩罚你。”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第一,你偷换诏书,是犯上作乱其罪当诛;第二,你敢打朕骂朕,是大不敬;第三,你敢骗朕,就是欺君罔上。这三条中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我擦了泪,冷笑道:“你随便!你放开我!从今往后,我跟你思断义绝!”
“你还真是大义凛然啊。”他终是松开我,在炕沿上坐下,盯着我道,“朕还真没想好怎么罚你……”又顿了顿,“来人!”
陈福应声而入。
“送回去。”
“嗻。”
我就这样被送回了宅子。
“小念呢?”疾步回屋,还未能喘口气我忙问丫头道,“小念在家吗?”
“回主子,少爷刚刚回来,这会儿在书房……”
未等她说完,我就急急往他书房而去。
刚转过回廊,就见他迎面疾步走来,我忙上前拉了他回屋。
“妈妈,我正要找你呢,才听说你回来了。”
反手带上门,我忙道:“你阿玛已经下了诏书了,你三哥是不是已经……”
他点点头。
我跌坐进椅里,只觉得心灰意冷,苦笑道:“……难道都是命吗?”
“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爸爸他欺负你了?”小念着急的在我面前蹲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摇摇头,不禁长叹了一声,看着他道:“没有……咱们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妈妈,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舍得下爸爸?”
“你爸爸他不见了,现在住在那个园子里的,是个我不认识的人……”
“妈,”小念摇了摇我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你都把小念弄糊涂了。对了,”他忽然一拍额头道,“妈妈,小念带人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悄悄送信来让小念去后门,说人已接出。等小念去,已经有马车停在那里,车上的人问我要信物,我情急中就把玉扳指拿给那人看了,然后那人让我上了车,我才发现三哥昏迷着,也未多问,忙将三哥送出了城。妈妈,你啥时候改了计划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时完全无法消化这样的突然情况,等反应过来,我已经抓住了他的手:“你是说,你三哥没有被赐死!而是送出了城!”
“赐死?”他怔了怔,忽然眸中一亮道,“是了!这么说这都是爸爸安排的!难怪三哥会昏迷!怪我当时没有多问!三哥醒来还傻傻的问我他是不是做梦,我就按照妈妈的吩咐把玉扳指给了他,还对他说了妈妈嘱咐过的话,他抱着我哭了一场,喊着‘阿玛’……出了城,我又送了他一段就直接回来了,估计是因为咱们地处偏僻才没有听到三哥被赐死的消息,说不定这会儿京城里也应该能有所耳闻了……咦,不对啊,妈妈你不是把诏书给换了吗?”
胤禛,你居然……仔细回想今天你说过的话——当初我向你要玉扳指的时候你应该不会猜到我的计划;那天我那样求你,你都不肯,看得出来你那时候也应该并未想到要如此。难道是你后来想通了?可是为何却还是要下赐死的诏书呢?将弘时贬黜又有何不可?
“你竟然敢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你就不怕有人会让朕‘清君侧’?”
心中一跳,我不觉攥紧了拳。
“妈妈,或许爸爸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毕竟是皇上,必须权衡方方面面的事情,因为随便一件小事都有可能牵扯多方利益。爸爸这样做或许就是要让某些人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子都能狠下心肠,对那些人就更不会姑息了。”
我点点头:“是我错怪他了……”
小念在我面前坐下:“妈妈就不要担心了,送三哥的人都是秋叔叔手下的,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忽又笑起来道,“妈,看来咱们还真低估了那只狐狸。”
心中终于冷静下来,我靠在椅上,想起自己每次同他下棋都不曾赢过。
“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输?”
“……你太性急。”
遇到这样的事,你让我如何能悠然从容?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120章精力
当第一场秋雨降临的时候,已是几天之后了。看着小丫头们站在院子里忍不住的欢声笑语,我的心中却生出些许不安来,一如以往所有不好的预感,隐隐感到会发生什么。就连这好不容易才终于凉爽下来的天气也依然无法为我带来一丝闲适心情。
“娘,您最近有什么心事吗?”雅岚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边,同我一起将目光投向院中。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有。”
“雅岚看着娘皱着眉,还以为娘有心事。”她轻轻的道。
我扬唇看向她,拉起她的手不禁笑道:“说起心事,为娘我还真是有一桩。我啊,就想早点抱上孙子。”
她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去:“娘,您还真会玩笑……”
我拍了怕她的手背,轻叹一声:“可不是玩笑,看着你和小念现在恩恩爱爱,我也能放心了,若再能抱上孙子,就终于算圆满了。”
“娘……”她抬眼看向我,腼腆的笑了起来,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汪汪!汪汪!”我转过头,就见四四站在院中对着我叫起来,俨然成了个落汤狗。“汪汪!”它跑过来,咬住我的裙摆使劲的将我往外拖。
心头惊跳,四四着急的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想到从前带它来过两次,它竟也能认得路。
“呜——”它忽然往我身上扑来,仰着脖子似要同我说话一般。
我再顾不得许多,抬脚就往外走,对它道:“快走!”
“娘!”身后的雅岚喊了一声,“……快去备车!”
去了园子,刚到了他的书房外,就见几个小太监在外侍立。小李子见了我忙迎上来请安。
“怎么了?”
“皇上祭祀斋戒,亲自为民祈雨。昨天就有中暑之症,今日又淋了雨,一回来就晕倒了。这会儿太医正瞧着!”
正说着,就有小太监拿了药方出来一溜烟去了,太医也随后出来。
忙进了屋去,就见他躺在床上,嘴唇干裂,双颊绯红。
“到底是怎么了?”
陈福打了千道:“回主子,皇上是内受暑邪、外受阴寒,导致发热昏迷,还未醒过来……”
我在床边坐下,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烫手的厉害。
有小太监端了盆水来,将浸湿的毛巾拧干。我便道:“给我吧。”拿过毛巾,轻轻替他拭去额角的汗,叠好放在他的额上。
“水……”一声沙哑的呓语传来。身旁有人已倒了水来,我接过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
一碗水喝完,他似又昏睡过去了。
我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憔悴许多的模样,心中疼痛难言。胤禛,我不关心你留给世人的是龚也好、骂名也罢,我只关心你能平安健康,让我们一起好好度过这剩下的几年……
喂他吃了药。到了晚上,烧终于退了些,只是还未有醒过来。
室内已经亮起了灯,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声如同一支单调的曲子被黑夜不知疲倦的奏响,扰乱人心。
他的手指动了动,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我:“胤禛!”我握紧他的手,“胤禛……”他的睫毛微动,慢慢睁开了眼。
我扬起唇,眼角却不禁酸涩,“……你总算醒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眸中闪着点点笑意,声音沙哑:“……你来了。”
泪涌了出来,这句听过无数遍的话此时却轻易触动我的心弦,就如同一个人等了另一个人很多年,当那个人忽然出现的时候,一切澎湃激荡的心情奇迹般的趋于平静,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几个字——“你来了”。
我笑着点头:“我一直在这里。”
他抬手抚上我的面颊,揶揄的笑起来:“有些人不是要跟我思断义绝么?”
我的脸微微发热,道:“你能骗我,我就不能骗你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见他抿唇微笑,我岔开话题道,“饿了吗?”
他点点头。
小太监端了粥来,我扶他靠坐在床头,轻轻喂他吃粥。
“从来没见你这么温柔过。”他一边吃着粥一边笑道,“怎么突然转性了?”
我嗔了他一眼:“嗓子还哑着,就不能少说两句。”
吃完了粥。靠坐了一会儿,他作势便要起床。我忙问:“要出恭吗?”
“不是,还有折子没批完。”
“好了再批不行吗?”
“最近有几件棘手事宜,得赶紧处理完……啊……”他刚要站起,忽然按住腿又坐在了床上,双眉微蹙。
“怎么了!腿怎么了?”我扶住他,伸手摸向他的脚踝,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凉!”
“没事,”他摆摆手,“想是躺久了……你做什么……”
我的手伸进他的里裤中,摸到他的小腿,发现还是一片冰凉,吸了口气对着屋外道:“快传太医!”
手忽然被握住,他笑着道:“不过是有点酸疼,一会儿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今天不批折子好不好?听话,休息一天吧……”声音却哽噎住,我便要扶他半躺下。
他叹了口气,拗不过我,只好又躺了回去,“你呀你,还是这么爱哭……依你还不成吗?”
太医来诊了脉,检查了一遍,说是受阴寒所致,导致腿部稍有浮肿,开了方子,又说少操劳多调理尤其需要静养,胤禛已是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让他跪安了。
“太医说的有理,怎么又不高兴了。”我在床边坐下,看着他道。
“啰啰嗦嗦,甚烦。”
“好好静养几天,等身上大好了再忙国事吧。”
他握了我的手:“养身之道,不关动静,能养则动未有损,不能养则静亦无益。所以说养身莫若养心。”
我替他掖好被子盖住腿,道:“君之巧言善辩,吾今方知。”
他轻叹一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说的都是这么些年的切身之感。”又拉了拉我道,“你也上来吧。”
我笑着点点头,脱了鞋偎进被子里,轻轻为他按摩双腿,想了想道:“四郎,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表情怪异的瞅了我一眼:“又是那个鱿鱼的笑话?”
我一愣,“什么鱿鱼?”
“你忘了?就是从前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后来你说那个叫冷笑话的。”
我实在想不起来,摇摇头,见他一副微微沮丧的表情,我忙笑着道:“我重给你讲一个吧……孔明和鲁肃坐在草船中,鲁肃问‘孔明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借到箭吗?’孔明说‘相信我。’鲁肃说‘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孔明说‘没必要。’过了一会儿,鲁肃说‘可是,你不觉得船里越来越热么?’孔明道‘这么说起来是有一点……有什么不对劲吗?’鲁肃点头‘是啊,我担心敌人射的是火箭。’孔明大惊‘哎!子敬,你会凫水么!我不会!’”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道:“孔明被称为卧龙,焉能不会凫水?历史中情况紧急,孟德未能思及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我伏进他的怀中,轻声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计划着使用,万不可过早透支。你可知那秋风扫过的五丈原,空寂旷远也容不下武侯一缕英魂。他操劳国事,事必躬亲;南渡泸水,北伐中原。一个人又有多少精力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磨损,更何况‘杖责二十以上者必亲自过问’,所以他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因为精力已经被用光耗尽。胤禛,”我紧紧搂着他,“我不想让你跟他一样,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抬手轻抚上我的头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亦知道你所担心的是什么。可是,你可知一个人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的道理?而这个位置就规定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心血来潮,而是需要投入全部精神去应付。这个位置也规定了我干什么都不会太自信,因为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有数以万计的黎民在心中评价我。所以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谨慎小心、都不能容忍自己有丝毫懈怠。”他的脸颊贴着我的发,伸手搂住我,接着道,“还有八年时间,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所以要趁着现在精神还好多做一些……”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更紧的搂住他,听着他坚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终觉心安。
我说过,无论前面发生什么,我们永远在一起……
时间从来不会懂得照顾世人的情绪,永远我行我素步履匆匆。
随着一连很多日的绵绵细雨拉开春天的幕布,天空中阴霾的灰色似乎也在预示着从雍正六年开始都注定不会是平顺之年。
自从雍正五年六月西藏发生阿尔布巴之乱以来,胤禛与议政王大臣等商议并一直在平定叛乱、安定地方;四月,平云南茶山之乱;五月,皇后那拉氏病了好几天才有所好转;五月十八,中俄代表在恰克图签订《恰克图条约》;六月,平雷波土司之乱;随后又有鄂尔泰组织丹江之役;七月,垫江、万县民变;同月,三元会案发……
等到胤禛终能稍稍松口气的时候,我却知道这不过是下一个浪潮到来之前的片刻宁静……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121章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