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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2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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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又见他(清穿)作者:肉书屋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27部分阅读

帝王?我对你怎么可能像对那些臣子们一样。”

我伸手搂住他的腰道:“嗯,我们是夫妻。”

他扬起唇角,拉起我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将我揽在他的怀里,一手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半晌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他舒缓轻柔的声音如同铺展在湖面的一束金色亮丽的阳光,在我的心底蔓延开去;他幽深漆黑的双瞳宛如秋日那点缀着璀璨星辰的苍茫夜空,瞬间照亮了我内心中的一切黯淡角落,令所有的孤独与晦涩都烟消云散。

“胤禛……”我将额头轻抵在他的额上,闭了眼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松萝……”他紧紧地搂着我,脸颊贴着我的额。

他的怀抱清凉舒适,再加上马车轻轻的摇晃颠簸,令我渐渐生出困意来。

“……胤禛。”

“嗯。”

“困了。”

“睡一会儿吧。”

“嗯……”

意识逐渐模糊,这样的舒适很快将我带入了梦境里……

一觉醒来,天色见晚。马车已行至浚县,我们便在县内一个看似还过得去的客栈前停下。一行四人便下了车走进去,剩下陈福和另一个小太监照顾马车。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一脸陪笑着问。我见柜台后一个似乎是店主模样的人正拨着算盘,头也不曾抬一下。

苏培盛便道:“安排三间上房,要干净整洁的。”

柜台后的那个人才抬头看向我们。

“好咧!天字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几位客官这边请。”

“还有,预备上好的酒菜端到房内。”苏培盛不慌不忙的道。

“客观您就放心吧,一准儿让您满意!”

上了楼进了天字一号房,我一看,条件还算可以,被褥是新的,还有隔间内有崭新宽大的木桶,显然是用来沐浴的。

店小二端上酒菜,笑着让我们“慢用”,便出去了。

胤禛道:“在外面不用讲那些规矩,都坐下一起用。”说着便坐下来,又拉我坐在他下手。

张廷玉告了罪,也坐了下来。苏培盛拿了银针试毒,然后又亲尝一遍,见无事才拿出银质筷子摆上。

胤禛看他一眼说道:“哪有那么多毒,用得着这么谨慎?”

“回皇上,在外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苏培盛笑着道。张廷玉也深以为是的点头。

一顿饭便悄无声息的吃完了。他们又谈了几句公事,很快已是深夜,胤禛让二人跪安了,又让人倒好洗澡的热水来。

隔间内弥漫着腾腾的热气,栓了门,我便上前帮他宽衣。他握住我的手道:“你先洗吧。”

“还是你先吧。”

“我没关系……要不,”他忽然坏坏的一笑,一手抚上我衣袍上的扣子道,“让我也伺候你一回?”

我只觉得脸上发起热来,拿开他的手道:“不用。”见他一脸坚持的样子,只好将他往外推,“听话,乖,一会儿我伺候你洗……”

好不容易将他请了出去,我便褪去衣裳下了水。

“松萝,咱们这样像不像游荡江湖的夫妻?”好一会儿,他懒懒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似乎正手枕着头悠闲地躺在床上。

“像。”我将头枕在桶边,热水充盈在我的周围,很舒服。

“可惜啊,这样的日子也就这么一两天而已,”他微微一叹,接着道,“不过一生有这么一两天也足够了。”

“是呢……”应该是太累了,我竟又有了些许困倦。

“再过两天就到开封了,这种日子也就结束了。”

“没关系,等你闲了我再陪你去更多的地方……”我笑着说道,头已有点昏沉起来。

“没有闲的时候了,要做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嗯……”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快要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松萝……松萝?”

我如同坠入了云彩里,浑身无力,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我只朦胧的感觉到他似乎闯了进来,将我从水中抱起裹住我,焦急的唤我……然后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不少黑衣人,还有好几人跪地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清明……

“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到底是什么药?”是胤禛的声音了,透着焦急和愤怒。

“回、回大人,真的只是迷|药,三个时辰后就会醒……”

“可怎么到现在还没醒!”他紧握住我的手,似乎已经快到忍耐的边缘了,我努力的回握了握他的手。

“松萝,你醒了吗?松萝?”

我使劲撑开眼帘,眼前从模糊到清晰,就看见他满脸欣喜的表情,我转过头,才发现满屋子的人。店主和店小二以及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跪在地上,被绑了个结实。旁边站着张廷玉、苏培盛他们,还有两个黑衣人。

“我这是怎么了?”

他微蹙了眉:“没事了,别担心。”说着又转向跪着的几人道,“天子脚下,竟会发生这种劫盗夺财之事,你们县的知县是谁?”

店主战战兢兢的道:“回大人,知县是陈大人。”

这时,又一个黑衣人到了门口,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呈了上来。

胤禛斜乜了旁边站着的黑衣人一眼道:“你们办事的效率还不错。”

那人单膝跪地道:“谢主子夸奖。”胤禛一摆手,他才起身又笔直的站立。

胤禛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冷笑一声,随手递给身旁的张廷玉:“本来不想惊动这些地方官员,可谁知还有这种官匪勾结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将这些人给我看押起来,再去把那个狗官给我带来!”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才终于散去不少。

胤禛看着我道:“好些没?”

我点点头,才发现被子里的自己还是裸着的。抬眼瞧了瞧另外两个甘愿把自己当空气的人,脸上微微的发热起来。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到了门口只听见一个声音道:“主子。”

胤禛点点头,苏培盛便去开了门。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官员跪下。那人刚进来时似乎还不服气,可进了屋见了这等氛围神色已露出紧张来。

胤禛瞅了张廷玉一眼,张廷玉会意,问道:“你就是这里的知县?”

“回大人,微臣是。”

“那你可知罪?”

“微臣不知。”

“大胆!你和这间黑店店主互相勾结,对过路客商趁火打劫、敛取民财,你还敢说不知道?”张廷玉说完就将那份折子扔到他面前。

那人浑身战栗的捡起来,打开一看便刷白了脸,只是还嘴硬道:“回大人,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微臣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河南虽比去年有了改观,但是多数地方仍然贫穷困窘……如今上头又三天两头的催缴税银、剔除陋规,我们这些小小的七品官员快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大人想,按大清制度七品官员一年俸禄也不过四十来两,其中还要拿出一部分上缴税款;一部分用来贿赂上级;巡抚大人又要修筑河堤堰渠,上级的那些官员豪绅们拿出了欠银,可又会接着从我们这些小官身上搜刮……更何况微臣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微臣实在是快被逼得没有活路了……呜呜呜……”声泪俱下。

我瞧见张廷玉的胡子抖了抖,表情微微尴尬的看了看胤禛。

胤禛微眯了眼道:“上面搜刮你们,你们便要搜刮百姓?什么混账逻辑!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官了!”说着给一个黑衣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便上前将他顶戴揭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权力削我的职!”

胤禛冷笑出声。张廷玉从身上摸出个随身小印来,拿到他面前看了看,那人顿时面如土色,讷言道:“中、中堂大人……”还不等说完,两个黑衣人便将他带了出去。

屋内便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皇上,臣觉得那人说得也有些道理。”

胤禛微叹一声:“朕焉能不知,从前邬先生就给朕上过折子,建议为各级官员增发俸禄,可是这事儿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啊。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想,这汉人官员俸禄涨了,满人的是不是也该涨,涨多少?怎么涨?都是要仔细商榷的。更何况如今国库亏空……”他摆摆手道,“这事先搁下吧。只是这种以此为理由敛财伤民的着实可恶!”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不禁说道。

张廷玉的胡子又抖了抖,表情有点怪异。苏培盛在一旁掩嘴偷笑。

胤禛也笑起来:“对,就是这个道理!这个田文镜,给朕办的好事!等见了面朕再收拾他!”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102章眷恋

“现在头还晕吗?”等二人跪了安,他轻抚着我的发问。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浴的水里被下了一种迷|药,本来是想迷倒我,谁知却害了你……”他握了握我的手,“等我发现不对,你已经晕过去了……后来就有人要来谋害咱们,估计是没想到我还好好的,张廷玉他们差点也糟了劫,幸亏我的那些在暗处的护卫动作快,身手也好,才相安无事了。”

“就是那些黑衣人了?”

他点点头,掩嘴打了个呵欠,一边解了外袍一边道:“折腾了一夜,休息休息好赶路……”说着掀了被子上床来,只是忽然看着我愣了愣。

我才反应过来,压住被子道:“不准看!”

他勾起唇,躺进被子里搂住我闭着眼道:“不看就不看。”

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脸上热起来,只好推了推他:“热。”

他依然闭着眼:“我也热。”伸手就解了自己里衣的扣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他光洁的颈,那里泛出浅浅的红晕,耀晕了我的眼。

“怎么额上渗出汗了?”他低柔的声音如同遥远的蛊惑,在我的耳旁婉转。随即,额上就触到了那个如羽毛一样柔软的东西。

【此处河蟹400字(清水啊清水,汗……)】

风情在整个屋内弥漫。

一滴汗珠滚落在他微翘的睫毛上,为他英俊而情动的面庞增添些许动人的明艳。像极了春天时候漂浮着几瓣桃花的清酒,交融掩映,溢出令人沉醉的幽香……

当窗外的阳光毫不吝惜的洒在屋中时,我们才终于精疲力竭的躺下。我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浑身无力的贴近他结实的胸膛,手随意的搭在他腰上。

“好累……”我轻声道。

他搂住我,抚着我的背,声音中微微有点泄气:“……我老了。”

“……哪有,你还年轻呢,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道。

“记得从前咱们每次要折腾好久……”

“嗯,那是从前,都过了多少年了。”

“……沐浴吧。”说着就叫外面的人倒了热水来。

他抱着我进了水中,轻轻为我清洗。我的心中虽升起淡淡的羞涩,只是全身实在无力,只好转向他的怀里,忽略掉微微发热的脸颊。

“不好意思了?”他轻轻一笑。

“明知故问,讨厌。”

“怎么又讨厌我了,等我……”他似想起什么,忽然住了口。

我愣了愣:“等你什么?”

他一笑:“没什么。”想了想又道,“松萝啊,如果我比你先死,你……”

我伸手掩住他的口,凝望着他:“胤禛,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先死才行。”

他怔了怔,眸中渐渐浮起一层水光,然后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

沐浴完,不过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我们便又在路上了。

行至开封,也不去衙门里,直接先往河边的大堤去。

这河堤上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筑堤修渠的民工们正挥汗如雨,还有两个似乎是这河伯所的管事,也捞着袖子同民工们一起加固堤坝。

胤禛表情未变,只是微微颔首。一行人便沿着河堤而行。

“田文镜这个巡抚当得还不差,看来这治理河道防止水患的工程做的不错。只是不知下游一带如何?”

张廷玉道:“自去年来黄河也发过几次大水,不过多亏了这里的工程坚固,才让下游百姓免了灾难。”

胤禛点点头:“明天咱们就乘御舰顺河而下,去下游看看。”

继续往前走,就见前方搭着几个帐篷,外面目不斜视的站着几个戈什哈。

胤禛与张廷玉对视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便往帐篷处走去。

快走到帐外,苏培盛上前问道:“你们巡抚大人可在帐中?”

一个戈什哈道:“请问几位找巡抚大人有何事?”

只听苏培盛道:“我们自是有事,你只说你们巡抚大人在还是不在?”

这戈什哈再不看他,说道:“巡抚大人公务繁忙,几位若有事可先去开封府衙门里等候。”

苏培盛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表情尴尬,却又发不得火儿,瞬间便憋红了脸,悻悻的回来回禀胤禛。

胤禛却扬唇一笑,看了张廷玉一眼,道:“走,咱们也过去瞧瞧。”

那两个戈什哈看见我们一行人都走了过来,脸上已有些不耐烦,说道:“巡抚大人说了,各位有什么正事儿便去衙门里等候,若是想着买官行贿免缴欠银的趁早回去,巡抚大人一概不受!”

张廷玉便又拿出随身小印在那戈什哈眼前晃了晃,那两人瞪大了眼,“啪”的一个千打下去,道:“奴才们刚刚失礼了,请大人饶恕。”

张廷玉摆摆手,两人起来掀了帘子,我们便走进帐去。

帐中摆设简单,一张大书案后,一个人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不用说,这就是那位巡抚大人田文镜了。

一个戈什哈低头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他才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表情迷惑:“你们是……”

胤禛在几案旁的椅上坐下,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认识朕了?”

田文镜一个不稳差点从椅上摔下来,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躬身至前行了君臣之礼,又对张廷玉也施了一礼。

“不知皇上亲临,微臣该死。”说着又要跪下去。

胤禛止住他道:“你的差事办的不错,甚合朕意。朕这次是微服出行,不知者无罪。”说着又让张廷玉和他坐下。

“只是这河工一事切不可大意,夏季已至暴雨增多,这河堤还要加固才行,河渠也要多疏导。”

田文镜忙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多在河边监督,就连公务也搬到这里来了。”

胤禛微蹙了眉:“还有这吏治一事,朕只告诉你一句话——万不可宽,一定要严!”

田文镜点头应允。

过了有一个时辰,我们才出了帐篷。

登上御舰,天色已经不早了,胤禛便去房中批阅文书。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边滔滔河水、两岸如黛青山、远处郁郁丛林都在落日的余晖中时隐时现,似乎几百年来都没有丝毫改变。极目远望,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被一片绛紫的霞光照亮,却显出另一种意义的庄重与神秘,仿佛那里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每当太阳西沉,那里就会是如此的亮丽鲜艳,如同死亡来临时生命的最后一次热情的展现,令人无比神往;又恰如是白昼快要离去时留下的对黑夜的最后宣战。”

我转过头,就见张廷玉面色端凝的望向前方,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沧桑。

“中堂大人,您怎么不在船舱里呆着,也到甲板上来了?”我笑着问道。

他看了看我,微扬了唇:“船舱内太闷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他那样的耐性与毅力。”随之又将视线移向远处,“夏天到了,黑夜短了,白昼就跟着长了。”

我一笑,看向那片快要燃烧起来的天空:“黑白交替,是我们人类不能左右的。要说它们有什么不同,我看也不过是因了人的心境与喜好罢了。”

“你说的不错,人心的尺度不同,对待事物的标准以及态度就有所不同。”

我点头:“所以那把人心之尺很重要。”

他望向我,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睿智的神采:“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令他如此眷恋。”

我抿嘴一笑:“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亦不是因为我的不同而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会有理由;再说‘眷恋’应该是相互的。”

他微怔,随即捋着胡子呵呵笑起来:“这豪爽气质竟不让男儿啊。”

我们就这样忘记身份与年龄的畅谈起来,时光悄悄溜过。

等天色黑尽的时候,我去厨房为他熬了粥,端去他的书房。

“去哪儿了?”他一边写字一边问。

“在甲板上同张中堂闲聊了一会儿。”

“哦?”他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我,眸中是饶有兴趣的笑意,“跟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好聊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古今中外无所不谈,真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智慧与诙谐的人。”

“诙谐?”他的眸中有诧异的光芒闪过,伸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笑着道,“看来那个老家伙平时在我面前快要被拘死了,我就没发现他有什么诙谐之处,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便道:“你自己每次沉着脸同别人讲话,而且你又是皇帝,你让别人能诙谐的起来吗?”

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尖,疑惑的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有道理?”

“那是因为你自己每次都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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