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0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他丝毫不觉得奇怪,像是已经知道的样子,是了,他提前一定调查过的吧,不然不会这样放心的用一个外人。

他只是问:“为什么会来日本?”

我既然要得到他的帮助,就应该信任他,而且,德川吉宗是一个如此容易就让人产生信任感的人。于是,我把过程挑重点讲了一遍,当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人名。即使这样,想到自己同胤禛一别就是四年,想到这么多日夜的思念之苦,想到以前在一起的种种,快乐也好、心酸也好,我才突然发现那是多么幸福,有自己爱的人在自己身边就是幸福。思念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激烈程度撞击着我的心灵,令它突然的揪痛起来,我按住心脏的位置,想极力忍住涌泄而出的眼泪,却发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拥住我,一股浅浅的暖流注入到心底最冷的那座冰山。“胤禛……”我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大哭起来,在一个陌生人的怀抱里肆意的大哭起来。“胤禛……胤禛……”为什么,为什么……

我忘记自己哭了多久,反正哭完之后浑身无力,我离开他的怀抱,擦干眼泪,微笑了笑:“对不起,你得换衣服了。”

他扬了扬唇,替我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在我怀里哭。怎么办,我发现自己更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愿意你又这样大哭一场。”他握住我的手,道:“耐心等我拿到将军手令,让你以官商的身分回国,”他的眸中有晶莹柔和的光亮,“相信我。”

我相信德川吉宗,可是我没有料到等待会是这样漫长。我早该想到他是“御三家”之一的藩主,身份在江户眼里有多么敏感,更何况德川家继年幼,受人操纵。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伦炯从波斯进行官方贸易回来之后应该是被康熙召为皇宫侍卫。更没有机会来接我。

1714年,日本正德四年,康熙五十三年,日本幕府颁布正德新令,导致清国商船大量滞留长崎过冬。第二年,德川吉宗才在天英院的帮助下为我拿到了一份将军手令,正如他所说承认我是清国官商,允许四月随清国官船一同回国。

我还记得他把手令交给我时,脸上的笑意仍然挡不住眼底的点点黯然,他调侃的笑道:“如果过得不好,就到日本来找我。”

我只能郑重地点头,说不出话来,任何一句简单的道谢在给过我如此帮助的人面前都显得无比的软弱无力。

永别了,愿意这样努力帮助我的你,我会永远记得。还有待我如亲人的则子一家,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记忆

官船已经离开长崎港口一天了。船上的官员情绪都很低落,也不怎么搭理人。我和小念暂待在船舱里的一间小小的屋子,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康熙五十四年啊,一转眼真的好快,小念已经满了七岁了,我也是快二十六岁的人了,尽管容貌改变不大,但是眉间的沧桑却隐约可见,乍一看去,再也不是那个稚嫩青涩的模样了。

“小念,坐船难受吗?”他摇摇头,学着我的样子抱着膝坐在我旁边。走的时候我给他剃了发,又给他做了件长袍马褂穿上,已经能显出微微俊逸的身形来。我也早换上了来时穿的衣服。

“妈妈,我们一回去就能看见爸爸吗?”小念微皱了眉。

我失笑,用手抚平他的眉间道:“小小孩子,哪里就学大人的样子了,还皱眉,再皱就成老头了。”见他还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微摇了摇头,“妈妈也不知道,船上了岸离爸爸住的京城还有好远的路。”

他听了这话,默默地把头搁在膝头。我看着他小小的样子,突然发现我的小念已经长大了,有时会这样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头一酸,把他轻轻揽在怀里,闭了闭眼,道:“小念,妈妈没能让你跟爸爸在一起,你怪妈妈吗?”

小念靠在我怀里,摇摇头:“小念不怪妈妈。妈妈,”他扬起头,把手放在我的脸上,“妈妈,小念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

眼泪夺眶而出,我紧紧地搂住他:“……小念……”

当我们的船抵达厦门港口,我牵着小念踏上码头的那一刻,心里涌起的是不言而喻的激动与亲切。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迷惘。

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我和小念如今是没有任何户籍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我们会不会被官府当作流民驱逐?回家吗,家人一定早就望眼欲穿了吧,可是要以什么身份回去,毕竟松萝在别人眼里是早就死去的人,那么,我又是谁呢?

“阿萝——阿萝——”一个沉稳响亮地声音响起。

我抬眼望去,就见陈伦炯笑着对我招手,那一瞬间我如同见到久违的亲人,暖流在心间涌动,热泪朦胧了我的眼。

“阿萝。终于回来了。”他走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

我擦了泪,笑起来:“次安,我还以为你去京城做侍卫了。”

他奇道:“嗯?没有啊,我怎么会去做侍卫?阿萝你怕是做梦了吧?”说着又笑起来,“啊,阿萝,原来你梦到过我啊……不过我今年八月要进京面圣。”又认真地看着我,敛了笑容,“上次皇上下令减了对外贸易,我从波斯回来就一直替皇上办事,找不到机会去接你,阿萝,是我让你受苦了……”

我笑着摇头:“我明白。我这几年在那边过得很好,又没有受什么罪,只是有点想家。

他点点头,看向我身旁的小念,讶到:“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长得还真像。”小念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瞧他。

他笑着摸了摸小念的头,对我说道:“一定在犯愁吧,先随我去广东吧,我已经跟家父说明你的事,家父亦是开明之人,会安排好的。”

我的眼中又有酸涩,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次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每次有从日本回来的官船入港口,我都会来这里,如果有事来不了,我也会托人在这里等你们,就怕你们不知道怎么办得好。”

我的泪再一次流下,“次安,你如此对我,让我何以为报。恐怕今生都还不清的。”

他望进我的眸子中,微微一笑:“阿萝,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我鼓励你离开家的,如今你回来了,我怎么能甩手不管。不然岂不是害了你。快别哭了,不要谢我,要谢你自己,谢你自己有如此的勇气才能过上新的生活。”

八月,我与小念随陈伦炯一同进京。我如今有了新的身份,就是广东副都统、碣石总兵陈昂的养女,与陈伦炯便是兄妹了。小念是我的儿子,自然也随了我的户籍。

京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我们的马车路过云来客栈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派繁荣的景象,心中有亲切与喜悦缓缓流动。我没有停车进去看看,虽然松萝这个名字已经被遗忘,但我还是告诉自己小心为上。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的马车停在了那扇令我魂牵梦绕的宅门前。

下了车,陈伦炯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走上前叩门。我牵着小念紧随其后。

看门的伙计来开了门,看了我们一眼:“请问,几位要找谁?”

陈伦炯微微一笑,说道:“请问东园先生在家否?”“东园”,是我阿玛自取的号。

伙计一愣,道:“您请等等。”说着掩了门一溜烟跑了。

一会儿,就听见急匆匆地脚步声,还是那个伙计开了门,露了笑脸道:“请进吧,老爷在书房,还没休息呢。”

陈伦炯点点道:“我们去书房找他。”

跟在伙计后面,看着月色下的景致,发现同八年前一样。

我们踏进书房,就听见阿玛熟悉而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是谁找东园先生啊?”他不经意的一眼瞅见我,愣在了那里。

“阿玛!”我走过去,才看见阿玛眼角的皱纹和已经变得花白的头发,眼泪早已止不住地流下来,“阿玛!”我扑进他的怀里,却不敢大哭。

“松萝,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想死阿玛了……”却已是哽咽得发不出声来。

“阿玛,”我擦干泪,又替阿玛擦干泪,把一旁的小念拉过来,“阿玛,这是小念……小念,妈妈教过你的满语,叫玛法。”

“玛法。”

阿玛愣住了,仔细看了看小念:“……这是你跟那个人的孩子……唉……傻丫头啊……小念、小念……过来,”阿玛拉着小念坐在椅上,又把小念圈在怀里,“乖孩子,以后就在玛法这里住……”

陈伦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阿玛道:“先生,这是家父让我带给您的。”

阿玛连忙拆开,因为光线昏暗微眯了眼,看完对陈伦炯道:“感谢令尊能想得如此周到,不嫌弃小女,我真是无以为报……”说着站起来长鞠一躬。

陈伦炯慌得跳起来回了一礼道:“先生切勿多礼,家父也是因为喜爱阿萝的缘故。晚辈算起来还要叫先生一声伯父呢。还有,松萝这个名字就不要再叫了。阿萝现在已是伯父的干女儿,再加上阿萝看起来并不像本来年龄,家父在户籍中就令人给阿萝只报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所以依晚辈看来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摆酒宴庆贺,多请些亲朋好友,反而显得光明正大心中无愧,又能堵了悠悠之口。”说着又转向我道:“阿萝,还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把小念先过继给大哥,让他先有个名义上的父母,不然这件事在孩子阿玛知道之前,依大清律有点不好办。也就再等等吧,孩子的阿玛总有知道的一天。”

小念走过来,乖乖的趴在我怀里。我把他抱起来,搂着他,本来以为已经结束了,可谁知还有这么多事情,过继给哥哥并没有什么,只是我作为母亲却还不能让他早些有父亲的疼爱,是我对不住小念。

“妈妈,小念愿意,小念又多了这么多疼小念的人,小念好高兴。”他搂着我的脖子说。

陈伦炯笑起来:“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已显不凡了。伯父,”说着转向阿玛道,“晚辈可要顺便在府上叨扰几日了。”

阿玛高兴的笑道:“贤侄此计甚妙。贤侄尽管安心住下便是,无须客气。”说着把那封信连着信封放在蜡烛上点燃烧掉了。

第二天,宅院里上上下下喜气洋洋的,正为这摆宴的事张罗着。额娘、哥哥、云岫、嫂子一边擦眼泪,一边高兴得合不拢嘴。晟佑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却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最后倒是小念过来拍了拍他,一幅成熟老练的表情,晟佑才破涕为笑,像终于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一样逗起小念来。

下午,我换了男装,牵着小念,慢慢穿行在大大小小的胡同里。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看见雍亲王府了。我停了半天,沿着墙角拉着小念慢慢往过走。

一辆马车从我们不远处经过,停在雍亲王府门前。

我拉着小念停下脚步。

当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中的时候,我的心像是黑夜中瞬间被皓月的光辉照亮,激烈的跳动着,我想喊他,同无数个日夜的心中想梦中念一样喊他的名字,胤禛……

可是下一刻,我才发现刚才心中的光亮不过是瞬间耀目的闪电,然后就是冰冷的雨点砸在我的心头,我怔怔的望着那个方向。

胤禛拉着一个女子的手,静静的看她下了车。

那是个娇小可人的女子,温顺的倚在胤禛的怀里,而胤禛的眼神,我能想象得到那种柔柔的光亮。女子走了一步,似乎崴了脚,很疼的样子,胤禛回过头望着她,然后拦腰将她抱进了府。

雨点瞬间变成了瓢泼大雨,心被淋得有点失去知觉,很冷,很冷……

“……妈妈、妈妈……”

我恍惚的低下头,看见小念着急的表情。他关切的眼神,如同一丝暖暖的细流执着的注入我的心里,我微笑了笑:“小念乖,妈妈没事。”

头中忽然一阵晕眩,我扶着墙站稳,定了定神。

八年了,我怎么忘了,原来已经过了八年了,时间既然可以连一个人都能改变,为什么不能淡漠记忆。我想起离别那天我说三年不回来就忘了我,既然已经过去八年,他为什么不可以忘记。

时间,果然是一个无情的东西。而爱情,真的是一件令人沉沦的事,刻骨铭心之后,才发现不过是自我欺骗的谎言。

可是,心在恢复知觉之后为什么会这么痛……胤禛,如果我能够不爱你,那该多好……

相逢

“您听说了没有,最近这北京城又有热闹瞧了!”

“你小子,甭吃饱了撑的跟这儿逗闷子。”

“您还甭说,那小子这回真没逗牙签子。您刚回来还不知道呢。”

“这回又是哪一出儿?”

“大内一品侍卫叶赫那兰统领,要认干妹子了,九月初一大摆宴席,半个北京城都传遍了!”

“你说的可是禁卫军扩军营统领?”

“不是他还有谁,认的是广东副都统陈昂陈大人的女儿!”

……

“陈大人之子陈伦炯大人与叶赫那兰统领一向交好,再加上人家妹子长的像极了叶赫那兰统领的亲妹子。这才认了亲……”

“这里头又有什么事儿不成?”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说到这儿得倒窑了,还得从八年前说起……”

……

我坐在马车里,一路听到的都是这件事,陈伦炯连连摇头,大叹人言可畏。

今天天气好,家里的事儿我又插不上手,倒是哥哥让我陪着陈伦炯,说不能怠慢了客人,我说干脆领着小念去逛香山吧。于是一行三人往香山而去。

到了地,手刚碰到车帘,就听见前面马车里的一个声音,“走吧。”

我的心一颤,手停在了半空。

“爷,您还没答应宛儿呢。”

“什么?”

“爷昨晚给宛儿念的诗,宛儿想让爷再念一遍给宛儿听嘛。”

“下车吧,回去再念给你听。”

“爷,宛儿就听这一次,好不好?”

……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我的手慢慢垂下,如同我此时的心一样沉到谷底。

“……阿萝……你怎么了?”陈伦炯焦急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

“妈妈,香山好玩吗?”小念偏着头问。

“好玩,上面有很多红叶,像蝴蝶一样,很美。”

“……阿萝,我们下车吧。”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看远处那个背影,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目光。

“阿萝,咱们三人来比赛好不好?”

我愣了愣,点点头。

那还是什么时候,我同胤礽一起比赛爬香山,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啊。胤礽,你现在一定很苦闷吧,没有自由没有希望……没有快乐,每天都对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空,表姐也去了,能陪你的只有太子妃了。记得哥哥跟我说起表姐病逝,吓了我一跳,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悲哀,温柔体贴的表姐,年轻美丽的表姐,就这样撒手去了……

还有胤祥,听哥哥说也被圈禁了,我记得历史记载中关于胤祥从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到康熙薨逝,这之间是一段空白。原来,还是被圈禁了。胤祥,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顺手摘下一片红叶,火红的颜色却让我想起了那朵木棉。那朵埋葬在深宫之中的木棉,十九岁啊,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凋落在瑟瑟秋风之中。

“花总有谢的一天。”你当初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可是这一朵木棉,花期太短了……

悦宁,你不是说过那片草原多么广阔多么美好吗,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在那里努力快乐的活下去;悦宁……你真是个傻丫头……

我停下来,望向湛蓝的天空,让初秋的丝丝凉风风干我眼里的泪。只是八年而已,时间就已改变了这么多。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阿萝——快点儿——”

“妈妈——快点儿——”

两个人已经走出老远了,正笑着向我挥手。看着两人阳光一般的笑容,我的心渐渐静下来。我应该有新的生活啊,我再不能让这些爱我的人为我担心了。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小念就被我抓住了。

“妈妈是不是很厉害?”我喘着气说。

“妈妈好厉害!小念要奖励妈妈!”小念笑得眼睛弯起来。

我蹲下,小念就“啵”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擦了擦道:“臭小子,口水弄到你老妈脸上了!”

说完我们三人一起大笑起来。引来身旁经过的游人观望的目光。

“松萝?”前面一个声音传来。

我心中一跳,却只当未听见,并没有停下脚步。

“松萝!”下一秒,胳膊就被人拉住。

我转过头,看见他微蹙的双眉、闪亮的眼眸和轮廓分明的面孔。昔日的阳光少年已经有了岩岩孤松的气质。

“奴才陈伦炯,给十四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陈伦炯不卑不亢的打了个千。

胤祯只是看着我,眸子如幽暗的深潭:“松萝……你终于回来了……你没有走对不对……”

我微笑了笑道:“十四贝勒爷认错人了。”然后轻轻挣脱出手臂。

“贝勒爷,请恕舍妹无礼,想是贝勒爷认错人了。”

胤祯看了陈伦炯一眼,没有说话。目光移到小念的脸上,怔了一会儿。

“松萝,你的心里,果然只有他么。”他的眼神飘向远方隐隐的群山,如同自言自语。

我看着他俊朗坚毅的侧脸,还有眼底流露的点点落寞。

“有时候不过短短几年,却像过了一辈子……松萝……你要好好的……”他没有再看我,转身向山下走去。

风,淡淡掠过,卷起我长长的发丝,有几缕挡住了视线,我用手轻轻拂过,也拂过心底阵阵的伤怀。

胤祯明若玉山的背影,在红叶掩映的暖色中,见行见远……

终于登上香山,我们都相视一笑。

“妈妈,这里好美!像好多花一样!”

我点头:“就像在梦里。”

“这样的红叶盛景,竟让我想起了日本国绚烂至极的樱花了。”陈伦炯感慨地说。

我笑起来:“次安,你这样的航海家,在清国真的很少,”我看向他,“你和父亲都是有远见的人,看得到国家百年之后,可是这样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不是谁都能耐得住的。”

他微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父亲和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国家有一天能取消‘海禁’,可是……”他摇了摇头,眉间若蹙。

可是康熙没有答应吧。有人说康熙是中国闭关锁国的罪魁祸首,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